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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天玄剑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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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侄二人寻得一家店房,简单用过午餐,即刻使出东穷帮召唤信使之法,片刻之后,即有一名破衣罗索之中年男子于店房门前乞讨,“行好之人,施舍些吃喝吧。”此人于店门之前,距离叔侄二人所居房间三层院落,音声竟能传入百知子和詹琪耳中,二人对视之下,心下已是知晓这呼喝之人必是深具内力方可如此。

    百知子和詹琪遂即行至店门之外,见此人一身破衣,确是东穷帮帮众之典型衣着。此人见到叔侄二人并不答言,转身向城外行去。二人自是于后跟随。

    直行至一座庙堂之中,庙门之处高悬匾额,上书杜牧行止。詹琪突的忆及青箱杂记曾记有杜牧与湖州一段故事。这杜牧乃是唐代著名诗人,与李商隐合称小李杜,为官黄州之时,曾与湖州刺史关系莫逆,是以时常往来。杜牧好饮,湖州刺史自是殷勤款待。一日,二人泛舟湖上,夕阳西下,焦红漫天。杜牧不由叹道,美则美矣,未尽善尔。湖州刺史自是询问有何差强人意之事。杜牧只道景致甚妙,然无美人相伴,是为缺憾。湖州刺史听言只得莞尔一笑,未便作答。直至停舟登岸,岸边一中年妇人手拉一女孩,年约十余岁,杜牧竟是惊为天人,遂即上前向妇人提亲,那妇人自是惊得呆若木鸡。

    杜牧只道自己十年之内到湖州来做刺史,约定十年之期迎娶天人,若十年之后自己未得湖州刺史之位,即听其自便,不做耽延。此后十年之间,杜牧多次向皇帝上书,只言自己兄长身居湖州,病势缠绵,需要自己照拂。皇帝自是不以其言为务,直至十三年之后,杜牧方是做得湖州刺史,迟延三年,杜牧亦是一线希冀,寻得当年那妇人之家,方知此人亦是信人,只待十年期满,方才将女儿嫁出,出嫁之时亦是二十一岁,如今亦是有儿有女。杜牧无奈之下,只得赋诗一首,“欲去寻春去罗迟,不需惆怅怨芳时。狂风荡尽深红色,绿叶成荫子满枝。”以抒胸中惆怅情怀。然杜牧于湖州确是为政清廉,断案如神,是以后世立庙缅怀。

    百知子和詹琪进入庙内,见中年男子立于杜牧塑像之前,眼见二人进庙,遂即双手抱拳一揖到地,貌似执礼甚恭。百知子和詹琪亦是以礼相还,三人对面而立,于庙内东侧轻声交谈。

    百知子率先言道,“淮水地带,闻贵帮信使传言。只道武当山被冷月轩帮众围攻,且公长帮主亦是传言天下武林,火速驰援武当山。然我叔侄二人一路行来,却是未见江湖朋友,即便冷月轩亦是不知所踪。”

    信使答道,“此番冷月轩之行径甚是隐秘。是故不知内情者俱是不见其行踪。且各门各派闻此讯息已是迅疾驰援,只缘路途遥远,于先生和笑书生确是当先到来。”信使先自解说一番,略一停顿,复又言道,“距此间十里之邀,乃是当年湖州刺史杜牧所修筑大堤,以防雎水泛滥为害。大堤之上宽余过丈,靠近堤岸一端竟是有一孔穴。守堤之人可于此处进入大堤之内。那冷月轩帮众不知从何得知此中机窍,竟是以彼处做了据点。”

    詹琪听闻,接言道,“贵信使可知冷月轩有几许帮众于此处,且实力如何。”

    信使答道,“我等仅只信使之能,未敢就近探查,以公子之能前去巡探方可保得周全。”詹琪听闻此言。心下亦是知晓其中不免有奉承之嫌,虽只如此。自己亦是以此言为当,是以即刻决心今夜前往一探。

    只听百知子双目直视信使,竟是目不转睛,此刻甫又言道,“信使既是从未前往探查,怎的将那杜牧堤之情形知之甚祥。”信使仅只微微沉吟。遂即答道,“我以叫花身份居留此处亦已久矣,那大堤情形早已得知,冷月轩虽是行藏慎密,终是不可毫无踪迹。民间百姓于彼处渔猎,复又于茶楼酒肆谈讲,本人既是以此知之。”

