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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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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话,付钱收听;不想的话——这个世界上,有的是富翁等着听他的传奇故事,我不强求……”他的手抓在门框上,身子起到一半,我骤然扬手射出小刀,咻的一声破空而至,嚓的钉在门框上,就在他的食指、中指缝里。
偷窃高手,最值钱、最在意的就是这两根手指,那是他们行走江湖的倚靠、命根子。
“我不想动粗,不过你再耍花枪,别怪我们这些江湖后辈不给前辈们面子……”
我有钱,但今晚单单靠钱的诱惑,看来并不能令鼠疫就范。
鼠疫艰难地站起来,斜着眼睛瞟着我:“一句话!给我一千万,所有的资料,源源本本告诉你!杨天大侠?我们可是老朋友了,而且就在刚才的壁炉前面交过手,噢对了,我们只是江湖朋友间的切磋——他的名气大,酒量也不小,但跟我比起来……”
相师们说过:黄脸的人天生是撒谎高手,就算嘴里说的是弥天大谎,但脸上却表露不出任何痕迹。
鼠疫的绿豆眼一直都在乱转,让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一千万?”
“对,一千万美金,我可以给你资料,还有一样东西,或许你这种毛头小子根本连听都没听过吧——‘炼狱之书’……”他一直都在斜着眼睛看我,刚刚我发射的五颗子弹把他整苦了,这时肯定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恨我,如此一来,就更不敢相信他说的“一千万换资料”的交易。
我怎么能不知道“炼狱之书”呢?那本日本僧人梦寐以求的奇书。只有配合“炼狱之书”上的咒语,才可能参悟“亡灵之塔”的秘密。
我“哈哈哈”地仰面大笑三声,因为很多日本财团、全球探险家对这本书都出价到了五亿美金,动员全球一切黑道力量去求索它。如果鼠疫知道这本书的下落,又何必为了一百万、一千万跟我在这里干耗时间?
“你在开玩笑?‘炼狱之书’?在你手里?哈哈哈哈,开玩笑……”我笑了,皱着眉的苦笑。
鼠疫脖子上的血洇出来,洒落在衣襟上,但他顾不得去擦,比我笑得更大声:“哈哈,说你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你还不服气!我当然有这本书,你想想,我是谁?我是第一神偷‘鼠疫’,对不对?天下的宝贝,如果给我看到,无不手到擒来。‘黑夜天使’是全球第一盗窃大帮,我们的神偷技术,已经领先其它帮派至少五十年……算了,给你上课又没有钱拿,我该走了……”
“黑夜天使”的存在,在很多韩国老百姓心里,是一种奇怪的“骄傲自豪”,就像他们觉得“三星、LG、大宇”这样的工业品牌是自己的骄傲一样,而“黑夜天使”也的确没辜负国民的殷勤期望,连续五届在德国柏林“全球神偷大会”上夺得“天下第一”的称号,让来自欧、亚、非、美的数万偷窃高手折服。
我对“炼狱之书”没有奢求,只想尽快把关宝铃找出来。
“你想走,要么告诉我那个女孩子的下落,要么把命留下,自己选吧……”我的左臂一垂,另一柄小刀又滑落在手心里。这两柄暗藏的小刀,是在苏伦强烈要求下,我才迫不得已随身带上的,其实以我随机应变的能力,带着它们也是多余。
“她是……她是从水里消失的,我亲眼看到,当水开始逆转流向,她就消失了……”
小刀很有威慑力,鼠疫终于开始说到正题了。他倚在门框上,甩动着那条受伤的腿,左手一直都在头顶上摩挲着。这个奇怪的动作并没引起我的注意,因为他的话太令人震撼——
“水逆转?水怎么逆转?”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水从水嘴里淌出来,流向下水道,突然间方向变了,成为从下水道出来,流回水嘴。她的手伸在水嘴下面,突然间就没有了。我以为,她是被水龙头吸进去……”
他的话还没完,已经被我的爆笑打断:“什么什么什么?”
