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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医女的短命夫-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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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佛没有再问,打开信封,抽出的是一张写着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的确是长孙无病的字迹,且,开头的两个大字赫然刺入玉佛的眼中。

休书——

这并非一封信,只不过是籍由信封装着的休书。他,尽然写休书给她。

上头密密码码书写着的是对她所有感激的话,从她进入长孙家的第一天开始,一直到昨日为止。

是休书,又像是遗书。

[往后无论生死,彼此嫁娶随意,不受世俗所制]这是最后一句。

“他人呢?”默默的,玉佛将休书收妥,小脸,却并非那般的无风无浪。

长孙浩转身,“玉佛——”。又是一声叹息,“无病的情况你是清楚的,就在你回家的期间,他已经——”。

“已经怎么了?”他不说清楚,她偏要问个明白。

“已经往生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何等的愁苦,岂是寻常人受得了的。无病是他一直都那么疼爱的孩子,他的一生,有太多的波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刚过上好日子,结果迎接而来的是更深更重,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打击。

往生,是死了的意思吗?

不——

不可以有的。

就算他真的会死,也不会选择在她不在的这个时候死,她是算定了,他可以等她回来,才会起意回家一趟的。

“那他的遗体呢?我要去看看他”。

遗体?

那种东西早就不在了。

“无病临终之前交代,只要他一断气就立即火化,他不想让他最爱的人看到他丑陋的一面,所以,已经火化了”。

烧成灰烬,灵魂没有了,肉体也没有了。

是——这样吗?

有一瞬间,玉佛的脑海一片空白,呆呆的望着某一处,忘了开口,什么都忘了,人死了,最后一面她没有见到,连死后的遗体,也见不到了吗?

那个乖乖听话的男人,那个一心想着身边每一个人的愚蠢男人,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他既然已经死了,又为什么还要写休书?”她木然启口,眼,凝着手上的休书,“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是无病的意思,都是因为他的病,才会将你绑在他的身边,绑在长孙家脱不了身,现在,他人已经不在了,你也可以随心所欲,不需要呆在他的身边,也不需要绑在长孙家”。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玉佛,你永远都是长孙家的一份子,永远都是爹的好儿媳,是无病的好妻子,只是,你的未来,仍需要你自己做主,无病只是希望你往后的生活可以过得更好”。

“好与不好不需要一个死人来替我安排”。明眸变得犀利,“他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如果真的把我当成长孙家的一份子,看成长孙无病的妻子,那么,他就算死了,也该让我看最后一眼”。结果,她看到了什么?

一封休书。

多可笑。

人都死了还要休书做什么。

“玉——玉佛——”。长孙浩有些怔然,压根就没有料到一向淡漠不爱理事的儿媳会有这样的反应。他还以来,玉佛会拿着休书转身就走,回到柳家精舍,一辈子都不会再上长孙家来了,无病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你们觉得我应该傻傻的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长孙无病真的死了,而你们也毫不犹豫的焚了他的躯体”。不,他们做不到。

长孙家的人,太爱长孙无病,太护着他,就算他会这样要求——不会,那个男人也同样爱着他的家人,他知道这么做会让他的家人更伤心更难过,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玉——玉佛——”。长孙浩饶是见过再多的市面,这种场面,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了。

“他没死,他去哪了?”。如果他死了,她手上就不会有休书,还特别注明,无论生死——

“玉——玉佛,无病是真的死了,他的身体你也是知道的,只有死路一条了,没有人愿意他死,只是,老天爷不允——”。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不能告诉我吗?已经将我当成外人了吗?”虽然,她一直把自己当成外人。

 “当然不是,爹说过,你永远都是长孙家的人,永远都是爹的好儿媳”。

“那就告诉我”。

“……”,他说的都是事实,为什么她就是不信,“玉佛,这一切,都是真的”。

第2卷  第130章

“……”,玉佛什么都不说,只是盯着他看,盯得长孙浩心底里开始发毛,老天,他年纪一大把了,能活的日子也不多了,才刚刚失去了儿子,现在,却又要让他这样的面对儿媳,他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唉,好吧,你既然不相信,爹也没有法子,不过,无病是真的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失子之痛,他比谁都难以承受,“他的躯体也已经不在长孙家,不过,并不是烧掉了,而是让人带走了”。

让人带走了?

