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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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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白水珺正看着一份信报,头也没抬。

“娘,我不想被人评头论足。”燕飞羽撒娇道,秦安不比小城小镇,那是方圆几百里之内除了蕉城,第二个繁荣之所,里头更有一些土生土长的本地大户,尤其是那个张家。

“我白水珺的女儿就算是被人评头论足,别人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白水珺还是淡淡的。

“娘,我是跟你说真的啦!我不想见张家人,尤其是张家的儿子。”燕飞羽索性晃着白水的手臂,让她无法好好看报。

实在不是她耍孩子气,而是她真的不喜欢那个张家。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本来燕家四十几年前迁到蕉城,令得蕉城一下子和不过百多里的秦安分庭抗礼,早已成了张家的眼中钉。只是苦于燕家的势力雄厚,不是他们想扳倒就能扳倒了,因此明争暗斗了十数年之后,加之燕家主动示好,承诺不涉足天帝山脉的玉石这一块,两家才慢慢地相安无事,并开始交往起来。去年正月里,张家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主来访,刻意送了一尊名贵的玉佛雕像,明面上是打着友邻交好的牌子,实际上还不是为了来看看她这个燕家的继承人长得什么模样?

当时她就知道绝没好事,果然,自从见了他之后,张家一下子前倨后恭,几乎要恬不知耻地在自家脸上贴上一张“世交”的牌子,后来更是不时地想要让她和他儿子见见面,这其中的原因用脚趾头想想也明白。至于张家那儿子什么德行,她难道还能不早早地查清楚么?如今娘却不绕道秦安,反而还要住到张家去……

“我也跟你说真的,”白水被她捣乱的无法看信报,只得将信报放下,侧头看她,却是柳眉微蹙,说话毫不留情,“还是你怕自己将来根本担当不起继承人的责任?”

“这是两回事嘛,呃……娘地意思是……”燕飞羽忽然愣住,一下子理亏起来,有些沮丧地垂下头,“女儿明白了。”

“那你说说。你都明白了什么?”白水珺又恢复了平时里地严母形象。

“张家人虽然讨厌。可却是本国之中难得和我们燕家并立地几个大家族之一。根基深厚。更是和宫中有些关系。不能等闲视之。我们不但不能随着自己地性子得罪人家。而且此番我们住进张家。正好可以趁此亲自了解一下张家。”燕飞羽微微地嘟着小嘴道。

“还有呢?”白水珺还是板着脸。

“还有?”燕飞羽诧异地抬头。不解地道。“娘亲还有什么原因?”

“你忘了周家地例子了么?”白水珺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真不知道当初你哪些鬼主意是怎么想出来地!”

“周家!”燕飞羽一向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尤其是自己头上还有一对智商都极高的父母,有时候反而自信心不足,不过毕竟不是真地愚钝之人,此刻被母亲这么一抢白,再一细想,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娘,不是吧?这么快?我还以为起码要先建立起根基才行。”

“本来我和你爹也没想要这么快,但是收到你遇刺的消息后,就知道此事实际上已刻不容缓,而且,张家这块骨头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啃下来的。”白水珺翻了翻底下还未分信报,取出其中一封,迅速地游览了一下,然后递给燕飞羽,唇角这才带了点微笑,“你自己看看。”

“周家搞定了,娘真坏,故意戏弄我!”燕飞羽看毕,也欢欣了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又馋着脸向白水珺依偎了过去,腻声道,“娘,那今晚我在张家是不是闹的越凶越好啊?”

