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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天玄剑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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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武林言明者仅只总舵所在。此若干处分舵设立之后,亦是以先礼后兵之势,鲸吞蚕食当地弱小武林门户。及至冷月轩主究为何人,天下武林亦未得知,各分舵之主亦以怪力乱称呼,其轩主自是神字辈分。目下,仅只少林、武当、擎天府、药王谷、武圣府周遭地域未见冷月轩明目张胆部署力量。

    听至此处,詹琪复又道出自己被诸葛丹抛出悬崖之时所言语,请众人共同参详。众人正欲开言,突听厅外家人禀报,只言一老叟自称半半叟登门求见詹琪。詹琪听闻,迅即站起身形,迎向大门之处,众人亦是俱知詹琪搭救半半叟之经过,是以同至大门之处降阶相迎。

    半半叟跨骑詹琪神驹,本当先于詹琪抵达,只缘此间半半叟亦是于自己被困密松林,险些丧命之事心有不甘,不免于左近探查一番。此番来至擎天府,见众人聚义于此,心下亦是大喜。此老虽是滑稽梯突,然于天下武林大义却是丝毫不含糊,是以众人行至大厅重行落座。

    半半叟即将被困之经过言讲出来。詹琪不免莞儿一笑,心下暗道,此老却是不负半半叟之名号,只待此时才将密松林之事讲说出来。

    那半半叟本是闲散之人,然于当今武林暗潮汹涌亦是有所察觉,只道江湖之中俱知笑书生詹琪挑起平乱大旗,自己亦是愿做绵薄之力,是以取道洛阳殷墟,直奔擎天府,方是抵达被詹琪营救之密松林,偶遇一中年男子,只言自己乃是东穷帮信使,正自四处传递讯息,邀约各路好手齐聚擎天府,共同对付冷月轩吞并江湖之事态。

    半半叟听闻此言合情合理,且此人言及冷月轩之时竟是义愤填膺,是以心下并不怀疑,于此人在松林之内略作叙谈。此人竟是甚为殷勤,竟将一只泥烧土鸡取出与半半叟共食。谁料片刻之后,半半叟竟是眼前一黑,瞬即不省人事。昏倒之前,耳边那人低语,只道与冷月轩作对下场如此。

    此后事端詹琪等俱已知晓,是以半半叟亦是停住不言。詹琪将几次三番冷月轩现身江湖之事串联起来,心下不免大生疑虑。冷月轩貌似从不直接将敌人击毙,只以困住对手,待其自生自灭为要,然其中缘由却是无从得知。

    众人反复考量当今武林局势,最终决定以擎天府为根基,创立西泠派,詹琪以笑书生之名统领该派,以西泠阁月王为太上护法,以西泠阁三位护法担当西泠派护法,再分设若干堂,直定于重阳之日开宗立派,广邀天下武林正义之士,借开派之际共商戧灭冷月轩之事。计议已定,众人俱是各自返回居所,只待来日分赴各处传书递柬。

    待众人散去,詹琪方是向百知子和万一点问出心中所想。百知子和万一点俱是深知詹琪对于妙儿用情至深,万一点是以言道,“自东穷帮传回琪儿你殒命之说,妙儿竟是三日不食,形容亦是憔悴之至,惟愿了却残生,追随你与地下。”

    詹琪听至此处,双目之中竟已有泪盈眶,又思及男儿有泪不轻弹之古语,是以强自忍住,继续听万一点言讲。“我与你叔父于玉申自是百般劝解,虽是熄了妙儿自尽之心,然她于你却是非君不嫁,是以决心削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听至此处,詹琪竟是口中高呼出声,急急追问,于妙儿今在何处。万一点只道,妙儿即已立下此志,我二人亦是不可勉强,是以私自将你家后园石屋之处洒扫一番,此刻妙儿即在彼处。詹琪得知于妙儿此刻仍在府中,是以大喜过望,直待即刻见到于妙儿,却说其蓄发重返红尘。

    万一点自是知晓詹琪心意,口中低叹一声,继又言道,“妙儿剃度之时,已是讲说清楚,今生势不重返红尘,如欲相见,仅只黄泉一线。你此刻即便前去,妙儿亦是未必见你。”

    詹琪听得心中一凉,瞬即又言道,“妙儿因我皈依释氏,如今我即已生还,她又何必自苦。”“琪儿此言虽是有理,然我辈武林中人最重信诺,人无信,不知其可也。料想妙儿亦是奉此信义为圭臬,岂可世易时移而轻忽承诺。且不至黄泉势不相见之语亦是言犹在耳。”

