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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男人-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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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高地险关同时在进入吐蕃和剑南的要道上聚集重兵与唐军拉开阵式对峙着。
行川口,位于吐蕃、剑南、吐谷浑山路交汇之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三岔口独特的地理位置成为了唐、吐双方争夺的战略要地。吐蕃人宁愿放弃平原大部却悍不畏死地挟住这个关口,七万大军分次驻扎在周围四处新修建的关隘上,同进攻的九万唐军展开拉锯战,一月下来互有伤亡,期间唐军凭借训练有素的小股突击部队悄然迂回至山腰,有效空袭并控制了其中一个守军最少的关隘,却因为后续部队缺乏山地作战经验被吐蕃援军分割在山道上久久不能形成有效支援,眼睁睁看着敢死队员在山腰的关卡上,英勇抵抗十数倍敌军狂攻两天三夜,两千壮士玉碎行川口。
手里的战报只胡短短数行字,不润色,不渲染,以我现在的文化程度读起来并不费力,心里实在不想将手里的纸片和前线惨烈的情形联系起来,两千颗人头,壮士们连一幅完整的躯体都没能留下,将一切都抛却在异国它乡的山岭上,家中妻儿老小甚至找不到准确的方向去祭奠他们。
告诫自己应该习惯这些,咬了咬牙,揉了揉面部僵硬的肌肉,努力让自己表情柔和起来,凭空朝西北方拱拱手,不管他们生前是杀猪的还是务农的,修罗场上不分尊卑,至少在我心里,他们都是英雄。
今天内府的经费终于象牙膏般地挤出来点,我身为学院的负责人之一,心里不禁高兴。没想到回家就看到左武卫呈递的军报,好心情全没了,仿佛健康人士突然接到了病危通知书一样的感觉。
好在已经是隆冬时节,对敌我双方来说,如何能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顺利度过冬,给越年再战打下良好的基础才是重中之重。这估计是今年最后一次大规模接触。
“夫君遇见不顺心的事?”颖进屋见我拉个吊死鬼脸,上前摸摸我额头,拉过我手学了医生把了脉搏。
“看舌苔不?”我扭脸看了看身边的蒙古大夫,“身边坐坐,给我讲讲这些天家里的情况,一直忙得没工夫帮你。”每到心情低落时候,就想听颖在身边家长里短地念叨,疗效好。
“嗯。”颖唤丫鬟换壶热茶,紧紧挨我坐下。“夫君可是在外面受了气?”
我摇摇头,“都我气别人,还轮不到别人气我。”
“可是心情撩乱呢,妾身一月里也有几天心烦,见人嫌人,见狗撵狗的。”抬头看看我,“夫君也是?”
“这个……理论上……有难度。”看着颖挂笑的小脸,伸手过去捏了捏,“滑头婆娘。”
“呵呵,”颖紧了紧我抚在脸上的手,轻轻蹭了蹭,“没有过不去的河,绊住了就不去想,”说着推我站起来,“园子里转转去,冷风一吹就全没了。要不趁天不黑出出走走也行。”
“嗯,”我点点头。起身拉了件皮大氅披上,径直朝前院走去。正赶上家里女工下班,部分人已经在王家干了俩个多月,来往一熟就少了忌讳,院门一开,几十个姑娘媳妇的唧唧喳喳地朝大门涌去。
女士优先,我老远停了脚步,看着人流逐渐散去,准备迈步时才发现府里老中青三代男性杂役,都趁了女工下班时候缩头缩脑窝藏在附近过眼瘾,乱丢我王家的人。伸腿朝将一个圪蹴(gējiu:方言,蹲的意思)在万年青后的窥视狂踹了出去,骂道:“正大光明站门口看不行?丢人败姓!”
“是,是!”那人爬起来点头后撤,距离一拉开扭身跑了。
达莱最后一个院子里出来,见她栓好门手吆喝道:“过来!”
一路小跑到面前,紧张地看我一眼,飞快将头低了下去。
“进展得怎么样了?”