“你说呢?”白水珺又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完美地掩住了眼底的那抹笑意。没错,她就是故意想借此让女儿的情绪能活跃些,不要老是将自己埋在负面的情绪之中,所以才坚持要去张家,而且故意现在都快进城了才提醒她。

这一会燕飞羽却再没有丝毫沮丧之色,反而早料到她会拒绝,嘻嘻地笑道:“好啦,娘,我知道虽然我们要让张家同别人合伙来欺负咱们燕家,可是也不能做地太过头,不然反倒显得可了。”

说到“别人”这两个词时,她故意调皮地加重了语气,之前的一点郁闷早已消散一空,嘿嘿,要是周家人知道那个要帮他家复仇的黑衣人其实就是另一个“燕家”,所谓的合作流来流去的最终利益都在燕家,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气吐血呢?只可惜燕家的另一个身份是无法暴露的,倒是便宜他了。不过做人也要知足不是,制造出另一个横空出世的大贾,分散朝廷和世人对燕家地注意力,其中的利处已经足够大了。

“嗯,你马正式变大人了,其中的尺度,也该学着自己把握了。”白水珺道。

“知道了,娘!我不能让人看起来是我们的错,哪怕人家来调戏我,我也绝不让山丹狠狠揍他一顿,顶多我自己赏他一个耳光,嘻嘻。”燕飞羽对一旁一直默默地用无烟碳煮浓茶的山丹挤了挤眼,洋洋得意地道。

她虽然只有三脚猫功夫,但张家那儿子却完全是个没有丝毫武功地酒色之,到时候只要她面纱一摘,还怕找不到机会挑起事端,教训教训那只癞蛤蟆么?

“夫人,您已经忙了一个下午了,喝杯热茶解解乏吧!”山丹回以一个微笑,目光掠过不置可否又重新看信报的白水珺,稳稳地倒了一杯茶递了上去,平静地仿佛丝毫不曾听见方才那一番原本极度机密地对话,更没有因此就马上跪地感恩涕零地拜谢主子对自己的信任,大表忠心。

“嗯。你若是有什么意见,也说说。”白水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口中却淡淡地道。

日久见人心,纵然她亲自指派地五个人中就出了两个叛徒,但是山丹和箭荷的忠心却是不容怀疑,尤其是山丹,有了这番经历之后,将来更足以成为羽儿地左膀右臂,只可惜箭荷那个孩子……唉……

丹先是应了一声,然后斟酌了一会才道,“张家不比周家,不是仅靠一番口舌就可以打动,也不是我们燕家的合作伙伴,本来就有利益上的直接冲突,婢子觉得只要届时我们占了理,不如索性便做的狠一点。不但要绝了张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妄想,还需让那位张家少爷受些活罪。其后,我们再加倍防范张家的报复,重新彻底撕破脸敌对,并重重打击他们一翻。等我们的另一股势力筹建的差不多之后,然后再派人上门游说,到时候就不信张家不会上当。”

“山丹果然厉害,这个主意好!”燕飞羽拍手笑道。

“婢子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是否可行还要夫人小姐定夺谋划。”山丹谦逊地笑笑。

“那依你之见,如何才能让张家少爷受些活罪呢?”白水珺微笑道。

山丹笑着看向眼波流转、嘴角勾起的燕飞羽:“恐怕小姐心里已经早有主意了。”

第四卷 归途 第18章 自毁根基

作为秦安城的第一大家,张府的规模自然不是一般富的。

当方家人跟在后头一路走进去,看着眼前一大片的华美壮观的层台累榭、峻宇雕墙,以及那些仿佛根本不遵守四季节令的奇花异草之时,菊娘还多少有些自持,方鹏和春花的嘴巴却几乎完成地呈O字型状态,不时不自觉地发出了无法置信的抽气声,只身在天堂仙宫,只恨不得自己多长两双眼珠子。

若是放在平日,看见这样一对乡巴佬,张府的下人们就算不讥讽几句,表面上也少不得会流露出几分不屑,但是今儿带着这一家人来的却是堂堂的燕家夫人和燕家小姐,纵然心中又几分优越,也半丝也不敢表现出来。

只因虽单算面积,秦安城起码要比蕉城大,人口更是众多,然而蕉城却是有一半都是燕家的,而在秦安,张家哪怕算上所有房地产,也不过只占据了秦安城的十几分之一,这中间的差距,实在是没法比。

