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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妖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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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小四第一次见识老瞎子光火的模样居然心生畏惧感,不敢再顶嘴,只嘟囔道:“老子……这不是找你来了么?”
“找我也没用。”卜算子冷冷道:“我最多只能炼制六品道符,七品之上必须以元神入符非坐照境界的顶尖高手不可。但真到了那种境界,还有谁愿意将功夫耗费在炼符上?否则当日我有七品道符在手,又岂会受制于唐鹤裳和叶法善?”
刁小四一听泄了气,嘀咕道:“你不行,不代表别人都不行,是不是?”
卜算子不理他,接茬说道:“你别指望能在黑市上买到。第一,你买不起;第二,这种品阶的道符有价无市,也根本不会上市。”
他顿了顿,从袖口里取出一支玉筒道:“这是老朽用以保命的‘替死符’,关键时候运劲捏爆,会生成一道虚影为你消灾挡难。与此同时,你的真身会被瞬移数十丈,趁着段震天没有回过神的当口,立即认输。”
刁小四不满道:“徒弟,对师傅有点信心好不好?”一边抱怨一边偷偷将那支替死符收进了束龙腰带。
卜算子咬牙道:“你走吧,这两日莫来打扰老朽。我要抓紧工夫完善一座符阵,来不来得及救你一命还得看天数。”
刁小四乖乖点头,站起身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回过头说道:“徒弟,别累着。”
卜算子难得听到刁小四这样好好说话,僵硬的脸上放松少许,哪知这小子接着又道:“你若累死了,往后老子找谁孝敬束修?”说完话飞快地溜出屋外,反手把门死死关紧。
但听屋里“砰”地闷响,不知是些什么东西在老瞎子的拳劲压迫下化成了齑粉。
第62章好人刁小四(上)
刁小四本是去求安慰的,谁知莫名其妙捱了老瞎子一通训斥,垂头丧气地往自己住处走。
他掰指头算了算,护送秦琼离京、决斗段震天,再加上帮朝天椒的死鬼老公报仇,这三桩事哪一件没办好都是掉脑袋的事儿。
自己脖子上只有一颗脑袋,连数十遍也没能多数出一颗来。
别的事也就罢了,三日后跟段震天的决斗近在眼前,从贼老道到老瞎子,他们看自己的眼光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将死之人”。
刁小四的胸膛里原本生满了翠竹,此刻渐渐开了花长出毛来。
他推开门进了屋,就看到里面夏培恒、玉玲珑、耿南翼、耿少华夫妇,还有婉儿和易柏等人坐得满满当当,一个个面容肃穆、神情凝重地望向自己。
刁小四郁闷难当,挑了挑眉道:“你们干嘛,都给我办活丧来了?”
玉玲珑叹口气道:“小四兄弟,要不你就直接认输吧,最多丢点脸面。”
夏培恒却摇头道:“不妥,如果就这样不战而降,咱们会通镖局颜面何存?说什么也得跟段震天斗上一斗!”
“放屁!”易柏怒道:“方才姓段的对你冷嘲热讽,你怎地不敢吭声?如今小四爷出头,你倒想起了颜面。既然如此,就请夏总镖头明日前往关洛镖局,跟段老狗先斗上一斗!”
耿南翼急忙打圆场道:“易老弟莫要光火,夏总镖头也是着眼大局并无恶意。何况这两日段震天势必严加防范,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挑战。”
刁小四嘟囔道:“一条老狗怕他作甚,等老子切了他的狗头炖汤喝。”
耿少华苦笑道:“都这节骨眼上了,小四叔你就别跟咱们开玩笑了。”
众人聊了会儿均不得头绪,又唯恐耽搁了刁小四的修炼纷纷告退。
婉儿最后一个走,站在门边望着刁小四道:“你……有没有把握?”
刁小四笑道:“你想要我怎样把握——一把握住段老狗的命根子算不算?”
婉儿登时俏脸飞霞,啐道:“你总不正经!”眼圈不觉红了,低声道:“别拼命,犯不着,不行就像玉总镖头说的那样认输算了,大不了镖局关门,我们退出长安。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可怎么办?”
