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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妃:有凤来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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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候策就这样望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孩,之前那双凌厉又凶残的眼里已然换上了明亮而柔和的目光。
  那样的目光自她的眸心处停留了许久不散,有那么一瞬间,竟让他觉得之前在皇宫里看到的那个满含委屈与迷茫的眼不属于现在这个主人。
  其实,直到现在夏候策也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就义无反顾地把这丫头给救了出来。
  他长到十六岁,从未做过如此……如此荒唐的事情。
  想他夏候策,是素以冷面着称的天贤国四皇子,就连父皇都赞他遇事冷静、有担当。
  可是当他在太子寝宫里看到这么小一个孩子被推进洞房时,心竟是没来由的狠揪了一下。
  一样的容颜1
  于是,违了规律地现了身来,哪怕是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到手,便选择了护她出逃。
  这一路背她、救她,当凤素儿以他当了盾牌挡住一箭时,他也是有心寒的。
  但却依然没有放弃。
  眼见天空泛白,黎明破晓,十二还是没有回来。
  素儿算了算,有两个小时了,不由得以手敲了敲头,撇向夏候策道:
  “那匕首很重要?”
  夏候策点头。
  她等了会儿见其没有进一步的解释,便也不再多问。衣裳鞋子已经干了,自顾地起身穿好,再瞅瞅那条河,忽然心动,遂道:
  “我去洗洗脸,马上就回来。”
  不待他应声,素儿自顾地跑开。
  直到了河岸边,却并没有马上以手沾水洗脸。
  她只是小心地将头凑向河面,幸好没风,河水静静地流着,没起太大的波痕。
  只一眼!
  素儿怔怔地愣在那里,任水光四溅,却也冲不去她此时的惊讶。
  贝齿弯眉般般入画,这清静的水面上,赫然出现了她儿时的容颜,
  好熟悉,也好陌生。
  不忍伸手去触及水面,只按在脸上来回地揉搓,直到觉出痛疼,这才方显真实。
  一样的容颜2
  泡了两次水,血迹早就洗去了。素儿自河边捡来半只竹筒,刚好可以盛些水来。
  颤悠悠地把水端至夏候策的跟前,再小心翼翼地另一他喝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侍候人的事儿,居然如此得心应手,不由得暗叹自己就没生了当贵族的命。
  火燃尽了,却仍不见十二回来。夏候策露了担忧的神色,素儿便又开始自责——
  “对不起,我不该丢了你的东西。要不,要不我回去迎迎他!”
  “不要!”夏候策答得干脆,“再等等,十二弟身手很好,不会有事。”
  素儿勉强点头,直起身子时发现树上有颗颗青果。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夏候策靠着的居然是一颗苹果树!
  “饿了吗?”她指着树上笑问:“我去给你摘果子!”
  不等对方说话,素儿手脚并用,几下便攀上了树干。
  夏候策眉心微皱,这种爬树方法是他从未见过的。看似没有展了轻功那样潇洒,却也出奇地快,不知道一个十岁来岁的女娃是怎么样练就这一身实用的功夫。
  正思量着,忽然间眼前一道人影飞过,夏候策吓了一跳,再看去,居然是凤素儿勾了双腿自树上倒挂下来。
  凤家有难1
  “给你一个苹果……不过最好你别吃,这东西太硬了,容易牵动伤口。”
  他无奈,东西递到面前再告诉自己不要吃,这话亏她说得出来。
  见他也没什么反映,素儿干脆不再去看,就这么倒吊着身子望向对岸,只希望能早一点看到十二的身影。
  这两个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认识的,不知道算不算朋友,但是至少也不是敌人。
  特别是这个受了伤的,有几个瞬间,会让她生出一丝依赖。
  素儿觉得她现在就像那种刚出生的小鸟,把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当成了妈妈。
  ……
  终于望到一个木筏子自对岸划来,不多时,十二急匆匆到跑到二人进前,将手中东西一扬:
  “找到了!”
  夏候策赞许地点头,却见十二不时地看向凤素儿,欲言又止。
  “怎么了?”素儿也发现他似有话要说,一面帮其将夏候策扶起一面问去:“有话就说。”
  “你……”十二指了指素儿,随后一跺脚:“你还要跟着我们一起逃么?你们凤家遭难了!”
  “嗯?”素儿奇怪地抬头看他,秀眉微皱,“谁遭难了?关我什么事?”
  “你……”十二被她这句话给堵住了口,直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问道:“难道你不是凤素儿?”