带走一个死人能有什么用?

如果,他是真的死了的话。

“是谁带走了他?”。

“一个糟老头”。除了头毛就是胡子,连脸都看不清,天知道那是个什么人,直闯进府里来,谁也拦不住,直往无病的房里钻,“他来的时候,无病已经快不行了,他咬牙硬忍,只希望你能快点回来,他不想连你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那对无病来说是多残忍的事。

玉佛之于无病,那是比生命更可贵的。

“我赶回来了”。如果没有意外,他不会见不到她最后一面。

“是啊,你赶回来了”。长孙浩点点头,视线有些忽乎,“只是,无病已经不在了,那个疯老头说自己是长善老人派来的,就是要带无病走的”。

长善老人?

他还活着。

“临行之前,无病费尽最后一丝心力写下这封休书,只是不想让你继续受困于长孙家,他,是真的不行了”。老泪落下,硬是忍着,却无法忍到最后,“若不是看他已经不行了,若不是——”。知道他的生命已走到尽头,他们怎么能狠得下心,看着他被带走。“玉佛,连你的医术对无病的状况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是长善老人,若是长善老人真的有这种能耐,早在当年,他就早早的治好无病身上的伤不就好了嘛”。何苦再大费周章,“而且,过了这么多年,长善老人是不是真的在世,又有谁可以确定呢”。

“那你们还让一个陌生人把他带走?”玉佛不敢置信的瞪眼,他们到底在想什么?还是说,一个人悲哀过度,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来。

一个人如是也就罢了,难道一群人都是吗?

“当时的情况很复杂——”。

“他有说过去哪里,什么时候回,如果你们要去找他,该上哪去找?”

没有,都没有。

不需要去找,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如果是他们去找,找到的也不过是个死人罢了。“无病是自愿跟他走的,没有人拦得住”。当时他的情况,谁又能忍心拦着他呢,谁能忍心说下有违他意的话来呢。

为人父的他,也说不出来。

普天之下,大概只有玉佛能说得出。

那时,她又不在。

“玉佛——”。她的心情,他可以体会几分,只不过,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无病的生死,老天爷已经定了,是他辜负了你,是长孙家对不起你”。

一纸休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一个错身,人间地狱再不相识。

柳氏玉佛,成了下堂妻,从此与长孙家再无任何瓜葛,无论长孙无病是生抑或是死,他已经清楚明了的告诉所有的人,他,不要她了。

素手一握,扭紧了手中的休书,捏成一团,不复原样。

长孙浩看得心惊。

“玉佛,你可千万不可气恼,会伤身的”。

“伤不伤身与你们无干,从今往后,柳玉佛与长孙家再也没有半点干系”。

世人皆说她性情淡漠,又有几人知道她是性情刚烈,冷漠的外表并不是全部。她我行我素惯了,却不允许别人对她的事随提随放。

她不由自主成了长孙无病的妻,又莫名其妙的被休下堂。

长孙无病,不论生死,她都不会原谅他。

想撇得一干二净,那么,就撇得一干二净,她从来就不是那个放不开的人。

“玉佛,都是爹的错,爹向你陪不是了好不好”。如此绝决的话,长孙浩听得心惊,听得心揪,他要如何承受。

无病的一番苦心,他是知道的。

知子莫若父,如今他的身体,是生是死已经由不得他自己了,或许,下一刻,他就真的死了,或许,就算活了,也不知道会拖着怎样的病体。

他要费尽多大的决定心能写下这纸休书,那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

“你没有错,谁都没有错,是天错”。

天有何错,就算是天错,老天错也不会认错。

“玉佛——”。

“我走了”。捏着那纸休书,玉佛没有回房,没有想要收拾东西,更不想再多看一眼,身形一提,凌空而起,当着长孙浩的面,离开了长孙家,这一次,她不是回家拿个东西,一去马上就回的。

这一次,她是不会再回来了。

长孙家失去了长子,更失去了长媳。

。。。。。。。。。。。。。。。

“你说什么?”。

“长孙无病已经死了,这是他临死前写下的休书”。

“死了?休书?”常玉心喃喃的重复着这几个字眼,一时之间,脑袋尽转不过来,无法理解女儿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无病的情况危极,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为何一下子就死了,一下子又是休书。

