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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也有春天-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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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也就是我救起的那个小丫头的娘亲。
她的乳母向我一福:“若公子没什么事,我等先行一步了。”想似虽然她很谨慎地每次在我们会面时都带一个可靠的丫头、婆子,就算偶然被人撞见也有话回,但两个未婚男女,相处久了毕竟不是好的。
她也随着乳母身后与我擦身而过,我忙转头:“等一下。”
她停住了步伐,我憋了半响道:“上次的花,不是这个意思……哦,不,我是说我没有轻薄小姐的意思。”
她怔了怔,不再理我,转身快步走了。
她的乳母看着她的背影,向我笑道:“怎么公子还是不明白?老奴在旁看得着急,你却懵懂无知,小姐又不许我与你明说,今日既你已明白,若不嫌弃孟府配不上,还请公子派人上门求亲罢。”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呆呆地看着她们的背影一会,回到戴州祖屋思量了一会,便决定这几天便将手头的事处理一下,与师兄弟们还有朋友们道个别,便回家求夫人派人来求婚。
谁知只过了两天,我刚出祖屋便遇上了孟紫菱的乳母并一个婆子,她将那婆子支开,悄悄地塞给我一封信,我迫不及待地窜回家打开信件,内容却令我全身冰冷,她说我们有缘无份,让我忘记了她,附信还送了一个玉蝉,是祝我寻得自己的可心人,这玉蝉便是她送与我妻子的礼物。
我握着玉蝉的手一再握紧,玉蝉是好玉,温润通透,可却铬得我的手心发痛。
过了几天,我终于得知了原因,我三哥派人上门求亲了,任茗从小跟着我,我的事他岂有不知的,一日他气愤地跑回来对我说,原来我与孟紫菱私下定情之事知县夫人也是知道并默许的,否则怎么可能在道观每次会面都能对外瞒得好好的。
原我也是侯王之子,虽然庶出,但配孟府没有根基背景的知县之女配我依然算是高攀,但如今我三哥将上门求亲了,决定就不同了。
任茗道:“三公子是嫡出的长子,也得侯爷宠爱,是最有可能继承侯位之人,而这几代以来,为避免侯府财势分散,侯府将绝大部分的财产都留给了侯位继承人,若不能成为侯爷,那分出的侯府子弟,只能得极少的产业。公子,孟小姐选择三公子,不过是为了那个侯爷夫人之位罢了,她一个知县之女,配你已算是高攀,如今仗着姿色能配上侯府嫡长子,又何乐而不为?送你信和玉蝉,不过让你绝了念头罢了。”
我冷笑数声,哈哈大笑:“大丈夫何患无妻。”可依然觉得心头似乎有什么裂开的疼痛。
本来决定回府的我放弃了回府的计划,转而南下往淮阳郡姑父萧家去。他是我最敬重的长辈之一。
那几日路过永宁郡,因心情烦闷,我不愿意那许多人跟着,便打发了人先行查看在永宁的当铺等店铺情况,自己只带了任茗,慢慢地任马漫行。
经过一个小小的简陋的院落时,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突然长长地哀叹了一声,任茗听得有趣,便去逗她玩,当那只玉蝉从衣袖滑落时,她将玉蝉拿在手里,竟满眼的留恋,夹杂着淡淡的哀伤,我在旁看着,便将玉蝉给了她。
世事难料,小小的玉蝉,果真成就了我和晓妍的姻缘。
番外 任以安(番外二)
我回到都城侯府,正赶上三哥的婚礼。
三哥为了娶她,也做了努力的罢,否则这么侯府怎么会同意未来的继承人娶一个知县的女儿为妻子?
