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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王-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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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宝铃的美是所有人都认同的,据香港影视周刊最新的影迷民意调查,全球六万五千名被访问者,投“非常喜欢”票选的竟然有五万四千八百名之多。她在影视圈里的美誉度,已经直逼美国昔日的著名美女玛丽莲梦露。
我推了耶兰一把,因为王江南向这边频繁注视的目光已经带着想要杀人的疯狂。
耶兰如梦方醒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拖着我的衣袖:“风先生,我向您说实话,全部实话,甚至我只要全部黄金的一小部分,怎么样?我们会合作得很愉快,您会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黄金储量超过美国中央银行的超级富翁……”
他已经被自己的“藏宝图”烧昏了头脑,绕来绕去都离不开这件事。
我狠狠地在有些发烫的脸上搓了两把,坚决地把飞翔于云端的思绪收回来,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耶兰,合作的事先稍微拖后,明天我想带你去枫割寺,看看那句咒语会不会起作用。如果真的能把藤迦救醒,我会全力支持你的‘藏宝图’计划!”
不管咒语是否有效,车到山前了,当然要去试一试。
我们在草地上低语的时候,王江南已经大步走向水亭,彬彬有礼地向关宝铃笑着:“关小姐,外面风大,要不要回房间去休息?”他的铁手已经又一次被白手套遮盖住,并且及时伸出去,扶住了关宝铃的胳膊。
王江南是个可怜的男人,一旦陷进了这个美丽的漩涡,要想自拔已经是遥遥无期了。
这一刹那,我为他感到悲哀,犹如看着一个固执地扑向灯火焰心的飞蛾,只等最后“滋啦”一声化为灰烬。同时,我在为神枪会的人马担心,古兵法上说“一将无谋、累死千军”,在这种为情所困的人物领导下,再跟山口组这样的黑道超级大鳄对决,大家的死期不远了。
神枪会需要的不是柔情款款的多情公子,而是彪悍绝伦的黑道王者,不知道孙龙清楚不清楚目前王江南的情况。
耶兰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王江南扶着关宝铃离开水亭,缓步回到她的房间门口,突然忿忿地向地上吐了口唾沫:“等我找到宝藏,哼哼,买十个八个中国美女藏在家里,就像你们中国人常说的,造一间黄金的屋子把美女藏在里面……”
我厌恶地瞪着他,直到他讪笑着闭嘴。
暂且不管耶兰的藏宝图计划,先带他去枫割寺一趟,看能否出现奇迹——耶兰不明白我的心思,只要我答应跟他合作寻找宝藏已经乐不可支了,带着我向他昨晚休息的房间门口走过去。
“风先生请留步——”有个温和谦逊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从大厅门口传来的。
我的记忆力永远不会出错,那是昨晚舵蓝社里出现过的“钢钉”霍克的声音。那个高大的年轻人身上的皮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幽深漆黑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脖子上依旧戴着那条灰色的狭长围巾,一路大步向我走过来,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风先生,昨晚没来得及详谈,其实我对你在埃及沙漠里的光辉事迹已经久仰了。”他微笑着向我伸出右手,拇指上戴着的白金指环正放射着耀眼的光芒。
