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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来-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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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心情有多复杂,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而且要尽快做,抓紧做,除非她愿意进宫当什么皇上王子的破妃子。而现下首先要做的,就是绝了那个痴情的超凡表哥的念,

这一点她已经和母亲认真的商议过了,表哥如今已经弱冠,按理说早就该娶妻生子了,既然自己对表哥没有半点儿女之情,也不想把表哥拖进这团泥潭中来,把话说绝一点反而对表哥一家都有好处。

带着山丹乘轿回到羽园,还没走到园门前,斜地里冲出了一个人,欢喜地唤道:“表妹!”

“表哥,你来啦!这么冷的天,怎么站在门口呀,快进去屋里坐。”燕飞羽早已得知赵超凡已已等在门口,因此并不惊讶,只是撩开轿帘展颜一笑。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自己的亲表哥,而且真的一直都对自己很好,就算没有爱情,这一份亲情却也是抹不掉的。

“没事,我一点也不冷。”见燕飞羽笑容亲切,赵超凡越发笑得满脸灿烂,粘到了轿子边守在窗边一起随轿子而进,半步也不离开,身后的两个小厮也俱都陪着笑给表小姐请安。

他说的倒也是话,姨妈虽然回去了,但留下的都是深知主子脾性的贴心下人,衣食住行之上不可能照顾的不周全。此刻赵超凡不仅内有轻薄保暖的棉袍,足蹬新式云头靴,外头还罩着一件莲青斗纹锦风氅,手上还套着一双红色狐狸皮套,简直是保护的严严实实,加之今日天气晴朗日头温暖是想要冷一点也难。

燕飞羽这一句话不过只客套,当下便转开了话题,像个正常的表妹一般问他这段日子过的可好,可曾看了什么书,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儿等等。

赵超凡见燕羽难得这样不回不避地询问自己,当下眉飞色舞拼命绞尽脑汁地想出一些趣事说于燕飞羽听,同时大力地宣传晋陶的风光,想要诱使表妹前去自己家中做客。期间燕飞羽只是含笑着点点头或者稍微附和一句,客气亲切之中却又含着一点疏离,但落赵超凡却浑然不觉,反而觉得十分满足,更是一厢情愿地感到了莫大的鼓舞发的滔滔不绝。直到轿子过了重门停下,忙着去扶她下车,这才消停了一会。

“表少爷用茶!”到了屋里,解去风,表兄妹俩相继入座,气质冷艳的大丫环紫云便上前奉茶丽的面容上带着一点浅浅的笑容,轻轻地将茶放在茶几上。

“哦,多谢!”看见是她,赵超刚刚还挺放松的身体突然微微地一挺,有些僵硬地道。

“表少爷客气了。”紫云冲他微微一笑轻移了一步。将另一杯放到燕飞羽这边“小姐也请用茶。”

这时。赵超凡突然干咳了一声去几上取茶欲喝。没想到却因为动作太急有拿稳。茶水一下子晃了出来淋到了手上。赵超凡自幼养尊处优地长大。连皮都不曾蹭破过一点。此刻被热茶一烫。惊慌之下一时拿不稳。哎呀了一声。茶杯便哐当一声掉地。茶水不但溅了自己一身。还连带地湿了旁边紫云地一大片裙摆。

紫云惊呼了一声。忙将托盘一放。一把就托住了赵超凡地手查看。焦急地问道:“表少爷。你怎么样了?是不是烫伤了?”

“没有没有!”赵超凡像是触了电似地急忙缩回了手。整个身体都往椅子里退去带动了椅子拖了几寸地。同时极快地向燕飞羽瞟了一眼。眼神里满是闪烁和慌乱。

他们两人之间地互动原本十分短暂并细微。燕飞羽本来还当做寻常不曾仔细留意,直到茶杯掉地,又被赵超凡这么心虚地一瞟,才顿感赵超凡地举止似乎有些异常。眼前这一幕也好像有些奇怪。于是在起身关怀赵超凡怎么样地时候,忍不住便向紫云瞧了一眼。却见紫云手上落空,双唇蓦地微抿了一下,仿佛有些受伤,随即抛下一句“奴婢去拿伤药”转身就走。