铺天盖地的红,我看到满脸喜色的三哥和盖着红盖头,一身大红喜袍依然难掩身段婀娜的孟小姐——现在该叫“三嫂”了——共执着一段红绫缓步而行,在父母前面三拜成亲,晒然一笑,喝下一口酒。
去了趟淮阳回来,我已经将心情收拾好了,她既要攀高,我又何必为她介怀?只是,有点极淡的难受。
席间欢声笑语,我也应景地含着笑应酬着,突然祖母将话题转到了我身上:“安儿也有十五岁了罢?也该寻亲事了。正好我日天见了一户人家的小姐,虽然也是庶出,但那通身的气派真真是普通人家嫡出的也比不上,倒是个好摸样,兼贤良淑雅,配安儿倒也不错。不知安儿何意?”
我垂头恭顺听着,站起身来一鞠:“但凭祖母做主。”
老夫人“呵呵”笑着,周围的人凑着趣儿打趣,我含笑垂头听了一阵,便告辞了出来,众人以为我是年少怕羞,也未在意。
在我的妻子过门之前,我的嫡母替我安排了一个通房丫头秋画,这也是大户的规矩,我没有拒绝。
阮御史庶出的五小姐阮韵儿嫁给了我为妻,她待我极好,满心眼里只有我一个,只是身子不太好,听说有从骨子里带出的一段怯病,性子柔弱,喜欢悲春伤秋的。
我虽然没有什么心动的感觉,也没什么不满意的,至于她的病,侯府里有上好的药养着,也无甚大碍。
谁知三哥与孟紫菱成亲不到一年,就染上了恶疾,虽侯府用尽了办法,还是一病没了,未留下一子一女。
我能看出,三哥的死对三嫂的打击是极重的,任茗对孟氏有些幸灾乐祸:“攀荣附贵不过是如此下场……”
我皱眉喝道:“任茗!”并不是为了孟氏,而是为了三哥,我与他虽然不同母,但一直感情不错,他的死我也真真实实地伤心。
他忙噤了声,却偷偷看我一眼,后来终究忍不住,躲躲闪闪地问我:“公子,你不会这么糊涂还惦记着三少奶奶吧?”
我看着他:“任茗,就你这话,已经足够打死了。”
我语气里的寒意令他浑身一颤,再也不敢在我面前提及此事。
又过了快一年,我的妻子怀了身孕,我很高兴,因她身子怯弱,这许久才怀上头胎,委实不易,便让她好好地歇养着。
三嫂也渐渐地不再闷在院子里,肯出门了。
一次在花园里见到她,她清瘦了很多,小小的脸庞上一双波光荡漾的大眼睛,双目含泪时如带雨梨花一般,就这么含泪娇娇怯怯地看着我。
我长叹一声,却不知道该这么安慰她,只想她行了一礼,便告退,经过她身边时,她突然身子一歪,往一边倒去,我忙扶住了她,她娇吟一声,竟伏在我肩上嘤嘤地哭泣了起来。
我大惊,如抱着烫手的山芋一般,急忙要将她推开,可她几乎整个身子的力量都压在我身上,若我一推,她定然摔倒。
幸好她的乳母来了,忙从我手里接了她过去,我心跳如鼓,顾不上行礼便匆忙地离开了。
此后也经常能在花园或者后院里偶遇三嫂,不过每次我都以礼相待,从未作非《奇》分之想,我年长《书》了几岁,对男女之《网》事也更了解了一些,我能感觉到她对我似乎有些不安分,但我觉得,她只是太过悲伤想寻个安慰罢了,只要我依规矩行事,过段时日她明白了,清醒了,自然就放开了,只是尽量避开与她相会罢。
一日深夜,我听得身边的阮韵儿辗转反侧,迷迷糊糊问道:“你还未睡?”
韵儿低低地“嗯”了一声,突然问我:“为夫可对为妻有何不喜之处?”
我怔了怔道:“没有。”
她眼里有一丝喜色飘过,似乎下了决心又问:“你可爱我?”