当然,他们之所以收起平日所有的狂妄之心,全是因为之前老爷早有郑重交代,绝不能得罪燕家的任何一人,哪怕对方只是一个马夫厮仆。

兄妹俩自进府后,注意力就全被张府的豪华所吸引和震慑,作为丫环,在主人家亲自陪同夫人小姐的时候自然要退几步跟在后头的山丹,看似目不斜视,实际上却一直在不露痕迹地留意着张家父子地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连他们偶尔朝下人示意的眼神也不放过,同时将眼前人和脑中地资料迅速地结合起来。

张康,张家的第四代家主,今年虚岁四十二,虽文采平平,却好附庸风雅,常以名士自居,实际却心胸狭窄,容不得旁人说他的字画半个不好,否则必定~眦必报。其最大愿望就是为张家开枝散叶,将张家的基业永世相传,为此一共取了十五房妻妾,但偏偏连续三胎都是女儿,最后才只得了一个男丁,而且生了张安鸿之后,便再也无有所出。

张安鸿,取自“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地意思,张家第五代继承人,今年虚岁十八。

从外表上来看,倒是遗传张康当年那个强行霸占的美妾所有优点,长得唇红齿白、玉树临风,颇有几分掷果潘安的风采。

然而,也不知道老子自小是怎么灌输的人生观,这家伙不过十三四岁就已成熟,并且坚持认为只有美酒美女共同相伴地人生才算得上是潇洒的人生。至于什么读书经商,则全是狗屁!实乃纨绔之典范!更别提什么鸿鹄了,简直笑死人!

山丹心里正自冷哼。忽见那张安鸿故意落后一步。眼神竟投向燕飞羽地身后。还迅速地往下扫了一眼。眼中冷光顿时暴涨。重重地咳了一声。

就凭这种垃圾。也敢肖想小姐!

张安鸿多少有些做贼心虚。又忌讳着燕家地势力。忙转移视线。假装若无其事。却不知道就在这一片刻早已得罪惨燕家人了。

……

“爹。你确定那个燕飞羽真地长得貌若天仙?清尘脱俗?我们陪了她们一路。可她们倒好。母女俩都连一个脸也不露。未免也太XX了!”

将燕家一行安顿在客园之后。回来路上。张安鸿忍不住狐地问道。

“你爹我曾经亲眼见过她,那还有假?”张康瞪了他一眼道,“再说了,你急什么,燕夫人既然已经答应了参加晚宴,到时候席上总要吃菜喝酒,难道她们还能一直蒙着脸不成?”

“那倒是,还是爹英明。”张安鸿一下子高兴了起来,忍不住回味道,“所谓闻香识女人,这燕家母女虽然不见仙颜,但身段婀娜多姿,举手投足都别有一番风味,想必确实不会差到哪里去。爹,我可告诉你啊,要是我看中了燕家小姐,你可得立刻为我提亲!”

“提亲提亲!既然知道你爹早就有意为你说这么亲事,你还给我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女人回来?也不怕燕家打听到不肯把女儿嫁给你?”张康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你又不是马把人家搞到手,难不成一日不娶进门,你儿子就得做一日和尚不成?我把正房地位置给她留着已经够意思了!”张安鸿撇撇嘴,不以为然地挥挥手,“鹌鹑蛋,让人把轿子给我抬过来,他娘的,走了半天路,少爷的脚都快断了!”

旁边被叫做鹑蛋的小厮忙应声招了招手,两个早已等候在不远处的轿夫立刻飞奔了过来,

“你你……这个不争气地东西,真气死我了!”张康语塞,却偏偏又说不出好理由来,又眼见儿子压根儿就不理自家,早钻到轿子里去了,只得悻悻地冲着下人发脾气,让人去吩咐厨房更改用膳的时辰。

“大少爷,咱们回哪儿呀?”园林中,鹌鹑蛋带着几个家丁疾走,走到轿旁,谄媚地冲着里头问道。

“回院里去,大少爷我脚疼,让小七娘给我捏捏脚。”张安鸿靠在软垫上眯着眼道,忽然又坐正了身子,一把掀开轿帘问鹌鹑蛋,“对了,前天抓来的那小妞调教地怎么样了?”

