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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一般倾城:朝颜皇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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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手紧紧握住我的双肩,好像怕我会凭空消失,握得那么狠,那种强烈的害怕和慌乱情绪也传达到我身上。


    我机械抬起头,朦胧的视线里有白夕煌模糊的人影,我看不清他的脸。


    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他在痛声呼喊我,扶着我的身体,把我拖到软椅上。


    “颜儿,你怎样了?不要吓我,你又吐血了。”


    我下意识抹了把嘴巴,摊开手,鲜红的颜色即使是模糊的眼睛也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看着这些血我反而有种快意,报复的快感,尽管这是用我的身体作为代价,可是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是他把我害成这样子。


    他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我那么爱他,而他就是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回报我的爱。


    我恨他,我恨死他。


    “啪”我满怀恨意抽了他一巴掌。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很抱歉打扰了你的好事,不过你放心,以后也没必要再偷偷摸摸,因为我不会阻止你。”


    “颜儿!”白夕煌痛苦嘶喊,“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切都是噩梦(6)

“颜儿!”白夕煌痛苦嘶喊,“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哈哈大笑,笑得喉咙一浊,鲜血也流了出来。


    “你想说齐韫给你下了春药?还是白梨勾引你?白夕煌,你那么好的武功,若不是出于本意,他们谁能强逼你,是个男人就敢作敢当,现在还想来骗我。你当我是傻子吗?虽然我一直很傻,可是傻子被骗多了,也会有醒悟的时候。”


    我太傻了,白夕煌全身都是秘密,我却选择尊重他。


    他不愿说的事,我从来不勉强。


    他说自己有苦衷,我就相信。


    大概是我这样傻,才会被骗,才会落到这种悲惨的下场。


    能怪谁?都是我活该。


    我不止是个傻女人,还是个彻头彻尾失败的女人。


    “颜儿,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给我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我会让我所有的女人都离开。以后只有你一个,我一生一世都只有你一个,好不好?”白夕煌痛苦万分低声哀求我。


    “不好,为什么要等一年之后,你现在就把她们全都送走,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再出现。做不到吧,那就不要对我许什么承诺,你的承诺每次都会变成一把尖刀,残忍把我的希望割碎。”


    我疲倦推开他的手,心如死灰。


    僵硬了的身子深处蔓延出一股力量,把我残破的身体支撑住。


    我轻轻对他说:“白夕煌,人心是肉做的,会痛会碎会死的。求求你别把我的心当成铁石,一次又一次伤害我,我只是个普通女人,我也会很难过很心痛。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只会让我一次次忍让,一次次牺牲。”


    我泪眼朦胧,颤声问他:“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为什么每次受到伤害的总是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不明白?”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颜儿,不要哭,一直是我对不起你。”


    白夕煌拿着袖子来帮我擦眼泪,他衣袖中的脂粉味让我胃部再度恶心。


    我侧头避开,他的手僵住在半空。




一切都是噩梦(7)

我侧头避开,他的手僵住在半空。


    我机械站起来:“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恨这句话,你以为每次伤害到我都可以得到原谅吗?我不会再傻傻的相信你,也不会让你再有机会伤害到我。”


    在爱情中我是个傻瓜,现在我不会再犯傻了。


    …………………………………………………………………………


    我跌跌撞撞走回凤藻宫。


    后边的白夕煌一直跟着我,当我跌倒时,就会上前扶我。


    我总是冷淡甩开他的手,自己爬起来,不准他靠近我半分。


    我回到凤藻宫,也不理会宫女们看到我衣服上沾满血的惊恐,径直冲入寝宫,衣服也不脱,钻进床上。


    我拉过棉被,把整个人紧紧盖住,蜷缩在一团黑暗中,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理会。


    外面景雁担忧隔着被子拍拍我。


    “娘娘,我听说你身上有血迹,发生什么事了,你出来让我看看?”


