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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印-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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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赵鸿飞抱着羽朝阳虽然健步如飞,轻功已经施展到自己的极限,脑子却是已经乱成了一团麻,“从此地前去最近的医馆,就算我轻功不错,路上又一切顺利,至少也要一炷半香的时间,到时候,就算找到医馆,朝阳估计也是出气多于进气了……找胡道长?也行不通!且不说胡道长是否在,就算他在,也未必就肯救朝阳……拿剑宗压他也是不行,他本身就是虚级高手,哪里会怕我们剑宗的势力……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恨不得仰天长啸,好发泄一些心中的郁急,可是此时此刻,他是真的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怀中的羽朝阳,虽然已经失去了意识,但身体却在不住地发抖,显然是因为大量的失血,引起了身体肌肉本能的抽搐。
眼见羽朝阳的气息渐渐微弱起来,赵鸿飞哪敢迟疑,立刻将自身的内劲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去,催发他丹田内的内息,以内息吊住一线生机。
可是,内劲虽然输送进去,但办法,却仍旧没有!
无论是送去医馆抢救,还是去求“清音水榭”附近的胡不为,都显然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看起来,羽朝阳今日,似乎是凶多吉少!
都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就在赵鸿飞急的心乱如麻,方寸大乱的时候,忽然,福至心灵,一道灵光霎时间闪过他的脑海——
“清音水榭”,轩小姐,国师!
“对!”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眼神中重新流露出一丝希冀来,“轩小姐和国师都是玄门中人。这玄门虽然不是道门,却也和道门有着极深的渊源,说不定,轩小姐和国师就懂得医道之术!即便他们不懂,可若是这两人上门去请胡道长,怎么也比我带着朝阳去要强多了!”
对!立刻去找轩小姐!
想到这里,赵鸿飞哪敢再有半分的迟疑,以三分内劲催生着羽朝阳体内的内息自保,剩下的七分内劲瞬间爆发,再也不敢有所保留,直奔那座掩于林中花木丛间的白石阁楼。
待到赵鸿飞抱着奄奄一息的羽朝阳旋风般离去后,一道模糊的人影骤然出现在这条狭隘的修竹曲径上。
人影若隐若现,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氛。
散落在竹林间、小道上的玄铁利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一一拾取了起来,一枚,两枚,三枚,四枚……被拾起的玄铁利针,几乎是瞬间隐去了踪迹,就好像人间蒸发一般。
一阵凉风吹来,竹叶发出“沙沙沙沙”的轻响,卷起青石曲径上的一缕灰尘。
略显昏暗的小道上,一个人也没有,但这些散乱的玄铁利针,却在不断的消失,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就好像,一个隐形人,正在拾取它们一般。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个若隐若现的人影,才渐渐的清晰起来。
粗麻质地的藏青色长衫,黑色的薄底快靴,然后,是那张模模糊糊的脸,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
这人,赫然就是一直吊着赵鸿飞和羽朝阳的徐元兴!
“呸!就凭你这个瘪三,也敢打我老婆的主意!”他望着早就连人影都看不到了的小道前方不屑地吐了口口水,“爆了你的蛋,看你这回还怎么做男人!让小爷当鼎炉,还想让我戴绿帽?我就让你羽朝阳从此绝后!进宫当太监吧你!”
虽然与燕茗的婚事不是他自己自愿的,可毕竟,两人已经光明正大地订了婚,而且连婚期都定了下来,这件事,天下皆知。
徐元兴虽然对这个素昧谋面的未婚妻没有半分好感,可也绝对不会有什么恶感。羽朝阳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然像他挑衅,虽然当时他忍而不发,可能忍住,并不代表不记仇。
以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灭其满门”的处世原则,只要逮住机会,怎么可能不往死里报复这羽朝阳。
“不过,这‘清音水榭’之内,的确处处玄机,一个不好,可能就会被困死在这里头。”他回头望了望那一片粼粼的蓝色波光,嘴角忽的浮现出一抹得意的微笑,“这次也是歪打正着,借着这阵法,趁机废了羽朝阳的老二,也算是向羽子昂兄弟先讨点利息!”
