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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 M.P.D多重人格II 巡礼-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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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上条水树”从该隐的身边消失。那样的话,无论该隐是否会从吉贝尔那里确认上条的巫师身份,或者再由上条的身份联想到亚克西斯的“死亡”的真相,只要“上条水树”消失了,他就没有地方求证了。
   
   这样,上条也就不用在这个孩子面前敷衍或是说谎了。
   
   “也就是说,我也需要一钞葬礼’吗?”上条苦笑着停下了脚步,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现在站着的街道前面就是一家棺材铺。
   
   “真还……真是凑巧呢……”
   
    不过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在英国的麻瓜世界里,和“上条水树”有关系的不过只是哈里斯伯爵一家而已。而且看该隐在葬礼上的样子,他显然已经找到了可以陪 伴在身边的人,那么即使上条“死了”,也不会有人困扰。至于“死后”,他大可以住到巫师界去。那样的话,他那些纯血的朋友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至于吉贝尔那里,上条更不担心。他的儿子虽然只有17岁,但是除了在他面前以外,这孩子沉静理智敏锐的目光和待人接物的态度很难让人把他当未成年看待。 而且吉贝尔的成长经历让他对于巫师和麻瓜的关系有一套自己的看法。他不排斥麻瓜,却同样也不排斥纯血主义。对他来说,人并不是由种族和群落来区分的,而是 单纯作为个体去考虑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可以把德姆斯特朗的同学当成好友,同样也能和该隐成为好友。
   
   虽然后者未尝没有血缘的因素在里面。
   
   只要抓住“不会变老的人不适合住在麻瓜界”这个理由,吉贝尔一定会理解的。其实,就算有点不理解。以那孩子的盲从程度,根本就是上条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吧?
   
   ‘……你好像对这点很自满嘛。’迹部的语气有点复杂。
   
   ‘那是,这说明我教育的好呀。’上条微微嘴角,‘怎么样,迹部少爷,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选个华丽点的棺材,好在我的'葬礼'上用?’
   
   他说着,抬手指了指就在眼前的棺材铺。
   
   当那家装饰得和万圣节用品专卖店一样的棺材铺从大屏幕上印入眼帘的时候,迹部的嘴角忍不住一抽,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这个时代的伦敦会有一家被蜘蛛网包裹得像鬼屋一样,还在门口摆着几具骷髅骨架当装饰的棺材铺啊。
   
   “这也太……”不华丽了吧!
   
   然而当他正要这么说的时候,突然听到上条有些惊讶的声音传来,然后,棺材铺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走出了四个人。
   
   两个年级相当的少年,和站在两个少年身后的,年纪相当的仆人。
   
   还真是相当让人惊讶的,偶遇呢。
   
   “哦呀~”上条微微的挑高了眉,视线对上左边那个一身黑衣纤细而凛然的少年,立刻扬起了一个惯例的微笑。他低头行了个礼,柔声说:“该隐少爷,好久不见。”
   
   “……医生……”该隐的金绿色眼眸中瞬时滑过一抹极其复杂的深色,他嘴角抿了起来。虽然知道上条出席了亚克西斯的葬礼,但是当时的情况,他实在没有时间注意这个男人。现在,严格上来说,才算是自这个男人从他身边突然消失之后的第一次碰面。
   
   他并不知道亚克西斯和这个男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2年前,这个男人突然就从自己身边消失了。家庭医生的责任,也由还没成年的吉贝尔全部承担了下去。
   
   他一直想问他这是为什么。但是现在,看到他那一点也没变得笑容,该隐却突然觉得,自己问不出口。
   
   因为,也许问了,这个男人留在他心目中的温暖美好的印象,就会像春天阳光下的积雪一样全部融化消散掉,只留下曾经被掩盖的黝黑而丑陋的土壤。
   
   只要是与父亲有关的东西,就渗透着欺骗,黑暗和血的味道。而这种味道,被诅咒的少年已经深深地饱尝过了。
   
   父亲恨我,那么,医生,你是不是也恨着我呢。
   
   又或者,你那温和疏离的微笑,浅淡却令人眷恋的温度,也不过只是遵照父亲的吩咐做出的假象呢?
   
