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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为天下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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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世峰离开时,沈嫣正在书房窗前喂小猫喝水,看到庞世峰落寞的身影,这是她在宰相府时常能看到的光景。她曾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倒霉最可怜的人,没想到这繁华京城里,也有那么多人每天都不幸福。庞家兄妹也好,自己也好,明明生来富贵衣食无忧,却还总耷拉着脸,辜负老天爷的好意。

    今日一早,鹃儿回了一趟简府,沈嫣再三叮嘱鹃儿回去别说宰相府的是非,小丫头算是听话,回到家中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带回简府的是非,道:“不知道什么人,跑去老太爷跟前告了少爷的状,老太爷又生气了,差点动家法,少爷现在跑了,全家都在找他呢。”

    沈嫣只道简风和家族格格不入,但外祖父的确对表弟有些过分,人家不想做尸位素餐的贵族子弟,凭本事想有一番作为,在沈嫣看来是家门荣耀的好事,却为外祖父不齿,也不知外祖父究竟怎么想的,可怜简风多年与他老人家周旋。

    “小姐,少爷会回去吗?”鹃儿却是叹,“老太爷身体不好,少爷将来就明白了,老太爷都是为了他好。”

    沈嫣嗔道:“你又懂什么?”

    鹃儿另想起一事来,忙道:“夫人说,咱们从南方来,没有御寒的冬衣,庞夫人已经派人去府里打了招呼,说宰相府女眷也要添冬衣,把您的一道做了,所以家里就不送来了。夫人已经谢过庞夫人,让奴婢转告您,只管收下就好。”

    而这天午膳时,送饭的丫头就说,下午针线上会来人给沈先生和小姐一道量尺寸。膳后,沈嫣抱着小猫在门前散步,见抬进浅悠屋子里的食物被原原本本送了出来,这两天都是这光景,那小姑娘是要绝食抗争吗?

    此时浅悠的乳母出来,见到沈嫣,也不知说什么好,心想沈先生倒是自在得很,她们家小姐可就苦了。乳母想了想,便上前道:“先生不是说,能带着书到床前给我家小姐讲课吗?先生不如去讲课吧,小姐总那么发呆,奴婢们都要急死了。”

    沈嫣没说什么,乳母也不敢失礼,啰嗦了几句便走了,身后鹃儿正拿着篮子迎出来,笑道:“这猫儿吃饱要睡了,小姐把它放在篮子里吧。”她小心翼翼将小奶猫放入篮子里,小家伙吃得肚子圆滚滚,感觉到篮子里的舒适,打个滚就蜷缩起来睡了。沈嫣轻轻抚摸了几下,从鹃儿手里拿过篮子,道:“我去看看庞小姐。”

    “哎呀,小姐别去自讨没趣……”

    鹃儿不乐意,但沈嫣还是提着篮子,径自往浅悠的屋子来。守在门前的丫头见是沈先生,没有询问阻拦,挑起门帘就请她进去,沈嫣跨门而入,见浅悠正蜷缩在窗下的暖炕上,身上裹着厚实的绒毯,窗户大开,冷风一阵阵往里灌。

    浅悠听见动静,见是沈嫣来了,本还平静的神情顿时露出恨意,别过脸冷冷地说:“你怎么还没走,要赖在我们家到几时?”

    “这是你的猫,我养了好几天了,不见你来找。”沈嫣把篮子放到浅悠身边,“它总是往外跑,我想它是在找你。”

    浅悠看了眼,小猫胖了很多,肉呼呼毛茸茸地团在软布中,呼呼发出声响,睡得可香了。浅悠眼神中流露出的羡慕,在旁人看来一定无法理解,堂堂宰相府的千金,会羡慕一只猫?

    “我想,该是府里发生一些事后,我才被庞大人请来的。”沈嫣温和地说,“所以你讨厌的不是我,不论我家派谁来,都会被你厌恶,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选择,好好地相处?”

