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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之第二部我意天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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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战术不知如何应对,当下只能握紧朱枪,计算位置,预备先发制人,在花天邪行动
之前动手,以快制快,不让他接近族人。
“以快打快,很不错的战术啊!”花天邪道:“不过这个战术不会派上用场,因
为我这次没打算玩那些小技俩,而是想看看你这龙族前族长到底还剩几分实力。”
“除了耍弄阴谋诡计,你还有什么本事?”
“在你们这些事事一帆风顺的优秀份子眼中,当然旁人都只会耍弄阴谋了,或许
有一天该让你以弱者的身分朝上仰望,那时候你就会有不同的感想了。”
“你想说你以前是因为实力不足,所以才使用奸谋吗?这根本就是诡辩,你的心
性残忍阴滑,即使有一天你力量比我更强,还是会继续使用这些卑劣手段的。”
“是吗?听你这么说,我忽然很期待那一天。”
语毕,花天邪已经变幻身形,回绕攻向泉樱,诡奇的角度,令她想起不久前这人
也曾伪装为奇雷斯,身法的诡异难测,确实是不好对付。
手腕翻转,泉樱连续发出数道升龙气旋,封锁住周遭的进路,不让花天邪有贴近
身边的机会。
激烈回绕的气旋,吸扯着所触及的一切物体,花天邪的身法虽奇,但在贴近时也
受到干扰,慢了下来。
而当一个气旋的吸劲牵扯到衣角,又有几个气旋包围过来,若是被合围成功,几
个气旋合并扩大,那时就只有任由宰割的份,花天邪不得不放弃以身法占取上风的战
术,全力还击。
泉樱全然没有留手的打算,趁着花天邪被气旋影响身形,朱枪化作一道赤虹,直
往敌人钉刺而去。
来势奇急,花天邪竟不闪避,抬起右臂迎向枪头,才一接触,右臂爆响起连串骨
碎声,血肉横飞,出现巨大的噬咬伤口,被焚城枪劲重创。
奇异的战术,泉樱为之错愕,更在枪劲无法持续突入,如预定般创伤敌人胸口时,
由讶异迅速转为戒心。自己是以强天位力量出击,花天邪在这距离举臂挡架,受到重
创是理所当然,但他受创后能够挡住枪劲,这说明了他的力量也已臻至强天位。
(也难怪,他也在日本的元气地窟里头受益不少,便宜他了……)
枪劲受阻,泉樱抖动枪杆,就要变招再攻,但花天邪受到重创的右臂,却以惊人
的奇速痊愈过来,没等完全愈合,反手就抓住了枪杆。
不逊于乙太不灭体的痊愈速度,在魔族中也绝非寻常,同样拥有魔化体质的泉樱
也自知不如,她就确认,花天邪肉体的魔化程度,远比自己为甚,几乎已经是魔界皇
族的纯血体质。
吃惊的事情连接发生,花天邪的内劲沿着枪杆传来,泉樱掌心一疼,一种类似被
腐蚀的痛楚,强烈地刺激神经。
曾与兰斯洛有过数次激战经验,泉樱对于天魔劲的运使情形,已经相当清楚。之
前与花天邪对战时,她怀疑过这是偷学天魔功不成的类似功法,但这次随着花天邪的
武功提升,内劲特征明显,泉樱登时察觉到了不同。
天魔功是以魔族的独特运功法门,吸蚀血肉精华,转化为纯能量,增补为己身力
量。而花天邪这时所施展的劲道,却是把所接触到的地方,大量散失水分,使之枯干
瘪皱,断绝生机,乍看之下,确实很像是天魔功的吸蚀劲道,但两者却有着手段上的
不同。
“麦第奇家的秘传,睥世七神绝中最厉害的‘灭绝’,滋味很不错吧?”
花天邪道:“虽然不如正统天魔功那样,可以吸收敌人元气为己用,但至少在杀
伤力上头是一样的,不知道和龙族绝学比较起来,孰胜孰负啊?”
忙着催劲抵御灭绝神功的威力,泉樱脑中仍是难以索解,麦第奇家怎会有这样诡
异的秘传绝学?又怎会传到花天邪手里?
