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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隋好驸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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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杨广在京师也是积攒了不少珍玩的,此前萧铣拉拢杨约的时候,那可是总价值十几万贯的珍宝都送过去了,纵然杨洁颖不明了其中具体数字,但是概念还是有的。当下便拉着萧妃劝说道:

    “母妃,表哥从小在寺庙里住,哪怕是后来到了扬州、京师,也不曾过过什么锦衣玉食的日子,哪里知道富贵人家的喜好呢?杨仆射今年五十五岁,虽然不是整寿,好歹也是冯五的大寿,而且还新立了杀死都兰可汗的功劳,咱们也得好生准备一番礼物才是,怎么能让表哥自己去东市随便弄呢!”

    萧妃爱抚着爱女的额前秀发,温言说道:“这不比结交杨少卿的时候——后日寿辰人多,礼单都是当众送的,若是有违禁的宫廷珍异,杨仆射脸上也不好看,父皇母后若是探听到了,印象也不好。你表哥素有巧思,也说了他已经备了一个惠而不费的方案,既可以给足杨仆射面子,又不会太过招摇。只是有些东西比较特殊没有现货,他只能提前找了店家订做,今日去取来处置一番就好了。这桩事情你便不要操心了。”

    “既是如此,去东市采买倒也无妨,可是表哥终究审美不如人家眼光……”

    杨洁颖一边说着,一边玩弄着母妃的衣带,在指头上绕圈圈,萧妃看在眼中,哪里还不知道女儿的心思:“要去那便一起跟着去吧,不过不许抛头露面,坐没有王府徽号的那辆马车,让独孤盛带人护卫便是。”

    “多谢母妃……唔,孩儿可不是贪玩,只是想帮表哥把把关,嗯,母妃肯定理解的。”杨洁颖说着说着,居然面颊飞起一抹红晕,不过勉强还是把这些自圆其说的言语说顺溜了。

    萧铣出发时,听姑母交代说带着表妹和护卫一起出发,也是愕然了一下,不过随即就欣然接受了。

    ……

    一行人行至东市,杨洁颖和萧铣端坐车上,作了一处。车前是跟随杨广多年的心腹侍卫统领独孤盛,带着四个精干的勇士策马护卫。

    这独孤盛今年年近三十,他其实本姓李,和独孤家没什么血缘关系。只是因为他与兄长独孤楷二人自幼便是独孤信的家奴小厮,所以跟主人姓了独孤。独孤信在北周时被逼自杀后,独孤楷、独孤盛兄弟就跟了独孤信的幼女独孤伽罗——也就是如今大隋的皇后娘娘。独孤伽罗便把其中的独孤盛派给了二儿子杨广当保镖,那还是杨广灭陈之前的事情了,如今已经跟了杨广十多年,鞍前马后颇受信任。

    车厢内,另有一个**岁的萝莉贴身服侍杨洁颖,因为年纪幼小,看不出姿色如何,只是觉得很是玲珑纤挺,没有同龄人的婴儿肥,机敏的双眸看着也很是警觉。这萝莉萧铣也是第一次见到,据说名叫独孤凤,是独孤盛的一个庶女,因为是小妾所生,在家中不受照顾,故而父亲才狠心让她从小吃苦习武,有时候杨广的妻女出门,便安排她贴身服侍保护。虽然才**岁,但是动起手来居然萧铣这样不曾习武的十五岁少年人也难以讨到便宜。

    “表哥,这便是东市了么?小妹很小便已经常住江南,偶尔回京,也不曾来过这里呢,当真是好生热闹。”杨洁颖许是觉得保镖比较强悍,又是天子脚下,虽然母妃告诫了不许抛头露面,依然在车内偷偷打着帘子往外观察,一边和萧铣闲聊,“却不知,表哥为杨仆射准备地礼物,却是何等样子,小妹心中好奇的紧呢。”

    “这却不是一两句说得清楚的,一会儿到了地方你便知道了。”萧铣应付着杨洁颖,两人在车中缓缓而行,反正东市从这头到那头也就两里路长而已,一会儿便到了一家看上去像是制售高档木器家具乃至乐器的店铺。

