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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仙恋之竹君卿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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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逃出升天,却又碰上海裂,也许这就是她的命运吧,蓝月谷,你是不是在很远的地方呼唤我。
蓝月谷,子午,师傅,流光,星芒,泰灵山的所有人,以及珙桐,木荷,流墨谢谢你们,遇见你们我已经足够了。
师傅,对不起,又要让你等我了,真的希望师傅你能够忘记我,重新开始,舞清秋,五百年就已经死了不是么。
她仰起头,水流顺着眼角缓缓的游走,不知是海水还是泪水。
孤竹卿城,至少知道你还好好的活着,原来爱着一个人,愿望是如此的渺小。
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海床缓缓的裂开,仿佛是一只坳断的塑料,海岩纷纷的滚在水里,在剧烈的海流中不断的回旋。
突然一道巨大的黑影慢慢的以泰山压顶的姿态当头压了下来。
夏矽微微睁开眼,是巨石,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向来是海震是给震下来的。
夏矽使动法术,使劲的往旁边退去,可是剧烈动荡的海水里,她根本无法动弹半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巨石慢慢的压下来,然后一点点的带着她撞进海床的裂缝中。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突然一道堪比光束的身影面向着她迅速的冲过来,长手一捞搂过她的腰,将夏矽的脸靠在自己的肩头,顺势往旁边一闪,还未来得及离开,抱着她的人蓦然一震,夏矽睁开眼睛,只见的巨大的岩石尖锐的角刚好生生划开那人的肩,嫣红的血迅速的漫出。
夏矽猛然的回过头,刚挺的鼻子,墨绿色斜飞的眉,因为吃痛而紧抿的薄唇。
“孤~竹~卿~城”
“催动法力,先离开这里”
夏矽在激荡的海水中,稳了稳身体,横起手在自己的额头前,手掌向往,顿时一股金色耀眼的光芒冲出,以雷霆之势想四周辐射而开,慢慢的一股清润的青色从金色中透出慢慢的排开海水。
海水哗哗的慢慢的像两边挣开,在两边形成了巨大的海墙,眼见着依稀可见头顶的一丝颜色,突然又是一阵地动山摇,海水哗的一声当头拍了下来。
孤竹卿城眼神一凛,一个旋身将夏矽紧紧的缚在怀中,巨大的海浪带着无与伦比的能力砸下来,犹如重锤般的震动,海浪声顷刻间淹没了所有的声音,他们顿时被一股巨大的漩涡的力量拉扯着进入深渊。
山在摇,水在震,海底的岩层纷纷的断裂,乱石纷纷。
※ ※ ※
夏矽在寂静中幽幽醒来,海水已经平静下来,亦或者说他们是被困在了一个封闭的地方,珍珠的亮光晃动在洞壁上,让这洞有些蓝幽幽的幽魅,洞中星星点点的光点在游动,仿佛像是萤火虫般的。
她抬起手,慢慢的捏住眼前的一只,虾,是磷虾么,会发光的虾,好美。
小虾在她手指间扭了扭小身子,夏矽松开手,抬了抬身子,却发现身上趴了个人,是孤竹卿城。
她犹豫着,慢慢撩开靠在她肩上的孤竹卿城覆在脸上的头发,在磷虾与洞中珍珠的微弱光芒中静静看着他的脸。
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孤竹卿城,醒醒”。
孤竹卿城皱了皱眉,缓缓的睁开眼,两人静静的对视了一会,才恍然的别开眼。
孤竹卿城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的站了起来,背对着她站在。
夏矽赶紧的坐起来,暗地里摸了摸自己的脸,安慰道:“他不认识自己的,绝对不认识自己的”。
“谢谢你救我,我——”。
“我们认识吧”
他缓缓的转过身,一瞬不瞬的看着坐在地上一脸呆滞的夏矽。
69
69、这是海底石油!! 。。。
“我们认识吧”
他缓缓的转过身,一瞬不瞬的看着坐在地上一脸呆滞的夏矽。
“这张脸你没见过的”
夏矽垂下眼,淡淡的说。
他突然的单膝跪在夏矽的面前,拿手遮住她的除眼睛之外的所有部位,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
夏矽迅速的抬眼看着她,因为惊诧竟一时忘了反抗。
“你就是她”
他放下手,慢慢的站了起来,转过身背对着她站着,微微转头垂下眼看着她。
“如果我说我不是呢”
夏矽抬起眼对上他的眼。
两人对视了许久,夏矽有些气馁的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她”。
“感觉”
“感觉?”
