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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妖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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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大羞,轻咬樱唇目光流转,却突然在刁小四的后脖颈上咬了一口。

刁小四措手不及,心口砰砰一阵激动,那比亲吻更猛烈地印在自己脖颈上的酥麻感觉如此销魂,胆子放大便将手伸过去抓住了婉儿的小手围在自己的腰间。

婉儿的娇躯颤了颤,火热的呼吸喷洒在了刁小四的背上。

刁小四心里暖洋洋的,更多了几分异样的感觉。他回想起适才与红拂交手时的情景,忽地心念一动试着凝神融合二十八宿星阵。

所谓水到渠成,仅仅须臾的工夫,刁小四便感觉到体内七宿震荡,一道道涡流吞吐翻滚,凝动成滚滚洪流化为了一条青龙虚影如长江大河般冲上左臂,五指一热不由自主地舒张开来,凌空一记虚拿爪锋哧哧破空宛若激越龙吟。

婉儿坐在刁小四身后,见状一惊问道:“你在做什么?”

刁小四回过头去,得意笑道:“这是我新近修炼的功夫,叫做……青龙爪!”

说罢念头微动,白虎七宿星移斗转又是一股浑厚真气应念而生灌注左臂,“砰”地一拳记在虚空之中竟隐隐有雷鸣虎啸之音在耳畔回荡。

“这记叫白虎拳,厉害吧?”他在婉儿面前晃晃拳头炫耀道。

婉儿娇哼了声道:“还不照旧被红姐姐打得满地找牙?”

刁小四嘿笑道:“好男不跟女斗,那是老子故意让着她。”

想着二十八宿星阵竟然还有凝聚真气发动神拳仙爪的奇招妙用,刁小四不由得大喜过望,又寻思着如何从玄武七宿和朱雀七宿中也衍化出一两式拳脚神功来。从今往后左青龙、右白虎,拳打玄武、脚踏朱雀,那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煞气!

因连日征战,刁小四对翠玉盘的参悟不免有所耽搁,三十六天罡星阵的变化仅破解了不到三分之一,但二十八宿星阵的运用却是越来越炉火纯青。尽管修为境界仍旧停留在登堂境界,但纯以功力深浅而论,甚或超逾了婉儿。

毕竟境界不代表一切,一头幼狮也有可能倒在饿狼的爪下。

随之而来的最大好处便是体内的寒气渐渐褪淡,除了手脚偶感冰凉外,其他地方几乎察觉不到太多的不适。

两人如此一路耳鬓厮磨,过得中午降落在了城口镇外的小山包上。那大雕自去觅食歇息,刁小四和婉儿走进镇里,将长安之行的经过报告了耿南翼等人。

那唐鹤裳果然一诺千金,第二日傍晚时分如约而至,只用了半宿的工夫,便尽数化解了众人身中的剧毒。

有了叶法善和唐鹤裳两大强手相助,正道群豪如虎添翼,又经过两日筹备谋划,在七天大限将至的最后一晚,对百虎千戈阵发起了声势浩大的总攻。

这一次大伙儿吸取了上回的教训,兵分八路围攻虎戈寨。

第一路主将耿南翼负责攻打东方苍天阵;第二路主将龙在天负责攻打东北变天阵;第三路主将裘俊逸负责攻打北方玄天阵;第四路主将楚烈负责攻打西北幽天阵;第五路主将耿少华夫妇负责攻打西南朱天阵;第六路主将朝天帮副帮主赵千峰负责攻打南方炎天阵;第七路主将则是两位江州正道的名宿,负责攻打东南阳天阵,至于正西面的颢天阵则交给了刁小四。

这就是那来路不明之人在刁小四的阵图上所定下的夜战八方中心开花之计。其中前头七路人马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以求牵扯撕裂百虎千戈阵,从而配合刁小四暗渡陈仓突袭庚金之门直捣阵眼。

要是放在从前,打死刁小四都不愿当这出头鸟。但如今他左有终南五真之一的叶法善,右有毒功暗器称绝四海的唐家三少,当真是横扫千军如卷席。

踏平虎戈寨,搞死老瞎子,冲进聚义厅,活捉余红娇。刁小四的心中,当真是信心满满溢豪情万万丈。

第30章再向虎山行(上)

