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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之第二部我意天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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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和同伴经过,这才将她救起,而没等她发问,就把话题扯开,说什么以前曾经一起
在溪里抓鱼玩耍,大家都是过命的交情。
一番话足足说了半个时辰,从天南说到地北,到最后,除了他自己说得还很起劲,
面前的她已经昏昏欲睡,外头的兰斯洛更是几乎听到神智错乱。
但有雪也确实问到了他们所需要的资料。根据她的回忆,自己好像生过一场大病,
醒来的时候,已经完全记不得以前的事,眼前只有一个笑嘻嘻的小公子。
小公子说,他叫冲田宗次郎,日前到海边游玩时,发现了昏倒在海边的她,除了
绣著“泉樱”这个名字的手帕外,就找不到关于姓氏与身分的物件,于是收留了她,
授与“斋藤”这个姓,而且还让她在新撰组中任职。
有雪一再以语言探试,却发现她果然对过往一切不复记忆,就连以前的武功都记
得残缺不齐,很多地方虽然用得出来,但是却忘记了相应的招数,累得宗次郎还要另
外传她镇魂音剑和其他武术的诀窍,这才能确保上阵无伤。
当有雪在里面说话,外头的兰斯洛也自沉思。“泉樱”说的话,自然是大有问题,
虽然不知道当日在北门天关失踪的她,为何会出现在日本?但整体上看来,宗次郎那
小鬼定然脱不了关系,而除了过往记忆,只怕她连焚城枪法都记得不全,这也就难怪
她会另使锁链枪这样的奇门兵器了。
看她和有雪说得很开心似的,兰斯洛不禁心中有气。这女子是自己的大仇人,哪
想到老天居然对她这等厚待,瞧她此刻眉开眼笑的模样,倒似过得比以前更加开心了,
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在抱著她进到屋里的时候,自己曾在她身上嗅到一种淡淡的怪味道,当时
只以为是龙族女性的体味,现在犯上疑心,用大舅子白起的记忆搜寻一遍,果然发现
不对,那是魔界毒物生死花的特有香气。
生死花号称天下五大奇药之一,生长于魔界绝地,极难一见,据说是种超强力麻
药,药力一但发作,可让人产生强烈幻觉。由于对脑部的刺激作用,所以白家曾试图
利用它来作为洗脑工具,只不过目前为止还没研究成功,常常发生洗脑之外的失忆问
题。
宗次郎可能是利用这种药草,来完成洗脑手续。如果是这样,那么识破他技俩的
自己,也有相应的处理之道。
心念一动,兰斯洛向有雪传音,要他照自己的意思,说一些事情。得到讯息的有
雪虽然一愣,却也马上照计划行事。
“呃,这个……其实有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事情,我刚刚还没来得及说,唉……
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了,船难失事,脑子发烧,把别的事情忘了也就算了,连
这件事情也忘掉,实在是不应该。“
随口几句,就给人编派了罪名,而看著对方一双毫无怀疑的信任眼神,有雪大胆
地道:“这次和我一起到日本来找你的,不只是我一个,还有另外一个很关心你的人,
他……他是你的老公……”
“老公?”
“就是丈夫的意思,和你一起成亲,生孩子的那些男人。”
“那些?”
没等她把话说完,在外头等待的那个男人已经像一阵旋风般飙冲进屋里,也不分
说,直接就一把搂过她小腹,紧紧相拥。
“蜥……不,泉樱娘子,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你一声不响就消失,可真是找死
我们了。”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泉樱大吃一惊,直过了好半晌才清醒过来,怔怔地看著眼前
晃荡的那个大猪头。
“你、你就是我丈夫?”
