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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园春色人不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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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你会拉伤子叔的。”女孩在一旁焦急地劝说着,拉着男生毛衣的一角,她有多久没看到自己哥哥如此模样了?  

  男生回头,看着子叔不停颤抖的身体,已是满眶的泪水,却使劲瞪大了眼不让它掉下的模样。冷冷地松开手。

  子叔用手捂着那被男生抓握出淤红的手腕,退后几步坐回先前的位子。

  “哥,你......先别激动,和子叔好好说......”

  “和她好好说有用吗?她哪次认真听过我们的话?”男生冷眼睇向子叔,“失踪了半年,闹你也闹够了吧,你准备什么时候才回家?”

  他的声音也冷淡而疏远,不复与那个女孩对话时的温柔。

  好难过。

  “我说了,我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和你们回家?”没有抬头,子叔倔强地反问。

  “很好,失踪半年,现在连我们也不认识了吗?”男生提高了音量,似清泉般的眼眸如今却燃起了火焰,“那好,我告诉你于子叔,她是于子澜,我是于轼轩,很不幸,我是你的哥哥,所以你必须和我回家。”

  呼,子叔吐一口气,为男生的回答。

  原来是哥哥啊,她还以为她遇到了那个人,那个变态律师口中她心中的那个男人。

  原来不是......不是就好。

  因为方才的争执,店里如今安静一片,店老板也发觉了这边突发的情况,担心闹出什么事,忙跑了过来,于子澜向着店老板道歉,说明原因,送走了老板。

  她拉着于轼轩坐到子叔的对面,静默片刻,她轻声开口道:“子叔,你回来吧,过了这半年,爸爸的气也消了,我......我也忘记那件事了,段......他的事我们也听说了,现在......你就别再和我们怄气了,回家吧。”

  那件事?

  莫非自己还做过对不起这个姐姐的事?

  子叔悠悠地抬起头,望向对面那登对得不像兄妹,却更似情侣的两人,心中莫名有些堵。

  于子澜凝视着子叔,抬起白如凝脂的芊芊玉手,轻轻抚上子叔的脸颊,眼中渐渐融进了一些复杂的情绪,“子叔,这半年、你一个人在外面半年瘦了不少,一定吃了不少苦,回家吧,钟姨见到你回来,一定会开心死了。”

  子叔勾起了嘴角,挑眉问道:“哦?姐姐你说话很奇怪哦,你心里真的是希望我回去吗?为什么提的人只有钟姨?爸爸呢?其他人呢?呵呵,显然我在那个家中不怎么受欢迎啊!”

  听着子叔带刺的回答,于子澜有些受伤地看了眼于轼轩,低下头去。

  于轼轩看着这个身上永远带刺的妹妹,脸上冷冷不带感情地开口:“你眼中还有爸还有妈吗?”

  “我只有一个妈妈。”子叔语调尖锐地喊到。

  听到那个于轼轩口中的“妈”,子叔突然感觉一股怒气冲进了胸腔,脑海里一刹那间似乎浮现出什麽,却又马上消失尽殆。

  那句话她连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她倔强地看着于轼轩,眼神中充满了的悲伤,还有些茫然。

  这样的子叔就像一只充满了防备的受伤的小刺猬。一根根利刺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受伤脆弱的身体。

                    






  七.伤情哥哥

  于轼轩静静地看着子叔,原先满是怒火的情绪也渐渐缓了下来。他转向身旁的于子澜,轻声说道:“小澜,逛了半天,你应该也累了,先回家去休息,我还有些话要和子叔说。”

  于子澜看了眼对面静默不语的子叔,点点头。

  “我打电话让钟叔开车出来接你。”

  “不用了,哥,我在外面叫辆车自己回去便行了,不用麻烦钟叔叔了。你就和子叔聊聊,让她回家后别再和爸怄气了。爸现在身体不好,受不得气。”

  于轼轩轻轻颔首,将于子澜的包递了过去,“好,那你先回去告诉爸爸他们,说我们已经找到子叔了,今天我会把她带回家。”看着逛了半天街,面上微露疲惫的于子澜他又叮嘱了句,“你身子不好,别又中途逛到别处去了。”

  “哥,你别老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我都十八了!”于子澜轻轻捶了下于于轼轩的肩膀娇嗔道,“那我先走了。”

  于轼轩微笑着点点头,看着于子澜纤弱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后,才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少女。

  眼前的少女偏过头,望着窗外,脸上带着不符合她年龄的成熟。

  于子叔,是他永远也不能了解的妹妹,明明是娇小柔弱的模样,性子却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不问原由,狠狠地抓伤每一个接近她的人。