既然对方如此谦和,我也只能停下脚步与他握手。
霍克的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岁上下,双眉漆黑浓密,低垂地压在眉骨上。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黝黑健康的“阳光色”,那是今年美国大城市里最流行的肤色,看得出他是个前卫时尚的年轻人。他的手修长有力,皮肤光滑得像一条鲜活的鱼。
“‘钢钉’霍克的大名,我也是久仰了!”我笑着。
他笑了,露出洁白整齐的两排牙齿,这副形相,不像是驰名美国黑道的华裔黑帮老大,反倒像是刚刚跻身于影视圈的华人男星。
“北海道这边的事有些棘手,孙先生要我飞过来助十三哥一臂之力。要早知道风先生在这里,何须我大老远地跑过来画蛇添足?哦对了,我与苏伦小姐算是同门,家师何鸿信与冠南五郎大师年轻时曾共同拜在日本柔道至尊浅见门下……”
埃及沙漠的经历已经成了过去,我希望能保持低调,毕竟在那边时所有的事情都是铁娜领导的埃及军方在主持,我跟苏伦只是适逢其会而已。但从霍克的口气中,似乎已经对我有了忌惮之意,真不知该庆幸还是不幸。
“钢钉”霍克十九岁出道,成名于洛杉矶华人社团的几次大规模械斗中,短短两年便引起了黑道各方势力的关注,当然,最关注他的还是美国中央警察总署,早就把他定名为一级恐怖人物。
我很早就听说过他,出手时很少留活口,并且年纪轻轻便已经跃升为神枪会在美国分会的顶梁柱之一,很受孙龙青睐。
“风先生,以后请多多指教,这是我的心愿,更是孙先生的意思。有封信,是他让我一定当面转交的,并且他很快也会飞抵北海道,跟风先生面谈。”
他从皮衣的内袋里取出一只牛皮纸信封,客气地双手递给我。
霍克这样的人是根本得罪不起的,表面上的客气,并不代表大家可以彼此信任。我接过信封,也同样客气地道了谢,追上耶兰的脚步。
其实关于昨晚舵蓝社的战斗结果,我希望能有所了解,霍克、王江南都完好无损,那么是不是桥津派的人都被一网打尽了?包括那身佩“将星刀”的秃顶老头子桥津丸?
稍稍犹豫后,我并没向霍克直接提问,有些事,如果别人需要让我知道,自然会单独下通知,不必我上赶着去追问。萧可冷没说、王江南不说、霍克丝毫不提,我又何必主动打探?于我有什么好处?
本来是遵照苏伦的意思来接手寻福园的各项事务,到了现在,自己隐然成了局外人,一切变成神枪会的私有地盘了,真是令人郁闷。
耶兰居住的是主楼左翼的第一个房间,屋子里干净整洁,已经布置成标准的五星级宾馆客房的样子,特别是那张宽大素雅的席梦思床,足以让疲倦的旅人放心地高枕无忧。
我拍打着手里的信封,并不急于打开。孙龙喜欢写信,并且是写措辞严谨之极的信,并且一直说,只有写信这种形式才是对朋友最有诚意的尊重。“里面会写些什么呢?又是关于‘日神之怒’?”
一想到孙龙的庞大野心,我只能哑然失笑:“他要做的事,只怕美国总统都未必能想得到、做得到,何止是异想天开而已?”
我不愿意再跟耶兰多说废话,看看表,正色告诉他:“耶兰,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希望你能言简意赅地告诉我事实真相。千万别用物理学上的空泛术语来敷衍我,知道吗?”
直到这时候,我被关宝铃迷惑得心旌摇荡的思想才慢慢稳定下来,眼前不再一直晃动着她扑扇的长睫毛。
耶兰没有落座,低着头在屋里来回踱了十几次,咬着牙根,迸出一句:“龙……是我的亲生父亲……”
我愕然:“什么?你说什么?”