“少爷,那娘们辣地很,非但不肯顺服,还异想天开地唬人说她是当朝的飞月公主,要将我们张家满门抄斩呢!”鹌鹑蛋嘻嘻笑道。

“公主?哈哈哈哈……她要是公主,少爷我还是驸马爷呢!跟贾嬷嬷说一声,让她抓紧时间调教,要是服软了少爷自然不会亏待她,要是还撒泼……哼哼,今儿个晚上不妨就用点东西了,少爷我可没有多少耐性。”

“小地明白,小的这就去办。”鹑蛋点头哈腰地站在一旁,等轿子过去了,一下子挺直了腰板,走到附近一个水榭中坐了下来,不可一世地斜睨着跟着留下地两个家丁,“你们两个,先给小爷捶捶腿、捏捏肩!”

……

“飞月公主?她怎么会在这里?娘,你不是说她回京了么?”

客院内,听了全身上下都紧裹着一种奇异布料的隐者的报告,燕飞羽诧异地道,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色胚在私底下亵渎自己并不奇怪,可没想到他居然胆大到敢抓公主,还想**对方。

白水珺挥手让隐者继续小心盯梢,道:“她当时是和司马玄一起来一起去的,我派人盯着他们过了秦安就没有再跟,估计八成是她有什么目的又偷偷溜了回来。却不小心在街上被常年给张家物色美女的人贩子看到,迷倒了送过来的。”

“我明白了。”其实话一问出口,燕飞羽心中就已有了个大概。

上次在灯笼镇,飞月额头受伤,容颜大损,难免自惭,因此并没有去自己家,不过也不知道怎么被她打听到夏叔叔有一种神奇生肌膏,便派了司马玄前去索取。娘亲早得了音讯,知道司马玄名义上是为自己所求,实际上是给飞月用,便让夏叔叔给了她一小瓶。夏叔叔的雪肌膏向来灵验,如今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想必是飞月公主的伤势已经完好无痕,所以才又动了回来和她比美的心思吧!

“不管她怎么回来的,看情况,眼下张安鸿还并不知道飞月公主的身份,反以为对方是糊弄他的。”白水珺曲起食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眼中闪烁着成熟睿智的光芒,“飞月公主既然被困在这里,那这个送上门来的人情不要白不要,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原先的计划就行不通了,得另外好好想想。”

“是啊,而且可惜没法用另一个身份来施恩……”想起当日自己废了不少心思想博取飞月公主的信任却毁在了宁不手里,燕飞羽不由地有片刻失神,但随即就娓娓摇头摆脱了这种情绪,问道,“娘,如今她被秘密关押,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光明正大地救她?让她对我们感恩涕零?”

“这个简单,娘会安排,只是,飞月得救后,张家必定会被抄家,名下所有产业都将被朝廷接收,对我们家却是十分不利,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燕飞羽知道这是母亲对自己的考验,当下垂首走了几步,认真地沉思,同时半自言自语地道:“飞月被救,一定不肯就此善罢甘休,张家也会明白这一次他们闯的祸太大,纵然他们在京城里有再多的关系都会不顶用,所以,张家肯定会马上大乱。张家上下至少几百口人,张康和张安鸿又都是不是什么能人,若是一乱起来……”

燕飞羽忽然站住,狡黠地一笑:“娘,人家的不动产咱们没法染指,可是张家积累多多年的宝库,要是被人偷偷取了,怕是他们有冤也无处申吧?我可听说张家有不少好东西呢?”

白水珺先是怔了怔,随即愕然失笑,摇头笑骂道:“堂堂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燕家大小姐,居然要学人家去当贼,也亏你想得出来?”

“错了,当贼的可不是燕家人,只要将来那些东西不在我们燕家手里,也无人能拿咱家说闲话呀?”燕飞羽笑得更加贼了。

先与张家交恶,然后再派人用另一种身份接触,虽也是个好法子,但谁让计划赶不上变化,她也只能从骗堕落道抢了,就把那些战利品作为新兴势力的第一桶金吧!