这是什么逻辑。
“你难道不奇怪么,我突然变了样子”
“对我来说,你并没什么不同”。
洞里顿时陷入一阵安静之中,谁也没有说话,夏矽慢慢的爬起来,艾艾道:“你的伤——”
“没事”
“我们被困住了”
“恩”
夏矽继续没话找话,她感到庆幸的是,孤竹卿城对她的态度好像有所改善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各忙各的摸索着这个洞,这看起来像是海底的一个暗洞,看来他们是被
卷进暗洞里了,而且这个暗洞在海震中被砸下来的石头挡住了洞口,怎么样才能出去呢。
夏矽以及其不雅的姿态趴在墙上敲着听着,可是——
她马上的回头,孤竹卿城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可是她明明感觉背后总有一个目光在看着她。
她疑惑的回了头,来了,那道视线,她想也不想的回头,正对上孤竹卿城有些错愕的眼神。
果然——
孤竹卿城微微低下头,黑暗中脸上有丝基本看不出的可疑红晕。
他,他,脸红了,好稀奇,可是好可爱——
夏矽慢慢的走近了些,低着头,抬起眼偷瞄他,正对上他抬起的眼,两人立马的弹开眼神。
孤竹卿城咳嗽的转过身,慢慢的走开。
夏矽背过身站着,偷偷的笑着。
“这么久,你去了哪里?”
一道声音至背后淡淡传来。
“你在关心我”
夏矽欣喜的回头看着他的背影。
“不想说就算了,我现在没兴趣知道了”
依旧是冷冷地语气,夏矽的心里却泛着层层的甜蜜的味道,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她偏着头软软的问:
“孤竹卿城,你喜欢我么”
背后,夏矽轻轻的声音慢慢的传来,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说:“孤竹卿城,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就喜欢你,你,喜欢我么”
孤竹卿城顿住,过了好久才轻轻的说:“先出去再说吧”。
“恩”
夏矽垂下眼笑了,至少他没有直接的拒绝她不是么。
※ ※ ※
“这就是堵住暗洞的出口么”
夏矽上前摸了摸孤竹卿城面前的巨大石壁,她回头问:“要砸开它么,用法术”
“试试”
两人并排站着,一起对着这块岩石施法,可是这块岩石却始终纹丝不动。
“怎么才能打开它,真想那个炸弹炸开,炸弹?硫磺和硝酸”
可是这个时候上哪去找硫磺和硝酸,别说这两样化学物质了,就是平常生活在的极其不同的炸弹装置都没有,不行。
夏矽顾不得孤竹卿城投过了的眼神,兀自闭着眼转过身念念叨叨的回忆着现代生活中的自救知识。
孤竹卿城转过身,透过眼前星星点点的游动的磷虾看着在洞里不断乱转的夏矽。
“对了”
夏矽突然的猛的砸了一下的手掌,一脸欣喜的转过头望向孤竹卿城,也不管在场的人听不听的懂,兴奋的说:“洋底地壳脆弱,富含煤矿,石油,还有海水中的各种硝酸盐之类的,如果有煤矿或者石油,如果有的话”。
她又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了。
“炸开地壳”
她的猛的冲到孤竹卿城的对面,抬起亮晶晶的眼睛道:“我们可能可以出去呢”。
孤竹卿城皱着眉难得迷茫的看着她一个人兴奋的表情。
“石油?”