“人还少……”达莱最近最大的进步就是见我不再往腰带上打死结了。不过小心翼翼的模样没多变,还是和偷了东西一个神情。
“还少?”刚没数人数,可估摸着起码在四十个朝上,临时作坊就那么一点大,再招人就没办法干活了。没人能在公交车上摇纺车。
“棉籽昨天才摘完,纺车上都不熟练,一人一天一斤棉花也摇不完……”达莱怯生生地揉袖口,不敢抬头。
“哦,那不要紧。”达莱在摘棉籽上耽误了工期,心里害怕,如今见我和颖都躲的意思。“慢慢来,今年留给纺线织布的棉花少,也中催着你要。”
“明年……”达莱拉了拉衣襟,“明年是……”
指了指正厅上的暖房,“进去说,冻病了还得花钱。”喊了丫鬟送壶热茶,进厅上找了把椅子坐下,“坐!想说啥尽管,难处说到头前,能解决的帮你解决,解决不了的也不责怪,可要不说清楚再遇见了难就别找我。”
“明年……”达莱朝椅子扶手上缩了缩,“明年……”
“话都部不了,明年还是你管!憋了半天把话说不全,还指望你给我看顾产业呢,就没点底气的模样,凭什么让人家听话?”拍了拍桌面,“没人杀你,走路要抬头挺胸,和人说话要盯住对方眼睛,要不习惯,先学了看鼻梁,噪音要洪亮,往那一站就得把头的架势撑出来。从现在开始!”
达莱试着抬头看我,和我视线一接触就失败了,马上又条件反射地低了头去,见我拍桌子不满,鼓足勇气又尝试,反复几次,仍旧没成功。
“尽量吧。”难为这丫头了,她心态不正,虽然冒险得了个自由身份,可还是没从家破人亡的阴影里走出来,对所有唐人有戒心,一直视我一家三口为食物链顶层的野生动物。“怕我怕俩夫人有情可原,要学了和别人多交流,在雇佣面前要把你以前当豪门小姐的气势拿出来。别告诉我你以前不糟蹋丫鬟。”
“没……”达莱实诚地摇摇头。“不……”
“没就学!”气得使劲拍桌面,还头次见这么无聊的贵族小姐,人之初性本恶的程序都不符合。颖当姑娘时候就不少收拾二女,现在是当了家才放下大小姐的架子和招牌。二女不当家,耍起脾气对下人是下了死手的拾掇。开始我看不习惯,人人平等的教育受多了,对万恶的封建社会抱有偏见,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不当一会儿事了。如今已经能眼睁睁看二女打完丫鬟,没人时候才批评她几句。“不为我,为自己往后怎么活下去也得学。你拿我钱给我干活,干得好我就奖励。干不好我收拾你,都是天经地义;同理,雇佣由你管理,她们不听话就误工误事,就直接牵扯你的利益,你镇压雇佣也合情合理。道理先想清楚,和善不善良没关系,善良人也得活。”倒了碗茶递过去,声音放柔和。“忙一天了,先喝口热的。今年只是个演习,明年后才是真正大阵仗。撵这一年里把自己形象树立起来,性子嘛,想想拿簪子杀公主时候的心性,多少能改点。”
提达莱行刺,吓得差点把茶碗泼了,惊慌失措地咬了嘴唇。
“没人追究,你如今给我王家出力,能用你就能护你周全,谁也别想动我府上的人,公主也不行。”起身来回走了两步,“好好干,王家不亏待下人,钱管家、胡掌柜、二娘子,这些人都是例子。往后就算嫁人,王家也当了娘家给你撑腰,去谁家都不吃亏。”
“谢谢雇”达莱起身朝我行个蹲礼,“明年要三百人。”
