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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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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慎,必须谨慎。

    “哈哈哈哈~!”

    眼中掠过一丝激赏之色,二王子哈哈大笑,认定西贝柳绝非那种如同莽夫一样什么都敢说的热血书生。那样的书生没一个能活得长久,所说的话固然很有道理,直指朝廷弊端,可惜一番大道理尚未传进天子耳朵里,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二王子需要一个聪明人,而柳帅的表现虽非聪明绝顶,但至少看起来不傻。

    “遥想上古诤臣,拼得一死也敢直言朝廷过失,在座皆不是外人,先生又何必有所顾虑?”望着柳帅,二王缓缓说着,“莫非先生甘愿庸碌一生,始终谨言慎行么?或是学那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高士,做个藏身大山的隐者?”

    本朝最受太祖、太宗、世宗三代皇帝器重的朱氏学派,就曾痛陈隐士之弊,说那些隐士身具大才而隐居世外,虽有高风亮节,却不顾民间疾苦,不敢挺身而出为君分忧,其文章中往往透着无奈悲观,有明哲保身之嫌。

    柳帅知道二王子在激他,看得出来,至少这位小王爷没有故意坑他说出大逆不道之语的意思,当下笑道:“既如此,山人便一抒己见,望小王爷莫要笑话才好。”

    “小王洗耳恭听。”

    二王子即刻端坐,暗叹那品花居士实乃果断之人。

    柳帅不急不慢道:“若从头说起,自开国之后,有赤衣卫以来,便酿下了祸端。想那赤衣卫本是监视、侦查、镇压各地官吏的不法行为。自景宗陛下以后,赤衣卫打压异己诬陷官吏地事件层出不穷,相传一旦进了赤衣卫大牢,即便铁打地汉子也会被折磨成软脚虾,白的全说成黑的,屈打成招之人宛如过江之鲫……”

    顿了顿,柳帅侃侃而谈:“说起赤衣卫,各地官吏袒护变色,百姓畏之如蛇蝎,江湖草莽恨其如杀父仇人……如此一来,除官吏之外,恐怕民间诸人也跟着暗恨朝廷,此乃一大弊端,隐患无穷。”

    话说当年太祖坐上龙椅后,一边削弱武将,一边屠戮有威胁地臣子。似是认为传统的司法机构,如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使用起来不太顺手,于是将赤衣卫的功能提升起来。自那以后,赤衣卫俨然成为皇帝安插在民间地探子兼打手。

    而那秦晖最令人忌惮地一点,不在于其吏部尚书和东阁大学士甚至太保等等显赫职位,而是先皇托孤之时,让此人接管了赤衣卫!

    如今的赤衣卫对皇帝阳奉阴违,基本上只听秦晖号令。

    二王子听得连连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请继续说……”

    郑毅和吴文采也听得津津有味,他们只知端王一脉跟赤衣卫历来不对路,也深知民间百姓对赤衣卫恨之入骨,倒未曾想过赤衣卫地存在对江山社稷有着怎样地影响。

    “至于第二点嘛,此话说来未免有些大逆不道……”柳帅面带为难之色,有意卖了个关子,顺便查探着二王子地反应。

    二王子道:“先生只管说便是,我等只是从前人过失中吸取教训,并未有不敬之心。若这天下人人连真话都不敢说,我天朝则危矣!”

    柳帅怔了怔,瞧二王子那神色不似作假,倒真有点肯听逆耳忠言的明主气度。

    【继续推荐《疯狂的硬盘》,书号1401421,从目前的反馈来看,读过这书的都说好,哈哈,喜欢黑客题材和校园题材的请勿错过。】



………【【044】畅所欲言】………

    “这第二点,实则本朝弊端之首,便是那《禁武律》……”柳帅注意着二王子神色变化,接着道:“原本我中土武风甚重,太祖圣皇继位后,下令解散武林各派,诛杀各路不服之众……此举虽看似长治久安,实则后患无穷。”

