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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好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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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着老太太的马车跑不快,才将将一个时辰不到,看到了这个六辆马车的车队。六月天,刚才太阳还热辣辣地,一会子就开始大雨瓢泼,豆大雨点打落在地上,将地上的泥尘砸出了一个一个小坑。连我在内的几个人都淋了个湿透。老太太的车队也停了下来,官道旁有个稻草顶的凉亭,老太太被扶了进去。我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勉强睁开眼,也跟着进去。
  
  老太太见我进去非常地诧异加上愠怒,她在刘嬷嬷的搀扶下,坐了下来,拿着我送的黑珍珠开始念佛。
  
  “恭请太皇太后回銮!”我撩起湿漉漉的袍子,跪倒叩头。
  老太太睁开眼睛看着我说:“哀家已经不求皇帝纳妃了,哀家只想让你姐姐为我梁家留下个后嗣都不行吗?你为什么这么恶毒?”她眼睛圆瞪着我,怒火中烧。
  
  “只要梁家有后了,你做男贵妃也好,做男后也罢!哀家老了,哀家都不管了!”转瞬脸色暗沉起来,“你好歹是我陈家的后人,你就不能为陈家考虑一二吗?你就定要让陈家背上千古骂名吗?你个妖孽!”
  
  “请太皇太后回宫,阿帆会给娘娘一个解释!”我跪直了说,从我的领口掏出龙凤玉佩,我想拿出这个,她定然能够了解一二了。
  
  没想到,她拿起龙头拐杖,往我背上抡下来,我闪避不及,虽然她年纪大了,没多少力气,但是还是生生地疼。
  
  “他连这个都给了你,可见真的有心要你为后了!大程因你而千古蒙羞啊!哀家有何面目去见成宗啊!都是先帝将你这个祸害接进了宫!”拐杖杵着地面,砰砰地响,外面电闪雷鸣,着背景还真应了她目前的样子,整个一悲剧的高/潮。
  
  速断速决,我站起来喝了一声:“来人,请太皇太后回宫!”来时,带了一队侍卫。人围了过来。我看着外面雨势已经减缓,就下令出发回宫。自己先行回了宫里,换洗了干净的衣服。内侍来报说太皇太后已经回宫了。
  
  我去到她宫中,她怒气冲冲地坐在罗汉床上,我挥手让左右全部出去。然后上前跪下口中喊道:“臣妾,给皇祖母请安!”
  
  她冷冷地看着我说:“等你封了男后再这么称呼不迟,不过那时哀家早被你给气死了!”
  “不会有男后,涵紫就是帆梓。”我回答。
  
  她惊疑不定地看着我,我掏出象征皇后的金册,凤印,外加龙凤佩,然后直起身子看着她说:“皇祖母,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情就在这儿了!”
  
  她盯得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老太太还是很有气势的:“知道你身份的还有谁?”
  “听母后说,父皇当初接我进宫,就存了让我嫁给皇上的心思。皇叔也知道的,李相也知道!”我老实回答。
  “合着就瞒着哀家一个人,是吗?”她鼻孔里出气地问我。
  我跪在那里仔细地想了很久说:“好像是没想着直接跟您说!”
  “那这次怕事情泄露,所以来追哀家了?”她已经习惯性哀家了,你说成天摆着个谱儿,怎么跟你说这种事情?
  
