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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为天下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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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玉屏怎么说?”湘湘有些着急。

    “我说是咱们自己带进宫的。”静姝当然机灵,可她不免瞪着湘湘问,“到底哪儿来的,你瞒我做什么?”

    却看湘湘又掏出几只精巧的小药瓶,它们长得都差不多,她摆在静姝面前,还是不愿说出齐晦,只道:“是太子,刚刚又送来了。”

    “太子?”静姝眼中猛然绽放的明媚光芒,让湘湘不敢直视,而静姝兴奋地抓起药瓶看了又看,反反复复念叨着,“太子送来的,太子那么好?”

    可湘湘说:“皇后的丧礼还没办妥,太子怎么会有心思来管我们这种才见过一眼的人?静姝,我怕有人要害你。”

    静姝反说她:“既然觉得不妥,你还不是收下了,还给我用了?”

    湘湘被噎住,她给静姝用的,那可是齐晦亲手交给她的,可那小太监到底是哪里的人,谁敢保证?她不该撒谎,不该瞒着静姝,她口口声声对齐晦说不能背叛好姐妹,可不知不觉的,她已经瞒了静姝很多事。

    “但是你说的有道理。”不等湘湘劝说,静姝自己先冷静了,她依依不舍地摸着那几只药瓶,吩咐湘湘,“我身上的伤不碍事,咱们从小三天两头挨打,这点苦我吃得起。我现在要让老畜生重新喜欢我,绝不能让那些老女人害了。你想法儿把这些处理掉,越快越好。”

    湘湘和静姝的谨慎,不是没道理,果然第二天,丽妃就带着人威武霸道地来到芙蓉居,说她抓了个鬼鬼祟祟的太监,据太监供认,怀疑宋静姝和东宫有染。

    皇后尸骨未寒,丽妃就开始打太子的主意了。

    没想到的是,翻遍整个芙蓉居,都没有查到任何可疑之物,且孙昭仪半路杀过来,竟偏帮着静美人说话,她的目的自然是希望太子还能继续牵制丽妃,好让她来得及生个皇子。

    如此一来,静姝和湘湘不过是经历了一场狗咬狗的较量。

    孙昭仪抱着来看好戏的心,最后却羞辱了丽妃,可丽妃明明有备而来,没想到却扑了空。她们都单纯地以为静美人一个舞娘出身的低贱女人,可以被她们随便玩弄于鼓掌,却不知道这些舞娘们从小走江湖看尽世间冷暖,脑袋瓜子可不比这些生来富贵的人差。

    丽妃气急败坏地离去,孙昭仪也不见得会对静姝好,芙蓉居再次安静下来,不等湘湘开口,静姝已经颤着声说:“湘湘,你让玉屏去打听,皇帝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不能再等了,丽妃下一次再来找我麻烦,一定会要我的命。”

    “玉屏上次被罚跪,现在胆子越来越小了,只怕不行,静姝你要不再等等?”湘湘说这些话,心里则是想,让玉屏去冒险打听,还不如等她去找齐晦忙帮。可是,真的要把静姝再推给那个老畜生折磨吗?

    “不行也要行,我们没得选择。”静姝紧紧握拳,不等湘湘开口,就朗声喊玉屏进来。
026去冷宫的路
    可丽妃方才那么闹一场,玉屏被吓坏了,静姝跟她说了半天,小姑娘还是呆呆的。湘湘见静姝着急,说话没轻没重,心想她们在芙蓉居统共不剩下几个可靠的人,实在不愿再伤了玉屏,不等静姝发急,先拉了着玉屏走。

    到了门外,玉屏才稍稍回过神,问湘湘:“娘娘是要去找皇上吗?”