不单是她猜想不到,就连花天邪自己也很纳闷,为何身为麦第奇家死敌的石崇,
会拥有这麦第奇家至高无上的秘传绝学?更大方地转传给自己。
他只从石崇口中知道,当年忽必烈为了创设一门独步古今的神功,而创出睥世七
神绝的雏形,在诸般外门应用武技已然大成后,却遗憾家传的紫电神功威力有限,未
能将七神绝推至理想高峰,遂钻研各家各派的武学,在一番苦心思索后,认为天魔功
才是堪称天下第一的内功颠峰杰作,于是立志将天魔功重现。
生得太晚,忽必烈无缘见识天魔功实际威力,只能根据典籍资料重塑,最后创出
了七神绝的第七绝──灭绝神功,一种他认为与天魔功所差无几的毁灭性武学。因为
知道人间界对天魔功的恐惧与仇恨,忽必烈从未当众使用过这套武学,而在他叛变失
败身亡后,当时潜入麦第奇家进行破坏工作的石崇,趁乱取得了灭绝神功的秘笈。
人间界的豪雄,居然修练魔界的王者武学,这自然是很讽刺的事。花天邪也弄不
清楚,石崇为何不修练这门神功,却让自己修练,但至少目前,他非常满意这门神功
所带来的威力,令他此刻可以攻敌人一个出奇不意。
还未能完全发挥灭绝神功的精髓威力,双方功力又相差不远,花天邪与泉樱一时
间僵持不下,未能分出胜负。当泉樱预备再发出两道气旋助攻,花天邪忽然撤掌,放
开了牢牢握住的枪柄,继而双掌一合,一股无形的奇异压力,抢在泉樱的气旋之前,
影响着她的动作。
(不妙,是麦第奇家的“掌绝”……)
连七绝中最神秘的灭绝都能练成,花天邪没理由不修练其余的六绝,泉樱惊觉到
这一点,但却慢上一步,被花天邪贴近身边,一掌印在肩头。
辅以灭绝神功,掌绝的威力强得惊人,泉樱胸口一窒,刹时间真气涣散,全身酸
麻,向后倒跌而去,但花天邪也并未讨好,在那一掌印上敌人肩头的同时,情知自己
没可能避过的泉樱,当机立断,迸炸枪杆,同样以焚城枪劲创伤了花天邪,阻止他的
追击。
剧烈攻防,纯以伤势来论,花天邪伤得较重,失去兵器的泉樱正预备回气镇伤,
却赫然惊觉下方的雄浑气势,数十股强大的冲击波,以自己为中心,凶猛地攻击过来。
(黄金龙?怎么会有这样的用法?)
抬眼只望见花天邪一脸嘲弄的冷笑,泉樱将仓促间所能运起的一切力量,护卫全
身,下一刻,她的身影被数十道威力强大的黄金光柱所吞没。
※※※
泉樱与花天邪交手后不久,距离艾尔铁诺的祭祀大典所剩时间不足十二时辰,白
鹿洞的长老与执事们,为着眼前的情势焦急万分,因为他们不但不能肯定,陆游宗师
会否应皇帝的邀请出席,甚至就连踏进冰洞问一声的胆量都没有。
没有天位力量,又并非陆游的亲传弟子,擅入禁地就是死罪,哪有人敢冒死去求
见呢?