“龙是我的……父亲,亲生父亲!”耶兰仰面吐了一大口浊气,仿佛说出这句话,肩上就放下了一个千斤重的担子。他的脸渐渐变成铁青色,神情也一片黯然。
我想起龙的邋遢模样,没有人爱搭理他,只有耶兰,自始至终是营地里唯一一个不嫌弃他的人。
“龙所信奉的教派,自称是天神的子民,是不可以跟外族人通婚的。但到了他这一代的时候,同族的人都在天灾人祸、战争饥荒中死亡殆尽,只剩下他自己。为了把族里的光辉教义传接下去,他便偷偷地与外族女人生下了我——我从没见过自己的母亲,记事开始,生活中就只有他,并且他始终不允许我称呼他‘父亲’,一直到他死为止。”
耶兰的叙述并不是太简洁,但带着哭音的朴实无华的话,还是深深打动了我。实在没想到在龙令人生厌的外表下,还埋藏着这样一个复杂的故事。
“那么,耶兰,你为什么没有用‘还魂沙’救他?当时,你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救他的……”
如果不是老虎节外生枝,恐怕变成植物人的龙到现在也会一直活着,就像眼下躺在枫割寺里的藤迦一样。
我的话,一下子戳到了耶兰的痛处,他用拳头狠狠敲打着自己的头顶,显出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当时以为……营地里很乱,又很危险,希望他可以在昏睡中熬到发掘工作的最后,到那时再把他救醒,大家可以平安离开营地。没想到,他竟然会神秘地失踪了……”
龙没有失踪,而是被老虎改装成了“老虎的尸体”,一个本来有机会苏醒的生命,阴差阳错当真送了命。
“从记事起,龙每天晚上都会告诉我族里的秘密,并且要我立下毒誓,把这秘密代代传递下去,直到天神重新降临。这个秘密,就是关于胡夫金字塔下面的‘黄金之海’——我们有进入‘黄金之海’的秘道地图,还有开启十三道石门的密咒。我活着,就要活得开开心心,不可能像族里的所有先辈们一样,守着宝库活活饿死、穷死。风先生,反正族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而黄金的主人、那些传说中的天神又没有回来,所以,我绝对拥有黄金的支配权是不是?”
一提到黄金,耶兰的眼睛就开始灼灼发光,仿佛他说的“黄金之海”就在眼前。
这些纷乱之极的信息经他的口说出来,更是显得毫无头绪。“黄金之海”的故事已经在沙漠里流传了几百年,版本也更换了近百个,但没有人知道如何才能进入那个神秘的地方。
我还算冷静,提出了心里的另一个疑惑:“耶兰,你说过‘世界上不止一个地球’的话,告诉我,这句话是你从科考杂志上看到的,还是龙对你的教诲?”
耶兰立刻点头:“是龙告诉我的,但他并没有说明这句话的出处,这些话还有很多古怪的文字、图形都在我身上……”
他解开扣子,脱去西装、毛衣、衬衣,露出胸毛丛生的黑黝黝的胸膛。无数行埃及文字,从他的乳头向下,一直刻到腰带,足足有二十多行。
“我的背后,是一幅图形,我曾在镜子里无数次揣摩过它代表的含义,你看——”他背转身,果然,那幅画是由无数条不规则排列的竖向线条组成的,涵盖的位置,是从肩膀一直到腰间,左右排列着一共是十二条。然后在竖线的最左边,也就是耶兰的左肋下的位置,刻着三个竖向等距离排列的箭头,横着指向这些竖线。
所有的文字和图形,都是用一种古怪的白色颜料蚀刻上去,以耶兰的黑色皮肤为背景,似画非画,极端怪异。
“龙说过,天神是从镜子里来的,镜子的两面是完全相同的世界,而他们在不同的镜子之间穿行,为的是找回自己的家园。”他苦笑着说完了这段话,困惑地摇着头。
我也同样困惑,弄不清龙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耶兰做为有知识的专业工程师,肯定对龙的话进行了多方面的考证,先前说过的“世界上不止一个地球”的言论,不过是对“平行宇宙理论”的断章取义加上自己的臆测。
其实他胸口上那些埃及文字翻译过来,也就是上面那段话的意思。
耶兰仍旧在故弄玄虚,因为这些纹在身体上的文字和图形并没有揭示通向“黄金之海”的秘道,当然还应该有龙留下的其他遗物才对,比如他口口声声说过的“藏宝图”。
别墅里的敲打声减弱了些,可能王江南的改造工程已经接近了尾声。
我握着这只牛皮纸信封,看耶兰已经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冷笑着起身:“说完了吗?”