刁小四奇道:“你什么怎么办?”
婉儿白了他一眼,蓦地飘身来到他的面前,双手环抱脖颈踮起脚尖,在刁小四的唇上轻轻一吻旋即放开又退回门边,恶狠狠道:“若是那样,我就嫁给龙兆元,让你后悔一辈子!”说罢转身消失在屋外茫茫夜色里。
刁小四心头热一时凉一时,喃喃道:“还有三天……老子是不是应该先把龙兆元那小子给阉了?”
他关上门也没心思修炼,坐在桌边望着空气漫无边际地想着办法。
奈何左思右想脑子里始终跳不出什么主意来,索性伸了个懒腰爬上床去,暗道:“老瞎子说得不错,老子的命怎么也比十万两白银值钱。嗯,至不济老子发回善心,这次暂且放过姓段的和他那十万两,免得他老无所依冻死街头。”
想通这点刁小四顿时神清气爽,在床上盘腿打坐开始修炼星阵。
第二天他一觉睡到中午才醒,像个没事人似地溜达出门吃了顿午饭,然后悠哉游哉骑马去了西市。
当下的长安城物华荟萃客商云集,乃是四海之内第一都城。西市里车水马龙路人如织,随处可见来自身毒、天竺、大食甚至是婆罗洲的海外商人。
忽听一声锣响,路旁有几个伙计高声叫嚷道:“下注啦,下注啦——大后天清早,关洛镖局段总镖头要在城东十字坡和会通镖局刁总镖头打擂台。现在是一赔二十,买定离手童叟无欺。”
不一刻周围人头攒动聚集起不少看热闹的,也有不少人在下注投钱。
刁小四停马观瞧,忽然一个赌场伙计望见了他,举手招呼道:“这位小哥,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赚钱机会,你也来下两注吧!”
刁小四饶有兴致地问道:“一注多少钱?”
伙计回答道:“一两银子一注,你若押刁总镖头,说不定转眼就能挣回二十两!”
旁边有个看客笑道:“小毛,你这不是坑人家吗?段总镖头是什么人,打遍关洛无敌手!那姓刁的听说只是个小毛孩子,只怕段总镖头一拳下去就把他给拍扁了。”
刁小四笑嘻嘻问道:“照你这么说,岂不是没人敢押刁总镖头了?”
那看客滔滔不绝道:“我王老五的话怎会有错?小哥你去咱们长安城一百一十坊随便打听,傻瓜才信那小毛孩儿能打赢段总镖头。”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又有几个嘴闲的家伙道:“是啊,那姓刁的娃儿小小年纪干嘛非找死不可,居然拿鸡蛋碰石头?别说一柱香,一泡尿也不成哇……”
刁小四越听越火大,脑袋一热从袖口里抽出一张银票道:“给老子押刁总镖头!”
那伙计一路小跑过来接住银票,瞪大眼睛惊叫道:“一千两?小哥,你真想清楚了?买定离手童叟无欺。”
刁小四哼了声道:“少废话,把赌据给我,后天老子来收钱。”
王老五摇头道:“好良言难劝该死鬼,你这一千两算是打水漂啦。”
这时候伙计开好了赌据,在手里一扬道:“小哥,要不要把你的名字填上?”
刁小四默运二十八宿星气,使出青龙手隔空摄物。那伙计手上一松,赌据便平平飞出,稳稳当当落在了刁小四的手里。
他把赌据塞进怀中,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哈哈一笑道:“都记住了,老子就是你们说的那个拿鸡蛋碰石头的小毛孩儿,想赚钱,跟着我才有!”打马扬鞭径自去了。
“哄——”身后的赌摊顿时炸开了锅,王老五呆呆望着刁小四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好人呐……小毛,快——我再押一百文,赌段总镖头赢!”
且不提这边七手八脚地下注,刁小四骑着马来到一家棺材铺前停住,心里盘算道:“老子是不是押少了点儿,一赔二十——一千两等于两万两,五千两等于十万两……”
他的面前一片金光闪耀,情不自禁地眯缝起眼睛道:“长安城的头牌姑娘十万两,老子怎么着也得翻她一个跟头。嗯,回头再去押四千两,加上段老狗的十万两,两天后老子就是有钱人啦。”
他跳下马走进棺材铺直奔柜台道:“我要一具昨天刚进货的上等金丝楠木棺材。”
柜台后的棺材铺老板闻言抬起了头,问道:“不知客官买了是给谁用?”