   即时不原意这样猜测,该隐的思维却依然克制不住的这样想着。
   
   “你……”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过也不用他开口了。似乎是知道该隐复杂的心情一样,淡淡一笑,上条直起了身,对着该隐身后沉静不语的青年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便将目光从自家小主人身上移开,转向了另一边,笑容也更深刻了。
   
   他旅行了6年可不代表就真的对伦敦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了,眼前这位与自己的小主人站在一起的少年,无论是年纪还是打扮,都和这些年来伦敦的另一位风云人物非常吻合,更不用说他手上那枚标注身份的戒指了。
   
   经烈了灭门血案的12岁和伯爵,英国最大玩具公司的所有人,深受皇室信赖的“女王的猎犬”。
   
   “凡多姆海恩伯爵大人。”带着淡笑,上条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很荣幸见到你。”
   
   然而马上,他就直起身,换上了长辈看晚辈一般的柔和神色,对着眼前两个加起来年龄还没他大的伯爵说“伦敦的夜晚可不是游乐场,两位那么晚出门,怎么也不多带几个仆人呢?”
   
    没有指责,没有虚伪,只是带着淡淡的关心的语气让该隐的手颤抖了一下,而本来一脸冷淡的夏尔。凡多姆海恩也抬头看了这个突然偶遇的男人一眼。不同于该隐 那隐秘在金绿色中的幽暗,夏尔的眼睛里有着一层被痛苦所磨砺而出的坚硬的薄冰,可是在冰层之下,却是令人惊讶的直接而纯粹的颜色。感觉到从少年被遮盖的右 眼中传来的眸中浓郁的魔法气息,上条的嘴角微微挑了一下。
   
   这个动作极其细微而迅速,在不甚明亮的街灯和沿街店铺漏出的灯光下,几人中惟有凡多姆海恩伯爵身后那位一身燕尾服黑发红眼的执事察觉了。他唇角一弯,勾起了一个和上条极为相似的弧度。
   
   这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发生的一切,夏尔。凡多姆海恩并不知道,他只是自身边的友人的态度里敏锐的觉察出了一点违和感,那种感觉让他皱了皱眉,说道:“你是谁?”
   
   “上条水树。”回话的不是上条,而是该隐。他把玩着手杖,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的态度,看着上条毫不介意的温和微笑,他金绿色的眸子颤了颤,“哈里斯家的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夏尔疑惑的看了上条一眼,家庭医生不是吉贝尔吗?
   
   “是的,承蒙亚克西斯大人赏识。”上条笑得谦逊,就好像没看见夏尔的怀疑和该隐在他提到那个名字时骤然僵硬了的表情一般。眼神在几人身上滑过,他顺势带开了话题,“能在这里遇见两位真是凑巧呢,不过两位似乎有事。那么我就不打扰了。”他说着,就准备行礼告别。
   
   然而该隐却突然出声问:“医生,你来这里做什么?”
   
   “只是散步而已。”上条微笑,“这里离我家不远。”
   
   “是吗。”该隐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笑,“这样啊。”他说着看向一边的夏尔:“反正今天的事情也完成了,我们走吧。”
   
   “好。”夏尔点了点头。看出友人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他叫了身自己身后的执事:“塞巴斯蒂安。”
   
   “是的,我的主人。”黑发的执事立刻上前,他带着极其优雅,甚至可以说是妖艳的妖艳的微笑俯□,恭敬的说道:“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街角。”
   
   上条的嘴角因为这句话弯了一下。在看到夏娃的监控上空无一人的街角因这位执事的话而真的凭空出现了一辆马车之后,他笑容的幅度更大了。
   
   真是有趣,他也不过几年没在伦敦的社交界走动,怎么不知道原来现在的年轻伯爵,都流行找不是人的当执事了呢?
   