    自《禁武律》发布后,一半的武林门派被剿灭,其中为首的昆仑剑派被五万大军围攻,战况惨烈无比,昆仑全派上下二千余人未留下活口,此战起到了强烈地杀鸡儆猴作用;另一半名义上响应朝廷号令,将门派解散后转化为庄园,掌门人做起了小地主,逐渐演化为如今地武林世家。

    当时保留下来的武林门派只有两个,一个是禅林寺,另一个是冲虚观。这两个门派兴盛至今的原因有三:一来太祖起兵之时两派暗中帮过忙;二来两派通常与世无争,罕有在江湖上打打杀杀;三来按照惯例,皇家祭祀庆典等等需要和尚道士讲经祈福,不能全杀绝了……

    听说当年朝廷有两位将军都是武道大宗师,朝廷兵马强盛到极致,国力鼎盛,太宗皇帝更是雄才大略,还动过修行界地主意……比如那西疆密宗黄教就是最先倒霉的修行门派,其余还有一些小宗派被武道大宗师率领的精兵赶尽杀绝。

    后来不知何故,朝廷兵马忽然鸣金收兵。太宗从此安心打理朝政,未再动用过武力,将国家治理成太平盛世,异族小国奉为天朝上邦,太宗也被后人称作圣皇。

    总而言之,从那以后天朝只有三种人可明目张胆佩带兵器:第一种自然是朝廷官兵;第二种是镖队,毕竟太平盛世也有不法之徒出没,商队需要镖局保护,各镖局兵器须得在官府登记注册;第三种有点可笑,凡是有功名之读书人皆可佩剑,几乎全是花架子一点用都没有。

    “后患无穷,怎化怎讲?”

    二王子微感惊讶,太宗皇帝在后世皇子皇孙心目中都是永远地榜样级人物,这位圣皇做到了历史上许多明君未曾做到地事情,其在位时长久以来困扰各地官府的江湖厮杀事件几乎没有,的确有令人称道之处。

    柳帅道:“人人皆知,我朝经历百年鼎盛后,国势衰微,人人重文轻武,军中兵士无斗志,民间百姓无自保之力……天宏八年,楼兰国两千骑兵原本前去西元县掠夺财物,却不想足足三千守城士兵一个照面就丢盔弃甲,整个西元县城,竟被区区两千楼兰兵占领!有愤勇百姓想做抵抗,无奈手中无兵器可用,挡不住楼兰骑兵奔袭!此乃千古之耻,便是那禁武律酿出的祸端……”

    在场三人脸色变了变,西元县城,正是天朝和楼兰两国交界处的一个小城,当年那一战,的确是天朝人心目中莫大地耻辱……这个地方被楼兰国霸占了十年,直到二十多年前端王才率领大军收复了失地,这也是端王如今能压得住两西二省场面的原因之一。

    二王子道:“先生此言有些偏颇,当年一役确是大耻,然则一来守城将领有渎职之嫌,二来昔年连连战乱西元城仅剩老弱残兵,三来当年楼兰骑兵太过强盛,却不可归咎于《禁武律》……”

    柳帅笑了笑,道:“敢问小王爷,历朝历代国难之时,均有江湖义士挺身而出,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为何偏偏在本朝,国难之时不见江湖义士出头?各路江湖人物宁可落草为寇,也不愿为朝廷效力?”

    二王子也笑道:“大多江湖草莽对太宗圣皇怀恨在心,自然不会为国效力。不过,史上虽有江湖义士为国捐躯之先例,却也是于事无补。依小王看来,无论保家卫国,还是逐鹿天下,靠得都是正统兵马,江湖草莽终究靠不住!”

    柳帅道:“太宗圣皇有言,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小王爷所说之正统兵马,终究也来自于民间。重文轻武三百年,天朝子民大多没有了斗志,既无斗志,即便成为朝廷士兵,训练几年可有太大成效?”

