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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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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

我过了一天安静日子,两天安静日子,三天安静日子……

据说,在把自己关在卧房后的第八天,玉骄推门而出。

据说,满朝文武都被玉骄请教了个遍。

据说,保定帝对字谜也甚感兴趣,朝堂之上请教臣相南宫绝,询问是为何字?

据说,南宫绝看过宣纸,微微一笑,回答道,宣纸上只有一个‘大、黑、点’,是个默字。

据说,保定帝恍然大悟,而后敛容问道,明月何以使玉骄猜此字?可是玉骄闹着她了?

据说,父王与南宫绝闻言,缄默不语。

据说,玉骄被保定帝训斥了一番。

……

…………

晚上,我趴在桌子上抚弄夜明珠的时候,南宫绝出现在了我卧房的门口。他斜靠在那里,喝着酒。我看他一眼,继而抚摸着夜明珠,漫不经心地道:“我以为有你的帮衬,玉骄早会猜到字谜了。”

“我为什么要帮她?”

南宫绝蓦地看向我,眼神似含着针对我的愤意,声音也似带着隐而不发的怒气,半响,又声音轻缓地道:“我不会帮她。”

他的语气带了些许诓哄的味道,羽毛拂过婴儿娇嫩身体一样的轻盈温柔。可他在诓哄谁?又在对谁温柔?我看着他,若不是他低眼喝酒,若不是他看的是酒樽而不是我,我还真以为那几字他是对我说的呢。

我趴在桌子上抚摩夜明珠,他站在门口喝酒。自斟自酌,直到一壶酒喝尽,才离了去。

(铺垫真的要完了,这是最后一个铺垫了,泪奔。这文慢热的,我都不好意思露面了。不过铺垫真的要完了。)

忘记了痛  201015 2:34:00

第一卷  引狼入室:第37章  鄙薄更甚(2)

翌日一大早便听玉骄带了大批宫人闯进明月小筑的吵闹声。

彼时我正舀着粥喝,当玉骄持箭搭弓出现在我面前,我还真没有反应,顾不得做出惊慌的反应呢。

一支箭从我耳边擦发而过,虽然那一刻云坤现身将我揽进了怀里,也力大无穷地握住了箭矢,但那支箭还是擦断了我的几根头发。

见那支箭真的险些射中我,玉骄也惊魂不定,脸色煞白地僵立住。而云坤放开我时,已将箭矢狠狠丢到玉骄的身上,粗声喝道:“滚出去!”

被一个侍卫如此呵斥,玉骄羞恼得满脸通红,但也理亏地带了她的宫人们悻悻出去了。

云坤始红着脸与我请罪道:“属下先前冒犯,郡主恕罪!”

我只与他道:“派人守护着玉骄,我怕她羞恼之下想不开,会做出傻事来。”

这时春进来与我道:“不用了,相爷正要去上朝,闻知刚才之事,已经去看玉骄了。”

哦?我心下沉吟,果真不用了呢。



平阳那里消息快,正午便过来瞧我了,而北皇漓看过我后,我苦劝无效,向来好脾气的他,硬是去警戒玉骄了。北皇缮笑眯眯的转眼就没影,听说回宫了。平阳道:“还应付的过来吗?”

我说道:“还好。”

平阳道:“玉骄要换地方住,什么地方不好挑,偏挑你这里,她与你争锋作对,你可知是为什么?”

我看着平阳。平阳掩口笑道:“你可还记得汝阳王生辰那晚南宫绝给你的衣服?那衣料原是玉骄早先送去给南宫绝,要南宫绝做他们两人的婚嫁衣服的。南宫绝虽无奈之下让人做了衣服,却不是做的婚嫁衣服,许是南宫绝对她无迎娶之意,敷衍了事。那晚你受了伤,需要那颜色的衣服穿,南宫绝便把做给玉骄的衣服送来给你了。”

竟还有这层关系。

难怪南宫绝当晚恰巧拿得出那样的衣服来。



许是经过了南宫绝的慰问安抚,玉骄一连好些日子都安分乖觉得很。

这日正午我在卧房里绘画,南宫绝满眼笑意出现在了我面前,话语轻盈愉悦地道:“明月,我恩准你做我第一个女人。”