我睡意全无,目瞪口呆地看了她一会,她却似乎豁出去了一般,直瞪瞪地看着我,我张了张嘴,那个“爱”字这么也出不了口,我第一次审视我对她的感情,确实,我并不爱她。
我道:“没事问这个做什么?快睡觉罢。”翻了个身睡去。
许久听得身边传来韵儿传来低低的哭泣声,我不知该怎么办,只作不知。
过了两个月,传来一个噩耗,我的妻子小产了,我匆忙赶回家,看着塌上躺着的妻子,她脸色憔悴而苍白,竟如纸人一般,这次小产,似乎将她身上原来被药物调养着的病根都勾了出来。
大夫说她本来身子怯弱,能怀上已经不易,这次小产又伤了身子,下次要怀可不是易事了。
我让人对她瞒下这个消息,我第一次为她觉得心疼,第一次觉得她是我的亲人,我摸着她的脸庞,为她拭擦掉眼泪,轻声安慰她:“我们还年轻,还有机会的。”
她只默默地流泪。可她身子一直好好地、细细地调理着,怎么好好的会小产?我派人暗查,果然发现她喝的粥里有问题,而线索直指我的通房丫头秋画。
我亲自审问她,她惊慌失措,却咬口不肯承认,最后痛哭道:“你去问三少奶奶罢,她说要帮我扶正。”
我又惊又怒,却听得孟紫菱的乳母寻上了门来,她冲我跪下,磕头道:“我们家小姐也是一时糊涂,她年少丧夫,你就饶了她这次罢,就当是为了侯府的脸面罢,侯府岂能容忍这样的丑闻?”
看我冷着脸不应,她边磕头边哭道:“小姐才十七岁,无夫无子,虽然不该起这念头,但也只是一时糊涂,若没个寄托,如何让她孤单一人过了这漫长的年岁?四公子,你就不能看到当年的情分上,奇Qīsūu。сom书饶了她这一次罢?你这是将她往死路上逼呀,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想再逼死一个吗?”
我脚下微微有些踉跄,走了出去,吩咐人将秋画远远地卖了,就这样罢,让韵儿养好身子才重要。
我寻了个理由,将韵儿搬到了郊外的别院居住,远远地离开了侯府和孟氏。
韵儿的身子渐渐地调理得好一些了,虽然依然怯弱,却也会到院外走走吹吹风见见客人了。
那次老夫人生辰,再不回府是说不过去的,我带了韵儿一同回去,我在外院应酬,她在内院陪着女眷。
可宴会结束后,她却脸色惨白得吓人,身子摇摇晃晃的,我大惊之下不敢让她奔波,就在府里住了下来。
她当晚就吐了一口血,大夫说她是体质怯弱,郁积于心,又伤心过度。
她渐渐地陷入了昏迷,在半梦半醒之间,一直喊我的名字,却又突然痛哭:“你无心……你无心……”
若不是她此次生病,我从未知道,那天我对她“爱与不爱”的不回答,会对她有如此大的影响,竟让她一直惦记于心。
可她原来已经快从小产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又何来伤心过度?
韵儿身边的丫头告诉我,三少奶奶和韵儿聊天时,无意透露了韵儿难于再孕的消息。
我愤怒了,我已一再避开她,她为何还要刺激韵儿?不知道她的身子怯弱无法承受吗?
我愤怒地冲到孟氏住的紫菱轩,她见我来了,竟眼中一喜,我冲到她面前责问她:“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逼死她?”
孟紫菱愣了愣,突然哭起来:“我不过无意说了一句罢了,我怎么知道会这样?为我的无心之失,你打死我去罢。”扬着梨花带雨的脸庞,直逼到眼前来。
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早有人拥上来拦住了我。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孟氏,她眼神悲愤而疯狂,突然觉得很悲哀,她为何会变得这般?
未嫁时违背初衷为权势弃我,失去丈夫之后为寻求安慰做出有违名节和昧良心之事,竟变得如此心地歹毒,那个曾经眼神清澈的女子早消失在记忆中。
我对她早已全然无心,以后再不想同她有任何纠葛,只把她当成三哥的未亡人,为何她不明白?
孟紫菱道:“你们放开,别拦他,倒看看他要如何?你怪我逼她,可你且想想,她有什么郁积在心的?你对她关心了几分?你又有几分将她放在心上?”