他可不怕这件事会被剑宗给追查出来。
赵鸿飞当初想到的缉凶办法,他自然也想到了。
可是,一来赴宴的人数不少,大家饮酒作乐,酒水喝多了,难道不用外出解决?若是要一个个排查,累死他们剑宗也查不出什么有力的线索来。而且,能够赴宴的,哪个不是有些来头的,岂肯容他剑宗说查就查,说问就问?
二来,他与刘邦的席位可谓是不起眼到了极点,与旁边还隔着一根方柱,如非刻意找他们两人,就算是旁边的宾客,也未必就发现他们两人不见了。唯一知道这一点的,也就是那个项姓青年而已。而且看他那身打扮,显然是北方人士,说不定是从幽州而来,剑宗就算要找他,也未必寻得到这个人!
三来,就算剑宗怀疑,又能如何?没凭没据,难道他们敢因为一个猜测,就灭了徐家不成?名不正则言不顺,若是他们敢这么做,徐元兴保管整个羽州的宗派都会人人自危,届时,若有其他超级势力进军羽州,剑宗能不能守住自家这块地盘也是问题!
正是考虑到了这些,徐元兴才会毫不犹豫地向赵鸿飞和羽朝阳施以偷袭,更是心狠手辣地废掉了这个剑宗的二公子,让他从此不能人道。
说起来,这也是运气。
他本来是感受到旁边竹林中的灵气有些异常,猜测那里或许布置有阵法,便想迫使这二人入阵,谁想到,就在打出第一轮六枚暗器的时候,徐元兴发现竟然是自己陷入了阵法里,眼前空空如也,半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不过,好在这个阵法似乎并不是用来困人的,所以没有屏蔽精神力的效果,这让他很快找到了赵、羽两人的位置,二次出手偷袭。
而赵鸿飞之后的反应,让他判断出这两人已然看不到他的身形,所以才会有了后来的第三次偷袭。胆大包天,而且心狠手辣,一下子就让羽朝阳成了废人!能不能保住性命,还要看他的运气好不好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原来是他(二)
第三更!今天三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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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徐元兴心情大好,再仔细检查了一下附近,确定没有留下会暴露自己身份的痕迹后,这才大摇大摆,顺着林间的小道,原路返回。
一路上,铺在泥土间的青石砖上,尽是那星星点点的血迹,血迹一路蔓延,一直朝那座白石阁楼所在的方向而去。
“该不会是想去找轩瑶那丫头救命吧?”徐元兴愣了愣,突然失声笑了出来,“这赵鸿飞的脑子是让驴踢过,还是让门给夹过?且不说那小妞会不会医术,就算会,伤了那地方,她一个未婚配的黄花大闺女,能给羽朝阳治伤?嘿嘿,就算她不怕避嫌,只怕那些宾客也不会肯的!”
正如徐元兴预料的一样,当赵鸿飞抱着昏迷不醒的羽朝阳一头冲进那座白石阁楼,向轩瑶求救的时候,整个厅堂都翻了天,宾客们一片哗然,乱哄哄的,就像是菜市口一样。
众人一方面惊骇于羽朝阳的伤势之重,另一方面,则是对赵鸿飞的荒唐请求大为恼火!
“轩小姐,我知道你才通古今,无一不会!还请你一定要救救朝阳!”赵鸿飞现在急的是冷汗直冒,怀中的羽朝阳虽然靠着内息,血脉还没有紊乱,可内息终究有用尽之时!到时候,一旦他本身的内息耗完,就算外界有先天高手替他输送真元护住全身的经脉,只怕也是危哉了。
他话音未落,坐在左手边的一人立刻站起来反对道:“赵鸿飞!既然羽朝阳身受重伤,你理该带他速去医馆救治才对!怎么舍本逐末,跑回来找轩小姐了?且不说轩小姐会不会医术,就算会,也不能救!”