第146章 獠牙魔来了
屋子里有些冷,我在石板地上轻轻跺着脚,觉得有些心灰意懒。每个人都在保守着自己的秘密,就连苏伦某些时候说话,都会遮遮掩掩。她说起萧可冷的身世之时,很明显也隐藏了一些东西,既然如此,我还能死心塌地相信萧可冷吗?肯定不行!时空的阻隔,带给我跟苏伦的,是突然出现的心灵上的鸿沟。
“说完了,如果您答应合作,咱们可以约定好时间,在开罗城汇合。”耶兰坦然穿好了衣服,宛然仁至义尽的样子。
“那么,藏宝图呢?难道你不想拿出来提前给自己的合作伙伴看一下?”凭两幅纹身,就想奢谈合作,他实在是太相信黄金的魅力了。不必说我现在有正事在身了,就算闲极无聊的时候,也不可能贸然陪他踏上金字塔寻金之路。
我需要更多的信息,不为黄金,为得是探索龙的留言里那些所谓“天神”指示的秘密。
在科学极不发达的古代,地球人会盲目地把一切从天而降的生物,尊称为“天神”,而不管这些地外生物长得像猴子或者是恐龙、甚至是青面獠牙的妖怪——刻在耶兰胸口的话,已经传了几百年的时间。我怀疑那些天神不过是些迷失了航行路线的星际宇航员而已,当然,也可能只是埃及土著民族自己臆造出来的神话故事。
试想一下,古代地球人连象形文字都非常少,怎么能听懂外星人的话并且跟对方交流?还会把外星人的嘱托刻在自己身上得以流传,这也太荒谬了吧?
耶兰坏笑起来,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对,是有藏宝图,不过在我的女朋友那里。到了开罗城之后,我们跟她汇合,取了地图就向‘黄金之海’进发。在开罗,只要有足够的美金,任何发掘工具、发掘队伍都能找到,我想您该比我更能体会这一点……”
我不想发火,因为明天还要用到耶兰去枫割寺参与救醒藤迦的行动,再说,耶兰的步步为营式的保守秘密的方法,完全可以理解。假设地球上只有他一个人拥有开启“黄金之海”的大秘密,怎么可能轻易向外人吐露出来。
“风先生,黄金发掘完毕之后,我三你七如何?不过所有的发掘费用要你先垫付,我想你得到的回报一定不少于一万倍,哈哈哈哈……”耶兰得意地笑了。看来他并不介意在日本失去了自己半条手臂,对于黄金的疯狂热望,已经让他迷失陶醉在自己的美妙幻想中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假如那还算是我的房间的话。
外表看不出任何变化,但我相信神枪会的人必定在书房、客厅、卧室三处装上了不计其数的监视系统和警报系统。在他们的精心布控下,即使是一只鸟儿或者一只飞蛾进入寻福园时,都会受到三百六十度的监控,直到它死掉或者自动逃逸。
我在沙发上坐好,用小刀挑开信封,从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背面,已经清晰看到了那枚血红色的飞龙图章。深吸了一口气,在茶几上铺平了信纸,不觉莞尔一笑,因为在这封信里,孙龙竟然要请我做神枪会在亚洲地区的巡查总监。
他的话说得非常客气——
“风,你在埃及沙漠里所表现出的过人智慧、机敏、果敢,非但引起了埃及军方的强烈兴趣,要将你收入帐下,而且,近几个月,你的名字已经荣登各国警察资料系统的强人排行榜。未来的世界定将属于你这样的年轻人,所以我恳请你能加入神枪会,为国家民族做一番大事。手术刀是我的最尊敬的前辈,他曾无数次向我举荐过你,现在,他已经离开人世,希望你不辜负他的冀望,跟我携手打天下,平分世界。”
神枪会虽然一直是黑道上的著名势力,但却一直把“热爱中华民族”挂在嘴边上,一如当年逸仙先生的“三民主义”,并且一直在海外得到很多爱国华侨的热烈回应。全球华人,一听到“热爱中华民族”这样的词句,自然而然热血沸腾。
我推开信纸,想不到自己竟然已经如此出名了吗?
