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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爱上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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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新帝登基还没坐稳龙椅,朝内一片狼籍,面对现在的战事相当于腹背受敌,如果现在停战,等他处理了内忧缓过气来,对我们将是大大不利,此其二。”

  “光有这两条,你是绝对不会同意停战的。”我用巾子擦去他脸上的尘埃,就像在擦拭一块美玉。

  看他半天没说话,我挑挑眉毛看他,“怎么样?有不对的地方吗?”

  东临瑞伸手去摸索我的眉毛,“若若真的很厉害,我早就领教过了。”

  我只当他是故意逗我,用脚去踢他鞋底,“又耍我开心。”踢完就要去洗巾子,可刚迈一步就又被他拽了回来,“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你没说。”

  “嗯?”我想来想去,这两点都是最重要的,居然……“难道还要比这两点重要?”

  东临瑞眼睛弯起来,“我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因为会有人趁机到我身边来抢人。”

  “抢人?”

  “他是注定抢不走的,”东临瑞紧紧箍着我的腰,“知道我为什么要爬上最高的位置吗?因为我不想再让别人从我身边带走任何人。”

  “如果他要带走,除非我死,我永远也不会放手。”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看着他,他的目光很温柔,看得出来非常认真,可是我不喜欢他的表情,似乎带着浓浓的担心,我笑着说:“放心放心,你眼光那么差,你看上的,不会有其他人喜欢。”

  东临瑞忍不住笑起来。

  我说:“还有,不要再让人给我加菜,现在粮食那么紧缺,我不想特殊,吃粗粮对身体还好呢!”

  东临瑞轻轻梳理我的头发,“若若,就快了。”他揽着我走出帐篷,外面已经架起了一堆堆营火,走到前面的空地,他的手往前面一指,“过两天,那里、那里,就都是我们的了。”

  果真两天时间,东临瑞又打下两座城池,我听到捷报,手里正捧着硬硬的饼子,一高兴,只顾得往嘴里添东西,嚼得两腮都发酸,可还是高兴得不知道怎么表达,一边咬一边笑,嘴里的东西往下咽,划得嗓子疼。

  “小姐,小姐,别吃了,一会儿进了城,我给你找点好粮食,做一碗香喷喷的米饭。”

  我听着春桥这么说,直咽口水,可是忽然想到,我说:“春桥,一会儿军队入城,会不会抢老百姓的粮食?”

  春桥想了想,“应该不会,都说殿下治军最严格,而且前几日小姐不是还在殿下耳边唠叨,什么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小姐说得那么邪乎,殿下直笑你。”

  春桥说到这里,逗得我一笑,嗓子里吞下一大口饼,顿时噎住,我急忙敲打着胸口,扬手示意让春桥给我倒水,春桥早就发现了我的异常,没等我招呼就拿了一个大大的水囊过来,我打开水囊仰头喝了好几口,终于痛快了,刚想说话,听见春桥颤声说:“你是谁?”

  我扭头一看,帐子口,一个人黑衣黑靴,长发利落地束起,一脸冰冷,我张嘴就叫了出来,“夜……”

第二卷 第一百零九章 梦魇 

  来的人竟然是好长时间不见的夜,夜此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狐狸是不是也来了?不可能,狐狸是一国之君,以前不回国留在凌雪痕身边已经是很荒唐了,现在又逢战乱,决计没有道理来涉险。

  听见我叫他,夜脱口而出,“娘娘。”

  娘娘,这一声,叫得我心里一沉,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难受。我苍白着脸,没有动。春桥扑过来挡在我身前,扬着头语调有些颤,“你是谁?胡说什么?什么娘娘?”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没有否认,只是看着夜发愣,莫名的熟悉感,像刀子一样从我的额头刺进去,在里面翻江倒海,好像总要找一些东西出来。

  我身体摇晃,只能伸出手抓住春桥,春桥大惊,回头看我,直喊,“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啊……”我想让春桥不要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整个兵营顿时乱起来,我勉强抬起头,“夜……你快走吧……”从心底里我是关心他的,就好像是一种习惯。

  他趁乱潜入兵营,大概是要带我走,或者跟我说什么话,没达到目的前,怎么可不愿意走,在原地盯着我,想要上前来,他刚想要动,一柄剑斜斜地就刺了过来,我“小心”还没出口,夜手里的剑也出了鞘,一身铠甲的原非和夜,两个人的身影你来我往,都是往死了斗,我急忙起身,大喊:“住手!住手!”