我突然觉得很疲惫很疲惫,颓然退了了出去,孟紫菱的话问在了我的痛处,我确实不爱阮氏,确实太少关心她,太少将她放在心上。
阮氏再未清醒过来,她下葬后,我守了三个月,去了淮阳姑父家里。
姑父对我这次的到访并未多问,我也未与他说起我的家事。
他只对我妻子的死安慰了我几句,转而说起了对侯府前途的担忧,现有的几个外姓侯府都是依靠祖先积下的荫恩,可后世并未有出色的人物出现,朝廷却每年都要给每个侯府十几万银两的俸禄,皇上已隐约对各侯府表达了不满,虽然碍于“兔死狗烹”的天下舆论,但难保日后不发难。
“可惜,就如北泰王府,几个兄弟还为了侯爷之位你争我斗,只知争权夺利,不思为家进取,有甚么出息?若你等几个兄弟能齐心协力自然是好的,若不能,你切莫学这等没志气的,心胸放宽了,思思为国为家做甚么,就算暂时吃点亏,也莫计较那点小利。”姑父站在窗前背手而立,眉宇坦荡。
我一肃,拱手道:“是。”
姑父问我可有何打算,我对姑父说我想游历天下。
姑父点头沉吟了半饷,对我说如今边疆不太平,皇上秘密吩咐寻人探访边疆,绘制地图,以备战事,问我可愿意前往,只是,危险是少不了的。
我应了,便辞别了祖母爹娘,只带了几个亲信,游历天下。
虽然也会回府,但住的时间都不长,也拒绝了府里几次为我寻继室的建议。阮氏那一声声“你无心”印在了我的心上,既然无心,为何要害了人家的女孩儿。
对孟氏,多年后,我唯一感激地是,她的玉蝉无意中促成了我的晓妍的姻缘,成就了我一生的幸福,也算是造化弄人吧。
番外 杜浩真(番外)
我坐在书桌前,掩上手里的账本,长叹了口气,头痛地揉了揉额角。
又是一本混乱不堪的亏空账!
此时我的岳父秦爷已经去世了,他只有一子一女,难免对儿子秦之敬比较宠溺。
在感觉到自己在世时间不长时,他特地唤了我和爹爹在病榻跟前,强提起精神,说了半天话,一再叮咛我和爹爹要照顾好秦家、还有那偌大的家业,还有他的儿子。
我和爹爹一一应了,不管怎么说,他对我杜家始终是有恩的。
但是,他将商令交给了秦之敬,这就意味着,秦家的当家人是秦之敬,这整个偌大的家业,也只有他说了算。
我思及此时,不由苦笑起来,就算他再器重我,就算秦之敬再不学无术,在他心目中,女婿始终是女婿,儿子始终是儿子,秦家的继承人,他也只承认秦之敬。
就算他当初就意识到了秦之敬不堪托付重任,便处心积虑将我招为了他的女婿以辅助秦之敬,他还是将秦家的家业传给了他。
我相信他在去世前,也一定殷切地叮嘱过秦之敬,一定要事事听我和爹爹之言,但他没有料到,他生前对我的器重和对秦之敬能力的不信任,已经深深地伤害了他。
秦之敬在秦爷去世后,正式接管了秦家起,就急切地证明他并不比我差。
我每提一个建议,他必然有反驳之处。
我建议任用的人,他命他人取而代之
我建议的行商方案,他改了,没有和我有任何的商量几次过后,我沉默了,只在自己的权力范围内,尽量地填补他犯下的错误和漏洞。
我手下的人越来越多的被取代,他任命的人大多是阿谀奉承之徒,并无真材实料,不该犯的错不断发生,而我只能不停地收拾篓子。
我并不是不想劝告他,但他只会认为,是我想暗地里将秦家的家业变成杜家的。
说实话,这样的日子很累、很累。
就像现在,面对着这个混乱的亏空账。
门“啪”的一声被撞开,我的手下郭祥冲了进来,一脸的惊慌失措,嚷嚷道:“不好了,杜少爷……”
我头一痛,有些不耐烦地道:“说清楚,什么事?”心里却沉了沉,郭祥不是莽撞之人,他如此惊慌,一定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罢。
郭祥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静了一静,恭恭顺顺地垂下手,却依然难掩语气里的慌乱:“秦少爷看中一个异国美女,抢了来做姨娘……”
我虽然皱了皱眉,却松了口气,又来了,又是这样的事情,可又何须这般慌张?刚才看账本的担忧和愁绪令我的脑筋反应慢了半拍。
“那女子是夏西国的公主……”郭祥的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我一惊非小,猛地站了起来:“什么?!”
