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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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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了一个多月,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小宝中途回了几次抱石山庄与宏发楼,对这两个地方来说,他纯粹就是可有可无的人,有他没他都没关系,人家都照常运转自如。

    问题是他是老板啊,作为老板,他回去的唯一作用就是看看别人又为他赚了多少钱,然后把两边的钱带一点在身上当零花钱。

    唯一不愉快的回忆就是上个月宏发楼的马掌柜把总坛赐下来的延年金丹给他带来了,还给他带来一个让他有些紧张的消息,罗教小罗教主听闻华公公去世的消息,十分悲痛,同时听闻华公公为教内发展了一个少护法时,又特别欣慰。

    因此,小罗教主决定,过些日子亲自来京城面见少护法,并且亲自为他主持入教开坛香会。

    教主亲自主持入教开坛香会,这可是莫大的荣光啊。马掌柜一脸的兴奋,兴奋地讲话时嘴唇都在哆哆嗦嗦,双手合十,十分虔诚。

    小宝可不这么想,麻皮的罗教教主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万一对自己追根问底,问出点马脚出来,自己的麻烦就大了,大到恐怕自己以后要藏在宫里不敢出门,否则就凭白莲教的势力,分分钟就能在大街上把他抓住撕成碎片。

    上午时分,小宝早早就出了宫门去琉璃厂,今天是常老板的女儿七岁生辰,常老板前些日子就说好了让小宝今天过来,他有一坛收藏了十年的石冻春,今天要与一起小宝品鉴。

    大明朝的儿童除了在满月、百天、周岁时家里会宴请宾朋庆贺,在弱冠以前是不会有过生日这种说法的,不过是当天吃碗长寿面加两个红鸡蛋而已,但一些富贵人家也有例外。

    常老板据他自己讲,是身在一个大家族,并且他在家族里闹得不愉快的原因也曾在大醉时提起过,好像是什么继承权、分家产之类的闹得不愉快,所以他才一气之下躲到这个集市上来开一家小酒馆,每日逍遥自在,不理家中琐事。

    这样一个看起来与世无争的人,带着一个贤惠的妻子和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儿,恭妃为什么让他花费这么大的精力来隐瞒身份交往呢?小宝一直搞不明白。

    交往就交往吧,这段时间还别说,小宝真的和这位常老板处的极为投机,小宝来自后世,自然会对一些诗词歌赋有一些独到的见解,再加上偶尔也会借用一下万历以后年代的诗人辞赋,冒充有点文化底蕴,引得常老板十分欣喜。

    有时候常老板也会对一些当下的时政提一些看法,比如有一次谈起死后夺爵抄家的前首辅大臣张居正,对其大力实施的一条鞭法甚有微词,又对其人品与热衷权柄的行端,十分不屑,小宝虽然谨记恭妃嘱咐莫谈国事,但谈到这位令他在读史书时十分佩服的张居正大人,忍不住说了几句公道话。

    常老板十分激动,当即与他争执起来,小宝一时头脑发热,一拍桌子将唐宋历朝的两税法拿出来与一条鞭法细细解说利弊,哀叹要不是上下官吏只求一己私利,将一条鞭法的初衷实施的乱七八糟,随意加赋,克扣火耗,大明朝的国库将会比如今更加充盈,百姓更加富裕安定。

    常老板与他争论了半天,谁也说不服谁,两人赌气开始拼酒,可惜小宝身体天赋异禀,常老板又是大醉告输。

    从那以后,常老板在酒桌上与他讨论时事的次数渐渐频繁,从官场百态到市井油盐,从边疆战事分析到周边列国形式,常老板哪里知道小宝来自六百年后,又是专门研究这个的,每次都被小宝独特的见解和睿智的分析折服,从而在行为举止上对小宝也越来越尊重。