    “没事,是我给人家看病时沾上的。你别理我,我想睡觉,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我机械回答。


    “还有,若皇上来找我,不要让他进来。这件事很难办,其它宫女都不敢,我只能拜托你了,景雁,求求你帮帮我。”


    景雁毫不犹豫回答:“好,你不想见他,我就不让他进来打扰你。”


    景雁出去后。


    寝宫里变成一片死寂。


    我静静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身子渐渐开始发冷。


    喉咙痒痒的令人难以忍受,我捂住嘴巴放低声咳嗽,怕引来人,我现在不想任何人来打扰我。


    我只想睡一觉,做一场噩梦,然后把一切都忘记了,无论爱或恨,都不想再要。


    我固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


    可是一阖上眼,刚才那一幕立即又浮现在眼前。


    没了感觉的心又开始疼痛,由轻缓到沉重,到剧烈的抽搐。


    捂住嘴巴的手被血染湿了,从指缝里不断流下来。




一切都是噩梦(8)

捂住嘴巴的手被血染湿了,从指缝里不断流下来。


    我知道我的心病又犯了,很无奈,它总是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来加上一刀,让我尝到最痛的滋味。


    医者不自医,这是自古以来的箴言。救得了别人,我却救不了自己。


    也好,就让它痛,最好就这样痛到僵死,把所有的心血都流光,然后眼睛一阖上,再也睁不开。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自杀,连死都不怕的人,怎么就没有勇气活下去。


    现在我才知道。


    因为只有死亡,才可以彻底消弭痛苦。


    若是活着太痛,倒不如把一切抛在身后,让自己解脱了。


    我就这样怀着自暴自弃的想法,放任自己的心病发作,不理不睬,最后眼前发黑,浑身冷得卷成虫子,一点点在痛极与麻木中昏过去。


    ………………………………………………


    我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醒来。


    我茫然睁开眼,望着床顶发呆。


    其实我还记得昏过去前,我吐了很多血,多得我都以为自己会没命。


    可是我还是活过来了。


    真是甚比小强的坚韧生命力,想死也死不了。


    看来人的生命都是定数,既然阴司簿上我的阳寿是四十多岁,我想早死也会被阎罗踢回来。


    那我就没必要再折腾自己。


    “死不了就好好活下去吧!”我对自己微笑着说。


    其实痛苦也是有期限的。


    比如现在我醒过来,想起玉龙宫那一幕,眼泪再也流不出来,心也麻木了。


    我大概需要的是时间吧!


    我转眼看看四周,没有人在。


    寝宫里还是很静,和我昏倒时差不多,只是空气中多了股浓重的药味,显出若有若无的凄凉。


    我爬起来,不知昏睡了多久。


    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单衣,白色的衣服衬得我的手越发惨白。


    我大概病得挺重的,连手脚也显出了一种大病中特有的消瘦干瘪。




醒悟(1)

我爬起来,不知昏睡了多久。


    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单衣,白色的衣服衬得我的手越发惨白。

    我大概病得挺重的,连手脚也显出了一种大病中特有的消瘦干瘪。


    真麻烦,以后吃多少补品都补不回来了。


    我躺了一会儿,觉得躺在床上太无聊,想到窗边看看外面阳光普照的花园。


    不过昏迷太久了,身子被抽空似的,一脚踩在地上如同踩在棉花上。


    我扶着墙壁慢慢向窗边走去。


    此刻我已经体会到一个老人的痛苦,不过十几米的剧烈,我居然气喘吁吁走了十几分钟,真悲哀。


    蜗牛般挪到床边,我心情变得明媚起来,天空是澄蓝色,布满阳光。


    我拉开窗帘,不期然看到花园里梨花树下石凳上坐着的人——那是白夕煌。


    我的心情立即晴转阴,唰声拉上窗纱。


    我想我还是介意的,即使心不再痛,可是那种被伤害的感觉永远都不会忘得了。


    只要看到他,我就忘不了。


    “娘娘,你终于醒了,菩萨保佑,谢天谢地。”


    景雁捧着药汤走进来,见到我惊喜得差点把药打翻了。


    还一面念叨着谢这个神那个佛


    我看到她眼睛红肿成金鱼眼,脸色疲劳又发白,比我还像大病初愈的人,就知道我没让她少操心。


    心里的歉意更浓了。


    “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我很任性,爱怎样折腾就怎样,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因为我觉得我在这里没亏欠谁的,现在想想,唯有你,我一直亏欠了,我真是个不像样的人。”