难道自己不在家地时候。超凡表哥和紫云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见这情景,燕飞羽一下子起了心,不过眼下却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忙一边让玉蝉去找干净的毛巾,一边让赵超凡的一个小厮赶紧回去取几件干净的衣服过来,再让山丹将炭盆立刻移到隔壁小屋保暖,并叫另一个小厮先扶赵超凡进去把湿衣换下,用风氅裹起。

赵超凡在她刚开口的时候就想要解释说自己只不过被稍微烫了一下手而已,并无大防,可见燕飞羽看向紫云,心头忽又一阵心虚,接着刚想要讪讪辩护几句,却见燕飞羽根本不等自己回答就先雷厉风行迅速地吩咐了一连串,自己却半句插嘴的空间都没有就被小厮扶起先走向里头。待帘子掀开的时候听到燕飞羽声音告一段落,才鼓起勇气回头冲燕飞羽尴尬地笑了一下:“表妹,我没有被烫着,只是湿了衣服而已,换一套也就是了,你不要担心。”

“表哥你还是快先进去,要是湿气进体着了凉就不好了。”燕飞羽却不让他多说,只对外面喊,让人多拿几个炭盆进来。

赵超凡无奈,只得先进去,让小厮给自己宽衣并检查,幸好他穿了棉袍,又及时被扶起身,连中衣都不曾湿,更没有伤到其他地方。只是他毕竟心中虚愧,衣服除下后便忙让小厮先高声地喊了并不曾伤到别处,好让燕飞羽放心,才自个儿裹了风氅,惴惴不安地坐在炭盆边。

这时紫云也拿了烫伤药回来,因赵超凡是个男子,此刻外衣已除,几个少女却都不便进入,加之又只有手指上略红了两处,便让赵超凡的小厮代劳。

“都是婢子不好,茶沏得太烫了,才伤到了表少爷。”紫云轻咬了一下唇,垂头道。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里外间只隔了一层厚帘子,里头的赵超凡自然也都清楚地听到这句话,忙扬声辩驳。但说了这一句之后,却又是大为懊悔显得太急切了,幸好表妹还在外头,看不到自己的脸色,心里又感一丝宽慰,但再一想自己之前的反应似乎太过激了,面色复又白了起来。

表妹本来就对自己有些即若离的,而今自己虽然没有真的背叛表妹,但是如果让表妹知道那几个误会,以为他和紫云之间有些什么,那该怎么办?

“表哥也说了关系,你就不要介怀了。可能是表哥刚才说了许多话,一时有些口渴才急了一点才没有拿稳的。捷安,”燕飞羽唤着里头小厮的名字,“我这杯茶还不曾动过,此刻温度应该刚好,你先来拿进去给我表哥吧!”

赵超凡的小厮应了一声,出来将端了进去,紫云对燕飞羽欠了欠身,低着头又出去重新沏茶了。

有了这一个插曲,燕飞原本准备好要摊牌的念头便缓了缓,待得赵超凡的衣服送来重新穿戴好后,她便只字不提此事,只和赵超凡闲谈,又向这些日子只让替身招待他自己却偷偷离城而道歉。

赵超凡早已习惯从来都不因任何事责备她一句,虽然昨晚才知道原来这些日子偶尔才见自己一面又总是马上借故离开的表妹是假的,但只恼了一晚上就又因可以见到真的表妹而开心兴奋,如今又有些心虚,哪里还会再追究此事,再加上紫云一直默默地伺候在一旁,更是有些坐立不安,两人聊了一会后竟然破天荒地先找了个借口提出告辞。

送赵超凡出去后,燕飞羽也当做曾发生过这件事,如常地转回了身,叫了山丹、紫云和玉蝉三人过来,亲自捧出了箭荷的骨灰坛子。

坛子一拿出,屋中气氛顿时沉入一片抑郁哀伤之中。

燕飞羽和山丹还好,毕竟最伤心的时候早已过去,反倒是紫云和玉蝉,虽然也早就闻听了噩耗,但此刻骨灰在前,又想到才不过月旬,昔日那个娇憨活泼、爱玩爱闹的好姐妹就从此再也回不来,眼眶不由俱都立刻红了起来。玉蝉更是止不住抱着坛子,叫着箭荷姐姐,当场哭了出来。

燕飞羽背对着她们站在窗前,闭上眼默默地听着身后的抽泣声,等到众人的情绪稍稍平息,才低低地道:“你们觉得,把箭荷安置在哪里比较好?”