“明年的话明年说,先把今年的弄顺当。”我也不知道明年有多大产量,光估摸是今年十倍,胡想的,没根据。
“想今年招先一百个。”
“疯了?”有魄力是好事,可心里没数就不对了。“没这个道理,前后就留了六千斤的棉花纺线织布,慢点无所谓,人多咱家没地方搁。”
“先五十个,等熟练了放回去,重新再招五十个练习,给明年就有一百个。”
达莱估计很少用汉语表达这么复杂的含义,说得磕磕绊绊,不过我还是听懂了,“就按你意思来,往后我只看结果,不管过程。工期短、质量好、成本低,你就按这三点要求去思量,脑子多用用。”正和达莱说着,看见二女回来了,“你去吃饭,晚上躺床上好好合计。”
和达莱沟通沟通,在王家周围漫无目的的转悠两圈后,心情好多了。刺骨的晚风吹得带劲,带着土腥气割在脸上丝丝发疼,估计要降温了。
“看样子保不准要下雪。”管家已经开始忙活起来,大雪虽然难得,可一旦封堵了道路会给生活带来不便。周医生朝牲口棚里运去了大量的干草和草垫,站了院子中间正大声地朝管家说着什么,这俩人一直不对付,懒得去调解,紧紧身上的皮裘绕路回后宅了。
天不亮就被雪珠子噼噼啪啪敲打地面的声音吵醒,热被窝舒服,蒙头朝里面拱了拱,缠被头的动作有点大,引起二女的不满,给她小屁股晾外面了。颖已经靠了摸黑梭梭的穿衣服,“醒来就起,年根上都还忙,别耽搁了正事。”
“我想请假……”翻身爬在被窝里,心里默数三声后,放弃了,决定这次数二十声才起床。二女挠我,蒙胧中看不清她脸,只好贴过去,忽然油光亮了,俩人脸贴脸的情形被颖抓了正着。然后,二女一侧的被头被掀开,光屁股给拽了出动,‘啪啪’清脆两声后……我蒙头坏笑。
落后啊,没出租车,没公交车,大冬天里上班真受罪,心里盼望这雪赶紧下大,堵了路面就能放假了。端了杯热茶在农学里乱转,这年代大家对喝茶都讲究。我这种端茶杯乱跑属于个别现象,时间一长,他们也习惯了,都以为如今纨绔子弟的圈子里流行这个喝法。刘仁轨没有朝冬的进修就肯定是第一个到单位,我将学监办公室六推了个小缝隙里面窥视,在。
“进来!”里面传出刘仁轨的声音。他知道是我,旁人不会这么没礼貌。
“呵呵,”捧了茶杯走进去,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学监早啊。”
“哦,少监悠闲啊。”刘仁轨把笔耽在架子上,努力学着和善的模样笑了笑,“要说这次经费,可全是少监的功劳。撞内府的钟都能有收效,看来户部那边我得抓紧了。”
“应该的,呵呵。”这个问题很复杂,我准婆娘怂恿我主持农学为国效力。我是答应了,可她如今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又换作我去找她讨债,翻来覆去地纠缠。“大冬天的,外面雪越下越在,在下过来找学监商议下,是不是换个作息时间,放俩天假让大家休息两天?”
“不可。”刘仁轨摇头,敲了敲案头,“不可松懈啊,进程上才有眉目,说话就开春,忙还在后头。”
“嘿嘿……”白说,和工作狂谈假期就好像和色情狂谈辟邪剑法,“眼看年关上了,各家都得回去准备准备,农学里都小家小户的,不象咱们家里有杂役操劳,得给点喜庆不是?”