没有再说话,这个曾经与自己数度交手,现在却自称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已经老
实不客气地吻了过来。
枫儿变得沉默了。这一点,整日缠在她身边的宗次郎感觉最是明显,看著亲爱的
枫儿妈妈双眉深锁,对自己的说话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宗次郎拉下了小脸,委屈地
扯著枫儿的衣袖。
来到日本之后,枫儿没有再向象牙白塔联络,亦因为如此,她竟然完全不知道小
草失踪了的事。昨日偶然与青楼联盟取得联系,从那边得到消息,这才使她惊讶万分,
连忙试著联络上小草。
结果十分糟糕,不管是什么密语、或是两人私下约定的联络方式,全部都得不到
回应,连青楼联盟那边都只能查到,苍月草递出了请假单后,就不知所踪,听同事说
是出国旅游了,但无论艾尔铁诺、自由都市、武炼,都不曾有人看到这样相貌的女子。
如果把易容的可能性考虑在内,那么这样的寻人搜索必须要付出高额钜款,这是枫儿
目前所做不到的事。
枫儿险些就一口答应用工作来付账了,但转念一想,已经成为天魄之体的小姐,
若是有心潜踪起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人找得到。而她会不回应自己的联络,那自然
也是有心要躲避自己了。
太过于了解小草的个性,枫儿深信她必然还身在稷下,不可能离国而去。以小姐
的本事,即使真是孤身出游,在安全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原本是她第一心腹
的自己,这次却被她在做决定的时候排除在外,甚至到消息都是从旁人口中得知,那
种感觉,就好像被她遗弃了一样。
而她会这样做,是不是表示自己再次伤了她的心呢?
担忧、不安、歉疚,这些情感再次盈满了枫儿胸口,想著想著,她不禁把宗次郎
像个布娃娃一样抱在膝上,摸著他的头发,叹道:“宗次郎,好糟糕喔,妈妈现在变
成淫妇了呢……”
虽然已经要宗次郎改口叫自己姊姊,不过有时候,已经习惯的自己却会忘记改口。
幽幽的一叹,却得不到正常回应,宗次郎只是侧过头,奇道:“淫妇,是浸在猪
笼里头的东西吗?好不好吃啊?”
“唉,淫妇不能拿来吃的。别什么东西都想到吃,这样子很容易被人识破你是魔
族的。”
“嘻嘻,天草师父也说过和枫儿姊姊一样的话喔。”
应该是要微笑的,但是枫儿却笑不出来。除了小草,自己所关心的另一人,同样
也是令己担忧。
连续发生这么多事,就是再笨的人也会发现不对。昨天无忌公子的那通紧急通讯
来得太巧,而当自己向他问起小姐的下落,他又胡扯一堆不著边际的东西,真是乱七
八糟,不知所谓。
无忌公子是个精明多智的聪明人,撇开他终日乱搞男女关系的形象不谈,私底下
的他,甚至是一个彬彬守礼的君子。不过,身为一个必须经常掩饰心意的谋略者,他
有一个很坏的习惯,就是每次要作违心之言的时候,他的态度、言语就会变得特别狂
妄无礼,连带问候旁人七等亲内的所有亲戚。换言之,他是一个根本说不了谎的人。
也因为这样,当他最后甚至无礼地问起自己的内衣花色,自己就立刻看出这通紧
急通讯,是别有目的,用意就是把自己缠在萤幕前,不能分身他去,而能够对他做出
这样的委托,对方不是小草小姐,就是兰斯洛大人了。
小草小姐没必要用这样鬼祟的手段,一个命令就够了,所以做出委托的人是谁,
答案也就呼之欲出。而当昨晚的骚动传入耳中,枫儿便能够肯定,兰斯洛已经来到京
都,并且有意躲著自己。
那个猪头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或许是一种新开发的易容术吧,自己虽然想不透
关键,但是太古魔道却有著自己无法理解的妙用,若是有太研院在背后撑腰,开发出
什么自己看不出来的特种易容并不稀奇。
而从宗次郎的口中,枫儿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突如其来的猪头怪人,骤施
奇袭,掳走了新撰组副长斋藤泉樱,之间还出现了两个身分不明的怪人,大家乱打一
场,把京都城弄得一蹋糊涂。
关于泉樱的问题,枫儿曾经问过宗次郎,为何龙族族长会出现在这里?宗次郎只
是解释,北门天关一战时,他和天草师父见到那名女子奄奄一息,快要没命的样子,
就顺道带回日本医治,伤愈后忘记了以前的事,所以也就没有特别去提醒她。
“伤愈后忘了以前的事?你们没有对她做什么事吧?”枫儿知道宗次郎不会对己
说谎,而像这种自然失忆的事委实不合常理,所以追问下去,想要知道个究竟。
“不知道,不是我治的。”
“不是你,那么……是天草大师范吗?”