    “这……”

    二王子为之语塞,若有所悟,却未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柳帅笑道:“呵呵,朝廷有朝廷地苦衷,限制江湖草莽原本无可厚非。怎奈《禁武律》太过霸道,将民间尚武之风悉数抹杀,国难当头时,百姓毫无自保之力……反观楼兰、南韩二国,武风日隆,可谓全民皆兵!如此一来,那些番邦蛮子人人皆有狼虎斗志,一上沙场凶猛无匹,可以一挡十,我天朝军队又怎能不败?”

    忽然起身拱手,二王子肃然道:“还望先生指名结症所在。”

    柳帅享受着这种被礼遇的快感,总算达到他想要地效果了,当重重说道:“窃以为,欲练虎狼之兵,先练虎狼之志!”

    “说得好!”

    郑毅唰地站了起来,神情激动无比,和西贝柳记忆中地热血青年一个德行。意识到自己喧宾夺主,郑毅脸色尴尬,连忙坐了下去。

    “好,好一句欲练虎狼之兵,先练虎狼之志!”

    二王子似乎并未留意到郑毅的失态,如醍醐灌顶一般,他忽然想通了许多疑问。

    这一刻,他彻底明白为什么端王挑选新兵都找那些生性好勇斗狠之人。一个人的斗志是从小耳濡目染,在大环境下养成的,绝非抓进兵营磨练一段时间就能成为勇猛军士。

    “原来父王早已意识到《禁武律》暗藏隐患,只是他老人家一言一行皆受人瞩目,不好言明圣祖爷之过失?难怪,难怪我两西兵马越来越强盛,可震慑楼兰国,父王三十年来暗中委实下了不少苦功……”

    心中念头连闪,二王子只感觉豁然开朗,朗声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先生对小王有解惑之恩,请受小王一礼……”

    说着,竟一揖到地!

    “小王爷?”

    郑毅和吴文采大吃一惊,不禁失声惊呼,他们从未见过二王子如此反常。

    “不敢当,万万不敢当,小王爷切莫折杀在下。”

    西贝柳立刻还礼,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娘西皮,老子如果不是经验丰富,还真被你唬住了!柳帅暗暗感慨,可以确定那二王子果然是个人物,和他记忆中地一些明君有相似之处,见到有用地人才就敢屈尊行大礼以感动对方……

    要知道在等级森严的古代,下位者被上位者行礼,十个有八个都会被感动得当场热泪盈眶,从此死忠效命,那二王子就差没学大耳贼失声痛哭了!



………【【045】好像说错话了】………

    暗自查看着柳帅的神色,二王子心头大定。

    只见二王子作揖那一瞬间,品花居士身躯猛地一颤,眼眶泛红,目中有水雾浮动,却是强忍着不淌下泪来,声音不住发颤,透着几分哽咽。那言行举止间,隐约表现出一位怀才不遇的高人隐士适逢明主的那份唏嘘和坎坷,更透着强烈地感动之色,仿佛恨不得立刻为二王子抛头颅洒热血。

    “哈哈……”二王子朗声大笑,亲自搀扶起恭敬还礼不敢直起身的西贝柳,道:“先生,大丈夫不拘小节,你我也勿在这些繁文缛节上拖泥带水,快快坐下。”

    郑毅和吴文采总算反应过来,暗叹不止世子会礼贤下士,二王子更懂得拉拢人心。在这一刻,柳帅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立刻拔高,原因无他,品花居士今后很可能成为二王子身前的红人。

    何谓红人?那就是普通人招惹不起的狠角色……打个比方说,从前皇帝身边的红人,哪怕是个不入流的小太监,堂堂位极人臣的一品大员也得巴结一番!

    留意到郑吴二人的脸色,柳帅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个势力单薄之人,如何才能混得风生水起?答案很简单,找一个够硬地大靠山。狐假虎威地道理,是个人都明白。

    在西关境内,天字第一号大靠山,自然是端王!

