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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毒攻毒-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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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见面,我当然知道,他有太多想问我的问题。
“老师的事,我听说了。”迎我入座后,他便切入主题,“我其实今天去见过他了,正好是出院的日子。”
我哦了一声,没有表露太多,现在让我费心思的,早不是他们了。
“元芷情况也不好,她搬回去了,师母还想多留我坐一会,你知道……”贺佑宗朝我耸耸肩,“那种氛围,让人窒息,真没有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变成了那样。”
“白兰还好吗?我想先看看她。”我放下茶杯,起身要走。
他拉住我,又把门重新关上,认真道,“白兰很关心这些事,我猜,她已经知道真相了。”
我妥协,叹了口气,“别去猜度我,否则会很累,今天我来,只想看看孩子。”
“看来,我得为你想个好的借口,否则她会胡思乱想。”佑宗拿我毫无办法。
白兰还在睡觉,孩子正由保姆抱出房来,佑宗要去叫醒她,我想了想,轻轻朝他摇头,“别告诉她我来过。”
房门被带上,我从保姆手里接过孩子,小心翼翼抱在胸前,冬天他穿得太多太厚,我毫无触感,便只盯着他熟睡的脸蛋一直瞧着。
佑宗让保姆先去忙别的,我和他则到了育婴室。
“心情好多了。”我由衷地说,小心把孩子放到婴儿床上。
“该做的,你都做了,有什么打算?”佑宗仍然不死心。
“去年,你也这样问过我。”
“到酒店来吧,要不重新回医院,导师仍然很关心你,跟我问过你几回,锦阳医院仍然对你敞开大门。”
我摇头,“佑宗,我这样的人,罪孽满身,自身难保,谈何医人。何况,我得罪柯楚何,在医学界,已无立足之地。”
“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这种境地。”
“佑宗,我并不介怀。”我反倒笑了。
“算了算了,反正我就从没有把你弄懂过。好好的日子不过。”
我重又走到小床旁边,细细打量着那小小的面容,不由得伸手去碰那圆滚滚的脸蛋,很难言的触感,陌生的,温暖的,脆弱的……
“佑宗,好好对白兰,这是我唯一需要你向我保证的。你该知道,这对我来说,多么重要。”告辞出来,我看到陆浩南还在门外等我。
他的回答没有犹豫,认识我多年,他知道,我这话的份量。
我走了好远了,他又突然赶了上来,“千冬,你要小心元芷。”
我冷笑了一声,“她能做什么,你别被她当作向我示威的通传工具。”
佑宗为难地挠头,“我自然是偏向你的。”
“你不要理这种事,也别让白兰知道。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
我掉头就走,虽然我不知道,这次选择不见白兰,是不是以后都会没有机会,但现在我的状态,实在太糟糕了。
陆浩南喊了我一声,已在马路对面打开车门,示意我快过去,我点头,突然头顶一凉,一看原来竟真是下起雪来了。
我呵了口气,回头再看了一眼贺家,只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遗憾了,那孩子的脸,已经深深印入我的头脑中,不可磨灭一样。
车轮急促划过地面的刺耳声传到我耳内,陆浩南惊叫着“千冬,危险”时,我手臂已经被人拽住,重重地提了起来。
“你终于出来了?”
我心猛地揪到一起那般地痛,惊恐地看过去,是柯楚何!