公主?他这么可能抢个公主?
我大步跨到郭祥面前,一字一顿地道:“可是听差了?你给我说清楚!”
我平日积累的威势令他微微退了一退,说话利落了许多:“已经证实了确实是夏西国的公主,夏西国的人寻了过来,正在闹着。”
我头“嗡”地一声,强自镇定了一下,有些飘忽地问道:“怎么会是公主?”
郭祥道:“我们如今就是在夏西国与我天朝国界交界不远的城市,夏西乃蛮夷之国,他们国家的公主不比天朝的公主是养在深宫里的,她们是这北疆的鹰,就算贵为公主,也要出门骑射。听说是她因对父王订的亲事不满,便乘骑射时跑了出来,正好遇上秦少爷……”
我无力地摆了摆手:“他们如今在何处?”
好不容易让夏西国的来人暂时安定了下来,我醉醮醮地回来,夏西国人勇猛粗蛮,但他们好酒服酒,我当着他们的面,硬撑着喝下一大酒囊的烈酒,又送了许多的金银珠宝,才让他们脸色缓和下来,愿意暂时住下来等待国王的指示。
幸好秦之敬只是将公主抢了来囚禁在园里,否则,秦之敬就不是挨上一顿打那么简单了。
即使我对他有些怨恨,他毕竟是秦爷的儿子,而且,这样的事,关系的是整个秦府和杜家,并不是他一人能承担的。
浓烈的酒精在我胃里翻滚着,我吐了又吐,还是醉得身子发软,但总算清醒了一些。
我瘫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才脚步虚浮地撑着郭祥和一个下人的肩膀回到了家中。秦家在好几个城市有房子,因这里是生意途经的重要道路,因此这里也是有座府邸的。
一进房门,我的妻子秦雨荷迎了上来,有些厌恶地扇了扇手:“哪里喝得那么醉醮醮的?怪难闻的。”
我瘫软地坐在椅子上,吩咐丫鬟去拿上一碗醒酒汤,没好气地道:“你嫌难闻离了这房便是了。”她还不知道她哥哥出的事儿。
她哼了一声,却也过来替我解松衣服:“我离了房让你接别的花儿草儿进来不成?量你也不敢,若不是我秦家,你杜家哪来翻身之日?若不是我杜家,你大仇哪里报去?你又何来吃香喝辣的?……”
我心里一阵厌烦上涌,推开她的手,撑起身子就往外走:“我到书房歇息去。”
平心而论,她还是喜欢我的,对我也算好,但她老是喜欢说起这些,似乎这样我才能记得秦家的恩,才会对她好。可是,就算她说的是真的,但每每她经常提起,那一副志得意满,得意洋洋的姿态,还是令我气闷。
平时也就罢了,如今烦心事一堆
她愣了一愣,便哭骂了起来:“我爹才去了多久,便忘记我秦家的好处了……”
我快走几步,离了身后的哭骂声。
可是,事情并没有玩,与夏西国订亲的塔何国也听说了公主被一个男人囚禁了要当小老婆的事,顿时闹腾起来,又听说囚禁公主的是天朝的皇商,本和天朝就有些摩擦的国家,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无论我怎么求人,怎么大笔大笔地送金银,这事还是传到了天朝皇上的耳朵里。
皇上本就对秦家越来越行商不利不满,又出了这样的事儿,为顾及好不容易平息的战事和维持的和平,大怒之下不仅将秦之敬交由了夏西国王处置,还剥夺了秦家皇商的资格,雷厉风行地将大部分的财产充了国库,但总算念及往日秦爷的情分,留下了几处商铺和一些财产。
但是,秦之敬还在夏西国得天牢里。
仅仅两个月的时间,秦家迅速地天下甲富的皇商变成了最普通的一户商户人家。
我遣散了下属和奴仆,只留下几十个贴身的奴仆和忠心的下属,还有属于秦家和杜家的银钱再加上保留的店铺、产业,我相信凭我经营的能力,要过上富贵人家的日子还是可以的。