“对,最好还能够有天然气,那就更棒了,只要一点,彻底的炸开”。
“石油”
孤竹卿城再一次强调道。
“对啊”
夏矽转过头迷茫的看着他,半天才发应过来:
“啊,就是找一种黑黑的水”
她收敛起兴奋的表情,一本正经讲解着。
说干就干,两人不断施展法力不断的在地洞中炸开一个有一个洞,没有,难道这一片没有矿物。
夏矽有些悲哀的想着。
“是这个么”
突然一道低沉清净的嗓音传来,恍若天籁般,夏矽一跃而去,迅速的窜到孤竹卿城身边,探着头看
着慢慢流出来的黑水。
“石油,是海底石油”
孤竹卿城慢慢的转过头看着夏矽挤到他眼前的脑袋,微微的愣神,夏矽笑容大大的转过脸,正对上
孤竹卿城有些怪异的神色,两人于是一惊,立马起来,砰的一声,紧接着一声闷哼,夏矽捂着头微微撇转脸,有些气馁的看着孤竹卿城光洁的下巴。
夏矽有些怪怪的看了看孤竹卿城,指了指石油道:“把它导到岩石背后,给予适当的压力,然后点上火,就会 ‘磅’的炸开”。
※ ※ ※
一声巨大的爆破声,突然一股巨大的水汽迅速的反涌进洞内,洞内的宁静瞬间被打破,排山倒海的巨浪立马席卷进入。
突然浪头中,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夏矽的手,两人在翻卷的海水的冲击中奋力施展的法力。
“小心”
突然孤竹卿城一阵惊怒,夏矽慌忙的回头,正见到一条狞狰的鱼在湍急的海水中如履平地的向着他
们冲过来。
“玛法,怎么酋长想杀我”
孤竹卿城冷笑道。
“对不起了,殿下,我只是奉命行事,怪只怪你父皇太优柔寡断了”。
“笑话”
孤竹卿城一声冷哼,缚紧夏矽的腰,一声清啸冲出海水的漩涡,突然他的嘴唇轻轻的贴上夏矽的耳畔,低语道:“珙桐在海蚌里,快走”。
“什么”
夏矽一愣,却被孤竹卿城远远地抛出,她立马转身往前游。
“殿下,看来酋长说的没错,你果然不是个可以操控的棋子,毁我们的计划,杀,现在你被我的鱼伤到了,你以为还能活吗,酋长让我随便也解决掉一些碍事的人”。
“什么?”
夏矽惊骇的回头,孤竹卿城他中毒了,他打算用自己的命拖延时间么。
“不要回头,快走”
他头也不回的大喝道。
夏矽转过身两手划着游到孤竹卿城的身边和他并排站着说:“不要,我不走”
“笨蛋”
孤竹卿城微微闭上眼,语气轻柔道。
突然他睁开眼说:“小心他的毒鱼”
“恩”
“正好,那就一起解决了吧,你是舞会上的那个舞女吧,殿下突然那么关注的人果然不一般”
“管你什么事”
说她是舞女,那就是说他们一开始都是那个蚩尤的使者,不过蚩尤似乎是指派他杀掉孤竹卿城,那么孤竹卿城难道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战线的,慢着,他说珙桐在海蚌,难道——
夏矽转过头看着孤竹卿城的侧脸,他是为了救他们才来的么。
“攻他脖子”
突然一声冷酷的话慢慢的吐出,他看着前面蠢蠢欲动的鱼道:“我对付鱼,你只要一直攻击他的脖子即可”。
对面的男子瞬间的白了白脸,笑了笑道:“真是可怕呢,竟然已经摸透了别人的弱点,看来对于酋
长的意图你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孤竹卿城一声冷哼,站在原地,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驱动着法术攻击着那条鱼。
那人瞅着空间猛的冲向孤竹卿城,根本没把夏矽放在眼里。
“别想跑,你的对手是我”掐起法术,箭一般的冲到那人的面前。
那人笑了笑说:“看来有点意思”
夏矽冷冷地笑了笑,手平贴在胸口,慢慢的闭上眼,额间的红色三点水珠印痕瞬间收紧成为万道金
色的光芒。
她慢慢的舞动着,旋转着裙角,仿佛是一轮入海的旭日。
在光芒中,夏矽蓦然睁开眼睛,那比太阳还耀眼的金色双瞳融合着海水的湛透,瞬间发出一道慑人的气压,她十指清扬,十道金剑般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射出。