    这里还有关心我的人,我自己痛苦不觉难过。


    不过看到别人为我伤心,才知道真的不能太任性。


    “娘娘,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不能这样作践自己,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自己折磨自己?我刚侍候你的时候,那时你活泼可爱,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多快乐。”




醒悟(2)

景雁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扭过头抹泪:“现在看到你一次又一次为情所伤,我真的很难过。你健康的身体都被摧残了,年纪轻轻就吐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只有大病深重的人才会这样吐血,以前我娘患了不治之症,最后就是不断吐血而亡的。”


    我柔声安慰她:“景雁,我是大夫,我知道自己身体是怎么回事?我自小心口就有毛病,时不时就会吐血,刚开始我也挺害怕,吐着吐着就习惯了,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放心我就是不会长命百岁,也定不会年纪轻轻就夭折。”


    “娘娘从此以后就放宽心吧,强求不来的就不要强求,即使皇上负了你,也还有很多人关心你爱护你,我会也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听说吐血最怕忧思郁结,如果你能看开点,就不会这样。”


    我想想也对,虽然我在爱情上挺失败,幸好在友情上混得不错。


    没了白夕煌,还有景雁、凌陌、谢庭筠他们关心我,在我伤心痛苦的时候陪伴我。


    或许这就是失之东隅,得之桑榆吧!


    我深深吸了口气,扯出一抹灿烂的微笑:“景雁,你放心,我不会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我也受够了,凭什么要我委曲求全,我王朝颜从来都不是可以肆意践踏的人。”


    景雁笑了,泪光盈盈中有一丝欣喜和安慰。


    “娘娘,你这个笑容让我想起了从前的你,希望你早日恢复从前的快乐。”


    景雁的祝愿很美好,不过经历过这么多波折,人是会长大并成熟的,现在的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回到当初的心境,因为我已经长得了。


    但是我追求快乐幸福的心是不会变的。


    “景雁,他怎么在外面,我想出去看一看风景都不行?”


    景雁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说:“娘娘,虽然你吩咐我不准皇上进来,我也只敢把他拦在寝宫门外。”


    “嗯,不愧是我的女官,胆色不错。”


  
醒悟(3)

我冷淡吩咐她:“我明白你的难处,要赶他出去也不是你的能力可以做到的。你去告诉他,我已经醒过来,并且恢复得不错,那件事也忘记得七七八八,叫他不必愧疚。他是皇帝,他以后做什么事都与我无关。”


    景雁瞥了眼窗外,期期艾艾对我说:“娘娘,你还是不打算见一见皇上吗?虽然我没有让他进来,不过这几天除了上朝,他都在外面守着你,连晚上也趴在石桌上睡。虽然我不可怜他,但是他分明是对你还没死心。你们迟早得面对,不若现在就说清楚,也省得以后烦恼。”


    他在外面守了我好几天?


    我感到错愕,却没有感动。


    他在重重伤害我之后,又来玩这种情深把戏,算什么意思?


    无可否认,他对我有真感情,我们相爱过他放弃不了我,可同时又不愿为我放弃别的女人。


    这不是太贪心了吗?得陇望蜀,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可是我就是不想见到他,让他等吧,他爱等到什么时候就等到什么时候。如果想用这种苦肉计来博取我心软同情,我再中计,以前的苦不就是白受了?我不会再那么傻,给我拿点东西来吃,求男人对自己好是没用的,以后我要好好对待自己。”


    “那好吧,让他受受罪也好,谁叫他总是伤害你,他活该。”景雁同仇敌忾轻哼,“那我去拿粥和小菜给你。”


    景雁出去了。


    我靠在窗前默默发呆,一会儿后再度掀起窗纱,白夕煌已经不见了。


    我茫然看着窗外,这是我要的结果。


    不过真看到他就这样轻易放弃,我却不好受。


    毕竟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而他却可以轻易放弃我,这样的我不是很失败吗?