夜风如泣,呜咽着化作滚滚长河冲向漆黑的群山,所过之处层林漫卷衰草潮涌。

在虎戈寨正西方向,是一面猿猴难攀的悬崖峭壁,峰高千仞耸入云霄。攀上山崖再向东行出五六里陡峭崎岖的山路,便是虎戈寨。而这一片区域,如今完全被卜算子布下的颢天阵所覆盖。

刁小四、叶法善和唐鹤裳三人攀上悬崖一路东进,连破七道阵关直抵距离虎戈寨不到两里地的一条石梁之前。

这条石梁凌空飞架在两座陡壁之间,宛若一座狭长的独木桥,两侧拉有铁索以供行人抓握,锁链上挂着数以百计的铜牌,风一吹叮当作响甚为悦耳动听。

在石梁的中段,北邙山鹰扬老祖的大弟子游释然怀抱鹰翅双刃傲然伫立,面带冷笑望向刁小四道:“小子,这座悬阴桥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刁小四哈哈一笑招呼道:“抱臭脚的家伙,你啥时候改行做了梁上君子?”

他压低声音对叶法善和唐鹤裳说道:“这是老瞎子布下的‘幻离阴境’,只要走上石梁,三百六十五面悬阴牌就会发出幻离迷音,令人坠入不死不休的无尽杀伐魔障之中,直至走火入魔散功自爆。你们俩对付那梁上君子,保护老子的安全,我负责摘取悬阴牌打开通路。”

说完话他有恃无恐,大摇大摆往悬阴桥上走去,看似随意地摘下一块铜牌,翻过一面重新挂回了原位。

游释然见刁小四在悬阴桥上犹如闲庭信步,一块块铜牌信手拈来或反转移位或移花接木花样百出好似杂耍,须臾间已向前推进了五六丈远。

他凛然一惊道:“卜瞎子说过,这些悬阴铜牌一旦被破解,整座幻离阴境便会形同虚设,必须立即退入四面窟内镇守,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但看着刁小四单身突进越来越近,又不禁杀机大起道:“我何不趁此机会杀了这小子,即能保住悬阴桥又可一泄心头之恨,可谓一箭双雕!”

想到这里游释然一记厉啸道:“小狗来得正好,爷等你多时了!”拔身而起如白云袭向刁小四。

刁小四后援团在手心里有底,轻笑道:“你扑过来做什么?老子又不是朝天椒,没有臭脚给你抱!”接着用手往后一比,指挥若定顾盼生姿,发号施令道:“老道,生意来了!”往侧旁让开两步就等身后的打手上场拾掇游释然。

孰料叶法善摇摇头道:“小三,贫道的辈份太高,这家伙就交给你了。”

唐鹤裳冷哼道:“杀这种小角色,我不是很没面子?”

刁小四听得险些晕过去,眼看游释然扑到近前欲要往回退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好放声叫道:“贼老道,唐小三,你们再不出手老子就要骂人了!”

说着话游释然的鹰翅双刃耀眼生花已攻到面前,刁小四硬着头皮使出一记青龙爪,在游释然右手的鹰翅魔刃上运劲一挑。星宿之力流转吞吐“叮”地脆响,游释然右手的鹰翅魔刃竟不由自主地往里偏斜撞击在了左手握持的那柄上。

刁小四趁势身形后仰,就感到上方阴风森森,两柄鹰翅魔刃堪堪走空,耳中却听见叶法善和唐鹤裳起劲吆喝道:“哥俩好!”“”五魁首啊!”竟是为了决出由谁出马,在桥头热火朝天地猜起拳来。

刁小四气得七窍生烟,奈何保命要紧,左脚一式“朱雀七连环”步罡踏斗飞踢游释然腹部七处要害。

游释然低咦了声,抬起右足以腿对腿以攻对攻,“砰砰砰”闷响如梅花间竹,两人一口气连对三腿。

游释然只觉得刁小四的一条左腿如星移斗转变幻莫测,全然不似自己往日所见的寻常招法,仅凭自己的一条右腿居然有独木难支应接不暇之感,不由惊怒交集。

眼瞧着刁小四又是一脚踹到,自己的左腿招式用老完全跟不上对方暴风骤雨般的节奏,只得腾身踢出左足招架。

如此双足对一腿,两人又接连交换了四脚,明眼人早已看出游释然在招式上落入了下风。若非刁小四力有不逮,大可一脚将他从悬阴桥上踹落。

刁小四却是疼得龇牙咧嘴,整条左腿像是断开了一样,连着右脚也是酸软无力噗通一声趔趄倒地,忙不迭就势往后翻滚,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只要里子还在就不怕没柴烧,扯嗓门大叫道:“仙长,三公子,救命啊——”