    浅悠不屑,伸手把小猫抱入怀里,沈嫣见她不言语,也不再多说什么,提起篮子便离开,可是到门前转身的一瞬,看到浅悠捂着嘴哭。

    不是她要被庞夫人责打时上蹿下跳的哭闹,也不是她冲着兄长发脾气时的委屈,浅悠哭得那么安静又那么伤心,这份伤心沈嫣似曾相识,她也曾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常常捂着嘴哭,不愿让人听见。

    沈嫣又走了回来,浅悠厌恶极了,慌乱地抹去眼泪背对着她,语气焦躁地说:“你不要这么放肆,这里不是你的家,我是宰相的女儿,我的屋子不允许你随便进出。”

    “我把篮子给你。”沈嫣道,“它习惯了在篮子里睡。”

    “放下就走吧。”浅悠恨道。

    沈嫣恬然道:“你有什么心愿,我可以代你向庞公子或夫人转达。你自己或许不觉得,每次面对夫人或是公子,总是用张扬的言语来掩饰自己的怯弱,往往词不达意,闹了半天,夫人和公子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面对我,总不至于害怕吧,你有什么心愿告诉我,我帮你去转达。”

    浅悠霍然转身,满目鄙夷地等着沈嫣:“你真把自己当先生当老师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沈嫣笑道:“我不把自己先生,那当什么?我若说做你的姐姐,你肯定更不屑。浅悠,你这样会被别人说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我知道你一定有伤心的事,既然自己没法儿排解,为何不想想其他法子?”

    浅悠冷笑:“不知道你们沈家、简家是什么样的,我们家什么样,你这么聪明,还看不出来吗?”
113一片海阔天空(还有更新
    沈嫣眼中的女子,有着和她过去一样的悲伤,她几乎不记得自己如何走出来,可一见浅悠如此,往事纷纷浮现在眼前。她能体谅庞大小姐有多难过,原来浅悠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厌恶,不过是心中太满的悲伤,无处宣泄。

    “至少三公子对你,兄妹情深。”沈嫣道。

    “兄妹情深?他只会骂我,学着爹娘的样子不许我这样那样,在他眼里我只会天天给他惹麻烦。”浅悠一通数落,可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对外人表露这么多,立时别过脸不看沈嫣,冷冷地说,“你赶紧出去,别等我赶你走。”

    “纵然三公子在你眼中诸多不好,可你眼里有三公子,三公子也时时刻刻在乎着你,就算是一见面就拌嘴争吵,也是你们相处的方式。”沈嫣淡淡而笑,“为了三公子,你不惜大闹嫂子的寿宴,而三公子时常来这里关心妹妹,我们简家沈家的公子哥儿们,可不会常常跑去妹妹们的闺房,礼教是其一,但我想也是他们并不在意自己的妹妹。”

    浅悠无语反驳,她喜欢三哥,三哥也疼她,他们是这个家最爱吵吵嚷嚷却又最在乎对方的兄妹,大哥二哥不能比,爹娘更不能比。

    这会子被沈嫣说中了,浅悠很不服气,依旧背着脸,冷冷地说:“除了念书,你来我们家这么久,说的话都不如这会儿多,怎么了?你怕我爹回来怪你,还是怕我娘又闯来指责你?所以说你赶紧走,回你自己的家去,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沈嫣的眼中掠过悲伤,但稍纵即逝,她只是想,浅悠说的家,是哪里。南方的家已经回不去了,母亲把她送来舅父膝下投靠,就没打算再让她回去,而她也绝不想再回到那里,不愿再回伤心之地。

    “你还不出去?”浅悠烦躁急了,怀里的小猫被吓着,梦里发出可怜的声响,她才缓过神,想了想将小猫放入篮子里。

    “大人和夫人若有责备,都是我该承受的。”沈嫣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敢损伤?你不吃不喝,根本上对他们已是不孝,又何来立场为自己争?浅悠,折腾自己,是最愚蠢的抗争方式,让人同情怜悯是不长久的,任何事任何人,都要堂堂正正为自己争取,路才能走下去。”

    浅悠眼神闪烁,像是被沈嫣的话动摇,可一想到,她连齐晦身边那个女人到底是谁都不清楚,又悲从中来,不知是太过难受,还是开始信任沈嫣,眼泪不知不觉地落下,似自言自语地说着:“其实我明白,不管那个人是谁,他也永远不会正眼看我,可我到底……哪里不好?”