  “不是,瞒过这么多人,瞒了这么多年!要继续瞒着您肯定没什么问题的。只是,本来我就想着是该要孩子了。所以,觉得没必要继续瞒着祖母了。让祖母成天为阿璋担心,也是我们做小辈的不是!”我是老实人。
  
  她看了我半晌之后说:“起来吧!刚才雨淋成那个,去喝点姜茶去去寒,女人着不得凉的!”
  “臣妾,谢皇祖母!”
  “你别谢我!你伤了身体,哀家的玄孙从哪里来?璋儿看起来只要你一个了!哀家服老了!”她挥挥手,叫我退下。
  
  好吧!目标一致了,敌人也会变友人的!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人不喜欢这个老太太,其实这个老太太是众多婆婆中的一种很典型的。
结婚的媳妇都有婆婆,这是无可避免的。运气好的,婆婆比较和顺,运气不好的,就如同这个老太太一样,什么都自以为是,还一句话,我不都是为了你们吗?长辈依然是长辈,桥不喜欢争锋相对,斗争的生活。所以,阿帆在家事处理上不会强硬。
JJ天天抽啊!怎么办啊? 

夫妻之道
  梁璋回来了,一个夏天不知道在搞什么,上半身是黑巧克力,下半身是白巧克力。
  “你身为皇帝,不会在军营里打赤膊吧?”我看着他那半身黝黑的肌肤,真不知道他怎么能弄成那么黑。
  
  “军营里都是大老爷们,打打赤膊没关系的!峰哥也打赤膊的!媳妇儿,我学会凫水了!以后教你啊!”他高兴地跟我说,一国之君,真成那样,还成什么体统?可见我俩当真是一路的。还是他已然被我带坏了?
  “不用,我本来就会的!”
  “那以后咱俩鸳鸯戏水?”这话说的,在池子里那就不算鸳鸯戏水了?哦,对了!他说那叫游龙戏凤!
  难怪了,整个夏天去泡水里了,“你晒成这样没蜕皮?”
  “岂止蜕皮,还起了水泡了!”越是白的人,越是容易晒伤,成这样不知蜕了几层皮了。
  
  他那个无比兴奋,他的秘密武器试验非常成功。唧唧歪歪跟我说地口干舌燥,我在最后跟他提了广大长辈们的意见,要我们搞个孩子出来。
  
  他说:“好!那咱就去搞吧!”
  连着搞了两个晚上,不知道搞没搞到?第三个晚上,他祖母叫我们夫妻两个去她那里吃晚饭。
  太皇太后等我们两个吃完了之后说:“哀家今日去白云寺里上香,悟能法师,给你们算了一算,他说明年生孩子的话,跟你们两个的属相有冲,所以,哀家想来想去,你们还是再缓上一年吧!你们两个也还年轻,不用着急的!”
  
  我内牛满面啊!您怎么现在才说啊?按照我的推算,这两天是排卵期啊,咱俩也努力了。不晓得中奖没有,要真有了可怎么办啊?
  
  我回房的时候跟梁璋说:“要是当真有了,可怎么办?还有现在也不能吃药了,万一有了吃药自然是不好的。要不接下去几天我们节制些?”
  “能怎么办?自然是生下来,你可记得当初有个算命的,胡诌一气,把我俩弄了个龙凤颠倒。这些话不信也罢!既是如此,这月要是能有也好,没有也行。都不必介怀!”他安慰我。
  
  谁想半个月过去了,我月信如期而至,我又开始担心了,既然没有什么措施,这会不会是有什么问题?才一个月,二嫂是说我没问题,我又开始担心他是不是有问题了。就想着是不是下个月继续试试。
  
  他却回绝了我的提议:“你莫要以为皇祖母当真是变了,她之前那是以为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才会想着那些大程血脉,梁家传承。对你也不计前嫌。可一旦日子过得舒坦了,她让你隔年再怀孩子,你今年就有孕。她必然以为你不听她的话,又会生出事端。”
  
  我看着他,想想也是,说:“其实,当真有了,我也不在乎她如何的。我只是觉得她是你祖母,父皇的母亲,说来说去,她心里再偏,也是将你放在心头的。”
  
  他继续道:“祖母她是很专横的一个人,不好相处,但是说来说去,她终究是维护着梁家的。原本,如果你不去想着和她贴近关系,自然不必理会她。如今,既然已经花了心思和她相处好了。又何必再去制造事端,让她恼怒于你?那前面做的那些事情岂不是浪费了,可能她会更加怨恨于你。再说了,一年的时间我们也需要,毕竟李相致仕,你要接户部。恐怕也会忙碌一阵子,不如等安定点再说?”
  
