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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毒攻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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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在追杀你吗?”季元芷天真的说。
赵云阳解释道:“他们追杀千冬,不过是想,既然他得不到的人,别人也不要想得到。”
“哦,原来这么吃香。”季元芷酸溜溜的回。
“云阳,请你代为照顾她。”终于,柯楚何抬头,十分认真的说。
“哥!你疯了!我们才不趟这混水!义兴帮势力这么大,我们也未必惹得起!”
我挣扎着爬起来,“那麻烦赵先生你送我回去。”
赵云阳却是问柯楚何,“你呢,有什么打算?”
他却只温柔的看着我,将我的乱发推向耳后,淡笑道:“我说服媛媛,去国外治疗,我一定要把她治好。”
“哥,你相信她?”季元芷尖锐道。
“千冬,我败了,我始终逃不过你的手掌心,刚才我是真心想和你一起死了算了,可是你说得对,我没办法丢下媛媛不管,她是我的责任,除非哪天她可以自己生活,身体健康,否则我没有资格对你说和我在一起,你是自由的,我始终相信,事情不像你
42、第 42 章
嘴里说的那样。我有感觉,我也相信我的感觉,别回兴义帮,否则你一辈子就毁了。”
“哥,你太自私了!”
他起身,看着季元芷说,“如果你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就不要和云阳在一起。”
“你这么有信心?”季元芷毫不相让。
他看向赵云阳,慢慢道:“如果真是那样,我愿赌服输。”
季元芷跺脚,“哥!我们没有义务陪你赌这一场!”
“赌或不赌,要由云阳决定。”
二人齐刷刷的目光看向赵云阳。
我哼声屑笑,别过头,只当自己是局外人。
赵云阳仍然风度翩翩,淡笑道:“生活太沉闷,说赌是好听的说法,楚何,你不必用激将法,我代你照顾她就是了。”
柯楚何点点头,对季元芷道:“你若还当我是你哥哥,就不要和千冬过不去。”
说毕不等她回复,转身走向我,在我脸颊印下一吻,附耳低低道:“等我。”
我只当不知,闭上眼睛不给回应。
他似乎还有许多话说,却只化作一声无奈的长叹,重重吻了一下我的手背,突然间便抽身离去,头也未回。
“大哥!”季元芷不服气,看了我们一眼,咬咬牙,还是跟了下去,显然有要事和柯楚何说。
“怎么样,满意的收场,完美的结局,千冬,对付楚何,你总有自己的一招。”赵云阳从阳台回来,拉上窗帘,也不走近,便这样倚着墙抱胸看我,显然那二个人已经走远了。
“你的戏也不差,真好听,代为照顾。”我也不甘示弱。
他伸伸懒腰,十分惬意,“没错,生活确实太沉闷了,可是千冬,你从来与沉闷挂不上边,平凡二字更是与你绝缘,自从遇上你,我的生活真的是丰富许多。”
我屑笑,“这么多女人围着你还不够吗?真是贪心。”
他有些不满瞪我了一眼,“我哪有很多女人。”
“你的贴身丫头我很感兴趣。”
他哑然一笑,竟然没有愣住,反而道:“她与你比起来,还嫩了许多。”
我挑眉,“期待我们大战一场。”
他苦笑摊手,“那我可真的不知道帮谁好。”
真是悲哀,我们至始自终没有提过季元芷。
不过路还长,终于柯楚何走了,我又酸又涩,说不出心里的感受,似是要摆脱心中的乱丝,我朝赵云阳伸出手臂,毫不扭捏道:“累了,出了一身的汗,抱我去洗澡。”
他是个君子,而且对这方面,似乎欲望并不大,我们见面那么多,也不过只发生过一次关系而已,帮我放好水,拿好衣服便替我关上门,还打趣道:“你看来要在这里住上不少时间,我得为你修门去。”
但我并不认同,我认为我在这里绝对住不了一个月。
我在水中闭气,楚何,你还相信那段感情是真的,所以你走,你回来的那一日,真相公开,恐怕再没有理由说服自己,我们爱过。
我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你说得对,我们是一样的人,在上一辈的恩怨中,我们成了牺牲品,幸福早在那时,便已经抽身离去。
据说这世上有一种花,叫彼岸花,长在通往黄泉的路边,花朵妖娆鲜艳,摄人心魄,美到极至,它能开得这么艳,是因为人们心中的怨与恨,它靠这些而活,花开不见叶,叶落才见花,我与你,大概便是这种关系,虽然永不相见,但却要永远的纠缠在一起,至死也不罢休。
可惜这真不是一种好的意境,但如果通往地狱的路上,能看到这种花,能有你一起纠缠,似乎也不是那么难过。
你一走,以前那季千冬,好像已经死了,心已经随你而去,如今,不知道是换了哪颗心还在活着。
43、第 43 章
柯楚何走前,来见过我最后一面,我没有开门。
平生最讨厌离别,而且我们还能说什么?
