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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之第二部我意天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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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泉樱这样的深情表白,兰斯洛身躯一震,再也管不住内心情绪,将她重重搂
抱,无比认真地说道,“对不起,过去是我不好,有很多地方都很对不起你,可是以
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谢谢你,夫君,可是……可不可以不要抱得这么大力?我……血流出来了啦…
…”
※※※
山洞里的环境实在是太过恶劣,如果继续把人这样放下去,伤根本就不会好,在
与有雪会合商议之后,兰斯洛最后决定冒险下山。
本来担心会遇上一两场厮杀,或是会被高手拦截,可是整个下山过程出乎意料地
顺利,全然没有遇上西王母族的阻拦,这点让兰斯洛与有雪相顾愣然。
理由很快地便揭晓了,下山不久,到外头打探消息的有雪,便听到猪头怪人再次
现身京都,抢劫珠宝古书,并且一路朝这边作恶过来的消息。
“西王母族的人,大概都被引到那边去了吧,不过真是好奇怪呢,老大你既然在
这里,为什么京都那边还会有猪头怪?难道西王母族诅咒了很多人吗?”
“那当然是有人刻意帮我们了。几个作案地点距离不近,有那么快的脚程,又去
抢一些古书什么的东西,除了老三,我想不到其他人选。”
从情形来推判,兰斯洛大概猜到是源五郎在引人注意,把西王母族引到那边去。
要证明猪头人能在一夜之间从出云跑到京都,就要向西王母族展示他有那样的轻
功,所以只好连续在几个相隔颇远的地方作案,说来倒也是辛苦他了,特别是京都,
不知道他有没有撞上织田香,两个九曜极速的传人,比比究竟是谁技高一筹。
不过,托了源五郎的福,暂时是可以松一口气了。有他在暗中主持,相信不用多
久,援兵就会抵达,届时自己功力尽复,大家再来商议杀蛇取剑的事。
泉樱高烧未退,早就已经昏了过去,还没能醒来,虽然找了几味药草,一时间却
也没这么快见效。好在这些乡下地带,农舍草屋不少,有些荒废掉的没人居住,三人
便待在一间废农舍里头,栖身调养。
“喂,老四,你怎么表情那么怪?猪头人这字眼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想到,老大你曾经说过,西王母族的那群死老巫婆曾说,
她们那个变猪的诅咒,是连陆游也会害怕的绝招?”
“她们确实是这么说过,当然也说得没错,被这种招数打中,哪个天位高手不
怕?”
“不是那个问题,我是想,她们本来打算拿这个招数去对付陆游吗?把陆游变
猪?”
回答不出来,可是当察觉到这个可能性后,兰斯洛不禁一丝莞尔。
身上的麻痒与刺痛,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感觉上,好像有一些怪怪的毛生出来,
手臂和腿上的肌肉,也常常有不太对劲的抽搐感,看来距离彻底发作的时间,顶多只
剩下两三天而已。
照西王母族的说法,诅咒全面发作后,会整个人变成一头大猪,然后溃烂而死,
这悲惨结局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吗?真是想想都觉得……
虽然不要求像英雄般死得轰轰烈烈,但也不能这样子屈辱性的惨死吧?如果实在
没办法解咒的话,该如何是好呢?抛弃尊严地回雷因斯,向小草跪地求饶吗?以她解
除一切魔法的天赋异力,要破除诅咒应该不成问题吧,可是,坦白说,自己也有几分
不解。
自己在这里的情形,小草她肯定是知道的,为什么她完全不闻不问,置之不理呢?
记得当初在异界,她对自己与枫儿挥手祝福,那现在就没有理由用这默默不问的态度,
来惩罚自己的花心啊?