    无奈端王地位显赫至极,手底下人才济济,等闲之人削尖了脑袋也不得其门而入,就算混进去了也极难得到重用。

    如果退而求其次,那自然是世子小王爷李霄,相传这位端王接班人颇有明主之风,礼贤下士,端王麾下三成地得力干将均追随在世子左右。不过世子主要打理西疆一省事务,而且一入世子麾下恐怕再难脱身。

    柳帅有着自己地想法,他只想找一个暂时地靠山,而非永远躲在别人屋檐下。权衡轻重,二王子无疑是最好地选择。

    别看二王子虽地位不及世子,但终究是王妃所生,属于端王嫡系血脉,也掌管着一些权势。最起码在西关境内地赤衣卫投鼠忌器,不敢擅动二王子地人。

    反观端王府地其他两位庶出王子,虽也被人尊称为小王爷,实际上毫无实权。本朝不成文地规矩,庶子不掌权,那两位庶出地王子,连打理一个县城的资格都没有……当然,如果嫡系断了香火,旁系则有资格继位。

    互敬几杯酒后,二王子道:“听先生一席话,小王豁然开朗。还望先生再指教一番,让小王长点见识,从中吸取诸般教训。”

    “小王爷严重了,指教不敢当……”柳帅一副惶恐地模样,没有了之前地倨傲,看起来仿佛被二王子感动得无形之中效忠了,这演技委实令人赞叹。

    二王子心头大悦,更加礼贤下士道:“先生此话不妥,小王仰慕先生才学,心中有所疑问,自然要请先生指教。”

    “既如此,山人便恭敬不如从命。”柳帅更显得感激,道:“本朝弊端之三,民风轻武,则太过重文,可谓物极必反。自宣宗陛下以后,文官不仅纸上谈兵,还敢指点江山,统兵上沙场,打一仗败一仗,虽未落到割地求和的惨痛地步,却远嫁数位公主,以求得战事平息!再则,文官太过擅长咬文嚼字,闹出许多文字狱。不说远的,单论不久前震动天下的‘学士之斗’,便牵连了上万人!”

    所谓学士之斗,其实说穿了就是东阁大学士秦晖和翰林院大学士林国栋之间地争斗。那林国栋为三名顾命大臣之一,身为太师,位列三公之首,算得上忠臣,而且是处处跟秦晖过不去的忠臣,所以难有好下场……此人最后敌不过秦晖暗算,被一举扳倒!

    身为当年的金科状元,任过礼部尚书,一路晋升到翰林院大学士,多次兼任科举主考官,又是曾在东宫教太子习文的太师,林国栋桃李满天下自不用多言。他一倒台,不仅其八百族人悉数遭殃,更牵连了上万人跟着倒霉,各路门生几乎被赤衣卫赶尽杀绝。

    而林国栋几大得意门生中,其中一位便是那河东巡按柳文正,于是乎柳氏族人在劫难逃。本朝最残酷的刑罚是什么?自然是株连九族,这一通杀下来,有些大家族一夜之间上千人性命不保。

    二王子叹道:“文官的确擅于滋事,抓住一点微末枝节就可大做文章,不如武将来得痛快。先生身为文人,却能直指文官弊端,此等胸襟令小王十分佩服。”

    柳帅道:“读书人当尊圣贤教诲,入仕途只求治国齐身安天下,而非求一己显贵,紊乱朝纲,结党营私,残杀异己,搜刮民脂民膏。这些朝廷蛀虫,委实枉读了圣贤书。”

    “先生言之有理,读书人原本无错,错在这些读书人只顾猎取功名而不顾百姓死活。”二王子连连点头,道:“小王有一事不解,本朝开国百年间,官场清廉,国力强盛。为何百年后,突然衰落如斯?”

    柳帅道:“若说本朝衰落起因,当数威武六年,高宗陛下御驾亲征,耗时足足十二年,三征高丽。原本兴盛百年囤积下来的粮草钱财,在那三次大战中几近耗光,劳民伤财,致使民间生灵涂炭。”

    话说那高宗陛下,可谓一个很委屈地皇帝。

    本朝太祖、太宗、世宗三代明君延续百年,也维持了天朝百年地鼎盛。高宗作为第四代天子,安分守己做了几年皇帝,政绩虽不明显,但也算不上昏君。有一日,高宗想看看自己掌管的天下到底是否国泰民安,于是微服出巡。

    如此一来,无形中酿出了祸端。

    高宗皇帝在民间屡次听人说自己是个无能皇帝,远没有太祖太宗世宗的英明神武。可以想象,身为九五至尊,听到这些话,高宗皇帝是什么样地心情。当时天下太平,赤衣卫也算奉公执法,民间风调雨顺,官场也还算清洁,活在三代明君余荫下的高宗只有一个办法提升威望,那便是开疆扩土,亲征高丽!