   嘛,算了,反正这是人家的事。而且和自家少爷不一样,对方那位小伯爵,明显是知情的吧。
   
   只要不危害到该隐,没有插手的必要。
   
   更何况被契约束缚的恶魔,要危害也只能危害到主人而已。
   
   他脑海中转过的面头并不会表露在脸上,夏尔自然不知道自家执事的身份已经暴露。他看了看该隐,发现对方并没有异色,便带着自家执事率先迈开了步子。
   
   “那么,我们走吧。”
   
   这么说着的少年态度沉稳,那是对于一个12岁少年来讲有些倨傲,但对于一个伯爵来说,却非常得体的凛然的高贵。
   
   所以说,现在的小孩子,都是很了不起的呀。上条带着微妙的心态微微弯腰打算目送两位伯爵离开,却没想到,该隐经过他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低声说了一句话。
   
   “医生,明天下午来伯爵府,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好的。”上条微笑着做答,内心却有点小小的遗憾。
   
   看来,“葬礼”要提前了呢。不知道会不会有些仓促啊。
 
 
 医生与伦理剧 03
   
   上条最终没有走进那家棺材店。
   
   理由很简单,首先这家店不符合迹部少爷的审美品位,迹部景吾不觉得里面会有和上条相称的棺材。再说会在夜晚接待两位身世都十分离奇的伯爵的棺材铺,谁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呢?
   
   更重要的是,在知道上条也打算玩“诈死”这招之后,亚克西斯很高兴的介绍了自己用的那家葬仪社给上条,而那家葬仪社的幕后支持者,就是“迪兰”。
   
   “难怪您一点也不担心。”上条一面计算着自己葬礼的花费一边和坐在身侧沙发上的亚克西斯闲聊。因为吉贝尔今晚不回来,所以“已故”的亚克西斯就名正言顺的住在了这里。而明日的葬礼之后,上条会和他一起搬去以别人的名义购置在伦敦市郊的一所隐秘别墅。
   
   “那里也是迪兰的总部。”亚克西斯这么说的时候,上条就知道,他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吧,如果排除性格要素,亚克西斯,或是克丽斯汀,本来就是上条所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极其聪明谨慎的人之一。
   
   ‘……噗,水树,你的'为数不多'还真是个模糊的概念,本大爷就没在你身边看到过什么笨蛋。’
   
   ‘这样么?’男人笑了,‘那么,就请把这当作是'物以类聚'吧。’
   
   ‘…………那么,性格怪异这点也算么?’雨宫冷静的声音插了进来。
   
   然而水树的反击一样迅速:‘我以为有你和伸二,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了。’
   
   雨宫噎住了,随后响起的,是迹部少爷很不华丽的暴笑。
   
   恋人愉悦的情绪通过声音准确无误的传达到了上条心里,男人不由得也微微的勾起了嘴角,眼神中的清冷瞬间柔和了下来。
   
   黑发男人那罕有的真情流露让一边的亚克西斯挑了挑眉,他突然笑了起来:“医生,看来你也中了叫做 爱的毒呢。”
   
   “嗯?”上条放下了笔,“伯爵大人,爱可不是毒药啊。”
   
   “不,它是。”亚克西斯的笑容里掺上了冷峭的寒意,“所谓爱,正是这个世界上最甜美,最致命,最无形也最无药可解的毒啊。”
   
   “它会让人空虚,脆弱,焦躁,炙热,然后,”亚克西斯的嘴角勾起了冰冷的弧度,“产生毁灭一切的欲望。”
   
   “……那么,您想要毁掉该隐少爷的一切,也是因为爱么?”
   
   “爱?”亚克西斯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愚蠢笑话一样,“不不,亲爱的医生,你可千万不要搞错了,我怎么可能爱那个诅咒之子呢?”
   
   “我憎恨着他啊。憎恨着他的一切,声音,容貌,呼吸,心跳,从指尖到发梢,他的一切都在时刻提醒我哈里斯家那被诅咒的命运。所以,我也要诅咒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他起了‘该隐’这样的名字么?”
   
   “因为是人类中第一个弑亲者的名字?”
   
    “是。”亚克西斯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着迷似的看着桌上的红酒,仿佛那就是那个自他血脉中诞生的少年的鲜血,“该隐杀了自己的哥哥,神于是抛弃流放了他。 而那个诅咒之子也将被神抛弃,他的一生将永远得不到爱,被黑暗所拥抱,然后在绝望孤独恐惧中疯狂,这就是我给他的诅咒。”
   
   “当他被那样的黑暗所淹没的时候,哈里斯家被诅咒的命运将被修正……‘我’将在此重生。”
   
   说道这里的时候,亚克西斯冰蓝色的眼睛里突然骤然亮起了令人心悸的火焰,那是上条只在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到过的火焰。
   
   那是陷入疯狂的克丽斯汀眼中的火焰。
   
   “重生……”上条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手上的动作一顿,“您是说……重生么?”
   