    詹琪只听得势如冷水泼头,心下竟是冷澈心底。正值此时,百知子接言道,“琪儿此刻亦是不可心灰意冷,一则江湖大义、西泠剑派仍需你担当,二则妙儿天性开朗,你如解开黄泉相见之说,你二人缔结秦晋之好亦未可知。”此言却是将詹琪心事尽数讲明,只将詹琪一颗冷透之心重又燃起点滴希望。

    詹琪复又低头冥思,这不至黄泉不可相见之说,貌似欲于西泠阁文魁坊习学文事之时有所耳闻,仅只当下千头万绪,心神不宁,是以一时未可索解,是以亦是不为己甚,只得暂且搁置,容后苦思。

    此刻,家丁忽的通禀,门外有一女子,年约十七八岁,样貌秀丽已极,在门外求见詹琪。詹琪闻言,心中疑惑,如此年纪女子,于自己过往甚密者仅只于妙儿一人,此时此女又是何人,是以吩咐家丁将此女引至大厅之内。

    片刻之后,一名女子缓步行来,詹琪一见,此女却非旁人,乃是东穷帮湘西信使杨云霓。詹琪一惊,甫又思及此女曾以铜针意欲射杀自己,此刻至此复又意欲何为,是以口中言道,“杨姑娘来此作甚,难不成遗忘了日前酒家一会。”詹琪自是君子风范,且顾念公长朋颜面,并未将冷月轩铜针之事公之于众,然此语于百知子和万一点耳中,却是模棱两可,那万一点竟有起身发难之势,却被百知子拉住衣袖,示意其切勿轻举妄动。

    杨云霓却是泫然欲泣,仅只呜呜出声,眼泪横流,却是未曾言语。詹琪一见竟是手足无措,开言问道,“杨姑娘有何言语,当面道来,何故做此态。”杨云霓渐渐止住哭声,“你却叫我说何言语,可否你我私下叙谈,以免此中缘由为旁人知悉。”

    万一点怒目而视,心下自是疑虑此间詹琪与此女有何瓜葛,以致传出自己死讯,已决了妙儿之念想。詹琪更加大惑不解,直言道,“座中两位乃是小生岳父岳母,你有何言,俱可当面说出。”此语一出,万一点心下自是舒服许多,是以端坐原处,默查动静。

    “即是如此,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且你为我已加入冷月轩。如今却又效那反复小人之行,直欲再将于妙儿收入妻房,以消灭冷月轩做幌子,实是协助其吞并武林。我来此地,无关冷月轩与天下武林之争,只盼你我栖身林泉,厮守终老。”杨云霓如此言讲,直吓得詹琪目瞪口呆,一时竟是无可言语,一旁百知子和万一点亦是如是。

    半晌,詹琪方自言道,“杨姑娘却是巧舌如簧,然如你所言,当初酒家之内,你又为何以铜针袭我。”“料想你必是无言以对,才编出如此故事,那百知子何等人物,岂会被你这谎言欺骗。”杨云霓言语甚为流畅,一旁百知子亦是将信将疑,不由将目光投向詹琪。

    詹琪一见此情此景,对百知子言道,“叔父难道相信此女言语,小侄何人,您心下自是知晓,切勿中了此中圈套,致使亲者痛而仇者快。”百知子并不言语,仅只缓缓闭上双目,詹琪一见,即知此刻他二人亦是心中疑惑,自己素行竟是被杨云霓几语之间瓦解冰消,料想百知子即是业已怀疑自己,自己于此亦是无有意思,是以转身向大门之处行去。

    杨云霓亦是亦步亦趋,百知子却是身形骤起,连出三指,将杨云霓擒获,此刻詹琪已是行出擎天府。
第五十九章 大梦谁先觉
    詹琪郁郁寡欢,独自行出擎天府,满腹委屈,竟是黯然神伤。只道百知子自自己十岁之时搭救自己脱出虎口,又逢西泠阁护法白西风,直至习成冰火内罡和飘柳身法,复又重归西泠阁,继之习得玄剑三式,本欲重现江湖,平灭祸患,报却父母深仇,与于妙儿一结百年之好。谁料,仅只一名东穷女子,即令百知子对自己有所猜疑。难不成这信任二字乃是可望而不可求之事。