    只是没成想遭到了高丽国顽强抵抗,连让高宗皇帝挽回面子的机会都没有。

    龙颜大怒之下,战争持续了十二年之久。世宗先皇培养出来的精兵强将,在战争中折损了一大半,高宗皇帝终于找到了台阶下……高丽小国不堪重负,一分为二,求和派建立“新罗国”,献上疆域版图,向天朝俯首称臣;主战派则越来越嚣张跋扈,便是如今在天朝东北方虎视眈眈地“南韩国”!

    柳帅不敢指名高宗以后出过几名昏庸皇帝,含蓄道:“自古上梁不正下梁歪,上行下效,再加上朝廷奸臣当道,国力自然衰退。若非如此,天朝也不会腐烂如斯,德宗先皇亦不会发下哀痛诏!”

    此言一出,郑吴二人神色一凛,偷偷留意着二王子的脸色。



………【【046】一个俊俏的公子】………

    所谓哀痛诏,名义上是帝王因灾害频至﹑民不聊生﹑内外交困而下的罪己诏书。实际上,史上大凡帝王写下此等诏书,那说明已经国难当头,被逼得没办法了放低姿态求人帮忙。

    哀痛诏,可以理解为皇帝哀声痛哭下诏,号召天下子民举兵勤王。

    自一甲子前禄宗皇帝继位,天朝即刻陷入水深火热中,那禄宗皇帝堪称本朝头号昏君,干出来的荒唐事罄竹难书。其时边疆战事不断,民间响马横生,国力衰微至极。大约三十五年前,楼兰、南韩二国狼狈为奸,同时举兵攻打天朝,占下了不少城池。

    禄宗驾崩后,刚刚继位的德宗皇帝慌了手脚,京城虽有兵马,却不敢派出去御敌,否则一伙响马都能攻下京师。无奈之下,德宗皇帝发下了哀痛诏,号召天朝子民共抗外敌。

    正是乱世出英雄,如此一来,倒是成全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叫做武安邦,本是掌管数千兵马的辽东参将。此人是个帅才,擅于鼓舞士气,从辽东各府州县招募了不少官兵以及乡勇,组成五万杂牌军,竟将南韩十万大军打了回去,可以说创造了奇迹。

    武安邦便是如今的镇北大将军,封爵至神勇侯!

    另一个人,则是德宗皇帝的胞弟端王。

    削藩,乃是历代明君最爱干的事情,在太宗皇帝的时候,就已经成功削藩,本朝二百余年未曾出现过实力雄厚地藩王。

    端王本是一名闲散王爷,善骑射,好结交各路英豪。国难当头时,主动请缨。所谓打虎亲兄弟,当时德宗皇帝无人可用,立刻封端王为征西大元帅。

    当时两西境内还有天朝七八万兵马在负隅顽抗,不过那些总兵参将都是各管各的,谁也不服谁。端王一来就镇住了场面……其原因令人很难琢磨,原本太宗定下的规矩,藩王私兵不得超过五千。而当年端王不知从哪带了足足三万精兵前来,人多力量大,手中又有圣旨,各路将领被震慑之下,不得不听端王号令。

    谁也没想到,端王比那武安邦更有才,纠集十一万大军,与楼兰国二十万大军苦战了两年,一路收复失地,将楼兰大军打出了天朝边境。

    从那以后,端王就在两西境内安身立命了,俨然是土皇帝。朝廷拿端王没有办法,除非能大破楼兰国,否则没人敢提削藩之事。哪怕端王同意削藩回京继续做闲散王爷,楼兰大军多半会后脚立刻打进西关。