这时,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两个人。如果周大元帅此刻身在白鹿洞,有一个可以
影响陆游决定的人,事情一定好办得多;若是前任白鹿洞掌门陶潜没有辞位离去,就
有人能够进入禁地,大家也不用担心得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了。
这时,一封突如其来送到的书信,打破了僵局。信指名寄给陆游,由宗师本人亲
启的书信,过去白鹿洞接到不少,从挑战、拜师,到仓皇求助都有,通常是直接销毁,
根本不用呈上去,浪费宗师的时间。
但是这一封信,却因为寄信人的身分,而成了特例。
在信封的一角,写着“天草四郎”四字,众人起先不信,发出大笑,直到一名试
图拆信阅读的长老,被蕴含在信封内的天位力量当场废掉双手,这才证明了此信的真
实性。
没法作出处理,长老们经过请示,将这封信射入冰洞。信里的内容是什么,没有
人知道,直至不久之后,资历最久的七名长老奉召进入冰洞。
趴跪在洞口,七人战战兢兢,不敢往烟气缭绕的洞内看上一眼。从那令他们颤抖
的威严声音里,他们得知宗师的训示,表示他即将要出席皇城的庆祝大典。
能够继续稳定与艾尔铁诺之间的关系,这自然是好事一件,然而,宗师的语气,
却透露着不寻常的讯息。
“该了结的事,终归是要有个结束,既然千载故人有兴邀约,这个约会是不能不
赴了。”
从这句话里头,有人猜到天草四郎寄来的,多半是挑战书,而且地点正是约在艾
尔铁诺皇城。
(好大胆啊,居然约在那里,可是这样……)
这样演变下去,究竟会怎么样,长老们没有一个人能够答得出来,只是暗自祈祷,
白鹿洞能够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中,继续屹立不摇。
第二部我意天下第十一卷第四章天位对决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八月艾尔铁诺中都皇城
五百七十八年前的八月,当时掌握大石国东部兵权的大将曹孟德,趁着该任大石
国主骤然驾崩于酒泉关的机会,举兵而起,在得到白鹿洞的支持后,于短短十年之间,
统一了风之大陆西北方,建立了今日被称为艾尔铁诺的国度。
尽管后代子孙不肖,令得庞大帝国实力中衰,传国五百余年后,已无复昔日风光,
但每年八月的国庆大典,仍是中都最热闹的日子。
文武百官,都会被召集回到中都,在皇宫里的大金钟敲响第一声的时候,由大敞
开来的正中朱门,序列进入皇城,在中央可容纳万人的金龙广场上,共同参与盛大的
庆祝盛典。
过去,在帝国国势仍然强大的时候,皇帝会站在千层阶梯顶端的高台上,一旁并
肩站着来自白鹿洞的司祭,通常是由当时的白鹿洞掌门担任,一起主持完仪式之后,
接受群臣百官的欢呼,象征曹氏皇族与白鹿洞共治天下,这是由开国皇帝曹孟德所传
下的定规。
然而,今年的庆祝大典却有所不同。文官方面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位居当下武将
之顶的五大军团长,王五一如就任以来的惯例,称病不来,但是请求回王都参加典礼
的周公瑾元帅,却被皇帝以“边防吃紧,不得擅离”的理由,留在边境海牙,未能回
归王都。
近日来有关于白鹿洞、艾尔铁诺方向分歧的谣言,传遍各地,中都的百姓不会没
有感觉,周大元帅不能回中都参加典礼的消息,更是助长了谣言的传播,令得中都人
心惶惶,不知所措。
幸好,就在典礼开始前,宫廷官吏们出来宣告,陆游宗师将亲自出席大典,为帝
王祝福。这消息让不安的人心稍稍稳定下来,而且今年的庆祝大典,金龙广场会史无
前例的开放,让有意观礼的民众入内。
曹氏皇族难得有这样的亲民之举,正值多事之秋,这消息非常地振奋民心,当时
辰到了,宫门大开,有意观礼的民众开始进入,人潮几乎是像排山倒海一样地涌进去。
引起人们热切参与欲望的,并不全都是一睹皇城内景象的新奇,有很大一部份的
理由,是人们希望能够一见陆游宗师的真面目。这位两千多年来已经成为世上神人的