大半年没见过,这么突然,我甚至还没有挂起我本来该面对他的表情,我应该要以胜利者的姿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失措,惊恐,意外。
甚至心里还徒然地有一刻,有些喜悦和冲动。
“进去!”他一把将我推到后座,动作粗鲁,果断地关上门,丝毫不管陆浩南的阻止,快速将车开走。
我愣愣地偏头看窗外的雪和飞速闪过的面对初雪时人们那欢快的身影,街景扭曲在我的视线里,车内的气氛则凝重得让人想逃。
闭上眼,我面无表面地开始调整,与柯楚何会面,我早就料到,我始终还欠他一句解释和确认。
车子似乎开了很久,久到我确认不了方位。
停下时,雪下得更大了,他扯着我下车,我抬头看看了,竟然能在雪景中隐约看到不远处天仁医院的建筑物。
而这个小区,应该是他回来后,新买的房子。
看来似乎变成了单身的事业强人,想当然尔,发生这么多事,天仁医院受到重创,要整顿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
我几乎是被他提着进了房,房内温度适中,他将落满雪花的大衣挂好,马上点了支烟吸了几口。
我躲开烟雾,开始观察房内的装饰,他还冷静地问我,要喝什么,我未回答,他已经去了酒水间。
落地窗前,还和在绿城一样,放了一个小圆桌,上面的台灯还亮着,他总有在窗边看资料的习惯。
他倒了二杯咖啡过来,自顾坐下,一边吸着烟,一边打量我,我端着杯子暖手,仍然站着。
“一切都结束了?”
事已至此,确实是如此,质问,冲动,暴怒,好像在时隔三个月后的今天,有些不必要,该冷静的,该思考的,该接受的,也都适应了。
“楚何,我无话可说。”
“你与季瑞国、我妈的恩怨是结束了。但我和你的。还远远没有。”他的手有些微抖。
“我没有任何的筹码可以和你再斗,你知道的。”
他点头,“确实,你这样的女人,一无所有,凭什么与我斗。”
“楚何,一开始,我就没得选择。”
“确实,你要动手前,所有的人都成了你利用的工具。”他冷笑着讽刺我,“不过,你也说得对,在这个局中,我一厢情愿不去看清真相,我走前也说过,这一切,我愿赌服输。”
我轻轻吁了口气,放下咖啡,低眉说,“那我走了,以后的日子,你会获得幸福的。”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以前的季千冬哪里去了,这样的表现,应该不会只是想让我看到,觉得好过一点。”
我呵呵轻笑,真是呢,“楚何,以前的你,也不见了。”
他慢慢放开我,“你不该对元芷出手,报复我一个人应该够了,就像你,仍然守护白兰的幸福一样,我也一直保护着元芷,你该明白这种心情。”
“不可能,在我的计划里,季元芷才是我的压轴好戏。”
他久久未吭声,只顾着低头吸烟,我别过身去,他又说,“媛媛身体康复了。对她来说,你的出现,利大于弊。”
“哦,我可不敢领这个情。”
他突然起身,从身后把我抱住,脸紧紧埋在我的发间,“你一直在欺骗我,尽管你演得如此憋脚,我却宁愿去相信,我以为,以我对云阳的了解,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是我太低估你了。”
他的话,冷得彻骨,我全身涌起一片凉意。
“这三个月,我拼命地找你,你躲得好,否则,当时我一定会忍不住掐死你,季千冬,我是失败者,但你,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可怜虫。如今你四面楚歌,你以为还需我对你做什么。心中既然有这样惨烈的恨,又有两败俱伤的觉悟,我输,仍然输得心服口服。”
我哼了一声,“如果这样想,能让你觉得安慰,我没有意见,但楚何,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你没有资格可怜我,这游戏中的每一个人,都不需人的同情。”
“我要你!”他狠狠地说,一把将我转过身,双眼昏沉地打量着我仍然倔强而不屈服的脸。
我没有反抗,冷冷地看他撕扯我的衣服,像摆弄一个人形玩偶一样,我被剥得精光,扔到床中央,他肆无忌惮地打量我,像在宠物店打量哪只可以领回家的小动物一样,奇怪,这时我一点也不在乎他怎么看我,我甚至神态自若,似乎自己仍然穿得整齐漂亮,神圣而不可侵犯。
他没有任何前戏,急急进入我的身体,干涩而引来的阻力,那疼痛好像人被撕裂成了二半,不一会,我便全身的冷汗,脸色疼得发青,但我仍然镇定地看着,感受着,摧残吧,毁灭吧,这早已经破碎不堪的躯体,连让人怜惜和保护的欲望都没有了,很快,又会让另一个男人蹂躏……