“哦……”刘仁轨低头沉吟片刻,“还是按了国子监的规矩来吧,年关总有假期,农学这边也不好私自做主。”说着将案头的纸张递给我,“人手不足,少监看看,还需要什么方面的人才,再周全一下,我好到工部上要人。”
“不是要了就肯来的,农学一无根基,二无朝廷官职,虽说顶了个皇家的名号,可是真正有能力的人还得思量,毕竟敢拿自己前程赌博的人不多,农学也不好强给人家拉来。”现在各部职能都在完善中,必须从根本上打消浓旁人的疑虑,虽然这年头很多人都不把官职看得太重,但最起码得让人家得个好名声,出门受人尊重。“当务之急,先得有个名声上收效,不管是学术上的还是成果上的,先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白菜?”刘仁轨看了我一眼,“学问上讲究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少监布置的那个油菜杂交芥菜,呵呵……还真是匪夷所思。”
“理论上行得通,常校书郎正潜心研究,说这俩东西虽然外观不尽相同,但从习性上有共同之处,驴子和马的区别,有可能培养出后代。”怎么说人家常贵是专家,按他的说法,这两种植物可能有血缘关系,说不定三五年后出个怪胎也不一定。“可也不算是眼前的收效,三五年,七八年上的事了。”
“我看西北上,朝廷有把吐蕃拖在吐谷浑的打算,”刘仁轨皱了皱眉头,“虽然意图是好的,吐蕃国力终究不能和我大唐相比,拖他一年就损他一年的元气,可咱们这边也吃力,若行川口不拿下来,从剑南的粮食就运不到军中,若从陇右走则拉长了补给线,成本大增,终究没有吐蕃人的补给便利,消耗下去得不偿失,弄不好明年粮食吃紧。”见我不吭声,笑了笑,“少监不必疑心,我虽是文官,却有行军的历练,军中熟人不少,就是直入左武卫上念军报,薛仁贵大将军也未必阻拦。”
“嗯,是。”薛仁贵和刘仁轨俩老战友了,彼此间熟悉,不存在文武官员间的隔阂,顺着刘仁轨的思路想了想,也不是大事,现在能把吐蕃拖在吐谷浑一天是一天,等策动南诏闹事和超限战的效力发挥出来,吐蕃就骑虎难下了。“说到这里,到提了个醒。”吐蕃臭兄弟给我带来大车的无名草籽还在家里库房里躺着,遂将着野草的神奇功效和刘仁轨讲述一遍,“这东西从高原下来能不能活,就是活了能不能保持原有的疗效还是两可。”
“那也得试试,不为农学,就为前线将士的安危。”刘仁轨站起身来,朝身后悬挂远不完善的作物分页图上看了看,“剑南也不乏高原,可以留一部分专门送到那边春播,和农学上同时种植,采收后相较其药性。”
“好,”这东西让专家来照顾比我自家乱种好得多,“年底了,是不是给大家发点东西?年货什么的,也显得咱农学里待遇优厚?”
刘仁轨想了想,“这个朝廷上有吧?”忽然笑道:“既然自己发就不要太吝啬,这个事少监拿主意。”
“好,这就去办!”我干这个事最积极,政府买办嘛,虽说已经不靠从中揩油弄零花钱了,还是很兴奋。年终采购,为了避嫌,刻意绕过陈家,如今鸡蛋已经不那么短缺了,兰陵庄子上先订购两千只,各种干货、上好的精粮,腊月上猪肉值钱,每人一扇后腿,肥膘稍微贵点,炼成大油一人一瓦罐另加三十斤木炭,全了。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动摇
小说巴士 更新时间:2010…7…7 16:38:24 本章字数:7305
雪一直下,半死不活,两三天都时断时续,细碎的雪珠子砸在地上,薄薄一层留不住,化化存存。既然没有大雪封路,那隆冬里一早出勤就成了麻烦,这年头武职官员若乘车会被人鄙视,只好顶着寒湿的冷风任凭雪渣子摔在脸上,短短一段路上受尽了折磨,每天上马的时候有种疆场上献身的感觉,生不如死。
寒风里穿梭,把手埋在袖子里扶缰绳,还是冻了。一回家里稍微有点热气就开始发痒,忍不住双手互挠,红肿的指头棒子,挠破了朝外渗着黄水,更痒。
颖捧了我的手看得酸楚,“周医生说萝卜熬水泡了能好,可这都泡几天都没点疗效,前几天才一个指头,今天怎么就传了三根了。”垫了厚厚的麻布将手上的萝卜水擦干净,“不然装个病,把冷天过去再去应差。”
“胡说。”小时候上学也冻过耳朵,有经验。“开春就好了,没事。”伸了手掌看了看,不由笑了。这才回古代几年,连思维方式都退化了,前两年冬天在家里养着,没这意识也罢,如今等手冻了才想起手套来,活该!