秦雨荷快将眼泪哭干了,成日价的怪她哥哥荒唐,怪我败了秦家。
她受不了那么沉重的打击,从娴雅讲究的贵小姐变成了指天骂地的怨妇。
我不愿意多发一言,只尽量地避开她,我只能让着她。
一日爹爹找到了我,对我叹了口气,然后说,秦爷对我杜家恩重如山,就算秦之敬再怎么不好,也是秦爷唯一的儿子,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救出来。
我静默半响,应道:“是,父亲。”
我只能尽孝,尽了他的忠义之心。
我再次将店铺和房产、田产变卖了许多,加上剩余的金银,全力应酬周转,终于将秦之敬救了出来。
他出来时,已经如废人一般,眼神呆滞惊恐,一条腿的腿骨断了,没有及时医治,已经无法正常行走了,见了我眼里终于有点神采,连滚带爬地扑上来抱着我痛哭。
我再大的怨恨,在见了他这副模样之后也消了,叹了口气,我令两个下人扶住他,挥了挥手道:“回家罢。”
但家里的下人只能再次遣散,剩下的财产,已经不足以养活那一大群人了。
而我经过这一连番的闹腾,也心灰了。
我带了秦雨荷和我的儿子杜岩,还有我的爹爹和秦之敬一家,只带了几个下人,回到了中原,在一个小郡城住了下来,买了百来亩地、开了几个小店铺度日。
虽然过得不算清贫,但秦雨荷显然不适应这样的日子,她无尽地怀念着秦家败落之前锦衣玉食、奴婢成群,走到哪里都众星捧月的日子,我无法安慰她,只少往她房里去,尽心教导我的儿子。
一次因为店铺里的一桩生意,我必须出一趟远门,我细细地向秦雨荷交代了家里要注意的事项,特别是老父身子骨远不如从前,已经不太好了,要她留意些,她一口应了,我虽然不太放心,也选择了相信她。
可是,一个多月侯,我因为担心家里的情况,提前了回来,先去了父亲的房间里,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闷热和难闻得屎尿臭味简直将我熏了一个踉跄,房间里一片漆黑,老父的声音苍老沙哑得让我想落泪:“谁呀?”
我心头的怒气直冲脑门,如要爆发一般,强自压下心头强烈的懊悔、愤怒和心痛,我哑声道:“是我,父亲。”
屋里静了一静,接着听得父亲微微颤抖的声音:“真儿、真儿……”
他好久没这样叫我了,我的心如有一只手狠狠地捏着,我扑了上去:“父亲,我在。”
父亲道:“真儿,回来就好,我还怕……”却顿住了没说。
我的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他是怕还没等到我回来就先去了。
我安慰了父亲,伺候他睡下,只闻得他的床铺一片浓重的汗酸臭味。
我皱了皱眉,走道窗前开了窗户,一阵清新的风吹来,我深吸了口气,才发现并不算闷热的天气里,我在这屋里一会,竟然出了一身薄汗。
转头打量屋子时,我的心一阵阵抽紧抽痛,床前不远的桌子上摆满了盘盘碟碟,里面残余的饭菜发出陈腐的味道,床后的便桶周围污秽一片,老父形容枯槁,被子上一片片的污迹。
老父大概听得我呼吸变重,叹道:“你别怪你媳妇,她也不易,千万别为了我吵架,只要你们过得好便成。”
我应了一声,转身便冲了出去,院子外站着忐忑不安的顾伯,我点头冷笑道:“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父亲的吗?”