埃及沙漠那段经历,最让自己感到惊心动魄的,应当是最后进入土裂汗大神的秘室之后,抵抗被幻像魔影子左右的手术刀那一场决战——但那些我只对苏伦说过,其他再没人知道了。
我热爱自己的祖国,但还没狂热到要加入某种组织去采取过激行动的地步,只能对孙龙的好意说声抱歉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奋斗目标,而我只有在追寻大哥杨天的任务完结之后,才可能考虑其它的事。当前的关键,就是救醒藤迦,看能不能从《碧落黄泉经》里找些线索。
黄昏之后,忙碌了一天的神枪会人马终于安静下来,厢式货车开走了,从表面上看别墅里又恢复了安静平和。
想想看,整整一车的先进电子工具与长短枪械已经全部藏匿进了别墅的大小角落,外表毫无变化的别墅,本质上已经升华为一流的坚固防守堡垒,足以应付渡边城那边小股忍者部队的刺探了。
霍克对我始终保持着儒雅矜持的微笑,或许他对孙龙那封信的意思已经有所了解,对我既有客客气气的距离,又在话里话外一直探我的口风。
晚餐时,我吃得很少,因为心里一直对苏伦不能即刻飞来北海道的事耿耿于怀。我对关宝铃并没有做过什么,也很清楚她是大亨的女人,不容任何人染指——如果苏伦为这一点吃不相干的飞醋,我也无法解释。
“明天!明天可以碰碰运气,看能否给藤迦的苏醒带来转机……”
我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盘膝坐着,闭目养神。经历了太多诡谲莫测的神秘事件之后,我需要一个人静下来消化思索,否则脑子里积攒的问题太多了,空劳心神,会大大地降低自己的工作效力。
电话铃响了,是个非常陌生的日本号码。相信楼下正在进餐的萧可冷等人,都能听到我的电话在响,因为他们几乎同时停止了刀叉碰撞的声音。
我接了电话,猛的吃了一惊,因为电话那头传来的竟是渡边城的声音:“风先生,你还好吗?哈哈哈哈……”只说了一句话,他已经开始得意地狂笑,仿佛打这电话过来,只是为了笑给我听。我没听错,那边的确是渡边城,因为从这种嚣张狂傲的语气里,我眼前已经出现了他的不可一世的形像。
“我很好,渡边先生呢?桥津派忍者铩羽而回,没让您太生气吧?”我的话直指他的痛处,因为“双子杀手”是死在我手上,我得让他知道,中国人在日本地盘上,也懂得奋起反击,而不是一味后退避让。
“没有——怎么会呢?忍者无法完成主人吩咐的任务,即便不被敌人所杀也会自杀于主人阶下。‘双子杀手’不过是我豢养的忍者杀手而已,死在你这样的强敌手中,是她们生命中的无上光荣。风先生,你的大名连我们伟大的天皇陛下都有所耳闻,所以希望近期能邀请你参加梅樱皇妃的四十四岁生辰,不知道风先生赏不赏这个面子呢?”
这可真是天大的奇闻——我这样一个年轻的无名华人,竟然受到日本王室的关注?
我冷笑着,希望这只是属于愚人节的笑话,尽管离下一个愚人节还有半年之久。
楼下的刀叉声又响了起来,但我知道餐桌旁的几个人,肯定都在各怀心事地侧耳倾听着我的动静。特别是霍克,我总觉得在他谦逊和气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颗无法琢磨的狂暴的心。
他的霸气是无法掩盖的,比起“情痴”王江南来,不知道要精明干练多少倍?
