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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隋好驸马-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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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路没有信鸽哨马可以传递消息,只有一些轻快哨船比战舰航行地快一些,可以用来报信。所以陈棱的战报送到萧铣手头的时候,陈棱自己的主力舰队其实距离常熟港也就两三天的海路了。

    萧铣让公主府上封户们好生筹备,自掏腰包杀猪宰羊网罗鲜鱼,备酒蒸饼,然后到了日子亲自到常熟港给凯旋的陈棱接风。东阳兵们一上岸就受到了颇为丰盛的招待,吃饱喝足了还每人分到了数千钱五铢钱、两匹湖丝缎子。为了接风和打赏,萧铣也投下去了超过十万贯的开支,足足占武士彟一年营商的半成纯利之多。萧铣也知道这个钱不能省,现在还没到正式天下大乱的当口,吴郡一年能捞到的军事行动也就那么一两桩,让帮你厮杀的将士们觉得跟着你值,就是最重要的了。

    接风三日后,陈棱找到萧铣,才开始密商一些本次讨伐的细节。萧铣看了石灰腌渍的虬髯人头,而后陈棱私下里告诉萧铣实则此战并没有抓获张仲坚本人,只是从贼人里面寻了形貌略微相似的斩了之后石灰腌渍,也就分辨不出了。不过捣毁贼巢、歼灭贼众和缴获钱粮军械都是实打实的。

    陈棱说了一通大致的,最后拱手总结禀报道:“萧驸马,此战我军总计缴获钱财*十万贯、另有存粮两万石、刀枪军器两万件、竹木弓箭五千副、皮甲数千件——军器原本还能多三成,不过作战总有损耗,有一些是补足了本郡府兵作战的损失,有些则是敌人在战场上砍坏了。粮食不多,那也是因为围困日久,都被贼人吃得差不多了。末将思忖着此前朝廷抄没张仲坚逆贼在扬州的产业,也上缴了五十万贯。如今缴获的都是张仲坚家的细软,总也不好少于五十万贯,故而剩下的那三四十万贯余财,还要请示萧郡守如何处置——此事来校尉、秦校尉也都是知道的。”

    陈棱最后一句话,是暗示萧铣自己这桩事情上很透明,没有瞒着萧铣手下的意思。萧铣也知道陈棱是个识趣之人,自己如今是当朝驸马,二十五岁就做到了四品的上等郡郡守,前途不可限量,陈棱肯定不会为了昧下一笔钱就恶了自己。

    水至清则无鱼,太过较真,如何有厮杀汉给你卖命?萧铣略微算了一下账,很大度地拍板:“不是咱萧某不心系朝廷,只是这几个月来中原的变故陈郎将有所不知啊。加捐加税加派徭役络绎不绝,咱吴郡也为了运粮到涿郡,多垫付了三十万石军粮出去,这还没算百姓劳苦。如今这当口,讨灭张仲坚上缴个三十万贯,也就够对得住朝廷的了,朝廷也无暇顾及下头,钱粮留在地方,说不定还能多利民一些,交上了也都挥霍在了辽东,一个响儿都听不见。”

    “那萧驸马可是要……”

    “剩下的五六十万贯,萧某却是一点都不要。陈郎将自去作为朝廷赏赐密发下去也好,只要不张扬,萧某再不过问。不过俘获的流民倒是可以安置一些到萧某的封地中——南阳公主府名下两万户食邑,一直不曾满额,余杭等处也民户稀疏,多安置五千户拓荒倒也无妨。军器甲胄若有不犯禁的,也可留一些。”

    陈棱听了萧铣慷慨的条件,简直大喜过望,赶紧偷偷表忠。萧铣制止了陈棱的表态,略微静了一下,又开口提起另外一桩事情想让陈棱办理。

    “陈郎将,此事萧某本就没什么功劳,不占缴获那也是该的,众将士在外用命厮杀,有死伤的本当多得一些抚恤。不过萧某倒是还有一桩事情——倒也不是私事,而是从另外一些渠道得知似乎东海上还有几处张仲坚余孽的巢穴,以及此前与张仲坚勾结的蛮夷。可能还要劳烦陈郎将劳动一番,也好克尽全功。放心,没什么强敌要打,无非是剿灭一些并无武备的蛮夷而已。出征所需军粮消耗,自然也都是本郡供给。”

    陈棱听了,终于心思紧张了一些,知道这是萧铣想趁机夹带一些私货,没敢马上答应,只是小心谨慎地追问了一句:“剿灭贼众余党本是末将本分,却不知那些余党贼众身在何处?”