游释然的滋味也不怎么好受,刁小四的每一腿都蕴含着诡谲之极的炽烈气劲,自己的脚就似不停踩在滚烫的炭盆里一般。幸亏他的功力远胜对方,否则保不准就会被烤成两条火腿。

他吐气扬声迫出体内残余的火息,看了眼七八丈外的叶法善和唐鹤裳,见那两人激战正酣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当即足尖点地身形如巨鹰飞腾,一对鹰翅魔刃直取刁小四的背心和后脑。

刁小四没想到贼老道和唐小三会双双放自己的鸽子。那唐小三生来一张白板脸,被人抢了老婆撒气到自己头上也没奈何,可贼老道整天好吃好喝居然也在关键时候耍花枪,实在没天理,难不成这两天烧鹅肉吃太多已吃不出味儿了?那也该早说早商量嘛!

他连滚带爬狼狈不堪,耳听背后金风破空,顿时魂飞天外双手抓住铁索哧溜声翻滚到桥外,破口大骂道:“你个哈巴老道,老子烧了你的纯阳观!”

“嗖——”不知哪里响起的一记镝鸣,游释然的身躯骤然僵硬,从半空中栽落下来,结结实实扑倒在了刁小四的面前。

刁小四死里逃生惊魂未定,就看到游释然的咽喉上斜斜插着柄刻刀,殷红的鲜血从伤口里汩汩流出,业已气绝身亡。

这时候旁边伸过来一只白皙柔嫩纤长犹胜女子的手,从游释然的咽喉上慢慢拔出刻刀,再拿出一块雪白无瑕的丝巾轻轻擦拭干净,正是唐鹤裳。

刁小四望着游释然一对定格了惊骇绝望之色的眼珠瞪着自己,倒抽口冷气道:“这是你老兄运气不好,遇上了这位白脸杀神。还是你老爹有先见之明,早早给你起好了名字——‘释然’、‘释然’,你到阴曹地府多喝碗孟婆汤也就释然了,可别老记挂着老子。”

忽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张圆滚滚的胖大黑脸,慈眉善目笑容可掬,右手提着黑拂尘叮叮轻敲铁索道:“刚才是谁说要放火烧贫道的纯阳观来着?”

刁小四瞅着贼老道手里的黑拂尘禁不住打了个激灵,生怕他“一不小心”敲到自己的手背上,急忙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有朝一日我发了大财,就给您盖座新观,观里再摆满美酒佳肴,让你住起来更气派更惬意,成不成?”

叶法善点点头道:“行啊,等贫道啥时候住腻味了,就找你来烧了旧观盖座新的。”拂尘一卷缠住刁小四的胳膊将他提了上来。

刁小四双脚踏在实地上,一颗心总算落回肚子里,惟恐唐鹤裳有样学样也找自己要好处。道观也就罢了,若是开口要造座青楼,那自己这辈子岂不还得学做龟公?

他赶忙说道:“过了这座悬阴桥,前面就是四面窟,按照阵图所示应该就是颢天阵的最后一道关口,闯过去便到了虎戈寨。”

当下三人通过悬阴桥继续前行,约莫百丈开外出现了一座巨型的天然洞窟。这洞窟乃是由数百块巨大的山岩堆砌而成,洞中伸手不见五指,岔路无数错综复杂。如果没有当地人在前引路,只怕兜转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够寻到出口。

卜算子因地制宜,在四面窟内放置六十四面大易金鼓,以八卦布列设下绝杀凶阵。

然而游释然一死,负责守阵的虎戈寨众喽罗群龙无首,顿成了一盘散沙,集聚在按八卦方位摆放的一面面硕大无伦的金鼓前,眼睁睁瞧着刁小四等人浮现在鼓面上的身影长驱直入,茫然不知该如何运转阵法以拒强敌。

忽然“笃笃”轻响,卜算子拄着黑竹杖走了进来。

今夜正道群雄兵分八路进击百虎千戈阵,令得虎戈寨警讯频传烽火四起。其中又以耿南翼所部声势最为浩大,节节推进势如破竹,迫得成仙虎等人竭尽全力方才将这一路人马迟滞在了苍天阵中。

相形之下刁小四一行三人便显得毫不起眼,未曾引起众人的注意。

惟独卜算子隐约感觉不妙,便孤身赶至动静最小的四面窟,准备亲自出手对付刁小四。

他伸手在一尊金鼓的鼓面上贴按半晌,感应到从鼓中传递而来的丝丝灵气,在灵台之上幻生出一幅幅模糊的画面,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沉声下令道:“开明夷、走大壮,困位三响驱大有!”