剑圣,究竟生得什么模样,是风之大陆上所有人民都希望能够一见的事。
许多官吏们对此举感到不解,庆祝大典应该是相当神圣的事,为何要让一般平民
来观礼干扰呢?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把陆游亲身驾临一事广为宣传,确实非常有
政治效果。
钟声在曙光初露的第一线时敲响,皇城的正中朱门大开,一队队卫兵在两旁站开,
鲜衣怒马,枪剑如林,显示着大帝国禁卫军的威仪。自从多尔衮取代花残缺之位,开
始训练御前侍卫、御林军,他们的武功与战力比之前强横得多,但是人数也锐减到之
前的一半。
在金龙广场最前方的高台上,站着盛装的皇帝,尽管华丽的龙袍绣工精美,价值
不凡,但是穿在曹寿臃肿的身上,看起来实在是很可笑,就活像一头身披龙袍的大白
猪。
掌握如今艾尔铁诺最大实权的两名重臣,分别站在皇帝身后。与曹寿的可笑形象
比起来,这两名军团长都称得上相貌堂堂。
穿着蟒袍金带的石崇,具有着相当的威仪,一身燕尾西装的旭烈兀,更是一名难
得的美男子,尽管站在高台之上,但是从下方远远眺望的民众,仍是在底下欢欣鼓舞。
旭烈兀拥有曹氏皇族血统一事,已经从谣言变成了一个被众人默认的事实。在帝
国已经没有指望的此刻,旭烈兀的存在,无疑是艾尔铁诺中兴的唯一希望,倘使他能
从现在所站的位置,再往前走上两步,取代在他身前的那个人,这无疑是帝国之福。
这些期望,站在高台上的旭烈兀全部感觉得到,但是,他也同时感受到来自左侧
的一道视线。
“麦第奇君侯似乎很受到民众的喜爱啊,恐怕即使是陛下,都没有您这样深得中
都百姓的拥戴。”
非常具有挑拨性的言词攻击,旭烈兀只是大方地一笑,挺胸道:“这个自然,受
人拥戴的理由有许多种。论德政,陛下是最拿手;比长相,我是全艾尔铁诺最英俊的
男人,可是要算起存心不良、贼头贼脑,外加下半身不能自理的纪录,整个风之大陆
就以你石君侯是头号人物了。”
一如过去的无数次舌辩,石崇占不了上风,跟在两人身后的众多宫廷官吏甚至笑
了出来。
石崇往后看了一眼,皱眉道:“麦第奇侯爷似乎总是对本人存有误解,不过时辰
将至,尊师剑圣大人为何还不现身?不会是临时改变主意了吧?”
“剑圣师父会怎么决定,我不能妄加猜测,我不像周二师兄那么讨人欢心,只是
个廉价的便宜徒弟而已。”
旭烈兀笑道:“不过他忽然改变主意也不是没有可能。谁都知道,在这里举行祭
祀、庆祝的纪录不良,前几年祭天的时候,我五师兄跑来见人就杀,在场的人全部被
斩,包括你石君侯在内,血喷得到处都是,除了让那些红墙省了当年的粉刷费以外,
没有任何好处。听说我五师兄最近回来了,要是他心情太好,也来参加典礼,那就难
怪剑圣师父不愿意出席了。”
谁都听得出来,旭烈兀与白鹿洞的关系并没有多密切。原本他们也就只是相互联
合的利益关系,初到艾尔铁诺的麦第奇家族,需要白鹿洞的支持,在此地站稳基础;
意识到石家即将危害艾尔铁诺的白鹿洞,也需要培植一个与之相互对抗、制衡的新势
力,双方就此一拍即合。所谓的师徒,只是将这份合作加上形式来稳固而已,当白鹿
洞和艾尔铁诺关系生变,旭烈兀也试着向众人表达己身立场。
祭典的时辰已经快要到,陆游尚未现身,众人当然也不可能向白鹿洞察问宗师是
否已经离开。但是这并非什么怪事,自从艾尔铁诺建国以来,每次的国庆祭典,除了
行事风格一板一眼的陶潜之外,几乎每一任司祭都比皇帝更晚出现,藉以显示白鹿洞
的权威更在皇族之上,最严重的一次,甚至迟到了两个时辰,令得帝皇与文武百官空
等成狂。
门人尚且如此,今日剑圣亲临,情形也就可想而知。只是,尽管众人心里不安,
旭烈兀却不作如是想。
“既然已经答应了会来,我想剑圣师父不会迟到,以他的地位,已经不必藉着这
种肤浅行为来显示威势。”
对自己的想法极有信心,当每个人都显得不耐烦时,旭烈兀却仍显得神闲气定,
没有半分烦躁。
然而,这段等待的时间,却比预期中要长,在庆祝大典应该要开始的两刻钟后,
旭烈兀瞥见石崇额上的汗水。
“石君侯,你怎么好像有些冒汗?该不会是有什么奸计要实施,沉不住气了?”