  说起来,于子叔是他同父同母的妹妹,与他的血缘比之于子澜更亲,可是和他的关系却远远比不上子澜。在他只有四岁的时候,于子叔便被母亲带离了家,对于母亲他没有什么印象了,却隐约地记得自他有记忆开始,他的母亲便每日以泪洗面,一见面便和父亲争执不休。而对于母亲在自己四岁时的不告而别,他心中却是永远也不能原谅。

  之后过了半年,父亲便领了一个女人进门,随同那个女人进门的还有一个与他年龄相近的妹妹,便是于子澜。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刚和母亲新婚不久便在外结识了另一个女人,也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

  母亲没有给过他一丝一毫的温情,对于父亲后来领进门的女人,他也无所谓,他知道父亲自心里爱着那个女人,父亲喜欢就好,与他没有什么相关,父亲让他叫那个女人妈妈,他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妈妈,那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而在日后的相处中,他却慢慢喜欢上那个小自己一岁的妹妹于子澜,乖巧懂事,温柔善良,待人接物大方得体,面对喜欢她的男生时却有些腼腆,每天总爱甜甜笑着跟在自己身后上学,每个人都说他们兄妹情深。

  他也曾想起那个才出生便被母亲带走的小妹妹,母亲决绝地离开,也许他们这辈子再也不会相见了。却不想,六年后的一个清晨,钟姨却带进了一个六岁年纪粉雕玉凿却神情冷漠怨愤的小女孩,交给父亲一封信,泣说着这个便是当初被母亲带走的三小姐。

  于子叔也许自小便是如此性格,乖张而叛逆,她仇视着家中的每一个人。于轼轩也曾如待于子澜一般细心待她,以为她在慢慢改变了性格。可是一日归家,却见到她如对待仇敌一般得狠狠踢打着蜷缩在角落的于子澜。

  他失望了,他同情她六岁以前同母亲在外艰难的漂泊生活,他也有些怜惜父亲对她的漠视,可是于子澜母女对她的好,人人都看在眼里,她如今却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姐姐。他失望了,他推开了那个眼露惊慌和委屈的于子叔,第一次对她流露出冷漠的表情,抱起那个浑身发抖,埋头泣声的于子澜离开,之后他也渐渐疏远了于子叔。

  可是谁能想到,性格日渐阴沉叛逆的于子叔会在十四岁的时候勾引了于子澜的未婚夫,原因,只是为了要报复与她无愁无怨的子澜?

  ......

  两人静坐无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子叔侧头看着窗外,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街道上的路灯也不知何时点亮。

  淡淡柔和的灯光照耀着这个安静的巷道,店里的气氛也看似宁和平静,可子叔自己知道她的内心却是波澜阵阵。

  子叔头偏也不偏,时间久了,脖子有些酸痛,可是她依旧倔强地坚持着,她不想看见那个会让她感觉心口酸涩的“哥哥”,更不想看到......那双注视着于子澜温柔宠溺的眼睛看着她时却是冰冷无情的。

  过了许久,对面的于轼轩才缓慢而冷淡地开口,“于子叔,这次回家,我希望你收敛一下自己的性格,不要再找子澜的麻烦,大家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你一次犯错,我们可以包容原谅你,但希望你不要再让大家失望了,不要让你好不容易拾回的亲情失去。”

  子叔嗤笑一声,她真的很不受欢迎啊,那又何必一定要让她回去。

  她排斥着那个所谓姐姐的关怀,她失去了记忆,却能隐隐感觉到她关怀面容底下隐藏的虚伪,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吗?而眼前的这个哥哥,尽管知道他不是那人,可莫名地依旧让她心阵阵抽痛,和他相处,她会觉得自己变的不正常。她的家人,从他们的口吻中,她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亲近与迫切相见的愿望。

  “从没得到,又何来失去?”子叔终于正过脸来,看着于轼轩,“在那个家中,还有属于我的亲情吗?你们这半年来可有寻找过我?如果真的关心我,我没有在哪一份报纸上看到一条找我的寻人启示,家里没有我这个人,你们的日子照样幸福地过,你们兄妹依旧能高高兴兴地逛街不是吗?”

  于轼轩微蹙起了眉,冷淡开口:“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离家,你扪心自问,每次你任性的行为后有检讨过你自己吗?你的所作所为一次次伤害了关心你的人,你希望大家还剩余多少的热情再包容你胡闹的行为?”