众喽罗闻言精神一震,立时有了主心骨,其中四人操起鼓槌走到各自管控的金鼓前,运足功力敲响了大易金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如雷在石窟里隆隆震荡,或急促或悠扬,或高亢或低沉,每一记都蕴涵着诡秘莫测的变化玄机。

只见四面金鼓上映射出的景象随着鼓面的振动恰似涟漪般地荡漾扭曲,不停地变幻出一幅幅匪夷所思的画面。

与此同时四面窟中一道道蛰伏在黑暗深处的符纹应声亮起,散发开妖艳的金绿色光晕,山石如岩浆般融化流淌,又迅即变换凝铸成新的形状,仿佛沧海桑田一处处通道消失,一条条狭缝开启,以刁小四等人为中心的方圆百丈内,地形样貌天翻地覆,宛若换了人间。

“格老子的,这洞窟里有高手在主持,十有八九便是那老瞎子!”刁小四看着四周不停变化的山岩和一抹抹忽明忽暗的符纹,吃了惊道:“不好,咱们陷在困位里了,这下可有小麻烦。”

叶法善打开酒葫芦喝了口,问道:“小四兄弟,我怎么看你像只迷途的羔羊?”

唐鹤裳摇头道:“他不是羊,因为天底下还没有能吃狼的羊。”

刁小四哼了声道:“老子不吃你们的激将法。老瞎子,等着瞧,我就不信玩不过你!”

第31章再向虎山行(下)

他的话音未落,叶法善蓦地摆动拂尘,低喝声道:“咄!”

只见头顶上方的岩石如波浪般涌动,从中耸立出一支支石笋般的长锥,在黑暗里熠熠生辉闪耀着金属光泽,“嗤嗤嗤”仿似冰雹一样铺天盖地泄落下来。

“唿——”拂尘陡地绷直,激射出漫天火箭。每一支火箭俱都是叶法善以纯阳功力凝聚炼化,细密如针冲天怒放。

“嘭嘭嘭嘭!”纯阳火箭钉入金石长锥中爆裂燃烧,炸开一团团炫目光华,犹如火树银花在空中竞相盛绽。顷刻间数百支金石长锥灰飞烟灭,没能伤到刁、叶、唐三人分毫。

卜算子手按金鼓心生感应,凛然道:“好雄浑的纯阳真功,正是这颢天金阵的天生克星,难不成是终南五真中有人到了?!”

忽然一名喽罗惊呼道:“卜二先生,那小子钻进了遁门,正朝离位而去!”

卜算子木无表情,寒声道:“打开离门放他入内,这小子身边的两人修为绝高,寻常阵法变化已无法奏效。开启坤位上六之变,以龙战于野轰杀闯入者!”

那管控离位的喽罗迟疑道:“可是卜二先生,离门通向的是乾位,不是坤位。”

卜算子不由分说夺过那喽罗手中的鼓槌,运劲敲击。

“咚咚、咚!”这里鼓声一响,那边岩石屏风般移转开合,在刁小四面前现出一条狭窄弯曲的通路,石壁上隐隐约约碧光流动铸成了一个“离”字。

刁小四掐指计算脑筋飞转,寻思道:“‘离象六变,明而又明’,老瞎子故意引我进入离位,就不怕老子走升位转无妄出乾门么?”

奈何连算数次卦象,依旧没能推演出任何异常,当下鼻子一哼道:“仙人板板的,老瞎子越是要敞开大门欢迎老子,老子就越是不给他面子!他即看破我打算从乾位出洞的用意,老子索性杀个回马枪掉头往后走从坤位脱困!”

念及与此刁小四猛然转身折返,重新进到遁位朝与先前完全相反的方向行去。

看护遁位金鼓的喽罗叫道:“卜二先生,那小子果然上当,径直朝坤位而去!”