柳东泽接过休书,摊开,才看了一半,便拍桌子破口大骂,“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死了还写什么休书?还有,他怎么走得这么突然,玉佛,告诉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绝美的脸蛋,已经没有风波起,平静的很,“他留下休书之后,就被人带走了,现在应该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

她是医者,相信奇迹,却不会依赖奇迹。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寻的,能生则生,如若不能,另一面也是必须要去面对的。不是躲进自己的天地里就可以不面对。

“就如爹娘看到的,从今往后,无论长孙无病是死是活,都与玉佛无关了”。

“玉佛,别说气话”。常玉心低斥,这对父女是一样的嘴硬,知女莫若母,玉佛可不像她爹,除了随性一些,仍是个善良的孩子,“无病这样做并没有错,他是为了你着想,无病爱你疼你,纵容着你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正是因为他真心真意的对你,所以娘才可以把你完全放心的交到他的手上,发生这样的事,是谁也没有料到的,无论如何,只要没有见到无病的尸首,他就有可能活着”。

“玉心,依他的情况,想活着除非是遇上神仙”。很抱歉,目前为止,他并不认为这世上有这种东西的存在,“玉佛,你也别太伤心,长孙无病那小子也不会乐意看到你伤心的,就当过往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回归正常,我们还是一样的过日子”。

没心没肺的家伙。

还是这么不待见无病,她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无病天性善良,是个好孩子,不该是这样的结局,玉佛没有见到他真正死去,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

说不定,在另一处,他仍好好的活着。

只是——

他的身体的确是太差了,需要好好的养着,或许一年,或许十年,或许更久——所以,才会写下这封休书,他是不忍玉佛守着他。

他就是这么善良体贴的一个人哪。

“玉佛,既然无病都这样表态,那就一切随缘吧,往后会如何,没有人能料得到,顾好眼前才是真的,娘知道你心里一定不好过的,别压抑自己,好吗?”。

“娘,我没事”。玉佛摇头,她真的没事,“他的情况只有我最清楚,死了,走了,结果仍是一样的”。或者后者更能让人接受,不过,在她的认知里,没有区别,长孙无病是第一个她救不活的人,是第一个让她感受到束手无策的人。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不喜欢。

“没事最好,玉佛可是爹的女儿,自然是有乃父之风的,玉佛啊,爹带你上天山之颠走一趟如何,说不定会遇到传说中的奇药也说不定”。

“不用了”。玉佛不感兴趣,她向来不爱到处跑,“爹有空再去替我看吧,之前爹采回来的药材还有好些没有用上的,我找个时间上长孙家拿回来,能用的,研成药以后备用”。

“这种小事不需要你再来回的奔波去拿,交给爹就好了”。柳东泽拍胸膛保证,“爹很快就给你全都带回来”,那块伤心地,这会可回不得。

要是万一玉佛伤心了可怎么办。

他得好好护着,他的宝贝,仍是由他来守护。

“别多说了,现在就去”。常玉心推推丈夫,“快去快回,不准你去惹事”。

“我能惹什么事”,嘀咕嘀咕,他顶多就是去看看长孙家的情况,长孙无病不在了,可不代表两家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必要之时,他仍是愿意站在长孙家那一边的。

第2卷  第131章

光了一点时间,柳东泽才将玉佛留在长孙家的药材收拾妥当,院里空荡荡的,他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曾经,这一处院落也相当的宁静。玉佛不爱吵闹,长孙无病则不适合吵闹,如今,更没有吵闹。

无论长孙无病的去向为何,都不是所有人所乐见的。

收妥药材,犹豫再三,柳东泽仍是决定去见长孙浩一面,该说的事,也必须说清楚,就算他的宝贝女儿被那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浑小子休弃,他也该讨个说法,玉佛说得不清不楚的,玉心也会担心。