    湘湘安抚她:“这事儿交给我去做,你安心在这里伺候娘娘,把娘娘打扮得漂亮些就好。”

    玉屏巴不得躲在芙蓉居里别出去,连声答应:“湘湘姐,你可要对美人说,不是我偷懒不肯做事。”

    静姝如今的境遇,玉屏还能这么老实安分地守在一边,湘湘已十分感激,她不怪其他人无情,谁不为自己活。就是她自己,从前在舞班里遇见被欺负得厉害的舞娘,为了自己和姐妹们,她也不敢轻易去帮人家,个人的正义搭上一群人的存亡,那不现实。

    她得给自己一个出门的理由,正好芙蓉居里愿意做事的人越来越少,便对玉屏说:“天气太热了,你膝盖上还有伤,这几天出门办差都交给我,我也该熟悉熟悉宫里的路,还要长长久久地伺候主子呢。”

    玉屏忙道:“那些路很好认的,湘湘姐,我可以带你去。”

    湘湘当然不要玉屏带,这天大正午毒日头明晃晃地晒着,宫里的人都在避暑,每一条道上都不见人影,湘湘却撑着伞,照玉屏的指示,先去明德殿看看皇帝是否在那里,而明德殿的太监大多知道皇帝的去处,只要给他们一点银子。

    可湘湘没有走上去明德殿的宫道,不是她迷路了,也不是她改主意,而是沿着那一天从宫廷乐坊来芙蓉居的路,她还记得那个太监在那条道上说,往后一直走,就是冷宫。

    湘湘出门时,捧了一盆要洗的衣裳,冷宫前头是宫里的浣衣处,但她出门时对静姝和玉屏说,怕万一在路上被人盘问,她手里拿着东西,就能借口是迷路了。

    静姝没多想,只是不愿湘湘辛苦,她已经完全把玉屏几个当奴才看,自己并不如意,却已经会压榨别人,在这些事上,她和湘湘的态度始终相悖。

    好在姐妹俩任何事都能商量,湘湘最终自己走出了芙蓉居,对她来说这是一次冒险,很可能有去无回,天知道在这个无依无靠的世界里,她怎么就那么信齐晦。

    捧着装满衣裳的木盆,湘湘无法再为自己撑伞蔽日,挨着墙根一路往冷宫的方向走,冷不丁从路边窜出一个衣衫褴褛的宫女,惊得她差点失手掉了木盆。而跟着那宫女有个中年女人拿着棍子跑出来,劈头盖脸地就下狠手打,那宫女尖叫哀嚎,把湘湘吓得定住不敢再往前走。

    那中年女人打了一顿后停下歇口气,看到湘湘站在墙根,冷声问:“哪里送来的衣裳。”

    湘湘一愣,刚想开口说是芙蓉居,却有个男人从身后走上前,挡住了她的视线,恭敬地对那女人说:“内务府张公公请姑姑去一趟。”
027沙子迷了眼
    那女人听这话,仿佛得了圣旨,忙撂下手里的棍子理好发鬓衣襟,便不再管那宫女的死活,匆匆离去。

    湘湘抱着木盆站在一边,等中年女人走了,身前的男子才转过身,方才听声她就认出是谁,更不要说此刻看在眼里,齐晦又神奇地出现了,这回身上穿着侍卫的服色。

    “走吧。”齐晦道。

    “那个人……”湘湘偷偷看了眼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宫女。

    “这里每时每刻每个角落都有人被欺负被虐待,你管得过来吗?”齐晦很冷漠,只身朝前走,湘湘愣了一瞬,立刻跟上了,可她总警惕地前后左右看,生怕被人发现。

    齐晦感觉到她的不安,笑道:“这里平时没有人来,宫里没那么吓人,丽妃她们若有能耐到处布下眼线,又怎么会让我活到现在?她们有这个心,也要看别人是否愿意死心塌地为她们做事。”

    “刚才那个女人,不认识你?”

    “认识啊,这里的人都以为我是看守冷宫的侍卫。”

    湘湘觉得不可思议,跑快几步紧紧跟在齐晦身旁,抬头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清澈又明亮,一点儿不像在撒谎。

    “怎么了?”

    “你为什么帮我?你刚才还说到处都有人被虐待欺负,管不过来的。”

    齐晦停下脚步,反道:“那我问你,那晚在城门口,你为什么没出声?”