    马车一直行到门口才停下,四个护卫护住店门两侧不让人偷觑,杨洁颖才在萧铣的扶持下下车进店。一边往里走,萧铣一边说:

    “这里的店家虽然不是我的名义开的,不过其实也差不多。去年雕版印书生意大赚了一笔后,我和欧阳师兄合计了,从他的分红和字体工本里分出一些作为本钱,在这里盘下了一间木器店,这里的红利,也都是归他所有。里头掌总的工匠,都是在将作监年老退下来的,做点儿东西也隐秘,不比在将作监里用公家的材料工匠还有人闲话。如今咱家业也不小了,不贪图这点小便宜,还是公私分明的好。”

    掌柜的显然与萧铣很熟,知道虽然名义上的老板是欧阳询,但是萧铣来了也都是说了算的。当下把萧铣提前让准备的东西抬了出来,一共两口大箱子。又见到杨洁颖戴着面纱在一旁,又有独孤凤小萝莉保护,掌柜的便很识趣的马上走开了不再打扰。

    “这却是何物?看上去也颇为朴素,竟能送给杨仆射作为寿辰礼物。”

    “且看表哥为你演示。”

    萧铣说着,打开其中一口箱子,里面竟然是几个新做好的瑶琴、筝、瑟等乐器,东西虽然不是古物,不过做工倒着实精良,木料不敢说是焦尾枯桐,却也相差不远了,胶、漆、弦无不是上品细作。

    如果只是乐器,杨洁颖看了倒不会觉得如何,不过另外一口箱子里的东西就奇怪了,那是一个个用皮子和减震的秸束包装起来的木轮——确切地说,应该是带轴的木滚筒更恰当——然后表面上还有很多小的凸起,看上去雕琢精致,都是倒“t”型的外观,不过那个”t”的一横却不是矩形的,而是楔形的,就如同后世门锁的锁舌一样。杨洁颖看着好奇,按了一下,那些”t”的横锁舌还可以缩进去,显然是里面有牛筋等物做了支撑处理,所以有弹性。

    “这东西,配合这个支架调好高度,安在这个琴上,用这个如同给弩上弦的绞盘一样的机括拧紧,便可以自动弹奏乐曲了——为兄觉得叫‘音乐盒’比较合适。不过有没有做盒子,还是叫‘自奏琴’吧。”

    “当真可以吗?让我试试。”杨洁颖少女心性发作,等萧铣把支架榫接好,就凑上去绞动机括,然后放手,那个木滚筒在扭矩拨动下慢慢转了起来,每一根凸起的横锁舌拨在琴弦上后,便把琴弦带起一小段,直到琴弦的张力超过了锁舌的弹力之后,就把锁舌压了进去,因为锁舌做成了斜面,所以不会一直钩住琴弦,免得钩断。如此一来,居然也就源源奏响起琴曲来。

    杨洁颖却不知道,萧铣为了把西式钢琴原理的音乐盒改造成适用于中式古琴,可是花费了不少巧思。因为西式钢琴的琴键是横排的,而中式是竖排的。西式的只要做按的动作,而不用先钩后放。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不仅要把滚筒的运转方向扭过90°,更是要做出倒“t”型还带斜面锁舌和弹簧的机构,比西式音乐盒的凸起部分繁琐了不知多少倍。

    “表哥,这都是你定的范式,指点工匠做的?如此巧思,当真是……小妹原先怎么不知道你还如此精通音律呢。”杨洁颖抚摸着琴弦,琴还是一般的琴,可是加了这么一个机括架在上面,怎么就能自动弹奏了呢?至今她依然沉浸在匪夷所思中没有醒来,不过对萧铣的印象,已经从单纯的好感慢慢向崇拜转移了。

