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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园春色人不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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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许廷没有回家,却是去了他的酒吧静静呆了一整天。
想着曼臻,想着子叔,他的心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空茫和混乱。
他也想到了曼臻问他的问题,
他还爱她吗?
他的沉默代表了他的回答。
岁月没有磨灭她对他的感情,可是,他对她的爱意却在这五年间慢慢淡忘。
他甚至怀疑当初的他是真心实意的爱着她而想与她在一起。
还是为了反抗母亲的专横,而故意寻找一个不符合母亲心中理想媳妇的女人,爱上他,用这样的爱情来表达心中的怨愤和不满?
他是无情的人,真的是无情的人。
。。。。。。
“许廷,你还好吧。“不知何时,子叔坐到了他身边,看着他深皱的眉头,满脸痛苦倦怠的模样,心中涌起了心疼。
摇摇头,叶许廷将头埋进了双臂中,仿佛也要将自己的痛苦掩埋。
子叔静静的坐在他身边,没有打扰他。
许久,子叔叹了一口气,其身正要举步,手腕却被叶许廷抓住。
“子叔,不要走!”叶许廷看着子叔,眼中是满满无边的哀愁与凄凉。他抓着子叔的手腕,不敢用力,那手却还是不自觉地收紧。
子叔拍拍他的手,轻声道:“我只是去给你放洗澡水。”
叶许廷摇摇头,一把将子叔拉到自己身边,埋进了子叔的怀里,深深呼吸着那能让他安定心灵的气息。
在子叔怀里,沙哑的开口,“子叔,不要离开我,一步也不要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子叔轻声的回答。
如此无措茫然的叶许廷,她从未见过。
双手轻轻抱着他的头,子叔慢慢俯身,凝视着叶许廷那双迷茫混乱的眼睛,低下头,贴近他那张失却了往日温度的薄唇,缓慢却坚定的吻住了他。
至心至骨的怜惜和心疼穿梭在指间,不知不觉间,子叔已然褪去了两人身上的衣物,将身子轻轻相贴。
抬指,抚平叶许廷眉间的深川,子叔轻吻着他,轻语道:“今天万导航,你什么都不要想了,你只要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
低头,她的吻带着无边的温情漫游蜿蜒在他火烫的身躯。轻吻着他每一寸肌肤,划去他心中每一分伤痛与自责。
当四片唇瓣重新相贴,那两幅身躯也完美的契合,子叔用裸露的肌肤去玩暖他的身体,让包容的爱意去安危他的灵魂。
喘息着,叶许廷让自己的坚挺深深的融进子叔的体内。
轻进浅出,幽摩缱惓,叶许廷的动作缓慢却是含带万般深情,他的头沉在子叔的胸前,聆听着子叔渐快的心跳,轻声说道:“子叔,我爱你。”
。。。。。。
次日,将子叔和小诺送去学校之后,叶许廷决定同康平疗养院的院长联系一下,电话还未打,便接到家中管家的电话,说有一个叫曼臻的女人来叶家找他。
匆匆赶回了家,在花园里,他重新见到了曼臻。
过了一天,他的情绪平静了许多,脸上也没有昨日的愤怒与冰冷,只是整个人比之昨日憔悴了不少。
坐在轮椅上,她微微低着头,轻声开口:“对不起阿廷,昨天是我不好,我情绪太激动了,你不要生我气。”
叶许廷摇摇头,“不,是我的错。”
对她他只有愧疚,又怎会生她的气。
两人沉默了半晌,曼臻重新开口,沙哑的声音微微颤抖,“阿廷。。。。。。你昨天说,我们即使不能再在一起,你也愿意照顾我一辈子,是真的吗?”
叶许廷心真真抽痛,可是想到了子叔,他握了握拳头,闭上眼,慢慢点点头,“恩,是。”
曼臻抬头看了叶许廷一眼,又说道:“阿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现在的这个女朋友也像我一样容貌不在,半身残废,你会如何?也是找特别看护来照顾她吗?
沉默了许久,然而,几乎在他的问题问出的一瞬,叶许廷的心里便有了答案,他会守在子叔的身边,永不疲倦的照顾她。他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子叔的健康,甚至要他毁掉自己的容貌,他也绝不会迟疑。
他的答案对曼臻来说,是一种残忍。
因此,他也只能道一句,“。。。。。。曼臻,对不起!”