我眼里突然有了疯狂,明明痛到极至,却仍然希望柯楚何,更用力些,更粗鲁些,别把我当人一样看待,最好,能尽情的摧毁我,那灵魂深处,犹剩的一丝残留的意志,这种痛,我愿意承受。
他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伸出划过我的脸颊,我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浸润了满脸,冰凉冰凉的。
我偏过头去,神情有些苏醒。
他扳过我的脸,与他对视,随后撤出身来,我以为他的兴致结束,身下突然一个激灵,我赶紧咬住下唇,及时阻住那已到唇边的呻吟。
“别这样。”我想推开身下那只手,那制造快感的源头。
他轻轻地笑,意料之中一样,“还说自己不可怜,连身体上的快感都不能面对与接受,我让你痛,只会帮你解脱吧。”
我一惊,身体已经不服输地停止反抗,好像要反驳他的话。
他得逞地俯□,伸出舌尖挑逗我胸前的蓓蕾,舌尖的湿意,似乎一下子传达到身下,他的手指已经可以灵活运转,更加肆无忌惮地戏弄着我,企图掌握我的情绪。
灵魂深处的抗拒和身体的本能感受,疯狂的拉锯,他在我身体上每一步动作,比起以前,好像放大了数倍,强烈得快要忍受不住这种刺激。
我双手无力地想要推开他,他轻咬了我一下,马上猛地大口含住我的丰满,我猝不及防地深吸口气,感觉到自己在他口中深处的热浪中颤抖,难以言喻的感觉,我全身紧崩,双手紧握他的头发,想要把他拽开。
“不要这样。”我沙哑地说,话中明显带着脆弱。
他离开我胸前,双唇接住我的话,我们舌头纠缠到一起时,他的手也适时抽出来,“不,我要这样折磨你,让你煎熬,你的心是不是冷得一点温度也没有了,你的灵魂,是不是找不到容身之处,空虚而无助,千冬,我要让你在无尽的绝望里,一边燃烧,一边痛苦地享受这被我填充的乐趣。”
我猛烈地摇头,身体剧烈的扭动,想要逃开这一切。
“宝贝,感受着这一切,好好享受,身体被我塞得满满的那种快感,好像你拥有了一切,实实在在的,你不是一个人。”他充满诱惑的话,像要蛊惑我的灵魂一样,冰与火的对抗与交融,我身体的感受也混乱不堪,像个惊慌失措的孩子,失去了镇定和清晰的思路。
“楚何……”我哽咽,然后抽噎起来,情绪完全失去控制。
“看看你可怜的模样,真让人心疼。”他爱怜地拭去我的泪水,尽管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手段。
“没有人生目标的季千冬,真是可怜呢。”
他继续说着。
对我身体熟稔的他,一下又一下,找准着我身体里的敏感地带,或轻或重地撞击着,与他的声音共同地摧残着我的意志。
我找不到一丁点的还手的力气。
身体上的极致快感,源源不断,经久不散,成了一种痛楚,怎么也挣脱不了的痛楚,快感不再是目的,而成为逼供的一种手段,换着花样折磨着我,我终于忍受不住大叫起来,“真的不要了,放过我,放过我。”
他又怎么可能放过我,他冷冷地享受着这一切,居高临下地看着痛苦,挣扎,我身体早不堪负荷,意识终究如他所愿,流失得一干二净,完全迷失在剧烈的□中,不可自拨。
人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可想而知,已经分
54、第 54 章
不出,是痛还是乐。
我尽情地痛哭,流泪,又尽情地呻吟,颤抖,那是一种,痒到极致,哭笑皆不得,又皆控制不住地感受。
比纯粹的痛,纯粹的快乐,复杂得多。
我觉得我明明睁开着眼睛,却好像看不到东西了,一切都在天旋地转,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他什么时候放过我的,我也不知道。
“季千冬,你还剩下什么,现在的你,就好像失去一切能量,又被丢入狼群。”
我大汗淋漓窝在他宽厚的胸膛,瑟瑟发抖,神情仍然不知道在哪个方位游离,不知道一切有没有结束。
“楚何,如果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多好。”我牙齿打着颤,说话都不清楚了。
这时,我真有了死的觉悟与勇气。
我这时完全无法去想象,走出这里,走出这道门,我将要面对的一切。
我受他蛊惑,真成了一个可惜虫。
“活下去,千冬,你给我好好活下去。”
我虚弱地摇头。
他抬起我的脸,帮我整理着乱发,拭着眼泪,我愣愣地看着他,像等待着重要的指示一样。
“这次,一定要为自己活下去。”
“自己?”