刁小四一边大骂编暗语的那个王八蛋,一边似笑非笑地回答道:“给我姥姥姥爷、七大舅八大姨外加隔五服的小舅子用。”
按理说暗号对到这个份儿上,棺材铺老板就该带他往里走了。哪晓得对方一龇牙笑道:“你姥姥、你姥爷、你七舅、你八姨、还有隔五服的小舅子,一共五位,这么多人住得下么?”
刁小四火往上冒,也不管后头还有一句“一天一位轮流住,富余得很。”伸手揪住那家伙的胸襟,低吼道:“我让你姥姥姥爷住,我让你七舅八姨住,我让你小舅子小舅妈小姨子小孙子全都住进去……”
棺材铺老板依旧笑容可掬,摇摇头道:“对不住,咱们店里没那么大号的棺材卖,还是请客官上别家找吧。”
刁小四愣了愣,压低声忍住气道:“少装蒜,你晓得老子是来干嘛的。”
棺材铺老板“哦”了声,慢条斯理又问道:“你姥姥、你姥爷、你七舅、你八姨、还有隔五服的小舅子,一共五位,这么多人住得下么?”
刁小四彻底没了脾气,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般地回答道:“一天一位轮流住,富余得很……”
棺材铺老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客官请随我来,您要买的棺材就在后堂。”
刁小四松开了他的胸襟,问道:“这样可以了?”
棺材铺老板笑笑道:“可以了。”
刁小四也冲他笑了笑,说道:“好像你还忘了一道手续。”
棺材铺老板一怔,没等他反应过来,刁小四抡起拳头砰地砸了上去。
棺材铺老板被一拳打中高高鼓起的肚子,疼得面容扭曲龇牙咧嘴直吐冷气。
刁小四若无其事地拍拍手道:“别怪我,这也是纸条上写着的。”
棺材铺老板欲哭无泪,低叫道:“不可能,那纸条是我写的,在哪儿呢?”
刁小四万分抱歉地两手一摊道:“当着小柴的面烧了,要不下回让他补你一张?”
棺材铺老板捂着肚子骂着娘,带着刁小四进了后堂。
他关上门瞪着刁小四苦笑道:“刁四爷,下回可不带这么玩的!”
刁小四嘻嘻一笑道:“人呢?”
棺材铺老板绷着脸道:“我长孙顺德不是人么?”说着话打开了屋里摆放的金丝楠木棺椁的棺材盖儿。
刁小四大吃一惊道:“不会吧,难不成他昨晚翘辫子了?”
长孙顺德强压着不发飙,沉声道:“伸出你的榆木脑袋,睁大你的小眼睛看仔细了,这底下是什么!”他手按机括,“喀吧”脆响棺底朝两端收缩,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第63章好人刁小四(下)
见过名震山东的秦琼秦叔宝后,刁小四离开棺材铺回返柳园。
他骑在马上一边寻思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将秦琼弄出京城,一边想着赚钱的大事儿,脑海里千头万绪好不费神。
突然,刁小四的灵台仿佛被针刺了一下,模模糊糊映照出一条虚无缥缈的人影,正无声无息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从后方的小巷屋顶上扑袭而至。
刁小四凛然一惊,顾不得回头观瞧脱开马镫翻身闪躲。
只差毫厘之间,一只血红的巨掌砰然拍击在马鞍上,冒起一蓬炽烈的红雾。
紧跟着刁小四的坐骑来不及发出嘶鸣,便化作了一摊血肉模糊的泥浆,浑身骨骼筋脉寸寸碎裂死于非命。
刁小四藏在马腹下,大部分掌力都教坐骑承接,却依旧被一股透体而入的凌厉气劲震得胸口发闷,一记低哼顺势横飞,骇然道:“这他娘的是谁,这时候偷袭暗算老子还算不算人?”