出了院,遇到了人,显然,看到他提着不少的东西,大摇大摆的从他们家大少爷的院里晃出来有些错鄂。

“亲爱老爷——”。

“别别别——”。柳东泽大皱眉头,这个称呼,他实在是不怎么爱听,一叫亲家老爷的人马上就老了几十岁,“你家主爷现在人在哪里?”。

“刚才看到是在雨花厅里”。下人老实回答。

“我知道了”。一额首,他便朝着雨花厅而去,长孙家倒不是所有地方都去,这雨花厅倒是不陌生。

在厅里的不仅有长孙浩,大半的长孙家人都在列,男丁犹为甚,看来是召开家庭议会,他的到来着实有些不是时候。

不过——

柳东泽向来就不是一个会讲究时机的人。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亲家,你来,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时候,倒不是关键,玉佛前脚才刚回去,他后脚就来了府里,可不是来掀了长孙家的屋顶才好,这个时候,他们可没有那份心情应对,也应对不了。

“来讨个说法而已”。长孙无我让了位,柳东泽坐下,“你们也别太紧张,只是讨个说法,不是来灭口的”。

呃——

长孙浩略显尴尬的轻笑了下,“让你见笑了,只是不知道要讨的是什么说法,该说的,都已经和玉佛说过,是长孙家对不起玉佛,长孙家有愧无心,不管亲家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行了行了,都已经休了我女儿就不要亲家亲爱的叫,先把长孙无病的情况交代清楚吧,他现在上哪去了?”。

“玉佛没说?”。

“说了”。眉头一挑,“不清不楚”。

不清不楚那是正常的,太过清楚才是不正常,连身为家人的他们也不知道自个儿的家人上哪了。

“唉——”,一声叹息,他们也想讨个说法,只是向何去讨去?向何人讨去?“来人自称是长善老人的传人,满头的乱发和满脸的胡子,也瞧不出他的真实长相,他只交代,尽可能的去救无病,至于救不救得活,那就要看造化了”。

听天由命,是无奈之时才说的话。

“那一封休书也的确是出自无病的手”。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写下,他实在是不解,却也无处寻答案,“是生是死,是真的要看天了”。

“你们就这样让他把人带走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都希望能够抓住,如同当年遇到玉佛一样,可以看到奇迹。“总不管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只要有一线机会,我们都不能放过”。

没错——

正常人都会这么做。

柳东泽点了点头,事情的确是有些古怪,长善老人的传人就来得这么刚刚好。玉佛的诊断应该不会有错误,她更不可能在长孙无病快要不行的时候离开他的身边,长善老人留下的秘芨他也大略的看过。

其中奥秘,自是不言,除非是有相当修为的人自己体会,初入门的,怕是只能练个把式。长善老人亦正亦歪,他的武功也是高深莫测,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将长善老人的招式一一摸清。

眼下,也用不着了。

“事情说清,也就罢了”。他起身,“长孙无病到今天这个地步,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能怪他,往后玉佛应该不会再回长孙家,如若长孙家有事,可以找人上天目山来找我们,相识一场,不会置之不理的”。

留下这些话,柳东泽禁自离开了。

长孙家众人目目相视,纷纷叹息,失了最亲的人,现在,他们已经做好了永远失去无病的准备。

他,或许是真的不能再回来了。

“无我和彻从今天开始,多准备准备,往后,长孙家是要交到你们手上的,其他人也是,该做什么的做什么,不要因为无病不在了,而受到影响,长孙家仍然需要继续维持下去,不管无病是生是死——”。只能希望他生,“他是不会希望看到大家因为失去他而太过悲痛的忘了自己身上的责任”。

“爹,你放心吧,相信大哥吉人天相”。

“是啊,要有信心,大哥能看到过去未来,对于自己的未来,他一定也看得真切,一定早就做好了十足的后路准备,才会走到这一步”。

话虽如此。

如果真的能看得真切,早在发生这一切之前挽回就成了,何需等到无可挽回的时候呢。

。。。。。。。。。。。。。。。

天目山仍是一惯的宁静,再也没有人不识相的上山来挑衅,闻人九让人挑了当初灭了曲家的门派,不过是为了私利,却灭了人家一家。

这种天神共愤的事,是谁也不允许的。

他一开口,江湖上便有不少相同的声音,甚至不需要他亲自委派,就直接有人自愿接下这个担子。

如若不是他们,长孙无病不会就此病重无药医。

“玉佛,不要拔,不要拔——”。柳东泽唉唉怪叫,女儿还是那个女儿,他都已经将他的东西种得大老远了,她还是要拔掉。

“种在这里也没用”。玉佛手下可是半点都不留情,“这块地全都是毒素,就算种活了,长出来也是毒椒,爹不怕,曲风曲月还要怕”。

 “这是爹种来自己吃的,又不是让曲风曲月吃的,曲风曲月要吃可以到山下镇上去买”。柳东泽看得直揪心,为什么女儿还是见不得他的好,呜呜——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可怜的爹吗?还得看女儿的面子。