    我难受大概是因为自尊受不了吧。


    “颜儿。”门口传来白夕煌喜悦的叫声。


    我回头,看着白夕煌摆脱景雁的阻拦,满面惊喜朝我走来。


    我还以为他走了,没想到他居然闯了进来。




醒悟(4)

“颜儿。”门口传来白夕煌喜悦的叫声。我回头,看着白夕煌摆脱景雁的阻拦,满面惊喜朝我走来。


    我还以为他走了,没想到他居然闯了进来。


    我向景雁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如果你是因为内疚所以守着我,那么现在你也看到我醒过来了,我没事了,你可以离开吗?”我坐在窗边,淡然把目光投在他身上。


    听到我如此平淡的口吻,好像对着一个陌生人说话的语气,白夕煌愣住了,喜悦的笑容变得勉强起来。


    “颜儿,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你说不想见我,我就一直在外面守着你,听说你醒过来了,我心急之下才冲进来,只是想看看你怎样了?”


    白夕煌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抬头心疼凝望着我。


    浅色的凤眸溢满温情的关怀,那专注的眼神,令我无端恍惚起来。


    他伸过手来,握着我的手,温热的手掌传递着丝丝热气,烫贴着我的肌肤,令我手一颤,从失神中精神过来,条件反射把他的手甩开。


    我身子往后靠住,避开他的碰触,我这冷淡的动作,让白夕煌的眼眸更为黯淡。


    “白夕煌,既然你已经确认我醒过来,那你可以走了,你出现在我眼前,我会感到不舒服,你应该明白如果我心情难受,我的身体更难康复。所以拜托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再吐一次血。”


    见到他,心里真的难以释怀。他会勾起我对过去的回忆,而那些回忆对我来说太深刻了,并不是说忘记就可以忘记。


    毕竟曾经那么深爱,所谓的分手后做朋友,我根本不可能做到。


    当爱到了尽头,大概只有恨能延续下去。


    “好,我离开,你别激动。只要你没事就好,好好养伤。”


    白夕煌不敢多话,深深看我一阵,站起来转身离开。


    我靠在椅子上,听到他在外间细心吩咐宫女好好侍候我,顿时厌烦起来。


    他这是干什么?




折磨与反折磨(1)

以为现在努力补救,就可以把过去的伤痕抹平吗?


    有些错可以原谅,有些错是原谅不了,更何况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的错误。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原谅他。


    ……………………………………………………………………………………………………


    “娘娘,太后找你去慈宁宫问话。”有宫女来到我寝宫传召懿旨。


    我休养了几天,身体好得差不多,便换了衣服跟随宫女前去慈宁宫。


    进到慈宁宫的偏殿,太后高高坐在正中位置,旁边还有一个脸容丑陋的女官。


    殿内气氛严肃,倒有点像三司会审。太后望着我,带着不怀好意。


    “皇后可知今天哀家找你来是何事?”


    我心下已经猜到几分,淡定回答:“太后找我来,是为了右相受伤的事吧!”


    “你倒是聪明。”


    太后讽刺:“不过接下来哀家要问你话,你最好配合一点,把你所知的一切如实禀报,否则有什么下场,你是知道的。”


    死老妖婆威胁我,还没问就给我个下马威,看来她今天是非要问出个底细来。


    “谢大人受伤,我也有责任,当然会全力配合太后抓拿凶犯。”


    “你肯配合那就好,哀家问你,当日你怎么知道右相会在镇国寺遇刺?逍遥教的暗杀行动一向不露风声,并且一出手必成功,你一个生活在宫中的女子,如何得知这秘密的消息,并及时赶到?”太后厉声问我话,锐利森冷的目光透着杀人的怒意。


    我略感错愕,老妖婆情绪似乎激动了些。


    来之前,我已经猜到老妖婆必定会审问我当日的事。


    所以一路上都在苦思冥想,该如何给出一个合理又不引人怀疑的解释。


    可正如老妖婆所言,逍遥教神出鬼没,平日连鬼影也没。


    暗杀行动从来没有预兆,连刑部调查的官员都猜测不出他们会对付谁,在哪天下手。




折磨与反折磨(2)

按常理来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行动,还知道地点时间。


    就这些诡异的巧合就足够令人怀疑。


    难道太后刚才那杀人的眼光,是怀疑我跟逍遥教有一腿,以为我故意在紧要关头出现救谢庭筠,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顿感不妙。