想不出结果来,兰斯洛对于目前的处境一个头两个大,慨叹一声,正要继续静坐
运气,忽然想起一事,从怀中取出得自风华的那面镜子。
映著日光,镜中出现了自己的猪头,这面镜子曾经带自己找到昆仑山里的秘窟,
那么照西王母族的说法,它就是日本三大神器之一的八咫镜了。
想想也可能,风华总不会没事乱送一面镜子给泉樱,在那种危急情形下,自然是
把重宝托付给泉樱,让她带走。
问题是,这面镜子除了指出昆仑山所在之外,还有什么其他功用呢?并非魔导师
出身的自己,能拿这面镜子来作什么呢?
一面思考一面把玩,兰斯洛想得出神,忽然觉得手里一热,八咫镜整个变烫了起
来,上头隐隐泛著一层红光。
“怎、怎么搞的……玩坏了吗?”
吃了一惊,才正要端详,却发现镜面隐隐约约出现一个模糊影像,渐渐变得清晰,
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里,令得兰斯洛一惊。
“对不起,请、请问看得清楚吗?我是第一次使用摄形留声的法术,如果纪录下
来的影像有什么不对,请多多包含。”
是风华。而镜中越来越清晰的影像,也说明了这一点,只见风华的脸孔在镜面上
左移移、右移移后,整个人朝后头走去,坐回一张软垫上,调整一下位置,开始说话。
“我……不知道会是谁看到这些影像,听到这些话,如果可能,我希望大哥你是
第一个看到我留影的人,即使不是,你最终也一定会看到、听到的,因为我相信我们
之间有著一道无法切断的缘分牵绊。”
看著风华的微笑,听著她的嗓音,记忆中曾经共同度过的一切,一点一点地涌上
心头。之前在洞窟里,自己只能见到她模糊的身影,听到她两声急促而惊惶的心语传
讯,并没有能够面对面好好说上两句,现在这么听见她声音,胸中整个火热起来,抓
住镜缘的手指,不自觉地加了力道。
“首先,我要向长老们说声谢谢。到我在这边说话为止,二十四年三个月又七天
的时间,承蒙你们的扶养与照顾,我……要向长老们说一声感谢。你们曾经说过,我
之所以诞生出来的缘故,是为了当一个好族主,并且让西王母族能够传承下去。从那
天起,我一直很用心地在做,不知道此刻的我,有没有达到你们的期望呢?”
本来以为这是风华的留言,但是听到她这样子的开头与说话后,兰斯洛险些惊得
把镜子摔落。
这不是普通的留言,而是风华察觉到自己回昆仑山之后的命运,在路上预先录下
的遗言。
“有一件事情,我很久以前就想说了,但是如果说出来,我又担心自己再也没机
会和你们说话。不过,既然长老们现在在读著我的留言,我想这顾虑已经不存在了。
其实……你们不用对族人下禁口令,也不用在提到我刚出生的模样时特别避讳,
因为早在很久以前……我们第一次造访雷因斯的时候,妮妲女王就告诉过我,我是一
出生就被长老们烫瞎的。”
无法猜测当时年纪幼小的风华,听到这话后是什么反应,但兰斯洛刹那间只觉得
一股怒气直冲脑门,胸口像是要炸开一样,眼前微黑,险些当场就被气晕了过去,即
使是稍稍宁定下来,澎湃杀意像是怒涛一样拍击著胸口,让他几乎忍不住立刻提刀杀
上昆仑山,把那群老太婆大卸八块。
然而风华的声音持续传来,里头却听不出有半分怒意……
“刚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很难过,偷偷哭了很久,却没有敢让你们知道。
因为,我知道族里不会允许。”
风华的话里,有著不符合表面娓婉的激烈意义。倘使让这件事情被长老们知道,
为了怕她生出异心,长期操纵西王母族的长老们,会立刻下手把她灭口除掉吧。
当时还小小年纪的她,就已经明白了这一点,独自偷偷地哭泣,却仍是在长老们
之前装出不知情的样子。
单是从这一点,兰斯洛就晓得,在风华温柔的外表下,有著极其聪慧的心,她是
用这样的一颗心,在西王母族中如履薄冰地度过了二十四个年头,明哲保身,存活到
今日。
可是,为什么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怨恨和怒意?对于自己这样的处境,她难道一点
怨言也没有吗?