顾伯跪了下来:“我对不起少爷、对不起老爷,可是……”
“可是什么?”我厉声问道。
“我向少奶奶要老爷的药钱,少奶奶说老爷老是药罐子掉着,家里饭都吃不饱了,还吃什么药,我听不过顶了几句,她便赶了我出去,不许我进老爷的院子,派了她的人名叫珊姐的来伺候,说不许我告诉你……”
我没有听完,往我的房里疾步行去,大力推开门,秦雨荷正坐在梳妆桌前催着丫头快快妆扮。
她转头看是我,忙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手里还握着一盒不及放下的胭脂:“爷回来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精致的妆容:“回来得早了,你还来不及装扮罢?”
她怔了一怔,我扬手给了她一巴掌。她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父亲?若我迟几天回来,她是不是要害死我的父亲好省些医药钱?还是派人将我父亲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让我以为她将我父亲照顾得好好的?
她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她惊吓一声摔倒在地上,手中的胭脂盒砸得碎了,胭脂洒落一地,殷红如血。
她哭了起来,爬起来一头撞向我:“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忘本的白眼狼……如今秦家败落了就忘了我秦家的恩了……赔我一百两银子一盒的胭脂……”
我不顾她歇斯底里的哭骂声,转身走了出去,吩咐下人:“少奶奶无权再使家里的银子,一应要什么,都要我应了才能买,不许她出院子,将珊姐卖了……”
这家还是我在当的,下人们恭恭敬敬地应了,我大步走了出去,再也不愿回这个院子。
可老父已经灯尽油枯,一病没了。
他回光返照时拉着我的手,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我却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悔当初为了依靠秦家的权势,配合秦家让我退了和晓妍的亲事。
如果我娶得是她,一切将不同的罢,我想我和她在一起会幸福的。
可是,没有如果。
我不敢想起她,想起她时,心会痛,很痛。
我一直住在外院里教导着我的儿子,虽然没有纳妾,但和秦雨荷再无夫妻之实。
一日我的贴身小厮买了一壶酒回来,笑嘻嘻地道:“番外来的红葡萄酒,特地买了孝敬爷的。”
我怔了一怔,有些恍惚,搁下写字的笔,拿了酒壶在手中,看着橙红透亮的酒液,想起年少时光,清冷的晨光下,晓妍歪着头微笑,说要酿了葡萄酒给我喝。
物是人非。
我定了定神,问道:“番外来的?以前怎么不知道?”
小厮笑嘻嘻道:“是广湖御史任以安大人奉上的方子,说这西番盛产葡萄的地方酿出的酒才好,皇上将方子给了西番,换回了西番好多的特产和通商的便利,圣心大悦,不但赏了任大人,还将他的夫人封为了诰命一品夫人,所谓夫贵妻荣呢……”
他这边说着,我的心钝痛起来,却也欣慰,她很幸福罢。
我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酒,小厮忙住了口说道:“爷,我拿杯子去。”
我已经喝了好几口酒,其实,她第一次酿的葡萄酒我去她家时悄悄地喝过,真是又酸又涩,我还暗笑她一定是不好意思拿给我喝,才告诉我没酿成的。
可如今,我知道这酒肯定并不酸涩,为何我却只品尝到满嘴酸涩呢?
那天,我喝醉了,一个新买的丫头进来给我送醒酒汤,我也斜着醉眼看她,她温温婉婉地微笑着,动作轻柔,我脑袋一热,拉住她的手:“晓妍,别走,别走……”
待我醒来时,我怀里拥着那丫头躺在床上,我竟要了她的身子。
我纳了她为妾,留她在身边伺候。旁人都说我专宠她,其实,我并不是专宠她,是她身上有种温婉的气质,和晓妍极像。
我怀念的,不过是晓妍罢了。
可我纳妾,让秦雨荷受不了了,她极尽恶毒地咒骂我,咒骂我的妾,甚至一次,我听到她对我的儿子说:“你爹和那个贱人都践踏你的母亲,你要恨他们,你要恨整个世界,如果那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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