  可两个人谁也不听我的喊叫,我咬咬嘴唇,回身从帐子里摘下一把剑,就要往外拔,春桥急忙上前制止,“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也知道,就我这武功去了也是白搭,多半是要被两个人谁失手伤了,可我也顾不上了,绕开春桥就要上前。

  可是脚下刚要动,眼前一花,就落入了一个人怀里。看见东临瑞,我脸上顿时变色,自己都能感觉出来,东临瑞肯定不会放过夜,那……我丢开手里的剑,急忙说道:“东临瑞,放他走吧,他只是认错人了。”

  东临瑞不说话,半晌才说:“你认识他?”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说不上,只是见过几面。”至于为什么会有熟悉感,为什么下意识知道他的名字,我全归属为是以前那个凌雪痕的记忆在作怪。

  东临瑞笑着去擦我额头上的汗,“若若这么着急。”

  我说:“我不是,我不是着急,只是……”眼睛直往打斗的那两个人身上盯,脚底就像爬了许多蚂蚁,就要团团转了。

  “若若,我不喜欢他。”东临瑞眼角是一片冰冷的杀意,看得我浑身发冷。这是自从他变成张碧以后,我第一次看见他这副模样,我手脚冰凉,莫名不安,紧攥着东临瑞的衣服,东临瑞看了看我,伸出手握住我的拳头。

  我带着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声音发颤,“放了他好不好,不要这样,我很不舒服……”

  东临瑞摸着我的头发,我能感觉到他心里波动的情绪,隐隐约约从他的手指上传过来,我只能喊他的名字,“东临瑞,东临瑞。”

  东临瑞叹一口气,“原非……”

  我知道原非和夜的武功不相上下,东临瑞让原非住手,我急忙也喊:“夜,快住手。”

  两个人身形分开,我还在东临瑞怀里,我不敢抬头看夜,觉得这很尴尬。当我闪烁几眼去看夜的时候,发现他不可置信的表情,苍白的脸,嘴唇青白,在颤抖,“娘娘你……”

  我握紧东临瑞的手,这个时候不可逃避,也不能再逃避,不然我的表现对东临瑞也会是一个伤害,我想了想,终于涩涩地开口:“夜,站在这里的不是以前的凌雪痕,那个凌雪痕已经不见了,我不是她,我只是借用了她的身体。”

  说到这里,东临瑞握紧了我的手,我就好像受了鼓励继续说:“我真的已经不是那个凌雪痕,我想我会知道你的名字,应该是因为继承了凌雪痕的一些记忆,”吞了一口吐沫,“也许你会觉得这很难理解,可是一早我就告诉过狐……林大哥,我说过,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不是以前的凌雪痕。”

  夜竟然没有意外,只是很费解,“你不知道自己中了蛊毒?”

  我点点头,“知道,我是在凌雪痕中蛊毒以后,才到了这里。”

  夜的脸变得铁青,他狠狠盯着东临瑞,“他在骗你,哪里有第二个凌雪痕,你明明就是,却不承认。”

  我的眼角疼疼的,又是蛊毒发作的预兆,我强忍着笑一声,“我自己的记忆我会不知道吗?我的家人,朋友,我是如何来的,这些不用别人来告诉我,这种事不管谁听起来都会难以接受,但是它就是事实,不管凌雪痕以前是谁,做过什么,从今往后都与我无关,也请你转告林……就说,以前的凌雪痕已经找不到了,而现在的凌雪痕只不过是一个从遥远的时空中穿越来的灵魂,她有她自己的生活。”说完这些,我的心疼得难以忍受,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不停地想往下流,我疼得弯下腰,可是我咬牙挺住,如果我现在有什么异常举动,那今晚说的所有,都会前功尽弃。

  明明在说清楚一件事实,为什么我的心这么难受,明明是在和以前凌雪痕的感情告别,而我却要感同身受。

  纸鸢在遥远的天空中漂浮。

  “临哥哥为什么不能相信别人?”

  “临哥哥不能再拿出真心来吗?也许这一次不会受伤!”