第四卷 归途 第19章 失败的晚宴

“爹你不是说她们来赴宴时就会被面纱摘下吗?怎么~脸,反而连头连脑地一块儿给盖住了?这样让人看个屁呀?”

听到燕飞羽和白水珺,以及燕子平三人终于来了,张安鸿赶紧跟着张康迎了出去,可远远看见母女俩居然都戴着斗篷纱,顿时郁闷地抱怨。

“你才急个屁,人家连坐都没坐下,你猴急个啥?”张康低声骂了一句,脸上却扬起了十分热情的笑容。

也是,还没开吃呢!等会吃菜喝酒了总不能还戴着。这么一想,张安鸿的心情又好起来,也跟着展现出一派世家公子的风范,自以为潇洒得体地招呼了起来。

燕飞羽依然如刚到时一般,奉行寡言少语的策略,不到必不可答之时绝不说话,表面上看起来倒真符合白水珺所说的“害羞”,而不是其实早就在心中鄙视连连了。

由于初冬风寒,双方只是客套了两句就齐齐地进入了暖如阳春、灯烛辉煌的大厅中。

因燕家母女是女眷,虽然张家父子很想围坐一桌以便增加感情,但为了以免“小不忍则乱大谋”,以及为了表示诚意和谦逊,张家边舍弃了首座,改而效仿古风,在下首两侧各设案几,一人一桌,铺摆锦垫,相对跪坐。

坐定后,随着张康的轻一拍手,两侧帷幕后忽然传来了乐声,十个貌美身娇地舞伶也鱼贯而入,挥舞着长袖飘舞了起来。与此同时,统一服饰、一缕清丽可人的丫鬟们也齐齐地端着一盘盘的佳肴流水般地呈了上来。随着雕刻精美的器皿盖子逐一揭开揭开,每一道菜都在第一时间散发出极为诱人的香气,再混合着美酒的气息,耳闻着声声丝竹,眼瞧着优美舞姿,实在堪称好一幅歌舞升平的华宴。

然而,正当洋洋自豪地张家父子手举美酒准备开始敬酒的时候,却忽见站在白水珺、燕飞羽,以及陪同的燕子平身后所立的丫环小厮都不约而同地上前了一步,取出验毒器具在每一样食物之查看。

张家父子的脸一下子僵了。

白水珺却仿佛没看到两父子地尴尬以及不悦一般。等到手中地酒杯也过了关。这才和燕飞羽、燕子平同时举杯。道了一声谢。然后素手微掀面纱。将酒杯送入斗笠中。就此依然蒙着脸浅浅地抿了一口。

“燕夫人如此行为。难道是怕我们下毒不成?”美人看不到。自家地东西居然还要先验过毒才能吃。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修养地张安鸿顿时率先沉不住气发飙了。未等燕飞羽等人放下酒杯。就先重重地将酒杯顿在案上。冷笑道。

“在下诚心诚意邀请燕夫人和燕小姐来寒舍做客。可燕夫人此举却未免太令人心寒了吧?”张康也沉下脸道。

两父子一搭一唱。那些乐师舞伶顿时受惊停了下来。方才还暖融融地厅堂仿佛一下子充满冷意。

“张老爷误会了。我们母子十分感激张老爷地盛情款待。又岂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白珺水不疾不徐地先放下酒杯。然后才淡淡地道:“我想张老爷应该知道前段日子中秋之时。我家突然发生地那件大事。我地羽儿居然就在家中遭人暗算。险些中毒身亡。可恨地是。虽然我们全力追查。却是至今也未能找到凶手。我和老爷每日只要想到那个凶手不知正潜伏在何处准备再次伺机而动。就倍感心寒。寝食难安。可是苦无线索。虽然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却也只能加倍防范。以防万一。”