我用力拍打着那个不锈钢水龙头,发出啪啪的巨响——他的话简直荒谬之极,这又不是在拍恐怖片,水龙头能把人吸走?
鼠疫郁闷地笑着:“我说的是真话,不信算了!”
前前后后在水龙头上拍了十几掌,手心都震得通红了,我才回身对着他:“如果她被吸走,我怎么不会?我们怎么还好好地站在这里?为什么?”
他没有解释,也无法解释,我付出了一百万,得到的就是这么一个荒诞离奇的无头无尾的故事。
“我该走了……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话。关于‘炼狱之书’,有诚意的话,咱们明晚可以谈谈,不过我的医药费可都得算在你账上……”他走向后窗,准备再用缩骨功离开。
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话,“水龙头里消失”绝不算是一个关宝铃离奇失踪的合理解释。
“喂,前辈,我有足够的钱,如果你的资料能令我动心,任何数字都不是问题!”我向着他的背影提高声音叫着。手术刀遗留下来的财产只能用“天文数字、不计其数”来形容,如果能买到一些有价值的资料,我想苏伦是绝不会吝惜的。
鼠疫脚步蹒跚,已经走到窗边,伸手打开窗子,回头笑着:“小朋友,我的资料当然值钱,否则……”他不再说下去,单手向窗台上一扶,轻飘飘地跃了出去,身子骤然缩成极扁的一页,毫无阻碍地滑过了那些细密坚固的防盗网的缝隙。
我慢慢走到窗前,无声地面对北风和荒野。今晚的事,比昨晚更令人郁闷,咄咄怪事层出不穷,我只能向萧可冷求助了。
回到客厅,我拨了萧可冷留下的电话:“别墅里发生了一些事……”这个开场白过后,我才想起关宝铃翻门而入这个情节似乎难以令人接受,硬生生把下面的话截住,只说——“小萧,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能不能过来谈谈?”
萧可冷在电话那端迟疑着:“这个……”
这样的对话情节,往往发生在三流爱情文艺片里,男主角准备勾引女主角时,一般都会用这样的对白。萧可冷肯定是误会我了,才会迟疑不答。
我懊恼地在沙发上狠狠捶了一拳,迅速说:“噢对了,其实明天见面谈也一样,对不起打扰了!”
听萧可冷又是失望又是希望地答了句:“哦,是这样啊……”
我顾不了那么多,心力交瘁地扣了电话,满头满脑都是郁闷。
如果关宝铃失踪的真像,就是鼠疫说的那样,因为洗手间里发生了“水倒流、人消失”的怪事,那么她会去了哪里?四维空间?古堡秘道?还是直接被妖怪抓走了?
我该不该报警?关宝铃的司机还有那个奶油小生会不会报警?
蜷缩在沙发里,一时间脑子里问号纷纭,纠缠不清。其实以我的个性,倒不如真的付给鼠疫一千万,把这些问号一个一个解开,或许只有那样,今晚才能睡个安稳觉。
我向壁炉里重新添满了柴,凝视着飞舞跳荡的火光,并且盼着那种奇怪的水泡声出现。有了关宝铃失踪的事在前,就算此刻壁炉里突然喷出汹涌的海水,我都不会再感到惊骇了。
可惜,什么都没发生,我一直凝视着火苗,直到疲倦地倚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都再没有奇异的事发生。
我做了个梦——
关宝铃躺在水里,澄澈之极的水向上翻滚喷涌着,像朵盛开的莲花,而她就那么安详地躺在莲花的中央,双手优雅地握着,横放在腰间。水很深,虽然极为清澈,但却一直深不可测地向下延伸着。无数巨大的水泡翻滚着浮上来,发出持续不断的“咕噜咕噜”的怪响。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像一个巨大的游泳池,但目测看来,水深至少有十五米开外。世界上没有哪个游泳池会这么深?简直像口井——啊,对了,这是井,这是枫割寺里的“通灵之井”,一口具有神奇预知能力的井。我来过这里,低头再看,池边的青石上,雕刻着层层叠叠的莲花,栩栩如生,绵延不绝,绝对是“通灵之井”不假。
那么,这里是枫割寺里了?