对于他和袁美媛的出国,所有人都认为是我战败,袁家人季家人对这趟出行寄予了厚望,这是他们婚姻关系的新开始,到了陌生的国度,隔海跨洋,一切都会恢复平静的,我这个妖女,再美再厉害,也不过昙花一现。
正如有句话说得好,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不管这种东西你再怎么爱,如果让你每天面对他,久了你一定会烦,会腻,对他的喜欢和爱的热度一定会退,会淡。
是的,不面对就好了。
婚姻这种东西,说是爱情的坟墓一点也不为过,我想,原先柯楚何与袁美媛的婚姻也一定是美好的,圆满的,一个强夫一个柔妻,一个医生一个病人,连两家的事业也是互相依赖互相扶持,这样具天时地利人和的婚姻,也会破灭,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是什么?
有什么理由呢?
难道要我用这世上根本没有长久的婚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来解释么?我嘲讽的笑笑,努力的小三,是的,我确实是个努力的小三。
恐怕再无人比我努力。
这世上若没有我,他们离婚是绝无可能的事,柯楚何一开始,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坚守自己的婚姻,他的失败,在于他看高估自己,太低估我。
我不知道,他对林惠怡抛弃他是不是仍然有恨,但我绝对是恨的,到现在,尽管他已经被我折磨得憔悴不堪,我的恨仍在,仍未让我有丝毫的快感与解脱,这是远远不够的,我必须再往前走,而且胜利已经不远了,不是吗?
这种恨里,早已经不单纯,我明白,我并不是一个极好的复仇者,我落下了感情,虽然我不知道落了多少,但肯定是落下了,遗失了,尔后我又捡不回来,一直继续的走,但仍然不免回头看二眼,这只会让我更加恨上加恨,恨自己,恨他,而其实,原本我是不恨他的。
他不过是我一个利用对象,是我前进中的一颗棋子,仅仅如此简单。
成魔并非如此的容易。
那天柯楚何在门外陪我站了许久,他的话并不多,我靠窗站着,明明隔着这么远,但我有强烈的感觉,他没有走,他与我一样在沉默,在说了一句,我要走了之后,再无其它的话。
我想说,楚何,走吧,你得走了,我对你也投入了别样的感情,这是不允许的,我将这一切归结于,这天底下,终有一个人会纵容我,理解我,真为我好了,可是这一切由你做到,是多么的可笑呢。
他终于走了。
我在窗边似乎都隐约听到飞机冲破云层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遥不可及。
而我,还需留在原地,在泥泞里挣扎。
来得格里拉月余,我头一次出自己的房门,去了楼下的厨房,打开冰箱,满满的塞着食物,我有了一种想自己动手下厨的冲动。
尽管抬头一看,大钟已经指向十点。
但有什么关系,我愿意做,虽然肚子并不饿。
饿的是哪里,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的厨艺真的很好,好像我生来便有这种天赋,但我从未动手给别人做过,甚至连白兰都没,有些手艺,对我来说,最好深深的埋藏,不要拿出来的好,这天底下,没有人值得我为他洗手下厨,我只要拿起手术刀就好。
白兰,呵,我叹了口气,抿唇笑笑,真好,如今你大概在家相夫教子,过着滋润的少奶奶的生活,真为你高兴,终于你摆脱了从小的黑暗与桎梏,奔向了光明,不知道小宝宝像你还是像佑宗?是男是女?