  太皇太后和太后是两种婆婆的典型,太皇太后是那种比较苛刻的婆婆,除了自己谁都不入眼,运气不好遇上这种婆婆,那就问题多些,大部分的事情顺顺她,原则上远离她,只能这样啦。太后是那种比较温和的婆婆,一般情况下,看上去都是时时刻刻帮着你想着你,但是千万别说什么关键时候,天下母亲都一样,关键时候谁不想着自己的娃儿。我算运气好的,到底隔了一代,不太会正面冲突。
  
  我记起他大姐的事情,就跟他说,抽个空约着长公主夫妇一起去庵堂吃顿饭。跟自家姐姐多亲近亲近,即便是皇家,也是家,骨肉亲情不可断的。就这样我以他的名义下了帖子去了公主府,约了下个旬休日一起去庵堂。
  
  等我们到达的时候,公主与驸马已经到了。他们一左一右站在太后身边在中门等待我们的到来。梁璋先下车,我跟着下。他娘一见他非洲小白脸的模样,眼泪都快落下了,上前在他的脸上摸了又摸,喃喃着:“我的儿,我的儿!”这就是手心的待遇,对我的话最多问一句:“怎么黑了许多。”不过,换了我阿娘,也肯定是偏疼我的。
  
  “母后,不过是黑了些!西北那里风光还是不错的,儿子成天在外面跑,就晒成这样了!回家已经被阿帆说过了!”梁璋拉着太后的手说:“咱们进去?”
  
  “好!好!”太后拉着她儿子进去,我伸手请公主夫妇先行。
  “小陈大人先请!”驸马与我礼让。
  “皇姐与驸马先吧!”我笑着说,他们两个眼中还是有惊奇的,不过还是往先一步走了。我和阿璋商量着,我的真实身份就先从家人开始公开。
  
  坐定了以后,驸马先给梁璋见礼,梁璋笑着说:“姐夫不必多礼,今天是在母后的庵堂,不必说什么君臣之别,就是自己一家人说个话儿。”
  
  “母后,今儿可有什么好吃的?”我问太后。
  太后点点我的脑门说:“你个馋嘴的猴儿!”转头对长公主说:“那日你去了,你弟媳妇儿,就嚷嚷着要吃槐花饼子。弄得满院子的人,给她摘槐花。可惜你没得口福,当真清香得很。”
  
  “母后,你在这里,只能吃素。否则现在炸知了猴吃,可香了!阿璋你说是不是?”我偏过头去问正在和驸马谈话的梁璋。
  
  他摇头说:“这人馋得,叫人到傍晚就去御花园里挖知了猴,晚上上树摸。堪堪弄了几十个,自个儿吃的嘎吱响,还追着我,塞给我吃。我拧不过他,吃了两个,天天问我是不是很好吃。我是闭着眼睛吞下去的,哪晓得什么味儿!七里拐弯的东西,样样都要尝尝的。”
  
  “咱俩不是说好的?大事儿听你的,小事儿听我的!吃什么是小事儿,自当听我的。给你吃就吃,还废话那么多!皇姐,你家驸马可这样难伺候?”我看着公主说。公主的脸色很尴尬,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
  
  “我早跟你说了,换套女装出来。你让皇姐怎么适应你这不男不女的样子。”他接着跟她姐说:“皇姐,阿帆就是你弟媳妇儿,涵紫。我回来她就跟我抱怨了,她为你发了中宫笺表,你也没谢她!”
  