“挡住他!”卜算子镇定逾恒,下令道:“升位六变,冥升在上!”

“咚咚咚……”金鼓一响,阵法变化丛生。

刁小四脚下的地面骤然隆起,托着三人飞速抬升,与上方的洞顶越来越近,似要将他们活生生挤压碾碎。

叶法善刚欲出手化解,刁小四大叫道:“不要动,这是老瞎子在吓唬咱们!”

果不出其然,不管脚下的地面如何抬升,上方的洞顶如何迫近,两者之间似乎永远存在着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始终无法合拢。三人对四周的种种幻境视而不见,转瞬间冲出了升位进入到无妄之门中。

在无妄位中刁小四等人遭遇的阻击与劫杀愈发地频繁猛烈,一道道金煌煌的阵法埋伏接踵而来对准三人狂轰滥炸,全仰仗叶法善惊世骇俗的修为方才一次次化险为夷未有葬身阵内。

但越是如此,刁小四就越相信自己判断正确,只要打开乾门就能顺利脱出四面窟。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三人拐过一个转角前方数十丈外依稀透出一缕天光。

刁小四心头一喜道:“老瞎子,刁四爷这就要潜龙出渊,看你敲破了鼓能奈我何!”

他正想举步朝前,唐鹤裳突然伸手拦住,冷冷道:“不对劲儿!”

刁小四怔了怔,就听叶法善猛打了个喷嚏道:“不好,贫道我的喷嚏一响,必有祸事上门,得先喝口酒暖暖身子。”

刁小四情知这两人说话都透着股阴阳怪气,但修为超卓对潜伏的危险有种近乎本能的感应和预警。既然他们都感觉到了什么,那前头就一定有鬼。

可是这不合理啊——自己分明推演清楚,可以借由坤位脱出。莫非还漏算什么?

他正自犹疑间,遽然感到四面的洞窟剧烈震颤好似天塌地陷,一面面石壁亮起金红色的妖光,从里往外蒸腾起炽烈的气浪,无数符纹此起彼伏森罗密布。

刁小四脑海里灵光乍现,面色一下发白道:“完蛋了,龙战于野!”

叶法善倒比他镇定得多,慢条斯理问道:“无量天尊,我们该如何应对?”

刁小四强作冷静道:“他娘的,老瞎子欲擒故纵摆了老子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伙儿不要慌听我号令——跑!”

一个“跑”字出口,刁小四扭头撒开两脚拼命往回奔,直比兔子溜得还快。

叶法善和唐鹤裳均自一怔,就听“嗡”的一阵响动,一面面石壁霎时沸腾化为滚滚亮红岩浆,炽热的温度几乎要将金石也要消溶。

刁小四脚下发烫,只见前一刻还坚硬如铁的地面顷刻间幻作一方涌动的岩浆池,若是掉了进去想变成一头烤乳猪都是奢望。

蓦地他胳膊一紧,被唐鹤裳提到了空中,三人掉头往后飞退。

不料那岩浆如同大潮般飞快扩散蔓延,所过之处山岩融化热浪滚滚,宛如附骨之蛆在后紧追不舍。

猛听“轰”的一声狂暴吼声,一条岩浆铸炼而成的金红色火龙从洞顶上方俯冲下来,浑圆粗壮的躯干长不见尾,探出两只烈焰腾腾的前爪抓向叶法善和唐鹤裳。

“无量天尊,贫道这辈子尚未尝过龙肉是啥味道,今日便拿你这孽障开斋!”

叶法善反手掣出仙剑“风尘”,纯阳真功灌注之下剑锋光芒暴涨如火炬擎天,和岩浆火龙插落的巨爪硬撼了一记。

“铿!”火星四溅焰苗飞洒,叶法善的风尘仙剑斩在龙爪之上竟爆发出激越的金石鸣响。原来这岩浆火龙的龙骨如金似铁,连仙剑也难以斩断。

几乎不分先后,唐鹤裳提着刁小四飞身闪躲,手里的刻刀激射而出。

这次刁小四总算看到了刀光,却也只是在眼中一闪而逝,好似飞刀在空中的时间被莫名其妙地抽走,前一刻刀还在唐鹤裳的指尖,下一刻即已插入了岩浆火龙的脖颈之上。

“砰!”龙首轰然爆碎,迸溅出一团团刺眼的焰光。

没等刁小四拍手叫好,岩浆火龙断裂的脖颈红光大放,居然重新幻生出一颗新的头颅,昂然怒吼喷出一蓬火浪排山倒海压向三人。

唐鹤裳抬手摄回刻刀,却嫌刁小四碍手碍脚,便振臂扔出道:“叶胡子,你来!”