“那爹也到小镇上去买”。她拔得一点都不手软。

“你明明知道镇上没有这种椒”。他是好不容易弄来的种子,想要自己种上自己尝的,结果,一而再,再而三的惨遭了宝贝女儿的毒手。

“以前也没有,不吃也可以一样过的”。拔拔拔,拔光了。“而且——”。玉佛起身,迎向皱着眉头苦着一张脸的父亲,“这些天椒从头辣到尾,连根也是辣的,它会影响了药性”。

“我种得很远——”。柳东泽还是很委屈。

“有多远?”玉佛翻了翻白眼,二十步开外算是远吧?仍是同一块土地上。

“好吧,下次我会记得种到山脚下去”。

“我没意见”。

她继续在打理着她的药地,每一株都相当的用力打理。玉佛从长孙家回来已经三个月,也意谓着,长孙无病已经消失了三个月,她的生活,仍是一惯的平静,就像她没有上长孙家之前一样。

平静的度日。

只不过,家里多了两个人,曲风和曲月,他们也多了一户邻居,闻人九夫妇。光是这些人就够让山上更加显得热闹,不会像以前那么平静,光有柳东泽一个人大呼小叫,结果,他的妻女压根就不把他当成一回事。

三个孩子,光是闻人壁就像只小麻雀一个叽叽喳喳的叫个没完,他没有一刻停得下来,文静的乐柔也快要吃不消了。

曲风懂事,性格内敛,也极为沉稳,柳东泽正在磨练他,曲月便成了闻人壁最好的玩伴,他常常月姐姐长,月姐姐短的叫。

看着玉佛与以前无异的过着生活,常玉心还真不知道是该放心,还是担心。

“玉心,你又皱收头了”。柳东泽老大不爽的抚平妻子的秀眉,“没什么好担心的,玉佛一点也不在意,除了刚开始气呼呼的,现在不是很好吗?你也不要操心过了头,咱们的玉佛那么聪明,早就想开了”。

“要真是这样,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轻轻叹息,仍未能全然的放下心来,玉佛的性情,为人母,她深知,“或许,玉佛是真的没有那么在意”。

“就算在意又如何,该离开的人还是要离开的”。

“你倒是看得开”。常玉心白了他一眼,“现在宇文立昂带着宇文笑离开再也不会回来了吧,要不是他们好好的出来瞎捣乱,情况或许不会那么糟糕”。所有坏透了的事,全都堆在一起发生,谁也没有料到。

“现在怨也来不及了,所有该发生和不该发生的统统都已经成了定局,宇文立昂也该想明白了,否则,结果就不仅仅是失去心爱的妻子”。会连儿子也失去。“洛天凡这笔帐,暂时先记着,要不是他,长孙无病岂会连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等时机一到,我便去摘了他的脑袋”。到时候,可没有另一个宇文立昂来救他。 

第3卷  第1章

人没了,怎么没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为了省却不必要的麻烦,长孙家对外一律宣称长孙无病因病重过世,如今,转眼即过半年有余,长孙家的生意上目前为止并未遇到任何的难处。之前洛家的针对,也在洛天凡与慕容海被困天目山的时候,解脱了。

想必眼下洛天凡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比如说他身上的血丝蚕。

目前为止,连慕容海也没有法子能将他体内的血丝蚕弄出来,血丝蚕不是很难弄出他的体内,只不过,前提是他死了,血丝蚕也就出来了。

要是他还活着,血丝蚕可就不那么乐意出来了。

他必须靠食慕容海的血度延续生命。

倘若慕容海有个意外,三长两短的,洛天凡也只能跟着慕容海一起离开这个风光世界,谁让他是自作孽,不可活呢。

洛家也好,慕容家也好,都知道这个世上唯一可永远解除血丝蚕的只有柳玉佛一人。他们却不敢冒冒然的找上柳家。

上一次的惊险,他们犹记再心。

柳东泽和闻人九是不会放过他们的,若再有一次,他们就真的死定了,天阁暂时毫无风声,上一次还传闻宇文笑极其父正在努力的找柳东泽的麻烦,结果,却是无声无息的就这么算了,柳东泽还是好好的住在天目山,倒是宇文笑和宇文立昂再度消失不见人影。