    “可是此物怎么看……要作为送给杨仆射的寿礼,分量倒是够了,却也只是一些奇巧之物,并没什么好的寓意在内,小妹听说别人为了恭贺杨仆射此番讨伐突厥的武功,都是送宝刀名马、雕弓古籍。咱送这个是不是……啊!我想到了。”杨洁颖沉吟不久,心中突然豁然开朗,想到了表哥准备此物的寓意。

 ;。。。 ; ;    从宇文述进京,到朝廷征讨高丽大败,乃至最后宇文述、独孤皇后、杨素三管齐下阻击高颎。整整半年多的时间里,这些肮脏事情萧铣一件都没有插手。相反,他只是静静地作为一个旁观者,做好自己作为将作监中校署令与将作监主簿的本职工作,安贫乐道地慢慢积攒自己的政治资本。

    萧铣想得很清楚——他才十四岁,哦,如果按照开皇十九年来算,是十五岁。但是无论十四还是十五,对于那些朝廷派系政斗来说,都还是太年轻了。他前世做了十几年项目经理包工头不假,也着实有了一些社会阅历;但是这些社会阅历,仅仅只是让他可以躲藏在正太的欺骗性外表之下,搞一些暂时提升自己的名声形象、顺带拉拉关系的活儿,也就是极限了。真让他短兵相接和那些朝廷大佬人精们相互陷害,他显然还不够那个情商和谋略。

    这就好比鹿鼎公韦爵爷,韦爵爷可以做个牵线搭桥搬弄是非的小角色,并且取得一些成绩,但是那并不是说韦小宝的情商谋略就真比吴三桂鳌拜之流强大。事实上韦小宝的谋略和那些家伙相比,连个渣都不是。他之所以成功,无非是靠两点:第一,韦小宝从来不会和敌人扛正面,都是两大大佬死掐的时候借势做点小动作。第二,正是基于他的低调,以及正太的伪装,让他的敌人始终都轻视他的存在,不把他当成主要敌人,然后鳌拜吴三桂康麻子的主要精力都在防备另外两家大佬,对韦小宝只投入很少的精力防备,结果屡屡被趁虚而入。

    既然如此,可以置身事外少结宿仇,又有什么不对呢?更何况,萧铣很清楚,如今才开皇十九年,具体杨广登基乃至隋末大乱还有太久的时间,太早就爬得很高,说不定最后就是先出头的椽子先烂,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许多对历史一知半解的人或许觉得“出头椽子先烂”这个定律只适用于造反的农民军,比如从陈胜吴广到黄巾军、黄巢、红巾军,历朝历代都为人作嫁了。但是其实哪怕是官府一方的军阀或者说名将,不也是先表现出不凡战力的人先挂么?汉末的皇甫嵩之流,不就是因为“他统率大军的时候,朝廷的威望还没烂透,所以他不得不被朝廷束缚住手脚”最终败亡。

    同样,隋末的张须陀、杨义臣、来护儿之流,难道他们的用兵之道就真的弱于李阀或者王世充么?非也,可以说,这些人之所以败亡,完全是因为他们太早被杨广倚重,所以在杨广的权威倒塌之前,他们只能像狗一样被主人牵着项圈厮杀,最终力竭而死。

    甚至,张须陀、杨义臣还不算支持“太早立大功有时有害无利”这一论点的终极反面教材。隋末真正的终极反面教材应该是张衡——按照正史说法,张衡可是在杨广弑父夺位的“仁寿宫变”中亲自帮杨广动手的人,结果呢?没几年就因为知道得太多就挂了。

    这么多教训摆在眼前,萧铣很清楚以自己的年龄和资历,自己将来还有很多立功升官的机会,没必要参合到自古最血腥无情的夺位之争中。最多杨广需要一些什么政绩,自己帮衬着做一些也就是了。

    ……

    对于萧铣来说,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过到了开皇十九年三月。

    在年初的吏部考功中,萧铣难得地得到了一个上等的考核——隋朝的吏部还没有“考功司”这么一个专门的司,但是已经有了官吏政绩考核制度的雏形——而萧铣之所以得了上等,无非也是靠着开皇十八年一整年中,中校署这个部门完成的造船、疏浚、器械工程量比开皇十七年增长了一成多,而朝廷钱粮资财的预算却几乎没有增加,甚至还少花了几千贯钱。