    当然,这些个事情,小宝对恭妃是绝口不提的,万一那娘们认为自己违背了她的狗屁懿旨,再把自己吊在大槐树上吊一夜,实在不划算。

    到后来,常老板对小宝的家世身份越来越感兴趣,小宝知道这个问题可是万万马虎不得,如果自己东厂番子的身份一旦暴露,不用恭妃发怒,恐怕这个常老板即使身在豪富大家,也要从此对他战战兢兢,避之而不及了。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东厂,就是这么霸道。

    小宝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些姝儿喜欢吃的果脯蜜饯、糖豆米糕,再加上一些小女孩爱玩的彩釉娃娃、九连环之类的玩具,满满提了两大手,才往归林居兴冲冲而来。

    还没进店门,姝儿就欢呼着跑出来一把抱住小宝,非要搂着他脖子让他抱自己,小宝两只手都被礼物占满了,只好弯腰,让姝儿搂住自己脖子,跟掉秋千一般吊着进屋。

    常老板呵呵笑着接过小宝手里的礼物,埋怨道:“都是自家兄弟,平日里总是给姝儿买东买西,都把这孩子宠惯坏了。”

    姝儿见父亲不让小宝叔叔买礼物给她,十分不满,抱着父亲大腿撒娇道:“不嘛不嘛,姝儿就喜欢小宝叔叔买东西。”

    常老板最是拿这瓷娃娃一般的乖女儿没办法,只得假装生气瞪她一眼:“去,帮你母亲做些事去。”

    姝儿蹦蹦跳跳去后厨找母亲炫耀礼物去了,常老板请小宝落座,沏上一壶香茗,坐在他对面慢慢说些闲话。

    等常大嫂端着盘子将几个炒好的小菜送出来时,小宝一愣,直呆呆地看着一脸微笑的常大嫂。

    因为,这位神秘的常大嫂今天摘去了脸上的黑纱,白如嫩玉的面容上轻点胭红,眼波流转,巧笑嫣嫣,竟是一位活脱脱的天香国色,傲世佳人。

 ;。。。 ; ;    小宝放下手中酒盅,同样拱手答礼:“其色正,映天光而泛微黄,入杯三息而气泡散,荡之轻贴挂壁,此酒既为常老板亲手所酿,想必阁下在烧锅温度、冷却时间和滤酒之技上已有极高的造诣,佩服佩服。”

    常老板面泛得色,却又不敢插话,静静听小宝往下点评。

    “其香腻,细细四散,柔和而纯正,隐隐有如君子之道,温和如玉,刚正不阿。”

    常老板频频点头,若有所悟。

    不料小宝话锋一转,又道:“只是,放香过于直接,稍微少了些回绕之意,导致回香略略欠弱,可能是配比时过于担心主次颠掉,回味之香不够足量。”

    常老板闭目微思,脸上泛起恍然之色,连连拱手道:“明白了,明白了,在下于酒成之日,总觉得回香有所欠缺,却不知缺在那里,今闻阁下一言点醒,万分敬佩。”

    小宝微笑道:“不敢不敢,在下也是随口说说,不当真的。”

    “再说到这味,此酒入口绵软,在舌齿间激荡后三次,渐渐展露甜中稍苦,入喉再变,苦意尽除,莫非常老板在出锅前加入了紫叶草、早春花之类的草药不成?”

    常老板又回头与红衣女子对视一眼,放声大笑道:“高明,果然高明,猜的一点不错,正是加入了紫叶草,今日得遇知己,心情大爽,来来来,娘子,去做几个小菜,今日要与小兄弟不醉不归。”

    小宝眨眨眼,不解道:“不是还有第三题吗?”

    常老板哈哈一笑:“第三题考的是小兄弟的酒量,就是这银光醉配我娘子亲手烹制的桃仁山鸡丁,考考小兄弟多少杯才能喝醉。”

    小女娃娃在常老板身后又叫又跳:“噢噢噢,有桃仁山鸡丁吃啰,娘亲要做好吃的的啰……”

    红衣女子答应一声,牵着小女娃的手往后厨去了。常老板对小宝道:“还没请教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小宝答道:“在下丁小宝,家住宣北坊离此地不远,今日上街给家中带些零碎物品,没料到竟无意中撞到常老板店里来了,真是巧的很啊。”

    “巧的很,巧的很,”常老板高兴地说:“小宝兄弟年纪不大,却对鉴酒如此精通,莫非家中有酒道高人?”