“你该对自己负责一次。”他说完即撇开我,穿上衣服,然后离开。
我直觉,他好像永远也不会回头,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心中有什么东西,好像重重的掉了下去,摔得却无声无息,心好像被撕裂一样,泪水也好像,在身体的每个毛孔都涌了出来。
我本能地就这么跟着冲了出去,正好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心底有个声音说,这才是结束。
55
55、第 55 章
我去了兴义帮,正碰上他们几个大哥在开会,小弟见是我,二话没说就让我进去了。
庞坤见到我来,稍微一讶异,便起身将我拉到他身边,哈哈一笑,“怎么,千冬,你是来帮我们呢,还是?隔岸观火?”
我拨开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嘲讽道,“坤哥难道给了我做选择的权利吗?”
众人哄笑,庞坤也拍拍手,“好,不说废话,你到里屋等我,我马上过来找你。”
我微微一恭身,没有反抗,去了他的休息室。
坐在沙发才翻了几页的杂志,庞坤便进来了,顺手关上了门。
房内温度适中,他脱掉了外面的马甲,外面雪仍然不大不小地飘着,他转身去酒橱拿红酒时,右脸的刀疤正对着我的视线,我厌恶地别过头,起身推开窗,窗外那棵大槐树被风一吹,雪花全洒进屋来,不出几秒,就落了我满身,我长长吁出口气。
“来,为你终于迈出这一步,我们干一杯。”一声清脆的高脚杯碰撞声后,眼前已递过来一杯红酒。对着晶莹的雪花和明朗的天色,这色泽实在是太漂亮了。
我接过来,以轻抿了一口,任上好质地的红酒在我口中缓缓流过一周后,然后慢慢吞下,“好酒。”我说。
他背倚着窗台,面向着我,眼里满是打量与审视,“见过柯楚何了?”
“是,没能如你所愿,我平安完整地回来了。”我微讽,将酒递伸出窗台,正好接到几片雪花。
庞坤的手握向我的纤腰,大手突然用力一按一拉,我手中的酒杯洒了出去,叮咚一声,支离破碎,我恼怒地瞪着他,恨不得也将他摔出去。
他哈哈一笑,饮尽自己杯中的酒,尔后将杯子朝后一扔,按下我的头,口中的酒全数灌入我喉中。
“他没要你?不过没关系,反正你这身体早就被他……”
我怒不可恕地抽了他一巴掌,浑身气得发抖。
他眼神一冷,突地掐住我的下巴,往上一提,话里似笑非笑,“季千冬,看是我对你太好。你以为我庞坤是什么人?”
我一步步后退,他步步紧逼。
“今时今日,你还有什么资本在我面前撒野。”
我一屁股跌坐在床上,紧紧咬住下唇。
“不要仗着我对你的忍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还从来没有人敢对我做过河拆桥的事,季千冬,你给我牢记清楚,我可不是柯楚何或是赵云阳,你若是想像对他们一样,玩我,耍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苦和地狱。”他慢慢跨着我的腿坐下来,毫不怜惜地将全身的力量释放在我身上。
我双手撑着床,大腿不出几秒已经支撑不住,像抖着筛子一样,被柯楚何折磨过的身体还未恢复,我无力地向后仰去,大口喘着气。
“季千冬,你让我很失望,知道吗?”他跟着趴到我身上,捧着我的脸,声音不乏温柔。
“我不想杀人。”
他毫不留情抽了我一巴掌,我只觉得一阵耳鸣,头也昏乎起来,耳边一连串的杂声,嘴角也溢出血来。
我想伸手抹去,却半途被他抓住,他一字一句地附在我耳边,“季千冬,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就算是我一无所有,亡命天涯,你也得陪着我,否则,我为什么要为你做这么多事。”
外面的风又大了,雪也大了,我身体真切地感受到它们,垂目一看,衣服早已经不覆在我身上,我伸手护住前胸,庞坤的声音讥笑地从下边传来。
“看来柯楚何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恨你。季千冬,你真是伤痕累累呢。”
我双腿蹬向他的肩膀,扯了被子躲到床头,一双眼怨恨地盯着他。
庞坤不以为意,起身将窗合上,又拉上窗帘,□而又伟岸地站床边居高临下般地看我。
“他这样对你,你还对他有奢望,你仍然对他念念不忘?”