我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般,望着一脸恩赐的南宫绝。

我的反应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全无失望落寞,笑意诡谲若千年灵狐,挑逗地眨了眨眼睛:“那我去找别人了哦。”



他当真走了。

我继续绘画,却静不下心来。

南宫绝说,第一个女人?嗯,他每日见什么人做什么事都在我的监控中,私生活还算检点,除了玉骄,当真与别的女人再无暧昧关系。时年二十二岁的他没有碰过女人,这我相信。

可是,即便沾花惹草,也与我无关系,没必要知会我一声吧?

我叫来春,说道:“去跟着,瞧瞧相爷要去什么地方。”“嗯。”

不一时,春跑回来道:“郡主,相爷去了公主住的苑子。”

大嫂生前住的苑子,现在玉骄下嫁大哥后,和大哥的住处?



我带着春夏秋冬过去了玉骄与大哥的住处。

临踏进私苑里,心里犹疑了一下,我顿步,微侧身道:“你们在外候着,没有我的吩咐不用进来。”“是。”

待走在空无一人,连个丫头家丁都回避的干干净净的苑子里,我不由庆幸刚才我的犹疑谨慎,站在公主与大哥的卧房外,隔着紧闭的门,听着里面的粗喘呻吟,更是庆幸进来这苑子的只我一人。春夏秋冬虽与我亲近,甚至于忠心无二,但有关大哥的颜面,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呢。大哥,出远门还没归家。这屋里男欢女爱的声音呢。

终于等到屋内云收雨散,一直站立门外,背对门而立的我,反手向后,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玉骄到底是女子,乍见紧闭的房门被推开,见到门外背对他们站着的我,被捉奸在床,着实惊吓了一跳,叫了声斐。南宫绝倒镇定的很,安抚着玉骄。便听到床上唏唆之声,似是两人不紧不慢地穿衣。南宫绝边系腰带边走出屋子,站在我面前,看着我。他俊雅的脸容和眼底,都带着纵欲过后的慵懒倦怠,唇角上翘,似笑非笑,语气亦是欢爱之后的沙哑:“我不是先问过你吗?你不愿意。”他轻轻吐字,背着玉骄说道。

我定定地望着他包裹着丑恶肮脏的美好皮囊。

玉骄乍然受惊后,也早回缓了心情,显然并不把我撞见她与南宫绝私情这事当回事。穿衣下床,莲步婀娜地过来了我与南宫绝身边,看着我的神情,不掩挑衅得意。从南宫绝脸上收回目光后,看也不再看他二人,我迈步离去。



当晚星光璀璨,我站在绣楼上仰望星空,南宫绝鬼魅般地到来,他不是没有在晚上来我卧房过,今晚却有些不同以往,似乎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光明正大。

“我不喜欢玉骄。”

“我只是想给汝阳王府的男人戴绿帽子。”

大嫂或者三嫂,无不是三贞九烈,他显然没有机会下手。我注目他道:“所以你就除去了大嫂,以玉骄顶替那个位置?”

南宫绝不予置否,淡然道:“她活着反正也是生不如死。”

我微笑道:“你知不知道,大嫂死的时候,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大嫂悬梁自尽后,御医急招而来,死去的大嫂,赫然已珠胎暗结。父王甫时怒极攻心,我怎敢再让御医道明此事,对谁都瞒下了,我笑道:“因为大嫂婚后八年来从未孕育过,大哥对她厌弃。终于有了子嗣了,你又间接地杀死了她。”

大嫂是我汝阳王府死在南宫绝手下的第一人,这是不是意味着,血光之灾就此开始了?

闻及大嫂孕有身孕的事,南宫绝眼底似有一丝不忍掠过,脸色也煞白了一瞬,但随即,他的脸容就刚冷如冰,眸子紧紧盯着我,吐字如刃:“我娘死的时候,腹中也有两个月的身孕呢!”