紫云默然,玉蝉依旧哽咽个不停,半响后,山丹才轻轻地道:“箭荷是个孤儿,虽然人都说落叶归根,可是我了解箭荷,比起她早已不记得的亲人,小姐才是她生命中更重要的人,她一定舍不得离开小姐。所以,我想,如果可以,就让箭荷留在虎山吧。”

“嗯,箭荷姐姐和我一样,最不喜欢孤孤单单了,如果留在虎山,我们还可以经常去看她,还有大头和小美陪着,她一定会很开心……呜……”玉蝉强忍着说了一句,又小声地哭了起来,四人之中,她虽然最有武学天赋,却是年纪个,平时也受尽三人的疼爱和关照,情绪的控制方面难免弱一些。

“我也同意。”紫云也低声道,声音凄楚。

“好,那就让箭荷住在虎山,山丹,这件事你来安排,我房里还有箭荷的画像,灵堂就摆在西院吧,上路前带着她在园中转转,让她再看看生前住过的地方。”燕飞羽依旧闭着眼睛,脑海里仿佛又浮现箭荷那巧笑嫣然的模样。

第五卷 蛰伏 第6章 紫云

在九百九十九支纯白色的蜡烛闪着摇曳的光芒,和紫伴了一夜之后,箭荷终于只能被孤独地埋葬在虎山的一座向阳的山峰上。

地方是燕飞羽亲自选的,站在坟前环顾四周,视野十分开阔,即可将山谷院以及那一条燕飞羽常和大头嬉耍的小溪收纳眼底,也能清清楚楚地瞧见虎山外的一大片阡陌,以及更远处连绵的严家大宅。

相信箭荷如果在天有灵,她也会希望能日日看见曾经生活过的那一片天地。

葬礼结束后,闲人散尽,一身素衣的燕飞羽特地将大头带了上来。一人一虎,在铺了青石板的坟前空地上对着箭荷的墓碑静默了良久。

今日是阴天,云层厚霾,虽然位置偏南的蕉城还没有冬雪降临,但那不知从何处刮来的北风却也有凛凛的寒意,不但将竖立在两侧的白幡吹的噗噗作响,更是时不时地席卷起漫天的纸钱随处飘飞,让人原本已经沉重的心情又添了几分悲伤凄凉。

“小姐,回去吧!”

飞羽轻轻拍了拍大头,“大头,以后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下箭荷,不要让别人来打扰她的安息。”

大头张口大嘴低吼了一声,也不知有没有听懂燕飞羽的话,却让燕飞羽久蓄的眼泪差一点就掉了下来,却最终还是昂着头,脚步坚定地一步步向山下走去。

箭荷,但愿你能有和我一样的奇遇,在另一个世界拥有另一个全新的人生,有家人,能开开心心的上学,平平安安地过完你应得的幸福一生。

……

回到羽园。因燕飞羽是主子。又已在玉阳县为箭荷守过灵。如今回到家中要在家族下人面前出现。自然不能再穿着孝服。三个侍女便立刻为她换上了常服。

“你们两个先下去吧。让紫云陪着我就好。”换好衣服。燕飞羽上了软靠着休息。

和玉蝉对视了一眼。明白燕飞羽独留紫云一定是跟昨日之事有关。便应了声退了下去。

紫云默默地冲好茶。端到榻前地高几上。方便她随时取用。

“好久没有听你弹琴了,弹一曲吧!”虽然很想亲自问问自己地侍女和表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燕飞羽并没有马上切入正题。