    想至此处,脑中不由突显公长朋形貌。此人先是误传万一点与于妙儿死讯,致使百知子漂泊江湖十余年,未曾返回药王谷。后又失手打死驱兽真人,致令追查冷月轩幕后指使之人无可寻踪,今又有湘西信使杨云霓来至擎天府,以她名誉污蔑自己,此间俱是或明或暗有东穷帮身影,如是巧合,却是巧得无以复加。

    脑中如此灵光一现,詹琪瞬即打定主意,先行奔赴直沽寨,到要将心中疑虑一一澄清。是以足下攒劲,取道东北,星夜兼程,只待将东穷帮底细摸清,再行返回擎天府,将以往误会开解一番。足下疾行,头脑之中不由又闪出于妙儿天姿国色,突地念及不及黄泉不相见之语。

    左转郑庄公篇曾有如是记载。郑国国君武姜夫人怀胎有孕,足月之时产下一子,谁料此子竟是难产,是以不得其母欢心,进而将其取名寤生,后又有一子相貌出众,玲珑剔透,颇得郑国国君与夫人喜爱,取名叫做段,众人皆以公子段称之。

    按照宗法制度之依归,以嫡长子继承郑国江山,然其母武姜夫人却是不欲如此,反复言讲欲令公子段继承郑国。朝中大臣自是极力反对,其中托孤老臣公子吕,此人乃是郑氏贵族,出言直谏,只道不可以长子无过儿废长立幼,如此一来必将国无宁日。郑公只得打消废寤生立公子段之念。

    直待郑公宾天,寤生继承郑氏封号,是为郑庄公。武姜夫人见木已成舟,只得威吓寤生将大都封给公子段。公子吕又是出言反对,只言天无二日。只缘大都乃是国土面积三之一,中都乃是国土面积五之一,小都乃是国土面积九之一,如以大都封赠公子段,大都之赋税、兵源俱是为公子段控制,久而久之必成大祸。

    然寤生却以多行不义必自毙为由,将大都封赠于公子段。公子段受此封赠丝毫不之感恩戴德,凡事囤积钱粮,厉兵秣马,时常有不臣之心,直至突起发难。寤生于胞弟亦是常怀戒心,是以更加兵强马壮,待公子段起兵叛乱之时,仅只月余便平灭祸乱,将公子段至于死命。

    史家于公子段叛乱之事自是口诛笔伐,然于那寤生亦是颇有微词,只缘其于祸端隐现之时不予干涉,却是致令公子段叛乱之时加以戧灭,可谓不教而诛谓之虐,是以史书以郑伯克段于鄢记载。其间自是一字见褒贬,这郑国本是公爵,仅只称之为郑伯,将其五等爵制之封号降了两等,只道是以此德行只配伯爵。

    寤生平灭公子段,亦是余怒未消,竟是发出狠话,于武姜夫人亦是不至黄泉不复相见。黄泉者,乃是人死后去处,只道是今生不复相见而已。约莫过了月余,这寤生对亲生母亲亦是时常思念,武姜夫人见公子段终成叛逆,亦是于前行大有悔意。然誓言出口,一国之君岂可轻易收回。

    此刻一朝中大臣,名唤颍考叔,此人聪明透顶,为人良善,自是能够知晓这对母子互有感念,是以为寤生献计,只道于宫廷之内,挖掘一深坑,直至见到地下泉水涌出,后将武姜夫人迎接至此处洞穴之内。只缘地下涌出之泉水亦名黄泉,是以可破解了不知黄泉不相见之约誓。寤生于此计大感可行,是以如法施行,母子终是重归于好,后人称赞是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

    詹琪想至此处,竟是已有与于妙儿重见之法,是以心下郁闷之情稍有缓解。一路之上晓行夜宿,非只一日,方是抵达直沽寨。此时正是五月之末,正值大暑时节,直沽寨天候四季分明,此刻竟是洪水肆虐,浊浪滔天。

    东穷帮总舵所在,乃是直沽寨内场左近,一座鼓楼被东西南北四条街衢环绕,四座城门分别称作镇东、安西、定南、拱北,这总舵即在拱北门西侧,外表看来,仅只一座巍峨宅邸而已,且四外并无家丁或江湖人把守。只缘洪水当道,这东穷帮总舵虽是地处内城,亦是难逃洪水围城之厄。

    詹琪进得直沽寨,满街洪水竟有一尺余深浅,虽是家家闭户,街道之上亦是时常有行人来往,是以并不可以飘柳身法涉水而行。无奈之下,詹琪只得如普通人一般,卷起裤管,将长衫一角折叠而上,如此刻有人识得笑书生,必是为此情形可发一笑。