    “便是东海流求岛北端,有些高山蛮族,另有流求岛与闽海之间的平湖,不过数百户野人,然而那里居于闽海要冲,倒是该当开建一个良港,也好为长久计,平定闽海诸贼。没什么杀人的活计,无非是要建港筑坞堡为主。”

    萧铣说着,拿过一卷舆图,在上头指给陈棱看,陈棱是东阳郡的虎贲郎将,本就身处浙南,对福建地区原本比萧铣更熟悉一些。一看海图,那地方也就距离福州、泉州沿海不三百里而已,平湖岛更是只有一百五十里就能到大陆,海船顺风的时候一天就到了。只是平湖的岛子面积太小,若是没有精细的海图,不太容易找到位置罢了。

    这种沿海小岛,最多也就几百户化外渔民可以驻扎,就算真有张仲坚余党那也没多少实力,何况都知道是萧铣夹带的私货了。陈棱当下自然是胸脯拍得老响,答应两个月搞定。陈棱估摸着东阳郡兵直到冬天都不会有什么事儿,可能明年开春朝廷征讨高句丽之后或许会让东阳郡兵北上换防,但应该也不会作为一线作战部队,所以这个冬天完全可以假借战事未毕再进取一番。

    ……

    在常熟歇息了不到十天、帮着往萧铣的封地移入了四千户、两万人的流民俘虏、又把军中伤病留下遣返本地安养之后,陈棱就带着剩余的八千战兵和一万罚作奴隶的流民重新上路,沿着闽海南下去了。

    来整因为讨伐的战功,已经被萧铣保举、来护儿联署、朝廷升任其为折冲都尉,介于校尉和郎将之间。而秦琼出身低微,暂且还差一些,萧铣准备让他在琉球之战回来后做到折冲都尉。此战自然还是来整、秦琼两个给陈棱带路,同去流求不提。

    流求岛上本就没什么武装力量,无非是高山族的野人。陈棱大军在历史车轮的惯性之下,终于还是在大业六年把讨伐流求这桩事情给办了——只不过历史上他是直接被杨广不知为何脑抽派来的,而如今却是被蝴蝶效应干涉、先去讨伐了张仲坚的海外势力,最后年底才被萧铣想办法夹带私货来秒了流求的地方部落。

    萧铣深知对南方用兵要很谨慎,因为瘴疠瘟疫非同小可,最稳妥的办法便是最多只打半年、天冷的集结出兵,一旦天热马上撤退,才不会重蹈灭林邑国的刘方刘大将军覆辙。好在陈棱去流求已经是十月份,正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蛇虫全部蛰伏,瘴气也都收散,有樟脑丸和青蒿的情况下,完全不惧疾疫。

    陈棱果然轻而易举在流求岛北部淡水河口的位置剿灭了数个部族,杀人两三千,而且还俘获了一万七千多人的流求土著(注:隋书史实上,这一年陈棱讨伐流求就是俘虏了这么多土人,不要怀疑。当时流求的土人还是很多的。)随后自然是按照萧铣提供的图纸和规划,在淡水河口奴役这些土人疏浚浅滩、搭建栈桥、建成港口、并且夹河筑成夯土基座、上插木桩的坞堡。

    一万七千土著和从张仲坚那里辗转带来的一万流民俘虏通力之下,数万劳力每日干活,进度自然是很快,虽然也病死了一两千人,却是半个月就建成了一座土城、并有木屋数百、货栈邸仓蓄水池等设施无数,并且砍伐了周遭林木,纵火烧荒。俨然来年可以成为一个容纳数千人的移民点。