“我的事,不用你管!”
“那好,柯楚何的事我不管,那赵大公子呢,别跟我说,你对他也下不了手哦?”他的话里充满着警戒,我头皮一阵发凉发麻。
“一个病秧子罢了,说不定在哪天就会死掉,还不如让他做点有价值的事,说不定到头来他还会感激你哦。”
“不!”我撕声尖叫,双手拼命地捂住耳朵。
“季千冬,你真是软弱了好多呢。”庞坤掀开我的被子,我整个人被他揽入怀中。
“不要,不要这样。”我双手捂住脸,一点都控制不了,我身体的抖动。
他将我推倒在床中央,制住我的四肢,让我动弹不得,“不过,季千冬,今天你首先得把第一个欠我的债还给我。”
我浑身一凉,一股绝望涌上心头,虽然我早知道,今日我来,逃不过这一劫。
“你该知道,我对你这具身体等了多久了吧。”他一个低头便含住我的双峰。
我尝到了嘴角边血迹的味道,又尝到屈唇泪水的苦涩,这是我第一次控制不住我的泪水,以前我操控收发自如。
“不甘吗,想反抗吗,季千冬,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吧。”他摸摸仍然干涩的,似在意料之中,倒下满满一掌心的润滑液体,附在我身上,我别过头去,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扭曲,再扭曲。
与柯楚何、赵云阳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这么绝望地想逃过,我突地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嘴角微露出一笑,不知道是欣慰还是不屑,季千冬,原来你心里,还是喜欢他们的,不管是在柯楚何那里痛,还是在赵云阳那里放纵……
“千冬,为自己活下去。”
“千冬,我为你做这么多,不是让你得到这种结局的。”
我又像那天一样问他,带点点期盼,“不去地狱?”
我曾经伤害过的人,却反过来要救我。
我曾经想置之于死地的人,却不想我死。
我曾经想过与他一起坠落地狱的,可我却后悔,我原以来我早放弃了自己,原来还没有。
仇恨完结后,我竟试图找回自己。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我自然知道贪心的结果会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要是贪心,可能连我最后仅剩的一点东西都会失去。
我不是没有过挣扎,我每天告诉自己要放弃。
我迷茫了,我找不回那个一直坚定不移的季千冬。
现在的我,是陌生的,是新鲜的,感情,梦想,方向,全是崭新的。
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我怎么会去杀人。
就算是报仇,我唯一想过的死亡,也仅止是自己一个人而已。
报完仇的季千冬,什么也不是了。
只剩一具残破的身躯,一颗彷徨的心。
“你休想,休想!”庞坤掐住我的下巴,让我面对他。
他知道我现在心中在想什么吗?
我痛苦地揪起眉,无数的痛,一波又一波地涌上。
“和你姐姐共享一个男人的滋味怎么样。”他突地又邪笑,嘲讽起我来。
我将身上的痛,聚结在手上,朝他脸挥去。
他舔舔嘴角,不以为意,“季千冬,你下面那张嘴可比现在的你争气多了,难怪他们要对你念念不忘,要是他们知道现在的你,正被我……哈哈”
“庞坤,你真可怜。”我冷笑。
他掐住我的脖子。
“怎么,被赵云飞已经逼得无路可走了吧。”我继续嘲讽。
他双眼突地血红,身下更是用力,我强忍着,不服输地瞪着他。
“他想铲除我?还嫩了点!”