    詹琪只寻得仅距东穷帮一条街之隔鲲鹏客栈住下,随意吃喝一番,只待午夜方才入府一探。不知不觉间,窗外已是鼓打三更,料想行人与帮众俱是已然睡下,詹琪再不怠慢,飞身形自后窗穿行而出,只向东穷帮纵去。

    果然不出詹琪所料,这腹内人息俱寂,前两道院落更是一片漆黑,仅只第三进院落之内隐约有灯火光亮传出。詹琪瞬即蕴足内力,飘柳身法直如一缕青烟延屋脊飘向内院。行至近前,詹琪倒挂于屋檐之上,双足勾住屋顶砖瓦缝隙,透过窗棂缝隙向内观瞧。

    房内两人对面而立,面向屋门者乃是东穷帮帮主公长朋,对面站立之人只见后影,却是看不清容貌,只听二人正在言谈。“帮主自是知晓我冷月轩于此处开立分舵,还望帮主多加后援才是。”公长朋并未答言。那人继又言道,“贵帮湘西信使杨云霓料想此刻已至擎天府,并将已是将那擎天府搅得鸡犬不宁,想来冷月轩除了詹琪一大祸患,日后即刻顺风顺水。”

    公长朋仍是不言不动,目光竟是不经意间瞥向窗外。此刻詹琪已是施出闭气之法,自是不必担忧被其看破行藏。心下却是猜疑道,以此言语推断,这公长朋莫非是早已与那冷月轩沆瀣一气,然其中缘由却未可知。

    詹琪正欲详加探查,谁料,公长朋竟是突起发难,双掌直撞向对面站立之人面门,变起肘腋之间,此人竟是应变急速,身形向后飞纵而出,直撞破门扉,而后破门而出,立于庭院之内。口中大呼,“帮主何意。”

    公长朋亦是飞身落在天井之内,继续向此人攻来,招式竟是异常狠辣。詹琪于此人落于天井之时,亦是双足用力,身形缩至屋檐之上,见公长朋狠攻此人,心下又是不免怀疑自己猜测有误。此刻,冷月轩之人见公长朋不断进击,竟已接架相还,约莫三十余个照面,趁公长朋单足立于地面,双掌倒击而出之时,迅疾掉转身形,一掌拍向公长朋背脊,刹那之间,只听公长朋惨叫一声,口吐鲜血,栽到地面。

    奇峰迭起之间,詹琪竟是措手不及,只见公长朋栽到地面,方才飘落身形,与冷月选之人对面而立,谁料,此人竟是多日之前逃遁之一缕青烟嵇荣。这嵇荣于荒山派至武功艺业仅只平常,如以此刻竟可将公长朋击的口吐鲜血,只恐其人当初亦是深藏不露,进而可想见,这冷月轩实是高手众多。

    詹琪显露形容,嵇荣一见大惊失色。只听詹琪开言道,“嵇堂主一向可好,小生于荒山派一别却是甚为挂念。”“笑书生何必虚情假意,今日之会必是你死我活。”言毕竟是抽出腰间烟袋锅,向詹琪胸前广陵穴点至。詹琪自习得玄剑三式之后,此乃首次与人交手,不免有试剑之念。是以将腰间工布神剑撤出剑鞘之外,以剑身档向烟袋锅。

    两件兵器交接之处,叮的一声脆响,两人内心与对方功力俱是有所察觉。詹琪虽是高出三分,那嵇荣亦是不弱,一击之间,仅只向后退出二步,遂即站稳身形。詹琪脚下不丁不八,貌似随意已极,掌中工布橫于眉宇之间,剑尖下指,以武学常规而论,此等招式竟是将自己下盘漏洞悉数交于敌手。然玄剑三式却以此法起手,却是自负得紧,仅以下指剑尖防护而已。

    詹琪立式起手,巡天式迅疾施出。一缕青烟嵇荣何曾见过此种剑式,工布神剑起手之后,竟是以大异常轨的角度削向嵇荣右肩,剑尖之上竟是剑气吞吐,剑锋距嵇荣三尺之遥,剑气却是早已及体。