关于渡边城的背景,在全球各国传媒的闪光灯下,已经变得几乎透明,他是日本防卫厅军事武器改革的坚实后盾,单单是二零零四一年里,就无偿捐赠给军方九亿美金,用于改善近海浅滩作战武器的更新换代。
他属于日本战后经济界人士中的强硬派,始终对日本二战时所犯的滔天罪行咬牙否认。
这样一个有权有势的铁腕人物,能屈尊来北海道亲自执行寻福园的收购计划,根本是匪夷所思的事。
握着电话在客厅里踱了几个来回之后,我故意用沉默来磨杀他的耐心。
“风先生,按照中国人的江湖说法,你可千万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在我们日本人的地盘上,最后按我们的规矩办事。你是聪明人,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虽然只是在电话里,我也能感受到渡边城咄咄逼人的气势以及对寻福园志在必得的信心。
我冷笑着:“谢谢渡边先生好意,道不同不相为谋,抱歉。”
渡边城又是一阵狂笑:“风先生,别以为神枪会的人能成为你的合作伙伴——在北海道、在日本,只要有人的地方,就绝对属于山口组的地盘,绝无例外,你自己考虑着办吧,我们山口组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
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明确表明,我已经被卷入了神枪会与山口组之战的漩涡,无论我承认与否。这一点真是令人郁闷,因为我根本没接受过神枪会的任何好处,而且到北海道来的目的,与神枪会毫无关系。
萧可冷走了上来,关切地问:“风先生,需不需要帮助?”
她的神情也显得很疲惫,今天神枪会的人对别墅进行战略改造,把她忙得团团转,肯定累得够呛。
此时我是站在青铜雕像前面的,斜对着窗子。陡然之间,我觉得有什么东西从窗外掠了过去,急忙转身向着窗外。
窗外是茫茫的夜色,刚刚那东西毛茸茸的,好像是一只鬼鬼祟祟的猴子。
“怎么了?”萧可冷撩了撩额前的短发,不解地望着我。
“可能是我看花眼了,觉得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我不好意思地笑着。
萧可冷走过来,凝视着座钟的表盘,啪的打开了盖子,取出那根莲花钥匙,叹了一声,开始给座钟上弦。
电脑上的绿色指示灯一直亮着,我记起了安子的诡秘行为,忍不住提醒萧可冷:“小萧,寻福园正在多事之秋,你身边的人都可靠吗?特别是雇佣来的日本人,必须得提防一下才好。”
安子看了苏伦传过来的图片,这一点毫无疑问,但她对图片真的感兴趣吗?还是出于一点点小女孩的好奇?
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打定主意明天从枫割寺返回后,就好好钻研苏伦传过来的图片。反正寻找大哥杨天的线索已经近乎断绝,急也急不上去的。
钥匙转动时,座钟发出“格楞、格楞”的怪声,这只钟该上些油了。
萧可冷忽然一笑:“风先生,好多事都瞒不过您的,但请你一定要相信一点,我是苏伦姐的好姐妹,对您没有恶意。反而是关小姐,娱乐圈里的人连睡觉都会睁一只眼,精明到了极点。不管她有意还是无意,你不得不承认,她在故意施展媚功颠倒众生,我没说错吧?”