很奇怪,这朝代没手套,见过程初训鹰时戴臂套,一直连在手上的那种,可冬天出门却都光个手。家里现在有棉有布的,做个合掌的大布袋子套手上多容易的事情,说干就干。
给颖把其中细节讲明白,和做棉衣一个道理,大布袋子做个夹层,里面均匀地塞个棉套子,露个大拇指的地方就成。简单点,先给这冷天凑合过去就行,下来再说什么熟皮的连指手套。
虽说熟皮工艺在我国自古就有,做鞭子、皮甲可以。若要手套的话,还是几家胡商的皮革店最好,域外的秘传特殊工艺可以让皮革柔软如棉布,戴在手上如同第二张皮肤。想弄个软羊皮手套还得找外商购皮子,不过纤细的皮手套手上很有型,颖和二女一人做一双不错,男人家就胡混下无所谓。
“不用。”颖和二女明天还要忙,不让她俩操劳。咱家有现在的棉纺业专家,“我找达莱去。”
“不要她!”颖对我的穿戴把持地仔细。“由头到脚都是妾身和二女亲手裁缝的,还轮不到个高丽贱婢,夫君莫客了。”小手工,难不倒二位心灵手巧的夫人。按我画了手型,二女用绸缎做了个内胆,棉花塞得均匀,临了还走了线脚,将棉花固定在胆里。颖则和了三层粗麻布做了个外套。套口缝了一圈兔皮上去,将二女做好的内胆塞进去拉崭,里外针线走了两遍,织补牢靠。
我看来庞大无比的工程在二位夫人手里行云流水般就完成了。说实话,比我后世在商场买的要好。手工线脚比缝纫机匝出来的还密,尤其套袖一圈兔皮紧密柔软,连在手腕上又装饰又遮风,唯一颜色太单调,麻布是白的,兔皮也白的。合掌手套戴上和北极熊掌有点像。
“给你俩按皮的做。”我戴个手套暖和,在颖脸上捂捂,又跑二女脸上按按,“好,舒服,嘿嘿。今晚睡大被窝。”小心将手套压在枕头下,亲自将三人的铺盖拉一起,“都来,滚一起暖和。”
一早戴个手套满世界显摆,刘仁轨是文官,可仍旧按军武里骑马的习惯,下马就一气朝手上哈热气,翻来覆去地搓。“哦?”见我已经在院子里做早操,惊异半晌,“少监今天最早啊。”
“哈哈。”得意笑笑,夸张地做了俩伸展运动,双臂伸缩,“一般,在下没睡懒觉的习惯,闻鸡起舞,天天勤练刀法。昨晚钻研学问忘了时辰,早上起晚了怕过了卯,先赶来农学再冒练。”说着戴了手套拉了腰刀一阵快舞,寒光闪烁,呼呼生风,武侠片绝传,要边跳边抡,若期间弄个飞天周身闪爆硝烟弥漫就更拉风。
刘仁轨被我凌厉的刀气逼退到墙角,直到我收功撤马也没看清楚路数,痛苦地摇了摇头,为自己的无知苦闷。“少监手上是?”为掩盖自己武学上的缺憾,主动将话题扯到我手上。
“哦,小玩意儿。”满不在乎地将手套除下让刘仁轨端详。
“嗯,做得精细。”捏了捏,朝里面探了探手,茫然问道:“松软保暖,里面是?”