我笑,“社团就像杂草,是铲除不灭的,不过是一代新人换旧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庞坤,没了兴义帮,你与我又有什么区别。”
“好,你要激怒我是吧。”
“我是要告诉你,不要太自大,你与我,现在都是可怜人。”
他哈哈一笑,紧紧地抱住我,进入得更深,我喘不过气来。
“你这黄毛丫头,口气倒不小,好,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我绝望地闭上眼,这是一条不归路,我已经踏出了第一步。
我摇摇晃晃步出兴义务,外面的雪已经几近要没了鞋面,我每走一步都这么艰难,感觉下一步,我就要拨不出来一样。
今年的雪为什么这么大,大得似要将天地都埋葬。
近腊八的吧。鞭炮声四起。
我足下一软,跌倒在雪地,大腿内侧又湿又滑,我低头一看,雪已被染得鲜红,我一阵晕炫,突然想到什么,心脏似被狠狠地被人揍了一拳,我吃力的爬起来,慌乱地拿出手机,我什么也听不见,只听到自己狂乱地大叫:“救命!快来救我!”
我搂着自己在雪里发抖,伤心地大哭大叫。
陆浩南车子一到,一个箭步冲下来,抓着头围着我乱转,“天哪,千冬,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抓住他的脚,“快送我去医院,快点!”
“哦!哦!是!是要去医院!”他好像突然顿悟,抱起我就往车里冲。
我闻到消毒水的味道,第一次觉得这么有安全感。
有人拍拍我的脸,我只看到一张很焦急的脸,嘴一张一合,可是说的话我完全听不到。
我只听到自己一直在说,“救我,救我。”
第一次,我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怕死。
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这么近。
*
我醒的时候,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过了一会,护士推着车进来,帮我换液瓶,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怎么样,我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她被我吓了一跳,忙安抚住我,按我躺下。
“没事,没事,你放心,母子平安。”
“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我拨掉针头,扔掉液瓶,扔掉身边我能扔掉的一切。
护士跌倒在地,惊恐地看着我,口里惊叫着医生。
我捂着脸,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不可能,你们骗我!”
“是真的。”一个声音冷冷地作着宣判。
我坐在床上,大叫了一声,却仍然叫不住眼里的泪水。
“我已叫他来。”他重新帮我打上点滴。
我抓着他的衣角,乞求地说,“不可能,你告诉我,这绝不可能,楚何,求你,告诉我,告诉我。”
他看我的眼神犹为复杂,插着口袋不知道说什么。
“你告诉我啊。”
“我只知道,你来的时候,一直不断地说,让人救你们。季千冬,你说的是你们,不是你。”
我愣愣地看他,整个人陷入太虚。
“我输了,输得一无所有。”他转身走了出去,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
我坐在床上抽泣,缓缓地摇着头。
赵云阳与雪儿一同进来,我缓缓抬头看他们,“雪儿,是你,是你!我知道是你!你这个卑鄙的丫头,竟然敢算计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安静,季千冬,孩子差点就保不住。”赵云阳抱着我,将我的头紧紧按向他的胸,他的怜惜,他的心疼,让我一下子软□来,哭得悲拗,无法停止。
“我在,一直在,千冬,相信我。”
我紧紧抱住他,不知道是在点头还是在摇头。
“少爷不知道这件事。”雪儿在一旁说。
“你就这么恨我。”
她不说话。
我疲倦地昏睡过去。
一日突然醒来,突然想大吃一顿,于是起身,走廊外侧,有自动贩买机的地方,站着一高一矮二个人,高的正是赵云阳。
“这样好吗?”矮个的医生为难地说。
“嗯,就这样做吧。”他的声音没有犹豫。
“以她的身体状态,这二天就可以进行手术。”
“好,先谢谢了。”赵云阳微一恭身。
我慢慢退了回去,坐在床头发呆。
看着窗外的雪又下了。
“浩南,有事找你。马上到医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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