    至于手段么,无非也就是萧铣把后世一些账目和工程量审计的知识稍微使出了一些皮毛而已,卡掉了很大一部分浪费和统筹不当带来的损耗。在大多数人都只有小学四年级以下数学水平的时代,这就已经够用了。

    这是一个实实在在做不得假的政绩,相信将来如果有谁接任了萧铣这个中校署令的官职,肯定会把萧铣往死里诅咒——你把各种损耗都卡死了,让继任的人可怎么揩油呢。

    不过萧铣显然想不到那么远的事情了,少年人嘛,锐意正直一些,只要不是直接受害人,一般都不会拉到仇恨值。靠着这份功劳带来的考功评定,虽然没让萧铣直接再官升一级,但是也至少让他得到了一些实惠。

    首先,将作监主簿原本是常设2~3人的,哪怕品级一样,管辖的事情权限范围也是不一样的。萧铣因为资历浅,刚开始给他一个主簿的官职,但是实际上这个主簿只能审核中校署一个署下面的预算使用,管不到将作监的另外三个署。现在借着考功优异的顺风,加上将作大匠宇文恺也知道晋王欣赏萧铣,便顺水推舟把萧铣抬到了三名主簿中权限最高的位置上,可以插手整个将作监的钱粮预算。

    虽然这不免会给萧铣拉到更多仇恨值,但是对于并没有打算在将作监干多少年的萧铣来说,却是纯粹的利好。因为你如果是全权的实授主簿,将来平调或者升级到其他衙门时资历看上去也会深一些,不比从虚衔平调实职的人那般容易被人看轻,同时萧铣自己也可以得到更多的磨砺机会。

    三月末的一日,萧铣照常在将作监办完公务回府,却见给自己跟班跑腿的沈光已经在府上迎了出来,还拿着两封他帮萧铣收下的帖子。

    第一封帖子,是右仆射杨素发来的。名义是七天的杨素寿辰,同时也庆祝杨素刚刚为陛下讨伐突厥得胜回朝,请萧铣一起去赴宴。

    或许,这算是萧铣来到这个世界后,引起的第一个影响到历史主线走向的蝴蝶效应吧:

    历史上,隋文帝开皇十九年二月时,突厥达头可汗部、都兰可汗部结盟,南下突袭与隋朝亲善的突利可汗部,突利可汗败逃,入关投奔隋朝。随后隋帝杨坚立刻结纳安抚突利,并且派遣高颎、杨素分领两路大军北击达头、都兰两可汗部,取得大胜,将突厥两部击退到大漠,达头可汗重伤逃窜,都兰可汗兵败后被己方叛变的乱兵杀死。

    如今,历史的大致走势依然没变,可是因为萧铣的介入,以至于陷害高颎这一事件的历史进程被加速了那么一两个月,以至于高颎没能赶上带兵讨伐突厥就已经去职削爵了,所以隋军带兵主帅只能是杨素为主,另一路辅之以威望相对不高的韦冲。隋军的这一变动也带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连锁反应——杨素袭击的都兰可汗这一路依然是隋军绝对全胜,都兰可汗被杀。而达头可汗那一路,因为韦冲带兵并不算太强,所以击破达头的同时并没有造成什么决定性的损害,达头可汗本人也没有如历史上那般受重伤,而是得以全身而退。

    基于这个战果,在韦冲的对比之下,杨素的声望更是高涨,几乎是立刻将高颎留下的阴影彻底扫除,成为了无人可以撼动的当朝第一人。志满意得之下,杨素对于自己的寿辰自然是广为撒贴,但凡是京中略微看得入眼的官员,都广撒帖子邀请。

    萧铣此前虽然帮助杨广搭上了杨约、杨素的线,为后续一系列行动做了重要铺垫。但是因为萧铣的低调,所以此前萧铣和杨素在这大半年里只是见过区区数面,而且没有到杨素府上拜见过。或许是杨素知道萧铣和杨广有些关系,想要卖弄排场,也有可能是杨素心中对萧铣这个激流勇退的晚辈有些好奇,总之,他就是邀请了萧铣。