  凤家有难2
  她摇头:
  “我是!”
  “那为何听到自己家族逢难却是这副表情?”
  素儿这才反映过来,原来十二所说的便是她在这个时代的家了。
  “他们有了什么难?”其实是真的没有感情,多年的特工生涯已将她的性子磨得足够冷漠,对于突然间冒出来的一个家族,她还想不想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
  十二气得咬牙,指着她的手禁不住颤了两下——
  “怪不得能拿我四哥来挡剑,还真是个冷血无情的!”
  “十二!”有人沉声开口,再对着素儿道:“许是因为你杀了太子,牵连了家人。”
  素儿点头:
  “我知道。”再瞅瞅身边两个少年,不由得问了去:“你们觉得,我家里人既然能把一个十岁的女儿送去给那个傻太子当妃,我跟他们的感情会很好么?”
  这话说得在理,一时间十二也没了主意。
  夏候策轻叹了声,再不提这事,只是道:
  “一起走吧!跟着我们,总也好有个照应。过了这个山头就有村镇,你也可以安顿了。”
  素儿脚下未动,见二人正准备离开,这才轻拉了夏候策的衣角,目光中竟带了几许留恋。
  我回去看看
  “你们走吧!我……我回去看看。”
  “那怎么行!”十二急声出口了,随即紧着冲她道:“我刚刚就那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头去,没有怪你的意思。逃都逃出来了,还回去干什么?再说,这个时候回去,你不是找死吗?”
  素儿摇头轻笑,她不傻,看得出十二是个好心人。虽说性子急了些讲话也冲了些,但并无恶意。即便是自己拿夏候策挡箭的时候,他也没真的一刀把她给劈了。
  “丫头!”夏候策冷下声音,再看向她的眼神中也掺了一丝责备。“别使性子,快跟我们走。”
  素儿还是摇头:
  “我回去看看。”
  “看了又能怎样?你是准备救人还是准备去拼命?”夏候策的脑中忽就闪过初见素儿时的模样,他一点儿都不怀疑这个丫头真是会去拼命的。
  素儿眼一瞪,张口便道:
  “不管我回不回去,都不要跟你们一路了。三个人目标这么大,你还有伤在身,遇到个人跑都来不及!”
  “你——”夏候策动怒,扯得伤口撕裂般的疼。
  “你这丫头太不识好歹了!”十二再不愿与之多言,一把将夏候策的胳膊搭上脖颈,“四哥我们走!”
  好好地活着
  “等等——”他的声音虚弱响起,再自十二手中拿过那柄匕首,竟是想也没想就递到了素儿面前。“拿着吧,好歹防个身。”
  “四哥!”十二急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怎么又给她?”
  “拿着!”见素儿没有说话,夏候策的声音又起:“这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就算是为了将来有机会把它还给我,你也得好好地活着。”
  素儿无声点头,接过东西迅速转了身去。有某种情绪自心中一闪而过,不愿被人看见。
  “喂!”十二叫她,“听说人都押去西郊的坟场了,沿这河一直向西走,就能看到。”
  这话清楚地听在耳里,素儿也不回头,只随意地冲后面扬了扬手,三两下便窜了开去。
  人总是不能有太多的贪欲的,就比如说她之前那一晚刚存了悠然混古代的心思,可是怎么样?马上颠沛就来了!
  现在,她又是只身一人,一切又回到了最初。
  那个叫做夏候策的冷面男子只在她的生命中闪过了一瞬,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定格,便匆匆而过。
  要坚强
  可是没有人知道,已经有某种情感在不知不觉中于素儿的心底慢慢地生满了荆棘,直到很久以后她才发现,很多东西,不是想忘,就能够忘记的。
  仰头向天,凤素儿用力地甩甩头,再狠握了那华碧斩,她告诉自己——
  “不管前面有什么,都要坚强!”
  ……
  沿河一路向西行,她不知道所谓的坟场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还有那所谓的凤家。前一的闪电从未有过家,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无牵无挂。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能够被国安局选中。
  现在她有家了,可是却也正如她之前对夏候策说的那样,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可以把一个十岁的女孩嫁给一个傻子?
  她当然不明白,在这个时代,皇权大过天,皇权就是法。
  皇家要,谁能不给?