    小宝谦虚道:“在下自小受到家中一个长辈影响,算不上什么精通,只是喜好而已,常老板不但精通鉴酒之术,还擅长酿酒之法,这才是我酒道真正的高手啊。”

    常老板赞道:“我哪算什么高手,酿酒之法还多有缺憾,今日小宝兄弟一杯酒就能指出不足之处,在下收益颇丰,不如小兄弟有空多来走走,你我平日里多探讨些酒中三味,岂不是一大快事?”

    小宝大喜,连连称是。心道恭妃娘娘简直神机妙算,她怎么就知道这儿有这么一位爱酒如命的常老板呢?今日结交,果然是前些日子勤学苦练的鉴酒之技起了作用,否则不要说与常老板结交,恐怕连这小酒馆的门都难以跨进来。

    不过再一想,心中好奇心大发,这位常老板看上去除了对酒道痴迷,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这家小酒馆看上去倒是觉得与众不同,哪有开门不愿意接待客人的,张口就是一百两银子一壶酒的赶客人出门,这是做的哪门子生意?

    想到此处,试探着问道:“常老板,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

    常老板今日无意间得遇酒道知己,心中高兴,笑呵呵道:“丁兄弟休要客气,我比你痴长几岁,若不嫌弃,你就叫我常大哥,我叫你小宝兄弟如何?小宝兄弟有话尽管问吧。”

    小宝自然满口答应,问道:“我看常大哥这间酒馆已经有些年头了,难道一直就是非酒道高手恕不接待的规矩吗?如此做生意实在让小弟心中困惑啊。”

    常老板点头解释道:“小宝兄弟有所不知,小店也不是一直不接待客人,实在是你嫂嫂这几个月心情不好,难以下厨做菜招待客人,所以哥哥我才临时定的规矩,就是为了让她图个清静。”

    小宝恍然道:“原来如此,不知嫂夫人遇到什么难事了?小弟我认识的人也不少,说不定能帮上一把。”

    常老板叹口气:“多谢小宝兄弟热心,这个忙是谁也帮不上的。实话说了吧,我和你嫂子去年生了一个小女儿,恩宠异常,谁料天不如人愿,今年五月就生了一场大病,就这么去了,才七个多月大啊。”

    说到这里,常老板忍不住潸然泪下,伸手擦擦眼角道:“哥哥我家中是一个大家族,人多事烦,一天天不得安宁,哥哥我是十分不愿意夹缠在家事之中,不得已与你嫂子离了家门,在这里盘下一家老店,每日里开店看看市井百态,读读书,饮饮酒,抱抱女儿,倒也过得逍遥。”

    小宝恍然,点头安慰道:“唉,这等事情外人也难以帮忙,小弟我只能劝慰一声大哥和嫂嫂了,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吧。”

    常老板点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红衣女子端上来热热腾腾几个小菜,上了一壶银光醉,三人坐在一处有说有笑,那叫做姝儿的小女娃娃甚是喜欢小宝,不愿意坐在母亲怀里,非要撒娇靠在小宝怀里吃菜,红衣女子说了几次无效,见夫君浑不在意,也就随她去了。

    这顿酒一直吃到半下午时分,光是银光醉就喝掉了三壶,红衣女子只是浅浅陪了一杯,其他的全让小宝与常老板分了。

    小宝是千杯不醉的体质,自然若无其事,常老板却是越喝越高兴,直喝的酩酊大醉,直呼小宝兄弟酒量超人,三道题顺利破解,从此就是归林居最受欢迎的客人。

    待酒足饭饱,常老板早已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红衣女子将小宝送出店门,就将门板上了,早早歇业。