紫云虽然名义上是她的侍女,但是和山丹她们一样是从六七岁就开始跟着自己,彼此之间情义深厚,如果可以,她肯定希望她们每一个人都有好归宿,尤其是现在箭荷已经不在的情况下,更希望她们三个可以幸福。只是如果紫云喜欢的人真的是超凡表哥,那事情就有些不好办了,因为她可以无所谓,反正她对表哥也没有那样的心思,但如果她不但拒绝表哥还劝他接受别的女人难免就会伤他的心,更何况以姨妈那样的性子要接受紫云怕是相当困难。所以,就算只为了替他们两个人着想也不能忽略无视昨日那一幕,必须把事情搞清楚。毕竟一个是相伴七八年的侍女,一个是表哥,都算是自己的亲人。

“小姐想听什么?”紫云低声道。

“随便吧,只是不要太萧索忧伤的,这天已经够阴的了。”燕飞羽侧头看向糊得严严实实的窗户,想到早晨送葬时的天气,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幽幽,“到现在都还没下雪,总感觉这个冬天好像会很长似的。”

“小姐要听轻松一些的,那还是弹筝吧。”紫云抬起一双秋水般的眼眸,声音如常,只是眼中波光涟涟的也不知沉浸着多少情绪。

“嗯,那就来一首《柳色新》吧。”飞羽微微颌首。

云掀开帘子,请外面的山丹帮她去乐房取具筝来,自己则一边开始净手焚香,一边接上燕飞羽之前的话:“我们这里是南方,冬雪原本就来得晚,一整个冬日下几场也就顶多了。不像北方,一下大雪就积的老高,不但压了房子,有些厚的地方连人都能埋进去。”

“嗯,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燕飞羽想起紫云原本是北方人,后来因为家破人亡被人贩子拐卖,之后才辗转来到南方的。

“大部分都忘了,”紫云淡淡地笑笑,“只是因为有一次跟着爹爹上山打柴,曾经不小心掉到了一个雪坑里过,便淹了脖子,当时我爹花了很大功夫才将哇哇大哭的我救上去,所以印象特别深。”

“你还记得你家人的样子么?”

“那会我才四岁,早就不记得了,”紫云摇了摇头,淡淡地一笑,“倒是人贩子那凶横的脸还清楚些。”

“对不起,不该提你以前的伤心事。”燕飞羽歉意地道。

“没事,都过去了,”紫云微笑,“何况自从我来到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受过一丝委屈,更不要说还有什么伤心事了。”

“没有受过一点委屈?不见得吧?”燕飞羽有意地开玩笑道,“我记得当年你们开始练武的时候,就连天份最强的玉蝉都练哭了呢!”

提及小时候的糗事,紫云也失笑了起来:“那时候还小,不懂得夫人的一片苦心,如今想想,若是没有那个时候的努力,现在我们根本连站在小姐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站在我身边的,不一定就是幸福,有时候更是一种灾难。”燕飞羽的声音有点涩意。

紫云见她又想到箭荷,正想宽慰她,却见帘子掀开,山丹已抱了一具弦筝进来,便止住话头,道谢接过后,就放在案上端坐了下来。

一时室内俱,但很快地,一道道清新雅韵的古筝声就开始缓缓地流淌,配合着屋内被布置的暖暖的气氛,微闭着双眼的燕飞羽宛如看见碧水池畔,千丝万缕的杨柳开始一点点地绽放嫩姿,嫩嫩的芽尖被春风吹佛着,又几次都差点碰到温柔的水面,心绪也逐渐地平复下来。

一曲毕竟不过片刻时光,随着余潺潺,很快曲终。

“小姐还想听什么?”弹奏曲后,紫云的心情好像也平静了许多。

“先不听了,还是聊聊天吧!”飞羽睁开眼睛,忽然觉得这样的平缓的曲子听上一两曲尚可,多听的话就难免让人有一种神思困困,欲就此什么都不管地慵懒入睡,可她现在身负重任,又哪来那么多时间再偷懒呢!