南宫绝的母亲在南宫世家满门抄斩的几年前就去世了,难不成他把他娘的死也算在了汝阳王府的头上?真真无理之极!

南宫绝似乎并不觉得无理,甚至思及他娘,盛怒之下还拂袖而去。



他的身影立在灯影下,再迈出一步便会融入夜色中的样子,他沉静地立着,一身怒气似乎也跟着夜色消融了,此涨彼消,他的声音很微渺,甚至带了几丝哀弱,我永远记得这晚他说过什么。

他说,明月,若是我放弃仇恨,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说,不愿意!

嗯,他轻而低地回应了声,因为等我的回答身上紧绷的弦便松弛了,骤然便有些困倦的样子,我看得见他挂着微笑的侧脸,如同世上任何一个没有愁苦的英俊男子,连他的声音也带着丝丝甜腻的倦意,他说,我知道你不愿意,而我也不会放弃仇恨。

(铺垫终于做完了,泪奔。大家元旦快乐啊。)

忘记了痛  201015 2:35:00

第一卷  引狼入室:第38章  烟雨蒙蒙(1)

漫漫冬季遥遥过去,时节进入初春。保定三十年,这一年从新年第一天就开始下雨,无一日间断过。保定帝召钦天监问过星相征兆,钦天监言保定帝的本命星陨落,今岁梁国江山易主,风雨飘摇,是大凶之年。而今年之后,紫薇福星高照,梁国江山福运连绵,是极好的年头。这预兆无一不预示着太子党与保皇党之争,太子党的胜出是为天命,今岁保定帝将驾崩,太子即皇帝位。

保定帝虽将钦天监斩首,但闻此预言,着实大病了一场。虽要将这预言瞒住,却还是走漏风声,见朝中诸臣都有投向太子党的趋势,保定帝虽以钦天监被太子买通安抚臣心,却还是没有抑制住臣僚们纷纷靠向太子的势头。便是在这样一种局势的时候,一直保持中立的父王,硬着头皮,首当其冲投效于保定帝。每每进宫与保定帝私相会话均为两三日,朝堂之上,保皇党以父王马首是瞻,一时之间,父王俨然成了保定帝麾下的头号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拉拢不了父王的太子,对父王嫉之。

而有老谋深算的父王加盟,保皇党风头远在太子党之上,保定帝风头渐劲,愈加嘉奖父王。太子嫉父王愈盛。

面对此景,南宫绝笑意讳莫如深。便如自始至终,周旋于保定帝与太子之间的态度,他效忠于谁,他是谁的人,保定帝摸不清,太子摸不清,满朝臣子也摸不清。他的身上,他的言语,他的气度,却偏偏又有着那样的一种能力:保定帝会觉得他是他的人,太子会觉得他是他的人,满朝臣子会觉得臣相的他是他们可以放心追随的人。谁都觉得他是自己的人,可他偏偏又不是;谁都觉得他可以追随,可他上一刻会对你笑脸相向,下一刻又绝对会翻脸无情。

他的态度暧昧不明,这样的保守战略,在这样的关头不失为一种好的应策。进退有据。无论是保定帝失足还是太子失足,都影响不到他。他还是那个身周围绕着数不尽的臣僚的臣相大人,这位大臣向他请示这件事,那位大臣向他请示那件事,他只需懒洋洋漫不经心地发号施令,做着群臣之首,在臣僚们彷徨迷惑不解的时候,一针见血地指点迷津。他集权一身。