    这句话,让沈嫣更明白庞大小姐为何悲伤,她想伸手轻抚她的背脊,可她们还没有那么亲昵,不适宜的举动,会让浅悠更排斥,可她很想告诉这姑娘,这样的痛苦一定会挺过去,挺过去了又是一片海阔天空。

    “我会做南方风味的点心,你要不要尝一尝?”不合时宜的话,把浅悠从悲伤的情绪里拉出来,她莫名其妙地瞪着沈嫣,“你怎么还不走?”
114通通杀了才好(还有更新
    沈嫣道:“你一直和我拧着,宰相大人、夫人和府里的下人,就必然会时刻盯着我们。浅悠,既然你向往自由,为什么不用聪明些的法子去获得?我们若好好相处,大人和夫人就会放心把你交给我,他们就不会再盯着闺阁里的事,到时候你想做什么,会比现在容易多。”

    “你在向我示好?”浅悠还是无法信任沈嫣。

    “我何须向你示好,也许离开庞府,我们一辈子不会再相见。”沈嫣垂首轻轻抚摸小猫,语气更加柔和地说,“我只是想,你心里多苦多痛,我能比旁人多几分理解,若能做什么事让你高兴,也是我身为师傅该有的责任。”

    “什么师傅,比我大不了几岁?”浅悠气势渐弱,沈嫣的话,让她在这束手束尾的生活里看到一丝希望,先生的笑容如此娴静温和,比兄嫂姨娘们不阴不阳的客气要真诚许多,她反正也无路可走了,这条路,或许可以一试。

    “你说能替我向我哥传话?那你去告诉他,我想进宫看望贤……”浅悠毫无顾忌地说出口,猛然想起冷宫里的一切是秘密,赶紧改口道,“我想进宫一趟,让他成全我,我为他赶走了那些千金小姐,他欠我的。”

    沈嫣颔首:“尽力而为。”

    那日傍晚一场雨,将深秋带到了尽头,丫头们都被冻得胡乱将棉袄穿在身上,花花绿绿不成样子。沈嫣离开简府时,其实带了几件表姐妹们没穿过的新冬衣,这会儿庞府还没来得及做出来,她穿着表妹玫红织锦的袄子,裙上两只硕大的蝴蝶栩栩如生,很活泼灵气的一件衣裳,偏偏与沈嫣的气质很不相符合,浅悠再看到她时,都忍不住说:“我有没穿过的素色袄子,你要吗?”

    浅悠让丫鬟拿出自己的衣衫给沈嫣,沈嫣则给她送来热乎乎的甜汤,两个人难得安静的相处了一下午,好几天没正经吃口饭的浅悠,将甜汤吃得干干净净,稀奇地问沈嫣:“你们家在南方也是贵族,怎么千金小姐会下厨?”

    沈嫣正将为浅悠写的一幅大字拿在炭炉旁烤干,听得大小姐问,笑道:“好吃吗?”

    浅悠点头:“甜而不腻,比我家厨子强多了,我还以为你是个书呆子。”

    沈嫣款步到书桌旁,将字幅摊平,很轻地应了句:“大抵和女为悦己者容,是一个道理。”

    浅悠没听清楚,外头雨声劈啪作响,掩盖了沈嫣的话,而此时鹃儿进门说:“小姐,他们讲庞公子来了,是您请的吗?”