云低低地应了一声,取下指套,走过来坐在榻前的小凳上,轻轻地揉捏起燕飞羽的小腿来。

“紫云,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表哥?”燕飞羽望着她那张几乎不曾施粉、带着淡淡冰雪之气的姣好容颜,平静地问道。

“是,奴婢承认对表少爷有好感。”紫云一向冷艳的脸上立时飞起了一片红霞,但还是毅然地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变成一片惨白,猛然起身一下子跪倒在榻前,恳求地望向燕飞羽,“但是请小姐明鉴,这一切都只是奴婢的一厢情愿,并不关表少爷的事,表少爷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他的心里一直只有小姐一人,从来就不曾背叛过小姐……”

“你这是做什么?”见她如此举动,燕飞羽忍不住坐了起来,有些生气地道,“你以为我是来向你兴师问罪的么?我早就说过我的屋子里不时兴跪来跪去这一套,还不快起来!”

“奴婢有罪,奴婢不敢起来。”紫云挺直着脊背,冷艳的面容上含着几分悲哀的倔强。

“你有罪没罪,要我说了才算。”燕飞羽白了她一眼,“你难道以为,只是因为你喜欢我表哥,我就会误会你和我表哥之间有什么芶且之事么?”

“小姐……”紫云颤声唤了一句,抿了抿唇,还是站了起来。

“好了,别再战战兢兢的了,让我看了怪别扭的。”燕飞羽嗔了一句,放缓了语调,“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我表哥是什么样的感情,如果说我和表哥是两情相悦,你今日这句话我听了确实会不舒服,但我既然对表哥无意,又怎么能阻止别人喜欢他呢?更别说这个人是你了。我之所以问你,只是有些担心,所以想亲自听听你心里的想法,然后才看是否可以帮到你们呀!”

“小姐不用为奴婢担心,也无需为奴婢操心,”紫云又是动容又是凄楚,一张本如冰雪般清冷的面颊上难得沾染红尘的七情六欲,而且一动情就是至深,“奴婢跟随小姐不是一年两年了,表少爷对小姐的心思奴婢心里最清楚不过,就算小姐不愿接受表少爷,表少爷也一定会一生都只爱小姐一人,奴婢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取代小姐。何况,奴婢们在进入燕家的那一天,就曾集体发过誓,要一辈子照顾小姐、保护小姐……”

“那时候你们才多大,发的誓言岂可一辈子都当真?何况我也不会让你们跟着我一辈子直到老死。”燕飞羽不悦地打断她道,“我以前也说过,你们四人……虽然是我的侍女,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们遇见了喜欢的人,我绝不会自私地误了你们的终身,这话你怎么就不记住?”

第五卷 蛰伏 第7章 情不由人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紫云最终还是抬起了头,神色已经平静了许多,但还是带着一点悲观的哀伤,幽幽地道:“小姐,这件事就当它从未发生过吧?正如刚才奴婢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奴婢的一厢情愿而已,奴婢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虽然小姐可以大人大量地成全奴婢,但表少爷心中却并没有奴婢的位置。而且,就算是表少爷开恩容许奴婢在身边伺候,姨夫人那一关奴婢也绝对过不去,到时候一样还是没结果。”

提到那个骨子里确实很善妒又势力、一心想要自己当儿媳妇的姨妈白水兰,燕飞羽不禁有些头疼,沉吟了一下后,看向紫云:“虽然你一而再地表示表哥心里并没有你,可是昨天我看表哥的神色,对你却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能告诉我你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吗?想要姨妈接受你确实困难,但若是表哥自己愿意,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紫云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起来,头低的几乎不能再低。

燕飞羽也不催她,只耐心地等候着,过了半响,紫云才用十分低微的声音道:“事情发生在十多天前,那一天,表少爷又来看望小姐……小姐的替身,小姐的替身未免相处时间长了会露出破绽,就故意使了一点小性子说了表少爷几句,希望他能少来几趟。可是……可表少爷就往心里去了,回去之后就喝了很多酒,竟偷偷地避开小厮,独自一人醉醺醺的又来找小姐的替身,小姐的替身不愿见,就让奴婢去打发了表少爷。”