    “我当然不可能知道逍遥教的行动,不过我平日在太医署做事,经常外出诊治病人,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路过一间废院子,听到里面有人神神秘秘说话,我就藏入墙角的狗洞里,仔细听了起来。”


    “一听才知到他们在讨论暗杀右相的事,其实我不太相信逍遥教的人会随便在那里讨论这种事情,但后来想想又觉得很不对劲。所以去找凌世子帮忙,去镇国寺证实一下,没想到竟然真有此事。”


    我胡乱编造了个理由,虽然听起来不尽可信,但此刻也想不出更妥帖的理由。


    而且这里理由要说找漏洞也不是那么容易,毕竟没有人能证明我说谎,她们若要问我在哪里听到,我也可以随便指明一个地方,反正人都不在那里,她们想对此也无可奈何。


    可惜我低估了太后的缜密。


    “胡说八道,哀家已经调查过,你那天出了太医署就直接到了南郡王府,根本没有离开过王府,下午就突然带着凌世子出现在镇国寺。你编造谎言,蒙骗哀家,该当何罪。你是因为心虚吧!”


    “你调查我的行踪?”我惊怒交加。


    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然露了个大破绽,现在太后更有理由怀疑我了。


    我该怎么办?


    太后冷笑:“不调查怎么知道你说谎,王朝颜,你就老实交代你和逍遥教的关系,并说出那些凶犯是谁?哀家就对你既往不咎,如何?”


    我当然不会天真以为太后会如此好心,她对我的厌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现在她最疼爱的弟弟因我受了伤,她更加恨我。

    ………………………………………………………………

    女主会变强大起来,不会总是受罪了。




折磨与反折磨(3)

我当然不会天真以为太后会如此好心,她对我的厌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现在她最疼爱的弟弟因我受了伤,她更加恨我。


    而且,真要我供出白夕煌,我还真做不到。


    且不论我们之间的情义,若是被太后知道逍遥教的幕后人是白夕煌,只怕大秦皇朝立即要掀起血雨腥风。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逍遥教,怎么说出凶犯?”我死不松开。


    太后怒吼:“哼,你还要嘴硬,若你和逍遥教没有瓜葛,又怎么会知道遇刺的事,你连一个合理的理由都说不出来,本身就说明你有问题?”


    “太后,我这次怎么也算救了你弟弟,若我真的心怀什么不可测的目的,根本不可能去救他,他死了只会对皇上有好处。可是因为他是我朋友,我从暗处得来消息后,连命也不顾去救他,你就是这样对待他的救命恩人吗?”我以进为退,试图从逻辑上说服太后。


    “王朝颜,庭筠他会被你骗,哀家可不会那么蠢,你不过想利用救命之恩来拉拢庭筠。既然你嘴硬说出不理由,哀家只好下点手段,非得让你把逍遥教的人供出来不可。”


    太后凤眸闪动着阴狠的厉光,真正诠释什么叫蛇蝎心肠。


    我大惊,来的时候忘记叫景雁留神。


    因为我认为自己皇后的身份摆在那里,太后无论如何也不敢把我怎样,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要对我不利。


    “太后,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对皇后滥用私刑?你有什么权力这样做,我是皇后,宗族规定想要对皇后用刑必须经过皇上的同意,你难道要违反祖宗的规定?”


    我急忙搬出祖宗的法规,试图震慑住她。


    太后阴阴嘴笑:“哈哈,你倒是对律法了解不少,可惜哀家不吃这一套,只要你在大刑下供出了与逍遥教的关系,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翻身吗?那时别说用刑,你连死也逃不过。你害到我弟弟受伤,害得我姐弟生出隔膜,我早就想教训教训你,来人先掌嘴。”




折磨与反折磨(4)

太后一声令下,立即有两个宫女上前像按住我。


    我急怒,闪身就往门外冲去,还没达到门槛,早有防备的侍卫立即跳了出来,把我押住,拉到太后跟前。


    “打,打到她说为止。”


    刚才站在太后身边那个丑陋宫女立即听命上前,抡圆胳膊左右开弓,一巴掌向我刮来。


    那力度大的让我的脸被狠狠甩到一边,火辣辣的痛从肉里渗出。


    我气得眼都红了,从来没被人这样羞辱过。


    该死的老妖婆,这笔账迟早我会在她身上讨回来。


    “可怜的皇后,脸都肿成小山了,还嘴硬是吧?”太后见我不吭声,气得手指攥成白色。


    我嘴边被打出了鲜血,我却梗起脖子,冷冷嘲笑:“有胆子你就把我打昏过去,我死也不会说,倒是你动用了私刑也问不出结果,我看你怎么向大家交代?”