    忙完了流求本岛上的事情之后,陈棱舰队仅留下五百戍卒、一千奴隶、两千土著留守当地戍卫屯垦,其余全部回返。回师的时候舰队路过了平湖岛,按照图纸占了三座大约有十几平方公里面积的主岛环礁,都是礁心咸湖退潮时仅水浅数尺、白珊瑚砂底地质的所在,然后挖礁填土补上那几道数里长的环礁通海缺口、垫平咸湖湖底、堆起一条条高出海面数尺的珊瑚砂垄,隔出一块块数百步长宽的盐田雏形。

    只可惜陈棱不知道这些设施终究有什么用处,也不可能知道将来这里可以产出巨量的精盐,否则他说不定就不会对萧铣给他的条件觉得满足了。两万民夫在粮食供给充足的情况下,劳碌不过一个多月,就把几个小岛的盐场都修得七七八八了。这些人里头,将来会有数千身份见不得光的流民被萧铣长期留在这里,终生作为盐丁奴役,不得回归大陆,以便把这里的秘密多保守几年。另外还有一两千人,会被派到猫屿做奴隶,常年负责挖矿鸟粪石供应吴地,每月自有来运货的萧氏商船队来给他们提供粮食淡水诸多给养。也许只有在这些蛮荒之地,才能坦然利用这些如同奴隶一般毫无权利的廉价劳动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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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神转折
    陈棱帮着萧铣把流求和平湖诸岛土着这块私货,也当作“与张仲坚勾结的东海贼寇”这张大名单里的敌人,一并扫除了干净,还带了两三万劳力给萧铣做了一个冬天的只管饭不要钱苦工。‘‘‘‘在天下大乱的前夜,为萧铣在东海上又巩固了一块稳定的后方家业。

    武士彟也在涿郡受尽了刁难之后,千辛万苦回到了吴郡,后来还帮着萧铣操办了运送秋粮走海路去登莱供给来护儿军的事情。可谓辛苦良多。

    房玄龄也在吴郡的秋粮北送、骁果军棉衣备办完成之后,跟着去登莱的海船回到了齐郡。临走的时候,与萧铣接触了两个月的房玄龄,已经颇被萧铣行事的不拘一格、变通为民所打动了,连连感慨说此番为朝廷办差事了之后,若是上头再有乱命,让他做那些增派苛捐杂税徭役的事情,那他房玄龄定然怒送一血——哦不是怒而辞官不做,到时候萧铣可要负责给他找一个优渥的幕僚差使做做!

    对于房玄龄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投效言语,萧铣当然也是用相似的态度笑纳了。对于这种情况的出现,他也没有太过意外,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喜。毕竟他如今也算是身居高位多年了,不是刚刚穿越的**丝,虎躯一震有人来投才是顺理成章地情况,非要折腾一些难度出来,那才叫矫情。

    房玄龄和萧铣的交情算是什么?虽然接触次数不多,但终究是当年同科中的“清平干济”;要是放到后世科举发达的朝代,这就算是“同年之谊”了。隋朝的科举还没这么发达,然而只要惺惺相惜、你的地位也足够高对方那么几级,投效也就顺理成章了。

    送走了房玄龄,安顿抚慰好了武士彟和陈棱等各方已经成为自己属下或者还在属下与同僚之间摇摆的人,萧铣差不多也就迎来了大业六年最后的落日。

    年关依然还是在吴郡过的,过完年,历史车轮的巨大惯性愈发显现出其威力,天下各处牧守将领乃至少数地方行政官员纷纷被杨广召集到东都朝见,随后其中大部分人便要开拔去涿郡,展开对高句丽的讨伐。而一部分会在战时被委以重任的要臣,这当口往往也会加封一些临时职衔——比如那些要害之处的郡守、总管往往都会得到“某某留守”的头衔,以让民政主官拥有临时性指挥地方卫戍军权的权力,战时可便宜行事。