  公主和驸马再次沉思了下,公主这才到我这边来说:“谢过弟妹了!”
  “应该的!应该的!”我非常憨厚地回答。
  
  公主和驸马之间的相处,还是谨守礼节的,基本上连并肩而行的时候都很少。而我和阿璋到了这种地方,几乎亲昵之姿尽显,常常牵着手而行。
  
  太后说,让阿璋和驸马说会儿话,我们娘三个一起讲讲,我就被拉进内室了。太后进去坐定对着她女儿说:“珍儿,夫妻相处,不要时时刻刻谨守君臣之礼。你日日端着为君的架子,他时时守着为臣的本分。这日子过得还有何趣味?即便是我和你父皇,当初也不是如此的。你再看看你弟弟与弟媳的相处。”
  
  “母后,皇祖母教导儿臣说,为公主当知道自己的身份……”听了梁珍童鞋的一番公主守则,我满脑袋汗。不知道太皇太后是怎么教导邱安公主的,邱安公主我看看一条都没做到。“皇祖母说了,因为姑姑名声在外了,如果我再有差池,恐怕我大程的公主以后也没有人敢娶了!”
  
  太后摸上了公主的脸庞说:“我家珍儿姿容秀丽,若是能够再有三分柔软,一份妩媚。夫妻琴瑟自当更加和谐!”
  
  太后看公主不是很认可又指着我说:“你别看这泼皮,平时风风火火的,男子做派。可真要和你弟弟在一起的时候,那个腻歪劲儿,我看着都酸啊!”
  我一跺脚,拉着她的手甩了一甩说:“母后埋汰人,我哪有这样啊!不理您了!”说完装出小女儿娇态,跑一边鼓起腮帮子。
  
  “别这样了,你那身男装,再做这样的动作,母后可受不了!”太后指着我笑说。
  
  哎!媳妇儿难做啊!大姑夫妻不和谐,我还得亲自进行示范演出,配合婆母达到目的。公主看着我,扑哧一笑说:“母后,儿臣知道了!”
  
  我看着差不多了,就跟她们提起了一件我跟梁璋商量过的事情:“皇姐,可想出门做点事情?”
  她疑惑地看着我,我继续说:“你看皇婶也是在外有生意的,我就不用说了。日日在家,如果你觉得没什么意思的话,出来做做事情也不错的。”
  
  我跟她说了,贱籍取消,要成立医院和孤儿院的事情。这些都可以归类为慈善事业,从一方面来说,以后国家会负担部分费用。但是,也需要一个类似于红十字会的机构来帮忙进行善款的筹集和应用。公主出身高贵,在贵妇中会有很强的号召力。由她来出任这方面的主持人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样合适吗?我能行吗?”公主看着太后。
  太后看看我,我点点头又看看公主说:“合不合适,不必去多想。有你皇婶和你弟媳在先,你做这点,不会有人当回事情的。行不行,母后也不知道!不过有你弟媳在,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事情。”
  
  “嗯,皇姐初期的人手调配,我会弄好的。还有,这个位置,其实更多的是你挂个名,当然,如果你真要做的话,还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也就是说你进可攻退可守的。要不你和驸马商量商量?”我跟她说。
  
  她摇摇头说:“不必跟他商量,我自己决定了就成。那就按弟妹的意思去办!”
  
  太后揽住她的肩膀说:“刚刚跟你说的都当成耳旁风了?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决断,即便是已经有主意了,也去问上一问。让他知道,你看重他的想法。那样才是互相扶持,尤其是做女人的对男人放软一点,对下人手段硬一点才是。你就是本末倒置了,亏得驸马也是个性子温和的。”
  
  公主点头。等后来出门的时候,他们夫妻在那里说了半天话儿,之后公主跟我说:“驸马说,让我去试试。”一时间,驸马的腰板挺地更直了,眼睛中神采更亮了。
  
  回程的路上,梁璋跟我说,他要让驸马从翰林院的一个闲差,调到礼部,去主管算学,格物的推广。他现在发现紧缺工程人才。我也跟他说了他姐姐的事情。我们两个都呼出了一口气,重用驸马,给他姐姐找事情做。这样也算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哎,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都要关心的人苦啊!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作者有话要说:JJ抽的,白天几次都发不上啊! 