   “没错,我亲爱的医生。只有灭亡之后才能完成的重生……”令人不快的笑意在亚克西斯眼中犹如幽深的夜色一样蔓延开来,让原本湛蓝的眸子变成了深海似的不见一丝光亮的阴冷,他张开手,仿佛拥抱着一切一般,“所以……欢迎来到噩梦的世界。”
   
   “就让一切,由你的‘死亡’开始,拉开序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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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代哈里斯伯爵入葬的第二天,刚从女王手中接过承认,继承了父亲的伯爵爵位的该隐并没有等到上条的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上条的死讯。就在当天凌晨,也就是和该隐及夏尔在街上偶遇几个小时之后,这个男人在自己的家中病故。
   
   死因是心脏病。
   
   这简直像是拙劣的冷笑话一样得消息让年轻的伯爵惊愕万分,而随着死讯一起到来的友人,吉贝尔的悲痛表情,却将他带入了更大的惊疑和混乱中。
   
   昨晚才见过的这个男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死了吗?
   
   这……怎么可能……
   
   但是由不得他不信。吉贝尔在父亲的死亡上没有任何说谎的必要,更不用说,以吉贝尔对于父亲的顺从依赖和眷恋,他根本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年少的伯爵如此坚信着自己对于友人的判断,但是,他显然忘记了唯一的可能性。
   
   那就是,如果上条吩咐吉贝尔说谎的话,那个孩子一定会照做。
   
   就好像,如果上条真的反对吉贝尔与该隐接近的话,吉贝尔也一定会马上放弃这个友人一样。
   
   这是连上条都感到无奈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刻意引导或是强调过。但吉贝尔就是如此眷恋着“父亲”这个存在,宛如天性。
   
   于是,就在该隐还在猜测着上条的死亡背后是否存在阴影的时候,哈里斯家族墓地里,已经在举办一周之内的第二场葬礼了。
   
    将上条葬在哈里斯家族墓地里这样的要求,自然是在上条的授意下由吉贝尔提出的。原因无非是为了方便在葬礼上动手脚,毕竟上条不想被活埋。虽然他可以凭自 己的能力安全自墓室中逃出,但是睁着眼睛躺在棺材里任人家在上面撒土,确实不是什么愉快地经验。哈里斯家的长辈初听的时候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拒绝,谁都 知道,这个叫做上条水树的家庭医生在英国没有什么朋友,更不要说他本来就不是英国人,如果不葬在这里,就只能找个公墓解决了。于是秉承着给于服务了自己家 十多年的家庭医生一些体面的待遇的贵族精神,哈里斯家默认了这个举动。
   
   葬礼那天正好下雨,主持大局的吉贝尔早早劝走了自己的未来雇主兼好友,看到少年黑衣的身影伴着他的执事消失在绵密的雨幕中,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即使是出于正当的理由和父亲的要求,向朋友说谎,总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阴郁的天幕下,刚刚午后两点的墓地沉暗得像黄昏一样。相比亚克西斯的葬礼,上条水树的显然寒酸了不止一个层次。就连吊唁者,也多是冲着哈里斯家的面子,过来站了站走个过场就马上回去了。
   
   这也是难免的,毕竟自家父亲的好友都是巫师,而那些巫师,根本就是把这场葬礼当笑话看的。
   
   克莱德叔叔甚至还大笑了一场,说这招实在是太棒了,这下他的好友终于可以彻底摆脱那群讨人厌的麻瓜了。
   
   看来巫师对于麻瓜的歧视还真是根深蒂固呢。愚昧的巫师歧视蔑视他们,敏锐的巫师戒备憎恨他们,也并不是没有巫师提出和麻瓜和平共处,但那样的和平,是建立在互相割裂,绝对将对方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的基础上的。
   
   就连那个和自己一起学习炼金术的,小自己很多岁却聪明得让成年人都刮目相看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在提起麻瓜的时候,也是那样谨慎严肃中透露着傲慢与轻蔑的样子。
   
   明明不过是连上学的年纪都没到的10岁孩子罢了……
   
    将手中的百合花束放在湿漉漉的还散发着浓郁泥土腥气的新坟上,吉贝尔轻轻的叹了口气。他见过的唯一一个能够在巫师和麻瓜之中都来去自如,对于任何一个方 都能平等对待的,也只有自己的父亲了。可是即使是父亲这样的人,最终还是因为自身的问题选择了巫师的那一边。将来的自己,也一定会面临同样的选择的吧?那 么,自己到那个时候,又会作出怎样的选择呢?
   