关宝铃怎么了?记忆里,这样躺着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在土裂汗金字塔里失去了灵魂的藤迦。真要有什么人该躺在井里,也该是藤迦才对啊?
思想刚转到这里,躺着的人,真的变成了藤迦,浑身仍旧套着那种奇怪的黄金圆筒,闭着眼,安安静静地躺着。
我的脑子有些糊涂了,到底是藤迦还是关宝铃?同样是失踪,关宝铃的失踪更显得诡异难测。正想着,水泡消失了,失去向上承托的力量后,藤迦的身子慢慢向水底落下去,一直下落,半米、一米、两米……直到在我视线里成为一个无限缩小的影子……
“藤迦小姐!”我大叫着,一下子醒过来。
没有井,没有水泡,更没有藤迦或者关宝铃,面前只有壁炉里渐渐熄灭的木柴,而大门玻璃也已经被曙色铺满。
我觉得浑身都酸痛之极,特别是没垫枕头就睡了,颈椎没能放平,此时仿佛有几千根针扎在里面,痛胀无比。
又是一夜过去了,我真怀疑这种致命的折磨,会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洗手间里静悄悄的,我懒得去看,也知道关宝铃肯定没有出现,否则早就自动回到客厅里了。
萧可冷的敲门声是在上午七点钟响起来的,等我晃晃荡荡地给她开了门,她在门口仰脸看着我,两颊微微晕红:“风先生,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没能过来非常抱歉。”
我耸耸肩,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苦笑着:“没事,其实今天过来也完全一样的。”
女孩子自重自爱是无可厚非的,该心怀鬼胎说抱歉的是我才对。
我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简要地把关宝铃进门、消失的经过讲了一遍,大概只有二十几句话的时间。萧可冷皱着眉冷静地听着,等我说到鼠疫离去,结束话题,她才“哦”了一声,慢慢点点头,又摸着闪亮的短发,眨眨亮晶晶的眼睛——
我盼着她能给我以启示,谁料她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后,根本没有下文。
朝阳升起来,门外又开始有小鸟在唱歌了,这是个美好的早晨。
“小萧,能不能给我什么建议?”
我注意到她的短发刚刚洗过,干干净净,而且喷了品质良好的定型发胶,乌黑油亮。眉眼也仔细描画过,配上唇线清晰的红唇,落落大方,又换了整齐的灰色套裙,跟之前的爽朗矫健形象似乎大不一样了。
她有些失神地笑着:“我?我能给您什么建议?不过,记得大学里看过一出‘红拂夜奔’的话剧,那些情节似乎能给您以灵感,对不对?”说完,她起身去了卫生间,留给我一个大大的错愕。
“红拂夜奔?什么意思?”整晚没睡好,头有点痛、也有点大,思想似乎也不会拐弯了。
我起身,有些眩晕地跟着去洗手间,看到她正在镜子前小心地检查着自己的仪容,根本对我的离奇遭遇毫不在意。
“小萧,我的意思,要不要……报警?”
萧可冷在镜子里偷偷撇了撇嘴,悠闲地反问:“报警?报什么警?”
我看着她:“关宝铃失踪,找不到她,还不得报警?万一她的经纪人来找我们要人,追查起来——”
萧可冷回身,看着我的脸,一字一句、口齿清晰地回答:“您说的话,警察会信吗?我知道日本的警察都是猪,猪头、猪脑——但刚才的话,就当是将给猪听,他们会信吗?哪怕是信其中的一个字?”
我苦笑着搓手:“难道……难道那些话很难懂?”