这些问题,是兰斯洛所无法理解,而感到深深疑惑的事。
“一开始,我很难过,但是慢慢地,我觉得我可以理解长老们的心情,还有为了
西王母族的存续,不得不做出牺牲的想法。因为能够理解,我对你们并没有怨怼之心,
也从来不曾想过要报复什么,所以,你们可以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
有些遗憾似的笑著,风华道:“然而,我还是要说,这样子做并不是上策,对于
整个西王母族的存续,目前的统驭方式,只会让西王母族越来越走向衰败之路。”
第二部第七卷第二章深蓝判决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七月日本出云之国
“不过,也许这样反而是最好的。西王母族本就是一个偏处海外的弱小种族,只
是因为高明的武学与魔法水准,在风之大陆的历史上占了一席之地,并且以这样不正
常的世代传承,度过了漫长岁月。但是,世上从来没有永远繁盛的荣光,无论是多显
赫的过往,都有落幕的一天,位处于历史边陲的我们,为什么非要执著于掌握历史呢?
依靠恐怖活动、阴谋去影响时代进行,我觉得这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风华道:“依靠掳劫女孩子来进行世代交替,所谓的西王母族人,其实根本就不
存在。把一切还诸于自然的面貌,让西王母族回归她本来应有的命运,这是我对全族
人的建议,也希望长老们……”
说到这里,风华有些难为情地笑了,像是“希望长老们能够考虑”这种话,说出
来是没有半分意义的,因为思维已经僵化的长老们,局限于二圣之一的崇高地位,已
经无法以客观眼光审视一切。
兰斯洛忽然很有感触。从二圣这一代的传承者看来,风华和紫钰有著很大的不同。
和执著于回复龙族旧日荣光的紫钰相比,风华以她的慧心,云淡风清地看著时代的潮
流演变,并且体认到西王母族的应有定位,不会想要逆天而行,强求一份已经消逝的
过往。
看著镜中的她娓娓道来,兰斯洛这才惊觉,自己认识的风华,原来只是她的其中
一面而已。无论是胸襟、眼光,风华确实有著身为领导者所应该具备的特质,一点都
没有辱没西王母之名,这是之前自己所想像不到的事。
“最后,我再一次地谢谢长老们,二十四年来……承蒙你们的呵护与照顾,你
们……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只希望,下一个从不死树里诞生的孩子,能用自己的双
眼看到阳光,能带领西王母族走到阳光底下。”
“千鹤子、睦美、小夜,还有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姊妹们,谢谢你们陪著我一起成
长,很多时候,虽然你们在我身后说著悄悄话,但我仍然是听见了喔,知道吗?当我
听见你们为了我的眼睛而悲伤时,我真的觉得好开心、好开心。因为你们的存在,玉
签风华才能够不仅仅是一件传承西王母族的工具,而是真正成为一个名为玉签风华的
女人。我衷心地期望,你们能够有离开昆仑山,与自己家人团聚的一天。”
风华就这么轻轻地说著,没有悲伤、没有愤怒,仅是面上偶尔流露出一点遗憾的
微笑,不时轻轻地摇两下头,向自己今生所属的西王母族做最后告别。
“莉雅,你现在好吗?现在的你……是什么模样?以什么样的型态存留在这世上
呢?”
没想到风华会忽然提起妻子的名字,兰斯洛吃了一惊,仔细想想,西王母和雷因
斯女王彼此熟识,这件事并不算奇怪,但从风华的语气,似乎知道小草并未消逝,而
是继续以某种型态存留在世上。
“当我听到你在基格鲁的噩耗,我哭了一整个晚上,伤心了好久,你是我在昆仑
山外唯一的朋友啊……你在信里答应过,有一天会让我对你踹回那一脚的,为什么就
这么丢下我走了呢?”