致仕
  十二月,又快过年了,李老爷子宣布致仕。三朝元老,先皇帝师,顾命大臣……老爷子的头衔说起来,那是一口气接不上的。人家武林中人有金盆洗手一说,老爷子也摆宴百桌,告别他的政治生涯,以后去徽州老家过田园生活。
  
  那场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那是相当的壮观!你问我,为什么抄袭宋大姐?是不是江郎才尽了?我挖空心思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个句子最能表达李府的场面,谁叫白云是文化人,出过书。人江郎至少曾经有才过,我这不一直被人说没文化吗?只能拿来用用。你说为嘛我脑子里记得不是本山大叔就是丽蓉奶奶或者就是丹丹阿姨?前世,我觉得平时要装逼装的已经够累了,回家就别文艺了,看个小品啥的,二逼一下,笑过之后洗洗睡了就好。
  
  经过老爷子的一再推荐,梁璋驳了又驳之后,我这个大程朝史上,最年轻的尚书就这么牛逼哄哄的出来了。一时间风头无两,盖过了升任相爷的林大学士。这世界上永远不缺阿谀谄媚之人,尤其看到李相,不畏艰难,几次上表,要求升我为尚书。下面男贵妃的呼声再次响起,更有甚者,甚至说要立俩皇后,一男一女,还TMD有才的说,都是陈皇后,那个坚持不懈啊!把上官御史可坑了,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因着以前挺胖的,这些年估计有糖尿病,所以瘦了下来,面皮耷拉着,这一开口要反驳这些惑众妖言,宽松的面皮就得甩上好几甩,抖上几十抖,我看着甚是不忍心。
  
  我记下了所有上表请奏封我为男贵妃的人,阿璋问我为什么?我说这些都是溜须拍马的,以后要远着他们。他笑了笑,摇头。我说:“我如此贤德,亲贤臣远小人,你还不高兴啊?”
  
  他跟我说:“那你为什么不记下那些为你请封尚书的人?可见你也是合心意的就觉得马屁拍的舒服。要是不合心意的就说人是谄媚小人。逢高迎,逢低踩是常事。你也不必介怀,你以前不是说过,政绩为先!旁枝末节的事情少操心吗?什么时候你也糊涂了?”我这才发现,在京城呆久了,人也想多了,居然误入了歧途了。悬崖要勒马啊!
  
  我就跪请,此事休要再提,再提起就是要将我往死里逼了,陈帆梓只能碰柱而去了。可能是这几年的政绩不错,干了好几件的事情。我这么个从私生活上,完全可以被人看做离经叛道的人,居然有人同情我了,说姐弟情深,不忍姐姐伤心。这是一个多么懂事的小三?情愿没名没分地跟着。实际上,光小陈大人和陈皇后两个身份已经扮演地灰常吃力,还要加一个,那就恐怖了。就这样,这件忒扯淡的事情告了一个段落。
  
  我和皇叔都很乖,早早地到来招呼客人。他老岳丈不管如何不喜欢他,他都舔着脸上,老爷子看他心烦,叫他到门口迎客,楚王殿下,在大程那个地位其实真的可以说是太上皇一样的,居然做了个门童,真真是一个好夫婿。
  
  和他一比,我就幸运多了,老爷子将我带在身边,那些客人通常跟老爷子打过招呼了,就跟我来说上两句:“小陈大人恭喜啊!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指日可待啊!”其实,一人之下,我已经很久了。万人之上这件事情很有难度,我家阿璋根本不可能同意。
  
  站了小半天后,我觉得吵得慌,不知道李相这么个文化人,为什么这么潮,喜欢重金属音乐。请了几个戏班子来吹吹打打,唱的还全是武戏。大人物梁璋最后姗姗来迟,他落座之后,先是一番赞誉。把李相从政五十年的功绩数了个遍,弄的李相老泪纵横,抖着身体山呼万岁,感谢隆恩。梁璋早就先一步托起了他,口中称着“恩相!”
  