“李通!”赵鸿飞睚眦欲裂,暴怒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个名叫李通的男子冷冷一笑,丝毫不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我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赵鸿飞,你也不看看羽朝阳是伤在什么地方!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别说他是伤了这地方,就算是伤在别处,也不该找轩小姐医治!”
“你!”赵鸿飞盯着李通的目光如果能杀人,后者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九州内的风气虽然算是开放,男女之间也常有外出郊游的,可是,要面对一个赤条条的陌生男子,就算是再彪悍的女人,也不可能做到熟视无睹,更何况,治伤,可是免不了手足之间的碰触。
“赵兄,李兄的话虽然重了些,但道理不错。”此时,另一人站起来劝赵鸿飞道,“若朝阳兄是伤在了别处,轩小姐或许还能医治一番,可伤在……伤在这等地方,你让轩小姐情何以堪?以我之见,不若赶紧送去国师那,说不定国师会有办法。”
“对!对对对!”赵鸿飞也是急昏了头,一冲进这里,一见到轩瑶,就把之前的打算一股脑儿全忘了,就好像这里只有轩瑶才能救羽朝阳一样。
现在,被人这么一提醒,他顿时醒悟过来,连忙问道:“轩小姐,请务必带我去见国师,晚了,只怕朝阳性命不保啊!”
轩瑶虽然惊异于羽朝阳的伤势,却也知道时间不等人,当即歉意地对众人点点头,站起身来,对赵鸿飞说道:“赵兄,请随我来!”
说着,当即施展轻功,快步朝后面而去。
“是!多谢轩小姐!”赵鸿飞哪敢迟疑,当下轻功施展,紧紧跟了上去。
厅堂的后面是一小片池塘,荷叶飘飘,荷花摇曳,清风送爽。
那厅堂中曼舞的轻纱和徐徐微风,便是从此处而来。
然而,此时此刻,赵鸿飞已经顾不得欣赏这精妙的设计,和荷塘的美色,他卯足了全力,紧紧吊在轩瑶的身后。就算如此,他和轩瑶之间的距离,也有两丈多远。
两人一先一后穿过一片竹林,眼前顿时出现了一间被篱笆围起来的小木屋。
此刻,国师魏乾机和打扮儒雅的陌生中年男子,正坐在木屋前的石凳上,手谈博弈。
轩瑶和抱着羽朝阳的赵鸿飞一道来到木屋前的时候,两人正是棋到中盘,黑白子交相错落,黑龙与白龙交缠在一起,战事异常的紧张。
“师父!”轩瑶一进这篱笆院子,立刻就朝魏乾机福了一福,语气急促地说道,“羽朝阳之前被人偷袭,受了重创,此刻危在旦夕,劳请师父尽快救治。”
“国师!”赵鸿飞赶紧上前两步,说道,“我与朝阳遭人暗算,还请国师务必救救朝阳啊!”
他话音未落,那个打扮儒雅的中年男子顿时皱了皱眉头,喝道:“吵什么!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若是扰乱了我下棋的思路,那人你也别求乾机兄救治了,就算他治好,我一样也会宰了你们两个!”
说着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却一刻也没有从这副楠木材质的棋盘上挪开,手中的黑子定在半空中,久久也没有落下。
赵鸿飞心中一怒,正要报出师门来,却见轩瑶一个劲地向他打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免得真激怒了这个中年男子。
赵鸿飞的心头悚然一惊,能让轩瑶如此忌惮的人,绝非是寻常之辈,“剑宗”这两个字,终究还是重新咽回到了肚子里。
只是,这中年男子迟迟不落手中的这一枚黑子,但羽朝阳的时间却是不多,晚一刻,他因此丧命的可能也就会大上一分。
形势险峻,即便轩瑶示意他不要说话,赵鸿飞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前……”
就在他张口准备说话的时候,国师魏乾机却放下了手中的白子,对面前的棋友淡淡一笑,缓缓说道:“老雷,人命大于天,何况这人又是在我的地方出了事,我不能不管。”
中年男子没有出声,只是身上却隐隐散发出了一股煞气。
“呵呵,你也别这么大火气,须知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魏乾机说话间,已经站起身来,他看了赵鸿飞怀中的羽朝阳一眼,点点头说,“你带他进去,我这就为他救治。放心,到了我这里,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多少也能吊住他的性命。”
第一百二十九章 原来是他(三)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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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赵鸿飞感激道,“多谢国师!”