“棉花。夹层里塞了点棉花。”
“这个有耳闻,可是工部和少监合搞的那个东西?”刘仁轨把手套翻来覆去地搜寻,颖和二女手艺太好,没给刘仁轨看棉花的机会。
“呵呵。”我接过手套塞怀里,看看刘仁轨表情,有门。降温后,王家精心预备好的棉被友情大放送,凡是有关系的都不放过,我这边从官职最小能力未的李世开始一直送到英公李绩,颖则在贵妇圈子里郡主县主,能拉上话的都有礼物,给王家赢了个好名声。唯独刘仁轨不好打理,清流,礼尚往来在他那儿行不通。礼品直接送过去,弄不好得让人家打出来。即伤和气又损面子,不敢贸然行事。可不送的话,我又咽不下这口气,不收礼品就是不给王家面子,不给王家面子就是不拿我当回事,不拿我当回事就是看不起皇上亲封的伯爵,就是亵渎贵族,亵渎皇权,蔑视王法!“棉花今年试种,说起来也是和民生息息相关,农学上理应有个备录,其中种植方式和物种特性都该有案可循。”
刘仁轨笑了笑,“工部的差使,农学还是不插手的好。”
“话是这么说,可工部也只是推广规划而已,能不能提高棉花产量和抗病毒能力还得农学上的人员钻研。往后能不能让棉花不再成为豪门贵族的专享,同麻布织品一样走进百姓家,还得靠咱们农学上下齐心。”不给他扯进来就不姓王,说着从窗台上取了放棉花的褡裢递给刘仁轨,喊杂役烧壶热水送来沏茶,“外面冷,进去谈。”
刘仁轨将棉花摆了一案子,左看右看,又捏又撕,“产量呢?和桑蚕比?”
“高,当农活干,不费专门人力去照顾。没有桑蚕的地域限制,耐寒而旱,若规划的好就不需要大量侵占粮田。”我起身怀里掏了一个小卷——才织造的棉布放了刘仁轨面前,“比麻布细密,比丝绸结实,遮风御寒的首选。尤其产量高,工艺上衍射烦琐了点,但经过我多年的攻关钻研,其中几处难点已经攻克,投入量产没有多大难度。”
“看看。”刘仁轨将棉布展开,对了光线端详,用力搓揉揪拽,又和向上的绸缎比了比,解开襻扣将里面的麻里衣扯出来一角,撕扯几下,才满意地点点头。“的确,光从手里这块棉布来看,比丝绸和麻布都结实,也厚实许多。若是不侵占粮田能够种植的话,那是天下苍生之福。光那个手套若送了去前方,寒天里将士们的战斗力也能提升。冻伤减员的事也会减少。”
“关键就是种植问题,如今西突厥已经成为我国行省,那边干燥少雨,地广人稀,用来种粮食怕有难度,如果能广植棉花等抗旱作物,的确是我朝一大福音。”说着起身指了指地图上西域一带,“光从面积上看,远远大于关中、河南重要粮食产区总和。置之不理则可惜了这么大的土地资源,朝廷每年还得拿出大把钱粮安抚当地土人,若能找出适合耕种的地方让他们有所产出,拿了物产与动朝廷交换生活物资就不再成为负担。两厢比较下来……”
“或许少监的话有道理。”刘仁轨打断话题,“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说到棉花抗旱,抗寒时我就朝西边想过。不尽然都是少监想的那样,蚕桑麻粮自古都由官家统一管携,若棉花更胜桑蚕,将这么重要的物件教放于一群胡人手里,不免……”
看来刘仁轨是个泛民族主义者,从根本上没有领会伟大舵手李世民华夷一家的伟大战略构思,按他的意思,就算汉人拿不出地来种棉花,也不能跑到少数民族地区推广,那些人靠政府接济死不了就行,不用活得太舒服。“豢养。”必须将兰陵提出的豢养理论抛出了,要从根本上推翻刘仁轨的偏见。“就这个道理,种植棉花等作物若能改善生活的话,相比放牧游窜,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日子,生存没了顾虑,不必舍命拼抢,战马变成田间的牲畜,不需要打猎劫掠,刀枪弓箭使用再不频繁,有吃有穿的生活,后代们不再效仿他们的先辈纵马驰聘,有时间有条件接受我朝教化,逐渐脱去野性,从暴民乱民转化成良民顺民。