她对关宝铃一直抱有成见,外加女孩子之间的天生醋意。
“还有,大亨一直跟日本人走得比较近,香港影视圈的明星们对此颇有微辞。在这种男人的影响下,关小姐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人多费些猜疑。我有理由怀疑,她收购寻福园的行动与渡边城的收购行动殊途同归,都是为了给日本人带来某种切身利益……”
她一边扭动钥匙,一边若有所思。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在美色诱惑下,把别墅转让出去,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小萧,明天我会带耶兰去一次枫割寺,看他说的那句咒语,能否顺利把藤迦唤醒。然后,你派两个人手给我,把书房里的书归类整理一遍,近期内苏伦不会过来,所以很多事都得拜托给你了……”
我会把所有《诸世纪》的译本整理出来,仔细翻阅每一页,看看大哥是否留下过某种注解。
萧可冷耸了耸肩,把莲花钥匙放回去,不以为然地:“风先生,或许您会失望,这些书已经被手术刀先生翻遍了,应该没有发现其它价值的可能。不过,您的话我一定照办,我会让安子、信子姐妹俩过来听候差遣。”
一提到安子,我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当她鬼鬼祟祟翻阅我电脑上的图片时,我已经对她的身份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咦?什么东西——”萧可冷唰的跃向窗前,“砰”的一声开了窗子,探身出去左右张望。
冷冽的夜风直灌进来,令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我看见一只……东西飞了过去……”萧可冷犹豫着缩回身子。像我一样,她也看到了某种神秘的东西,但只是白驹过隙一样的飞快闪过,根本无暇辨别。她抓了抓头发,迅速下楼,一边大声地叫着:“十三哥、十三哥……”
神枪会的监视系统密布别墅外围的每个角落、每一层面,当然能够捕捉到刚才闪过的怪东西。我跟着下楼,正看见王江南向着对讲机大声下着命令:“仔细搜索别墅的屋顶、外墙,看是不是有只野猴子溜进来了,格杀勿论。”
他的白手套格外刺眼,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手套下面掩盖着的古怪的铁手。
关宝铃坐在长桌的一端,捧着一杯水,侧着头沉思着。同时在场的,还有霍克、张百森、邵白、邵黑。
壁炉里的木柴熊熊燃烧着,一个劲地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满屋的人,每一个都心怀叵测,各有各的算盘。
十五分钟后,外面的岗哨依次汇报:“什么都没发现。”
萧可冷的脸色变得极坏:“没发现?我不会看花的,是只毛茸茸的东西。”
我相信她的眼力,并且我也亲眼看到了那东西。
“北海道的冬天是没有猴子的——没有食物,任何动物都无法待下去。”王江南自负地将对讲机丢在桌子上,仿佛自己说的话就是绝对的真理。
我最恨在他在关宝铃面前故意装酷的表现,但现在顺风得势的是他,我就是有满心的不服气也得眼睁睁看着。神枪会的游动哨和固定哨,总数超过三十人,并且还有先进的监视器材辅助,应该是不会出错的,那么窗外掠过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萧可冷大步走出门去,手插在裤袋里,想必是不放心岗哨们的能力,自己巡查去了。
我犹豫了一下,快步跟上她,因为我觉得有必要了解神枪会的所有人力部署,对王江南等人听之任之,无异于把自己的生命交在别人手上,根本无法自控。
“小萧,你看到的是什么?如果窗外是一个轻功无比高明的人,是不是也会给人造成‘猴子’的错觉?”
我知道这种寒冷的天气,是不可能突然有猴子跑出来多事的。
我们沿着主楼右翼最后一个房间旁边的铁梯,慢慢登上屋顶。
风声极其响亮,枫割寺方向没有灯火,整片木碗舟山都陷在一片黑暗之中。屋顶非常平坦,在几处阴暗的转角里,都有神枪会的人暗伏着。
再次借助铁梯登上主楼楼顶的时候,萧可冷显得无比警觉,一直走到客厅窗子的正上方,俯身向下看。
我更注意的是视野涵盖下的山坡、树丛,那些地方藏匿敌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萧可冷忽然一声长叹:“风先生,我或许真的是眼花了,这种状态下,岗哨绝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环顾四周,主楼顶上、两翼二十米范围内,至少有八个精干的年轻人在警觉地四面扫视。
“或许吧!你太累了,看花了眼也在所难免……”我苦笑着。
就在萧可冷的脚边,有颗白花花的东西突然一闪,我蹲下身子,慢慢地把这东西捡起来。
“这是……什么?”我向萧可冷伸过手去。
“啪”的一声,她揿亮了一支微型强光电筒,射在我手心里,陡然间“啊”的叫了一声,身子一颤,电筒脱手跌在地上。
“风先生……风先生……是……是……獠牙魔……”她的声音颤得利害,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使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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