    萧铣也在出征前被要求进京述职之列,而且他身份终究特殊,因为是驸马,往年都是应该带他的公主老婆一起进京的,然而这一年却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变故。

    年关的时候,南阳公主杨洁颖害喜呕逆,公主府的太医诊断了一番,却是已然有喜两个月了,这也是萧铣长女萧月仙生下来后五年多,杨洁颖再次有孕。根据太医诊断,此前数年延宕,也是第一次生产时年纪尚幼、当时杨洁颖才十七岁,而骨骼又娇弱狭小,伤了身体有些后遗症,所以调养至今才重新得以正常受孕。

    除了正妻杨洁颖之外,刚刚被纳进门不满一年的张出尘、独孤凤二女此前并无病恙,萧铣耕作之下没有结果也是不正常的。也是事有凑巧,杨洁颖查出孕情之后没几天,张出尘也被发现怀了尚不满月,若非专门排查问诊,还没到露出行迹的时候。

    妻子有孕,自然不能跟着萧铣进京,萧铣安抚了一番后,也就独自上路了。此去东都,他心中对于下一步如何走,如何请命,已经有了些盘算。

    ……

    正月末,萧铣到了东都洛阳。各地进京陛见的官员,也不用等待朔望等日的大朝会,都会随到后递了表章入宫、隔几日杨广但凡有空暇就接见。萧铣的表章递进去,自然是第一时间送达天听,杨广也没让内侄兼女婿多等,直接就在西苑接见了。

    萧铣进去时,杨广正在看书。见到萧铣,等对方行礼毕,杨广放下书卷开门见山就调侃说:“听说爱卿幕下僚佐对于朕增派徭役、让吴人直接运粮到涿郡,多有怨言呐。还在涿郡和樊子盖闹别扭?”

    萧铣偷觑杨广表情神色,似乎很是随和,一派即将恪尽大功伟业前的踌躇满志状,知道杨广心情还算不错——估计这种心情,可以一直维持到征讨高句丽的战事出现顿挫之前。

    掌握了杨广的心情,萧铣拿捏着分寸说道:“臣不敢。臣属下僚佐也多是急于国事,怕完不成了反而误国,一时举止失措。至于漕粮不足额的事儿,实在是因为提前不知道程途,少算了路上损耗。后来臣马上又另让他人补运,总归没有耽误朝廷要的数额。给骁果军等诸军的数十万套棉衣军服,吴郡百姓也都勤勉劳作,都赶制出来了送交军前。”

    “这么紧张做什么!朕知你勤勉,此前两年,都已经自称孩儿了,怎得今年又开始称臣?被你姑姑听到了,又要以为朕如何不待见你了。恰才所言,不过是让你不要埋怨樊子盖,朕知道他的臭脾气,不过这个当口,没有樊子盖这样又臭又硬的脾气在那里什么情面都不认的话,百万大军的军需如何备办得齐整?大军出征之后,朕自然会寻个时机把他从涿郡留守的位置上撤下来的,让他回京专心当民部尚书。”

    “臣之所以称臣,乃是明志:身在其位,纵然君命朝令夕改,也唯有先尽人事。然则这些年……江东百姓也已经苦不堪言,若是陛下来年再有征发无度,臣固然要忠于君命,却不敢再身居此位以虐民了。”

    “大胆!萧铣啊萧铣,你真是一点都不让朕省心呐,稍微给你点和颜悦色,又要来撩拨朕。你以为你娶了朕的爱女,朕就一直任从你卖弄耿介?你们老萧家都是一个臭样!你那八叔,都曲笔了朕多少道诏旨了。你们当朕不知道天下百姓疾苦么?要给尔等卖弄忠义的机会?江东赋税徭役几何,朕会不知道?比山东河北如何?至少轻了一半!如今山东河北有了盗贼,江淮荆楚多为国分担一些,便这般叫苦,难道是忠君之民所为。”

    “臣正是因为知道江东尚未有盗贼蜂起,才如此劝谏父皇。若是真到了如齐鲁青冀一般无二时,那便晚了。”

    杨广的脸色更加阴冷了,刚才的好心情被萧铣破坏无存,但是一看就是陷入了一种危险而冷静地沉思,想知道萧铣触怒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江南各郡真的也被长途运粮到涿郡的徭役给逼得人心浮动了?不可能,江南素来富庶,民间一两年余粮积贮还是有的,而且还有世家大族庄园支撑治下民户生计。纵然这一年再苦,也可以靠接济渡过,朕讨伐高句丽,最多一年也就克尽全功了,如何会真的逼反百姓?难道百姓就如此无知?为朕咬牙忍一两年都不行?”