萧可冷环顾着清冷的洗手间,大步走向窗前,哗啦一声拉开窗子,让清晨的冷风直吹进来,害得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风先生,别再开玩笑了!您太没有说笑话的幽默潜质——天亮了,笑话结束!今天要不要去枫割寺?如果需要,我会让安子她们提前联络,做好准备……哦对不起我忘了,你跟大明星盘桓了一晚,可能需要睡一会儿。我会在午饭前再过来,不打扰你休息——”
萧可冷微微有些气恼,甩甩短发,从我身边擦过,径直走向客厅,穿门而出,脚下的高跟鞋踩出嗒嗒嗒嗒的步点。凭心而论,换了这身装束再加上高跟鞋的她,很有几分高贵典雅的淑女气质。
萧可冷的话,我都听懂了,毕竟我不是笨头笨脑的傻瓜。
“大明星夜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美人意外失踪……这些事件联系起来,简直是肥皂剧里的生硬情节!”对,若是别人讲给我听,我也不会轻易相信,特别是随着鼠疫出现,说出了“水倒流、人消失”的话,更是把离奇事件推向了高潮。
萧可冷刚刚用过水龙头了,根本没有出现什么怪事。
第121章 剑鞘里的神秘地图
从洗手间门口到对面墙上的镜子,距离为三米;从左手边的南墙,到最北面的窗户,距离大概是八米,地上铺着六十厘米见方的青石板,干净整洁之至。洗手间的墙上,未经涂料和石膏的粉饰,裸露着原始的青色页岩,像地面一样,是白水泥勾缝。
房顶,是钢筋混凝土浇铸的平板,涂着白色的乳胶漆,正中安了一盏长方形的白色塑料壳吸顶灯。
这就是洗手间的大概外貌,不会有暗室、秘道,也没有能容下一个成年人藏身的柜子,而大明星关宝铃就是在这里消失掉了。
我把水龙头开了关、关了开,足足放掉了半方水,也没看到有“水倒流”的情况出现,愤愤地在心里咒骂了鼠疫七八句,走出洗手间,去楼上卧室。连续两晚没睡好,身体倦怠之极,特别是来寻福园之前,还经过从开罗到北海道的长途飞行。
卧室非常干净,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全都是一色雪白的床单、枕套、被子,带着清新的香气。我来不及脱衣服,便一头扎向床上,拉过被子盖好,身子蠕动了几下,立刻陷入了甜蜜的梦乡。
这次,再不做梦了,香甜无比地大睡一气。
一觉醒来,满眼阳光刺眼,已经是正午时分。
我翻了个身,斜着向门外看,视线里正好能看到那尊手捧座钟的雕像。
“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了!从昨晚关宝铃消失后,座钟就一直没有响过,对不对?”我用力抓了抓头发,刚刚睡醒,思想灵活无比。的确,在紧张地寻找关宝铃、跟鼠疫对打对话的过程中,一直忽视了座钟的存在。而在关宝铃失踪前,它曾发出连续敲过八次的怪事。
猛然一激灵,我从床上弹了起来,把被子也掀到了地上。
此时,客厅里光线充足,隔着五六米远,我能看到座钟的表蒙子是开着的,那枚莲花钥匙仍旧插在上弦孔里,把座钟的分针卡住了,所以座钟实际早就停摆。
我走到雕像前,看着这只座钟。
记得上午插上钥匙离开时是在十一点,而钥匙插在八点钟方向,此刻把分针卡住后,连时针也连累得停在十一点四十分的方位。
“如果昨晚听到的钟声是八次,至少会代表八点才对啊?为什么表针停在十一点和十二点之间,而敲钟声却乱七八糟,毫无规律?”
这是个巨大的疑点,我在雕像前来回踱了四五趟,拔下钥匙,看了看自己的腕表,把表针拨到正常行走的十一点五十分。
此时,不免突然想到这么一件事:“上次腕表与座钟,一个在晚上八点停止、早上八点恢复,另一个则是正好停在早晨八点钟——这次呢?无意中停在昨天的十一点四十分,直到今天又开始恢复运行,中间失去了二十四小时……一切会不会存在某种奇怪的联系?”