那个被唤作玛法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矽的万道光芒顷刻间扎满全身,他惊惧的睁大眼睛喃喃道:“轻舞悬阳,竟然是五百年前的轻舞悬阳,你是 ——”
话还来不及说完,一身爆裂,鲜血从他身体的各处涌出,他僵着脸,大睁着眼缓缓地倾倒,慢慢的沉入洋底。
夏矽收起舞势,顿了顿,慢慢的转过身。
孤竹卿城一手捂着伤口,从不远处静静的望向夏矽的眼,幽黑的发散在海水中,丝丝缕缕的漂浮着。
70
70、五百年前记忆 。。。
突然,孤竹卿城就这样慢慢的倾倒,身体快速的滑向海底。
“孤竹卿城”
夏矽一身惊喊,箭一般的射向孤竹卿城,她在水中慢慢的托住孤竹卿城的身体。
她慢慢的看向他的手,那只被毒鱼突然攻击的手已经全黑了,肿胀着。
“孤竹卿城,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我帮你去毒,你不会有事的,上次你都能活下来”。
眼泪吧嗒吧嗒的汇入海水中,夏矽抬起眼,却发现他的额间的青竹一直在闪着幽绿色的光芒,就像是一种信号般,她慢慢的抬起手,手轻轻的拂过他额上的青竹上,突然青色的光芒大涨。
瞬间淹没了他们的身影——
※ ※ ※
夏矽慢慢的睁开眼睛,这是——
这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修长的身形,黝黑的长发,一身白衣闲散,映在硕大的圆月下仿佛是黑暗的
海面中漂浮的冰雪。
“师傅”她喃喃道。
可是那个男子并没有转身,难道他没听见她么,她抬起脚,突然一道悦耳的女声柔柔的插入硬生生的阻止了一探究竟的意图:
“你是谁”
夏矽顺着声音转过头,在看到来人时,眼睛瞬间的睁大,这个女子是,是——
一头过腰乌木般的长发,金灿灿的双眼,额心三点水珠般红色的印痕,饱满的红唇,润白的肌肤,她就是自己。
夏矽愣愣的看着眼前袅袅娜娜走向自己的自己,慢慢的走近,夏矽屏住呼吸,闭上眼,突然她从眼
前擦身走了过去,夏矽睁开眼,愣愣的看着她的侧脸,她看不见我么。
难道这些都不是真的场景,这只是一个梦,可是孤竹卿城呢,她是碰到了孤竹卿城额上的青竹才—
—难道这是孤竹卿城存在脑低的五百年前的记忆,而这个女子就是五百年前的自己么。
“你是谁?”
五百年前的自己,也就是真正的舞清秋再一次问道。
那男子缓缓的转过身,他,不是师傅,他是,夏矽一声惊呼,他是密室画上的那个男子,那个署名为莲的男子。
“莲”
那男子淡淡的开口。
“莲”
舞清秋轻轻的重复着他的话。
夏矽淡淡的看着不远处的舞清秋清纯的脸上泛出淡淡的红晕,眼睛似情还诉的睇着他,眼里翻卷着异样的光芒,她爱上他了,在第一眼就爱上他了。
这里是他们初识的地方么。
突然场景变换,那两人的身影慢慢的扭曲,远去。
黑暗过后,突然眼前一片亮光。
眼前的世界慢慢的变的清晰。
“为什么——”
夏矽一震,她忙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舞清秋瘫坐在地上,眼睛紧紧的盯着背对着她的莲。
“为什么,是因为你是神尊,是因为我配不上你么,‘娇娥眉云颜未展,余情悦慕心思将’,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子”。
舞清秋手颤抖着,紧紧的拽着手下的草,金色的眼眸闪烁着悲伤的色彩。
夏矽一震,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她慢慢的转头看向那个白衣男子的背影,那一男子微撇过头,看着泪水涟涟的舞清秋淡淡道:
“我们是不可能的,不要再一错再错了”
夏矽身体一颤,微微的退了退。
“我们是不可能的”
“不要喜欢上我”
“爱了就是错了,不要在一错再错了”
孤——竹——卿——城——
场景再一次远去,脑海中唯有那一双大睁的悲伤的金色双眼——
“舞清秋,难道现在的一切都是过去的重演么——”
夏矽闭了闭眼睛,隐隐有热烫的液体流下。