他眼角余光扫视,不由得魂飞天外大叫道:“鹰扬老妖,你个哈巴!”
只见一名白袍老者如雪隼飞空,双臂一振左腿弹射,脚尖就似一把无坚不摧的枪锋直插自己的胸膛。
刁小四玩命地就地翻滚,根本来不及放出道符,只好一咬牙射出六朵黯然销魂花。
“嗤嗤嗤——”六朵销魂花在空中绽放开金蓝两色的妖艳光芒,化作一道道锋锐无比的飞轮激射向鹰扬老妖。
鹰扬老妖低嘿了声,两道雪白无瑕的大袖无风鼓荡一卷一送,“叮叮叮叮”将六朵黯然销魂花尽数荡飞,身形几乎不受丝毫影响直攻刁小四。
这是刁小四生平第一次遭遇坐照境界的顶尖魔头追杀,而且对方不顾身份竟然悍然采取偷袭方式,正所谓人有人道妖有妖路。
生死关头刁小四可没工夫去管他是人还是妖,灵觉紧锁鹰扬老妖踢来的左脚,运起全身功力流转朱雀七宿,大吼飞腿招架。
“嘭——”梅花间竹般的七次拼腿,却由于速度太快听上去等若一记闷响。
刁小四双腿欲断疼得锥心刺骨,双手飞扬一把将剩下的十二朵黯然销魂花全部丢出。
鹰扬老妖熟知唐门暗器的厉害,亦不愿冒险直撄其锋,当即横身飘移拂袖一扫。
“叮叮叮……”十二朵令人谈虎色变的黯然销魂花如星丸跳掷,没入一旁的墙垣。
刁小四这才抓到一丝喘息之机,忍痛亮出最后一张天打雷劈符,全力轰出。
“铿!”鹰扬老妖反手掣出一柄鹰翅魔刃,动作之快近乎超过肉眼追踪的极限。
“砰砰砰——”一连串轰鸣天雷滚滚光华迸溅,他竟仰仗着一柄鹰翅魔刃,硬生生将九道天雷全数劈散!
刁小四看得嗓子眼里直冒凉气,暗骂唐小三吹牛皮害死人——这鹰扬老妖像是被他重伤过的模样么?
但对面的鹰扬老妖也是吃惊非小,他为了突破忘情之境,这些年来闭关苦修血域神功,却不想三名弟子在虎戈寨一战中两死一废,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阴盛阳。
闻讯之后鹰扬老妖勃然大怒,强行破关而出,先是击杀了成仙虎、余飙,又和唐鹤裳大战一场拼了个两败俱伤。
他并未回返北邙山,就在长安郊外寻觅了一处荒僻山洞疗伤养气。待得体内伤势好了七七八八,便又潜入长安城欲杀了唐鹤裳为儿子报仇雪恨。
岂料事有凑巧,昨日正是会通镖局长安分局的开张庆典。鹰扬老妖看到叶法善等诸多高手云集柳园,也甚为忌惮。他索性改变计划,准备挑容易的先下手,于是刁小四便有幸成了第一个软桃子。
可谁晓得这小子滑溜无比,居然接连躲过自己三记杀招。若是在别处也没什么,但这是在长安城里,饶是鹰扬老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只求速战速决!
他左手掣刀劈开雷光,右手五指凝成鹰爪俯身插落,直取刁小四的面门。
“唿——”刁小四的身体下方突然像涟漪般扩散开一团碧绿光晕,身躯随即下陷往地下隐没。
“土遁!”鹰扬老妖猛然收爪,双手紧握鹰翅魔刃脸上血光一闪厉喝道:“滚出来!”