    湘湘答不上来,她似乎不知道,又似乎已经忘了,她可说不出口是被一双眼睛迷住了那么没出息的话。

    “走吧,再在路上停留,才真正要出事。”齐晦脸上有淡淡的笑容,刚转身,忽然一阵风扬起尘土铺天盖地地卷来,他抬手遮挡,稍稍回身,就看到捧着木盆的湘湘眯着眼睛,脸上皱着一团,像是被尘土迷了眼。

    “睁开眼。”齐晦走近她。

    湘湘听见话,下意识地睁开双眼,却见齐晦不知几时已经凑到了眼前,红唇正朝自己靠近,突然一股暖风呼得吹进眼睛里,她身子一哆嗦,齐晦却搀住了她,满不在乎地说着:“眨眼试试,还有沙子吗?”

    修长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湘湘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只是如今被又粗又黑的眉毛压着,有些显不出来了。

    齐晦不经意地看着她的眼睛,有一瞬的恍惚,他赶紧冷静下来直起身子,还是看着湘湘丑陋的眉毛比较好。

    “我没事了。”湘湘的眼睛若是被沙尘侵扰而泛红,那双颊绯红是为了什么?她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只觉得脸上热乎乎,不自觉地就垂下了脑袋,暗暗深呼吸后说,“其实有话我们哪儿都能讲,非要去冷宫吗?”

    齐晦却道:“去过了,以后你才能找得到我。”

    湘湘脱口而出:“可我觉得你随时随地都会出现。”

    齐晦已经往前走了,湘湘愣过神赶紧跟上,隐约听得几个字,好像说什么“看人,看心情……”

    去往冷宫的路,果然如齐晦所说,越往后就越看不到人影,刚刚经过的地方还能听见浣衣处的水声,这里静得大暑天直叫人背脊发凉。

    进了一处殿阁,湘湘没有看到传说中断壁残垣的惨景,也没有听见发疯哭喊的动静,她懵懵地跟着齐晦走,忽然见屋檐下缓缓走出一个老妇人,正扶着门框问:“晦儿,是你回来了?怎么……还有人,是世峰吗?听着不像呢。”

    齐晦转身对湘湘道:“这是我母亲。”又稍稍压低声音,“我娘的眼睛看不见。”
028他们是彼此利用
    看不见的人,耳朵很灵敏,纵然齐晦把声音压得很低,贤妃也能听见,而她也分辨出陌生的脚步声和气息声,是从一个女子身上来。贤妃很惊讶,儿子竟然会带女人出现,她记忆中来过这里的女子,只有庞家那个刁蛮的千金。

    “奴婢是芙蓉居的宫女。”湘湘走上前,朝贤妃欠身鞠躬,她听芙蓉居的人提过,冷宫那个皇子的生母,在被废弃前是四妃之一的贤妃娘娘。

    贤妃当年被生了太子的皇后所不容,又被年轻刚进宫的丽昭仪排挤,说她生下的皇子不祥,为了国家和皇室,皇帝废弃了他们,母子俩在这里一待就是二十年。

    “多好听的声音,姑娘,你一定很漂亮。”贤妃温和地笑着,在屋檐下的椅子上慢慢坐下,摸索着边上陈旧但干净整洁的凳子说,“天太热了,别站在太阳底下说话,来,姑娘坐吧。”

    “娘娘,奴婢叫湘湘,您叫奴婢湘湘就是了。”湘湘放下水盆,又往前走了走。

    “娘娘?”贤妃一愣,多少年没人这样喊她,好像最后一次听人喊她娘娘,是当初丽妃捏着她的脸用炭火熏,狰狞地喊着:“贤妃娘娘,您不是怕冷吗……”

    她身子一哆嗦,齐晦都看在眼里,跑上前问:“娘,您怎么了?”

    贤妃苦笑,示意儿子她没事,又朝湘湘招招手:“湘湘,来坐吧。”

    齐晦希望湘湘能坐下,湘湘也不愿让老人家不安,赶紧坐到身边,贤妃摸到她的胳膊,面上神色立时有了些变化,又轻轻摸了几下,含笑问:“湘湘,你不是宫女吧?”