“我娘说的没错。因为那个凶手下毒手法实在高明,只怕只要我们稍加疏忽,也许就会难逃大劫。为此我爹娘只能被迫让飞羽出外躲避一时,同时,不管身在何处,所到哪家,所饮所食都需再三检验,非是存心正对张家。何况张老爷虽是绝无害人之心,但倘若那凶手暗中潜入,在食物中下毒,既害了我母女,又令张老爷背负黑锅,届时只怕大家就都后悔莫及了。”燕飞羽也在一旁补充道,却故意连一句“如果这个误会令得张老爷和张少爷有所不悦,飞羽在此赔礼”之类的客套话也不说,让人听起来觉得这个解释一点诚心都没有,反而更有一种“我就是故意的”感觉。

张家父子顿时语塞,燕家之事他们当然也有所耳闻,她们说的好像是有道理,而且今日备宴席,确实也不曾想到这一层而格外加配人手防备。可是,她们俩母子这话听着怎么还是这么别扭,让人心中这么不舒服呢!

不过不舒服归不舒服,既然人家已经解释了,要是自己再抓住这一点不放显得过于计较了,张家父子只好忍下,狠狠地向那些舞伶们看了一眼

帷幕后早有乐师在偷看,见状赶忙冲同僚打了个手势,就欲重新奏乐。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凌厉的呼喝声,仿佛有人在大喊什么“站住,不准跑!”之类地话。

“保护夫人小姐!”厅外的燕家护卫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刻分成两批,一匹留守在门口,另一批则哗啦啦地一下子冲了进来,团团地围在燕飞羽等人周围。

“来人!”好好地宴席被连番打断,张康心里头那一个怒啊,差点就控制不住名士的礼仪,就想拍案而起,“外面发生什么事?是何人在大声喧哗?”

“禀老爷……是……是……”一个家丁飞快地跑了进来,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是什么还不快说?嫌命长了不成?”张康已临界地怒气彻底被点燃,随手抓起酒杯就砸了过去。

“是是……”

家丁下意识地一躲,却不料反而正好把脑袋凑了上去,顿时砸了个正着,只觉眼前一下子冒出一片金星来,迷迷糊糊地也没想到眼前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哪些话好说哪些话不能说,老老实实地就报告了起来:“是前几天少爷带回来地一个姑娘,打伤了人跑了出来,满院子乱跑……”

“什么?”

张康的嘴角顿时神经质地抽搐起来,猛然回头看向儿子,张安鸿也正自愣愣地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见到老子从来没有过的凶狠目光,顿时下意识地一缩身子,居然还假装若无其事地去夹菜,只在心中咒骂起看惯的人来,居然连一个丫头都看不住。

燕飞羽和白水珺互望了一眼,面纱下皆带笑意。虽然飞月公主也有两下子,但这两天已经被迷药和虐待折磨的几乎都没有力气了,当然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跑出来。

“张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啊?”白水珺等人被这么一“打扰”,自然再无心饮酒,理所当然地问道。

“没事没事,可能是哪个下人做错事,又不肯领罚,所以……你们还不赶紧把人抓起来!难道还要再惊扰贵客吗?”张康强笑了一下,却是有几分急智,含糊地解释了两句,同时狠狠地瞪了家丁一眼,那家丁总算又机灵起来了,忙滚了下去。

“哦,原来如此!”白水珺淡淡地道,也不追究。

张康又忙让下人再取了杯子过来,倒满了酒,示意儿子跟着一起敬酒赔罪。可话还没说几句,那些喧哗声反而似乎更进了,随即门口一阵骚一个少女大声喊道:“燕夫人,我是当今的飞月公主,快来救驾!”