我刻意的将她们忘得彻底。
人长大了,自然就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要走的轨道,尤其两个人分化极端时,最好不要碰到一起,我知道,我若有事,白兰一定会不顾一切来救我,帮我,我不想,一向是我保护她,照顾她,我不能允许自己给她造成负担。
我煎了牛排,厚度尺寸正好,在肉香扑鼻中,心灵得到一些满足。
倒上酱汁,看起来十足的美味。
做了沙拉,煎了蛋,开了一瓶有甚久年份的红酒,我一个人坐在大的长形餐桌一头独食,像什么呢?
我望到桌面另一头,如此遥远的距离,却往往是自己最心爱的人坐在那里,面对面,眉目传情,两边不过是些陪衬而无关紧要的人。
头一回觉得寂寞,还好,口味得到极大的满足,我开始尽情的吃,怎么也吃不饱似的,最后吃得满嘴都是沙拉酱,如此放肆,毫无仪态可言。
门一响,我抬头,是赵云阳。
我垂下眼,继续与食物奋斗,这时我不想说话,不想理会应酬任何人,赵云阳也不例外。
他坐到我旁边,看了一会,随即压下我拿叉的手。
“够了,你饱了。”他说。
“没有。”
他浅浅一笑,抬起我的下巴,拿餐巾替我拭去满嘴的残渣,“像个孩子,吃东西成了这样。”
我推开他,随手拿起纸巾,胡乱而用力的抹了一下,丢下刀叉起身。
“想找事情做?不介意的话,给我做个宵夜,我正好饿了。”他闲闲的说。
我瞪眼看他,他以为他是谁?
他却煞有其事指指我面前的狼藉,“怎么样,我帮你收拾,换你给我做夜宵,不吃亏吧。”
我看了他一会,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又面无表情的走到冰箱前,淡淡道:“你想吃什么?”
“你做的就好。”
“你只能吃清淡的。”我说。
他有些无奈,“忘了你是医生。”
我纠正,“只是医学生。”
他无谓的耸耸肩膀,“那也是十分优秀的医学生。”
真无聊!我横了他一眼,拿起食材去了厨房。
我熬粥时,他戴着手套不伦不类的站在我身边洗碗,真有些滑稽。
“像不像结婚许久的夫妻?”他突然问。
我鄙夷的回道:“真幼稚!”谁说夫妻之间一定是这样?
他已清理完毕,尔后仔细的洗手,用白巾擦干,随即一手顺然的揽着我的腰,打断我专注看火苗的思绪。
“千冬,其实你可以是个很好的女人。”
“我愿意自甘堕落。”
“那样我也是很喜欢的。”他挑逗的气息微微吹拂着我耳畔。
我冷冷道:“你喜欢又如何,我又不爱你。”
“这个是问题吗?”
他问的很无辜,确实,他有资格这么问,一个自信的男人,是不会去想一个女人到底会不会爱她这个钻牛角尖的问题的。
我做了海米粥和橄榄菜,他吃得津津有味,看样子确实是饿了。
“雪儿的手艺也不错。”
“她是你专门的厨子兼保姆。”我撑着下巴看向树影摇曳的窗外,月光透过树丛射入进来,如此的幽静。
“你可以做得比她好。”
这点我不否认,照顾病人,我这个医学科班生自然要更甚一筹。
“季大小姐准许你出来?”
“我像是被限制自由的人吗?”
我认真的看他,不由得叹息一声,这样的男人,绝非人间所有,绝好的样貌,绝好的气质与品质又加上绝好的家世,所有美好的东西他全占齐了,这种男人会结婚,就已经足够让人出乎意料了,光是想这个男人若由一个女人所拥有,就觉得暴殄天物。
他虽然现在就这么真实的,柔和的坐在我面前,但我仍然觉得他像一阵风,自以为握住,不过是自欺欺人。
跟这种人呆久了,真的人会得神经病,患得患失那是一定会有的。
他似乎很满意抓回我的思绪,一手撑着脸颊,一手在桌面轻快的跳舞,眼神幽深而温柔,唇角微微的抿着,全身上下,甚至连毛发都透着挑逗意味,谁只有女色可怕,男色更不得了。
你若眼前坐着这样一个男人,恐怕想得比我还夸张。
“云阳,你人生的乐趣在哪里?”我突然特别想知道,这样一个什么都拥有的人,他还需要追求乐趣吗,他的存在,他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乐趣?”他手微微一顿,“为什么这么问。”
“这世上因为有许多的黑,所以我们一直向往光明,正如这世上有太多的错,所以我们一直没有放弃追求真理一样,而你,还需要追求吗?”