“可是,我后来感应到你的气息,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样的形式继续存留人间,
不过能够有机会再感应到你,这真是太好了。西王母族以外的人,会关心我、担心我
处境的,也就只有你和梅琳老师了。我要再次谢谢你,在这些年中对我所付出的友谊
与关切,我诚心地向神明祈祷,莉雅你能够得到幸福。”
向唯一的女性挚友道别完毕,风华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像是靦腆,又像是
很不好意思,在迟疑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轻声吐出两个字。
“大哥……”
兰斯洛一震,胸口一片火热。在向所有人交代完毕后,风华终于向自己说话了,
她会向自己说什么、托付什么,这是兰斯洛所最急切想知道的事。
“很抱歉,那时候我不得不与你分开,不过,请你相信,在暹罗城发生的一切,
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你在梅林里为我梳头、送我梳子、答应要带我离开,去整个风之
大陆上闯荡游历,这些事情,都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一个梦,因为你,我终于知道什
么是梦想、什么是希望。”
当知道了风华的身分,即使她没有说出口,兰斯洛也知道这些年来她没有与自己
联络的原因了。因为她不得不如此,身为一族之长的西王母,这样子失踪,长老们怎
么可能丢下她不管,肯定是天涯海角地搜索她的所在,回忆起当初她与自己在沈园时,
曾经数度遇过原因不明的冰冷寒流,如今想来,肯定就是那群老太婆的搜索法术。
一次又一次的密集搜索,显然那群老太婆已经注意到沈园,风华也不得不离开,
回归西王母族,但如若让族人知道,她曾与自己结识,那群老太婆会放自己逃命就有
鬼了。以自己当时的武功,甚至还没能进入天位,自己在明,她们在暗,有心算无心,
不用出动到五极天式,随便一下远距离咒杀,自己不用等到枯耳山之役就要一命呜呼
了。
即使晋身天位,仍然未够保险,光看自己如今拥有强天位力量,却仍是在那群老
太婆手上被整治得如此落魄,就知道单单小天位,并不足以自保,说不定那群老太婆
还会请陆游出手,屠宰掉自己这只意图玷污西王母的臭蛤蟆,那不但自己要遭殃,就
连身边的亲友都会受到波及。
所以风华她一直在等,等待自己积蓄到足够实力,可以不用畏惧西王母族,不用
担心长老们加害,那时才能与自己联络,重续前缘。只恨自己不晓得这一点,不然这
几年一定废寝忘食地苦练,拼命要将风华救出。
“有几件事情,本来是我们族里的事,可是现在,我不得不告诉大哥你了,希望
你不会见怪。”
当然不会,对兰斯洛而言,风华是曾经与自己互许终生,有著妻子地位的女性,
有事的时候会想到自己,这表示她将自己当作是她的男人,是一种荣耀啊。
“首先,在西王母族所居住的昆仑山下,栖息著一头大蛇。大蛇远从数千年前就
已经存在,由西王母族负责祭祀与看守,而这头大蛇的来历,相传是……”
接下来由风华口中说出的话,与那天源五郎对妮儿的解释大同小异,告诉兰斯洛,
大蛇本是升龙山上的五头龙神之一,甚至还可以说是力量最强大的一头,只不过因为
厌烦了要永无止境地维持世界平衡,不知何时才会结束的使命,因此向位于众神顶端、
创造世间一切的造物主发动反抗,最后被抹去了理智,以一头野兽的型态,被囚锁于
昆仑山下。
(该死的多尔衮,居然骗我去打这种怪兽,他以为我是谁,铁木真吗?有本事自