或许他这一刻不如父王耀眼瞩目,但他永远是安枕无忧的臣相大人。父王这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亦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朝一日,父王或者旁人跌足的时候,他还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臣相。可以在旁人锒铛下狱的时候,还像这一刻一样,坐在亭子里,披着狐裘,捧着暖茶,茶烟寥寥中,看庭前春花烂漫,烟雨蒙蒙。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他坐在湖上的亭子里已经快两个时辰了,两个时辰,便一直坐在那里看春雨如画,雨打荷塘。从一大早就坐在那里。那时候我才刚起床。才因与趺苏的约会在这个烟雨蒙蒙的日子里一大早就进行梳妆打扮。半年了,已经半年了。与趺苏一别已经半年了。我实在按捺不住要见他。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又要到了,我二八之年的生辰也要到了。我要问问趺苏,当真可许我一个未来,许我一个怎样的未来。尽管我心急如焚,到底还是秉持着我的矜持。没有亲自上门拜访福员外。也怕在旁人面前现出那样的小儿女情怀。使身边一个小侍女去与福员外说,让福员外为我与趺苏传话。月儿要见他。他的月儿要见他。趺苏到底不负我所望,小侍女捎回趺苏赴我今日之约的讯息。今天是多么美好的一个日子啊。

从清早便坐这里梳妆打扮,两个时辰了,坐了两个时辰了。南宫绝也在我卧房对面的亭子里坐了两个时辰,赏春雨之景时间或抬头望我一眼。俊雅的脸上始终挂着呵呵笑意,若与我目光对视上,他则笑得更加赏心悦目。他好像知道我今日有约会似的。也好像女为悦己者容,我画眉添妆是为他似的。

……

…………

PS:晋江可以配背景音乐,潇湘好像不能罢?嗯,配背景音乐的话,夏川里美版的《童神》不错。我就是边听《童神》边写这篇文。

忘记了痛  201015 2:35:00

第一卷  引狼入室:第39章  烟雨蒙蒙(2)

整整一个冬天过去,从他那晚问过,他若放弃仇恨,我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已经整整一个冬天过去了。他并没因我不留情面的拒绝而羞恼成怒,甚至只是当晚带着困倦的微笑,或者那么一点点隐伤离去,第二日,面对我,他又是那样坦然自若的慧黠笑意了。照常会在北皇漓北皇缮来看望我时,不受欢迎地到来,弄得场面尴尬而又不愉快。照常会在襁褓中的佑儿将口水蹭到我脸上时,掏出手绢,重重擦我的脸。照常会在我出府时等在门口嗑瓜子,扔那么一两颗瓜子壳到我身上。照常会在三哥试穿我新缝制的衣服时,他低头看看他身上的衣服,甚至拉扯一两下,抬眼看着我,微微咬着嘴唇,一双瞳仁上暗流涌动,乌云蔽日。——我会给家人缝制衣服,可是我的家人,从来不包括他。

我们的关系一如相处的这十年,争锋相对分毫不让,就像他在我要赴另一个男人的约会时蓄势待发地等在外面,他想做什么,想搞破坏么?从清早到正午,两个时辰的梳妆终于妥帖了,今日约趺苏上阳湖相见,可以出发了,我才有出门的心思,他已先自站起,手中折扇击打着另一只手的手心,闲情逸志的形态,亦是要出门闲游的样子,“差不多就行啦。”他看着我的妆容,怡然侃道。

出汝阳王府大门,他先上了我的马车,我不知是请他下去,还是我将我的马车让给他,自己坐另外的,他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道:“今天我保证一直待在马车里,就算下来走走,也离得你远远的,行了罢?”

“你要言而有信。”

说过这话,我上了马车,他拉我的那一把,我也没避开,倒看看他今天想做什么。

春雨如油,又细如牛毛绣针,马车的帘子是打起的,一路我赏看着春雨,他煮着茶,茶烟缭绕中,看得到他春风般的笑容,他没抬头,也知道我在看他,说道:“我放了梨花,要不要喝?”

“这时节怎么会有梨花?”

“去年的,我风干的。”

他将一盏放了梨花的茶递给我,我喝了一口,他问道:“如何?”

我实话实说道:“和我母妃煮的一样好喝。”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他坐正身体,看着我道:“就没想到些别的什么?”