    百知子微微颔首,亦是不复言语,詹琪见状自是向信使道了谢,与百知子一同踱出杜牧庙,向店房行去。来至房中,百知子亦是沉思不语,詹琪见状,只得问道,“叔父貌似心事沉重,不可可否对小侄言讲。”

    “琪儿可知杨云霓之事,此间信使所言与我二人一路所见颇有差池,是以我方才心中确是犹疑,然于这杜牧堤之探查却是不可不为。今夜我一人前往,你做后援,即便其中有诈,亦可随机应变。”百知子音声低缓,詹琪亦是深觉言之有理,是以即刻言道,“叔父见识广博,以小侄之见,不若我去杜牧堤之内探查,叔父为我后援。”

    百知子听闻,心下暗道,以詹琪目下功力,较之自己犹有过之,那玄剑三式更加惊天地泣鬼神,如若詹琪探底自己后援,自是有备无患,是以当即应允。叔侄二人于房间之内用毕晚餐,各自盘膝调息一番,只待入夜方可前往。

    子时一过,百知子和詹琪打点行囊,各自携带应手兵刃,直奔杜牧堤行去。以二人脚程,仅只三刻时光已是抵达杜牧堤。这大堤横亘在雎水之上,宽余三十余丈,厚约丈余,内中留一孔洞,以便修葺内壁。这内壁乃是夯土为砖,外壁却是以巨树横截堆叠,复又将糯米碾压出汁液,与麻菿、破布灌浆于缝隙之内,以阻断水流。

    杜牧堤两侧水面此刻已有三丈落差,大堤高于水面五丈有余。只缘近日雨水充沛,是以不久之前既是泄洪一番。百知子与詹琪默查动静,此间亦是不见人踪。百知子自是寻了岸边一株巨树,飞身跃纵而上,寻一隐身之处,双目向大堤不停观望。

    詹琪见百知子已是隐身树上,自己则是飞身上堤,寻得探查空洞,拨开遮户之门,俯下身形,瞬息之间即是隐没于漆黑之中。这空洞深达十余丈,内中有竹木搭建之台阶,约莫一丈间隔,即有一层竹木平台,料想是便于查看之人遍视内壁。詹琪见得这杜牧堤内竟有如此巧夺天工之设计,不免已是叹为观止。然于何处起始,却是犹豫不决。

    大堤之内自是无火无光,仅只洞口之处可借月色略得所见,詹琪亦是不敢引燃火折,亦是不欲引来敌踪,无奈之下,只得沿台阶攀爬而下,直行至最下一层地面之上,此处亦是糯米汁液覆盖,是以地面甚是干燥。詹琪手扶内壁,一步步向内中行去。

    詹琪只道此间未必有冷月轩之众,只缘此处乃是大堤之内,并无暗间之属,如若有人居于此间,此刻已是可见敌踪。正自思索,突觉手掌之上被异物刺痛,不由抽回手凑近眼前,一只貌似枯草之物扎在食指之上,詹琪并未在意,继续前行,手指又被接二连三扎痛几番。詹琪不免心中起义,料想其间不该有何意外才好。

    詹琪沿内壁前行,手指又是一阵刺痛,心内此刻已是确系此事必非偶然,是以身形后纵,谁料越出仅只二尺不足,落地之时,竟有一物闪烁精光,直袭面门。詹其大惊,身形即刻纵起,才落实地,又是一物自脑后袭来,詹琪只得再次提纵,躲过暗袭,谁料此番足下一空,未落实地,身形直向下落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随波逐激流
    詹琪身形直向洞窟之内坠去。这杜牧堤高余十丈,大堤两侧水位又有三丈余落差,詹琪甫自大堤底层向下陷落,此刻已是落入雎水之底。挖掘此等陷阱之人确是独出心裁,仅只将大堤底部撅穿,亦是考量到于水底保留一方空间,待詹琪陷落之后,必是挣扎不已,如此方是有毁堤溃坝之虞。

    詹琪身形陷落之时,冰火内罡已是催动而出,本欲藉飘柳身法重返堤底。然事起仓猝,詹琪功力即便通神,亦需足踏实地方可运功,且此间距堤底仅只丈余,料想即便落入其中,重回堤底亦是不费吹灰之力。