“喀喇喇——”魔刃斩击在地面上,一道道雪白色的电光从刀锋上迸射出来,似灵蛇般钻入地下。
“轰隆隆——”地上霍然裂开一条长达十丈深过三丈的可怖沟壑,更有无数裂痕在地下蔓延扩展。
一个身形应声抛飞而出,刁小四“哇”地喷出口殷红瘀血,大骂道:“谁修的路,他娘的一点儿也不结实!”伸手抓出蟒海魔钵,释放九头魔蟒。
鹰扬老妖见这小子修为不高,可又是暗器又是道符,现在又祭出一尊魔宝,亦不禁有些头疼,身形不退反进恃强凌弱挥刀直劈魔蟒。
“啵啵啵——”一只只蟒首在刀锋下幻灭,鹰扬老妖渐渐感到胸口旧伤又在隐隐作痛,毕竟这一连串的杀招耗损了他大量魔气。
眼看着蟒海魔钵也阻挡不住老妖怪的突袭,刁小四甩手再扔出一张百鬼夜行符,扯开嗓子大叫道:“救命啊——”
鹰扬老妖怪笑道:“你怕死?怕也晚了!”想到自己横行天下八十余年,与斑斓老妖等人并称为“七大天妖”,名虽不雅却也令得无数正道高手望风而逃。若是三五个回合还拿不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的头颅,妖名何在?!
他再运血域神功身刀合一,霎那间鹰翅魔刃变得赤红如日,一蓬妖光如潮汹涌,将迎面扑来的黑气荡散,刀锋所指正是刁小四的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后上方蓦然传来一阵清啸,两把森寒魔剑光影缭绕如离弦之箭飞插鹰扬老妖的背心。
鹰扬老妖暗自一凛道:“这小子有帮手!”
他背上的护体魔罡剧烈波动,灵台警兆飞速膨胀,情知赶来的是两名通幽境高手。自己若是不理,固然能够一刀劈死刁小四,可双剑齐下也必无幸免之理。
终究,鹰扬老妖不甘怒吼拔身而起,反手再掣出另一柄鹰翅魔刃回身招架。
“叮叮”两响光花四溅,这才看清楚来的赫然是两名头戴斗笠的中年灰衣女子。
鹰扬老妖怔了怔,并不认得来人,微一分神间小巷里猛然天昏地暗,头顶上方黑云涌动电闪雷鸣,似有一团强大莫名的力量正在酝酿觉醒。
“长安大阵!”鹰扬老妖微微色变,瞬时收敛内息飘身远扬,遥遥传音道:“臭小子,这回算你命大,下回可没这么好运气了!”
刁小四死里逃生,靠坐墙边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气,往嘴巴里拼命塞保命丹丸。
两名中年灰衣女子各自收剑,说道:“原来刁公子早知到我们在暗中跟随。”
刁小四骂道:“见鬼,老子又不是神仙!”
左边的中年女子一愣道:“那你方才为何高喊救命?”
刁小四恼道:“人都要死了,还不准老子喊两嗓子么?”
两名中年女子哭笑不得。她们是金城公主专派来保护刁小四的,奈何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平时只能远远跟踪不敢轻易靠近。
哪晓得鹰扬老妖突下杀手,一连串的打斗兔起鹘落快逾飞电,等到她们赶至刺杀已接近尾声,总算及时救了刁小四一命。
说话的工夫小巷上方的黑云诡异地散去,重又露出万里晴空。
刁小四望着天空讶异道:“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左边的中年女子回答道:“这是八百余年前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在长安城中布下的一座大阵,专门用以禁制坐照境界之上的顶尖高手在城中横行无忌,威胁皇家安全。一旦感应到顶尖人物的气场,大阵就会自动开启,即便是大乘境界的绝顶人物亦不敢与它硬撼。”
右边的中年女子补充道:“只是长安大阵从感应到高手气场直至启动,尚需一段过程,鹰扬老妖就是抓住这点空隙才敢对公子下手。”
刁小四恍然大悟,啧啧称奇道:“难怪老瞎子说我只要待在长安城里就没事,原来这里藏着这么一座好东东!”
想到这样一座覆盖长安城的大阵经过八百余年的风吹雨打战火刀兵,时至今日仍能吓退鹰扬老妖这等魔道顶尖高手,刁小四不禁心向往之。
相形之下,自己学的那点奇门遁甲之术不就成了小孩子办家家,不值一提的东西!
刁小四终于深刻体会并醒悟到,真正的法阵是何等的恢宏博大威力无伦,哪怕自己掌握到其中的一鳞半爪也不必再畏惧段震天、鹰扬老妖之流。
两名中年女子看到刁小四自顾出神,互视一眼道:“刁公子,你的伤不要紧吧?”