时间真是奇怪的东西,十二小时周而复始地在圆形表盘上重复运行着,实际外面的世界,却是无时无刻不在迅速变化,绝对不存在完全相同的两个十二小时时间。
从前的学校教科书上,曾有这样颇具哲理性的话: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
设想一下,如果有某个“人”或是动物,生存区域就在这个圆形表盘的时针或者分针上。他没有机会接触表盘以外的世界,也终生无法从表针上逃逸出去,那么,他的世界,会不会是一直都在单调重复着,从十二点走向十二点,再走向另一个十二点,一直无限循环下去,直到生命结束——
我又打了个寒颤,如果那种情况的确存在的话,简直……太可怕了!在一个没有意义的“圆”里面,开始并结束自己的一生,无论怎么想都是比死更可怕的事。
在雕像身上,我似乎发现了某些事的头绪,但思想深处的灵感如白驹过隙,一时间还是无法捕捉。
“风先生,可以吃饭了吗?”楼梯口传来安子彬彬有礼的声音。
她今天也换了新衣服,无独有偶,竟然也是凸显淑女气质的西服套裙,不过颜色却是典雅文静的烟灰色,极其浅淡飘逸,恰到好处地把年轻女孩子的细腰表露无遗。漆黑的头发则盘成一个古典的日本髻,显得比昨天的垂发更加成熟稳重了些。
我对于日本女孩子向来没有特别的好恶,既不喜欢也不厌恶,平淡如水而已。
“好的——哦,安子,我想请教你一下,这尊雕像佩戴的宝剑,能不能拔出来?”
我指着那柄青铜剑,很客气地向她请教。
安子款款向前走了几步,做了一个典型的日本人鞠躬动作,轻声细语地回答:“风先生,萧小姐试过很多次,拔不出来,或许是跟剑鞘铸在一起的吧?”
剑鞘上刻着飞龙、凤凰、麒麟、巨蛇等中国传统文化里的珍禽异兽,精美纷呈,我实在不相信外表如此华美的工艺品,能粗鲁地把剑跟柄铸在一起?那简直就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了。
看到只有中国文化里才会出现的吉祥动物,我能够肯定这尊雕像是中国人铸造出来的,甚至可以说是从中国运出来的东西。
按照爱国人士的通常解释:羁留在日本境内的中国文物,百份之九十九是二战时强行从中国掠夺走的。剩余的百分之一则是昏庸无能的晚清政府,眼睁睁看着日本人“借走”的。
如果能弄明白雕像是从何而来的,肯定会对揭开座钟时间的秘密有所帮助。我的手下意识地又握在剑柄上,被锉处理过的部分粗糙扎手,真不知道此前的收藏者,为什么要把好好的古董文物做如此修整?
我的手向外一拔,突然之间,一道雪亮的白光闪过,这柄剑竟然被我拔了出来……
“啊?啊——”安子惊诧地叫起来,愣了几秒钟,立刻返身向楼下跑,刚刚转过楼梯拐角,就一叠声地叫着:“萧小姐、萧小姐,剑……剑拔出来了!剑拔出来了!”
这个结果,既在情理之中又有点出乎意料,毕竟此前拔过好多次,都没成功过。
剑长一米,剑身青灰色,剑刃带着一抹淡淡的月白色,握在手里沉甸甸的,重量大概有十公斤到十二公斤的样子。古代武士大都身强力壮,彪悍无比,所以手里拎的兵器也都超出现代人能灵活使用的程度。
楼梯只响了三声,萧可冷已经飘然而至,肯定是情急之下,也将轻功提升到了极限,不再顾及淑女形象。
“怎么……怎么能拔出来?”她不相信似的看着我手里的剑。
剑刃上带着明显的寒气,虽然是在阳光直射下,它浑身都没发出一点点反光,只是洋溢着一种阴森森的冷气,刺得我手背上的汗毛都根根倒竖起来了。
萧可冷咝咝地倒吸冷气,赞叹着:“好剑!只有杀人过千的上古名剑,才会有这种凌厉之极的杀气。古谱上排列过的十大名剑,大概跟此剑水平相差无几了吧?”