    湘湘和齐晦面面相觑,她忙将自己的事说清楚,说她进宫不足一个月,说她从前是靠卖艺为生的舞娘。

    贤妃眼中微微有光芒,似自言自语,又似在问湘湘:“身量这样的好,声音这么好听,你的舞姿一定美极了。”她抬起头,笑着问儿子,“你在哪儿遇见湘湘的,这么多年了,真难得你有值得信任的人带来见我。”

    齐晦不言语,和湘湘眼神交流,他们不能久留,湘湘也不知该对老人家说什么,只是一味地听她说。

    离别时湘湘说她还会来看望贤妃娘娘,等远离冷宫时,才听齐晦道:“我娘的眼睛,是被丽妃熏瞎的,瞎了以后耳朵什么的,反而更加灵敏,她不是没见过冷宫以外的人,而是每见什么人,都很警惕紧张。看得出来,我娘刚才很高兴,我知道你是聪明人,如果有什么想法,你千万别误会。我只不过是想帮你,而后也利用你,你知道,我想打听皇帝平时都嘀咕什么话。”

    湘湘听闻贤妃的双眼因丽妃而瞎,心中对那个恶毒的女人越发忌惮,听得齐晦后面的话,反而踏实了,既然他们是彼此利用,就不需要背负什么愧疚之心。

    渐渐靠近人多的宫道,两人就要分开,齐晦对湘湘说:“皇帝为皇后持服数日,已经憋得很辛苦,静美人若有胆量,现在去明德殿邀宠,皇帝从前喜欢在她身上玩什么花样,她都照样来一遍,明天之后,芙蓉居一定会再度风光。”

    湘湘听得心慌意乱,那骇人的尖叫、满室的狼藉,还有静姝浑身的伤痕,全在齐晦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里。
029你肯定在心里笑我
    “皇上是在明德殿吗?”湘湘再向齐晦确认,虽然她仍旧觉得一句话的事何必非要去冷宫说,但方才的经历,她并不反感,答应贤妃会再去看望她,也不是随便敷衍。

    “他今晚还会在那里,如果你们今晚不去,明天我会再来告诉你他的行踪。”齐晦冷静地说,“你们一定不希望遇见丽妃或孙昭仪,其实丽妃老了,皇帝对她早就没兴趣,而孙昭仪,这几天她正好不方便。明德殿那里,没有她们的人在。”

    湘湘略尴尬,轻声道:“连这你也知道?”

    齐晦不以为意:“我经常出入太医院,那里会有人提起,我只是碰巧听见。”

    他的从容,渐渐影响了湘湘,看到湘湘镇定下来,齐晦才继续道:“这宫里有地位身份的娘娘,都是五六十岁的人,早就折腾不起什么事。丽妃之所以能一人独大,全因她背后另有朝廷官员支撑,她不过是被人用来对抗皇后外戚的棋子。她虽然心狠手辣十分恶毒,可她没有智慧,相比之下,年轻的孙昭仪还更胜一筹,但孙昭仪全靠纠缠皇帝得到恩宠,才能在这宫里横着走,她背后没有朝廷势力,膝下没有皇子。你们觉得老皇帝荒淫无道,他却让丽妃和孙昭仪狗咬狗从而平衡宫里的权势,免得一人只手遮天,反给他自己添麻烦。而这对你们来说,更是好事。”

    听这些话,湘湘觉得心里明白了很多事,对于宫里的局势也有了认识,芙蓉居的人虽然说过很多,可总是东拉半句西扯一句,她越听越糊涂,如果人人都像齐晦这么明白,该多好。

    齐晦道:“我会在去明德殿的必经之路等你们,万一遇到什么妃嫔为难,我会有办法为你们开脱。”

    湘湘连忙说:“今晚不一定去,你要等到几时?”

    可齐晦觉得静美人一定会去,但嘴上说:“既然答应要帮你,我会帮到底,今晚不去明天再换地方,等静美人重新受宠,就该换你帮我了。”

    湘湘僵硬地点头,算是成交,她捧着木盆往回走,忽而又停下,皱眉问齐晦:“我们是想求太平,求不再让人欺负,那你呢?你曾说是你的母亲不愿走,贤妃娘娘她,不愿离开冷宫?”