莫名其妙,还能有别的什么?我不冷不热道:“没有。”

他复又将身体靠回背垫,目光幽深看着我,折扇击打着身旁的茶几,慢慢吐字道:“果真是倾城倾国呢。”

我宁愿他讽我几句或者斜眼睨我,这样正式的,以一个男人打量女人的目光来瞧我,着实令我不舒服。再不看他,也再没有与他继续说话的意思,如此车厢里奇异的气氛倒散去了,只余缄默。是片刻后他打破的沉静,他宽容笑着,一副施恩者的面孔和语气:“没有想起什么就算了,谁叫我心软呢。”

在他的身上,我可看不出一丝心软的影子。

“……尤其是对明月。”他继续笑着,悠然说道:“只要……”

“你不要说了!”我蓦地打断他的话,嫌恶地从他身上收回目光,望去车帘外。

半响,听到他轻而低的说话声,颇有几分认真的味道:“我说的是真的。”



上阳湖就在眼前,许是春雨绵绵,南宫绝当真没有下来马车的意思,春夏为我撑着油纸伞,扶我下车,这样几乎看不见雨珠的小雨漫天下着,乍看像是雾景,倒实在不让人觉得有下雨的味道,甚至不想撑伞,就那样在雨中转几个圈,让长裙飘起来。上阳湖上有浅雾,远看是白烟似的雾,走近了,那细小的雨珠打在湖面上,千个万个针尖小的水涡,搅扰着,荡漾着,绿波鳞鳞的湖面尽是涟漪。

泊在湖面上孤独的一艘船舫是我早早租赁好的,船主将系船舫在岸边的铁镣解开后就走了,秋冬划桨,因为等待趺苏,便没有将船舫划远,只静静泊在近处。初上船舫不觉得冷,可在舱外站了一会儿就冷了,和春夏秋冬一起进舱内围炉取暖,春夏甚至在炉火上煨着莲子羹。因着中午没在家用膳,分食莲子羹的时候,春犹疑问我,“郡主,要不要给相爷也送一碗?”我点头。

春从马车那边回来时,手上的碗是空的,春道:“相爷说,谢了。”

我心不在焉的应着,一颗心却早飞到了趺苏的身上,下午已经过去一会了,趺苏什么时候到?

等待中,一艘船划到了我们的船舫外,春撩帘,划桨的人竟是南宫绝,南宫绝道:“这里离得琅琊水阁不算远,我去那里拜会拜会。”

他临走,又放下木桨,一向怕冷的他解起了身上狐裘,没回头看我,却准确无误地将狐裘从舱帘扔到我膝上。

忘记了痛  2010110 11:59:00

上部:第39章  烟雨蒙蒙(3)

当晚回去汝阳王府的南宫绝和我都很狼狈。

首先两人的头发衣服都被雨水淋湿了,其次南宫绝的唇在最先吻我的时候被我咬破了,我胸前的衣服也是碎的,冰冷的雨水洗礼下我战战糠糠又紧紧抓住胸前衣服的举止越加引人侧目。更狼狈的是全家人都等在门口,父王母妃三哥三嫂,以及多日不回家的大哥。审视的目光下,更见无地自容。其实这副模样面对母妃和哥嫂们我并不紧张,就是在父王面前很不好意思。看了眼父王,我就低下了头去。受这一惊吓,因为南宫绝,我心中的激愤倒是暂时抛开了。甚至小心看了眼春夏秋冬,她们四人显然受过罚,真是罪过。

父王远远见我走近,看了我一眼,就拂袖进了府去,母妃和哥哥们低促地叹一声,看向我的目光又是责备又是担忧,我什么话也不敢说,只是跟着父王进府,母妃哥嫂们紧随其后。

直到进入大厅,摈退了外人,父王才坐在首座,一拍桌案道:“怎么回事!”

搪塞的话我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编排好了,才跪下要秉明,南宫绝已与父王一揖:“明月在外遇登徒子,幸好斐及时相救。”

不但颠倒黑白,还往自己脸上贴金。

父王问我道:“可是实情?”

我点头,“事情就是这样的。”

这种时候怎会揭穿南宫绝的谎言?向父王陈述南宫绝轻薄我,父王即便信了,也对南宫绝生起怒意了,南宫绝随便说句情不自禁,施点苦肉计,父王便会将我嫁于他。明知有苦说不出的是我,可有些苦,只得自己吞下去。

知道我清白依在,父王母妃都松了一口气,三哥却拍案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欺到汝阳王府头上!”