“不是。”摇摇头,宗次郎笑道:“是阿香治的。”
宗次郎口中的阿香,便是深藏在宫廷中的小公主织田香,日前枫儿与她的一席对
谈,回来之后连续两天脑子都昏昏沉沉,好像吞了一大缸的迷幻药草,思之犹感心惊。
如果当初泉樱是交由这个怪里怪气的小公主医治,整日聆听那精神攻击般的说话,现
在变成这样子,那是一点都不值得奇怪。
不过,还是有一些值得怀疑的地方就是了。自己一直想找机会与泉樱接触,只是
她行踪飘忽,始终不得其便,现下被掳出城外,更是难以寻找。虽然说没有机会交谈,
但是从她的眼神、动作看来,受到控制的可能性很高,说不定幕后有什么阴谋在运作。
“对了,宗次郎,昨晚那两个蒙面人,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摇摇头,宗次郎的表情显得很气愤。虽然那两个人的出现是帮助日方擒拿猪头怪
人,但却也同时向泉樱出手攻击,事后又不打招呼地离去,显然完全没把日本这边放
在眼里,对于身为新撰组负责人的宗次郎来说,自然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好印象。
枫儿暗自寻思。若那个猪头人真的是兰斯洛,以他此刻强天位的力量,放眼整个
大陆,能与之为敌的人屈指可数,当时他虽然是为了要掩护泉樱,硬受了背后一击,
但能够击破他护身真气,令他口喷鲜血,没有强天位力量是做不到的。
敌人也有强天位力量?
这实在很没道理。那人显然不是天草,恩师山中老人和陆游更没可能渡海东来,
那会是什么人?难道有自己所知道以外的强天位高手出现了吗?日本之行到目前为止,
已经增添了太多自己掌握不住的变数了。
“咦?宗次郎,昨晚泉樱被抓的时候,你在哪里呢?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是应该
在场指挥新撰组的吗?”
枫儿觉得很奇怪,像保卫公主的安全,这样的头等大事,不单是身为副长的泉樱,
宗次郎也应该会亲自坐镇。若然有他在,无论是猪头怪人或者那两名神秘客都要忌惮
三分,肯定无法这样为所欲为,如入无人之境。
“这个……这个……因为昨晚有突发的案件,我要亲自去处理,所以才没有办法
呆在京都城里的。”
“哦?什么事这么严重?”由于自己甚重亲情,枫儿深深相信,以宗次郎与香姬
的关系,会令他丢下可能遇到危险的姊妹,跑去调查其他案件,那个案子必然非同小
可。
在枫儿的追问下,宗次郎才慢慢地说了。在日本北海道一带,忽然出现了千余人
的猝死,确实原因不明,但是当地的损毁情形十分严重,他昨天本来要赶来京都城的,
就是因为接到这个急报,向使者询问究竟,所以才没能赶来。
“有这样的事?千余人的死亡,这件事很严重,不能等闲视之,横竖左右无事,
我和你一起去那边查查看好了。”
对于这个要求,宗次郎在呆了一下后,点头答应。由于他脸上的笑容仍是那么天
真灿烂,心里有事的枫儿并没有想到,自己会为了这随口的一下要求,在往后的漫长
时间中,感到深深的懊悔……
“有雪丞相,您和陛下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啊?”
“这个……我和陛下一起,正在执行某样淫……不对,是神圣而高尚的秘密工作,
因为这件事情非常地重要,有关我国气运,所以不能被打扰,你们就先自己看著办
吧。”
“是这个样子吗?那我们就不多问了,不过日本方面要签商业合约,最后也需要
大使出席,这点我们可能应付不过来,到时候可以请你出面吗?”