商贸越多,和我们接触就越频繁,相互交流沟通,民族间的障碍消除越快,想像一下,我朝和西域各族的人数比例,百十年的融合后,还有什么夷蛮之说?为保证和关内的贸易,他们会将商路看待的比生命更加重要,会自发去维护治理,更减轻了朝廷重兵打通商路的负担。”说着将墙上的地图取下来铺在桌子上,“要把西突厥视为开端,往西,往北,甚至往东,还有更加广博的地方等待我们去征服。如果只把西突厥这一小块地方当作终点,去防备,去镇压清洗,只为简单地征服而诉之武力,常年被绊滞在这个没产出又充满敌意的荒漠,大唐永远也达不到应有的辉煌。”
“我们有数千年悠久文化,文明领先他们数百年,有睿智的君主,有骁勇善战的将士,有勤奋的民众,有像学监一样德才俱佳的官员,所有武力征服只是开端,文化和血统的融合才是结果。给外族归属感,要让他们在死前合眼的那刻都会认为自己是唐人,一切荣誉、骄傲都来自自己的祖国。活是大唐人,死是大唐鬼,明确自己的灵魂会去地府见阎王,而不是见他们信奉的那么些该死的神灵。”说得有点激动,看来我已经融汇在角色里,刘仁轨面前的茶杯随手端起来干掉。
“噢……”刘仁轨应了一声,看我一眼后就趴在地图上深思,久久没有说话。顺着我指过的方位一点点地偏移,“这算什么?”
“算谬论吧,呵呵。”见刘仁轨终于抬头言语了,笑了笑。“听起来很缥缈,可我们的老祖先一直在这么干,从先秦一统华夏开始,多少强横一时的异族融合到华夏民族的大圈子里,虽然还没专门拿到桌面上定下章程,可千百年来一直有意无意的在逐渐向外侵袭。众多姓氏里,属于外族的胜不枚举,如今还不是堂而皇之的成为我朝子民?”没也举例子,如今朝廷显贵里有异族血统的太多。包括李家在内,说得太仔细容易惹祸。
刘仁轨仔细打量我一阵,“少监一直在琢磨这事?进京前就领教过你的手段,凭借这名声和家族威望,如今担当左武卫行军长史,建功立业就在眼前,却跑了农学里无名无份的当少监,呵呵……”
“这……家里有祖训,当长史已经违制不孝了,建功立业不提也罢。如今能在不太违反祖训的情况下竭尽所能地为国出力也算没白顶个大唐子民的身份。”说罢感叹一声,努力装作平淡之色,“纨绔子弟啊,呵呵,或许锦衣玉食的更适合我。爱国、忠君、为民这话,不一定要挂在嘴上,也不一定要刻意装了有操守品行的样子给外人看,良心,守着良心铭记心底就行了。”
刘仁轨面色一变,估计认为这话有针对性,“忠君爱国,各人有各人的理解。有不同的做法,或许少监认为自己更洒脱一些。你有条件,有能力这么做,却不能苛求人人生下来有你这么显赫的身份,从小有名士、名师教化。田间地头的下苦人终日为生计奔疲;文武百官各司其职,公务之下拿不出这么多时间钻研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说着摇头笑道:“却也合情理,我会将少监的话记下,你依理依据地提了出来,我也会依理依据的逐条辩驳。”
有效果,至少他认为我说的能理解,算是进展。笑道:“说说而已,学监不必过于计较,凡世间事物均有两面性,若辩驳起来,在下定然不是对手。”
“是依据事理的论辩,何来胜负之说?”刘仁轨将桌上的棉花收起来,拱拱手,“从个棉花能牵扯到开疆扩土,又讲得面面俱到,少监非等闲之人,恕刘某眼拙了。”
“哦,对了。”我一拍脑门,“棉花样品是见了,可具体效用还得让您熟悉一下,其中是不是比桑蚕更好,说是说不来,得亲身体会才有分晓。”
“哦?”
“如今在下和工部搞棉花试用的效果调查,从农户、商人、官员、贵族里挑选有奉献精神的志愿者以身试棉,试用期间详尽记录各个用户提出的意见和建议,也好在推广前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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