己去单挑,你不被大蛇一口咬掉半个头,本大爷跟你姓……)
听了这解释,兰斯洛也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惨败。虽然他对自己的武功充满自信,
但是再怎么狂妄也好,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是那起码强过陆游两个天位的龙神之敌。
“天丛云剑,是造物主创世时所使用的神器,故老相传,为了防备世间出现强大
的邪恶力量,所以祂将神剑封藏于大蛇体内,当危急之时,西王母族可以取出神剑御
敌。”
风华道:“大哥,或许你已经知道了,西王母和其余的生命体不同,不属于胎生
卵生,而是由昆仑山上的不死树所孕育。取出神剑的方法,和平复大蛇狂暴怒气的方
法是同一个,当大蛇噬杀由不死树中所诞生的西王母,她的血就会成为导引,让天丛
云剑出现在不死树中,之后,只要将神剑重新让大蛇吞下,不死树里就会诞生新一代
的西王母。”
之前的疑惑,终于得到解答,这就是为什么每次西王母族使用完神剑之后,不得
不归还的理由,因为若不归还,新一代的西王母将不会从不死树中诞生,族里也无法
传承。
其实如果她们想开一点,直接拿了神剑不还,然后从族人中推选一人为西王母,
这样不是省事得多吗?就是因为固执于不死树传承的正统性,才令得这个悲伤的轮回
不断地重复。
不过兰斯洛无暇去想这些了,听到风华的解释,他忧心如焚,只想立刻杀回昆仑
山去,不然晚了一步,让风华给喂了蛇,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但是,风华的一句话让她冷静下来。
“大哥,请你先冷静,听完我这么说,我晓得你一定很激动,但请你先听我把话
说完。”
“就在不久之前,我接到族里传来的讯息,要我由风之大陆赶回日本,等待会见
造访昆仑山的日贤者皇太极,他是为了要诛灭魔人,而来与西王母族合作,起初应该
是这样的,但是到后来,他希望能取得天丛云剑,代替已经积弱不振的龙族,消灭魔
人,并且刺杀大魔神王。”
风华道:“我和他只碰过几次面,但是我总感觉,他不是真正的日贤者大人,他
身上的气息,不像是正道中人会有的。我觉得,天丛云剑并不是他真正的目的,因为
比起得到神剑,他似乎更想让大蛇苏醒过来……”
兰斯洛也有同样的疑惑。如果只是为了得到神剑,多尔衮只需要把风华拿去喂蛇,
简简单单就可以从不死树中取剑,没必要大费周章地将自己引来,这样子说起来,比
起天丛云剑,多尔衮似乎更想拿到某样东西,某种必须打倒大蛇才能得到的东西。
“昆仑山中,或许还藏著某些连我也不知道的秘密。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些什么,
可是,如果大蛇被惊醒,整个日本……不,或许全风之大陆都会受到影响,那时候,
就只有以我为祭品,让大蛇重新沉睡下去了。”
兰斯洛心头大震。多尔衮有什么图谋,可以先放到一边不谈,但如果让事情这样
发展下去,风华就很危险了,有什么方法可以立刻救她出来呢?
这个女人真是不可救药,既然当初知道回昆仑山有危险,那就别回去嘛,只要赶
来雷因斯,托庇于自己,难道自己会置之不理吗?
“对不起,大哥,你一定觉得我很笨吧?可是,请你理解,我毕竟是西王母族的
人,对于我的族人和长辈,我有我的责任,不能看著她们置身险境而不管。所以,即
使希望不高,我也要回到昆仑山,做我该做的事……”
努力是很好,但是也要会成功才行啊,明明知道不会成功还去劝,这样的愚善不
是自杀行为吗?