    詹琪落入杜牧堤下,周遭仅是污泥环绕,仅只以巨竹支撑泥壁,以防水流侵入。落入此中,詹琪竟已足下浸湿,虽是如此,以詹琪此等身手纵跃而出仅只片刻之间。詹琪提运冰火内罡,即欲重返堤底。谁料,竟是功力散去,不可运功。

    此一惊大出詹琪意料,随即俯下身形查看洞底污泥。他只道这洞中污泥只怕已是浸了散功之毒,然反复查探之下竟是一无所获。如此一来,詹琪却是无可奈何,只得将怀中西泠阁解毒圣品玄碧丹,匆忙之间竟是连服三粒,甫又暗自调息真力。运功之际,突觉指尖划伤之处竟是隐隐作痛,片刻之后竟已麻木不觉疼痛。

    詹琪本欲以玄碧丹破解散功之毒,谁料竟是噬脐莫及,所幸他悟性极高,刹那间已是明了此中机窍。那杜牧堤内壁之上本是以散功之毒涂抹之芒刺立于其间,彼时未及发作,只缘并无外力引发,以此推断。此毒虽为极毒之物,然不遇水污并不发作。此刻詹琪足下浸湿,那毒方才发作,再加之玄碧丹虽是解毒圣品,必是施此毒之人深通药理,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一遇玄碧丹,毒性不仅不得克制,反是更烈于从前。

    詹琪参透其中缘由,于此中毒谋甚为佩服,自自己入得内洞,即已落入对方算中,及至此后诸般埋伏,俱是欲将自己困死雎水河底淤泥之中。眼下情形自是危殆,然鲁莽行事于事无补。詹琪强自收慑心神,此刻亦是不必担忧被冷月轩帮众窥得行踪,是以取出火折,燃起明火。

    只见河底污泥于巨竹支撑之下亦是不耐河水重压,只怕时刻具有水流涌入之虞,那巨竹更是仅只插入污泥之中,貌似并不牢靠,且竹身似已桐油走过几水。触摸于上竟是滑不留手。詹琪端详片刻,抽出腰间工布神剑。本欲于竹身削出凹槽,自己此刻即便失去功力,这丈余高下手炮脚蹬亦可勉力重返堤底。

    工布神剑却是神物,剑锋刻削竹身甚为轻松,顷刻之间已是将丈余巨竹削出不下十余处凹槽,见此情状。詹琪自是喜出望外。如此可知,这詹琪却是不负笑书生之名号,即便此刻命悬一线,亦是苦中作乐,满怀希望。

    詹琪将工布神剑还鞘。随即又检视一番受伤之手指,此刻那三根手指俱已粗壮如蜡烛,指尖点点黑血竟已结痂。见此情景,詹琪只得稳住心神,只待出得杜牧堤内壁,方自与百知子计议一番,再设法寻得邹云风,以避难珠解此散功之毒。

    詹琪手脚并用,瞬间已是爬上巨竹三四尺高,只缘其内力丧失,右手亦是不便用力,虽只三四尺距离,已是通体汗湿,如此一来,那散功之毒愈发强势,无奈之下,詹琪只得略为停歇。片刻之后,正欲继续攀爬,耳边突地想起清脆之断裂之声,音声实是轻微至极,然于詹琪耳中却不啻石破天惊。

    那巨竹本是坚韧之物,然于桐油刷溜之后乃是去其柔韧,添其刚烈,再加之工布神剑于竹身之上刻削之凹槽,詹琪附身巨竹之上,竟至竹身向内倾斜,那清脆之断裂之声更是竹身断折之讯。一竹断折原本无妨,谁料周遭几株巨竹亦是根根相连,其间以麻布贯穿,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巨竹接二连三倒伏,詹琪亦是随竹身跌落水底水污之中。失去巨竹支撑之河底污泥,怎堪雎水重压之力,刹那之间竟已自淤泥缝隙之间管涌而入,先是丝丝涓流,复又水流如注,直至将水底淤泥冲击成片片泥浆,浊浪滔天直砸向詹琪停身之处。