“这真是个富有哲理而又有趣的问题。”
“你没有想过,对不对?”
“何需去想,凭本能去做,不是更好吗,心应该得到彻底的释放。”
我紧紧的看着他,“有道理。”
“我现在就有本能的冲动。”他朝我眨眨眼。
“上床?”
他笑意更深,“不,想和你去散步,多么好的月色。”
天,我简直哭笑不得,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女人娇嗔的样子最可爱。”他起身绅士般的朝我伸出手。
我脸一下子刷红。
“细心的男人怎么样?”
我们走在林荫大道上,身上沐浴着月光,享受着迎面而来的晚风,听着茂密树丛中不知名的蝉名,还有夏夜凉爽清风划过夜空和树叶的声音,再好的名家也奏不出这般美丽而大气的协奏曲了。
“很温暖,不知不觉就被感动了,我有些害怕。”我轻轻的依偎在他肩膀上。
“能取代他吗?”
“为何要取代,现在我累了,就需要你。”
“休息够了,又投奔大海?”他其实一点也不介意。
我停下脚步,双手揽住他的颈,微微仰头认真道:“云阳,你相信吗,有一种人,后面的风景再好,也是不会走回头路的。”
“纵然前面是绝路么?”他搂住我的腰。
“对。”
“未免对自己太过于苛刻。”他笑,低头吻住我的眉心。
“云阳,她放心我吗?”我皱眉。
“我已不允许她们再来打扰你。”他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这只不过是加快我要进赵家的决心。
“今晚别走。”我说。
“我也很想。”他低低的说,密实吻住我,伸出舌尖与我纠缠,我全力的力气似乎被他抽走一半,这人简直是妖孽,不甘的呻吟一声,只能紧紧攀住他。
这个吻也许有一个世纪这么漫长,我不太记得时间,只知道吻可以让人烂醉如泥,如一滩稀水,何时我已靠着一棵老树,苍老破裂的树皮隔着丝质的睡衣磨擦着我的后背,粗糙得让我有些刺痛,而身前紧贴我的赵云阳温柔又美丽得如一夜间的清风,真是水与火的中心,两者皆没有生路。
越吻,越是索要更多,我的手有些粗鲁的撂开他的T恤,从衣摆钻上,感受着他光滑又极至均匀的腰身与后背,将自己与他贴得越来越紧,好像想钻入他身体里去一样。
“千冬……”他喃喃,嘴唇终于研磨够,开始找寻其它的入侵地,额角,耳后,颈脖,琐骨,肩膀,又探下胸前,双手更是没有闲着,一手托着我的腰,一手从裙底钻上……
我微有些抗拒,这毕竟是在外面。
“我知道……”他咬住我的唇,喘息又压抑的再度回来与我舌尖纠缠,可手却仍然顺着裤角的细缝灵活的钻了进去。
“云阳……”我痛苦的皱起眉,呼吸急骤。
身下的湿滑让他毫不受阻的冲刺进去,拇指却仍然徘徊在外极尽揉稔与挑逗,与内里的手指相互协作,我呼吸一窒,随即搭在他的肩膀大口喘息着,靠着树一脚已经不自觉的抬起,轻轻与他的身体磨擦,他顺势一把抱起我,朝屋内走去……
何时我已化被动为主动,嘴里含了二块细冰,将他的吞下,细细的套 弄,冰与牙齿撞冲发出细响,渐渐口里的温度又慢慢上升,他终于忍不住,揪住我的头发,拉到他面前,我媚眼如丝,倾□吻上去,将口中的温水尽数送入他嘴中,他如数吞下,不甘示弱压下我的臀,抬身一挺,一声酣畅淋漓又满足的呻吟溢出我嘴角,早已经火热的那里突然进入温凉的它,这种滋味实难详述。
“不用……”
“这里就好。”他轻笑,不知何时我们嘴里已塞入一方冰,像是顽皮的孩童玩着抛球游戏,你丢给我我又丢给你,认真而又拼尽全力般想要使对方措手不及,我总不及他灵活,便使坏在身下的战役里出奇不意,返给他一个夹击,他果然不敌,喉间一声轻叹,一个翻身压住我,放弃口中的战场,开始全力的反攻……
“云阳……”我娇嗔,面色潮红,喘息不已,早丢盔弃甲。
“要一起来吗?”他俯在我耳边挑逗。
我身体早给出回应,如濒死的鱼一般靠着这一刻他的引渡气息解脱。
我想,今晚我与柯楚何,都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迷失。
不止是今天,往后,甚至一辈子,都是这样,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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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连续几天我没有开灯,让整个屋子陷入黑暗,我躲进了柜子,将自己紧紧锁起来。