“喔,这个没有什么问题,反正大家相隔不是很远,有必要的话,你走个三条街
来找我就行了。”
“……”
和白澜雄胡扯一堆之后,有雪结束了秘密联络,快手快脚地吃完眼前热腾腾的牛
肉锅,然后把帐单往后一丢,扔给正背坐向他的白澜雄,秘密地出门。
会出现这种情形,也是没办法的事。兰斯洛忙于进行所谓的改造工作,根本就不
愿离开,但是那天晚上的两名神秘人,又必须要调查,所以就派有雪与白澜雄联系,
下达命令。
(嘿,其实这多半只是理由,他一定是想要支开我干一些很下流的事,所以才故
意叫我离开的,如果回去得早了,说不定会撞到一些很激情的场面呢……)
回想到那时候,告知泉樱她有个丈夫时,她那惊骇欲绝的表情,有雪不禁暗暗好
笑。但是想到兰斯洛的反应,有雪整颗心不由得紧绷起来。
当时,兰斯洛一副很急色的模样,一面叫著“泉樱娘子”,一面就吻了上去。虽
然匆忙间没看到他是不是真的有吻到,但是很正常地,看到一个大猪头贴面吻过来,
任何女性都会跟泉樱有著相同的反应。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掴在兰斯洛脸上,力道不轻,不但头别了过去,
脸颊上也立刻出现五道红印。
看著泉樱惊诧的表情,有雪觉得很好笑,这女的恐怕想起不久前才与老大多次交
手,要说这男人是她的丈夫,怎样都难以信服吧。
不过,回看兰斯洛,有雪刹那间心头一震。由于是别过了头,泉樱那个角度看不
见他的眼神,但自己却看得很清楚,捕捉到那种充满不吉利意味的凶戾气息,像是在
得意的笑,又像是……狼一样的眼神。
“啪”的一声,同样是一记耳光挥掴出去,力道却重得多,令得原本还在床上,
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泉樱,在中掌后撞塌了半张床,倒飞了出去,跌在土墙上,一阵灰
尘落了下来。
“老大!”难得看到兰斯洛发这样大的火气,有雪也吓呆了,然而,从刚刚瞥见
的那抹眼神里,他知道兰斯洛没有生气,这一巴掌也不是气愤下的反应。
“不用那么讶异,一点事情就大呼小叫的,真是不像样。”
一如有雪的料想,声音中没有半分火气,反而还有一种淡淡的笑意,显示他此刻
的心情。
“人还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会狠不下心来,不过实际动起
手来,却发现也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
兰斯洛从床上下来,甩甩手,很自嘲地笑了一笑。而在墙边,被打飞出去的泉樱
早已晕了过去,雪白粉嫩的脸颊上,五道淤青指印浮肿起来,看上去甚是楚楚可怜。
“老大,我以为你……以为你是……”
“以为我是不打女人的是吗?错啦,如果我不打女人,岂不是早就死在郝可莲那
妖妇的手里?平常时候我是不喜欢打女人,不过,女仇人又另当别论。”
说著这样的话,兰斯洛的眼神渐渐冰冷起来,闪烁的寒光,甚至让有雪想起刚接
掌帝位时的他,那种让人无从臆度的深沉感,令有雪后退了两步。
似是察觉到有雪的反应,兰斯洛猛地一震,用力摇摇头,好像想要驱走什么东西
一样,跟著,他笑了起来,声音有些疲惫,却是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冷澈感。