“……如果我去雷因斯,你和莉雅都会帮助我吧?但是,考虑到大哥你那烈火般
的性子,我觉得,我还是回昆仑山比较好。”
并不是单纯的愚善,这女人……她还真的把一切都考虑到了,如果自己知道原委,
就绝不会让风华离开雷因斯。当大蛇苏醒,自己未必有办法应付时,多半就会放著不
管,以雷因斯沿岸为防线,对抗大蛇。
说到底,日本是片与己无关的土地,自己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异国去打生打死,
至于西王母族……在自己眼中,她们根本是一群该死的东西,被大蛇吞光是活该报应。
那么,即使必须使用强硬手段监禁风华,自己也不会让她去自我牺牲。可是风华
也料到了这一点,宁愿自我牺牲,也要换得族人与日本的安全,这是双方抉择上最大
的不同点,也就是因为这样,风华拒绝托庇于自己。
似乎对自己说的话觉得有些靦腆,风华略感遗憾地摇摇头,轻声道:“死亡,只
是一次生命的回归,唯一让我感到遗憾的,就是以后见不到大哥你了……当你听到我
这么说的时候,会不会好生气呢?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情,请
你相信我吧。”
睁开那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眸,风华的目光,隐隐笼罩上了一层氤氲水气。
“那天我们一起在河上共舞,你答应我说,不管我们怎么分开,你都会来找我,
我真的……觉得好感激,谢谢你,给过我这么美的梦,这些年来,我每一天都在期
待……都在……”
话只说到这里而已,八咫镜中的影像,忽然慢慢淡化消失,只剩下风华温柔的嗓
音,犹自在耳边回响不绝。
想到适才风华说的话,兰斯洛真个是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从理性上
考量,风华应该还不至于马上有事,因为如果多尔衮的目标,是某样打倒大蛇后出现
的东西,那么他就不会这么快让风华殉身,否则哪有诱饵来逼自己去战?
但尽管是这样想,兰斯洛仍然是安不下心来,风华随时可能会出事的危机感,令
他忧心忡忡,努力想著要怎么样才能诛杀大蛇。
(这个样子下去,根本就是逼我非打赢大蛇不可嘛,可是……那种怪物,怎么有
可能赢啊?)
心急如焚,却是苦无良策,兰斯洛只有在那边竭神苦思,直到后头传来一声踉跄
跌倒声,这才惊醒过来,猛一回头,发现泉樱在台阶边猛一失足,朝这边扑来,连忙
抢上去将她扶住。
“怎么了?你没事吧?怎么起来了呢?”
泉樱身体软绵绵的,像是没了半根骨头,但是发烧的情形却大为好转,肩上的伤
口也不再出血,兰斯洛忽然想到,现在的泉樱,有著和枫儿一样的魔化体质,是否就
因为这样,她的伤势才在短时间内大有好转呢?
“我……醒来以后看不到你,很担心,所以就跑出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如果是在数日之前,兰斯洛一定不当一回事,可是此刻听在耳里,
他心头一震,不自禁地怔怔看著泉樱。
阳光下,泉樱苍白的面容洋溢著喜色,但眼眶中却有泪水,兰斯洛觉得心疼,自
己一向不愿意见到自己的女人掉眼泪的……自己的女人?自己已经把泉樱算是自己的
女人吗?
“为什么哭?”