    齐晦苦笑:“诚如所见。”

    “那……”湘湘仿佛有些动摇,然而转过身,却是道,“你肯定在心里笑我,结果我一直在背叛静姝,什么都没告诉她。”

    齐晦想说这不是背叛,可湘湘已经走了,而不远处有人过来,他也必须离开,两人朝不同的方向走,还不知今晚或明日,还会不会再见。

    湘湘回到芙蓉居,向静姝确定皇帝今晚会在明德殿,她看到静姝的身体很明显地打颤,可静姝却又坚定地说:“那个老畜生很容易哄,把他哄高兴了,我们才会有好日子。”

    “静姝,你要怎么做?”湘湘不安。

    “怎么做?做他喜欢的事,你跟我一起去,回来后告诉我,皇帝笑得大不大声。”静姝眼中是绝望,她缓缓走到镜子前,将纱衣层层脱下,玲珑玉体呈现在眼前,湘湘竟不敢直视。
030怕你承受不住
    静姝的臀股上,还留有前几天丽妃虐打她的鞭笞痕迹,狰狞的伤痕纵横交错,湘湘上前用衣衫将她裹住,不忍道:“静姝,咱们算了好不好,你身上的伤还没愈合。”

    “这种印迹,他看见会更兴奋,他就喜欢看到女人漂亮的身体上有伤痕。”静姝再次扯开衣裳,转过身照着自己的后背,绝望的笑容看得人心颤,她却抓着湘湘的手说,“等我有权有势,就能把你送走了。可你走之前,我会让你看到丽妃有多惨,那天让你掌嘴的老货,宫廷乐坊里折磨你的老太监,还有逼你吃脏点心的孙昭仪,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湘湘无奈极了,不足一个月,静姝仿佛完全变了个人,她贪恋富贵奢靡的生活,不甘被人排挤欺侮,她想要自由,却又被**牢牢束缚,更让湘湘不安的是,静姝她心里有了个人,那是云端上高不可攀的太子,是她永远也不该期待的人。

    “玉屏。”湘湘大声喊人,几个宫女应声进来,按照美人的吩咐,将衣柜里无数漂亮衣裳都翻出来。说起来老皇帝对宋静姝还新鲜的那几天,除了夜里见不得人的暴虐外,对静姝还真是好,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满山满谷地给她送来,可这样的风光来得快去得更快,如今再看着这一切,仿佛梦一场。

    “这些都不好看。”静姝烦躁地推开了宫女送来的裙子,屋子里花花绿绿地堆满了各色衣衫,却没有一件能入她的眼。伺候了皇帝几天,她知道什么才能挑起皇帝的兴奋,她没有更多的机会,只有一次,要让那老畜生一眼就再喜欢上自己。

    湘湘和玉屏几人,小心翼翼地将散落在地上的衣裙收拾起来,静姝揉着脑袋烦躁不已,不经意抬头,看到一身白衣素服的宫女们捧着五彩缤纷的衣衫走来走去,忽然计上心头。

    静姝屏退了闲杂的人,只留下湘湘在身边,她再次扯掉了身上的衣衫,用素服半遮半掩地裹在身上,洁白无瑕的衣衫下,曼妙的春光若隐若现,她满意地勾起唇角:“就这么办。”

    那天夜里,湘湘穿着深色衣衫,和同样服色的静姝悄悄前往明德殿,静姝曾随皇帝来过这里,老皇帝甚至带她走了后门,搂着她的腰肢说:“小美人,往后你就从这里爬进来伺候朕。”

    静姝带着湘湘绕到后殿,脱下了深褐色的外衣,洁白的素服在夜色中十分耀眼,她叮嘱湘湘:“你就躲在这里,寝殿就在窗后面,你听着里头的动静,万一有什么事,立刻跑,千万千万别进来,你走不到门前就会被人抓起来的。”

    “那你呢?”湘湘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这里的侍卫和太监都习惯了,每天都有女人爬到他床上,我现在走出去,他们就懂了。”静姝的笑容有些吓人,“上次、上次我就是从台阶上爬上去的,那些侍卫都……”

    “静姝,我们。”

    可是静姝走了,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湘湘对这里完全不熟悉,都不知道该往哪儿去追她,她抱着静姝的衣裳绝望地蜷缩起来,忽然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真的要在这里听?我替你守在这里可好?”