说着,他大步往那间门扉半掩的木屋走去。
然而,走出两步后,他的心脏却不由自主地猛地一突,额头冷汗直冒,整个人,一瞬间,完全僵住了!
想动,却是一动也不能动!一动也不敢动!
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油然而生,从心底直窜上脑门。
“无妨的。”魏乾机轻叹了一声,摇摇头说,“你只管走。”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魏乾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赵鸿飞只觉得浑身一轻,刚刚那种恐怖到了极点的压力顿时荡然无存。
他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三步并作两步,以背推开们,将羽朝阳小心地放倒了木屋内唯一一张石床上。
“乾机兄,你当真要弃子而去?”中年男子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棋盘,他语气淡淡地问了一句,就像是再问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一样。
可是,熟知此人性格、脾气的魏乾机却是知道,这,正是他发怒的前兆。
“老雷!”魏乾机有些无奈地说道,“等我进去看了那个小子的伤势,再来与你对弈,如何?下棋毕竟是玩乐,岂可因为玩乐,而置人生死于不顾?”
“你救了又如何?你须知,我要杀他们,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中年男子终于抬起头来,“啪”的一声,黑子落下,掷地有声,“乾机兄,轮到你了。”
魏乾机苦笑道:“老雷,在你眼中,人命当真如此无足轻重?”
“当真无足轻重!”中年男子淡淡地说道,“我早已见了太多的生与死,生死,对我而言,早已经失去了那种意义。何况,我本身,就是一个活着的死人,又如何会在乎旁人的生死?别人不懂我,你不会不知道吧?”
魏乾机轻叹了一声,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只是,人既然已经进了这间木屋,他就绝没有放手不管的道理。
当下,他轻叹了一声,一言不发地往小木屋走去。
中年男子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只是,魏乾机每向前迈出一步,他身上的煞气就浓重一分,待到魏乾机进了那间木屋,此人身上的煞气,甚至引起了方圆几十丈内天地灵气的异动!
一阵大风吹来,吹得他身上的青衫猎猎作响。
他看着那间小木屋,平静地坐了一会,终于,伸手拿起了石桌上,棋盘左侧放置的那一柄白纸扇。
这是一柄非常精致的白纸扇——扇柄、扇骨通体以一种墨绿色的矿石打造而成,虽然看上去朴实无华,但哪怕是地级的宝刃,也绝没办法在上面留下哪怕一丝的痕迹。纸扇的扇面,也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白宣纸,而是一种材质介乎丝绸布匹与白纸之间的材料,很像是蚕丝,却远远要比蚕丝来得坚韧和粗实。
当他的手,一碰触到这柄白纸扇的时候,诡异的,刮起的大风突然一下子消弭于了无形,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一样。
眼见此人抓起了石桌上的纸扇,轩瑶的脸色立刻一变!
别人或许不知道此人的真正身份,但她却是一清二楚——雷老虎!一百五十年前风头最盛的先天武者,曾经以一人之力,灭掉幽州山海关外的一个蛮人部落!
三百七十六个蛮人,五百头猛兽,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无一幸存!