  “呵呵,看来我真是一个坏女孩啊,所以你们放弃了我吗?”

  她的确不知道过去的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叛逆惹家里人讨厌,但一切都有原因的不是吗?

  听着于轼轩毫无感情的话,子叔半闭上眼,窗外晕黄的灯光隔着玻璃洒在她上仰的脸庞。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掩住了黑眸中的情绪。清秀的小脸上凝着的是不属于她年龄的深沉。

  于轼轩起身走到柜台结帐,接了个电话,再转过身时于子叔已经走出了店门口。

  于轼轩沉下脸,快步追上,抓住子叔的手腕,冷冷道:“你要去哪?”

  子叔抬头看了看满天星辰未见月明的夜幕,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转向于轼轩满不在乎地笑道:“回家,不是吗?”

  于轼轩看着眼前这个面上虽带笑,身上却隐约浮现浅浅寂寞的女孩,觉得有些怪异,半年前的于子叔是叛逆的,是阴沉而极端的,自她十岁殴打了子澜,轼轩与她疏远关系后,她便隐藏了自己的内心、思想,做自己想做的所有事,却再未显露过真实的情绪。

  她的确是自己的妹妹,可是在什么地方似乎有了改变,她的改变与段远希如今订婚的事有关吗?

  想到段远希,于轼轩的心情再度冷却到极点。

  他松开子叔的手,语气中带着冷意地说道:“回去后,不要在小澜面前提到段远希三个字?”

  呵,他对于子澜倒是好的掏心掏肺,子叔停下脚步,看着于轼轩冷笑道:“亲爱的哥哥,嘴巴长在我的身上,我有不说的自由,也有说的自由。”

  “于子叔!”于轼轩冷冷看着子叔,声音徒然高了几度。子叔不知道原来这么一个外表温柔谦和的人生气时,仅喊一个名字,也会让人感觉到自骨髓而来的冰冷、颤栗,“半年前,你抢了小澜的未婚夫,你知道她受了多大的打击吗?段远希那个混蛋与她解除婚约后,小澜精神抑郁到得了厌食症,她在病床上整整躺了三个多月,现在才慢慢恢复过来。小澜善良原谅了你,但我不容许你再伤害她第二次。若是这次回家,你再伤害她,即使你是我妹妹,我也不会放过你!”

  她一时间愣住了,她抢了于子澜的未婚夫......

  原来那个段远希曾是于子澜的未婚夫,而她却做了拆散有情人的恶人?

  真是可笑啊,但最可笑的是,她的亲哥哥,却可以为了一个妹妹而威胁另一个妹妹,于子叔,你的人生真是又可笑又可悲啊!

  看着那张俊逸的面庞,她在心酸的同时心底也窜起了一股倔强,她仰头笑了起来,美丽的笑容如花一般绽放在她的脸上,“哈哈哈哈,真是好笑,我何德何能,能从美丽大方的姐姐手里‘抢走’她的未婚夫?那既然段远希会因为我而轻易放弃了于子澜,显然对我情根深种,那他这个月底的订婚又是怎么回事?段远希不过是看我新鲜玩上一场,解除婚约,也许是他老早就想的,我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于子澜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她得了什么病,你们心疼,但你们凭什么将原因全怪到我的身上?我虽然不记得那时的事情,但我告诉你,我还不屑去抢别人的未婚夫!”

  于轼轩眼神复杂地看着子叔,子澜和段远希的亲事是他们父亲和段远希的爷爷在子澜成人宴会上私自定下的,他也知道段远希不喜欢子澜,一直想找借口摆脱,而那时子叔对于子澜的报复找上段远希时,正巧成为他摆脱这门亲事的手段。

  “是,段远希的确不值得小澜托付,可是小澜最伤心的是自己的妹妹竟然会背叛自己。会天真地笑着告诉她,她拥有的幸福你都要破坏,于子叔,你只有十五岁,可你的心怎么如此阴暗,你的城府怎么会深到这个地步。你我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可我却永远不了解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话说得好严重啊,再说下去,她担心自己的心脏疼地停止运作了。

  她不想再和他争辩了,随他们想去吧。

  子叔抿着嘴不再说话,她低头眨巴眨巴眼睛,使劲隐下那模糊了她视线的水雾,又伸手使劲揉了把脸,不动声色地拭去那不听话涌出来的湿润。才再度抬头,毫不在意心里一阵一阵涌起的酸涩,看着那个冷淡到极点,不,或许应该说对她冷淡到极点的哥哥笑着问道:“你是我哥哥吗?”