    沈嫣便道:“是我请的,请公子在书房稍后。”

    京畿这一场雨,令猎场边上的河道水位上升,若是雨势不收,猎场就会被河水倒灌,皇帝不得不决定提前回京,大雨瓢泼时,营帐上下忙着准备出发,雨声脚步声喧哗声,一切都乱糟糟的。

    而自从三皇子遇刺,皇帝身边的警戒比从前更严密,太子在皇城的势力虽然可以直接将手伸进明德殿,可出门在外,群臣环绕,还是以宰相为首的势力,控制了这里的局面,丽妃和三皇子被彻底保护起来,而皇帝为防止太子有异心,也时时刻刻将他带在身边。

    如此一来,齐晦终于有了空闲,可以去查世峰给他的慕家行迹的线索,可他不会冲动地独自行动,鲁莽地把自己的行踪暴露在太子的眼线下,世峰也不可能让他一个人来随驾,早有世峰安排的人去查慕家的踪迹,此刻大营里乱成一团,齐晦正冒雨与其他侍卫共同加固马车,手里干着活,身边的人已将各种消失传到他耳朵里。自然传到太子跟前,齐晦只是平常地和侍卫们在一起。

    世峰的消息没有错,所谓的封公子的确在那个镇子里出现,可没有发现他离开,也完全查不到他住在哪里,仿佛凭空消失,和二十年前的慕家太相似。至于恒丰钱庄,也没有可疑之处,唯一值得继续探究的是,京城从前没有人见过恒丰的少东家,这一条线索,要往东北去查。

    回京的路上,看似冷漠对待周遭一切的齐晦,实则一直在思考封姓男子留下香气的目的,是简单地告诉他们慕家尚存,还是暗示齐晦主动去找,母亲曾说他有个表哥,算起来年纪和封公子相仿,若一切如他所想,这个在京城一掷千金的封公子,就该是表哥慕清。如冷宫里能匿藏湘湘的暗格,慕家的确有本事凭空消失,可要建造出足以匿藏整个家族的地方,难道从很早开始,他们就打算“离开”尘世?

    这一切,都要等齐晦找到慕家的人才能解开,但他现在还有一件可以做,庞峻这里走不通,他可以从其他老臣口中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事,但做到这一切,就要靠曦娘去周旋,齐晦犹豫再三后,决定回京后与姐姐商议。

    圣驾因大雨而行走缓慢,但也比预定的日子提早归来,芙蓉居的宫女来告诉静姝皇上回銮时,静姝骤然变了脸色。她可是答应了太子,这几天把湘湘找出来,把她带到身边,可她不仅没能下狠心,更满心希望湘湘已经离开皇宫,但太子回来了,她如何交代?

    曾经,皇帝暴虐的喜好,让静姝生不如死,可渐渐的她发现,身体上的折磨根本不算什么,相反一度让她看到希望的太子,如今完全控制了她的心,静姝现在想起太子,反而会心惊胆战,她越来越看不清自己走的是一条什么路。

    此刻,太子将皇帝送到明德殿,因路上大雨,唯恐皇帝感染风寒,正请了太医来号脉,太医给皇帝把脉时,太子在一边与另一个人窃窃细语,老皇帝皱眉不满地问:“说什么话,鬼鬼祟祟的?”

    太子一脸惶恐地走上来,垂首道:“儿子在问太医,冷宫里贤妃的身体可好。”

    皇帝眼底露出嫌恶的神情:“没事你提她做什么?”

    太子胆怯道:“母后临终前说,年轻是亏待了贤妃和二皇子,希望儿臣能有所补偿,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儿臣时常派人照顾贤妃娘娘,但贤妃娘娘病入膏肓,太医说将不久于人世。”

    皇帝眉头轻挑:“她要死了?那……”

    太子明白皇帝想问二皇子,可他要装糊涂,只诺诺地回答:“贤妃娘娘,恐怕熬不过冬天。”

    皇帝不耐烦地闭上了眼睛,待太医和太子都下去后,将近侍叫到身边问:“慕家贱妇所生的孽障,多大了?还是疯疯癫癫的?”