    太后气得咬牙,她也知道一旦没能从我嘴里撬出证据来,她这场动用私刑就说不过去,到时理亏的人反而是她。


    “好,打你嘴巴看来你是不会不会开口,给我上夹棍。王朝颜,哀家劝你招了吧,这夹棍以上,十指连心,比死还痛苦,连男人也受不了,你就不要硬撑了。”太后气急败坏命人拿来夹棍。


    我的十只手指被夹在夹棍中,还没开始,我就觉得透心寒。


    从现代的电视剧里,我没少看到这东西,宫斗的必备刑具,把女主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必备武器。


    这个变态老妖婆,看来是打算把我屈打成招。


    “死老妖婆,你做这么多阴鸷事,一定会有报应,你不得好死,下了地狱永远都不得超生,”


    “给我往死里夹,哀家就不信你受得了。”


    太后说得没错,我确实受不了痛,才夹了几下,我痛得额头冒冷汗,浑身发抖。


    十根手指的指骨几乎裂开,那种直透心底的锥心之痛,比我以往受过最大的痛苦还要厉害十倍。




折磨与反折磨(5)

偏偏这种痛还是没尽头的,随着夹棍的夹紧,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就会一波一波袭来。


    痛得人几乎要疯掉。


    “死老妖婆,像你这样毒妇,迟早容颜溃烂,变成天下最丑陋恶心的女人,被所有男人厌恶恐惧唾弃。”


    我痛得破口大骂,知道她最在乎容貌,更加直戳她痛穴。


    “继续用力夹。”太后气得发抖。


    我受不了这痛,看来只能昏过去。


    我屏住呼吸,压抑住胸口的气息,顿时一口气提不上来,终于如愿以偿在极痛中昏过去。


    没过多久,我脸上一片冰凉,水泼在我头上,让我的意识为之一清醒。这个老妖婆真够毒,见我昏过去了还不肯放过我,又把我泼醒。


    我紧紧闭着眼睛,忍着痛,故作还昏迷,死也不睁开眼睛。


    太后阴冷了声音:“还装死,继续夹,她若痛昏过去,那就更用力夹,让她痛醒过来,以为昏过去就没事了,哀家叫你知道与哀家作对的下场。”


    我噌的睁开眼,恼怒盯着太后,这个女人果然没有最狠毒只有更狠毒。


    我再被她折腾下去,即使不死,只怕双手也废了。


    我心惊颤,若是没有双手,我岂不是成了废人?


    “等等,我招了,别再折磨我。”我惶惶然哀求,做足低声下气的伏低状。


    “哼,你终于肯招了,放开她吧!”太后手一挥,宫女立即从我手上取下夹棍。


    我低头一看,十只纤细的手指变成了萝卜,挤在一起,肿得骇人,碰一碰都会产生揪心之痛。


    幸运的是还没有伤到骨头,即使痛也还能补救。


    “快说!”


    我惊恐抬起头,左看看侍卫右看看宫女,就是不出声。


    太后明白过来,打了个眼色,让侍卫宫女都出了去,只留下一个女官。


    我沙哑着嗓子,故意把声音弄得像周杰伦唱歌,咬字不清,听得太后直皱起眉头。


    “说清楚些。”她怒吼。




折磨与反折磨(6)

我沙哑着嗓子,故意把声音弄得像周杰伦唱歌,咬字不清,听得太后直皱起眉头。


    “说清楚些。”她怒吼。


    我越发气若游丝,边咳边说:“我刚才痛得大喊,喉咙也沙哑了,想大声也大声不了,你想听清楚就走过来,我已经没力气爬过去。”


    我装作虚弱得坐也坐不稳,放低太后的戒心。


    果然太后急急从座位上走下来,来到我跟前厉声问我:“逍遥教的人到底是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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