场景再一次的变幻,夏矽仍是失神的盯着手指尖的泪珠,那个就是神尊么。
她微微的抬头,荒凉的原野,赤红的岩壁,依稀染血的枯草在风中簌簌晃动。
这里是五百年前的战场么——
夏矽行走在血腥的战场上,明明那么悲壮的,那么真实的战场,她却只能感觉道绝望的味道。
她慢慢的迈动着脚步,周围是一片混乱的厮杀,人,兽,神,空中,地面,毁天灭地的战斗,火在各处癫狂的叫嚣,到处是人的,神的,兽的残缺不全的尸体。
山石光秃秃的,□着狞狰的岩石,锦旗破败的招摇,翻倒的车轮兀自在打转。
夏矽慢慢的转动着眼睛,厮杀着的人群就这样一个一个的穿过她的身体,剑从她身上穿过,刺入背后的人的身体,鲜血四溅,喷穿过夏矽的身体,溅在那人的脸上。
夏矽死死的咬住下唇,微微的退后了一步。
“快,是轻舞悬阳,快散开,是轻舞悬阳,舞神来了,快放箭”
夏矽抬起眼。
舞清秋在箭雨中中起舞,指尖点在崖巅,腥风猎猎。
那是自己么,血红的衣衫,血色战场的祭奠么,她注定是这场战争的祭祀物,献上祭祀舞,为了这个世界献上自己的肉身,舞清秋,你很恨吧。
突然一声惊呼,夏矽慢慢的转过有些麻木的眼眸,崖巅一人站在那里——
乌发如瀑,白衣如雪,在灼灼的战火中,静若幽谷中的一捧碧泉。
“莲——”
不,那是——
孤竹卿城,即使换了发色,变换了样貌,那样的感觉,他是孤竹卿城。
夏矽跌跌撞撞的穿过千军万马的战场,在飞扬的尘土间奔跑,那一身白,站在崖巅,不进,不退。
穿过战场,爬上山崖,站在他面前,抬起头,却在看到他的脸的那刹那惊呆了——
一滴泪在那墨染的瞳孔间垂落,顺着脸颊,弯了个弧度,滴落的瞬间,也生生的她的脑海里刻下一个凄绝的弧度。
他,竟然在哭——
从来是云淡风轻的脸,如此哀恸的双瞳,夏矽犹如着魔般的,缓缓的伸出手,她的眼愣愣的看着那一滴泪,只是手还未碰到他的脸颊,却突然的从他的脸上穿了过去。
夏矽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这只是幻象,五百年前大战场的幻象,她呆呆的看着,跟他仅仅只是一步之遥,只要伸出手就可以够上,却隔了整整五百年的光阴。
夏矽慢慢的笑了笑,笑容里一股落寞的神色,她抬起手,隔着虚空,手掌平贴着他的脸,她闭起眼,手划过他的体内,慢慢的滑落在身侧。
“舞清秋——”
夏矽慢慢的抬起眼,看着他的眼睛。
“舞清秋——”
他喃喃的唤着,轻的恍若羽毛飘在空中般的轻柔,却仿佛是在旷野中撕心裂肺的呼唤。
他一直在木然的望着,穿过无边无际的战场,他的目光那么幽深,那么无声,直直的望向对面,仿佛时间是静止的,他却破败如一只失心的玩偶。
夏矽缓缓的转过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目光依依落在一对相依相偎的一红一白的人身上,那样熟悉的拥抱,那样凄绝的悲哀,慢慢红衣女子慢慢的幻成点点的光点——
“师傅——”
泪轻轻的滑落,夏矽沙哑的轻唤着,五百年前那里就是自己的死亡之地么。
“舞清秋”
低哑的声音轻轻的传来,夏矽泪流满面的转过头,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莲,神尊,你好——
“生花娇媚兮阳之林,伤娥眉兮入天庭。跨飞廉兮逐乌驹,驾凤凰兮凌飞龙。日悠悠其天恨兮,思兮恋兮漫无僵,舞清秋,你等不了么,那么,我许你下世”
低低的呢喃轻轻晃动着夏矽的神经。
夏矽再次一震,这首赋,是莲写给舞清秋的么,是写前世的我的么,她双眼噙泪,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莲缓缓的闭上眼睛,慢慢的抬起手,一指点上自己额心,一阵水波似的波纹漾开,一圈一圈的,瞬间他化为点点白色的光点,白光所过之处,血腥与战乱慢慢的消弭,荒野缓缓的抽出绿芽,少部分的白光迅速的朝着那个红光追去,快速的包裹住慢慢消失在空中的红色的光点,白色光点中红色的光点慢慢的闪烁着,越来越亮,慢慢的两个光点都消失在空中。