  于轼轩一愣,不清楚她突然转换的话题,眉头轻皱,冷冷说道:“子叔,我不知道你又想搞什么花样,但是今天你必须和我回去。”

  呵,真是区别对待呢,对于子澜语气轻柔舒缓,对她说话时语气冷得似冰。

  她边走边摊摊手,“我没说不回去啊,我只是问你是我哥哥吗?”

  “......”

  “我还真不希望你是我哥哥啊!”子叔笑过后却轻轻叹了口气,下午时才渴望的亲情原来是如此地伤人啊。

  于轼轩听了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更是冷淡,越发的蹙着眉,

  路旁,于轼轩叫了辆车,两人坐进去后一路不再言语。

  到了家门口,两人下车,于宅是一幢占地宽广的豪宅,能猜测得出此家主人的身份定然不凡,两人才走几步,突然一个火红的身影从大宅里冲了出来,随着银铃般的笑声跑向于轼轩,抱住他的手臂喊着:“轼轩哥哥,轼轩哥哥。”

  那是一个年龄与子叔相仿的女孩,活泼美丽,一身红衣,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于轼轩稳住女孩的身形,微笑道:“是迎旋啊,什么时候来的?”

  于轼轩温润的声音如泉水一般,笑起来的那一刻,感觉冬日里冷峻的景物都柔和了几分,连呼啸的寒风也似乎都添了些暖意,果然啊,还是只有对自己的时候冷得像块冰。

  子叔嗤了声。

  “我才到,这次可能会留下来不走咯......”周迎旋笑得甜蜜蜜地看着于轼轩,眼角一瞥,突然瞧到了一旁的子叔,停了口,眼眸中一刹那间冷了下来,即刻便冒出了熊熊的怒火,她松了抓着于轼轩的手,快步冲了上来,扬起巴掌便向子叔扇了过去。

                    






  八.酒吧夜遇

  子叔慌忙闪过身,那女孩的巴掌却已到眼前,出手速度之快,几乎让子叔错以为她是否练过什么功夫。

  本以为会躲闪不及,铁定要挨上这莫名其妙的一巴掌了,可是过了许久,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子叔抬头,发现于轼轩站在她与周迎旋的中间,修长有力的手抓住周迎旋的扬起的巴掌。

  他微皱眉斥道:“迎旋,做什么!”

  “轼轩哥哥,你让我教训一下于子叔,她抢了表姐夫,伤了小澜表姐的心,看表姐这半年里连饭都吃不进去,只能进些稀食,一下子瘦了那么多,我真的很心疼。”

  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逼真,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于轼轩,眼中是浓浓的哀痛和委屈,说话时眼眶一下子红了,泪水如泻堤的洪水流淌不止。对着于轼轩如鹿般的眼哞看向她时又变得凶狠万分,她咬牙道:“她让小澜表姐伤心憔悴成那样,我给一巴掌也算是便宜她了。”

  “不用了,回来的路上,我已经训过她了,等你姨丈回来也少不了她一顿苦头,她也是你的表姐,你也不能太过分了。”

  “轼轩哥哥......”周迎旋皱着脸,唤了声,于轼轩摇摇头,不许她再胡闹,她不敢反抗,只能有些不甘地放下手。

  子叔讽刺地看着周迎旋,看她的模样,似乎对于如此轻易放过自己很是不满。

  她叫于子澜表姐,看来不过是她爸爸第二任太太的某个亲戚。自己名义上还是这宅子里的三小姐呢!可她对于自己也如此大胆轻视,自己在这家中的地位是不是太低了?

  越过于轼轩,子叔脸上带着甜甜的笑靠近周迎旋,笑得周迎旋有些毛骨悚然,“迎旋妹妹,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你现在还是站在于家的土地上,我再不怎么样,也是这家名正言顺的三小姐,不劳你代我爸爸教训我。我知道这家里的每个人都疼死了他们的宝贝公主于子澜,所以,也不差你一个在这里表演你们的姐妹情深了。还有,我告诉你,为了你小澜表姐好,那表姐夫三个字,就不要再提起了,免得你心疼的小澜表姐更伤心了!再教教你,没有结婚,不叫表——姐——夫!”