据古人论剑的资料记载,名剑杀人,刃不留血,往往会把被杀者的灵魂带走。所以,杀人太多的剑,会自然而然带着阴森森的杀气,若是在“开天眼”的人看来,一柄剑上会附带着众多簇拥而来的阴魂。
“我曾经无数次试图拔出这柄剑,可惜始终没有成功。恭喜你,风先生!看来,你才是它的真正主人。”萧可冷在故意躲避着我的眼光。
我也感到纳闷:“怎么会突然能拔出来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剑鞘里的机关失效?”
萧可冷接过宝剑,随手挽了几个剑花,立刻满屋子都是寒意。
“风先生,这柄剑很古怪,阴气很重,拔出它好像……好像并不是件好事呢!”萧可冷的脸突然阴沉下来,把剑还给我,忧心忡忡地叹着气。
仿佛是为了配合她这句话似的,窗外的阳光突然给一块浓云遮住,屋里的光线顿时黯淡下来。同时,有一股穿堂入室的阴风飒飒刮了起来,冲入书房之后,将十几本书籍的封面吹拂开来,发出“嗤啦嗤啦”的响声。
我跟萧可冷对视了一眼,都在暗自心惊。
“那怎么办?再放回去?”我微笑着,虽然硬撑着不信邪,可这股风来得非常怪异,让人禁不住有些毛骨悚然。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剑,竟然生出了一丝“爱不释手”的感叹。
“风先生,古剑藏邪,特别是那个空着的剑鞘,更是铸剑师们最忌讳的东西,我想咱们还是把剑还给这位将军的好——”她仰面向雕像看着,神态无比恭谨。
日本人敬神成风,虔诚无比,萧可冷在日本生活久了,难以避免地受了日风西渐的影响。
说到剑道,日本人根本什么都不懂,只会造那种双手握着横砍竖劈的愚笨的武士刀,不像中国古人,不但懂得铸剑,更懂得论剑。
萧可冷说得没错,古代武士上阵杀敌,往往激战之后,根本无暇擦拭剑锋,宝剑带着敌人的血直接还鞘,势必会无数次把敌人的血带进剑鞘里。
污血生暗鬼,久而久之,剑鞘里的确不干净。
我决定把剑还回去,不管信不信鬼神。但我无意中向剑鞘里瞄了一眼,贴着剑鞘内壁竟然有一圈薄布一样的东西,忍不住一愣:“这是什么?”
萧可冷用小刀挑出了那块东西,摊在茶几上,竟然是一块椭圆形的羊皮,极薄,硝制得很仔细,所以上面写着的文字,丝毫没有变形污损的斑痕。
这样的羊皮纸,在古代一般用来记录非常重要的信息,比如皇帝的圣谕、家族的遗训或者是海盗的藏宝图之类——藏宝图绝对是每个冒险家的瑰丽梦想,当然也包括我。所以,我匆匆把青铜剑插回了剑鞘,跟萧可冷一起趴在桌子上,全神贯注地盯着这块两只巴掌大的羊皮纸上。
纸上绘着四幅画,所用的字迹笔墨是非常尖细的黑色。单是这一点,就够让我们惊讶的。无论是古代的中国毛笔还是近代的西方鹅毛笔,都不可能留下如此细致的笔迹。
第一幅画,是茫茫大海中的三座岛屿,简练的笔画,只寥寥几笔,就把海洋的阔大与岛屿的傲立不群,描画得极为生动。
第二幅画,是一层一层的台阶,呈之字形分布,从半空中起始,一直向下,经过非常多的来回盘旋后,一直通到海面波浪里。作画者为了表示“极多”的概念,竟然在上下两段台阶之间点了很多可以看作“省略号”的点。
第三幅画,是一间方型屋子,中间放着一尊光头佛像,佛像手里,捧着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
第四幅画,是那颗宝石的单独画像,体积放大了十几倍,表示光芒的笔画,也画得浓密之极,当然表达的是“光芒万丈、耀眼之极”的意思。
“这是什么?”萧可冷捏着羊皮纸的一角捻了捻,皱着眉苦笑。
最现成的答案,就是“藏宝图”三个字,而那颗光芒万丈的宝石,就是作者想要指引别人去攫取的“宝”。
楼梯又响起来,我跟萧可冷对视了一眼,她马上心有灵犀地起身下楼,前去阻止安子姐妹上楼。这种奇怪诡异的事,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风先生,我有很多想法,等会儿把她们支走再交流……”她在楼梯口回身,向我低声而急促地说了这句话,然后迅速下楼。
羊皮纸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这些看似连贯的简笔画。
从画面的意思,自然而然地可以做以下的解释:大海上,有三座岛屿。上了岛,经过无数阶梯,到达一个位于水面以下的地方,或许就是放着佛像的屋子,便能看到那颗光芒闪烁的宝石。
现在关键问题是:“什么人会建造那么多阶梯通向海平面以下?这张图纸的记录年代是什么时候?图纸、宝剑、将军、座钟四者之间,到达存在什么样的关联?”