    萧铣之所以被杨素邀请,第二个原因,便于萧铣今日接到的第二道帖子有关系了——这第二道帖子,是萧妃让斥候信使送来的,上面的落款还是十几天之前、从扬州发出,可见并没有用递送军情的加急途径。这道贴子里的内容么,无非是说她与杨昭兄弟,乃至杨洁颖都已经从扬州启程来京师了。杨广再稍微耽搁几日,也会出发。

    原本在杨广去年的计划中,他本来就是要常驻京师以方便图谋夺位。但是因为汉王杨谅讨伐高丽导致朝廷大军在外、江南有人心存侥幸,所以他杨广作为扬州总管不得不回去镇守安抚。然后秋末杨谅兵败、高丽战事结束之后,杨广便该趁着年后重新上京给父皇母后请安。

    结果,也是因为突厥那边开春时的战事,所以朝廷大军又不得不拖出去打了两个月仗。杨坚也就传书给杨广,让杨广暂且延后进京,不急于一时,等到朝廷对突厥用兵结束再来也不迟。

    阴差阳错之下,杨广显然没法及时赶到京师给杨素庆功了,对于这个他需要拉拢的夺储重臣,又不能毫无表示。最终,杨广才定下了让妻子家眷先行进京,然后以世子杨昭为代表前去为杨素贺寿并庆功。

    而萧铣虽然不是什么要害人物,却毕竟是杨广的妻族晚辈,而且杨广并无更加可以放心地亲人常驻京师了,自然需要萧铣帮衬杨昭一起打点。

 ;。。。 ; ;    “事到如今,兄长也是将死之人,再无幸理了,小弟也就不讳说些犯忌的话了:这桩事情,还是晋王心腹、宇文大将军找到小弟来办的。”

    在王世积的激动目光中,王世充调整了一下情绪,把一卷小纸偷偷塞给王世积看了一阵子,随后又抽回来拢在袖子里烧了,居然也不怕烧着衣服。王世积看着神色越来越紧张,冷汗更是涔涔而下。

    那上面,都是一些宫闱内廷之事,诸如隋帝杨坚每日的行止踪迹,何日往返仁寿宫,还有一些别的细节。可以这么说,如果一个人手上有了兵权,要想发动宫廷兵变的话,那么这份情报就是最重要的。

    可是王世积不解这个当口了,王世充让他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幸好王世充很快就为他解开了疑惑。

    “兄长,这些事情,你此前作为凉州总管也好,行军副元帅也好,都是不可能知道的,对吧?如果后天陛下亲自提审兄长的时候,兄长不小心说漏了嘴,让陛下发现兄长也是知道一些宫闱内廷行止消息的话,陛下会怎么想呢?”

    “什么?如果是那样……陛下只怕会觉得这桩……‘谋反案’中,有内奸与我合谋吧?”

    “不错,而且大哥此去高丽远征,同僚中人足够位高权重的,无非是汉王、幽州总管韦冲、水师统帅周罗喉,以及元帅长史高颎四人。韦冲、周罗喉和大哥一样,都是地方牧守,不在中枢,不可能知道这些宫廷消息,剩下的就只有汉王和高颎。汉王是陛下和皇后最宠爱的幼子,当然不可能出卖父母……所以,只要陛下注意到这件事情之后,再当堂严刑拷问兄长时,兄长熬刑不过供认这些消息是从高颎那里泄露出来的就可以了。”

    到了这一刻,王世积终于心下雪亮:高颎是太子的老师,而且高颎和太子还是儿女亲家——太子杨勇的女儿,嫁给了高颎的幼子高表仁。朝中诸王的势力范围划分中,高颎是最铁杆的**。晋王殿下要利用自己对付高颎,显然是要图谋大事了。

    不过,王世积没得选择,他是一个必死之人,如果可以让自己的妻子下半辈子好好活下去,让他陷害高颎又有什么不可以呢?纵然**大部分人是无辜的,但是这事儿要怪,也只能怪太子的妹夫柳述!谁让柳述为了“多快好省”地办案子,就把事情做得这么糙,非要把他王世积办成“谋反”呢?虽然在柳述并不一定打算杀他王世积的妻子,但是那也只是因为在柳述看来,王世积的妻子不过是一些不值得花精力去思考的蝼蚁罢了。

    既然如此,就让你见识见识蝼蚁的反噬!