没有人知道,凭他当时先天实丹的实力,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那个被灭掉的部落里,可是有着令朝廷军队极为头疼的蛮人勇士、蛮族巫师和三匹堪比先天实丹武者的妖兽——疯魔血狼。
以雷老虎当时的修为,能从这三匹疯魔血狼的爪下逃的性命,已经是万幸了;可是,他却以一人之力,灭掉了这个实力强劲的小部落!一百蛮人勇士全被割去了头颅,两名蛮族巫师和那三匹疯魔血狼更是被碎尸万段!人血、人肉和狼血、狼肉交织在一起,当时的景象绝对是惨不忍睹,犹如是修罗地狱一般!
事实,就如此血淋淋地展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当天夜里,他,雷老虎,与大帅立下军令状,单枪匹马离开山海关,一骑绝尘,直奔这个蛮人部落而去。
第二天清晨,一身血染,连头发都被浸成暗红色的他,骑着那匹枣红马,优哉游哉地从关外而来。马背旁,正挂着一颗怒目睁圆的人头,正是那个部落酋长的头颅!
除了雷老虎本人,谁也不知道,那一夜,究竟发生了怎样惨烈的战斗。而他,又是如何凭着先天实丹的修为,一个人屠戮了这个拥有三百七十六个蛮人和五百头猛兽的部落。
甚至,有人怀疑,雷老虎,那时候,已经是先天金丹顶峰的强者,距离虚境,只有一步之遥!
那一战后,雷老虎声名鹊起。
然而,就在他声望在军中如日中天,受到当时主持皇陵卫的那位大帅保举,即将接管朝廷驻扎在幽州这支几十万人的大军时,他却留下一封长信,不辞而别。
从那以后,幽州军中再无雷都尉这个人,而九州中,却多了一个性格乖张、喜怒无常的雷老虎!
平日里,他是风度翩翩、谦恭有礼的儒士,一袭青衫,一柄白纸扇,笑傲山河之间,游历名山大川。即便是遇到劫道的土匪,他人的挑衅,也是脸带微笑,以德服人,就如同是一个人畜无害的老好人一样。
可当他动了真怒,便是这世间化身为人的修罗恶鬼,杀人放火,灭绝人性,绝无半点怜悯可言!惹到他的人,一律是株连九族、灭绝满门。上到白发苍苍的老人,下到刚出世不久的婴孩,乃至那些全无瓜葛的下人、奴仆,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亲戚,一律灭杀,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在他盛名绝顶的时候,哪怕是一个普通人,只要穿着一袭青衫,手拿一柄白纸扇,就算是一流宗派,也绝不敢去招惹。因为,根本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第一百三十章 原来是他(四)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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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就是雷老虎的,已经全成了他手下的亡魂;那些没死在他手中的人,却压根儿想象不到,那个和他们交谈甚欢、谦恭有礼的儒士,竟然就是令九州众人风声鹤唳的修罗恶鬼雷老虎!
从一战成名,到日后遍历名山大川,雷老虎仅仅在世人的眼中出现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尔后,他便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了动静,谁也不知道,这个名动天下的雷家男儿,究竟去了哪里。
有人说,他做事从来都是不留余地,因此惹怒了虚级高手,已经命丧九泉;有人说,他厌倦了江湖的生活,在名山大川间隐居了起来,从此不问世事;有人说,他是感觉到自己距离虚境只有一步之遥,所以闭关去了;也有人说……
总之,雷老虎这个人,自一百五十年前,便彻彻底底地失去了踪迹,除了少数几人,谁也不知道,这个身背“以德服人”和“灭绝满门”两个截然相反名号的他,究竟去了哪里。
而那柄正面写着“以德服人,上善若水任方圆”,北面写着“灭绝满门,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白纸扇,则随着他的神秘消失,在九州中成了一个传说。
而这个传说,历经一百五十年后,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了。
时间,永远最是无情。
无论是是帝王将相,还是声名鼎盛的绝世高手,最终也敌不过时间的痕迹,化作一钵黄土,长眠地下。
功名利禄,哪怕坐拥九州,统领天下,也不过是一时的虚名,随着时间的流逝,终究会被后人所遗忘。人们能够记住的,永远是现世的名利,那些过去的、已逝的名利,谁又会记得?