    杨广和萧铣在这个问题上,最大的认识差异,就是看不清第一次征讨高句丽之战的成败。如果朝廷第一次征讨高句丽就可以全胜,或许山东河北依然会继续大乱,但是终究可以控制住,不会再往两淮和江南蔓延。可问题是历史上第一次征讨高句丽大败,次年还要再变本加厉搜刮筹备军需和强征府兵,那天下也就彻底糜烂了。

    萧铣不知道他的出现,能不能帮助杨广一遍过关干掉高句丽——至今为止,因为他的外戚身份,因为此前朝廷在军事行动上无论对突厥还是吐谷浑,还是历次平叛战争,都是很顺利的,萧铣并没有插手军权的可能性。至今为止,他能够为杨广布局的,也就是钱粮军需方面,萧铣自己的官声名望,也都局限在这些领域。如果有朝一日萧铣能够在军中打破一个突破口,那么他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一次朝廷大军遇到明显挫败、发生大洗牌的契机。

    如果一直打顺风仗,萧铣做官年份再多也只能继续在文官系统里厮混,就和他八叔一样,官位比他高这么多,朝廷旨意上呈下达表章预批都需要内史省参与,但是萧瑀这个内史侍郎就永远是内史侍郎,不可能有兵权。

    杨广想不明白萧铣的动机,或者说他潜意识里根本不愿意去想到“如果讨伐高句丽失败了怎么办”这个问题。所以他决定不去想了。

    “爱卿这是想要触怒朕,好让你脱身离开郡守这个官职咯?是想在天下晏然的时候,留下一个治民能吏的好名声,一旦百姓有困苦便要退缩之人咯?好,原本朕还打算让你担任右武卫来护儿的行军监军,拔擢你到从三品下,让你继续兼着吴郡郡守。现在看来,你只配给来护儿当个行军司马。吴郡郡守既然你看不上,朕自会让愿意‘搜刮’之人帮你干了这个恶名之事!不过,等到朕讨伐高句丽得胜归来之后,再想要回吴郡郡守这个官位,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朕自然要用官爵赏赐那些为了能够忠君办事,不惜有损本身名望的臣子。似尔等爱惜羽毛胜于忠君之辈,如何配得重用。”

    来护儿即将被任命为登莱、淮海行军总管,统帅朝廷的二十万水师,所以这个行军司马的官职,倒也不是配给“有武卫大将军”的行军司马,而是配给行军总管的行军司马。如此,行军总管是正三品的高衔,这个司马的品阶相应也有正五品上。不过比如今萧铣的吴郡郡守官职已经是降级了,比驸马都尉的本官头衔倒是平级。

    讨骂讨罚成功的萧铣却心中丝毫也不恼怒,反而有一种跳出是非的豁然开朗之感。

    如果杨广第一次讨伐高句丽就大胜了,那么隋朝在他萧铣有生之年应该是不会亡国了。既然如此,他已经是当朝驸马了,做个富贵闲人又如何?官位高低,还那么有价值吗?