    近侍太监早就是太子的人,太子料定皇帝事后会问,事前就已教导他们该如何回答。此刻皇帝便知道,二皇子疯不疯没几个人亲眼见过,可他总不在冷宫却是事实。

    用贤妃的话来说,疯傻的二皇子是逃出去到处乱窜,也有传说从犄角旮旯搜出邋遢恶臭的二皇子被送冷宫,可大多是传说,真正见过的人极少。老太监更幽幽对皇帝说:“听说二皇子爱躲在暗处偷偷看着别人,指不定这明德殿,他也来过。”

    皇帝直觉得背上一阵阴寒,忙命人添炭火,又狐疑地将殿阁里的角角落落看了一遍,吩咐道:“明日派人来打扫明德殿,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若叫朕看见丁点灰尘,要了你的脑袋。”

    老太监领命而去,转身时听得皇帝喃喃自语:“杀了才好,统统杀了才好……”

    这一切,很快传入太子耳中,他正为宋静姝没有找到湘湘而烦恼,那是他唯一不想正面去抢夺的人,可是静姝办事不利,明明湘湘还在宫里,她怎么说冷宫没有人呢。好在皇帝的反应让他满意,对太子而言,现在要杀了皇帝轻而易举,可他想在自己做皇帝前,用别人的手,铲除一切将来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势力。他要干干净净地登上皇位,做一个旷古明君。

    此刻齐晦已离开太子,待宫内一切安顿后,去了趟太医院为母亲拿药,尚不知太子在皇帝面前故意提起了他们母子,回到冷宫时,母亲一如既往虚弱地躺在病榻上,可湘湘却不见踪影。

    贤妃说湘湘刚才就在那里,她也不知道湘湘怎么不见了,齐晦立刻转身出来找,湘湘不在她的屋子里,这里也和平日一样白天看不到过日子的痕迹。

    等他再跑回自己的屋子,看到被人整理过,一切不是平日的模样。正奇怪时,感觉到身后有人逼近,齐晦惊觉地转身擒拿,将伸手想蒙住他双眼的湘湘的胳膊捆在了背后。

    湘湘痛得直哆嗦,又不敢大声叫,等齐晦发现是她松开手,身子软软地往下倒,跌在结实的臂弯里,她脸上皱作一团,痛苦地说:“肩膀好像坏了……”

    齐晦赶紧摸了几把,发现没有脱臼,松了口气,等湘湘站稳了,忍不住训道:“下次不许开这种玩笑,我若真的下狠手,能把你的胳膊揪下来。”

    湘湘揉着自己的肩膀,却甜蜜地看着他生气的脸,他终于回来了,还有什么比得上他在自己身边更叫人安心呢?

    “我可想你了,天天盼你回来。”湘湘倒进他怀里,齐晦一手搂着她,却故意笑,“在外有太多的事,我只有闲下来,才会稍稍想一想你。”
115有媳妇了(三更到
    湘湘嫣然一笑,戳了戳齐晦的左胸:“口是心非,一定想我想得不得了,你不好意思说,我自己明白就行。”

    “你啊。”齐晦捏过她的手,不经意抬头又看见屋子里的光景,问道,“你没事收拾我的东西做什么?”

    湘湘将静姝找来的事说了,说她闲着也是闲着,就把屋子重新整理了一下,而齐晦真是十分小心,这屋子里就没有一件东西值得奇怪,寻常得再寻常不过,她本抱着几分歉意,怕发现齐晦的秘密,结果什么也没找到。

    “你要知道我什么秘密?”齐晦笑问。

    “例如你从前有没有看中什么姑娘,有没有留下信物,又或是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却不告诉我。”湘湘絮絮叨叨着,走去给齐晦铺床,要让他歇一歇,可腰上却被人搂住,她将身子稍稍往后倒,如此厚实温暖的依靠,过去的人生里从未有过,甚至连幻想都觉得奢侈。

    “你不怕吗?”齐晦的语气很沉重,就算只是静姝的威胁,也让他无法忍受,这一次勉强出行,因丽妃孙昭仪等同行,才觉得宫内多少消停几分,没想到宋静姝的脚伤成那样,还要来纠缠湘湘。