  “不相信别人是不想受伤吗?不想这里受伤。”女童指指自己的心。她收敛起嘻哈的笑容,忽然变得异常严肃,“可不可以一点一点相信我,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男孩子没有说话,忽然眯起了眼睛,睫毛就像黑色的水晶刺,太阳下闪闪发光。

  “如果有一天你可以完全相信我。”女童走上前。

  “就把你的心给我,”她伸出白嫩的手指,轻轻戳戳男孩子的胸膛,“我保证不会让它受伤,永远都不会,但是它也将永远属于我一个人。”

  “会有那么一天的,临。”我不会再让你受伤,我会珍藏你的心,到永远。

  我盯着夜,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越来越模糊。

  “东临瑞,你到底要干什么?”夜就像一头怒吼的野兽,我跟临哥哥说过,我说夜他生气起来的样子比阿尔比斯山上的雪还冷。

  临哥哥问我哪里是阿尔卑斯山,我说,我前世生活过的地方,在遥远的国度,有这么一条山脉,我一直想去那里滑雪,登山,这个愿望一直都没有实现。

  临哥哥谦恭地笑,他说:“那还不简单,等政局稳定了,冬天下雪的时候,我带你去爬西丰国最高的山脉。”

  临哥哥,我们还没有……

  我忽然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靠在了东临瑞的怀里,浑身软绵绵的,额头,领口都是冷汗。

  东临瑞拿着巾子帮我擦拭额头,俯身亲吻我的眼角,“若若,都过去了……”

  我点点头,伸手去勾他的脖颈,就像是一场梦,真实地让人想哭,都过去了,已经过去了。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章 表白

  灯光昏昏暗暗,外面有士兵持武器走路的声音,夜格外的冷,我直打哆嗦。东临瑞解开衣襟上了榻,我贴进了他的身体,格外需要这种真实的感觉。我小声说:“夜呢?”

  东临瑞把巾子放在一边,拉开毯子裹紧我和他,长长的头发流进我的脖子,“已经走了。”

  我叹口气,“谢谢你。”我知道如果没有我,东临瑞一定会杀了夜。

  东临瑞捉住我的手,低声叫我:“若若,若若。”

  “嗯?”我回应了一声。

  “若若,对不起。”

  我抬起手,抱住他的腰身。其实我只要想起东临瑞身上的那些疤痕,心里就难受,这世上有因必有果,所以也说不清到底是谁对谁错,我恰好介入了他们之间的恩怨,东临瑞都已经不在意我原来的身体是自己的仇人,我又何必因为一个蛊毒去埋怨他呢。

  我笑笑,“好在今天都说清楚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东临瑞支起身来,明亮的眼睛看着我,俯身落下一个吻,然后不停地亲吻我的嘴唇,半寐的眼睛,笔挺的鼻梁,精致绝世的脸,头上因为方便束的金冠,闪动着似晨曦中最亮最美的那道光线。他仰起头,嘴角一勾,眼角微颤,“若若,我爱你。”

  我顿时愣了,整个人保持一个姿势动也不能动。

  东临瑞又亲了我一下,“若若,我爱你。”

  我发现我不能像浪漫的韩国剧里面的女主角一样,“嘤咛”一下扑进男主角的怀里,然后被男主角逼问,你是不是也爱我,两个人搂搂抱抱,调情半天,从嘴里逼出两个字,扭扭捏捏说:“Me too。”

  我不能呼吸,热血一下冲到了脑顶,只想着就沉沦沉沦。

  东临瑞紧紧地抱着我,我第一次无比热情地回报他,嘴笑得跟个瓢一样,尊贵优雅的四皇子殿下,他连告白也弄得跟个贵族一样,彬彬有礼,声音就像祭奠了百年,从心底的叹息。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不知道多久,我闭着眼睛,直到感觉东临瑞要起身,急忙去抓他的手,我说:“怎么了?有军情还是……”

  东临瑞笑一声,反手把我的手指握在掌心,“就顾着给你擦脸了,我还没有……很快的,就着你剩下的水洗洗。”

  我坐起来,身上的毯子落下来,东临瑞急忙伸手去给我盖,趁着他靠近,我又抱上他的腰,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笑得跟狐狸一样,“就这样,挺好,你不脏,不用洗。”

  东临瑞笑一声,比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好听。“那好,就这样,你可不准嫌弃我。”

  我说:“嫌弃,我嫌弃,你最近又瘦了,以后要多长些肉。”手在他的细腰上拼命地掐。

  东临瑞的眼睛越来越暗,这种美我还没见过,于是又试探着动了两下,他细长的眼睛一眯,说:“若若,别胡闹。”

  我干脆把脸贴在他腰间蹭,冰凉的鼻尖搁着薄薄的衣料不停地碰触他,他身上的清香越来越浓,让人闻起来浑身软绵绵的,东临瑞开始只是笑着摸我头发,笑着说:“若若别胡闹。”