滴滴泪珠自曼臻的眼角滑落,她轻轻拭去,微微一笑,眼中却流露出哀伤,“我该知足了,感情不在,不是你对不起我,而是造化弄人,也是我没有在该把我的时候把握我的爱情。”
慢慢转过轮椅,曼臻语气疲倦地说道:“阿廷,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吗?”
“好!”看着曼臻瘦弱孤独的背影,叶许廷慢慢转身。
在叶许廷离开花园后,曼臻脸上的表情瞬间冷淡下来,眼中没有悲伤也没有凄苦,取出衣袋中的手机,她拨通了一个号码,按键的动作,熟练快速,看来是已熟记于心。
“喂,是我。”曼臻手中握着电话,眼中的神情阴沉而无情,她静静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一语未出,只在最后,用那沙哑的声音平淡的应了句,“是,我知道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附近,有一个男人环臂静静依靠在树后,翘起嘴角,淡淡讽刺的一笑,狭长的眼睛闪过一丝流光。
听到轮椅撵过小道的声音越渐越远,男人侧首,深沉慵懒的眼眸微咪,冷冷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女人渐渐离开了花园。
最后,他别过头,背又重新靠上那棵大树,懒懒的闭上了眼,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阳光,透过那茂盛枝叶间的缝隙,隐约打在男人俊挺却有些邪魅的脸上,投射出疏淡的影,模糊的现出了男人的模样。
秦观。
第四十九章
两个女人,一个是曾经所爱,他如今满心愧疚,想弥补的女人;一个是他认定的一生挚爱,愿执手偕老的女人。
他的未来人生若只能选择一个与其相伴。
他选择子叔,无怨无悔。
若注定要伤害一个,他会选择谁?
……
考虑到子叔与他住在一起,因此,叶许廷不能将曼臻接回家中照顾。他本想买一幢房子,请几个看护去照顾她,但曼臻委婉地拒绝了,她说她习惯了疗养院的生活,而且她每日必须输液,让医生天天跑去家中为她检查身体,还不若就待在疗养院方便些。
因为她的坚持,叶许廷原来的打算便只能作罢,将她送回康平疗养院后,他找到了院长,表明了身份,了解曼臻的情况并请院方找最好的看护去照顾她。
当叶许廷问到是什么人救了曼臻,并暗中支付她在疗养院的费用时,院长却说他也不知道,只是每月都有人将一定的金额打进医院的帐户,指明说是为曼臻支付的疗养费。
没有得到答案,叶许廷虽有些疑惑,却也未心急,既然人家不愿意现身,自有他原因。
在叶许廷要离开的时候,院长面有忧色的告诉叶许廷,曼臻因为五年前的重伤,身体一直不好,而在这几个月,她整个人更是情绪抑郁,狂躁易怒。身体状况也是每日愈下,而且最不乐观的是肝脏也开始出现一些衰竭的现象。肝主疏泄,要稳定情况,最好保证她的情绪良好,还希望叶许廷能够帮助她。
距离曼臻出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几日,因为院长的话,他心有担忧,这几日,叶许廷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去疗养院看望曼臻。
对于他的行为,子叔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叶许廷的性格,他是一个重情的男人,也是一个心软的男人,可他能够为了自己,忍下心中的不忍,这已是很难得的一件事了。
而且她也明白叶许廷心中对曼臻的欠疚,对曼臻,他自觉欠了许多。
年少不懂爱,懂了爱后,她学会了包容和体谅。
爱一个人,应当设身处地得为对方着想,至少这点,子叔做到了。
本以为一切的事情就这样平静下去了,却在一日,他们以为的平静被康平疗养院打来的一通电话打破。
曼臻自杀了,但因为发现及时,伤口不深,因此没有生命的危险。
当子叔在学校接到叶许廷的电话,思索片刻,便向教授请了假,赶去了疗养院。
而这时,叶许廷正在病房里陪着曼臻。
曼臻的脸色苍白似雪,脸上那一道道狰狞的伤疤也分外的骇人,一双含愁憔悴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叶许廷。
“曼臻,你怎么这么傻。”叶许廷紧握着拳头,眼神复杂沉痛地看着她。
曼臻虚弱地摇摇头,“阿廷,我昨天听到你和院长的话了,院长说我的情况很不好,我快死了是不是?”