关系到爱女,父王母妃闻言也看向我。

我看着南宫绝,微笑道:“三哥不必动怒,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子,我也不记得,他根本就没在我眼里出现过。只清楚记得他卑鄙无耻,阴险狡诈。那等无耻之徒,只会脏污了三哥的手。”

南宫绝咬牙盯着我。

三哥闻言噗嗤一笑,坐下,捻茶喝起来。

父王母妃如是也不过问。

三哥似乎感觉到南宫绝身上异常氛围,看向了南宫绝,惊异地道:“相爷的唇怎么啦?”

闻言,大哥和三哥一样,只是暧昧地谑笑,往那方面想了,只不过不疑是我;母妃和三嫂却是很明显的心知肚明的神情;父王没什么表情,只是看向了我,又要查问一番的样子,“明月……”

“王爷,”母妃起身,阻断了父王的话,过来拉我起来,与父王道:“明月一身衣服都还是湿的呢,这样穿着能不难受?你不是还有政事要与绝儿商议吗,我先带明月下去了。”

母妃出面,父王只得挥手作罢。

出大厅,渐行,父王与南宫绝的谈话声渐远。

“太子殿下先前来过了,令本王督查城郊福员外一家葬身火海的事。”

“哦?福员外不过寻常百姓人家,何劳太子亲自过问?”

“城郊是本王辖区,现在城郊出了事,本王看来,是因为效命于皇上,太子要在此事上大做文章,与本王为难。”

“王爷所言甚是。”南宫绝的嗓音带了几分笑意,“皇上不是一直让我查太子隐埋在京城中的暗哨么?我拿那福员外与皇上交差,如此一来,王爷辖区里福员外的事,太子为了避嫌便无法过问了。”

“可随便找的那福员外能使皇上信以为真?”

“福家付之一炬,便是假的,皇上也说不出不真的证据来。我再伪造些蛛丝马迹取信于皇上,必使事情找不出丝毫破绽。”

“如此有劳绝儿了……”



母妃没将我送回明月小筑,而是直接带去了她住的地方。

沐浴更衣后,母妃让我留下和她一起睡。我微笑道:“父王一会儿回来……”

“最近他政务繁忙,今晚大约又不能安寝了。”母妃拉我坐在床上,看我道:“给娘说实话,轻薄你的人,可是绝儿?”

“娘……”

母妃看着我。

我终是点头。

母妃虽是早料到,得到证实也不禁暗吃一惊,抱紧我道:“明月,记住,若是有一天失了汝阳王府庇荫,你一定不可如往日那般任性地违逆他,要依着他顺着他,知道么?”

“母妃……”

我那么痛恶南宫绝,又怎么可能依着他?怎么可能顺着他?

“明月!”

“母妃……”

“明月!”

……

…………

忘记了痛  2010110 12:00:00

上部:第40章  烟雨蒙蒙(4)

终于母妃的告戒,我虽没有应承,但也没有反驳。

母妃拥我入睡。

好多年没有在母亲的怀抱里睡过觉了,一夜好眠,脸上挂着笑意。睡梦中有人掖着我身上的丝被,醒了来,天已大亮了。坐在床边,掖着我身上丝被的人是父王。一整晚睡在父王母妃的床上,让父王没处睡觉我很是愧疚,才要坐起身,母妃已经撩帘进来了。母妃一身王妃大装,穿戴整齐。我也才注意到父王亦是威严王服。母妃微笑道:“明月睡吧,母妃与你父王进宫去。”

我微笑点头。

父王临走时又掖了掖被角,尽量话语慈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地与我笑道:“明月,这些日子朝中不太平,除了宗亲府授课,平常你哪里都别去,就在家委屈一段日子。若是烦闷了就让春夏她们解闷,做什么都行,就是别出家门。”

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我,只以为因为昨晚之事父王格外叮嘱我,笑得无邪,应承道:“好,我除了去宗亲府走动,见见平阳,哪里都不去,谁人都不见,好罢?”