长孙无病死了。

这是唯一让洛天凡大快人心的。

啪——

适才还好好被放在桌上的精致茶具,顿时被摔得粉碎,洛天凡满脸阴沉,死瞪着地上的碎片,瞪得让人心里发毛。

“天凡,你这是怎么了”。慕容妍匆匆入内,“来人哪,还不快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要是伤到姑爷可怎么办”。

“是,大小姐——”。丫环随即,将直的碎片收拾得一干二净。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半年来,慕容山庄被摔碎的何止是这些精致的茶具,只要洛天凡心情一不好,伸手能极的东西,他全都摔,不管有多名贵,多稀有,全然不放在眼里。

通常这个时候,下人们是有多远走多远。

以免慕容家的大姑爷心情不好,摔东西不过隐,想杀个人来消消气,他们就倒霉了。

命可只有一条,得好好珍惜。

“哼——”。

“天凡,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我马上去找我爹”。去要些血来,只要丈夫想用,随时她都会去找父亲要来的。

“就算饮尽你爹身上所有的血又能如何”。他体内的血丝蚕还是好好的活着,“为什么他要养这么恶毒的东西,还被柳玉佛所得,这下倒好,谁的身上不好下,她偏就下在我的身上,你爹尽不能解法,尽然还养着它”。

可恶,可恨——

这笔帐,他会一辈子都记得。

伸手一甩,甩开慕容妍的好意,“你和你爹是一伙的,如果不是被请到慕容山庄来,如果不是娶了你,我洛天凡也不会有今天”。

他仍是洛家的少主,他仍是可以为所欲为,哪需要这样受限于人,连自己的生命也要交托于人手。

洛家的人何时活得如此低声下气。

“这事也不能怪我爹,更不能怪我”。慕容妍也是有脾气的,一忍再忍,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天凡,要怪也不能怪我们父女,要怪该怪的是柳玉佛,血丝蚕是她下到你身上的,爹和我都很担心,也正在想法子”。

“想法子?能有什么法子?除了让柳玉佛来解,已经没有别的法子”。只要一想到有一只虫子在他的身体里爬来爬去,还会威胁到他的性命,他就觉得一阵恶心。

“你自己就没有责任了吗?”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你先对长孙无病动手,不是洛家对长孙家动手脚,事情怎么会发生到这一步”。

“闭嘴”。洛天凡咬牙,“你知道什么,一切都是你爹的错,他在闻人九的妻子和柳玉佛身上下血丝蚕,更给他们好机会得到血丝天,现在你爹是闻人九的眼中钉,再过不久就会成为整个武林的眼中钉,到时候洛家也会和慕容家一样被仇视,娶你,娶你我得到了什么好处?”除了一身的麻烦之外,什么也没有得到。

“洛天凡,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慕容妍气得浑身发抖。

不敢相信自己选的是一个这样的男人。

“哼”。

“你可别忘了,你还需要我爹的血才可以维持生命”。

该死,他是真的忘了。

咬牙,双手握拳,洛天凡用尽全力才能忍下满腔的怒火,“很公平,慕容家也需要依赖洛家,可别忘了洛家和朝廷的关系”。

他们并非全然的无反攻的能力。

必要之时,玉石俱毁也在所不惜。

“你——”。他说的没错,慕容妍缓了缓神情,“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只是爱发发脾气,闹闹性子,现在,来,喝口茶,歇歇气”。倒好茶,递上去,洛天凡一口饮尽,“洛家和慕容家现在是绑在一条船上,谁也不能弃下谁,你是我的丈夫,你的安危,为人妻的,自然是放在心上,你放心好了,我会想法子上天目山找柳玉佛要解药的”。既然只有她有,那么,就找她要。

“她岂会轻易的给”。

要给,早就给了。

长孙无病一死,只怕,她会直接将这个罪名扣在他的头上。若是他没有中这见鬼的血丝蚕,他会非常乐意接受这个罪名。

眼下——

他却扣不起这个罪名,他需要玉佛的医术,需要她替他解了身上的毒。长孙无病已经死了,人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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