然而,一百五十年的岁月,并没有改变雷老虎多少。
依然是一袭青衫,一柄白纸扇,四十岁上下的容貌,还有那喜怒无常的乖张的性格。
此时此刻,轩瑶很清楚,这个隐世百多年的强者,已经是动了真怒。
“雷伯伯!”眼见他就要打开那柄白纸扇,轩瑶的心头猛地一跳,她知道,如果“灭绝满门”这四个字一旦显露出来,那就算是师父魏乾机,也救不了木屋内的赵鸿飞和羽朝阳了。
这两人,毕竟是自己请来的客人,在这“清音水榭”内遇袭,已经是她这位主人的过失,怎么还能让他们在此丧命!
于是,她快步走上前来,在雷老虎缓缓打开折扇的时候,抓起了一枚白子,语气平静地说道:“若是雷伯伯不嫌轩瑶棋艺粗鄙,那就不妨让我代替师父下完这盘棋局如何?”
雷老虎手上的白纸扇,此时已经打开了一些,大半个银钩铁画的“灭”字清晰地露了出来。
不过,他的手,却在这时候停住了:“丫头,你要带乾机兄下这盘棋?”
“雷伯伯,莫非是看不上轩瑶的棋艺?”轩瑶甜甜一笑,缓缓坐了下来,“连师父也不敢小瞧我的棋艺呢!”
“哈哈哈!”雷老虎忽的放声一笑,手中一动,“啪”的一声,折扇再次合拢,“你要救木屋里的那两个小子?”
轩瑶淡淡一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雷伯伯,你既然已经隐世百余年,为何要在今天破了戒呢?何况,那两人是在‘清音水榭’内受的伤,我和师父自是责无旁贷。”
“恩,说的很有道理。”雷老虎点点头,将白纸扇重新放回到了棋盘的左侧,“不过,那两人坏了我下棋的兴致,就这么饶过他们,我心中实在是不痛快!”
他皱眉想了想,这才一拍大腿,哈哈一笑道:“有了!丫头,你就代替乾机兄与我下一盘,若是你能扭转局势,代替乾机兄胜了这盘棋,我便饶过这两个小崽子。不然,这两人坏了我的兴致,就算死罪可免,我也要从他们身上卸下点玩意来。”
轩瑶盯着这副楠木棋盘看了许久,她眉头紧蹙,似乎正在重新演练着之前魏乾机与雷老虎对弈的每一步棋。
过了许久,她的嘴角才浮起一丝自信的笑容,抬起脸来,对雷老虎应道:“雷伯伯,你可要说话算话哦!”
“恩?”雷老虎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丫头,你该不会说,已经看破了这局棋吧?我老雷偏偏不信这个邪!乾机兄赞你青出于蓝,我今儿个倒要看看,你如何扭转这棋盘上的局势!”
轩瑶淡淡一笑,也不答话,手中的白子“啪”的一声落在了棋盘上。
雷老虎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下,脸上笑意更甚,黑子几乎是一夕之间,瞬间落下,毫无思考的过程。
轩瑶脸色如水,平静异常,修长的手指轻轻夹起一枚白子,沉吟片刻后,重重地落在黑龙的腹地。
“已经到了中盘,你还敢杀进来?”雷老虎的脸色微微动容,“好,看我不屠了你这条大龙!”
一时间,黑子白子在棋盘上交相落下,盘面越来越复杂,原本就纠缠在一起的两条大龙,此刻纠缠得更紧了。
随着两人落子越来越频繁,雷老虎的脸色渐渐变了。
一开始,轩瑶杀入黑子腹地的那几颗白子,竟然在之后的拉锯战中,做活了!
原本十拿九稳的盘面,立刻因为黑子目数的减少和白子目数的增多而出现了不可预知性。
黑白子的目数十分接近,接近到就算到了收官的时候,雷老虎也不敢肯定,自己一定就胜了这盘棋。
“啪!”