    她转过身,一身夜行衣的齐晦出现在眼前,他很严肃地说着:“我怕你承受不住。”
031再遇太子
    “没有什么不能承受,我还会比静姝更苦吗?”湘湘眼睛通红,可对于齐晦的信任,让她自己都不可思议,“我只怕她弄巧成拙,我怕皇帝不喜欢她反而加倍折磨她,你能救她吗,如果出了事,能救她吗?”

    说到激动处,湘湘反而冷静了,垂首自责:“我怎么变成这样了,理所当然地就要你如何如何,我凭什么。”

    “你听我的,跟我走,万一有什么事我会救她。”齐晦不以为意,冷静地说,“你在这里,我会顾此失彼,你非要留下,真有什么事,我只会选择带你走。”

    湘湘听见“顾此失彼”,立时明白齐晦的用心,忙抱紧了衣裳道:“带我走,我听你的我不留下了,可你要答应我,万一出了什么事,一定要把静姝救出来。”

    大殿前隐隐有动静传来,静姝可能已经过去了,齐晦轻轻拽了湘湘的胳膊说:“先跟我走。”

    跟着齐晦离开了明德殿,齐晦把湘湘安置在隐蔽之处后,则嘱咐:“不论出什么事,你都不能靠近那里,你只能往芙蓉居退。”见湘湘面色惊慌,齐晦又淡淡一笑,“这只是唬人的话,我不会有事,静美人也不会有事。”

    等齐晦再次悄无声息地回到明德殿后院,正听见殿前皇帝的笑声,他微微蹙眉,面上是戏谑笑意和轻蔑的神情,单足轻点,便跃上屋檐绕到了前殿。

    前殿处处用白绸白灯笼装点,老皇帝对发妻的感情不过尔尔,这次的身后事,却做足了文章,难为他清心寡欲在明德殿守了那么多天,此刻白灯笼夹道的阶梯上,一袭白衣的静美人正款款而至。

    素服的衣襟大开,曼妙的锁骨柔和的肩膀,如雪的肌肤仿佛比素服还要白,月光下火光下散出迷人的光芒,长长裙摆曳地,每走一步她的裙衫就往下沉一寸,从锁骨到酥胸,当娇小的人站在大殿之下,素服落地,随风飘出几尺远,玲珑玉体出现在那里,齐晦不得不避开了目光。

    “美人啊美人。”老皇帝乐坏了,静姝从台阶下拖着长裙逶迤而至,把他心头的火一点点勾起来,上前忍不住在春光上揉了一把,然后像模像样地脱下自己的外衣将静姝裹住,静姝脑袋里一片空白,想到丽妃、孙昭仪那些狰狞恐怖的嘴脸,身子一哆嗦,往老皇帝怀里一钻,娇柔地说:“皇上总是不来芙蓉居,妾身实在想念您,是不是妾身做得不好,皇上不喜欢了。”

    老皇帝的手,在她腰上腰下不安分地游走,柔滑的肌肤如丝绸般叫人爱不释手,他欢喜地搂着静姝往门里走,乐呵呵地说着:“怎么会不喜欢,你是朕的心肝宝贝。”

    可才要进门,一身素服的年轻男子从门里走出来,他恭敬地站到一旁说:“父皇请早些休息,儿臣告退了。”

    皇帝轻哼:“跪安吧。”

    今晚同在明德殿的,是太子,他抬起头,正与皇帝怀里的女人四目相对,她香肩外露、酥胸若隐若现,满身风尘气。

    而静姝乍见太子在这里,立刻就呆了。
032你很在乎?
    太子冷漠的目光从静姝脸上掠过,眼中的轻视让她心碎。

    她不记得怎么被皇帝拽进门,不记得皇帝怎么把她压在身下,当身上的疼痛伴着罪恶的快意一同袭来,静姝才清醒。皇帝在她身上大喊一声,便气喘吁吁地滚到一边,宣泄了几日的憋闷,他心满意足。