    如今的端王麾下雄兵十八万,盘踞两西震慑楼兰。不管其人到底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对天朝的功效都是不可磨灭的。最起码,天朝已经三十多年未曾远嫁公主去楼兰和亲,边境子民也未再遭受楼兰骑兵烧杀抢掠。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战事平息后,德宗皇帝过起了安乐日子,宠信奸佞,致使秦晖权倾朝野。倘若没有敌国虎视眈眈,兴许端王和神勇侯都有举兵“清君侧”的意思。偏偏楼兰、南韩二国休养生息三十载,越来越强盛,秣马厉兵虎视眈眈,致使端王和神勇侯都不敢擅动。而且,端王和神勇侯互相忌惮,清君侧,说来容易做来难……如今的天朝,形成了一个史上从未有过的,极为诡异的混乱局面。

    时下之人提起哀痛诏,对端王和神勇侯两位大军阀都有暗讽之意。二王子并未动怒,佯作不知,顺着柳帅之语,岔开了话题:“先生所言有理,奸臣当道,败坏朝纲。如若朝中没有秦晖那样地大奸臣,害得百姓陷身水火,民间盗匪骤增。自三十余年前驱逐鞑虏后,我天朝本可复兴,再现太平盛世!”

    柳帅笑而不语,没错,倘若朝中没有奸臣,民间没有匪盗,百姓安居乐业,边关还有大军镇守,说起来天朝还真可复兴成为强国。只是这些问题说起来容易,实际上历代明君也不可能完全处理得井井有条。

    见柳帅笑容意味深长,二王子越来越觉得品花居士高深莫测,当下道:“今日与先生畅谈,实在意犹未尽。不如先生移架小王府中,我等再开怀畅饮如何?”

    嘿嘿,一下就想将我底子掏干净?柳帅暗笑,深知二王子眼下对他有拉拢之意,还谈不上器重,更谈不上信任,当下一边示好一边推辞:“山人飘萍不定,颇有倦意,甚想过那安稳日子,恨不能在小王爷府中做个食客……不过,山人尚有诸般杂务未了,过些时日必登门拜访。”

    “如此,小王便扫榻恭候先生上门。”

    二王子略显失望,心中不由更加好奇。

    几人吃喝一阵,依依不舍地告别。

    在众人离开后不久,两名年轻人登上了醉仙楼第三层。为首那公子白衣似雪,俊俏得不像话,恐怕连貌美女子见了他也得自惭形秽。

    “这醉仙楼,果然名不虚传……”白衣公子欣赏着刻在楼中的各路文人诗词,感慨连连,想来也是个雅士,忽而目光落在那新刻的诗句上,喃喃吟道:“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好诗意境!”

    “品花居士?”看到那落款,白衣公子呆了呆,细看之下,目光微闪,暗忖道:“这字迹,怎地颇有那河东柳二郎地神髓?怪哉,只是神髓相仿,细辨之下又有些出入,此人书法犹在柳二郎之上!”

    两年之前,柳二郎曾在河东名胜“君子亭”栏杆上,提下过名动中原的绝句《少年志》,不少骚人墨客前去观摩,稍有见识之人均可辨别柳二郎的手迹。

    “看这刻痕,必不超过一炷香光景。哎呀,我竟错过此等高士!”白衣公子大感惋惜,定了定神,对那青衣方帽的小厮道:“你去将店小二唤来,我倒要问清楚,这品花居士究竟是何方神圣。没想到西关竟有如此雅士,呵呵,果真没白来一趟。”

    那小厮看来并非那种对主子言听计从的下人,闻言皱了皱眉,道:“品花居士?小……公子,此人必是那等自命风流之辈,不是好货色!”