  ……
  足有一个时辰的路程,总算见到不远处影影绰绰地现了人来。
  初晨的天极凉,可是素儿却不得不脱掉身上的喜袍。
  她还是个要犯,穿成这样子走到人前,那便是此地无银了。
  咬牙忍住瑟瑟寒风,挑了个土坑将那衣服扔到里面再用土埋上。想了想,又用手沾了还潮湿的泥土,像擦护肤品一样均匀地涂在脸上。
  奇怪的孩子1
  可是即便这样,她也不敢再凑上前去。
  前面被众多官兵围守的地方,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寻了处草堆隐下身来,素儿这才仔细往那所谓的坟场看了去。
  其实那只是一大片空地,有一个蓝球场的面积,上头铺着青砖石。
  很空旷,无尽地凄凉。
  她有留意到青砖石地再往西处好像是有一片很大的洼坑,有官兵在那片洼坑周围不住地转来转去,神色紧张。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往那空场上奔去。
  那车没有棚子,也不知道拉着什么东西,由一块草席盖着,垒在一起竟有一人多高。
  正纳闷着,忽觉身后似有人在拉她的衣角。
  素儿大惊,迅速往插在裤管处的匕首摸去。
  直觉不妙,能够在她不曾察觉的情况下接近的人,定不简单。
  然而,裤管中的匕首还没等拔出,却听得一个弱弱的声音从自己脚下传来——
  “姐,姐!”
  “嗯?”素儿诧异更甚,寻声望去,发现那声音的来源竟是在自己藏身的这处小草堆下面。
  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正伸着胖乎乎的小手用力地伸向她的裤管,同时低声叫着:
  “姐,姐!”
  奇怪的孩子2
  “你叫我什么?”素儿愣了,戒备心暂时放下。
  伸出手来将那孩子从草堆中抱出。直到他的身子全部脱离草堆,这才发现,这孩子该有五六岁大了。
  “你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在这里?你管我叫什么?”
  听她这样问,那男孩儿“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吓得素儿赶紧捂住他的嘴巴,怒斥道:
  “小声点儿!想害死我吗?”见那孩子呜咽一阵只剩抽泣,这才又小声道:“我把手放开,你不准再哭了。”又朝着不远处的坟场呶了呶嘴:“把那边的官兵引来,咱们俩都不用活了。”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见素儿松开了手,竟一下子扑到她的身上,使劲儿搂住她的脖子道:
  “姐姐,你去哪儿了!爹爹和娘亲还有大哥二姐还有好多好多的人,都被人杀死了,呜……”
  眼瞅着眼泪又从这孩子的眼里流出,素儿急了,一把将他按到地上,警告道:
  “都告诉你不要再哭了,怎么还哭?你叫我什么?姐姐?”
  孩子也愣了,见素儿一直在追问他这个问题,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答才好。
  素儿暗叹一声,稳了稳心绪,再调整出一个适缓的语气,又道:
  “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管我叫姐姐?”
  奇怪的孩子3
  孩子怯生生地往后蹭了蹭,靠在草堆上,再看向素儿的眼带了些许的戒备。半晌,方才又道:
  “你是我姐姐,我当然要叫姐姐。我是佩东啊,你不认得我了么?”
  “你……”自心里做了一番思署,素儿想,她大概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于是又道:“你是凤家的孩子,我是你姐,对不对?”
  那孩子使劲儿地点头:
  “姐你终于想起来了,姐……”小胖手又往她衣袖扯了来,“佩东好怕,死了好多人,好怕……”
  孩子面色发青,说这话时,整个儿身子都在不住地抖着。
  素儿心头一紧,想要把他搂过来抱一抱,可是再想想,还是向他问去——
  “既然都死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孩子抽泣着,指着那坟场那边,道:
  “姐姐,你看那马车,你知道那上面装的是什么吗?是爹爹和娘亲,还有好多好多的人。佩东也被他们扔到了那上面,可是佩东没死啊!姐姐你看——”说着话,孩子转过身,把后脑冲向素儿,“我被他们狠狠地敲了一棒子,醒了之后就发现被盖了草席子扔在马车上。姐,这马车是第二辆了,上面应该都是些下人。爹娘在之前的那一辆上,我是在马车颠簸的时候滑下来的……”
  都是陌生人
  素儿颤颤地向小佩东的后脑摸去,那里鼓起了一个大大的筋包,她一碰,孩子就是一个哆嗦。
  可却还是硬咬着牙挺着,再告诉她:
  “都是被坏人打的,好疼。”
  “掉下来之后你就一直藏在这里了?”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声音打颤,纵使她凤素儿自己手上也已经有了数不清的人命,可是如此大规模地屠杀百姓,除了在历史课本上,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接触。
  “嗯。”佩东点点头:“姐姐我好害怕,爹爹和娘亲也会活么?”