    如果杨广讨伐高句丽失败了,甚至需要失败两次。那么隋朝存亡的大方向应该就不会改变。如此一来,他现在爱惜羽毛丢掉的吴郡郡守,最多也就是放在某一个可怜虫手上寄存一两年而已。一两年后,应该就是淮南杜伏威起兵的差不多同一时间,江南也会变乱,那个当口,身为第一批激起了民变的地方官员,有多少人会掉脑袋?自己到时候再回来接手那些被砍了的地方官的摊子也不迟。

    在乱世中,百姓和地方世家那里的名望印象,比朝廷给的官职更重要。如今,已经到了应该爱惜羽毛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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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从军行
    萧铣被杨广降了官职的消息,在宫中自然是很快传开了,毕竟萧铣如今的官位虽然不高、资历也不深,但是“当朝唯一驸马”的皇亲国戚身份,终究是很吸引眼球的。。しw0。

    萧皇后就是第一个颇为不淡定的代表,听说了消息之后,当天晚上就召萧铣入宫相见,其间自然是不可能只叙姑侄亲情;而且不但召见了萧铣,萧皇后还把做内史侍郎的幼弟萧瑀也找来,想一起劝说萧铣给杨广认错,盼望杨广收回成命。

    最后还是萧铣百般安慰了萧皇后,说今日被降了官阶调任它处并非纯是杨广的责罚,也有他自找的因素在其中,无非是为了爱惜羽毛,不参合到一些搜刮百姓的脏活中去而已。听了萧铣的解释,萧皇后明白他并没有真的如何触怒杨广,那么只要亲情还在,官位高低就没那么重要了,这件事情也就算揭过了。

    倒是萧瑀听了萧铣的论调之后,反而大生知己之感,对这个曾经做过自己一阵子学生的侄儿颇为赞赏。

    “大丈夫有所为有不为,见天子遭人蒙蔽,便当挺身直言,纵然见黜,也在所不惜。唯有不在其位,方能免去己身之责。”

    这番话,就是事后萧瑀训诫、勉励萧铣的。还夸赞萧铣是萧家晚辈后进之中心志最为坚忍之人,要自己尚在幼龄的儿子萧锐,以及亡兄萧琮的遗孤萧铉、六哥的儿子萧钜、萧钧等昆弟都学习萧铣为楷模。

    萧瑀的儿子萧锐还小,历史上娶了李世民的女儿襄城公主为妻,是唐朝的驸马。而如今李世民都才十几岁的小正太而已,萧锐自然更是幼童状态,想来如果隋朝的寿命不明显延长的话,萧锐是不可能赶得上在大隋仕官的了。

    而萧铉、萧钜、萧钧三兄弟里头,萧铉最大,今年已经快三十岁了,原本也是在朝中担任散官。但是自从大业三年他父亲、前西梁末帝萧琮死了之后,他这一脉被杨广忌惮的枷锁似乎也松懈了;后来河南腹地出了盗贼之后,萧铉得了襄城郡通守的职务,到外地上任去了。襄城就是古代的许昌、颍川之地,也是汴洛要害。

    萧钜、萧钧二人在仁寿年间都还没成年,自然没有官职。萧钜比萧铣还小六岁,今年刚刚及冠,在朝中担任太子内率的侍卫官职,属于官品不低权力很小的清贵闲职,现如今东宫虚位、杨昭死了两年多杨广都没新立太子,所以东宫各率的武官就更是权势尴尬了;萧钧才十七岁,也是处境相若。他们的父亲萧珣虽然还健在,不过已经年过五十,空留了一个爵位后早早退养在家——对于老一辈的、在西梁亡国之前就已经担任过要职的西梁宗室,杨广还是要防范一辈子,一直防到死的。

    除了萧氏家族之外,对萧铣被杨广降职反应第二敏感的,反而是宇文述一阀。宇文述如今已经总掌朝廷兵权调度,此先对于杨广委任萧铣作为来护儿的行军监军还是颇为忌惮的——宇文阀这几年算是已经绑在了齐王杨暕的战车上了,而齐王素不善萧铣,宇文述和宇文化及父子在有可能不着行迹、不留把柄的情况下自然要尽可能阻击萧铣介入兵权。

    而此前这些年萧铣看上去始终对军事不感兴趣,才让双方相安无事。现在杨广的折腾性子一拍脑门就要因为萧铣熟悉海路便派给来护儿监军,宇文述自然要反对。

    但是,幸好萧铣触怒杨广被降职一事适时地发生了,宇文述一看萧铣好歹是从正四品降到了正五品,而且也没资格按照原来的计划担任监军,只是担任行军司马。因此宇文述也就不为己甚,没有再吃相太难看连这个任命都要阻击。