“于是奴婢就扶着表少爷想送他回去,可表少爷执意不肯,坚持要留在羽园,奴婢也觉得他那样子嚷嚷着回去不好,便想让表少爷先在旁院休息一下,并让桔梗去通知表少爷的随从,想让他们待醒醒酒好些了再接他回去,没想到……”紫云的脸颊越发殷红的欲滴,咬了好一会的唇,才接了下去“没想到表少爷突然发起酒性来,一把抱住了奴婢,问奴婢为什么要待他这般冷淡,还说自己一片痴心可对日月,问奴婢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好?所以奴婢才这般冷若冰霜、拒人千里。奴婢当时一时神智昏昏,竟幼稚地以为表少爷问的就是奴婢自身,一时忍不住就吐露了多年的爱慕,表少爷他就……就亲了奴婢……”

说到这时又羞又愧,紫云突然猛地又跪了下去,头伏在地上微微颤抖。

燕飞羽心中也着实吃惊小:“那……那你们后来有没有……”

说到这里,她竟然再也问不下去,自己的脸也火烧了起来。关于替身在家的种种行为爹和娘亲都是知道的,信报之上确实也提过这件事,当时只说超凡表哥醉酒,替身并未接待却不知道紫云竟和表哥因此产生了一段交集。

地上的紫云显然也心早乱,闻言只是一个劲地摇头,一滴晶莹的泪珠随着她的晃动划出亮亮的弧线,复又坠落在厚厚的地毯之中。

“你意思是你们最终并没有……是不是?”燕飞羽小心地问道。

紫云一次终于点了点头。艰难地道:“奴婢虽然一时迷乱。但幸好及时悬崖勒马。告诉表少爷奴婢不是小姐。而是紫云……后来。后来表少爷好像突然清醒了。就推开奴婢自己跑了出去。正好那时表少爷地随从也来了……之后表少爷就一直没有来过羽园。直到昨日……”

燕飞羽听得又又默。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情节乍听起来仿佛很俗套狗血。可如今主角是被当成醉后替身地紫云。站在她地角度来想地话。实在是有几分悲哀。虽然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让别人当自己地感情替身。

不过现在好歹事情从头到尾地经过算是清楚了。表哥自从那件事后。就一直没来羽园。昨日见到紫云又那么失态。足以证明他心里是记得这件事地。并不是醉过了就忘。只是……燕飞羽叹了口气。若是表哥只是因为误犯了紫云而心怀愧疚。并不是对紫云真地有意思。那事情才是真正地悲哀呢!也难怪紫云会如此消极了。

仔细地想了想后。燕飞羽道:“这样吧。这两天我会找个机会跟表哥亲自说清楚。我和他是绝对没有可能地。然后问问表哥。如果到时候表哥心里有你。那我一定会尽量地帮你们。若是表哥心里没有你。紫云。我不希望你也能尽量放开。不要把一生都陷在无望地苦恋之中。”

“是奴婢先对不起小姐,小姐还这样为奴婢着想……我……我……”忍不住抬燕飞羽,脸上早已泪痕斑斑。

燕飞羽叹了口气,起身亲自将她扶起:“你也不要自责了,感情的事本来就是谁也没办法控制的,更不是说不爱了就可以不爱的,这事也怨不了你,而且,昨天我本来就是想找表哥说清楚的,也不是全为了你。”

顿了顿,又道:“不过,紫云,你刚才自己也说了,就算表哥能接受你,只怕我姨妈那边也不好过,到时候你难免会受一些委屈,这可是事关你一生的命运,你可都要先想清楚。”

紫云咬唇点了点头。

“好了,”燕飞羽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反正左右也没什么事,你就一个人去安静一会吧。”

……

紫云回房了,山丹和玉蝉一起走了进来,前者神色平静,后者却有些忿忿之色。

“干嘛了?谁欠了你的钱了?嘴儿嘟的这么高?”燕飞羽见玉蝉明显心里堵着事儿,便笑着打趣道。

“小姐,你还笑。”玉蝉的嘴巴本来还只是微嘟,这一下还真的翘的老高老高,气呼呼地道,“我是在生紫云的气,我们几个一直都是好姐妹的,可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一直都瞒着我。”

山丹没好气地白了她眼:“这种事能随便跟别人说吗?”

“有么不能跟我们说的?”玉蝉不服气地道,“紫云以前就常常夸表少爷,她喜欢表少爷很正常呀?”