叶法善呵呵一笑道:“无量天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左掌拍出在刁小四胸口轻轻一按,将他朝后推出。

刁小四一阵腾云驾雾,惨叫道:“你们两个哈巴,老子不会御风!”想到掉进熔浆池里销魂蚀骨再世难为人的惨状不由得全身寒毛倒竖。

蓦地胸口一道灵力生成,深入体内经脉与二十八宿星阵水乳融交,他的身躯顿时一轻,如叶片般悬浮在了半空中。

刁小四一奇,低头看到自己的胸前多了一张脏兮兮皱巴巴的道符。

远远就听叶法善忙里偷闲提醒道:“小四兄弟,这张御风符能够坚持一柱香的工夫,你要省着点用!”

“省着点用?”刁小四望望脚下翻滚的岩浆,头皮一阵发麻道:“贼老道,你还有没有多的再送我两张?!”

叶法善却已无暇回话,他与唐鹤裳各踞一边,远交近攻和岩浆火龙打得难分难解。

这时候卜算子双手握槌,一记记敲击在鼓面上,借助坤位金鼓催动岩浆火龙绞杀叶法善和唐鹤裳。

可惜叶、唐二人的修为着实高得离谱,与那岩浆火龙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兀自丝毫不落下风。

卜算子皱起眉头,他手中的槌每一次击打在鼓面上,都会感应到战场的种种变化,心里亦越加惊骇于叶法善和唐鹤裳的恐怖实力。

就在这时候背后传来阴盛阳的声音道:“卜二先生,麻烦你命人开启通道,我去宰了那姓刁的小子!”

原来他上次潜入江州分局功败垂成,反被楚烈一刀劈伤不得不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也正因为这样,这次卜算子调兵遣将时并未给阴盛阳安排具体的差事,只让他在虎戈寨中坐镇照应。

但方才他听闻自己的师兄游释然竟然战死在了颢天阵里,不由报仇心切赶将过来。再看到刁小四正被困在四面窟内,可谓新仇旧怨齐上心头,当即忍不住主动请缨上阵。

卜算子淡淡道:“区区一个小毛孩,何劳阴公子亲自出马?”

阴盛阳冷哼道:“我知道你看中这小子,想用他传承衣钵。但此人设计阴某在前,谋害游师兄在后,决计留他不得!”

卜算子心头泛起怒气,不动声色道:“这小子身边有两个高手保护,阴公子孤身前去只怕凶多吉少。”

阴盛阳傲然道:“无需卜二先生担心,我自能全身而退!”

卜算子心下冷笑,说道:“好,我替阴公子缠住那两个高手,你速战速决莫要贪功冒进。”

阴盛阳抱拳道:“如此多谢卜二先生!”

卜算子冷声道:“不必谢我——移师位开离门,送阴公子入阵!”

鼓声响起,一名虎戈寨喽罗领着阴盛阳走入阵内,说道:“阴公子,您稍后只需记得原路返回即可,小人便在离门外守候!”

阴盛阳漠然颔首跨入离门,前方的岩石壁垒纷纷向两旁移开,显露出一条通道。

那通道的尽头,就看见刁小四背对自己悬浮在半空之中,正提心吊胆地观望着战况,丝毫没有留意到身后已然有人悄无声息地接近。

阴盛阳唇角溢出一抹杀气横溢的冷笑,潜行匿迹转瞬迫近到了刁小四的背后!

第32章反攻倒算(上)

刁小四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叶法善、唐鹤裳与岩浆火龙的大战,忽然感觉到脚下的岩浆有了变化,咕嘟咕嘟泛起一条条波纹,依稀便是六十四卦里的复象。

他暗吃一惊道:“老瞎子又要搞什么鬼?”待定睛望去,那波纹激荡显现出复卦的六五爻象,而且连续重复了三次。

刁小四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道:“六五爻象是敦复无悔,也就是赶紧往回迟则悔矣的意思。老瞎子莫名其妙唱的是哪一出?”