然后,我听着电话声音一直响,警卫也来敲门。
到第三天,赵云阳终于亲自来了,他满屋子找我,喊我,我却搂着自己在黑暗的狭小空间睡得昏天暗地,我发现在这里,自己竟然没有失眠,睡得很香甜。
他自然是能找到我的,柜门打开,我再往里缩了缩,听到他松了口气的声音,“再找不到你,我要将发动人将整个香格里拉全翻一遍了。”
我眼睛一时之间受不了强光,没有给予回应,只是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我只是想做戏,但我真的觉得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睡过最好的觉。
他将我抱了出来,却发现我早已经哭得泛滥。
“怎么了?”
“放我回去。”我轻声说。
他笑了起来,“你要回哪里去?”
“柜子里。”
“胡闹,怎么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他摇摇头,将我抱下楼,餐桌上早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
我虚脱的用下巴搭在桌面,提不起兴趣。
“得了厌食症吗?明明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啊。”他朝我打趣,递过筷子给我。
“我是不会照你说的话做的,我宁愿回到黑屋子里去,饿死我,我也不会屈服的。”我说,脑子里的片断一直在放着,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好像出现了幻觉。
他手一顿,眉心攒起来,随即放下筷子,伸手探向我发凉的额头。
“千冬,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
我用力的向上翻翻眼睑,却无力,只能又垂下去,呢喃着:“灯太亮,地方太大,太干净,只是一如既往的安静,静悄悄……”
他有点明白过来,附着我的耳朵轻轻道:“所以你跑到柜子里把自己关起来。”
“一直,一直只有我一个人……”黑暗而不可抑止的黑暗在我头脑里慢慢的如龙卷风一般的刮起来,一向强大的我,突然在暴风里,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缩小,缩小……最后,从现在变到童年,黑暗中,只剩一个孤独的,瑟瑟发抖的小小的背影,小小的人儿,用力的将自己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关注,从来就是被遗忘,被隔绝,如蚂蚁一般的卑小,这种生命存活于世上,无任何的意义。
连白兰也不在身边,小小的她,肯定现在到处在找我,我几乎可以听到她脆弱和恐惧的哭声,她一定一间房一间房在拍打着,一边小声的偷问,“千冬,你一定在这里对不对,我们不要躲迷藏,一点儿也不好玩,你不在我身边,我害怕。”是的,她一定会这样。
我每次都冷着心肠,不回答,我不想她看到我被训导师鞭打过的身体,满身的伤痕,会吓着她,锁我的那间小房子,天花板却是那么的高,小灯用细细的线牵着,微微的摇晃,窗口也是小小的,不,那不是窗口,只装了一个排风扇,老旧而无力的转着,屋里因此一明一暗,每个角落都充斥着异味,肮脏,腐朽,孤单,恐惧,遗忘,我曾经便这样的以为,我将会在这里无人知道的生,无人知道般的死去,许久以后我才明白,不管你再如何挣扎,别人都不会在乎,你所有的出路,便是等着人将你领走,可日复一日,越来越大,这种机率便越来越小,没有人会在乎你的死活……
直到有一天,一个垂死的老人到沐春来,他搀着拐仗,口水流了满口,牙齿全掉光,头顶只有几根零散的白发,他的穿着也不好,像是晨练的老人那种模样,白色的汗衫,半截的大裤叉,他用浑浊的眼睛来回扫着难得被打扮得光鲜的我们,最后,终于在我脸上停下。
陈老师眼睛一亮,忙不迭的将我拎出来,那时我是多么的瘦小,夹在她强壮的臂弯里,骨头硌得我生疼,我只是皱着眉,抿唇一声不吭。
老人很满意,他想就近看我,我退了二步,我害怕他的口水滴到我头上。
“她……她……”老人结巴着。