“何必在那边故作悠闲?说不定正是你师徒两人私下勾结,意图对帝国不轨。”
两名本来就不合的人,对望一眼之后,相互冷笑别过头去,分别望向天空与地面,
等待着预期中的人影出现,就这样子,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
“嘿,好家伙,不知不觉,都两个半时辰过去了,真是佩服我们的皇帝陛下,太
阳那么大,居然还在那边站得直直的,真是好样的……”
即使是旭烈兀,在两个半时辰的站立不动后,也没法再继续维持优雅姿态,而他
旁边的另一位帝国重臣,在漫长的站立后,也已经失去了火气。
“大概吧,陛下好像已经直挺挺的被晒昏过去了……或者,好像已经睡着了。”
“真的?”
“我听见鼾声了……”
“……还真的有啊,陛下不愧是陛下,果然能人所不能,可是,石君侯啊,我刚
刚在想,你是不是忘记了某件事?”
“麦第奇侯爷有何指教?”
“我是说……你在邀请宾客的同时,除了请帖,有没有附带向导啊?我听说,世
上有些人如果没有向导,可能永远也走不到目的地。”
“啊!”
这声“啊”是什么意思,站立在两人身后的宫廷诸臣,都听得一头雾水,单从直
觉上来猜,似乎代表石大军团长确实忘记了某件重要事,然而,素来势同水火的旭烈
兀与石崇,怎么会有这么平和的对话呢?
单单只是这一点,他们就觉得自己脑筋一定被阳光晒坏了,毕竟时间是正午时分,
在高台上站了那么久,没有内力修为的他们,确实是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幸好,事情忽然有了转机,在众人等得眼冒金星,汗流浃背时,一个黑点在天空
末端出现,乘着长风,朝着皇城缓缓而降。
※※※
从空中往下眺望,中都皇城已经在脚下,即使拥有天位修为,但如果没有特别运
足目力,也只能看到一堆方格与小黑点,饶是如此,下方所散发的强盛兵气,却是笔
直冲上云霄,这是不用看也晓得的事。
感受到这些气息,他皱起眉头,看看上空的炽盛太阳,喃喃自语。
“真是麻烦……在日正中午的时候决斗,很煞风景啊……”
“那不如不要决斗了吧!”
所立之处甚至还在云层之上,是不该有闲杂人等的,当他闻声一震,惊愕地抬起
头来,眼前映出了未曾预期的倩影。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来看,一定不会用“倩影”来作形容,但在天草四郎的眼中,
这名穿着黑色魔法袍、戴着尖尖的巫师帽,展露笑靥的小女孩,无疑比世上任何绝色
佳丽更令他心情激荡。
“小姐。”
就像过去每次的见面一样,天草四郎欠身向这位心仪的女性行礼,但这次梅琳却
没有推拒。
梅琳道:“上次我们以这种形式碰面,是在基格鲁附近吧?那时,我希望你能手
下留人,尽管事情发展不如我们所希望,但我仍然很承你的情。这一次,你能不能答
应我的请求呢?”
“我好意外,小姐很多年没有用这样的口气对我说话了。难得你主动提出要求,
于情于理,我也不该拒绝,可是……这一次,我想要拒绝。”
“告诉我拒绝的理由?”