他情不自禁地回过头,登时瞧见阴盛阳杀气腾腾手持鹰翅双刃凌空扑击而来,距离自己已不到三丈之遥!

再看叶法善和唐鹤裳与那条岩浆火龙斗得翻翻滚滚,兀自没有找到它的破绽,只怕也无法指望他们抽身来救自己,惟有自求多福了。

然而望着阴盛阳气势汹汹砍杀过来的样子,两个刁小四一块儿上也是白搭。上回他能击退这家伙全靠屋里未雨绸缪的奇门遁甲阵,可如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周围岩浆滚滚却如何是好?

“岩浆!”刁小四的脑海里陡然灵光乍现,想到了“无物不可入阵”之说,何况这岩浆本就是四面窟中的山岩所化!

念及与此刁小四犹如高台跳水纵身跃向下方的岩浆池。阴盛阳见状一呆道:“莫非这小狗自知落入我手生不如死,所以宁可自杀?”不觉收住了身形。

只见刁小四拔出幽泉刀,二十八宿星阵之气流转护持全身,凝念运刀在岩浆上哧哧画动起来。

锐利的刀锋亮起碧色幽光,丝丝缕缕的微芒如浓稠的水银般从锋尖流淌出来,在岩浆表面划出一条条奇异的符纹。

阴盛阳立刻明白了刁小四在干什么,一记冷笑鹰翅双刃左右摆开重新振臂俯冲而下。

刁小四不管不顾,运刀如风玩命地在岩浆上镌刻符纹。

“呜——”就在鹰翅双刃即将切入刁小四背脊的刹那,下方的岩浆冲天飙射,似排浪般涌向阴盛阳。

阴盛阳顾不得伤人,急忙抽身高飞鹰翅双刃舞动如轮,在身周幻化出两团妖艳的光影,将涌来的岩浆尽数迫退。

刁小四暗叫可惜,因此时间太过仓促,他只来得及匆匆忙忙画出九道符纹,组成了一张最为简易的小型九宫符阵。假如能够多出哪怕一息的工夫,也能教阴盛阳吃不了兜着走。

他抓紧时机继续埋头在岩浆中猛画符纹,二十八宿星阵的灵气透过刀锋凝注到翻滚的熔浆里,泛起一抹又一抹金碧色的纹理,宛若一条条小鱼儿在水里游弋跃动。

这是刁小四平生第一次临阵制符,并且所有的符纹均都不是镌刻在符纸上,而是融入到岩浆里,其难度之高可想而知。

但在生死关头,他的心头反而变得异常冷静,眼睛里只剩下一条条从刀锋下应运而生的符纹。他的手超乎寻常地稳定精准,无论身形如何摆动,无论四周如何天翻地覆,他却像一个静坐荷塘前的画师,只用心描绘勾勒着心中的风景。

这绝不能用“天赋”二字一言蔽之,更多的是来自于在死老头那口黑棺材里一次次生不如死的体验。只是刁小四绝不会因此感谢死老头,反而很想也把他踹进棺材里!

“哧!”阴盛阳再次飞扑下来,刁小四的背脊上传来一阵阵刺痛,那是护体罡气发出的预警。但他恍若不觉,全神贯注地运转幽泉刀在岩浆上画下最后一笔。

“轰——”这次发出的是一道粗壮飞旋的血色狂飙,耗费了刁小四整整二十一道符纹。每道符纹少则七八刀,多则三五十刀,由此可知他的刀速之快早已超过了修为境界的桎梏。

漫天的火红光芒充斥,阴盛阳不得不再次腾身飞退,挥动着鹰翅双刃不停地切割袭来的狂飙,但身躯仍旧不由自主地在剧烈晃颤摇摇欲坠。

他的心底一寒,第一次意识到了刁小四的可怕,亦更加坚定了斩草要除根的念头。

不知是多久狂飙终于散尽,阴盛阳长吐一口浊气,就看见刁小四在下面抬起头,冲着自己笑了笑道:“岩浆,让符阵更美好——”

他手中的幽泉刀在岩浆池里几下轻点,如同燃放烟花爆竹般“砰砰”闷响,接二连三从火红的熔浆里窜升起一束束浑圆的血雷,上面布满金碧色的符纹,发出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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