  “……”
  “这边!快点儿!”不等素儿开口,坟场处有人大声喝起,两人一同向那处看去。见正有一名将士冲着那赶马车的人喊着:“别磨磨蹭蹭的,这边来!”
  小佩东显然十分紧张,身子不住发抖,紧紧地窝在素儿的怀中,抓着她的衣衫,一动也不敢动。
  晨风突然吹起,“嗖”地一下将那马车上盖着的草席掀了起来。
  随着那草席落地,一片斥目的红现于人前,再向那车底看去,竟还啪嗒啪嗒地滴着血水。
  虽说早有心里准备,可是当如此多的尸体小山一般地映入眼时,素儿还是生生地打了个哆嗦。
  随即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怕,他们都是陌生人,都是陌生人。
  不要怜惜别人的生命
  脑中有教官的话一闪而过:不要怜惜别人的生命,那对于自己来说,便是残忍。
  这话她一直记着,也一直奉之为真理。试试在百度搜索。
  然而,素儿知道,她终究鄙弃不了人性道义。
  不然,也不会因为老院长的死,而赔上自己的一切。
  下意识地想要去遮住佩东的眼睛,虽然明明知道他就是从那样一堆尸体里头侥幸逃生的,虽然知道他甚至亲眼所见父母至亲的死亡。
  但她还是想要让这个弱小的生命能够离那杀戮再远一些。
  直视死亡,对于一个孩童来说,是最残忍的伤害。
  初晨的阳光自山的另一边缓射而来,耀了素儿的眼,可却怎么样也明媚不了那缕缕幽魂。
  “姐。”小小的声音再度响起,却已经平静了许多。“姐,这一车是丫环婆子还有挑水看门的下人。”
  素儿一愣,佩东继续道:
  “爹爹和娘亲早就被推到那个大坑里去了,佩东看见的,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她只觉脊背阵阵发冷,这个孩子适才还是一副吓呆的模样,可是这会儿却有显得如此冷静。讲述着这样一个血腥的事实时,竟然是在陈述一段不相干的故事。
  “姐,爹娘根本不想把你送到宫里,可是那个坏太监绑了好多人,有哥哥姐姐,还有我。说是你不去,就杀了咱们……”
  是金玉还是败絮
  “后来呢?”很意外地,她竟与这孩子对起话来。
  对于凤家送女儿进宫的原因,她一直都想知道。
  不知道那答案是金玉还是败絮,更不知道她这一趟回来的值还是不值。
  虽然一切都晚了,可至少若是金玉,她会跪在古代凤素儿家人的坟前郑重地磕下三个头去,算是慰籍亡灵。
  如若是败絮,也许……
  她心中一动,也许马上离开,还能赶得上夏候策兄弟。
  “后来……”佩东喃喃地道:“后来爹娘没办法,只好把你送上花轿。我们都在院子里看着你,你像疯了一样挣扎,还说什么一定不会让那个傻子得偿所愿。姐,佩东当时都被你吓傻了,谁都不知道你为什么那样说。直到抄家的人都来了,咱们才明白,原来你居然会杀人。姐,杀了太子是要被诛灭九族的,这是那个大太监说的。姐,什么叫诛九族?是不是就是把所有的人都杀了?姐你为什么要杀太子?为什么要让全家人都跟着一起死?为什么不为咱们想一想呢?”
  素儿呆住了,怎也没想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居然可以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
  那语气中,分明地透露出委屈和不满。
  她知道,这孩子是在怪罪她了。
  ——————————
  亲爱的们,这是今天最后一更啊~
  姐,你变了
  “佩东……”她自将手从孩子的眼睛上拿下。
  这一刻,素儿突然觉得,这孩子再也不需要她这样保护。
  那双眼睛曾看到了太多的天理沉沦,又怎是一双手便可以遮得去的呢?
  “佩东,你是说……他们把我送到宫里,是因为有人拿其它孩子的性命去威胁?”
  孩子点点头,可是眼睛却一直都没有离开坟场。
  素儿也看过去,原来已经有官兵开始往洼坑里头抛尸了。
  再看看身前这个孩子,不得不赞叹他的坚强。如此强大的抗压能力,即便是她,也自叹不如。
  “姐,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孩子自顾地说道:“为什么会这样呢?姐,你现在好像不是我姐了,你都不会害怕,不会流泪,更不会生气。那些都是我们的亲人啊,是我们的爹爹和娘亲呢!你怎么看他们就像是在看邻居大婶一样,没有一丝感情呢?”