天草四郎摇摇头,微笑道:“因为这一次,我们地位是平等的,你是一个女人,
我是一个男人,当一个男人要去做他该做的事,就不可以被人阻止,所以……很抱
歉。”
直接了当的被拒绝,梅琳并不意外,这是预料中的事,而自己只是想试着让事情
转向预期之外的方向发生而已。
努力未能成功,梅琳将目光投向下方的中都皇城,淡淡道:“知道吗?虽然他始
终没能突破强天位,但他此刻的力量,确实是他一生中的颠峰,在各种纪录里头都不
会有人否认,他是一个史上最强的强天位。”
“可是你我都知道,决定胜负的因子,并不单纯是战斗实力,尽管他很强,但我
现在的战意,也是前所未有的旺盛,我有自信,我会取得这场战斗的最终胜利。”
梅琳道:“为什么一定要战?你们本来是那么好的朋友,而且在我看来,即使是
现在,你们之间也还是有友情……”
“因为我不能原谅他做过的事,即使小姐你不去找他算帐,我也不会忘记,他是
怎么样的一再欺骗于你。”激动的说着,天草四郎怒道:“他甚至从来不认为自己做
错过……”
似乎是想起了往事,梅琳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淡淡的一笑,道:“以当时的立场
来说,他并没有做错,我们原本就不是同一阵营的人,智计欺敌,这是理所当然的
事。”
“但这份智谋,却是建筑在小姐你的善良与信任之上。有时候我真是恨,如果当
初不是我多事,将他介绍给你,后来也就不会让你这么伤心。”
“事情都过去了。两千多年,一切早已经改变,我只希望你明白,从以前到现在,
我从不曾怪过你什么……”
脚下的中都皇城,再一次敲响了大钟声,向全中都百姓告知庆祝典礼的开始。这
也同时告诉云端上的两个人,谈话该结束了。
“保重。”
“你也是。”
当两人错身而过,天草四郎的身影隐没在云端,梅琳无奈叹了一口气。
“男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啊?”
※※※
一抹淡淡的人影,从天边降落下来,速度似缓实急,斜斜地朝着金龙广场上的高
台落下。
广场内的数万平民,像是拜仰天神降世一样,有人跪倒于地,有人欢呼跃起,为
着今日能够亲身见到月贤者的圣影而兴奋。日后,他们将能向子孙夸耀这个场面,作
为自己的荣耀。
在高台上的文武官员,和广场中央往上朝拜的群臣相比,更是官僚体系的顶尖人
物,但见到月贤者冉冉下降,他们不约而同地跪拜下来,向这位世间神人作最敬礼。
曹寿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没有作出反应,但石崇与旭烈兀却都依照礼节,躬身
致意。
当双方距离拉近,看得清楚,广场上的群众发出一声惊奇呼声。距离九州大战已
经两千年过去了,月贤者却依旧维持着中年人的相貌,头发乌黑,面如冠玉,一身儒
衣白袍更显得气质卓然不群,并非原先想像中的苍老、和蔼模样。
惊奇之后,更大的欢呼声响了起来,因为能够维持这样年轻的相貌,这就足见剑
圣的功力深不可测,对艾尔铁诺来说,更是无上之喜。
但在高台上的两大家主,却有着不同的想法,因为陆游身上穿的,是白鹿洞传统
的儒生袍服,却不是参加典礼所应该穿的盛装礼服。白鹿洞视祭祀、庆典之礼为最重,
身为宗师的陆游,更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礼节,但他的儒生白袍洁净如雪,不但没有任
何纹饰,就连向来佩戴在腰间的玉环都取下不带,一柄长剑不是佩在腰侧,而是提在
手中。
这已经表明得很清楚,陆游并非为了参加典礼而来,出现在此的目的,只怕是要
放手大杀一场。
文武群臣纷纷感到纳闷,因为当陆游飘移到平台左近,并没有登上平台,与皇帝
并立,而是凌空飘在与平台同等的高度,视线水平扫过台上诸人。
众人都在期待,月贤者驾临的第一句话,到底会是什么,却见他将目光由旭烈兀、