刁小四苦笑道:“死不了。龟儿子的鹰扬老妖,欺软怕硬,怎么不去找唐小三?”
左边中年女子道:“那我们先行告退,请刁公子切莫向旁人提及。”
刁小四道:“那总得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吧?往后老子见着他,也能说声谢谢。”
左边中年女子迟疑了下,回答道:“是金城公主殿下。”
刁小四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她,那就算了,老子不用担心欠人情啦!”
听到巷口脚步纷杂,应是巡城的禁卫闻讯赶来。他朝两名中年女子挥挥手道:“快走吧,有人来了。”
右边中年女子颔首道:“多谢刁公子!”
刁小四慨然道:“不必客气,这次就不收你们的封口费了,谁让老子是好人呢?”
第64章决斗前夕(上)
刁小四在城内遭遇鹰扬老祖偷袭,吐血重伤的消息不到半个时辰,便立即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赌场顿时沸腾了,所有的盘口从一赔二十飙升到一赔三十,甚至还有人开出一赔四十。
此时此刻刁小四正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盘算着这一战的损失,当真欲哭无泪也。
一张土遁符、一张天打雷劈符、一张百鬼夜行符、十八枚黯然销魂花,外加灵气大损的蟒海魔钵,自己千辛万苦积攒下的一点家底就这样被鹰扬老妖给打光了。
那可都是自己一文文、一两两,起早摸黑坑蒙拐骗得来的血汗钱啊,就这么一个照面全部打了水漂,还差点把小命也给搭进去。
“你小子的运气不错,双腿的经脉筋骨都没断。”叶法善双腿盘坐在床上,一边运功替他推血行宫,一边说道:“歇个十天半月,你又能跟人动手了。”
刁小四有气无力地道:“不公平啊,人是小三杀的,你也在场,为什么到头来躺在床上的却是老子?”
叶法善悠然道:“谁让你的修为跟脚一样臭,柿子当然要捡软的掐。”
刁小四不忿地哼了声道:“老子天天都有洗,不信你闻。”抬起左脚便往叶法善的胖脸上印去。
叶法善“啪”地将他左腿打落,收功问道:“试试看,身上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刁小四眯着眼舒服地呻吟了声道:“老道,你按摩的手艺不错。我的腰上还有点酸,你再多按一会儿?”
叶法善没吭声,探手在刁小四的腰眼上猛地运劲一掐一摁。
刁小四一声惨叫整个人差点从床上蹦到房梁上,一口口抽着冷气叫道:“贼老道,老子要是瘫了,就每天躺在你的道观门口不走了!”
叶法善恍若未闻,再问道:“现在你还觉得哪儿不对劲?”
见刁小四闭紧嘴巴,只用愤怒的眼神对自己无声地抗议,叶法善抖抖皱巴巴的道袍下了床,说道:“三千两工钱,一千两药费,你是结现银呢还是打欠条?”
刁小四没好气地回答道:“老子有请你来么?”
叶法善点点头道:“简单,我把你打回原形,保证分文不收。”
刁小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道:“尊严诚可贵,小命价更高;若为银子故,两者皆可抛!”
叶法善笑眯眯地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银子,说道:“咱俩英雄所见略同。贫道最喜欢的也是银子,更喜欢没事的时候把银子拿在手里,这么捏……这么捏……再这么搓两下——”
他说话的时候,手里的那锭银子就似面团一样被揉来搓去,一会儿变成麻花状,一会儿又变成烧饼状。
刁小四看得浑身恶寒骨头发酥,彻底打消了视死如归的想法,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道:“两千,一口价,不用打折了!”
叶法善倒也爽快,收起银子打开房门。夏培恒等人在屋外守候已久,见状急忙问道:“叶仙长,刁总镖头的伤势如何,可还赶得上后天的决斗?”
叶法善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取过酒葫芦喝了口道:“能,只要他想死。”
夏培恒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沉吟须臾又道:“或者将决斗的日子往后推延半个月,想来段震天不会拒绝。”
婉儿道:“就算推延半年、一年……四叔公一样不是段震天的对手!”