    散功之毒未解,又遭雎水冲击,詹琪身形只得随着水流冲向杜牧堤内壁。詹琪此刻已是念及自己此番只怕九死一生,再无活命之希望,目下唯一可行之法即是闭住呼吸,于水流中载沉载浮,惟愿百知子能于此刻现身,搭救自己。

    雎水冲破河底污泥,浊浪自杜牧堤堤底孔洞向内壁冲刷,顷刻之间已将堤内注满河水,詹琪亦是随波逐流,身形于雎水之中直冲向内壁堤顶。堤内七八层巨竹挡板亦是被詹琪身体只撞得七零八落。

    堤内灌入雎水,堤外东西两侧河水又有三数丈落差。古语有云水滴石穿,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遑论这杜牧堤竟已洞穿堤底,甫又水涌其中。大堤先自被河水激荡直至左摇右晃,大堤外壁粗壮树木亦是被水流带动,渐至缝隙撕裂,糯米浆汁亦是被水流冲刷殆尽。约莫一刻时光,轰然巨响中杜牧堤分崩离析。

    此刻詹琪于内壁之间被水流东摇西荡,再加之其功力丧失,身体之孱弱亦是不足以与水流对抗。这自然之威力竟将他激荡直至昏迷不醒。大堤轰然倒塌之时,詹琪早已不省人事,是以身体仅只随着浪涛浮沉不定,直向雎水下游飘去。

    堤外树木之上,百知子亦是于杜牧堤摇晃不定之时,即已知晓其间必有意外,是以自树冠之上跃下身形,即欲进入堤内,谁料此刻雎水虽未及堤顶,却已是将那入洞台阶冲荡至东倒西歪。百知子于詹琪之安危极为顾念,只缘他早已将此子视作自己乘龙快婿,是以不顾自身安危,一纵跃入水涛之中。

    这雎水混合了泥浆土沙,更加之糯米稠汁,即便百知子功力深湛,入得水内即刻睁开双目,亦是无从寻得詹琪踪迹。大堤倒溃之时,水浪瞬息之间压力剧增,饶是百知子内力精深,亦是被水流冲来之一根巨木直撞于胸腹之间,即刻失去知觉。

    人之本能即是趋利避害,于这水流亦是一般。如若清醒之时落入水中,必是极力挣扎,以致终是溺水而亡,然于这昏迷之人,身体之官能自是可将呼吸机能暂时闭合,不致最终丧命水中。是故,这溺水之人多为清醒入水,挣扎身亡,这幸存之人,却多是昏昏沉沉落入水中,顺其自然,活命时机亦是有增无减。

    詹琪和百知子即是已被击昏,方才为水流裹挟,百知子在堤内未及深入,已是大堤溃倒,是以水流激荡,只将其冲向岸边,附于雎水河滩乱石之上。那詹琪于堤内已是兜兜转转几番,几乎是为水流自大堤顶部直喷而出,甫又昏迷之中直跌回水中,是以身形随水冲向下游。

    叔侄二人本欲探寻冷月轩于杜牧堤中有何勾当,谁料竟是如此际遇。这雎水连同海滨,水道曲折竟有四五十里,其间滩涂漩涡暗潮涌动。且那冷月轩于此间亦是费尽心力,只待此番必至百知子和詹琪死命。

    这杜牧堤内所设机窍者确是冷月轩帮众,且杜牧堤之埋伏仅只一重,詹琪和百知子如落入河水,顺流而下,亦是在冷月轩算中,是以于杜牧堤东方约莫五里之遥,早已设下拦河大网,以致叔侄二人即便未被大堤困服,亦是难以逃出生天。

    片刻之后,詹琪昏昏沉沉已是飘荡至拦河大网之前,早有冷月轩中人驻守此处,夜色之中只见一物飘飘荡荡,众人俱是严阵以待,纷纷手擎插勾,以插勾前端铁钩抓伸向河水之中。待詹琪身形撞向拦河大网,三五条插勾亦是搭住其身形,瞬间将其挑向岸边。

    冷月轩为首之人阴阴一阵冷笑。此人年约七旬,身材矮胖,正是那逃出药王谷之药王胞弟钱三分。此人自一片谎言暂且骗过百知子和万一点之后,便即流落江湖,以他偷习药王秘术之一技之长竟是投入冷月轩。此人确是有仇必报,听闻冷月轩设下毒计,意欲于雎水杜牧堤之处擒杀百知子和詹琪,自己即刻毛遂自荐,带领二十余名帮众来此设伏。这堤底洞穴、内壁毒针俱是此人所为。且于药王谷中,他已得知詹琪身携玄碧丹,是以于配制散功剧毒之时已是加入了与之相抗之百灵草和决明子。