看着曼臻脆弱的模样,叶许廷黯然无语,半晌,才说道:“没有,你不要胡说,只要你每天保持好心情,你的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
“保持好心情?”曼臻轻笑一声,“我怎么能心情好,你虽然每天来看我,可我知道,你的心不在这里,你脸上的幸福也不是因为我,看着这样的你,你让我怎么能心情好。”
叶许廷捏紧了拳头,闭上眼。
曼臻看着叶许廷痛苦的模样,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她接着开口,问道:“阿廷,我知道就算我自杀几次,你也不可能回到我身边,我也不敢有这样的奢望了,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可能也撑不了多久了,如今,我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你能答应我吗?”
“什么愿望”
……
到了疗养院,子叔没有进病房,叶许廷和她一起走到了疗养院的公园。
叶许廷静默了片刻,慢慢开口,沙哑的声音中是满满的倦意,“子叔,院长说曼臻现在的身体很不好,如果她肝脏衰竭的情况得不到有效的控制,可能剩下不到三个月的生命了。”
子叔停下了挪剑砜醋乓缎硗ⅲ谖实溃骸坝惺裁匆┪锟梢钥刂坡穑俊?br /》 叶许廷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片刻,张开眼,眼中是忧郁的压抑,“最主要的要她保持好心情,院长说如果她自身没有求生的欲望,一直这样情绪抑郁,那么即使用上最好的药物治疗,也没用。而且,院长说她的情况恶化得很厉害,即使情况控制住了……最多也只能再活三年。”
保持好心情?
她知道曼臻对叶许廷的感情,想让她的情绪好转,最好的方法自然是让叶许廷回到她身边。
难道……
看着叶许廷苍白憔悴的脸,子叔的心一沉,深呼吸了几次,认真地看着叶许廷的眼睛,说道:“叶许廷,你想告诉我说,你必须回到曼臻身边是吗?”
“不是。”叶许廷急忙答道。
“那是什么?”
紧咬着牙关,叶许廷艰涩地说道:“子叔,我想完成她最后一个愿望,带她到科西嘉岛,给她一段幸福的生活。如果她的病情真的没办法控制,那我也希望能让她笑着走完最后的几个月。”
子叔目光如炬,问道:“为什么要去科西嘉岛?什么叫给她一段幸福的时光?”
黯然看着前方,叶许廷紧握着拳头,指甲嵌进了肉中,却也不知,“那里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曾经答应过她,若是一日,我们结婚,就去那里完成我们的婚礼……”
听出了叶许廷话间的意思,子叔的心渐渐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要我把我的男人交到另一个女人手中,让他成为她的丈夫,只因为要完成她最后的一个愿望?”
“曼臻剩下的时间不多,我答应陪她三个月,子叔。”叶许廷扶着子叔的肩膀,眼中的哀愁浓重似山。
子叔静静看着叶许廷片刻,乌黑澄澈的眼瞳中余留着最后一丝坚持,“许廷,我愿意陪你,度过她这最后的三年。”
叶许廷的手自子叔的肩膀滑下,紧紧握住子叔的手,低声开口,声音也在隐隐的颤抖,“只有三个月,子叔,你等我好吗?”
心沉到了万丈深渊之下。
子叔失望地看着叶许廷,“等你?等你多久?三个月还是半年还是三年,许廷,你会因为心软答应陪她三个月,那么你还会因为心软继续答应她的下一次三个月,甚至下一次三年,如果出现了奇迹,她的身体恢复了健康,那么,你也许还会再答应陪她未来的许多年。叶许廷我子叔从来不是个大度的女人,对于爱情,我很自私,我的男人只能属于我,可是我不想在你的人生中留下遗憾,所以,我答应陪你一起度过她人生的最后一段日子,那已经是我能满足你的极限了。”
叶许廷痛苦地看着子叔。
他能允许子叔一个永远,却没有办法看曼臻凄惨、徒留一生遗憾地结束她的生命。
“沈小姐……”沙哑的声音在从身后传来,不知何时,曼臻坐着轮椅来到了公园,停在了他们附近。
“沈小姐,求求你,我知道这要求有些过分,但你就当满足我一个临死的可怜女人的愿望好吗?你可以拥有阿廷的一辈子,可是我只要求三个月,沈小姐,你放心,我一个残废的女人,不会要求阿廷抱我的,我只希望在这三个月能天天看着阿廷的脸,只要三个月,我绝对不会再奢望他的以后,沈小姐,求求你好不好。”
曼臻泪流满面,从轮椅上扑到地上,向子叔磕头,叶许廷松了紧抓着子叔的手,上前扶着她,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叶许廷,抓住他的袖子悲道:“阿廷,我知道我是个坏女人,可是我阻止不了自己爱你,阿廷,我只求你三个月,三个月后我绝不会再缠着你。”
曼臻缠着纱布的手因为用力,不断渗出血来,可她不管不顾,只是哀求地看着叶许廷。
帮她推轮椅的护士,跑上前安慰她,说她如今的身体情绪不能太过激动,曼臻不理不顾,只是一个劲地哀求着。
〃曼臻,我答应你,你不要这么激动。“叶许廷心痛地说出这句话,目光惘然,最后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两个女人,若他注定要伤害一个,那他会选择谁?