“不知道……听见风华姊姊说的那些话,不晓得为什么,就很想哭。”
不问兰斯洛与风华之间究竟有何牵扯,泉樱只是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轻声道:
“好奇怪,我和风华姊姊认识也没有多久,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我明明就不是那种
爱哭的人的……”
她所不能理解的事,兰斯洛却猜得到。那天读过泉樱的梦境,知道一些她的过去
往事,也知道身为龙族族长的她,处境并不见得就好过风华多少,即使已经没了记忆,
但是彼此同样的心情,想起来仍然会落泪吧。
“你……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
“不会啊,能够和夫君你、俊太郎这样子在一起,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开心呢。”
“傻瓜,伤成这个样子,有什么好开心的……”
泉樱的身体仍然虚弱,也还没从失血的无力状态中回复过来,坐在那边,看起来
就是摇摇欲倒的样子,兰斯洛不得不把她搂过来,让她斜倚在自己身边,然而,这样
子的接触,却让他感到一种不安。
毕竟是伤后乏力,说没有几句话,泉樱遍又沉沉睡去,对此无可奈何的兰斯洛,
只有把她抱回卧室,在木床上放好,拉上被子。
稍微确认一下她肩头伤处没事后,兰斯洛就想要离去,可是,看著泉樱甜甜的睡
脸,他又在床沿坐了下来,越看越是呆呆出神。
纯以姿色而论,自己生平所见过的女子之中,以泉樱、风华、织田香最美,其中
织田香因为面无表情,美丽打了折扣;自己过去又与泉樱为敌,自也不会去欣赏她的
美色,因此始终是把风华当作心中的绝色美女形象。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对泉樱没有丝毫恶感,对著这么一个曲意温柔的美人,受到
吸引的感觉也是越来越强烈。回想起那日在京都,她泪眼纵横,拿著风华刀指向自己;
还有在大蛇嘴里,她奋勇撑住大蛇的嘴巴,任著被蛇牙贯穿的肩头血流不止,把自己
送出去时候的样子,那种绝美中带著英武之气的艳丽,光只是想起来,就觉得心中一
片火热。
彷彿受到某种力量的驱使,兰斯洛看著泉樱的睡脸,嘴角那抹安详的笑意,头越
放越低,嗅著泉樱身上散发的香气,两瓣欠缺血色却柔软的嘴唇,似乎散发著奇异的
诱惑力……
当兰斯洛觉醒过来,自己已经悄悄地吻上了泉樱的嘴唇,感觉很舒服、很香,像
是棉花一样的柔软,虽然吻得不深,却是非常醉人的一吻。不过,当他察觉到自己的
行为,则是马上停住动作,想退到旁边,却也在这时候,他发现泉樱已经醒了过来,
一双妙目煞是有趣地看著他。
“你……你醒啦?”对照泉樱的平静,兰斯洛分外觉得窘迫,道:“看什么?有
什么好看的?醒了也不出声,想吓死人啊。”
“你动作那么大,又那么粗鲁,本来睡著的,也一下子就被你弄醒啰,看你那么
专心,我……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虽然这么说,但泉樱笑吟吟的表情却看不出半丝窘迫。应该要感到羞赧的一方,
却完全形若无事,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偷香成功的男人,这点更让兰斯洛觉得奇怪。
“你、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现在怎么都直接叫你呀我的,我只是看在你现下受
伤的份上,才不和你计较,不然……”
“如果夫君喜欢听,贱妾也可以这样叫你一辈子啊。”
若有所指的话语,尽管说得谦卑,却流露著一种更胜于以往的智慧,让兰斯洛为
之语塞,只觉得自己正在这场男女角力中节节败退。
“真是奇怪,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贱妾愿闻其详,请夫君明示。”
“上次在京都,我想碰你一下,你就哭得要死要活,连刀子都用了出来,说什么
如果我不爱你,就别要你。”重提当日旧事,兰斯洛刻意让自己看起来表情狰狞,笑
道:“怎么?一到这里,观念就变得开放啦?吻你吻醒了,还偷偷装睡不说,这样子
的话,我等会儿要上你也可以啰?”
“不,那个想法……并没有改变啊。”
轻轻地笑了笑,病榻上的泉樱,样子看来虽是柔弱,却似乎正掌握著一切,就这
么看著兰斯洛,直过了好半晌,才笑著说了一句话。
“现在夫君你的心里……不爱我吗?”
※※※
“西王母族的那些家伙实在太可恶了,这样子对付我哥哥,不是故意要我们好看
吗?我们也要还以颜色才行,喂,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身体仍是酸软无力,妮儿对著同伴大声叱喝,稍稍发泄不满的心情。
因为她的坚持,源五郎这两天扮成猪头怪人的模样,四出作案,看著自己的扮相,
心里实在有够呕的了。
虽然通晓很多魔导术,但是把自己变成猪头的法术源五郎可不会,没法可想之下,
只得土法炼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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