    “贤弟放心,这事儿为兄干了!还请贤弟回复宇文大人,好生遵守今日的承诺!只不过,高颎位高权重,这一点儿嫌疑,只怕没法动他的根本。”

    “宇文大人本就没打算通过此事伤到高颎根本——何况兄长的‘谋反’本来就是虚的。就算高颎和兄长谈及过一些宫闱行止,也不过是高颎行事不密,泄露朝廷机要罢了。若是真把高颎弄到直接拉下来,那得多大的罪?到时候只怕兄长这个虚名谋反都会做成实的,宇文大人还如何搭救兄长的妻小?咱也要对兄长的妻小负责不是?”

    “如此说,愚兄倒是可以放心地走了。”

    放下了心中最后一块包袱,王世积一口闷干了剩下的酒,王世充也收拾了一番离开了,出门时少不得再给几块银铤,感谢看守能让他给族兄送一顿断头饭。看在王世充和王世积确有亲戚关系的份上,看守之人对于这件事情没有丝毫的怀疑,完全就忽略掉了别的可能性,还真当王世充西域胡人的豪爽性情发作,不惜重金探望兄长呢。

    ……

    于是乎,在王世积被问斩之前三天,杨坚例行公事提审王世积的时候,一些王世积本不该知道的言语被他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了出来。然后王世积就被杨坚马上换了个地方重新亲自隔离讯问。

    几顿毒打之后,王世积招供出了这些他本不该知道的事情都是在高丽战役出征前拜见元帅长史高颎时,从高颎那里探听来的。杨坚得了这个消息后,也没多生事端,继续把王世积按照原计划斩首了。高颎泄密的事情虽然被按了下来没有拿到明面上处罚,但是在杨坚心中,对高颎的信任已经被撕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不过,针对高颎的包围网显然还没有结束动作,而且其中一些攻击,甚至还并不是来自于晋王杨广一派的安排,完全是别人的自发之举。

    第一个让晋王派系感到振奋的,是汉王杨谅回京后的表现。或许是杨谅为了弥补自己因为远征高丽失败而带来的在父皇母后心中的印象减分吧,以至于杨谅虽然明知道他不会因为兵败而被问罪处罚,也依然急着找一个兵败的替罪羊,然后他就选中了高颎——谁让高颎是他的副手,是元帅长史呢?而且这个元帅长史若是杨谅的嫡系臂膀,那么牺牲起来或许还会让杨谅有些犹豫,可高颎是大哥太子的人,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也就理所当然了。

    杨谅面见杨坚后,当面哭诉高颎在大军筹备时的处处掣肘,也把大军渡过辽河后后勤补给困难、缺少军粮医药的过错全部推给了高颎,说是他调度运筹不利导致的。杨谅甚至还说出了“儿臣在幽州,幸未被高颎所害”这样狠毒的言语。

    杨谅哭诉之后,心疼小儿子的独孤皇后马上连了一招神补刀,在杨坚面前吹枕边风:“臣妾听说当初陛下定计出征时,高颎本就不想去,想留在京中辅佐勇儿,是陛下强迫高颎去辅佐谅儿的。当时臣妾就知道他如此不甘愿,定然会无功而返。”

    听了独孤皇后的补刀,杨坚怒气愈盛,独孤皇后却没有收手的事情,继续说起高颎欺君的一些其他罪行。

    原来,高颎的正妻在七八年前就已经老病而死了,当时独孤皇后劝杨坚对臣下施恩,为已经年过五旬的高颎再赐婚续弦。当时高颎推辞说:“臣年已老迈,每日退朝之后,唯有吃斋念佛而已,并不需另娶。”于是当年杨坚试图给高颎赐婚的事情也就做罢了。