  昨晚,他跟我说,皇叔淡薄名利,给他的东西尽量实惠就成了。李相重名,所以能够多给面子就尽量多给。让我今天一早就来站岗,也是这个原因。
  
  我偷了个空儿,抽身到门外的拐了个弯,到了边上的小巷子里。巷子很窄却很深,我站在两堵墙的中间,望着天空,发呆。偷得半刻闲工夫可以什么都不想,就发个呆也是不错的。
  
  “小陈大人!”有人叫我,我转头,原来是老熟人,李剑威。
  “李兄!”我朝他笑了笑。
  “能和大人单独说两句吗?”他有些急切的望着我,又看看秦宣和连方。
  我点点头说:“李兄,但说无妨!”我挥挥手,让他们两个稍微走远点。
  他定了一定,咽了口吐沫开口说:“在下冒昧,去年此时,我曾去过濯州行宫!”
  我抱臂对着他站定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没有见到令姊!”他眼睛盯着我,死死地盯着我,我内心里吸了一口气,都已经如此高位了,该见的人和事见了不少了,这么个人能够让我心绪不稳的?
  我笑说:“李兄说笑了,家姐乃一国之后,怎么可能让你轻易见到?今日不会就是想与我说这些?帆梓不便久留,就不奉陪了!”说完我往他那边走去,与他擦身而过。
  
  “但是,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她!”他在我身后说,他的声音一下子放缓了说:“就在刚才!”
  刚才,我抬头发呆的一刻?一个研究了你几年的人来说,要将我的时间凑一凑,发现些什么也是可以的。
  
  我转身看着他,他一副探究的意味,我说:“李兄,文和前两天来信说,他在西南看见了比猫还大的耗子,也发现了一种木材,可以沉于水中。张靖去了南方做了一方县令。走出自己编织的梦境,世间是很开阔的。”我很抱歉这些年给他的感觉,让他困在自己的局里出不来。
  
  “我去行宫,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情!”他往我这里走了过来,“我上心的不是那个虚幻的陈涵紫,而是你!”这个“你”字一出,我的手已经被他抓在了手里。这算哪一出?
  
  作为一个半吊子水平的练武人员本能的反应,我抓起他的手,一个过肩摔,将他扔在了地上说:“李剑威,不管你喜欢谁,你记住,我都不是你所能喜欢的!还有,想要用强,先判断一下自己的实力!”
  
  我往前走了几步,想起件事情,转过来对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他说:“我会帮你安排的个差事,省的你整日介想这些有的没的,就到你岳父的军队里去,我再说一遍,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伤春悲月,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一厢情愿的事情少想想!”
  
  等我回去的时候,梁璋已经不在座位上。我坐下来,看前面戏文里讲的是,前朝女将封四娘血战黄家坝的故事,此刻,正唱到封四娘在黄家坝看到自己夫君葬身之处。心神俱伤,婉转凄厉,一个英气又柔媚的女声唱到:“生又何恋,死又何惧?”这出故事我是读过的,在这个折子戏里,黄家坝一战封四娘凯旋而回。可真正的故事结局却是,这位年仅二十四岁的封四娘,战胜之后,回到家中捧着她夫君的牌位服毒自尽了。因此,不仅记于前朝的《大裴将军传》中,在前朝的《烈女传》也是大肆旌表。
  
  我不喜欢看戏,尤其不喜欢看这出戏。人人道,封四娘忠贞,为礼教典范。可谁人知道,那只是爱的至深,因此,无法孤寂地一人独活。我怕看这戏,是因为心里上有共鸣,是会有代入感。一时间我有些魔怔了,那伶人演地真好,表现出的奋勇,完全就是想血祭沙场的气势。
  