    小宝打着饱嗝离开归林居,这么顺利就完成了恭妃布置的任务,心中自是十分得意,晃晃悠悠在街上又乱逛了一会儿,不过在逛得过程中心中老是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好多次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待四下回头打量,却是满大街来来往往的人群,什么异常也没看见。

    这种被窥视的感觉十分不舒服,小宝逛街的兴趣也索然无味,看看天色还早,叫了一辆骡车准备回宫,不过突然出现的这种感觉让他多留了一个心眼子,让骡车顺着宣武门大街走到菜市大街,又走到广宁门大街,经过宏发楼时也没有下车,直接到了大报国慈仁寺。

    装作香客进慈仁寺溜达一圈,装模作样上了几柱香,又趁机吃了几个女香客的豆腐,趁着女香客们哇哇乱叫,一片混乱之际,偷偷从后面的小门溜了出去,直接到了西便门。

    一出西便门城门,就一头钻上一辆大车,令车夫从外城绕进广宁门,顺着广宁门大街又走了一遍,这才觉得被窥视的感觉消失不见,渐渐放下心来。

    等回到重华宫,晚饭时间已经过了,不过他现在也不饿,直接去宫妃寝宫汇报今天的成果。

    恭妃用完晚膳正在教授朱常洛读书,见小宝进来问安,便让月儿把哇哇大叫的朱常洛带出去玩,其他的宫女太监们全部轰出屋,吩咐小宝一个人进来伺候。

    望着那些退出去的太监宫女们羡慕的、暧昧的各种神色,小宝知道,这个暧昧的黑锅自己是背定了。

    也难怪那些太监宫女们这幅表情,换做别人谁肯信啊,要不是把娘娘伺候爽了,一个丝毫没有门路刚进宫不久的小太监,这么快就被提拔为太监领班,授八品官职?

    但是有一点还是不错,所有的太监们并没有一个嫉妒成恨的,他们要怪只怪自己能力不够,所以特别好奇小宝拥有什么天赋神通,慢慢地一个传言就在重华宫传开了,传说丁公公的舌头伸出来有一尺长,舌尖状若蛇头,十分灵活。

    小宝此时哪里知道这个传言,待屋内只剩下他和恭妃两个人时,他主动跑去关上屋门,全然不管院子里小太监们诡异地笑容。

    恭妃见他一脸喜色,屁颠屁颠地凑过来问安,淡淡道:“罢啦,说说今天的事儿吧。”

    小宝笑眯眯吹牛道:“启禀娘娘,小的亲自出马,虽然冒着生命危险,历经千辛万苦,费尽百般周折,却没有办不成的事。”

    恭妃冷笑一声偏偏不给他面子:“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不但向本宫邀功,还想问本宫要赏钱是吧?本宫现在可没有你这个大财主有钱。”

    小宝吓一跳,这娘们没完了是吧?怎么又提到自己是个大财主上面来了,赶紧将面色一正道:“小的为娘娘办事,还要什么赏钱不赏钱的,娘娘说笑了。”

    未待恭妃开口,他便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将今日的经过开讲起来,讲的过程中,先是表达了一遍那归林居是如何的刁难他,不给他点菜,常老板老婆还想敲诈他一百两,不是,敲诈他一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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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小宝一愣,转头四下看了看,酒馆西墙一个巨大的柜台,几乎占去整个店面三分之一的空间,一个二十六七岁岁的年轻人,浓眉大眼,头戴四方平定公子巾,身着青衣蓝边丝绵袍,一手拿一本书卷,一手端着一个小酒盅,正在那里摇头晃脑读书,不时的端起酒盅抿上一口。

    他身边一个红衣女子,满头乌发高高挽起,黑纱罩面,伸出芊芊细手,一边为那年轻人的酒盅里续酒,一边不停地对着柜台下面招呼:“姝儿,莫要调皮打扰你爹看书,快点起来,衣服弄脏了娘要生气啦。”

    柜台下一个女童的声音传出来:“娘,姝儿乖得很,不会弄脏衣服的。”

    这一家三口自得其乐,看见小宝走进来却无人招呼,跟进来一个隐形人一般,理也不理。

    小宝有些发蒙,这是开店做生意的吗?