“其实,这些都只是藉口而已。过去我一直感到惭愧,因为我虽然仍然重视我的
弟兄……仍在与不在的,但想要为他们报仇的心情却越来越淡,可是刚刚对著这蜥蜴
女,我心里一股恨意忽然直冲了上来,怎样都克制不住,直接就动手了。连我自己都
吓了一跳,没想到我对她居然恨成这样……嘿,或许我应该高兴才对,这大概代表我
重视兄弟的心情比我自己估计的还要深。”
兰斯洛的微笑看来很复杂,或许就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此刻沸腾于胸中的情绪
到底是什么?跟前的有雪自然更没有答话资格,却也明白,现下的义兄并不可以拿来
开玩笑,因此也不再多扯什么“你吃肉我喝汤”的鬼话,严肃地告退离开,省得被他
的恶劣心情波及,打成雪特猪肉酱。
之后的时间里,有雪奉命出外办事,采购一些粮食衣物,虽然每次回来,屋里气
氛都很沉闷,不过从房外偷看进去,只看见泉樱坐在椅子上,头低低垂下,半梦半醒
的模样,而兰斯洛则坐在她身前,神情专注,口中念念有词,每当他说几句话,对面
的泉樱就忙不迭地点著头。
(哇!不是吧,老大怎么还有这一手本事?这难道也是晋身强天位之后的特殊技
能吗?那难怪陆游这么会教徒弟了……)
这件事向兰斯洛求证时,他只是笑了笑,摇头道:“这和强天位力量没关系,只
不过是天魔经里头记载的小玩艺而已,不过,如果不是这个蜥蜴女吞过大量的生死花,
要对她做这种事还真不容易。”
说著,兰斯洛皱起眉头,道:“那个宗次郎小鬼,我看大有问题,生死花在魔界
并不常见,属于稀有药草,他从哪里弄来这么一大堆给人服用?我看他的背景很不单
纯,要通知白家人好好查一下。”
“老大你的背景才不单纯咧,生死花既然是魔界植物,你从来没去过魔界,又不
认识魔族,怎么知道它稀有还是常见?”
“……”
总之,使用著这样的方法,兰斯洛灌输了某些讯息进入泉樱意识,让她醒来之后
没再乱闹,当有雪采购晚餐回来,却只看到兰斯洛翘著二郎腿,坐在板凳上,手里拎
著一个酒瓶,另一手拿著一根油腻腻的肥鸡腿,十足一副当家大老爷的模样。
泉樱则是换上了粗布衣裳,拿著扫把畚箕,活像个小媳妇似的辛勤打扫屋内,才
一扫完就拿出抹布水桶,擦拭桌椅窗台。笨拙的动作,显然她过去从来不曾做过这等
粗活,但是那种卖力干活的样子,让有雪嘴巴张得老大,把手中的拉面打翻在地上。
“动作太慢了……啊,那边还有灰尘!为什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这个猪女人,
存心浪费本大爷的粮食吗?”
“对不起,老公,我马上就去把那边擦乾净。”很急惶地说著,泉樱连忙赶过去。
虽说是跑,但是那种小步小步移动的感觉,看起来竟像个不会武功的日本小女人。
“什么我?我这个字是给你用的吗?教过你多少次了,要自称贱妾或是妾身,连
这种事情都记不住,你的脑袋究竟装什么了?”
不只是说说而已,兰斯洛讲得火起,手里还没啃乾净的鸡骨就掷了出去,正中泉
樱肩头,力道奇大,她一下脚站不稳,踉跄跌倒。
“哎唷!”
“看看你,笨手笨脚的,地上又弄脏了一块,你是想用自己当抹布是不是?你以
为衣服是不要钱的吗?”
“对不起,但那是因为夫君你……”
“贱人!谁说你可以顶嘴的!”
继刚才的鸡骨之后,这一次连酒瓶都扔了出去,虽然说目标是墙壁,但砸碎纷飞
的破片,仍是擦过她露在外头的玉臂,白皙肌肤上慢慢渗出一抹红珠。
“老大!”