   他有些迷茫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吉贝尔,你在想什么?”
   
   那是个全然陌生的声音,但足以当作教学范本的标准伦敦腔和其中所夹带的清淡悠然的语气却是吉贝尔极其熟悉的。银发的青年立刻转过了身,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惊慌不如说是不可置信。
   
   “父亲?!”他低叫了出来。
   
   “啊,是我。用得着这么惊讶么?”出现在视野里的是穿着一身漆黑丧服长着一张大众脸的四十几岁中年男人,那张脸吉贝尔可以发誓他从未见过,然而那张脸上现在所带着的笑容却是他极为熟悉的。
   
   上条水树特有的那种温和得近乎阴柔的笑容。
   
   吉贝尔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眉头一皱,他问道:“您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参加自己的葬礼啊。”男人笑了笑,“这可是很稀罕的机会呀,不来体验一下太可惜了。”
   
   这是什么理由啊……那有人会专门来参加自己的葬礼的啊?!而且……吉贝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可是……”
   
   “你是担心我被发现么?”上条看着儿子明显纠结了的表情,笑得反而更加愉快了,“放心吧,我这个样子,没有人能发现的。”
   
   “那是当然的,因为父亲的复方汤剂的完美无瑕的啊。”17岁的还在成长期的青年一脸理所应当的推了推眼镜,正色回答,完全没注意话题就这样被转移了。
   
   这也算是吉贝尔最可爱的地方了吧?利用儿子的父控倾向轻松的掌握了谈话主动权的上条微笑了一下,“那么,吉贝尔,可以告诉我你在烦恼什么了吗?”
   
   吉贝尔那和父亲如出一辙的推眼镜动作停住了,随后浮现出的,是混合着困扰与淡淡的苦涩的表情。
   
   感觉到他的踌躇,上条抬手拍了拍吉贝尔的发顶,柔软顺滑的银发在指间流过,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在为骗了该隐少爷而烦恼?”
   
   “这倒不是。”吉贝尔摇了摇头,“父亲的做法是正确的,正像您说的那样,我们和他们是不同的,即使再亲近,这点也是绝对的前提……”他正要说下去,一只拍在他肩上的手却截断了他的话音。
   
   “应该说是‘我’和‘他们’是不同的才对。”上条总算明白了儿子在苦恼什么,他的微笑深了几分,“这里面并不包括你。”
   
   “父亲?”
   
   “听好了,吉贝尔。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属于自己的。”起了个看似毫无关系的开口,上条沉稳的开口,有些事情他早就想和吉贝尔说,现在看来正是说出来的时候。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属于自己的,因此,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力。但是,这个权力是构筑在能力之上的。因为选择势必受环境影响,强 者可以改变环境,所以他们的选择更加宽泛,而弱者受到环境的限制,他们的选择也会随之缩小。这也是为什么软弱的人只能被外界的力量推着走,而强者可以以自 己的力量对抗命运的原因。”
   
   “而你,吉贝尔,我的儿子,你有选择的权力和力量。所以,你可以自由选择你的未来。”
   
   “如我一样留在巫师界,或者,和该隐少爷他们一起,留在这里。”
   
   “这一切全赖你的选择,只要你有付出相应代价的觉悟。”
   
   虽然不是上条本来的音色,但那话语间让人迅速平静沉淀下来的安心感却一点没变,吉贝尔先前还迷茫不明的心就这样在父亲的话语中安稳了下来,他垂下眼帘,开始认真地思考起男人话中的深意来。
   
   再怎么像个大人,说到底还是17岁的未成年啊。上条看着自家儿子脸上那与年龄不符的严肃端正的深思表情,眼神不禁柔和了下来。
   
   “不用现在就思考那么深刻的话题,吉贝尔。”忍不住抬手狠狠蹂躏了两下儿子那头漂亮的银发,上条嘴角的弧度上扬了起来,“你现在只有17岁而已,这种问题,以后有的是时间去考虑。”
   
   “我只要你记住这些话就可以了。”
   
   即使是在我已经离开之后。把这句台词藏在心里,上条再次笑了笑:“还有,记住,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一定要走我走过的路。”
   
   “你是我儿子,但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
   
   而且……再次揉了揉儿子的长发,他笑得很奸诈:“如果你一定要走我过的路的话,留在这里也是可以做到的啊。”
   
   ‘嗯哼~水树,看不出来你还蛮点有父亲的样子的吗?’
   