神尊是用自己的神体化为大地,收集了舞清秋消散的魂魄么。
“小舞——”
一阵痛彻心扉的声音传来。
夏矽慢慢的望向对面。
“师傅,你就是这样看着我死的么——”
场景消散,点点的出现孤竹卿城的破碎的儿时记忆。
被母亲拥住的欢笑,独自面对母亲死亡的假装坚强,被众目睽睽驱逐的悲伤的双眼,被鞭打的隐忍,独自疗伤时落寞的神情。
“孤竹卿城——”
“孤竹卿城——”
“孤竹卿城——”
所有的场景都消失了,夏矽缓缓的睁开眼,这里仍是幻境出现前的那片海,她缓缓的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孤竹卿城的脸,泪水一滴一滴的划入海中,慢慢的泪水流的越来越快。
这就是自己记忆中空白的地方么,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因为我的记忆被生生扣去了一个你。
“恨如江海渊深暗,爱如日月空悬崖,莲,最后那句,你是喜欢舞清秋的吧”
夏矽轻轻的笑了笑,五百年前的自己竟然在得到爱的那一刻死去,舞清秋,你可知道你爱的莲,他也爱着你,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可愿意这样决绝的赴死。
“小矽”
一身焦急的声音蓦然插入。
夏矽慢慢的抬起头
“蓝月谷”
夏矽泪痕满面,眼神迷离的抬起眼,看着蓝月谷的眼
“他,死了么”
她紧紧的抱着他,全身不可遏制的颤抖着,恍如失神般的道:“他是死了么,蓝月谷,我看到了,
我——”
突然青光一闪,怀抱中的孤竹卿城突然幻化成了一颗细细长长的种子。
“小矽”
蓝月谷握着她的双肩喊道。
夏矽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种子,她茫茫然的抬起眼问道:“他,死了么”。
蓝月谷低喊,“不要说了,跟我回去吧”
她摇摇头说:“蓝月谷,对不起,对不起,我——”
“不要说了”
蓝月谷别开脸,落寞道:“如果要救他,就——快去灵域,七七四十九天,如果还就得回的话”。
“灵域?”
夏矽缓缓的抬起眼,临走之前转过身看着蓝月谷说:“蓝月谷,珙桐他们在海蚌,拜托你——”
蓝月谷也没抬头,抬起手,轻轻的挥了挥,示意她快走。
夏矽看了她一眼,她抬起手,一道金光闪过,她慢慢的擦过撇开眼的蓝月谷,浮出海面,箭一般的
冲向万里之外的灵域。
“蓝月谷,对不起,师傅,对不起,我还是放不下他”。
蓝月谷回头看着早已消失的女子的背影,低下头独自笑了笑,小矽,你都没有回头看看我。
71
71、九九八十一天的等待 。。。
夏矽紧紧的看着这颗竹种,慢慢的合上手,轻轻的贴在心口,她回头慢慢的望着不断飞逝的远山,泪水落满浮云。
“孤竹卿城,你不可以死,你说许我这一世的,你说的,莲,你难道是骗舞清秋的么”。
一个时辰的路程,灵域已近在眼前,夏矽在金光中慢慢的站起身,她翩然飞下。
在一处靠近湖边的地方,她将种子包在手绢中,放在旁边,捋起衣袖,拼命的挖起土,看着深浅差不多了,她转过头慢慢的拿起手绢上,轻轻的捧着将她轻轻的放进土里,深深的看了一眼,在慢慢的捧起旁边的土一点一点的将土撒在上面。
直到再也望不到了,她才匆匆忙忙的爬到湖边,捧起水,踉跄的爬起身,慌忙的在种了种子的地方洒上水,这样不断的来来回回,等到这片土地完全的吸饱了水,她才颓然的坐在旁边,出神的看着种子种下的地方。
孤竹卿城,我等你再长出来,再回到我面前,我等你,实现你前世的诺言。
第一天,夏矽就愣愣的坐在他的旁边,从晚上到天明,直到天空微微的发亮,她才茫然的抬起脸,望向蓝天。
第二天,她开始利用周边的一些木头搭了个简易的帐篷,她日日坐在他的身边,直到日落乌山,倦鸟归林。
三天,四天,五天,竹子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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