  素儿的心开始砰砰砰地狂跳不止,这个孩子拨到了她心底最弱的一根弦上。
  没错,她冷血,她无情!她在昨夜还用一个救了自己的人去挡致命的箭!
  可是这样的话被那个十二骂出口,她可以愤然与之对斥。
  但是这个孩子说了,她却无法反驳。
  孩子的话总是最真的,不是吗?
  仇人
  “我知道了!”佩东声音提高了些,“你是在恨爹爹和娘亲,恨他们没有保护你!”
  这话说得有些委屈,素儿觉出手背一凉,低头看去,竟是孩子的一滴泪。
  “为什么要恨呢?那是圣旨呀!谁能违抗圣旨?”
  点晴之语!
  素儿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也终于知道,这,是一个权大于法的世界。
  其实上一世又何尝不是呢?
  贪官污吏其强凌弱,百姓何时真正有过得以诉苦深渊的地方?
  也许之前还对那所谓的凤家抱有一丝埋怨,可是此时已然全无。
  倒是开始后悔自己的行动,正像这个孩子说的,怎么杀人之前不想想她的家人呢?
  “你看那个个子最高的人!”佩东忽然伸出一只手指向前方。
  素儿望去,确是有一个人身量要比旁人高出许多。
  “就是那个人带着官兵抄了咱们家,是他亲手杀死了爹爹和娘亲。”
  她不由得身子一凛,五六岁的孩子已经知道记住仇人了。
  再看向那人,只觉眼熟得很。
  暗思量一番,终于想起,昨夜在宫中逃脱时,可不就是有一个人高马大的首领不时地挥刀相向吗?
  她记得那些御林军管他叫大人,既如此,那下令放箭的人,也就是他了!
  佩东反目
  “该死!”这话自齿缝间迸然而出,一双美眸似能喷出火蛇,灼人周身。
  小佩东仰面看向她,这是他们重逢之后第一次在姐姐的脸上看到了对仇人的恨意。
  孩子竟有些开心,小脸涨得通红,还是用力地仰起头冲她道:
  “姐,你终于回来了吗?终于又变回以前那个姐姐了吗?佩东就知道,你之前一定也是被吓傻了。”
  素儿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言语,仍是努力地向那大个子瞧去。
  那人一直背对着她们这边,她很希望对方能在这个时候把脸转过来。
  “我得记下!”素儿正顾地开了口,“夏候策的那一箭,我必须得记下!”
  “姐……”佩东幽幽地开口,语气冰冷,透着无尽的失望。他道——“我恨你——”
  突然之间寒光乍起,只见小佩东的手中不知道何时竟翻出一把匕首来。
  素儿大惊,眼见那明晃晃的匕首正朝着自己的小腹狠刺过来。
  情急之下伸手去握,刀停,却也将她的手掌割得血迹斑斓。
  “你干什么?”她惊声出口,再看孩子的脸上,早已没了之前那一副惊颤的模样。
  “我恨你!”狠狠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孩子手下加力,却是再也无法将凶器刺入半分。
  眼见行凶不成,凤佩东也急了,眼珠一转,忽就扭过头去冲着坟场的方向大喊——
  “凤素儿在这——”
  人,果然是最不可靠的生物
  喀嚓!
  这是筋骨断裂的声音。
  凤素儿一手握住刀身,另一只手随着孩子的叫声猛然扬起。
  孩子细小的脖子被她同样小巧的手掌握住,只一下,便再无了声息。
  只剩下那双涣散的眼无神地瞪向前方,握住刀柄的手依旧是那般执拗,死也不肯张开。
  素儿迅速俯身,待确定坟场那边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之后,这才又直起腰身来。
  “长官说得对!”素儿推开佩东的尸体,扬起受伤的手,流淌而下的鲜血与那强烈的刺痛郑重地跟她提醒着一个事实——“人,果然是最不可靠的生物!”