众说纷纭之间李靖到了,刁小四一见这家伙就来气,眯着眼睛道:“小三!你不是说鹰扬老妖一时半会儿没法来找我麻烦的么?”
李靖淡淡道:“这好像是上个月的事吧?”
刁小四一噎,就见李靖走到床边按住他左腕脉门珍视片刻,然后放开手道:“两日后的事你怎么想?”
刁小四正自纠结不已,一想到几十万白花花的银子,他恨不得立马把鹰扬老祖的祖坟刨个地覆天翻一毛不留,可如今就凭手头上剩下的那点家当和正在大修的身子骨,还拿什么出来跟人家段震天玩?
耿南翼愁眉紧锁,劝道:“小四兄弟,你这次受伤未必是件坏事。正可借此机会不伤颜面地退出决斗,不必跟段震天无谓斗气。说实话,如今长安城里连三岁的小孩都赌段震天赢。”
刁小四虽然心里不服,却也无可奈何,嘴里发苦道:“他娘的,颜面没伤老子的银子却很受伤。”想着今天中午一时冲动押上的那张千两银票,更是肉疼。
婉儿见刁小四沉默不语,便道:“爷爷说的没错,就算你想为咱们会通镖局争这口气也得量力而为。自打你受伤的消息传开后,全长安赌场的盘口都已抬高到了一赔四十,听说因为担心你会退出,还有不少赌场已经封盘或者干脆开出一赔五十的盘口,免得亏得血本无归。”
“一赔四十……还有一赔五十?”刁小四将信将疑,环顾众人问道:“真的?”
玉玲珑、耿少华、易柏、耿南翼等人齐齐点头,婉儿补充道:“这就是说,在所有人的眼里你连一丁点儿得胜的机会都没有。”
说完这话,她就看到刁小四的眼睛里焕放出前所未有的异彩,双手十指飞快拨算,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捣鼓什么。
婉儿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妙:“糟了,我怎么忘了这家伙嗜财如命,一听到有银子赚,什么疯狂的事都干得出来。”
突然刁小四神情一肃,语气沉缓而透出悲壮之情,说道:“临阵怯战贪生怕死非我辈所为,为了不令镖局蒙羞,不让天下人笑我会通无人,我决定抛头颅洒热血拼死一战,以鲜血和勇气捍卫尊严!”
“噗——”叶法善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顿时全喷了出来,连声咳嗽。
耿少华不知端底,暗自钦佩道:“不愧是赤大侠的兄弟,设身处地只怕我也会畏怯退缩。”当下感动道:“小四叔,你这又是何苦?”
刁小四可没空感动,他正忙着盘算道:“老子身上还有一张替死符,保命应该问题不大。段老狗,不陪你玩玩,怎对得起那一千两银票?”
再想到刚刚损失的那些家当,和万一赌赢能够赚进的银子,他毅然决然道:“诸位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
李靖微微颔首道:“我送你一样东西。”翻手摊开,掌心里一条银红色的花串滑落到刁小四的手中,“叮叮”脆响却不知是何种金铁铸炼而成。
“这是十二朵步步生莲,”李靖说道:“虽然只是六品暗器,却是蜀中唐门的不传之秘。只要你运用得当,说不定会有惊喜。”
刁小四没想到李靖会如此仗义,转念道:“多半是这家伙晓得老子刚刚代他受罪,所以良心发现,用这十二朵步步生莲来补偿老子。”
夏培恒最怕刁小四退战,那样会通镖局的信誉势必大受影响,这可是镖行的大忌。
而今听他慨然允诺死战段震天,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笑着道:“刁总镖头忠勇仗义实为咱们会通镖局之福。但凡有所需要,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帮你办到。”
婉儿不干了,怒道:“他都伤成了这样,你们让他如何出战?”
不防叶法善接口道:“如果小刁真心想打这一仗,贫道或许能够让他两天之内就变得生龙活虎……嗯,龙精虎猛。”
刁小四精神一振,问道:“老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叶法善胸有成竹道:“我这儿恰好有几颗孙师兄给的‘玉阳培源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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