  他越说,我越来劲,轻轻地抱着,揉搓,越来越烫,他的手越来越僵硬,干脆一把抱紧我,微微喘息,“别闹了,再来,我忍不住……”声音低哑,有一种颤人心弦的尾音。

  我赶紧停止,不敢再动,东临瑞把我拉起来,重新抱在怀里躺在床上,过了半晌,再开口,声音已经不再沙哑,但是特别的动情,“若若,皇宫里有引来的温泉水,玉琢的清华池,松软的大床,从白天到黑夜大把的时间。”

  我越听脸越红,只想往毯子里面钻。

  “要隆重一点,因为是我们的第一次,将来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你都会记得,记忆深刻。忘不了我这个人,忘不了我们在一起的每一次。”东临瑞搂住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好像在哄我入眠,我本来想说,我又不是小孩,可是被他这几句话弄的,愣是没脸出来说话。

  虽然是哄小孩睡觉的办法,可还真管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强睁开眼睛,软绵绵地说:“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做梦。我最近好奇怪,刚才晕倒的时候明明梦见了什么,醒来却全忘了,我不怕这会儿也是在做梦,就怕明天醒来什么也记不得。”

  “不会记不得。”花一样的嘴唇压下来,和我亲吻。

  从回到东临国开始,我每天都很早就起来,不想让别人觉得我特殊,更不想给东临瑞找麻烦,可是今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知道已经时辰不早了。

  春桥在一边坐着缝补衣角的破损,看见我笑起来,“小姐醒了?”

  我点点头,要坐起来,春桥连忙拿给我一只手炉,我假装去端详手炉,其实只是找借口掩饰自己的窘态,“四殿下呢?”

  春桥说:“一早就去安排进城的事了。”

  我“哦”一声,准备起床穿衣服。

  春桥笑笑又说:“四殿下走的时候,吩咐让我问问小姐。”

  我还没等春桥说完,就讶异地抬头看她,“问我什么?”

  “问小姐,昨晚的事还记不记得。”春桥的脸红扑扑的,眼角暧昧地直瞄我。

  我愣了一下,想起自己临睡前,迷迷糊糊说:“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就怕明天醒来什么也记不得了。”顿时脸“忽”地一下着起火来,我这样的反应,让春桥想得更歪了,直说:“恭喜小姐了。”

  我急忙瞪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明知再怎么解释也没用,春桥那丫头一定是认为我和东临瑞已经……

  春桥在一边笑意浓浓。

  我哭丧着冤屈的脸,摆手说:“好了,好了,快帮我准备一下,一会儿大军进城,我们可不能拖后腿。”

  如果不是因为我晕倒,说不定昨天就已经进城了,今天为我延迟,那我以后可不敢出去见人了。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计谋

  进了城,原非就过来安排了我的住处,挺大的院子,是官用的府邸,里面打扫布置得井井有条,关上门,把外面的躁乱暂时隔离。

  东临瑞还在别处忙,但是已经吩咐好了厨房做饭烧水。我一进屋就有人往木桶里倒水,热腾腾的洗澡水,清澈透底,让人看着是那么的亲切,桌子上放好了药酒和白布条,我一看脸就红了。

  这段时间,东临瑞给我安排了马车。可是前面行军快,我不愿意总在后方,因为速度上的差异,我时常好几天也见不到东临瑞的影子,所以在别人管束不了我的时候,我就要骑马。一开始不觉得什么,骑了几天,大腿内侧就被磨伤了。春桥知道以后忙给我找了药抹上,让我休养,可是我一见不到东临瑞,总是会胡思乱想,各种他可能受伤或者什么的理由一个劲在脑子里浮现,实在呆不下去了,我又骑马前行,于是伤口总不得养。

  这伤口在隐秘部位,难以启齿,所以只有我和春桥知道,在东临瑞面前我也装得若无其事,我原本以为他什么都没有察觉,今天一看这药和布条,顿时一切都明白了,原来那个人他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不会去点破我。

  下人们倒水后离开,春桥点燃油灯,关上门窗,拉好窗帘,又落了门栓,虽然我知道伤口不能沾水,可是这几日实在是太脏了,心里略微挣扎了一下,还是脱衣服迈进了木桶。大腿刚醮着水,我就差点没叫出来,破损的地方烧灼针刺一样的疼痛。于是想到,我只是骑马而已,东临瑞带病打仗,身上的隐伤可想而知。