咚……张康的手一抖,满满的酒杯顿时落在案上,溅了一身。

“张老爷,这又是怎么回事呀?”燕飞羽也忍着笑凑热闹。

张康蠕动了几下嘴巴,却发现不知如何回答,又复转头去看儿子,想从儿子脸上瞧出点什么来,却见儿子虽然气恼却没有惊怕之色,还以为儿子玩女人过了头把人家给弄疯了。心里虽然愤怒却没有了方才那一刹的心惊肉跳,再次强笑道:“误会误会,她这么一喊,倒让我想起来,前阵子府里头有一个丫鬟突然患了失心疯,总以为自己是公主,想必今日为了款待贵客,一不防备,让这个疯丫头逃了出来。”

“狗屁,你才是疯丫头!”张康话音未落,就被一个愤怒的声音打断,

众人一起侧目,只见燕家护卫已喧宾夺主,正架着一个披头散发、目光却像快要喷出火焰来的少女走了进来,那个愤怒的吼声,正是出自少女之口。

看着眼前这个狼狈憔悴的少女,再想起当日那个飞扬跋扈的飞月公主,燕飞羽不禁暗叹世上真有风水轮流转之说。如果今日她们没有到张家人,如果不是当时假山亭台遮掩,让隐者恰好听见那段对话,就算今日她能略施小计,将张安鸿诱到碧池边,再趁他动手动脚之时把这王八踹入水中,恐怕飞月公主也终究难逃侮辱。

而且更甚至,她堂堂一介备受当今宠爱的金枝玉叶很可能就此被终身囚禁在张府之中,过着生死不如的日子。到时候,莫说飞月公主一个人受罪,就连整个皇家也会蒙受深深的屈辱,毕竟纸总包不住火的。

唔……这么一想,燕家这一次立的功好像还蛮大的哦!

这貌似应该就叫“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吧!虽然自己无法用匿名来争取公主的信任,但今日救了飞月,就算那个贪心不足的皇帝有心想要对付燕家,就冲着这个人情,一时之间应该也无法下手吧?

第四卷 归途 第20章 公主发威

“来人,来人,把这个疯丫头给我带下去!”张康压根信飞月的话,只为了自己的颜面尽失而感到无比恼火,当即命令道。

“且慢!张老爷,既然只是一个疯孩子,又何苦和她这般计较呢?”白水珺缓缓地站了起来,从身后侍从手中取过披风,走到飞月面前,示意护卫放开她,亲手为她裹上。

虽然之前在有人偷前来帮助自己的时候,就已知道有了获救的希望,但此刻被白水珺如此温柔的对待,自出娘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么多屈辱和惊恐的飞月,才终于真正感觉到了安全,不自主地就顺势窝进了白水的怀里,所有委屈都化为软弱的泪水滚滚而下:“燕夫人救我!”

“燕夫人,这是我的家事,好像还不需燕夫人操心!”见事情越闹越大,张康也隐隐感觉不对,沉着脸挥手道,“来人,把这个疯丫头给我带下去!”

“是啊,燕夫人,你别听她的风言风语,这个丫头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她是个疯子,疯子!”张安鸿也赶紧赔笑解释,试图挽回自家的形象,背地里却在暗骂。他娘的,真是晦气,早知道这娘们居然还能跑出来,昨儿个就霸王硬上弓了,等他解决了眼前的麻烦,看他怎么收拾这个小贱人。

这只可怜虫,居然死到临头还这么愚昧无知,以前自己家对张家的顾虑实在是多余了。因为就算燕家不会对付张家,就凭父子俩这德性,他们张家也会自己败落的,她得汲取这个教训,免得以后浪费没必要的精力。

燕飞羽站在一旁,纯属看戏的偷笑。

“放屁放屁放屁!你们两个逆贼,不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本公主,居然还敢再三地污蔑本公主是疯子!啊啊啊,气死我了!”飞月的心情刚平复了一点,闻言,顿时像一个装满了烈性炸药般的火药桶,猛地爆炸开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左顾了一下,一个箭步冲到离门口最近地案几上,端起原本属于燕子平的一盘菜,就往张安鸿砸去。

张安鸿这一下倒挺机灵,一闪身就躲开了。

“你还敢躲!给本公主站住!不准跑!”飞月公主越发火冒三丈,一弯腰又端起一盘菜,一盘接着一盘,扔的不亦乐乎。

张康当然不肯让飞月如此撒泼。早叱喝着家丁上来抓人。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家丁不是自己人撞到自己人。就是踩到什么东西。扑通通哎哟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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