他允了子叔的一生,却只答应曼臻一个短暂相伴的愿望,伤害的人是曼臻,还是子叔?
不想伤害的人,往往伤害得最深,是谁的过错?
……
眼前的男人,明明咫尺,却已是天涯。
子叔静静地看着他们,然泪水,在无人瞧见的角落,自子叔心中滑落。
许廷,总认为她是坚强的,她坚强到被人伤害了也不会哭。
可是,坚强,不代表,她受伤了心就不会痛。
她被伤害时没有落泪,不代表她的心中也能无所介怀地笑。
吐出那压抑在胸口的抑郁和失望,她蓦然转身离开了疗养院。
第五十章
叶许廷不知,他的一次心软;他的一次放手,将会成为他抱憾终生的遗憾。
一切,就这样擦身而过。
他为他和子叔设想的未来,他允诺未来与子叔的幸福生活,在这一次擦身而过后,终究还是成为了泡影。
疗养院的院长,在公园附近拨通了手机,微微躬着身;脸上堆着恭敬的笑容,“叶老夫人;是我;康平疗养院的院长。”
“嗯;事情进行得如何了?”电话那头的人淡淡应了一声,是个老太太,声调冰冷平淡,听来让人觉得万分压抑。
“很顺利。”
“阿廷有没有怀疑她的身份?”
院长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曼臻”的情绪激动,昏厥了过去,叶许廷抱起了她,匆匆向急救室跑去,院长脸上的笑容更是开怀,“没有,而且叶少爷也答应了陪她去科西嘉岛。”
“呵呵。”老太太笑了起来,是事情意料之中的得意和对他们行动的赞赏,“那就好,原以为找来一女人假冒那个死掉的女人就能让阿廷离开沈子叔,没想到我这儿子现在交了不少啊,为了一个沈子叔竟然能狠心地拒绝曼臻。可我的这个儿子,即使变得再不像从前的他,他也绝对不会拒绝一个将死的女人的愿望,尤其这个女人还是曾经为之反抗我的女人。”
“是,是,老夫人高见,可是,我不明白,只是三个月,有用吗?为什么不索性再长一点呢?”
老太太的声音又恢复了冰冷,“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而且我的儿子如今只是被重逢的喜悦和‘ 曼臻 ’凄惨的样子给震撼了,才没发觉她的异样,虽然我把以前征信社拍到的录象带和所有曼臻的资料给她看,让她努力模仿那个女人的行为举止,但毕竟不是本人,时间一长,阿廷答应‘ 曼臻 ‘之时,就是沈子叔放弃的时候。那么我的目的就达到了,还要一个没用的提神留在阿廷身边做什么。”
“那若是沈小姐不放弃怎么办?毕竟叶少爷身家不菲,攀上他,就是几辈子不愁吃喝,她会那么轻易放弃吗?”