或许是因为不忍心看到美丽东西被破坏的天性,本来也与她有著旧恨的有雪,看
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叫出声来,跑到一言不发、收拾地上碎陶片的泉樱身旁,帮著捡
拾。
“你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吧。堂堂一个男子汉,这样子对待美女,就连我这雪特
人都看不下去了,你……”
转过头,有雪本来怒气冲冲地想要说什么,但在接触到义兄眼神的瞬间,什么话
都缩了回去。
那不只是气愤的眼神。虽然是一双黑色的眼瞳,但有雪却彷彿看到两团炽盛燃烧
中的烈火,里头除了愤怒,更竟似深蕴怨毒,直直瞪视过来。
如果说除了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外,还有什么时候把有雪被吓得魂不附体,那么
一定就是此刻了。在这之前,他绝对想不到,单是枯耳山上一战,给兰斯洛造成的悔
恨、耻辱,居然这么强烈,会令如今的他这等失态。
以兰斯洛素来粗线条的开朗个性,一生恩仇虽然都会牢记,但却不太会去介意,
往往事过境迁,回想起来也便一笑置之。但现在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如果说是故意作
戏,那未免太过逼真了,如果说是认真的,那简直让有雪以为面前的人不是自己所熟
识的义兄。
也在这一刻,有雪知道自己最好闭嘴。义兄心头对这女子似乎有一种超乎常理的
执著,自从将她擒回来的那一刻起,整个被引发了出来,若自己不识好歹,强要介入
他们之间,后果必然非常惨痛。
为了要调查日前发生的离奇案件,枫儿和宗次郎一同来到日本领地北端的北海道。
北海道旧称虾夷,本属未被开发的蛮夷之地,岛上原住民为爱奴族(阿依奴人)
,历史上曾经多次被独立势力所割据。
到秀吉大将军统一日本后,开发四面领地,大规模向北海道移民,基本上这才改
变了该处荒凉之地的样子。
就天气的部份来说,北海道气候阴冷,一年当中约只有在七月底这段时间较热,
春秋两季皆短,以冬天为主。
相较于日本本土的开发,北海道保留了许多原始区域,深林老木,冰原冻土,更
有不少名闻遐迩的温泉。另外,由于四面环海,所以鲜美海产亦是扬名左近。
雪,森林,红叶,玉米,紫丁香,火山,熊,鹿角,渔民……种种特殊景致,在
抵达数日之后,便成为了北海道一地所给予枫儿的最深印象。
以宗次郎的身分,抵达北海道后,自然有当地行政长官接待,并且对当地状况做
出报告,宗次郎便拉著枫儿一起去听,枫儿顾虑到自己的身分与立场,连续推辞了几
次,宗次郎却兴致甚好,喜孜孜地拉著枫儿,向她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
“今天的晚宴是吃海鲜喔,虽然料理粗糙了点,但是比我们在京都吃的那些更有
味道喔,这边海产丰富,我国的上等鲑鱼和鲑鱼卵,主要都是这边来的;秀吉爸爸鼓
励移民开始畜牧,所以这里也有很棒的鲜奶与乳酪。”
扯著枫儿衣袖,宗次郎笑道:“如果我们提前几个月来这里就好了,那时候的雪
山雪景很漂亮,还有冰雕比赛,枫儿姊姊你一定会喜欢的,不然,多留几个月也可以
啊,再过不久就是夏天,到时候,薰衣草花会满山满谷地盛开,看过去就是一重又一
重的花海,不看好可惜喔。”
想像薰衣草花海在夏日和风中起伏跌荡,幻化出一重重花瓣波浪,浓郁芬芳满溢
鼻端的景象,枫儿不禁心生向往,然而,自己之所以到北海道来,是为了要查案子,
找出原因或是缉拿真凶,告慰无辜的死难者,并非是来游玩的啊。
为了不拂逆游兴高昂的宗次郎,枫儿勉强跟著他接受了两天地方官的飨宴招待,
但是到了第三天,枫儿再也忍不住,私下找来宗次郎,训诫一番,告诉他既然是王子
之尊,就应该以生民百姓为重,虽然他还是个小孩子,但是也不可以太过荒唐,若是