“嗯,”父王道:“与平阳可以多走动走动,我汝阳王府或许有求助于她的地方。”



傍晚父王母妃才回汝阳王府。

两人的脸色虽然表情牵强,但也没流露出丝毫让儿女担心的情绪。

我们兄妹也只以为父王母妃如平常进宫那般,未曾犹疑心上。只是南宫绝夹筷进食,咀嚼食物的嘴角若隐笑意。然后晚膳上三哥不经意地说道:“听说太子殿下今日策马去了云州,见长风山庄风光秀美景致独到,将其征为私地,命名‘棠梨宫’,要在那里修建一座寝宫。”

“什么!”侍侯我用膳的冬叫了出来,意识到主子进食叙话,奴婢不可参言,冬立时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虽没惊呼出口,但心里着实漏跳了一拍,手中汤匙掉到地上,碎了。

全家人俱是看向了我,亦都知道长风山庄是我买下的,大哥无奈安慰道:“不就是一处庄子嘛,没了就没了,权当救济出去啦。人家是太子殿下,征用了,咱们还有什么话说,只有自认倒霉了。”

那又怎仅仅是一处庄子?

福员外逝世了,我与趺苏的联系中断了。现在连唯一可以抱有冀望的地点,长风山庄也被太子征用了。

冬蹲在地上,埋头收拾着碎了的汤匙,那等粗活,原不该她做的,她却埋头在做;春将另外的汤匙呈给我,我该接的,也没有去接。南宫绝注目着我们主仆,眼中别有深意。

似乎也觉得我太难过,父王轻叹道:“太子从没大兴土木过,修建宫殿,不说文武百官,便是皇上也无法置喙什么。何况因为效忠于皇上,父王与太子是为政敌,父王若出头,更见引太子动怒……”

“父王……”我含笑打断道:“不过是一处庄子,父王出这头做什么。父王若心疼我,让大哥另外送我一处庄子便是。”

为了不让家人忧心,更为了掩饰情绪,我低头舀汤喝起来。

大哥没有异议地道:“就这么定了。”

一家人继续用着晚膳,貌似先前的不是滋味都已过去,三哥又突然说了句,“我说太子也太霸道无理了罢,那庄子是明月的,他说征用就征用了,也不补偿明月一些银子,当初买那庄子,明月花了多少?对,白银三千两……”

三哥打趣的话,本是为了调和气氛逗大家一笑,我听着却心中苦涩,说道:“我是以男子身份买下的,他就是想查那庄子的主人,也查不出来。”

太子查不出来,趺苏也查不出来啊。

当初若对趺苏坦诚身份,又怎会落得今日音信杳无的局面?



出膳厅时南宫绝与我一起。

南宫绝看着我,得意笑道:“太子今日问过我长风山庄的主人,我知道,可是没说哦。”

南宫绝满脸施恩的神色,那表情好像在说:快感谢我!真是,说了又不怎样,哪里会对他言谢?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平淡问道:“太子问这个做什么,真是想补偿我银子?”

“谁知道呢。”南宫绝道:“太子喜怒不形于色,只是状似无意地问过我,我说了不知道,会帮他查查,他就没问什么了。”

忘记了痛  2010110 12:00:00

上部:第41章  烟雨蒙蒙(5)

父王母妃进宫后的几日,我们兄妹才知道,父王危难当头,在保定帝面前最受任用,保皇一派,马首是瞻的父王,被朝臣指正贰心在怀,弹劾父王的奏折纷至沓来,朝中与父王为难,落井下石的臣僚多达二十余人。

如此沆瀣一气,显然筹谋已久,背后更有主谋撺掇指使。

那些奏章,自父王为官以来,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的罪状,时间人物地点无不捏造得言辞凿凿,由不得人不信;近十年来,父王的大小罪状,更是细枝末节,描绘的有声有色。如此蓄谋良久,又能对父王事迹如数家珍,再添油加醋的人,除了蛰伏于汝阳王府,对汝阳王府怀恨在心,与父王朝夕相处了解父王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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