    小宝腰中有钱胆气豪,自然不在乎这种小小酒馆,没人招呼也不要紧,他自顾自将手中拎的物事往靠窗户小桌上一放,大大咧咧打横里一坐,高声叫道:“老板,点菜。”

    柜台里的年轻人闻声抬头,看看小宝,又看看那红衣女子,眉头微皱。

    红衣女子淡淡道:“这位客官,本店无菜,您还是去别的地儿吃饭吧。”

    小宝一愣,开饭馆的没有菜,这是在拿爷开心吗?不过既然进来了,爷就没那么容易出去,将桌子一拍:“老板娘,你开饭馆没有菜,莫非在嫌弃本少爷没钱吗?”

    红衣女子语气还是很平淡:“小店是酒馆,不是饭馆。”

    “酒馆?”小宝眉毛吊起来,“也好,那就给少爷来壶好酒润润喉咙。”

    红衣女子道:“对不起客官,小店的酒很贵的,奴家怕你喝不起。”

    小宝终于明白这家店为什么没客人了,这也简直太牛了啊,跟前世一些国际品牌奢侈品店的营销模式有的一比,先拿话刺激你一下,做出一副瞧不起你的样子,然后等你被激怒了,自然会拍出钱来亮瞎他的狗眼,这就是抓住了暴发户的自卑心理。

    小宝也是暴发户,自卑心理果然大受打击,将怀中银两掏出来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老板娘,你家酒不管有多贵,本少爷今天还是喝定了。”

    红衣女子轻笑一声:“最便宜的酒,一百两银子一壶。”

    “一……一……一百两一壶?”小宝承认自己被吓到了。

    一百两是个什么概念?就是在这大明朝最繁华最富裕的京城,眼下的一百两也能买到二百石上好的精米,或者八十头肥猪,或者一千斤上好的新茶,或者上好的熏香200斤,甚至能在外城买到近十亩好田,或者三进的院落。

    小宝眼睛余光瞟一瞟自己桌上的全部家当,合计也就七十几两,合着那娘们就是看准了他拿出来的银子定的价,定的一个成心撵他走的价钱。

    不行,老子不能就这么灰溜溜被撵出去了。小宝打定主意,坐的更稳当了:“少爷长这么大,别说一百两银子的酒,就连一千两银子一壶的酒也喝过,少爷不怕花钱,怕的就是你学那些奸商故作玄虚,拿不出来值钱的好酒。”

    柜台后面低头看书的年轻男子闻言抬起头,显然对小宝这番话有了兴趣,他抬手制止红衣女子继续说话,微笑着站起来冲小宝拱拱手:“这位小兄弟有礼了,刚才在下听闻阁下说喝过一千两银子的好酒,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小宝见年轻男子终于抬头问话,心中一喜,故作姿态拱手还礼道:“指教不敢当,这位兄台是……?”

    年轻男子道:“在下姓常,就是本店的老板。小兄弟既然喝过一千两银子的好酒,可否说出酒名,也让在下开开眼。”

    小宝微微一笑:“常老板对好酒也是如此感兴趣,莫非也是鉴酒之人?”

    年轻男子与红衣女子对视一眼,笑道:“在下与拙荆对酒痴迷,才在此处开了这处酒馆,并不图着赚些银两养家糊口,只是在此以酒会友,本店立有一规矩,非真正的好酒之辈恕不接待,还请小兄弟见谅。”

    小宝哦了一声,面露极感兴趣之色:“那敢问常老板,如何才称得上好酒之辈?”