  洗过了澡,看着一桶的浑水,我都不好意思起来,从来没有这么脏过,可是洗过以后的清爽也是以前没有过的,我说:“春桥,一会儿我叫人再换一桶水,你也洗洗。”

  春桥急忙拒绝,“我用小姐的就行了。”

  我点了一下她的头,“那怎么行,你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呢。”

  洗完澡就是上药了,桌子上有两个小瓶,我拔开盖子闻闻,想了想递给春桥白瓶的,“就用这个吧,擦起来会好一点,不会蛰得太疼。”

  春桥点点头,沾着棉花给我一点点擦拭,这种熟悉的疼痛感立即传入我的脑子,我脱口就说:“……还是这么疼。”

  春桥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小姐以前伤过?”

  我接着说:“是啊以前……”忽然脸色苍白,我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以前没做过的事,却觉得做过。

  春桥看我不说话,以为我是有所顾及也就不再问,只是帮我绑好布条。我支着腿看着这一切,东临瑞知道我伤了,却没有说破,更没有强迫我不要骑马,他了解我的脾气,因为我跟他是一类人,身体里总有一股子倔劲儿。可是我隐隐觉得以前有一个人,他不是这样的,明知道劝不动我,也会劝,那种温柔,那种体贴……那个人在心里某一处,隐隐约约,摸不着,看不清。

  吃过晚饭,我坐在床边揉肚子,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米饭,忍不住贪吃了一些,春桥从外面进来,脸色有异,关上门还没转身就叫起我来,“小姐,”直奔我床前,“小姐,听说守城的是枫城王爷。”枫城王爷是东临瑞的三哥,新皇登基以后,新册封的称号,兼平安大将军。

  “他们说,枫城王爷昨日战败没来得及逃跑,已经被殿下囚禁起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我心里一寒,东临瑞不想“分江而治”,这个王爷的下场不言而喻,而且他攻这个城池就是为了过江,这场仗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东临瑞一旦过江,胜负已分。

  我急忙让春桥去找颜回过来问问。

  春桥应声去了,半天才找到灰土土的颜回,见到颜回狼狈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一声,“后悔了没?”

  这呆子眼睛一亮坚定地摇头,男人的想法真是……我说:“颜回,你有没有听说,殿下准备什么时候渡江?”

  颜回说:“将军们正在商量,殿下还没有下命令,可是我们的后备、武器都已经不多了,特别是羽箭,就是马上督造,也要等一段时间。”

  隔江而战最重要的就是羽箭啊。我想了想,手里把玩着裙角,“颜回,以你看,这几日江上能不能起雾啊!”

  我早说颜回非常喜欢农业啊,天气啊,这些琐碎的东西,他听我一问,立即来了精神,想长篇大论。

  我马上伸手,“停……千万不要跟我说太多学问,只要告诉我能还是不能就行了。”

  颜回点点头,“能。”信心十足。

  我笑出声,只是不知道这小说上写的、课本上看的,用到实际上行不行?这么一想我也跃跃欲试,我一个劲儿地笑,都把颜回笑得直发愣,我说:“好了,好了,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颜回一走,屋子里又剩下我和春桥两个人,我本来就想东临瑞,心里又有事,就觉得时间过的格外慢,所以一会儿跟春桥说说这个,一会儿又去摆弄别的,再等下去我就要心头长草了,天可怜见的,东临瑞这时候就回来了。

  春桥急忙退了出去。

  我高兴地拉起东临瑞的手,“你可回来了,我有事要跟你说。”

  东临瑞挽起袖子去洗脸,我在一边拿着巾子,“我要给你讲一个故事。”

  东临瑞侧头看我,水珠从他脸颊上流下来,看得我直发愣,他这张脸怎么就让人看来看去,百看不厌,而且每一次都能让人惊艳,这世上不是传说有审美疲劳吗?

  他开始解腰带,我顿时后退一步,他的嘴角勾着笑意,“若若怎么不讲了?”

  我这才咳嗽一声,觉得丢脸极了。“你是不是为没有羽箭发愁啊?我有一个故事叫‘草船借箭’。”

  东临瑞抬头看我,那眼神就像是拿一根羽毛在我心上荡。我急忙转身去铺床,还没等稳住心神,他又来抱我的腰,我去拽他的手,“真的,我要讲正经事。”

  东临瑞笑道:“我知道。”

  我说:“那你就离我远点,别打乱我的思维,我刚把这个故事想完整了。”

  东临瑞松开手,笑笑说:“好。”

  于是两个人一东一西坐在床边,我开始讲《三国演义》诸葛亮草船借箭的故事。讲完了我得意地问东临瑞,这故事好不好?