“这丫头人挺麻利,就是调皮了点,很聪明的,她不会太麻烦你会照顾自己,还能帮帮你的手呢。”陈妈妈热情的笑着,推搡着我上前。
我不甘的扭动的身子,见挣扎不动,只好满带敌意的看着这个将死的老人。
他点点点头,浑浊的眼睛里眯得只剩一条缝,那枯骨般的手上,布满着老人斑,他要来摸我,我头一次这么害怕,灵活的躲过便转身要走,他却中途放下了手。
“就她好了。”他终于说。
我最终跟他走了,因为这个老人最后的一句话,他说,不管我怎么讨厌他,但他至少能领我出沐春。
是,只要能离开,就有希望,不管这一步多么的黑暗。
我与老人生活了二年,他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快就死去,我们之间的生活,寡淡如水,这是一个寂寞的老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家人,直到死,也没有,他一直是个迷,迷一样的人,他并不如想象中的穷,他也从来不碰我,只要我在他眼皮下生活,他只是很爱念叨,总是爱唤着我的名字,千冬千冬,你给我拿那个梳子,千冬,你给我倒杯水,千冬,你搬条凳子来,我给你讲故事……
他其实是一个有学识的老人,懂很多知识,脑子里有数不尽的故事,精神好时,会教我学习,给我买课本,我若是领悟的好,他会很开心,开心一整天,然后从此孜孜不倦。
但我还是不跟他说话,我讨厌他,从来不靠近他,我甚至趁他睡觉偷过他的钱,但我能找到的,只是为不多,不够我逃跑,不够我接白兰一起出来生活,他第二天就会扶着老花镜,一遍又一遍的找,一遍又一遍的问,我明明是放在这里的,哪里去了,然后唉声叹气,他从来不怀疑我。
然在某个角落找到遗失的钱,后他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很享受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我却难得暗自一笑,捂着嘴难得跑开无声的哈哈大笑,前俯后仰,这二年里,我们便一直乐此不疲的玩着这个游戏。
老人终于还是死了,他的身体实在是太差,连路也走不稳了,一天,他将我喊到床前,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小布包给我,厚厚的一叠,还有一些金银手饰,我没有接,他却硬塞到我手里,喉咙好像堵塞的水龙头,呼哧呼哧般粗重的响着,然后他朝我挥挥手,自己闭上眼睡着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有人将我拉起来,是陌生人,他们是来接管房子的,从此我要搬走,但我不害怕,老人将买房子的钱全给了我,还帮我找了正式的学校,寄宿制的,我看着他们将老人抬出去,这是我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这二年对我而言,也是黑暗而平淡的,乏善可陈,那年我14岁,捏着钱去沐春,把白兰领了出来,我们一起参加入学考,白兰在沐春一直是个认真而怜俐的孩子,而我因老人的教导也进步很快,我们俩都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中学。
我们正式相依为命的日子便开始了,老人的钱并不多,而且我还将一大部分交给了沐春的陈妈妈,日子清苦,终于熬到高中,一个暑假,我打工碰到了坤哥,从此便交上好运,再无须为钱担忧……
这便是我的一生,直到现在。
很久很久我都没有去回忆,甚至刻意的遗忘,怎么今天却全给记了起来,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醒了,在赵云阳身上特有的香气中醒来,一睁开眼,便看到莫飞,是那个心理医生莫飞,我惊讶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怎么会在这里,赵云阳呢,我忙要到处找。
“我在这里,千冬。”他的声音原来就在我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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