    中草药可谓博大精深,单用药草可活人性命,如混杂用药,且药性相克,轻则无功,重则丧命。决明子本是清心明目之良药,然与那玄碧丹中大麻子性相克制,大麻子有祛风痛解热毒之效,即便自身微毒,亦是疗毒圣品必需之药剂。这钱三分虽未得药王秘要,然于这普通药理亦是知之甚详。是故,钱三分断定,这玄碧丹必有此物,是以将决明子加入散功剧毒之中,致使玄碧丹虽是可解百毒,然于自身难保之时,亦是无可用功。此即可谓毒甚。

    詹琪被冷月轩帮众搭至岸边,抛于地面之上。自于堤内不省人事之时,詹琪呼吸闭塞,此刻亦是周身寒凉,貌似业已死去多时。钱三分恨恨言道,“这厮却也命好,此刻死去确是省了活罪难熬。”言毕,竟是又一掌拍中背心灵台大穴,那詹琪竟是被地面反震之力弹起半尺上下,甫又跌落尘埃。

    冷月轩帮众将詹琪僵直身躯搭起,尽行至雎水岸边密林之内,随意跑落地面,这笑书生竟落得抛尸荒野,可悲亦复可叹。(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婉拒痴女心
    詹琪于浊浪滔天中载沉载浮,直至于冷月轩设下拦河大网之前被其帮众以插勾搭至岸边,甫又为药王钱半两之胞弟钱三分抓获。此刻,詹琪已是昏迷许久,那钱三分更是于他背心灵台之上猛击一掌,方才于脉门之上探查一番,待确定詹琪确已身躯僵直,遂即命冷月轩帮众将詹琪抛至雎水之畔密林之内。

    好在詹琪随身之工布神剑虽是别于腰间,然水流冲荡之际,长衫凌乱竟是将那工布神剑卷藏于衣衫之下,是以未被钱三分等冷月轩帮众发觉,已可算是不幸之中万幸,如若不然,此等神物落入冷月轩中岂不贻害无穷。

    钱三分料理詹琪之后,即刻吩咐众人沿河而上,搜寻百知子于玉申行踪。只缘杜牧堤溃塌,此刻又值河水泛滥之势,是以雎水两岸早已是一片泽国,谁料这冷月轩一时毒谋,竟是毁了良田千顷。

    钱三分自逃离药王谷之后,投入冷月轩中,甚是得帮主赏识,置办无数绝毒药剂,只待冷月轩对江湖人士动手之时广为施用。钱三分心内亦是志得意满,料想这冷月轩头等大敌詹琪竟是被自己除去,此后岂不可在帮中只手遮天。念至此处,不由哈哈狂笑。其旁一俊秀小厮亦是平素甚得钱三分信任,此刻已是开言问道,“护法如此高兴,所为何来。”

    “老夫除去詹琪,岂不是大功一件,且又报却当年逃离药王谷之羞愤,是以心内兴奋的紧。”言语之中小人之态毕露,言讲至得意之处,竟是手舞足蹈,自怀中取出一青紫玉瓶,“多亏这散功之毒。方才要了詹琪性命。”那小厮竟是同样欢天喜地,竟至将钱三分掌中玉瓶碰落地面,瞬息之间,竟至泛出一片水花。

    钱三分怒极,伸出左掌直拍向那小厮脸颊,一掌击实。竟至五条掌印遂即浮出。所幸这小厮素得钱三分喜爱,如是使出内力,一掌便可击毙此人。那小厮却亦是识趣的紧,双膝跪地,口中连道小人该死。钱三分见事已至此,只得不作言语,貌似余怒未消。

    一旁冷月轩帮众却是惊骇异常,众人俱是知晓这钱三分用毒之能,是以纷纷跃至旁侧。只怕自己被那散功之毒沾染。钱三分见此情景,只得甫又取出另一只月白瓷瓶,自中倾出芝麻大小药粒若干枚,即刻命这小厮将其分与众人,以示有备无患。小厮应命,足下竟是跌跌撞撞,边将药丸分发众人,边向林中急急行去。