    年轻男子道:“能接下我三道鉴酒之题者,小店蓬门大开,自然真心迎宾,所有珍藏天下好酒一律取出待客,绝不藏私,如果接不下这三题,别说一百两银子一壶酒,就是阁下拿出一千两银子来,小店也恕不招待。”

    小宝缓缓点头,沉吟道:“好一个以酒会友,如此说来倒是小可冒昧了,不过小可自幼痴迷鉴酒之道,这些年来也略有心得,今日听常老板提起鉴酒三题,小可也大感兴趣,还想领教一番,看看能不能喝到常老板珍藏好酒。”

    常老板见小宝接招,甚为喜悦,走出柜台来到小宝桌前,一个粉雕玉琢的六七岁女娃娃,如同跟屁虫一般牵着常老板的衣襟下摆,欢天喜地跟在屁股后面不撒手。

    “第一个问题就是,方才闻听小兄弟说喝过一千两银子的好酒,敢问都是什么酒?”常老板摸摸小女孩的脑袋,对小宝问道。

    小宝胸有成竹,笑道:“流水高山亘古吟,知音可叹最难寻,银觞玉酒情堪尽,醉卧庭前问我心。”

    “中州洛阳,五贤桥西花家烧坊,六辈单传花大少,其妻于我朝万历三年病故,花大少悲痛欲绝,隐身烧坊三年不出,终酿出绝世好酒,起名觞玉,酒色清亮淡绿,闻之花香润肺,饮者三杯皆醉,茫茫然不知在何方也。此酒一壶,可值一千两?”

    常老板两眼发光,满是期待陶醉之色,久久回味不语,良久才叹口气道:“觞玉美酒最相思,最恨就是曲终此。花大少艺绝酒林,三年得此好酒,只可惜从此以后,每年只产一锅,别说一千两银子,就是三千两也使得。”

    小宝又道:“重碧掂春酒,轻红擘荔枝。戎州官坊所产名酒重碧,以川中野生异种小红果制曲,五种野生杂粮所酿,每年春夏酿成,窖藏二十年方可勾兑面世,此酒三杯下肚浑身爽,一滴沾唇满口香,可值纹银一千两?”

    常老板叹口气:“此酒只应瑶台醉,人家哪得几回尝,若能一千两银子买到此酒,在下愿意每日沉醉在其中。”

    那牵住常老板衣襟的女娃娃突然撒娇问道:“爹爹,你要请这位大哥哥喝酒吗?姝儿也要喝。”

    常老板闻言大笑,抱起那叫姝儿的小女娃娃,在她脸上狠亲了一口道:“姝儿还小,吃些糖饼点心也就罢了,酒是万万喝不得的。”

    红衣女子见自家丈夫与小宝所谈甚欢,也走过来接过他怀里的女娃娃,笑道:“夫君,看不出这位小哥也是酒道中人,不如待奴家取出那坛银光醉,且听小哥如何评价?”

    常老板笑道:“正是正是,娘子说得有理,快去取来。”

    又转脸对小宝道:“好让小兄弟得知,这银光醉乃是在下亲手所酿,还请您品尝后给予指点,也充作小店第二道题目。”

    小宝自然满口答应,与常老板相对而坐。

    不一会儿,红衣女子自柜台后面的小门走出来,手中托着一个陈旧的藤编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小酒壶和一支白瓷酒盅,莲步轻移来到桌前,将小酒盅放在小宝面前,又亲自执酒壶为他倒满,然后带着小女娃站到常老板身后,静静地注视着两人。

    常老板隔着桌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品味丝丝飘散的酒香,十分陶醉。过了一会儿才醒悟过来,不好意思地拱手对小宝笑道:“在下失态了,小兄弟请。”