“哦,紫玉以前常常夸表少爷?”燕飞羽还是第一次听说,紫云可是四个侍女里头性子最冷,最心高气傲的,这样的人居然还会常常夸人?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问世间情为何物呀!

“是呀!好像就是中秋前夕,小姐一见表少爷来就吓得魂飞魄散地逃到虎山里去了,紫云那时就嘀咕着抱怨,说不明白为什么表少爷这么好小姐却不肯要,很为表少爷不平的样子。”玉蝉武功最高,心思却最单纯,当下就毫无保留地将她所知道的一些小事悉数都抖了出来。

听完以后,燕飞羽和山丹不由地面面相觑,原来两年前紫云就对赵超凡有意思了,而她们两个却一直到今天才知道,反而是最单纯的玉蝉心中一直清楚。

“你以前怎么不说?”山丹道。

玉蝉愣了一下:“我没想到啊,我以为紫云只是在开玩笑,想让我劝劝小姐不要老躲着表少爷,我心里还想,像小姐这样绝顶儿好的人,表少爷才配不上呢,所以一直都没说,哪里知道紫云还真的喜欢表少爷。要是换了我,我才不喜欢表少爷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我要喜欢,就喜欢一个大侠,功夫绝对要比我高。”

说着,还用力地挥了一下拳头。

燕飞羽忍不住抿嘴微笑:“好,如果哪天玉蝉你喜欢上哪个大侠,一定要告诉我,可不能像紫云一样瞒在心里。”

“嗯,那当然,玉蝉对小姐绝对不会有秘密。”玉蝉十分豪言壮语地道,“我要是喜欢一个人,就一定会大声地说出来,才不会像紫云那样拐弯抹角呢!而且,到时候我还要请小姐做主,要小姐给我当娘家,不然他武功比我高,我打不过他怎么办?”

扑哧!这一下,连山丹也克制不住地笑了出来,燕飞羽更是笑得打跌。

这个小妮子,压根儿就还没对象,居然就先想到将来和老公打架找娘家支援了,哎呀呀,实在太可爱了!

“你们干嘛笑的这么奇怪!”玉蝉犹自不解,“我哪里说错了吗?厨房的连婶就是这么说的,说她进府之前,常被老公打,后来自从进了咱们家做事,就像有了娘家,她老公就再也不敢碰她一个手指头了。”

“哈哈哈哈……”燕飞羽放声大笑,因这些感情琐事而滋生的烦闷尽数一扫而空,不禁伸手捏了一下玉蝉的小鼻子,莞尔道,“放心,将来你要是出嫁了,小姐一定给你当娘家为你做主,看谁敢欺负我们的玉蝉小宝贝儿!”

玉蝉越发嘟起嘴:“虽然我们几个人中,就我最小,可连山丹都打不过我,小姐不要老是再把我当小孩好不好?”

燕飞羽和山丹笑着正要再逗她,外头却传来一声通报:“小姐,夫人有事让小姐过去。

第五卷 蛰伏 第8章 女子当自强

“你是?”刚一踏进花厅,燕飞羽便见里头站起一个身姿修长、眉峰如染霜叶的少妇,依稀仿佛有点眼熟,再一看她的眼睛,却见那双明眸犹如一泓历经沧桑的秋水,又似古寺中的深井,透露着一种大彻大悟之后的恬淡,只一瞬便恍然,“哦,原来是你。”

那体态修长的女子先是一怔,而后朱唇微扬,似乎心中更是了然地深深一福:“小女子玉玲珑,见过燕小姐。”

今日之客,正是当日在清河镇遇见的、忍辱复仇的奇女子玉玲珑。

“玉……玉姐姐多礼了。”燕飞羽只迟疑了一下就选定了称呼,同时也微笑着欠身还礼。早在那日偶见,她就十分敬佩玉玲珑,而且玉玲珑的年龄也不过比自己才略长几岁而已,叫声姐姐倒也合适。

只不过,这一声姐姐她本是随心随意而呼,玉玲珑听在耳中却是浑身一震,忍不住颤声道:“你叫我什么?”

“玉姐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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