    静姝稍稍蜷起身子,老皇帝却翻身来,手指在她的身上轻点,吓得她一颤一颤,猥琐的笑容更刺入她的眼睛,老皇帝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轻声说:“小美人,今晚陪朕好好玩一宿。”

    静姝满脑子,都是太子的容颜,只是这么一恍惚,就惹怒了皇帝。大手在她臀上狠劲掐了一把,静姝失声尖叫,但疼痛让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一头钻进皇帝的怀里,娇柔的声音迷得老皇帝神魂颠倒,双手在她身上搓揉着,兴奋癫狂地说:“宝贝,朕会好好疼你。”

    肃穆庄严的大殿,浸透了皇帝的荒淫,齐晦等在明德殿外,时不时就会听见女人的尖叫,可是这么多年,他早就麻木了,也许这次的女人和湘湘有关系,才会让他稍稍留心。而过去的一次又一次,他除了冷静地等待皇帝纵欲过度而亡,对他身下的人从无同情之心,且大部分的女人,本来就是心甘情愿投入皇帝的怀抱。

    齐晦听了一会儿动静,明白静美人是成功了,他不用整夜都守在这里,还有湘湘在等他的消息。再次回到藏匿湘湘的地方,她正抱着衣裳一动不动地蜷缩在角落里,大暑的天,齐晦伸手去搀扶她时,摸到冰凉的胳膊,让他心里一惊。

    “静姝怎么样了?”湘湘的眼神空洞而绝望,齐晦不忍多看。

    “应该和芙蓉居里的差不多。”齐晦没有提起不堪入目的一切,但提到了太子,而湘湘的反应有些奇怪,齐晦不免问,“太子怎么了?”

    湘湘不敢说静姝心里有太子,敷衍道:“静姝一定尴尬极了,算了,已经这样了。”

    齐晦见她眼神忽闪,想到前几日丽妃去芙蓉居翻找静美人与东宫有染的证据,微微皱眉,立刻问湘湘:“丽妃为什么会说静美人和太子有染?”

    湘湘不安地看着他,不知要怎么开口,而齐晦意识到有人往这边来,不由分说先带湘湘离开,回到芙蓉居附近,才站稳了说话,湘湘跑得直喘气,扶着墙前后左右的看,明白自己是回来了。

    齐晦道:“皇帝一贯会在第二天派人把侍寝的妃嫔送回去,你就不必担心静美人了。”

    湘湘没理他,她怎么可能不担心静姝。

    而齐晦再次问:“太子和你们,真的没有关系?”

    湘湘反问:“你很在乎?”

    这次轮到齐晦不做声了,湘湘没见过齐晦这么严肃的神情,一时心虚,便回答:“真的和太子没任何关系,只是在花园里见过一次,连话都没说,可是……静姝她爱慕上了太子,我们都知道,这是要杀头的。”

    齐晦反而不在意了,轻声道:“那就难怪。”
033梳头的姑娘
    可湘湘后悔了,她没多想齐晦这声嘀咕,只懊恼地捶着墙头自责:“我怎么什么都对你说,我怎么就说出口了?”

    齐晦道:“既然我们互相谋利,本就该信任彼此,你若有想知道的事,我也必定知无不言。”

    湘湘哪有什么要打听的,现在只要静姝能平安回来,她就满足了。再次和齐晦对视,他不再是刚才有些吓人的严肃神情,这反而让湘湘意识到,方才提起的太子,齐晦好像比她更在乎。

    但这并不稀奇,同样是皇帝的儿子,他被废弃在冷宫,而太子却高高在云端,换做谁都不能接受,齐晦在乎太子,一定有他的道理。而湘湘没仔细看过皇帝的模样,可太子和齐晦都如此俊美,老皇帝至少不丑陋吧。

    “你回芙蓉居去吧。”见湘湘发呆,齐晦不再等她问什么,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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