午饭后,萧可冷安排安子姐妹回居住的别墅去清理本年度的财务账目,顺利地把她们支开了。
我们坐在客厅沙发上,第二次铺开那张羊皮纸,并且在旁边放了两个记录本、两支铅笔。
萧可冷说出的第一件事就够我震惊的了——“这张羊皮纸的年代,我可以做粗略估算,判定应该在公元前二百年前后。”
她的表情非常严肃,用力咬着嘴唇,额前的短发垂下来,一直遮盖到眉骨,全神贯注思考问题的时候,早就失去了清晨刚过来时的淑女气质。在她这样能干的女孩子面前,我常常会忽视了对方的性别,把她当成可以患难与共、联手奋进的战友。
“你能……肯定?”
她点点头,短发跳荡了一下。
午后的阳光从大门玻璃上投射进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公元前二百年?那是个什么概念……”我沉吟着,那是秦始皇一统天下,四夷宾服的年代,如果羊皮纸来自秦代——
“不可能吧?小萧,你能不能进一步肯定一下?”
我说这句话的根据,是因为秦代连毛笔、墨汁的制做技术都不够完备,绝不可能留下如此细致的笔迹。还有,第一幅画的绘画视点,是从半空中俯瞰海面,可以理解为类似于“航拍”的工作流程。无论从哪方面讲,秦代都不可能出现“航拍”视点的画作。
萧可冷同时伸出双手,把羊皮纸擎在半空中,仔细地看了五分钟,才重重地叹息着:“风先生,我出身于丹青世家,从七岁起就学着裱画、拓印,特别是对于两汉之前的文字,几乎每天都要读、看、描、摹。所以,请不要怀疑我的判断力,这张厚度为零点四厘米的羊皮纸,是用中国黄土高原上的一种‘鱼尾羊’的皮做成——这个种类的羊,在《史记》和《资治通鉴》里都有记载,是秦丞相李斯命人把秦地与燕地的两种羊放在一起,杂交而成,专供皇帝食用。”
她放下画,又皱着眉补充:“我可以剪下一毫米的样品寄往札幌大学的朋友那里,四十八小时内便能得到准确的年代分析。”
我指着第二幅画:“小萧,如果说是秦代的画,怎么可能有如此复杂的阶梯建筑,而且会一直通向海底?要知道,进入海底水下作业的工人,需要有严格的压缩氧气供应。秦代的人有这种科学技术吗?没有氧气,他们怎么可能完成复杂的水下作业?”
画面显示,进入海底的阶梯部分,为数不少,毫无疑问,这种复杂的水下工程的修建,在生产力极度低下的秦代根本无法想像。
我分析到的问题,萧可冷自然也能想到,若是坚持“秦代羊皮纸”的结论,后面任何一个问题都会难以自圆其说。
天又慢慢阴沉下来,我觉得身上有点冷,便在壁炉里生起了火。
我们把两个沙发拖到壁炉边,相对而坐。想起昨晚,在这间客厅里,我也曾经跟另外一个人相对而坐,可是,她却神秘失踪了。
“风先生,我想问……您上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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