    詹琪亦是未料此招式竟然威力如许,一时之间又忆起月王于勿伤性命之教诲,竟是减去三分劲力,随后将巡天式演练一番。如此一来,嵇荣却似喂招一般,只得于剑气环绕之内左躲右闪,巡天式仅只施出两式,嵇荣已是无可招架,一只精钢烟袋锅竟被削去半截,手中只剩烟袋杆无可为功。此亦是詹琪手下留情,顾念西泠阁不可杀生之念,如无如此,一式之间,嵇荣即刻身首异处。虽是如此,一缕青烟嵇荣一袭青衫之上已是满布剑痕。

    詹琪初次领会这玄天三剑之凌厉,是以心下更是底气十足,巡天式最后一式如行云流水一般展开,落剑式剑尖于嵇荣气海大穴轻轻一点,剑尖入体五寸,嵇荣竟是一声惨呼,身形如泄气皮球一般委顿在地。这气海穴刺破,嵇荣一身功力算是废了。

    此刻,众家丁听得天井之内噪声大起,此刻纷纷行至此处,一见公长朋躺落地面之上,亦是吃惊不已,上前搀扶,推宫过血,及至詹琪废了嵇荣武功,公长朋已是悠悠醒转,见此情景,不由高声怒道,“你这冷月轩恶徒,竟是劝说不成使此毒手,待我毙了你。”

    身形颤动之间,已是将削落之烟袋锅捡拾手中,削断一处甚是锋利,抬手之间,竟是飞一般朝嵇荣刺去,瞬即插入嵇荣胸前,仅余粗大烟锅露在衣衫之外。詹琪未料公长朋大伤醒转竟有如此劲力,是以未加防范,直见嵇荣殒命方才飘身近前,公长朋却因用力过猛,重又晕倒,栽向地面。

    此刻,一中年美妇拨开人群,行至近前,众人口中纷纷称呼夫人。这美妇俯身于公长朋伤处略为检视,抬头望向詹琪,口中却是欲语还休,半晌方是凝视詹琪,含混问道,“百知子一向可好。”未等詹琪答言,甫又转向公长朋,亦似自言自语,音声低弱,言的却是何必如此。
第六十章 问情为何物
    自嵇荣口中得知东穷帮湘西信使杨云霓已归顺冷月轩,且此间公长朋虽为嵇荣重伤,然此刻嵇荣亦是业已授首,料想自己留在此地已是无可作为,只得俯身安慰公长朋,继之向公长夫人拱手一礼,只言叔父一切安好。一语道出,那公长夫人竟似眼含泪光,吩咐家人将公长朋搀扶回卧房,对詹琪竟无一语。

    詹琪见此间事毕,即刻转回店房。只待卧于榻上,前思后想不得所解。听嵇荣之言,这东穷帮却是与冷月轩暗通声气,然公长朋突起发难被嵇荣重伤,自己复又将嵇荣功力废去,直至嵇荣丧命,公长朋却又将嵇荣击毙,自己亦是伤重复发。此间情节实是匪夷所思,只得心下打定主意,日后于这东穷帮和公长朋确需多加留意。

    甫又思及公长夫人,其言语貌似深知内情,且与百知子亦是旧相识,询问百知子一向可好,却又询问公长朋何必如此,此间情状亦是别有深意。詹琪头脑之中如此问题反复缠绕,天将即明方才辗转入睡,一觉醒来,竟已天光大亮。

    詹琪梳洗已毕,用过午饭,独自一人怔忪当地。时过境迁,远走直沽寨,只探得一个又一个谜团不可索解,此刻不由责怪自己出离擎天府之事过于鲁莽,只需与那杨云霓当面对质,以叔父睿智自可分辨其中真伪。转念一想,于直沽寨得到杨云霓归顺冷月轩之讯息,回转擎天府亦是有言以对,谁料此行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想至此处。随即折返擎天府。

    擎天府内,百知子擒住杨云霓。心内亦是颇为自责,只缘自己对詹琪素行甚为了解。然对于杨云霓言语竟是半信半疑,怎不令詹琪失望透顶,以致怀愤出走,本欲迅即追赶,转念一想,以詹琪之智慧,只需稍作冷静,即可想透其中因果,是以仅只以问明杨云霓为要。

    杨云霓被紧闭穴道。身形僵立,面上却是怒容满面,直视百知子与万一点。“姑娘可否将与詹琪相见之情形详述一番,如言之有理,我等自会为姑娘做主。”百知子音声低缓言道。

    “你等不必惺惺作态,我与詹琪一见倾心,甫又山盟海誓,且同行同止数日时光,然那詹琪人面兽心。竟起得陇望蜀之心,即欲再与于妙儿成就好事,致使我两反目。此刻即已落入你手,何必多费言语。”杨云霓边言竟是泪珠成串落下。