    钱三分大是不解。随即跟随而行,及至进的林内。方见这小厮已是寻了一块干爽地面,盘膝运功,貌似努力驱散体内散功之毒。只缘钱三分素来信任此人,且又余怒未消,是以并未为此引其关注。试想,即中散功之毒。岂可自行运功驱解。钱三分见状自是吩咐道,“你且运功,待驱散余毒,于后追赶便了。”那小厮默不作声,钱三分自行离去。

    直待钱三分率领冷月轩帮众渐行渐远。那小厮悄然睁开双目,复又将周遭仔细探查一番,方是向来路行去。此刻詹琪竟已悠悠醒转。人死不可复生,此乃万世不破之至理,詹琪岂会死中得活。只缘他落水之时已是昏迷之中,身体机能自是将呼吸封闭,是以并未溺毙水中,然那钱三分全力一掌,却是令詹琪几近废命。好在詹琪体内冰火内罡虽为药力所致,然并未消弭于无形,是以中掌之时亦有抵挡之功,以至性命暂且无虞。虽是如此,亦是奄奄一息。

    那小厮原路返回,片刻之间以至詹琪被抛尸之所,眼见詹琪僵卧于地,竟是双目之中泪珠滚滚,迅即来至詹琪身前,缓缓蹲下身形,本欲凭吊一番,然却见詹琪手指貌似微微一动,心下竟是欣喜若狂。急忙将詹琪身形翻转过来,只见他满面泥水,发髻散乱,早已不复昔日风采。詹琪只觉有人将自己翻转过来,虽是极欲运功以待,然散功之毒克制内息,只得听天由命,任人摆布。

    詹琪只觉两粒丸药塞入口中,一只手掌印上胸前玉堂穴,内力丝丝涌入身体之内。有外力相助,又有独门解药,一时三刻,詹琪竟已解了这散功之毒,然身体之虚弱亦是不得片刻之间回复如初。睁开双目,只见一张俏脸梨花带雨一般,正自嘤嘤啜吸。

    詹琪不由大吃一惊,此人乃是被擒擎天府中之杨云霓。只缘詹琪一怒之下离了擎天府,及至与百知子重逢淮水渡头,后又得东穷帮讯息驰援武当山,一路之上并未得知杨云霓已被万一点纵去,是以此刻不免心下大惊。

    杨云霓自是理会詹琪心中惊异,是以将以往略为讲述,只是与话尾解说道,“当初散花仙子万一点只言对我下了禁功之毒,我确实心中怒恼,只得寻了冷月轩分舵,隐身其中。后又巧遇钱三分,他却识得我却未中毒,后又详加探查,方知万女侠所施之物仅只固本培元之药丸,不仅无害,反而有功。”

    詹琪此刻已是将过往之事理清头绪,正待开言,只听杨云霓接言道,“一路之上我只扮做小厮模样,冷月轩中俱是不知我乃女儿之身,那钱三分亦是见我心机灵巧,将我收在身畔,随时差遣。只缘万女侠不计前嫌,我才下定心思,暗伏于冷月轩中,不时可将讯息传递出去。且你,我,你是……”

    杨云霓言至最后,竟是支支吾吾,词不达意。詹琪自是知晓她之心意,然自己早已心属于妙儿,又怎可于此间朝三暮四。是以言道,“杨姑娘救命之恩,小生铭感五内,杨姑娘对小生心意我亦知晓,然妙儿与我一见钟情,惟愿不离不弃,还望杨姑娘见谅。”

    杨云霓自是知晓詹琪对于妙儿用情至深,亦是知晓自己一番痴情只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听闻此言,不由幽幽一叹,双目之中神情甚是凄凉。只听詹琪继续言道。“虽是常言大丈夫本该三妻四妾,然我詹氏门中却是世代传承,只许夫妻终身厮守,不可三妻四妾。”

    杨云霓听至此处,不由大吃一惊,须知彼时三妻四妾甚是平常。即便普通百姓人家亦是如此,何论武林十大家之詹氏家族。詹琪见得杨云霓面现惊异,只道她将自己言语当作搪塞之言,遂即将家风由来言将一番。