    当然了,宇文阀的明哲保身、害人不可损己心理在这件事情上起了大作用,但是这绝不是全部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宇文阀一直在靠拢齐王杨暕”这个政治标签,是几年前杨昭刚死时贴上去的。杨昭死后没几个月,杨广的一名侧妃萧贵嫔(也姓萧而已,但是和萧皇后没有直接血缘关系,也是出于兰陵萧氏)为杨广生出了第三子杨杲。

    大业七年正月里——也就是几天之前,杨杲刚满三岁的时候,杨广就给这个小儿子加封了赵王的封号。如此一来,似乎此前作为杨广仅存独子的齐王杨暕入主东宫的前景也没那么板上钉钉了……

    作为军中巨阀,宇文家在齐王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自然不愿意在导致自己家族的路子越走越窄的前提下,为齐王得罪更多人。

    ……

    闲言休絮,那些朝中派系倾轧的恶心事儿,实在是没什么好多说的。大业七年正月转眼而过,朝中对于各路大军出征的安排也彻底尘埃落定,随着出征的脚步定了下来。

    隋帝杨广征发天下兵马,计有一百一十七万整、号称两百万,分四十军从涿郡出发,征讨高句丽。运粮民夫更比兵马倍之。四十军中,每一卫上大将军名义上要统领两军、计二十四军,是有指定出征目标的,不过实际上因为不可能十二卫的上大将军都来随军出征、国内不留名将戍守,所以有时候也以副职代理。另外十六军则是随同御驾同行,见机行事。每一军实额两万五千人,对外号称五万;杨广亲领的御营多一些,实有五万。

    按照朝廷明发旨意上的说法:“左路第一军往镂方道,第二军往长岑道,第三军往海冥道,第四军往盖马道,第五军往建安道,第六军往南苏道,第七军往辽东道,第八军往玄菟道,第九军往扶余道,第十军往朝鲜道,第十一军往沃沮道,第十二军往乐浪道。右路第一军往黏蝉道,第二军往含资道,第三军往浑弥道,第四军往临屯道,第五军往候城道,第六军往提奚道,第七军往踏顿道,第八军往肃慎道,第九军往碣石道,第十军往东日施道,第十一军往带方道,第十二军往襄平道。左军以左翊卫上大将军宇文述为首、右军以左候卫上大将军、兵部尚书段文振为首。”

    也就是说,基本上高句丽与隋朝接壤的道也好、或者是内陆的道也好,在出征之前杨广名义上就已经分配好了其征服者。而高句丽的行政区划中,“道”虽然已经是最高一级的了,可是考虑到高句丽的国土范围,一个道也就相当于隋朝的一个郡而已。

    四十军依次出征,从二月十二这天开始,每日起行一军,足足花了四十天才全部完成出发,先头第一军已经过了辽西走廊的柳城(后世的东北要害锦州)时,第四十军才刚刚离开涿郡。前后行军阵线居然拉开了足足一千多里地。一时之间,直到涿郡为止的运河上,乃至涿郡以北的陆路道路上,牛马驴车和士卒民夫络绎不绝,几乎如同举族迁移一般壮观。

    除了陆路的百万挂零人马之外,这一百十七万军队中,还有十五万是走海路、从登莱渡过黄海最狭窄的区段,直接攻击朝鲜半岛腹地的。那当然就是右武卫大将军、登莱-淮海行军总管来护儿的海军了。这路人马,以来护儿为主帅、行军总管;左武卫将军周法尚为副帅、行军副总管;驸马都尉萧铣为行军司马。

    原本杨广还打算设置监军一职,不过后来因为萧铣的变故,监军便缺位了。好在杨广也不觉得这事儿多重要,没有监军也就算了。临时给行军司马萧铣和行军长史崔君肃下旨,增其权柄,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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