    “已经不怕了,当时当刻很害怕,我怕她……”湘湘晃了晃脑袋,坚定地说,“反正现在不怕了,何必再提呢?不过我挺奇怪的,你说静姝为什么总来找我,我的确和她最亲密最要好,她若是为了我好,就不该跑来乱翻乱砸。可她若要把我怎么样,她是恨我吗,可她恨我什么呢?是孙昭仪把我丢去乱葬岗,不是我先离开她的。”

    齐晦道:“曦娘说曾见过宋静姝,一早就对我说,你和她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他的下巴在湘湘的发髻上蹭了蹭,温和地安抚,“你曾说希望离开前,不要等到她做伤害你的事,只要我能在你身边,我会好好保护你,不让她接近你。”

    湘湘却翩然转身,一脸正经:“娘说,不要轻易许诺,踏踏实实做好眼前的事才行,往后咱们不要再说遥远的话好不好?我说的那个愿望,也忘了吧,静姝真要把我怎么样,我也会勇敢地面对她。”

    齐晦却怔怔地看着湘湘,少一个字的称呼,听起来那么不经意,甚至会被忽略,可是他捕捉到了,湘湘顺口的一声“娘”,却让他内心一阵,没顾得上记住后面的,已经问:“你喊我娘……什么?”

    湘湘顿时脸颊绯红,她喊了几天早就习惯了,可还是头一回在齐晦面前这么叫,不由得垂下眼帘,赧然轻语:“娘说,要我做她儿媳妇,我答应了。”

    齐晦笑道:“我娘就我一个儿子。”

    湘湘捅了他一拳头,急道:“你别欺负人,要不我就做女儿,和你当兄妹好了。”

    可齐晦早把她揽在怀里,欢喜异常地说:“我出门一趟,回家就有媳妇了?湘湘,我不想在这里和你拜天地,你会不会不高兴,我们可以给娘磕个头,可是拜天地的大礼,我想有曦娘和世峰他们的见证,我想你堂堂正正地嫁给我。”

    湘湘仰望着他,那份和平日冷静气质完全不同的兴奋浮在齐晦的脸上,她心里热乎乎的,问道:“这么高兴?”

    齐晦这才稍稍冷静,他同样惊讶于自己的忘形失态,轻轻一呼吸,应道:“难以言喻,湘湘,你要永远在我身边。”

    “那是当然,我还能去哪儿?”湘湘倒是没那么兴奋,她早就把自己完全交给齐晦,反而齐晦透出的些许患得患失,让她更感觉到自己在他眼里的珍贵,简风出现时从他身上透出的醋意,现在想来也依旧会心里发甜,湘湘知道,齐晦像自己爱他一样,爱着自己。

    两人依偎着温存片刻,之后才去见贤妃。湘湘大大方方,越发像贤妃的女儿似的,而母亲明明看不见,齐晦还略腼腆地站在一边,像个才上门的女婿。

    幸福自不必说,但他们依旧面临着严肃的问题,齐晦说他可能要亲自去寻找慕家,但眼下只是设想,没有安顿好母亲和湘湘之前,若非此次行猎般宫里几乎都走光了,他不会长时间地离开,把她们留在皇城。

    贤妃则稍有些激动:“湘湘不是说,你让我等他们来找我吗?”

    齐晦不敢把庞峻说要彻底灭了慕家的话告诉母亲,婉转地说:“皇城戒备比从前更加森严,庞峻、太子和皇帝三方势力互相较量,只怕他们无法轻易找来,也许这一次就是失败了,才会留下线索,提醒我们他们的存在。”末了恳求道,“娘,有了儿媳妇,您好好养身体,还有将来含饴弄孙的日子。”

    贤妃温柔地点头:“我知道,你不要忧心忡忡,安心忙你的去,我有儿媳妇呢。”

    湘湘冲齐晦扬脸道:“娘可喜欢我了,娘还教我背古书诗词,往后我会和你一样,是有学问的人。”可那之后,湘湘却背过齐晦,悄悄问贤妃含饴弄孙是什么意思,她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贤妃摸着她的手笑:“等你给我生了小孙儿,我再告诉你。”