  东临瑞眯着眼睛说:“好。”

  于是在这个鼓励下,我顿时充满了力量,又讲了《火烧赤壁》的故事。

  末了,我还问了东临瑞,我说:“你准备怎么处置三殿下?”

  东临瑞笑笑,“我小时候他经常欺负我,骂我娘,后来他跟着大哥与我作对,以前我没有能力动他。”

  说到这里,我也就不用再问了。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尘埃落定

  如果说他过于心狠,我和他还不是一类人?如果自己受到威胁,用来保护自己的手段极端而又血腥。

  “若若在想什么?”东临瑞盖好被子,侧身看着我,头发顺着手臂流泻下来,眼睛晶亮。

  我笑笑,“在想我们很像,有些地方很相像,”这种感觉是没人能理解的,好像自己曾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过,在黑暗里不停地回忆那种痛,慢慢加深,然后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经历一次,不能再在自己心里别人背后增加伤痕,于是变得格外的心狠,除却最重要的东西,其他的都可以牺牲。无意中其实伤害到了很多人,只因为那时候的状况,那种心理,习惯性地在防卫。

  想一想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中去,好像在努力回忆。

  东临瑞起来喝水,眼神迷离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忽然一笑,“若若,要想生存或者保护谁,就一定要心狠,这还是别人教我的。你说,现在我变成这样,那个人有一天不会讨厌我吧。”

  我眨眨眼睛,“不会,既然他知道弱肉强食的道理,不会怪你,这个世界人要生存总会不得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我以为他是在难过要杀自己兄弟的事,尽量劝解,“特别是生在皇家,离那个位置太近,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东临瑞笑笑,明明是黑曜石般的眼睛,却好像燃起熊熊火焰,就像泼天一样的大火,烧得照亮了天空。

  我站在火海外,看见无数的生灵在挣扎,东临国最大的一次战争,在整整燃烧了一日一夜的大火中走到了尾声。

  天空灰蒙蒙的,让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江面上留着战争的残渣,我走进船舱,不愿看见那些,就像人每天都要吃肉,却口口声声厌恶屠杀一样。

  我看着自己素白的掌心,这世间可能没有对错,只有立场不同,伤害和被伤害。

  到了江对面,立即有准备好的马车来接我,两个丫鬟站在马车外,正式得跟什么似的。我上了车,一路马车走得缓慢,没怎么颠簸,这样的待遇我最近都没有过,难免就昏昏欲睡。

  马车刚进城,就听见四周嘈杂起来。我示意让马车停下来,差春桥下车问问,一会儿春桥上来说:“前面好像又在打仗。”

  这大大小小的战争,不知道几时平复,我说:“是新帝的军队?”

  春桥摇摇头,显然是没问出什么来,刚打完一大仗,两边都应该按兵不动才对,怎么这么快就又打上了。

  马车继续前走,到了住处,我一下车就被东临瑞抱进怀里,我的脸烧得没法见人了,可仍是惊讶地喊:“前面不是在打仗吗?你怎么回来了?”

  东临瑞眼神激荡了一下,我怀疑是自己看错了,“若若是在担心战事,还是担心我。”

  我正色起来,“我说真的,我以为这次大仗过去,可以清净两天,新帝那边还有余力迅速调过来一支兵马吗?”

  东临瑞搂着我往里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用你的草船借了三次箭,第四次新帝那边果然防御松懈很多,让战船轻易地驶就到了射程,用了绑火的箭。”

  我笑笑,东临瑞又说:“若若这次不能调皮了,要暂时住在这里。”

  我仰头问,“怎么?”

  东临瑞说:“有时间若若想想怎么改造清华池和咱们的寝宫,等你想好了,我也就平定了整个东临。”

  我脸红,“你怎么主次不分啊,明明是你想加快步伐当皇帝,偏偏弄出那么多理由。”

  东临瑞歪头,“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红艳的嘴唇跟被杏红色染过一样。

  我急忙当没看见,“我就是担心你的身体,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再折腾几个月就丑死了,到时候……谁还嫁……嫁给你……”

  东临瑞挽起我的手,“以前嫌我瘦,现在又嫌我丑了。”

  我昧着良心,“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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