    望着常老板和红衣女子面纱后紧张注视他的两双眼睛,小宝微微闭上双眼,调匀气息,脸上顿生肃穆之色,常老板微微点头,像是十分赞许。

    小宝伸双手托起酒盅,平伸至与肩同齐,手肘缓缓下沉,将那盅九慢慢平移到离唇鼻处一拳远的距离停下,眯起双眼观察酒色,然后开始悠长地往回吸气。

    常老板面上顿生紧张之色,双拳竟用力握紧,浑然不知身后的红衣女子已将双手平贴他后背上轻轻安抚。

    小宝悠长地吸气吐气连续三次,手中酒盅不动,头部向前移动靠近,微张双唇贴住杯壁轻轻一抿,吸进去五分之一的酒液。

    只见他抿住嘴唇,舌头在嘴中连续搅动数次,再将酒液往喉中慢慢下咽,咽到喉管处顺势一吞,嘴唇迅速张开,发出轻轻“啧”的一声。

    紧接着口鼻同时往外呼气,这口气呼的很是悠长,待气息已尽之时,快速将手中酒盅凑到嘴边,往下一倒,将剩下的大杯酒液全部倒入嘴中,咕咚往下一吞,长出一口气,叹道:“好酒,好酒。”

    常老板立即长长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喜悦的表情,回头望望身后的红衣女子,两人相视而笑。

    “还请小兄弟给予点评一二。”他真诚地对小宝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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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夜半时分,小宝去公茅见魏忠贤,虽说如今他有了私人茅房,但谁敢去问丁公公半夜为何要跑这么远去公茅呢?

    他特意来得晚了一些,只是心中好奇心作祟,想看看月儿和魏忠贤在私会时能干些啥,这个心理嘛,就如同前世夜半喝完啤酒回家时,老想窥探一下路边的车子里有没有震动的阴暗心理是一样的。

    结果令他大失所望,月儿已经预先猜测到今晚他会过来,所以两人规规矩矩在粪桶间站着说话,连小手都没牵一下。

    照例,在外面干活倒粪桶的仍然是那个又聋又哑的老太监,看来魏忠贤已经初步实现了他的两大进宫梦想:出人头地当老大,再找一个美貌的小宫女做菜户。

    小菜户月儿的美貌自然当之无愧,可惜这个老大目前的小弟还只有聋哑老太监一个,离日后的五虎五彪、十孩儿四十孙还差得远。

    魏忠贤见小宝鬼鬼祟祟过来,心中大喜,上前一把抱住,差点没眼泪婆娑地埋怨道:“小宝兄弟,这些日子想死哥哥了,听月儿说娘娘对你十分倚重,现如今你也当上东厂八品番子,恐怕早已把我这个苦命的哥哥忘个干净了吧?”

    小宝把脸扭过去后脑勺对着月儿,冲他直使眼色,嘴里若无其事笑道:“哥哥说的哪里话,小弟我哪里把这劳什子东厂八品小官放在眼里,咱们神龙卫纵横天下,岂能在乎这些虚名?”

    魏忠贤会意,赶紧改口道:“呵呵,是啊是啊,哥哥我想起以前威风的岁月,偶尔对在净军中卧底稍有怨言,倒惹得兄弟笑话啦。”

    小宝拍拍他的胸脯:“哥哥如此一条英雄汉子,竟然为了任务屈身操此贱务,小弟真是佩服万分,大丈夫就当如此,能屈能伸也。”

    魏忠贤苦着脸道:“那是那是,我神龙卫为完成万岁爷密旨,再苦再累也觉得荣耀,只是苦了月儿,天天在此腤臢之地与我相会,兄弟要是任务进展的顺利,也可以帮哥哥在娘娘面前美言几句,帮我谋个重华宫的闲差也是可以考虑的。”

    小宝倒也有心帮魏忠贤调配一个工作,只是重华宫被东厂控制的紧,他是没资格说话的,而眼下他又没有接触到二十四衙门别的大太监的机会,一时难以做到。

    为了安抚住魏忠贤,他宽慰道:“哥哥放宽心,兄弟我的任务进展比较顺利,要不了多久就能有个头绪了,到时候哥哥在此卧底就没有必要,兄弟我一定想办法给哥哥调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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