    西汉武帝自四岁之时即时许下与姨母女儿阿娇之婚事,后有金屋藏娇之说。虽是如此,皇帝岂止三妻四妾,其中王夫人最得宠幸,生下齐怀王刘闳不久之后,即是撒手人寰。武帝自是悲痛欲绝,竟与朝堂之上公然宣称,如有臣工可令自己重见王夫人,不仅封官加爵,亦可获得无比赏赐。

    大臣之中一人名唤李少翁,惯常亦是识得些许伎俩,亦是习得炼丹之术,先前更是唆使武帝建造仙人承露盘。以取露水炼制丹砂。此刻见武帝伤痛不已,又有重赏。是以出班跪倒,只道自己可使王夫人重现眼前。武帝听言自是十分欣喜,拨付真金白银,一艘船只听候李少翁差遣。

    李少翁有一名弟子,名唤徐福,此人依照李少翁吩咐。前去海中采集碧海石,此石分量极轻,以此刻绘人像,外服彩衣,点燃香烛。雕像亦是栩栩如生。且那徐福自此始竟是得到武帝赏识,后竟于一片荒岛之上创立罪恶渊薮。

    李少翁雕刻王夫人塑像,精心装点一番精致以假乱真,武帝自此常来观瞻,仅只远观,却不得近视。只缘此物毕竟乃是石雕泥塑,即便逼真至极,亦非活人重现。李少翁确是由此深受武帝器重,凡此朝中大小事态俱是能得予闻。

    谁料,李少翁家中两房妻室甚不相得,俱欲除去对方而后快。二房夫人平氏心机多诈,李少翁本是知晓,是以两位夫人争吵之时,李少翁多是以责备平氏为要。只缘积怨已久,那平氏夫人竟是想出一条鱼死网破之际。

    一日阴雨,平氏自李少翁书斋之中取出一副绢书,其上写的却是天假王命,此言本是他自得武帝赏识之后自得之语,其中之天却是武帝。平氏亦是精通文墨,得此绢书即刻心有所悟,遂即命家丁将家中更牛牵来一头,将绢书藏于饲草之内,更牛即是囫囵吞下,那牛本是反刍之物,并不细细咀嚼饲草。平氏见牛已吃下绢书,即命家人将此牛卖于肉贩。

    肉贩买牛自是脔割取肉,然割于腹部,却是取出一条折皱绢书,其上竟有字迹,牛贩并不识字,见此情景却是惊异不定,只得将此书拿与一书生观看,那书生文明前因后果,自是确认奇货可居,遂即献于县令,复又层层上报直至武帝。

    须知彼时谶纬之说甚是确信,那书生只道以此福瑞上达天子,自己岂不是官运亨通。孰料,武帝见此绢书,心下竟是怒不可遏。只缘那李少翁时常陪伴君王,其字迹武帝自知,见此文字乃是李少翁所书,又见天假王命大书于上,只道这李少翁有不臣之心。即刻传命诛杀李少翁,及至家族祖坟亦是不得幸免。李少翁临刑之时,心内亦是知晓无力回天,是以只求恳武帝念在往日情面,允许自己略写片言以自辩。

    此间故事却是由此流传,那李氏一门仅只后庭之争,即是毁家灭门,仅只一名未及弥月之襁褓小子得脱活命,有朝中一位与李少翁关系莫逆之官员抚养成人,只待长成之后,此官员方是将那心酸过往讲于此子,亦是将那辛苦得来之李少翁临终之言交付此人。只缘这官员姓詹,且李氏一族俱已罹祸,是以仍以詹为姓氏,此人亦是詹琪家族之始祖。

    詹琪将家规来历讲述一番,杨云霓虽是尽知其意,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苦笑一声,言道,“我于此间逗留已久,此番离去,不知何时再见,冷月轩中消息如可得闻,我即设法传去。”詹琪本欲探问当初假传自己死讯之事,杨云霓竟是貌似心领神会,接言道,“当初之事,我不可言,你只需日后留心自知,期间我已算是还了恩情。”

    最后几句话,詹琪实是知之不详,然又无法细问,只得闭口不言。杨云霓深深望向詹琪,突一甩头,迅疾离去。詹琪自是由怀中取出灵泉乳,略饮两滴,复又运功调息,一时三刻之间已是功力尽复。信念百知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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