  径自从那佩东的身上撕下布条来,认真地为自己包扎起伤口,手法相当熟练。
  也许在这之前她对这孩子确实生出怜悯,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世界有时就是这样的荒唐,前一秒钟还在对你百般示好,下一刻,却有可能变成百毒之虫,将你啃噬得只剩白骨。
  凤素儿觉得她必须得调整一下自己的心境了。
  重生之后,她似乎很容易悲春伤秋。
  新的生命给了她一个向往阳光的机会,可是很遗憾,这念头刚刚萌芽,便被残酷的现实提醒到是多么的不切实际。
  “放弃吧!”她悠然开口,特工永远不属于光明,哪怕是她摒弃了生命,也一样无法重新开始。
  狭路冤仇
  遥望去那片坟场,官兵们已经将尸体悉数抛入洼坑中。
  只听得那高个子男人举起手来大喝一声——
  “烧!”
  刹时间火光四起,无数支点燃的火把抛向坑内,只一瞬,便已熊熊冲天。
  而她,也刚好看到那支举起的手掌上独缺了小指。
  “很好!”嘴角冷然扯起,那断指的人自此在她心中蓄满,只待狭路相逢时一了冤仇。
  ……
  如此之遥的距离,素儿却仍是可以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滔天热浪。
  心口忽就一揪,猛地按上去,却是没来由地一阵疼。
  她明白,那是真正的凤素儿在对这一切产生了悲愤。
  “罢了。”她轻言,自退后一步,随即双膝跪倒,三个头重重磕头。“
  我虽不是凤素儿,但却是这场祸事的始作俑者。”再想想,却又摇了头:“也不对!你们的女儿本就存了死心,若不是她在喜轿中服毒身亡,这具身体又怎会轮到我来用呢?”
  怔怔地望向远方,冲天之火已化为滚滚浓烟,伴着焦尸气味随风而来。
  素儿轻叹:
  “其实若是没有这场风波,若是我一醒来就在你们家里,也许……日子会过得不错。”
  鼻子隐隐泛了酸,那种太平盛世下,合家美满福寿安康的生活,是她从前想都不敢去想的啊!
  偏偏在这时生了希望,而这希望,却又幻灭得如此之快。
  埋尸
  坟场火势渐小,官兵们也撤了几批,只留下少数人在那里继续看着。
  素儿起身,看了看眼前小小的尸体,手掌处传来的疼痛还在提醒着她刚刚那凶险的一幕。
  但她还是上前去将那孩子托起,再拖到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低下。
  眼瞅着孩子的脚被地面蹭得残破,她却实在是没有力气来把他抱起。
  毕竟,再怎么样她自己也就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更别提古时的女孩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早在之前逃亡的时候就发现了这身体的虚弱,那个时候她便在心里告诉自己,若是注定了要为生存而奔波,那么首先,就要想办法让自己的身体迅速提升到最佳状态。
  将孩子平放在树下,再从草堆处抱了些枯草来,再捡树枝和碎石。
  好不容易将孩子的尸身掩盖好,素儿长叹一声看向那已然无人的坟场,在心底冲着那近百冤魂道了一声抱歉。
  也许这个凤佩东是凤家最后的血脉吧?
  也许当时她可以只掩住孩子的嘴,而不将他杀死。
  可是那样不行,素儿明白,这个凤佩东已经完全地从一个稚童蜕变成了一个被仇恨紧紧包围的少年。
  她可以手软,但是对方却绝对不会心慈。
  杀念已起,再留着,总是个祸害。
  去城里
  有注意到刚才官兵离去时所走的路,素儿知道,那条路一定是去城里的。
  于是毫不犹豫地急行而去,那个断了指的人,总得跟他去讨个公道才对。
  还有凤家上下几百口人,就算那不是自己的亲生爹娘,可好歹她借用了这个身子,而且又为家族惹了如此滔天大祸。
  事到如今,她总不能真就坐视不理。
  再向那坟场看去最后一眼,之后,凤素儿大步踏上黄沙土路。
  那座昨夜拼了命才逃出来的城,她现在,要回去了!
  ……
  出城容易进城难,特别是在皇宫中经了那样一场风波之后,想要再进这座都城,就更不容易了。
  素儿在距城门五十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远远地看到城门已有重兵把守着,来往客商都要经过仔细盘查方可出入。
  特别是对小孩,察得更加仔细。
  她没办法,只好在跑边的树丛中蹲了下来。
  总得找个好时机,也得寻个合适的身份才是。
  ……
  不多时,远远看到一辆奢华的马车在人群的簇拥下缓行而来。
  其实说它奢华,有很多是素儿想象的因素。
  说起来,这马车从表面来看并没有过多的装饰。
  可是它太大了,完全超出了一辆马车的正常尺寸,仅是下面拉车的马就有七匹之多。
  丫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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