    如今,这桩事情已经过去七八年了,但是恰恰在开皇十八年这个当口,高颎的一个小妾却刚刚怀孕生子了。这桩事情,杨坚一开始听到时还挺为高颎高兴的,没往别处想。但是独孤皇后听闻后却深深叹息,颇为不喜。

    杨坚感觉奇怪,便追问独孤皇后为何不喜,独孤皇后对答说:“陛下难道不记得七年前陛下要给高颎赐婚时,高颎说他已经年老不需要女色了么?如今他的爱妾却再产,这分明说明当年高颎是在欺骗陛下啊!他为了一个小妾都愿意欺君,这样的臣子,如何可信!”

    到了这一刻,杨坚对高颎的信任,终于被堆得愈来愈高的攻讦撕裂、崩塌了。

    年底时,杨坚宣布高颎因病不能处理政务,将其原本的尚书左仆射官职暂时撤掉,回家养病,但是齐国公的爵仍然继续保留。杨坚试图用这个冷处理给高颎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毕竟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信任了二十年的重臣,要一下子彻底问罪,还是颇让杨坚难以下决心的。只要免职能够让高颎没有继续为害的可能性,那么杨坚显然更乐于用这种方法处理。

    可惜,身居高位者一旦摔下来,后续的连锁反应是停不下来的,不把他彻底打到永世不得翻身,别人是不会安心享受胜利果实的。失去了左仆射的官职后,只是让更多原本就对高颎怀有恨意的朝臣想要趁机踩一脚。而朝中只有**的贺若弼、柳述等人敢直言为高颎辩护,只可惜也只能是让形势不再恶化而已。

    为此,连柳述本身受到的信任都开始被杨坚猜忌。过了年关后,开皇十九年年初,杨坚便秘密撤掉了柳述内外侯官总管的职务,但是留下了柳述黄门侍郎的官职,并改加兼兵部尚书。外行人看来,柳述这个驸马爷的权位又高了一级,但是只有柳述等极个别圈内人知道,**最重要的秘密战线权柄被彻底削夺了。

    眼见攻击高颎的人越来越多,自己再出手也不会引起太多不必要的注目,晋王系新拉拢的巨头杨素终于出手实施了他自己的一击。

    杨素从开皇十八年年终的吏部考功中动手,把齐郡地方的几名要害官吏做出了调整。而高颎此前的爵位是齐国公,在齐郡本来是有封地的。

    于是,开皇十九年一开年时,齐郡下属的“齐国令”这个官职上,就被换上了杨素的人。

    不出月余,到了二月初时,新任的齐国令便表奏告发一桩秘闻:

    在高颎回到封邑养病闲住的这段时间里,高颎的幼子、同时也是太子女婿的高表仁,回到封邑探望高颎。探望时,高表仁见高颎气色萎顿,精神不好,便安慰说:“当年诸葛武侯被司马懿耗死之后,司马懿也曾被投闲置散。今日父亲位极人臣,能够退下来一阵子,又何尝不是喜事呢?”

    高表仁有没有说出这么脑残的话,外人就不好断定了。但是只要有一定的证据证明,那就够了。当听说高颎被去职之后,居然还敢以司马懿自居,杨坚的心情可想而知。

    朝中群情汹汹,纷纷奏请问罪处斩高颎。杨坚犹豫良久,最后批复:“前年杀虞庆则、去年斩王世积。若今年再斩高颎,岂非令天下人以为朕刻薄寡闻,如刘邦之于韩、彭、黥布?”

    最终,高颎仅仅被问罪,一并削夺爵位,以庶人身份放归乡里。

 ;。。。 ; ;    尚书左仆射高颎,在开皇十八年这一年,除了左仆射这个官职之外,还得到了一个新的官职——汉王长史,或者说“并州行军元帅长史”。

    汉王杨谅毕竟还是二十三岁的年轻人,统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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