“我了解沈子叔的个性,呵呵,沈子叔,于子叔,我那个笨儿子以为他消除了一个于子叔三年前的资料,我就查不到了吗?我派了两个人以她同学的身份接近她,获取了她的资料,以及她的头发血液样本,何愁找不到她的真正身份和她的性格的弱点?于子叔虽然也出身上流名门,但是她在于家一点地位也没有,真正有利于叶家的是那个于子澜,我这个笨儿子竟然敢给我解除了婚约,哼,既然如此,也别怪我无情,你把她当宝,我就要让你亲手把她推出去。”
“是是,老夫人神机妙算。”虽然院长不太了解老夫人提到的什么又子澜,于子叔是什么人,但说好听话,总归是没错的。
“你就不同再拍我马屁了,答应给你疗养院的两千万新币,等阿廷离开新加坡,我就打到你的帐户上,还有,你让那个女人小心些,别露了马脚。”
康平疗养院的院长等到叶家老夫人挂断电话才,才小心翼翼地收好电话,想着那即将到帐的两千万,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人为财死,鸟为食狂。
一个女人,为了钱,整容换面,甚至将自己的容貌给毁了,他还有什么好良心不安的啊。
。。。。。。
子叔,原谅我好吗?等我三个月,我会回来的。不要恨我。。。。。
叶许廷走了,没有和她打一声招呼,只在她的门前贴了这样一条纸条,只有这样简单的一句话。
子叔再也忍不住的轻声笑了起来,她嘴边的笑,笑的很美,却有一种死心的决然。
她死心了,即便她再相信自己的包容力,再相信叶许廷对她永不变的感情,但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永远不能以人力而定。
恨?
她不会恨他,毕竟是他让她尝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爱,也是他,给了她一段真正幸福的日子。
原谅吗?
等他吗?
子叔撕了那张纸,摇了摇头。
她不够豁达,也不够他善良,她只是一个自私的女人,所以,她无法原谅。
她只想要一份简单的爱,一份家但的温暖关怀明确一次次被抛弃,她被她的亲人抛弃,被她至亲的哥哥抛弃。
然他们给她的伤,却终不及叶许廷给她的深。
他个了她的承诺,重新教会了她爱人。
却在她交心的时候,再一次离开她。
未打一声招呼的离开。
她不会恨他,但她也不会原谅他,她会永远将他从自己的心底划出。
她不想再爱人了,曾经以为终于找到最值得信赖的男人,找到和普通男人不同的爱人,却终究落得伤心的下场。
痛苦的相爱也许不如潇洒地放手,也许会通,却终究能得个一生轻松。
曾经的相爱也许不久的未来终成永远的相忘。
忘记了痛苦,忘记了悲伤,忘记了曾经的幸福,也能忘记曾经的伤怀。
子叔捂着阵阵抽通的心口轻笑,脑中曾经尘封的记忆却陡然清晰起来,十八年的过往如电影倒带一般在她脑中回放着。
她看到了她父亲对周晚妍的轻言细语,对于轼轩,对于子澜的宠爱呵护,惟独对她的冷面斥责 。
看到了十三岁,那个别人认为温柔娇弱毫无伤害能力的于子澜在她面前像一个得意的公主宣誓着她的领地,说于轼轩只是她一个人的哥哥,说她该哪来滚回哪里去,最好和她短命的妈妈一起下地狱,少打于家财产的主意。
看到了她曾经一心信任依赖的哥哥,将她一把推开,用失望厌恶的眼光看着自己,一点也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焦急地抱起被她气极之下踹了几脚的于子澜匆忙离开。
她看到了后来的日子里,尽管被他伤害却还是不自觉爱上的哥哥,珍宝似的呵护于子澜,却是越来越冷漠地忽视自己。
她为了报复于子澜,同意段远希的要求,与他合作。
她少女的初贞失身给了他,给了几个月不会来一次的花花公子。
她在段远希情妇的半年时间里,每天都在看委托私家侦探跟踪拍摄的于轼轩的录象带,尽管很多都是他和于子澜一起的,她还是忍不住想看,每看一次他对于子澜的微笑,每看一次他对于子澜的宠溺动作,她就会更心痛一分,可越痛她越想看,直到最后几天她的精神已经压抑到几乎崩溃,她砸烂了电视,录象机,扔掉了所有一切能和外界联系的东西。
没几天,她发现她怀孕了, 一个意外中本不应该出现的生命,她渴望却有害怕。她找来段远希,已经失去所有支撑的她,在那一刻竟然想依赖那个无心无情的花花公子,她犯了段大少的禁忌,向他提出了一个爱字,提出了一个永远,他言语嘲笑讥讽了几句后离开。
她疯狂了,她又哭又笑,她砸烂了房子里所有的东西,最后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她便是那个失去了记忆的于子叔了。
知道今日,她才知道,原来,三年前,她并不是失去了记忆,而是绝望无助到了极点,潜意识去忘却了那段记忆,那段会让她心痛欲死的记忆。
她以为忘记了一切,她就永远不会感到痛苦,她以为忘记了一切,她就可以有一个崭新的人生。
子叔仰头大笑起来,原来,忘却了一切,是为了让她重新厂过一遍彻心的苦痛。
伸手一挥,扔掉了手中被撕碎的纸片,纷飞散碎的纸片,就像她被再一次击碎的心,也像她和叶许廷的未来,一个即使弥补,也终不能无暇无痕的圆满。
小诺还在幼稚园,子叔回屋子里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叶家。
拉着行李箱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泰观侧倚在门边,他嘴角带着一抹懒意的笑容曼声道:“要去哪呀,小丫头。”
子叔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字慢慢说道:“你让开。”
泰观身子移也不移,“没办法,阿廷走前拜托我,要好好照顾你,你要是走了,我去照顾谁?不是有负他的委托了?”