    可这样说,湘湘就明白了,红着脸跑去准备食物给齐晦吃,心里热乎乎地想着,他们现在不可能在一起,才约定不再说遥远的话,但生儿育女,的确太遥远。

    当湘湘弄来食物要给齐晦送去,冷宫门外一下子涌来很多人,齐晦迅速把湘湘送入暗格中,他高高跃上房梁,躲在了暗处。少时就见四五个侍卫闯进来,进门见贤妃躺在床上,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就退出去嚷嚷着:“的确不在,你们到其他地方去找一找,这里锁上门,不许闲杂人等再出入。”走远了还在吆喝,“你们是哪里的侍卫,退回原处去,这里我们接管了。”

    锁链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冷宫的门被上了锁,虽然这阻隔不了齐晦离开的路,但突生变故,他不得不警惕,新来的人显然不是庞峻或世峰手下的,是谁这就惦记起了冷宫,刚才那人的话也听出来,他们在找“二皇子”。

    湘湘被齐晦从暗格接出来,她脸上没有惊恐,只是和齐晦一样的紧张,更主动说:“你去看看怎么了,你放心,现在上了锁链那么大的动静,一旦有人要进来,我立刻就能躲起来。”

    齐晦立即就动身了,现在他必须弄清楚是谁要来控制冷宫,才能确保母亲和湘湘的安危。他离去后,湘湘回到贤妃身边,一直抓着她的手,本以为自己能安抚贤妃,可她却不知道躺在病榻上的人,每一次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都加深一层对孩子们的愧疚,贤妃始终觉得自己是孩子们的拖累。

    冷宫被陌生人把守的时候,芙蓉居里收到了太子送来的东西,自然不会大大方方地送来,可满匣子金银珠宝摆在静姝面前时,她连多看一眼的心都没有。这是太子在向她表示不满,他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眼下的一切是谁赐予的。

    “你们挑喜欢的拿去吧,我有很多了。”静姝做顺水人情,送给宫女们。

    有好东西拿,大家肯定高兴,可拿了主子的赏赐,就觉得该对静姝再好些,便有人背过其他宫女,独自在静姝身边的时候,偷偷告诉她:“就刚才,好些人闯去冷宫了,听说那里被锁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往后您大概去不得了。”

    静姝却暗喜,冷宫若是再也去不得,她是不是就不用再被逼着去找湘湘?但心中又一个激灵,想起了明德殿里那个二皇子,突然锁了冷宫并严加看守,是要出大事吗?

    此刻世峰已经赶入皇城,在老地方等到了齐晦,一见面直接就说冷宫守卫的事,世峰道:“是皇帝派的人,但皇帝手下的人大部分都被太子控制了,我也暂时不清楚,守在门外的人到底服从太子,还是听命皇帝。要紧的是,皇帝怎么突然想起你们了?上一回丽妃跑来大闹,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齐晦说他会想法子打听,皇帝若有恶意,大不了关键时刻一刀杀了他。

    世峰被齐晦眼中的杀气唬着了,他总觉得齐晦终有一天会做出这样的事,话说回来,反而是那个叫湘湘的姑娘出现后,齐晦身上的气息柔和了许多,而从前就算是在闭月阁,他也会露出骇人的杀气。

    尴尬的情绪下,世峰又不得不提起家中的麻烦,他硬着头皮道:“我知道这个节骨眼儿不该烦你,可家里实在闹得不太平,浅悠上蹿下跳地闹了很久,其实就为了一件事。”

    齐晦递过不解的眼神,世峰苦笑:“她无意中听见我爹问关于湘湘的事,虽然她现在连名字都还不知道,可她知道你身边有人了。眼下托了她的女先生向我求情,要我送她来见你。当然她没有明说,对先生只说要进宫。”

    “那你希望我见了她,说什么?”齐晦问。
116绝不能心存侥幸(还有更新
    世峰轻咳:“你听见我刚才说的了吗?”

    兄弟俩有默契,齐晦是故意那么问的,很显然庞浅悠并不是想见齐晦,她若想见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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