随着最后一枚黑子的落下,棋局终了。
“……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雷老虎的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竟然平了!”(说明:这里并没有执黑五目半的规则)
直到这一刻,轩瑶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雷老虎的棋力的确非凡,几乎是算无遗策,若非她一早就想好了应对的办法,只怕这盘棋,根本就扳不回来。即便是这样,两人也只是下了个平局而已。
“啧啧!”雷老虎摇头苦笑了一下,顺手拿起白纸扇,扇面打开,正当中赫然是“以德服人”这四个字,“丫头,十年不见,你的棋艺竟然进步到了这般地步,真是让我老雷感到汗颜那!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看起来,这天下,果然还是你们年轻人的。”
看到雷老虎扇面上的四个大字时,轩瑶才真正舒了口气,她知道,赵鸿飞和羽朝阳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原来是他(五)
第三更!今天三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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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乾机兄这么快就出来了?看来那个小崽子伤的也不算重嘛。”雷老虎淡淡地瞟了眼小木屋,此刻,木屋的门被打开,魏乾机脸色平静地走了出来。
“老雷你玩笑了。”魏乾机看了眼坐在雷老虎对面的轩瑶,眉头一皱,顿时明白了过来,当下苦笑了一声,说道,“那羽家的小子,被人用‘暴雨梨花针’刺穿了子孙袋,要不是我这有胡不为道长上次赠与的丹药,只怕也不能这么轻松就保住他的性命。”
“‘暴雨梨花针’?”雷老虎愣了愣,然后瞬间就明白过来,“是‘玄铁针’吧。”
魏乾机点点头,随手一抛,一块白布就轻飘飘地落在了棋盘的旁边。
雷老虎打开白布,里面赫然是两根玄铁打造的利针,长三寸三分,一头尖锐,一头扁平。
看到这两枚玄铁利针,轩瑶顿时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古怪。
“果然是‘暴雨梨花针’的针体,想来是有人拾取了发射后的玄铁利针,否则,就凭那两个小子,面对完整的‘暴雨梨花针’,岂有活路!”雷老虎冷笑了一声,尔后又有些忍俊不禁,“不过,那偷袭他们的人倒是心狠手辣,竟然直接废了那小子的老二……”
“雷伯伯!”轩瑶顿时双颊微红,瞪了他一眼。
雷老虎哈哈一笑,略微收敛了些,不过脸上的促狭之意,就连瞎子也能感觉得到:“他们有说是什么人偷袭的吗?”
魏乾机摇摇头说:“不清楚。不过根据那赵鸿飞说的,我想偷袭者应该是利用了我布置的一个小阵法,蒙骗了他们的眼睛,光明正大地实施了这次偷袭。”
“哦?”雷老虎颇感兴趣地说,“这世上还有人能利用你布置的阵法,这倒是奇了!”
魏乾机摇摇头,苦笑说:“那不过是一个聚集天地灵气的小阵法而已,只是想让这小洲上种植的各种花木能更好的生长,并不是针对人的。这小洲上,类似的阵法至少有一百多个,我也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利用这阵法去实施偷袭。哎,弄不好,会是一个大麻烦。”
“不就是羽州剑宗吗?就凭他们,也敢来找你魏乾机的麻烦?”雷老虎轻蔑地说道,“再说了,又不是你的人偷袭的他们,那羽剑一也不是傻子,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和你这位玄门大师为敌的。”
“可人毕竟是伤在这里,而且,还是断子绝孙……”魏乾机说到这里,看了轩瑶一眼,顿时聚气成线,将不方便的话直接传音给了雷老虎。
“啊?!”雷老虎一愣,跟着捧腹大笑道,“两个卵蛋都被弄碎了?!哈哈哈哈!是什么人这么缺德!这不是存心想让那小子去当太监么!哈哈哈哈哈!小笑死我了!”
雷老虎肆无忌惮地话顿时惹得轩瑶又是一阵娇嗔,这时候,安顿好了羽朝阳的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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