子叔仰首冷睨着他,嘴边一声冷笑:“有负他的委托?泰观,你还真是个好兄弟呢,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做的一套,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保护我和许廷的感情,现在又何必假惺惺地做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泰观慵懒的眸中闪过一倒危险而冰冷的流光,嘴上去依旧是无意的淡笑,“继续说啊,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看着眼前的难恩,子叔眼中涌动着激动而复杂的神情,“你嘴上说着会保护我们的感情,可暗地里,却操纵着一切来破坏我们。你救了曼臻,却又将她藏了起来,一直等到许廷终于忘记了过去,再次爱上了一个人,你就重新将她带到叶许廷的面前,要破坏他现在的幸福。”
泰观狭长的双眸似暗黑嗜人的夜幕释放着邪魅的气息,吞噬一切的光明和温暖,他开阖着菲薄到有些无情的唇,懒懒说道,“既然你都认为是我藏起了曼臻,要破坏阿廷的幸福,那你为什么不说,五年前曼臻发生意外就是我幕后操纵的呢?”
“因为我相信你,即使你无情,心中至少还有个一义字,为了朋友的义,你不会主动伤害曼臻。因为叶许廷是你的兄弟,你一直犹豫不决,直到曼臻出了意外,你便索性借此机会,将叶许廷的幸福折断在那一次车祸中。”
泰观慢慢站直了身子,倾近子叔,浑身释放着压迫人的气势,然子叔依旧毫不退却地与他对视。
他伸出修长优美的手,顺势,轻轻托起子叔的下巴,嘴角流露出笑意,看着却是让人胆战心惊地冷意,“哦?我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折断阿廷的幸福?”
桀骜不训地与泰观对视,子叔语气缓慢却尖锐地说道:“泰观,你真可怜,你缺乏爱,又渴望爱,你不相信爱,却又妒忌别人的爱,你得不到幸福,所以你痛恨世界上一切的幸福,所以你要破坏,就连自己兄弟的幸福也不能待见,泰观,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可悲的人。”
子叔每说一句,泰观的脸变越难看一分,直到子叔最后一句说完,泰观一直浮于唇畔的笑容已经敛去消失,替换上的是子叔从未见过的堪比修罗一般的无情恨意,吐出的话语也是让人如了临极地的冰寒,煞气森然,“谁允许你这样说话的?”
子叔倔强地抬头看着他,眼中是不屈,是不屑。
他钳住子叔的下巴,慢慢靠近她,两人的脸距离不余一公分,“小丫头,你该知道惹恼我的下场。”
尽管下巴被他抓得生疼生疼,子叔脸色不变一分,她也冷冷地开口,“又是所谓的什么断手断脚么?你泰观也只有这点威胁人的本事。”
人怒到了极限,又何惧生死。
看到了子叔眼中强抑心痛的坚强和毫无惧意的倔强,泰观心中几年难得一次的真正怒火也离奇地消将了下去,心情却也离奇地好了起来。
因为疼痛,子叔水润的双唇失了往日的红粉,但一张一吐之间,却也分外地撩人心神,而那抿者唇倔强的摸样,也让艾观莫名心痒几分。
顺势,他吻住了子叔的双唇,狠狠地吻住,那样无情强势的吻,就像他给人的感觉,没有爱,没有宠溺,没有温和而呵护倍至的柔情,只是强硬的吻吮,不像是吻,却更像是一种惩罚。
子叔狠狠推拒着这个强势的男人,却是丝毫无用,泰观感觉到她的抵抗,却更是深入地吻了下去,似狂风骤雨一般。
半晌,他才放开喘着粗气,对他怒目而视的子叔,看着子叔狠狠擦着因为这一吻而变得红肿水润的双处,勾起嘴角,低沉地说道:“让你断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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