  看着周迎旋越瞪越大的眼睛,子叔笑得更甜,再贴前一步,靠近她的耳边道,“也不要表现得这么粗鲁啊,小心在你轼轩哥哥面前失了形象。”

  周迎旋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笑灿若花,却让人觉得恐怖的于子叔,心思起伏不定。

  于子叔变了,她同半年之前一样,依旧不会让自己受到委屈,但过去的于子叔面对自己的言语攻击,不会反驳,只会阴冷地看着自己,砸下拳头。她可以委屈地躲在轼轩哥哥的身后,看轼轩哥哥冷言训斥,她喜欢看于子叔那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但现在的于子叔,却可以笑着反驳自己,一句句话如剑一般,击破自己的攻击。

  周迎旋傻傻地看看于子叔,又转头看着于轼轩,而于轼轩不发一言,却带着探究的目光注视着子叔离开的背影,她对这莫名的改变有些不解有些惊慌,抱住于轼轩的手臂“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于子叔发泄了心中堵积的郁气,感觉轻松许多。脚步轻盈地越进了大门。听着身后周迎旋的哭声,嗤笑一声。子叔一眼便看出这个女孩子喜欢于轼轩,她对于子澜也许有关心,却表现太过,让人感觉有些假了,仿佛是为了特意在于轼轩面前表现一般。

  那样的做作,实在虚伪!

  她进了大厅,见到一个和于子澜有五分相似的妇人,她心底深深排斥的感觉扬起。果然和她潜意识中想的一样,她只有一个妈妈,却不是眼前这个大家口中的夫人周晚妍。

  这个女人看到子叔走进来只是有些不自然地扯开一个笑容唤了声“子叔”。虽然没有给她臭脸色,却显然也不是非常地亲密热络,是因为她女儿的关系吧!

  应该是于子澜先前已经和大家通过气了,家里其他的佣人见到她这个半年不见的三小姐,神情依旧是平静而冷淡的。所幸的是她爸爸,这个家里的权威人于邦豪,当天下午临时出差去了西班牙,因此子叔回来,正好躲过了一场不可避免的训骂。

  家里没有什么人欢迎自己,果然如于子澜说的,她回来,只有那个钟姨会开心。

  钟姨原是于家的管家,在于宅已经做了二十年了,三年前便辞了管家的职,但因她的丈夫是于家的司机,再加上她舍不得那个可怜的三小姐子叔,便依旧留在于宅,却只是做做整理花园,浇浇花呀一些简单的工作。

  她对子叔是真心真意的怜惜,真心真意的好,给予她如母亲般的关爱。子叔看得出来,因此她是也自心里喜欢这个慈祥的钟姨。

  她的两个“哥哥”“姐姐”都同上一所名牌大学,每日清晨一齐出门,傍晚同归,感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站在窗前,她看着钟叔把车开来停在门前,于轼轩为于子澜体贴地开了车门,用手挡着车门上方,让她进入时不会碰到头。

  呵!与自己那天坐车的对比真明显!

  子叔静静看着,没意料到于轼轩为于子澜关上车门后突然抬头向她房间的方向看来,两人眼光对上,她一愣,退后一步,快速地拉上了窗帘。

  她捂着胸口,深深呼吸。

  每每看到于轼轩,子叔的心依旧会无法抑制抽搐般疼痛,尤其看到他温柔呵护地对待于子澜,尤其在他对自己冷淡以对时。若非于轼轩是她的哥哥,她几乎以为自己的这种感觉是爱上了他。

  心酸涩疼痛得难受,所以之后,她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她避开和他们相见的时间,每天等他们出门后她才起床,傍晚的一餐她也常跑到钟姨的房里去用。

  回到了这个家,她依旧没有去上学,并非是不愿,而是目前她不想浪费时间,她需要时间去准备,不是离开这个家,而是离开这个城市......

  回家半月后,她接到了房介公司的人打来给她的电话,说是为她的那个套房找到了买家,买主要求价钱面议。

  傍晚六点,按着房介公司给的地址,她来到了目的地。

  但这里,却是一家......酒吧。

  为什么要在酒吧洽谈?诡异!

  子叔看着手中写着地址的便签纸,摸摸微微突出,已经有一点怀孕迹象的小腹,为了宝宝的安全,她不想冒险。

  又气又恼,将纸使劲揉成一团塞进了包里。

  她从没有一日像现在这般怨恨讨厌段远希。

  那个混蛋段远希,他给的那张支票根本就是张空头支票,她前几日去银行取钱却被告之段远希的帐户已被冻结,而那几张段远希曾经给的信用卡如今也取不出任何钱。

  她本来想留着那套房子的,可离开的计划却不能因为没钱而延滞,思虑之下只好先把那房子给处理掉了。

  站在这家酒吧门外,能听到里面传来的低柔轻扬的乐声,看着酒吧里头,在略有些昏黄的灯光之下,处处映射着一种颓废委靡的景象,子叔的眉头皱了皱,想想,拨通了房介公司的电话说明道:“对不起,我是于子叔,是,我已经到了目的地了,但地点似乎不太适合,你能约那位先生白天另找个地点再商谈吗?”