石崇,转带到曹寿,却又忽然转身,眺望天上的云层,好像发现了什么。
直过了好半晌,目光移回地面,由左至右,在金龙广场上绕了一遍。数万群众都
接触到了这阵目光,有人为之颤栗,有人再次跪下,祈求能够得到月贤者的赐福。
而在这一连串来回顾盼之后,陆游终于开口说话。
“如此君王,如此朝臣,如此帝国……”
奇异的话语,似诗似文,众人皆以为这是祝贺辞的开头,却只有少数几个人,才
听得出话语里头的讥嘲之意。
“生死兴亡,俱有天数,祸福所倚,一线之差。故人终于抵达,在一切开始之前,
这边的尘事也该作一个解决了。”
陆游环视广场,朗声道:“帝国的民众,今日到此观礼,是你们的荣幸,却也是
你们的不幸,从这声钟响之后,你们有多少人能够逃离此地,就尽量求生去吧,剩下
的,就是个人命数,莫怨莫尤。”
此言一出,群众哗然,即使是脑筋不太灵光的,也听得出事情不妙,一些见机较
快的,已经拔腿朝出口奔逃,就只有广场中央的官吏们,又想走又不敢走,处境尴尬。
这时,嘹喨的钟声响起。
挂在数道城墙之后,宫殿顶端的大金钟,是用来对一切典礼时辰下命令,代表每
一个典礼阶段的开始,但在陆游说完话之后,金钟忽然响了起来,连续三声“当”响,
清澈淳厚,声传千里。
不明白其中奥妙的人,惊为神迹,但拥有天位力量的高手,却也凛于陆游的武功
之高,运用之妙。他双手收在袖中不出,以袖中指功夫背后发劲,遥距中钟,不穿不
碎,观指力而知剑道,不难想见他圣剑一出是何等神威。
“宗师好高明的武功,真是让人佩服。”
石崇躬身又是一礼,但一句话还没说完,陆游道:“石崇小儿,你若专注于军国
政事,老夫或会念你有用之身,暂且留下你一命,但你狂妄愚鲁,主动向白鹿洞生事,
那就怪不得人了。”
“宗师言重了,小臣……”
“你开放广场,让平民百姓入场,可是以为我会投鼠忌器,动手时不敢太过出力,
伤及无辜?”
陆游冷笑道:“可惜,老夫生平只做大事,更从来也算不上真正的英雄人物,只
要能稳定住整个人间界,别说这里区区数万人,就算整个艾尔铁诺俱可灭之。老夫现
在就宣告,今日为这块土地扫荡奸邪,落日之前,包括你在内,整个皇城之内将再没
有半个活人。”
石崇当然很清楚对方不是说笑,因为在说话的同时,冷冽的剑气已经将他锁住,
随时一触即发。
“嘿,师父,我也在这皇城之内,下次你放话之前,考虑一下徒弟的立场好吗?”
旭烈兀微笑道:“就算你真的要杀光这里所有人,看在我平时这么孝顺的份上,能不
能给我一条活路走啊?”
陆游原本的诛杀名单中,并没有包括这名亲传弟子,这时听他出言求饶,本想要
让他离开,却忽然发现一丝异常。
虽然嘴里说得很轻松,但当旭烈兀往前这么一站,原本锁住石崇的剑气登时受到
外力牵引,再加上石崇本身运力抗衡,内外一撞,登时减弱许多。
旭烈兀与石崇互为死敌,这两人应该是没有可能联合的,可是陆游望向旭烈兀的
目光,却陡然严厉许多。
“哇!叛国贼出现了!石爱卿,快诛了这逆贼,把你埋伏的高手全部叫出来,快
诛了这个老逆贼啊!”
终于从熟睡的状态被惊醒,曹寿一见到眼前的陆游,立刻吓得手忙脚乱,大呼大
叫,把石崇的打算整个都喊了出来。
“这样的皇帝,能够传国到这里,也真是奇事……”
根本就不屑对这样的废人动手,陆游道:“还有什么高手埋伏,一次全都叫了出
来吧,看看你的同路人有没有能力保住你一条残命。”
“陆老儿,你是在吃饭还是在点菜?什么东西都叫来一起上,你一个人顶得住
吗?”
同样是冷笑的声音,自天上传来,天草四郎出现在上空,俯视着下头的众人,身
上散发的斗气,已经充分说明了他的意图。
“陆老儿,挑战书你已经收到了,既然你有胆子来,那就把新仇旧恨算一算帐
吧!”
※※※
在陆游说完那一番话后,全场已经陷入一片恐慌当中,大批观礼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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