   ‘啊,小景,不是'父亲的样子'啊,对那孩子来说,我就是'父亲'吧?’
   
   ‘嘛,这么说也没有错啦。’
   
   ‘所以,直到他不再需要'父亲'这个存在为止,我都会是这孩子的'父亲'的。’
   
   所以,我也和所有的父亲一样,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
   
   ‘…………不过好像不是所有的'父亲'都希望儿子幸福的吧?你身边不就有个最好的反面教材?’
   
   ‘…………西园,难得我那么感性,你可以不要在这时候吐槽么?’
 
 
 医生与终幕 01
   
   “那位伯爵大人,真的被诅咒了吧?”深色头发的年轻人移动着手上的白主教,看似不经意的说道。
   
   上条因他的话笑了起来,看着对方的主教吃掉自己的小兵杀进黑白格上的战圈中,用比对方更加随意的语气问:“克雷哈德尔(1*),你说的是,哪一位‘伯爵大人’呢?”
   
   “……”青年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随即苦笑出声,“……的确,是我失言了。”
   
   “呵呵……”黑皇后在上条手中前进了两格,挡在王与一切危险之前,这个似乎早已被时间遗忘的男人依然是一张看起来30刚出头的脸庞,和克雷第一次见他时没有任何不同,就连微笑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即使按照时间来计算,他现在应该已经56岁了。
   
   “克雷哈德尔,在这里要谨言慎行啊。虽然我可以在伯爵大人面前保证你的安全,但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迪兰的城堡呢。”
   
   他说着,抬起头,“我亲爱的‘魔术师’,这里只有一位伯爵大人。”
   
   “……如您所言,医生。”被叫做‘魔术师’的,有着克雷哈德尔这个名字的青年垂下了眼眸。
   
   大概是知道对方现在心情复杂,没有再将这局棋下下去的心情了,上条也不介意。将早已布置在一边的黑主教停在白王之前,他轻笑了一下:“将军。”
   
   “哎呀,我又输了。”克雷哈德尔一点也不惊讶的耸了耸肩。
   
   “因为你根本没有在认真下吧。”上条微笑,随手一挥,桌上的西洋棋盘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还冒着氤氲热气的茶杯茶盏。他亲手拿起茶杯为克雷哈德尔倒了一杯红茶放在他面前,然后交叉起十指,向椅子深处靠了靠,看着青年的眼睛勾起了嘴角。
   
   “既然没有心情下棋,就和我说说你们在克罗姆维尔家的事吧。听说,你见到该隐少爷了?”
   
   “是。”克雷哈德尔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我也见到吉贝尔少爷了。”
   
   “哦?你见到他了啊。”上条嘴角的弧度加大了,“他还好吗?”
   
   恩,这孩子最近好像总跟着该隐跑来跑去的,他都有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了。
   
   果然孩子大了,就和爸爸不亲了呀。
   
   “吉贝尔少爷看上去很好,他好像没有认出我。而且这件事最后,是吉贝尔少爷救了试图自杀的埃米尔。克罗姆维尔。”克雷哈德尔谨慎的选择着词汇,“……吉贝尔少爷看上去和该隐少爷很亲近……但是……伯爵大人似乎没有生气。”
   
   “呵呵,伯爵大人当然不会生气。”上条笑出了声,“因为那是我的儿子啊。”
   
   就像他待在亚克西斯身边一样,吉贝尔所选择的是该隐。
   
   “来,克雷哈德尔。”黑发的东方男人抬手推了推眼镜,“来和我说说,在那里都发生了些什么吧。”
   
   “好的,医生。”克雷哈德尔的声音响起,混合着窗外渐渐减弱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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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兰的总部是一所位于伦敦近郊的别墅,外表看上去并不起眼,甚至还有些古旧。常春藤爬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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