  对面的工作人员还未回话,子叔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回答声。

  “我就在这,直接和我说吧!”

  子叔转身讶然望去,看见一道殷长的身影隐藏在夜影中,他踱著步子,姿态沉静闲雅地慢慢走向她。

  暗淡的灯光,再加上他是背光而行,使他如今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朦胧模糊。

  子叔眯着眼辨认这人的模样,待他走近看清后,她蓦然瞪大眼睛,是他......

                   






   九.震惊一吻

  当这个挺拔的男人站在子叔面前后,他的模样也完全映入子叔眼中。

  真的是他,那个半月前一见,和她两看相厌的秦律师。

  微皱起了眉,子叔还记得上回他对自己的态度,还有对自己的侵犯行为,她本来就不想再见到他,更何况还是在这遇见。

  秦观看着子叔明显排斥自己的表情,没说什么,却是眯着那双狭长的眼睛勾起嘴角对着她一笑,然后长臂一扫,取了子叔还停在耳边的手机,按下停话键。

  “喂,你......”

  秦观挑眉斜睨一眼子叔,道:“还要再改时间吗?既然来了就把事情办了吧!”

  子叔默默伸手拿回自己的手机,斜了眼眼前的男人,这人真是霸道。第一眼印象真的不能信,那时透过猫眼看到他,她还以为这人是个斯文谦和的人,说到底,都是眼镜误人。想到这,子叔抬头瞥了秦观一眼,才发现今天晚上秦观并没戴眼镜。

  若非子叔对他的印象深刻,刚才很可能就认不出来了。眼前的秦观和一月前所见的模样差异很大,并非是模样而是周身的气势。带着眼镜的他斯文儒雅,本质不提,至少这样的外表给人的感觉很有些书卷气。但摘了眼睛,仿佛整个人脱了一层束缚的掩饰,俊逸的脸庞带着冷锐的刚毅,两道剑眉斜飞入鬓,当初看来略细温和的眉却原来也是自己的错觉。没了眼镜的伪装,那双微眯的眼眸中如今也明显地流露着睥睨风云的气势,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带着一股隐隐的霸气。

  的确是不一样了,但再怎么不一样,他的内在都是一个恶劣的魔鬼。

  她心中腹诽着,撇撇嘴表示她的不屑,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忙抬起头来,面色不善地盯着秦观,咬牙切齿地问道:“那先不忙,我想问你,一个月前,你给我的那张支票,根本不能支取一毛钱,你们是在耍我吗?”

  “哦?”秦观仿佛想到什么好笑的,从喉咙发出低沉而性感的笑声,解释道:“我都忘记这件事了,你放心,那张支票只是暂时不能支取罢了,等过了这个月底,连同你手中段远希给的几张信用卡都能取钱了。”

  子叔怀疑地看着秦观。

  他坦然地回视子叔,眼中带着笑意,索性直接告知她事实,“段家老爷子在段远希这个月底订婚结束前,冻结了他手头所有的资金。等订婚仪式结束后,才会解除。”

  “......”子叔听完后,无言。

  这么听来,难道段远希不想和那个辛氏企业的大小姐订婚?那杂志上他们感情如胶似漆的新闻,那张情意绵绵的照片都是假的了?

  仿佛看出子叔的疑惑,秦观说道:“段远希对辛辞的感觉不错,可他不想受到婚姻的约束,改变单身汉的生活。”他含义深沉地看了眼子叔,继续道,“段老爷子担心他会如半年前一般又搞出什么桃色新闻,让辛家取消联姻。”

  “这和我无关了。我只关心这个月底那张支票能否顺利支取。”她对段远希的私人生活没兴趣。取出钱后,他要过什么样的生活随便他。

  秦观淡笑问道:“你不是已经回到于家,为什么还需要这么多钱?”

  “那这就不劳秦律师关心了,我希望你能转告段先生,让他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不要连累到别人。”

  看了看时间,秦观点头,“好,那就不要谈他的,现在我们进去找个位子处理你房子的问题吧!”

  子叔看了看里面昏黄的环境,迟疑了下还是点点头。知道约她来商谈的是秦观,心里便也有几分底,她急需这笔钱,等不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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