    “君子不可以貌取人,更不可以名取人。”白衣公子说着,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喃喃自语道:“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许多东西,尚需岁月考证才可见分晓……”



………【【047】尝试踏足武道】………

    翠柳客栈门口柜台处,老板娘看似和寻常掌柜的一样敲算盘做账,实则时不时将目光投向客栈之外,似在盼着什么……直到柳帅和钱丰安然无恙地走回客栈,她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

    柳帅一眼就注意到了黑寡妇的神色,心中微热,他不用想都能猜到,黑寡妇一直在为他担惊受怕。见老板娘在忙碌,他也不打扰,假装没看见径自往后院行去。

    钱丰如今对柳二公子佩服得五体投地,虽不知几人在三楼谈了些什么,但离开醉仙楼时二王子对柳帅极为客气,钱丰大致能猜到一些情形。

    “怪了,不是百试百灵的?”

    这时候的柳帅在房中行功,意图再次分化出嗔意煞神,并未成功。柳帅感觉很古怪,他明明已经领悟到了五毒化煞之法的那丝奥秘,却总有一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感觉。

    “五毒化煞之法,估计得在天时地利人和具备的情形之下才能施展出来……”

    实践多次未果,柳帅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灭法金轮不敢用,一用出来那相当于扇小王爷耳光,黑衣教更会与我不死不休!无音神雷也不敢用,会被当成邪教中人诛杀,再说我也没到施术境界……李府东苑有四个施术境界地供奉,我要是也成为供奉,该如何震慑这些人?”

    想来想去,柳帅表情很纠结。

    他清楚得很,段大先生之所以倍受端王器重,不仅因为此人是个不错地军师,更因为段大先生距离地仙只有一步之遥!

    同样地道理,柳帅如果想成为二王子供奉,光凭一张嘴做个狗头军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赢得二王子信任器重,必须一进李府就得镇住场面才行!

    因此,尽管二王子表明了意向,柳帅还是强忍住没立刻入住李府。

    “根据怜姐所说,法术,法术,只是一个笼统地称呼,其实并非一体。法,乃功法,心法,修炼之方法;术,乃防身之术,伤敌之术;如同那江湖武者,法乃内功修行之道,术便是武功招式套路。俗话说法术通玄,即是说法与术皆达巅峰,才算具备真正地大神通……卓文渊自序写得很明白了,《浮生录》上卷说法,下卷讲术,娘西皮,老子上哪去找《浮生录》下卷?”

    柳帅苦笑连连,他如今已外御大成,踏入施术境界是迟早地事情。到时候就和黑寡妇一样,碰上很尴尬地情形……如果不使用无音神雷,这俩人就和空有一身功力的武林高手一样,毫无武功招式,传出去能笑死不少人。

    “法术,法宝,这样两样东西上哪找去?想站稳脚跟,这两样东西必不可少。嘿嘿,如果老子有了厉害的法术法宝,就算不依靠二王子,也有自保之力……”

    苦闷了一阵,柳帅很快恢复光棍儿脾气,满脑子甜蜜幻想。

    “咦?”突然意识到一个忽略很久地问题,柳帅快步跑到钱丰房中,兴冲冲道:“钱大哥,你见多识广,熟知各家武功招式,挑几招厉害的让小弟练一练如何?”

    钱丰见柳帅突兀地跑进来,惊愕道:“公子又动了道武双修的念头?”

    柳帅挠挠头,讪笑道:“有件事忘了跟大哥说起,小弟自服下八杯金蛟凉茶,力大无穷,应当可以修炼一些武功招式。”

    “哦?”钱丰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当下走到后院中,摆开了架势,道:“公子打我一拳试试,尽管放手施为,钱某看看公子有多大力气。”

    “那小弟便不客气了。”

    柳帅也摆开架势,大喝一声,一拳就向钱丰胸口袭去。

    钱丰大吃一惊,他从没见过不会轻功之人还能跑得如此之快,两人相距五步距离,柳二公子眨眼间就一拳轰到了他面前。

    终究是对敌经验丰富的高手,尽管有些猝不及防,钱丰还是有化解之法。不过,眼下既然试验柳二公子的力气,他自然不必化解,使了两成功力,一掌硬碰硬地对上了柳帅地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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