  “怎么了?”梁璋的声音在头上传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别看这戏了,有件事情要你处置下!”他将我拉了起来,我才回过心神来,一抹眼角居然有湿意。
  
  他的脸有些泛红,恐怕吃酒有些多了。他拉着我往里走,李府经历三朝,接驾无数次,有个独立的院子,修建的金碧辉煌,专门给皇帝歇息的。今天,两边侍婢恭立,进了正厅,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跪在青石砖上。
  看来,今天不仅是我艳遇了,他也艳遇了。他遇的比我还意外。这少年身姿窈窕,姿容秀雅,双眼含情,跪在那里无声而泣。那张脸与我相似了有四五分,可我除了在两人私下相处,平日的姿态却万万不似这般柔若无骨的。
  
  才几分钟过去了,李相匆匆而来,要跪下请罪。被梁璋给扶住了说:“恩相并不知情,何来之罪!”
  
  这孩子是李相兄弟家的二爷收罗来的,这才是真正的娈童,据说从小豢养,等稍稍长大就让其看各种无形无状的东西,以后就能将那些事情视如无物,供人玩乐才能尽兴。
  
  李相忙道要去斥责他管事的大儿媳妇,梁璋跟他说:“不必了,我叫阿帆来看的意思是,这等样残害孩童的事情,以后需要管管。私娼难完全取缔,但是这种天良沦丧的事情却是要制止的。”
  
  回到宫中,我问他,为什么叫我去看,不会光给我布置任务吧?他说,这是其一,其二却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这有什么好奇的?我俩为大程的第一夫妇,长期这般做样,的确会让世人效仿,还是需要将身份公开了好。他也点头称是,何时公开却是需要一个契机的。
  
  我跟他说,我又把李剑威给打了,不过我确认了,李剑威应该是喜欢上我了,所以继续证明我很有市场。他揽着我说:“阿帆从来都不乏人上心,无论男女老少!幸亏得我早早与你相识!”说罢吻上我的唇,心里的那些人和事一下子全部出走,天地之间于我只有他的存在而已。
  
  “刚才怎么看戏看得入神了?”他问我,一下子把我本来已经淡去的心神勾了起来。我环住他的腰说:“阿璋,让我走在你前头!”
  “傻瓜!以后别看这种东西,我们是要一起百年白头的!”他手托着脑袋,将我贴着脸颊的汗湿的头发撩开之后,亲了一口。是的,我们要百年白头的!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直在外,发上来晚了哈!
关于完结的问题,正文完结可能是在90章出头,但是番外,其实应该是后传,我发现可以写满多的。呵呵! 

备孕
  时间过地真如苍狗,一蹿而过,就是快两年了。即便如我两世为人,六岁开始接受政治培训。独立担下整个户部还是很艰难的。加上去年上半年春旱,下半年秋涝。
  
  一路上看着田里长势喜人的稻子,我默默祈祷,今年别有什么事情了,我想歇歇了,一直想要个孩子,但是总被这些事情给牵绊着,没要成。孟愈上次回京述职,女儿都已经会走了,花姐姐肚子又大了起来。
  
  阿娘也戳着我的额头骂我:“我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如今还要演戏,说什么小妾生的儿子抢了女儿的丈夫。你就快点给我把事情给摊开吧!再不摊开,我快疯了!”
  
  我也想啊!之前阿璋想试探朝中官员的想法,说如果女子入朝为官如何?他拿了西南的一个土司的遗孀为例子,这位夫人非常能耐,整个部族治理地仅仅有条。可是遇到了很大的阻力。说什么千年以来,都是男子为官的,女子为官寥寥无几。加上我彼时刚任户部尚书一职,已经是绝无仅有的年少登高位,熟悉的人或许会说名至实归,但是不知道的,总以为是仗着皇帝的宠信罢了。再扔一个炸弹出来,估计会更艰难。
  
  今年春上,我直接到了南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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