他在这边玩昏的事情传了出去,给死难者家属知道了,势必激起民怨。
被枫儿这样一说,宗次郎的表情才黯淡下来,扁著小嘴,和枫儿一起离开此处驿
馆,入山找寻爱奴族人的村落。
根据宗次郎给的资料,事情便是发生在周围群山一带。本来散居在山区的爱奴族
人,忽然受到了莫名袭击,但究竟是什么东西来袭击,却是谁也说不上来,因为凡是
受到袭击的村落,无分男女老幼,全都没能生还下来,事发现场更是惨不忍睹,尸体
支离破碎,几乎就认不出来是什么生物的尸骸,但见血迹斑斑,碎肉横飞,活像是被
什么凶恶野兽攻击了一样。
两人入山不久,便抵达爱奴族人的一处村落,族人与长老一面接待,一面也表达
了对这件莫名惨案的恐惧。
“请指点我们事发现场的途径,或许我们能帮上一点忙。”枫儿毕竟是异国人,
不想在此多出风头,日语又说得不好,面对这些乡音极重的爱奴族人,彼此更是不知
所云,多半要靠宗次郎来翻译,所以不愿意久留,以勘查事发现场为重点。
大雪山是专门培育杀手的所在,其中自然包括追踪、观察的训练,托了这些训练
的福,枫儿本身有足以胜任忤作的眼力,观察本事更是杰出,才一到事发现场,略微
一看,心里已经有数。
“不是野兽,是高手所为,假如真是野兽,那么不但身躯庞大,而且恐怕有超越
人类地界好手的实力。”
这个判断是显而易见的,因为连续跑了几个山头,看了十来个村落,不但看到碎
尸血痕,更从房舍损毁的情形得到证据。
瞥向一间被斜斜切开成两半的木屋,枫儿伸出右手,稍微比画一下,一切若符节
合,显然是有天位高手到此大开杀戒,屠戮了这些纯朴的原住民。
只是,倘使自己手中有剑,以天位力量催动紫火剑劲,要像这样子将房舍切为两
半,自是轻而易举,再多砍个三间五间都可以。但从周围迹象判断,敌人不似使用兵
器,而且亦无火焰助威,是单单凭著一道爪劲,便将整间屋子连带内里居民撕杀,这
等武功,枫儿自知有所不及。
怎地日本竟有这许多无名高手?自己偏生又对他们一无所知,真是……
爪,在各种赤手搏击的方式中,素来偏于阴毒残戾,自己所知道的高手中,或是
自重身分,或是个性不合,并没有什么喜爱用爪的天位高手。
这当然更不可能是天草四郎,风格不像,而且身为幕府大师范的他,也没必要跑
到这穷乡僻壤来残杀原住民。
每个连续杀人者都有自己下手的风格与习惯,像自己在杀人的时候,为求确定,
往往不是斩首就是破脑,这是在大雪山所养成的习惯。这个凶手则是残忍得多,爪劲
绞动,把什么东西都弄得碎碎的,无分人畜,无分男女,似乎在他心中都没有什么分
别。纯粹地以杀戮、破坏为乐,这也就难怪会有人以为是什么凶残野兽犯下的案子。
每个村子都有两百多人,这凶手连屠了十多个村子,总伤亡人数只怕有个两、三
千人。这么大的死伤,幸好是在山区,如果发生在平地都市,一定会闹得人心惶惶。
宗次郎在这方面的观察、判断力及不上枫儿,只有跟著她,忙不迭地点头。虽然
说是小小年纪,但是在各处村子里头走来走去,看见血腥场面,他的表情丝毫未变,
仍是那么一副笑嘻嘻的天真模样,这点倒是让枫儿感到几分意外。
巡视一遍,既找不到线索,也无法肯定凶手是否还在附近,枫儿和宗次郎唯有离
去,向爱奴族人作出叮咛。
凶案虽然没有进展,但是连袂而来的枫儿与宗次郎,却仍是受到爱奴族人的高度
重视,被留下来参与亡灵祭。
以两人的身分,参加对被害者的亡灵祭典,对爱奴族人来说当然是一件很有面子
的事。为了表达尊重,两人甚至还换上了当地服装。
爱奴族人的服饰,比较有部落风味,和一般传统的和式服装差很多。有鸟毛做的
羽毛衣,也有兽皮衣、用鲑鱼皮作成的鱼皮衣,甚至还有树皮衣。一般时候,族人穿
的都很朴素,只是在头上绑著有花纹的头巾,但当要进行祭典时,就换上整套都有刺
绣花纹的服饰,算是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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