    百知子听言。越发觉得事出意料,只缘自己于詹琪之了解,绝非无形浪子。岂会做出双宿双飞之事,是以开言问道。“顾念前番言及詹琪毙命于雅山之顶,此刻又言与你双宿双飞。岂不前后矛盾,且姑娘言语之中漏洞颇多,仅只詹琪行踪亦是出入甚大,我劝姑娘还是从实道来。”杨云霓闻之却是无言答对。

    百知子转首望向万一点,命其将杨云霓随身之物检视一番。万一点亦是心领神会,仅只兜囊之内即是寻得三寸见方一鹿皮小匣,其中竟是冷月轩惯用暗器铜针五枚。一见此物,二人瞬息之间即是知晓此人身份,万一点心内于詹琪更是无限愧疚,只缘自己爱女心切,竟是不问青红皂白冤枉了詹琪。

    事态已明,百知子自是退出大堂,仅只万一点立于杨云霓面前。“姑娘此行貌似奉命而来,你我俱是女儿之身,你之所想所为,我亦可略知一二,只怕姑娘千言万语俱是嫁祸詹琪,然那丝丝眷念却是出于真心。”杨云霓闻言,竟是痛哭失声。万一点见状,自是心内雪亮,只怕这杨云霓对詹琪亦是用情至深,好男儿虽是三妻四妾,毕竟其中牵涉自己女儿,一时竟是无法可解,只得口中言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感情之事却是有缘则聚,如你与詹琪有缘,自会长相厮守,然江湖道义却非儿女情长,冷月轩所为人神共愤,姑娘投身其中,必是后患无穷。”万一点不愧江湖女杰,一番言语竟是切中要害,只听扬云霓答道,“冷月轩之事,小女子亦是略知一二,然投身其中却非我之所愿,其中难言之隐却又无法详述,还望海涵。”

    万一点亦是不做逼问,此女虽是于詹琪有情,她却是冷月轩属下,如何处置却是大伤脑筋。思来想去,只得自怀中取出一只青瓷小瓶,倾出一例朱红药丸,强行塞入杨云霓口中,待药丸下肚,方才解开其穴道,言道,“此药乃是药王秘制制功丸,姑娘不动真力,不与旁人动手较技,则此物形同虚设,一旦运功,此物即会巡行五内,致令内力消散,功力全失。”

    杨云霓自是知晓药王名号,不由怒目而视万一点,然事已至此,亦是无法可想,只听万一点复又劝道,“还望姑娘此刻即行返回东穷帮驻地,请求公长帮主恕你叛帮之罪为好。”杨云霓本欲开言发声,仅只口唇翕动,竟是欲语还休,随即转身离去。

    此间事毕,万一点亦是心内疲惫,杨云霓为情所困,于妙儿断发修行,詹琪不知所踪,外间冷月轩开门立户,大有风雨欲来之势。一时之间竟是愁上眉梢,无可排遣。只得回房安歇,待来日再与众人计议。

    百知子从万一点处得知前因后果,心下亦是追悔不已,只缘自己对女儿亦是存有私心,是以冤枉了詹琪,实则自己只需对詹琪对些许信任,此间事态必是大有不同。想至此处,待众人聚齐之后,即将昨日之事向众人言明,言语之间竟是满怀愧疚,只得将众人分派各处,打探消息,广发西泠派立派请柬,自己则是与万一点寻找詹琪行踪。

    此刻,詹琪亦是行于返回擎天府途中。沿途之中,所见江湖人众多,所言俱是冷月轩盘踞何处。有何作为。言语之中詹琪已将冷月轩近日作为略作梳理,料想冷月轩必是寻一时机。震慑天下武林,然寻何时机却是无从知晓。转念一想。自己出道以来即与冷月轩作对,不知西泠派开派之时冷月轩是否不请自来。

    淮水渡头,自古即是商贾往来,行人众多之水陆要冲。此日,詹琪正欲渡淮水直奔殷墟。淮水渡头之侧却是一片古迹,当年祖逖东征,即是于淮水投鞭断流,打下东晋近百年江山。那祖逖自有习学文武,黎明即起。习武练剑,留传闻鸡起舞之说,渡头东侧即为鸡公山,当年东征投鞭断流之后,致使敌军草木皆兵。

    此刻淮水渡头业已褪去金戈铁马,那古迹之内却是祖逖将军庙。只缘周遭并无渡船,詹琪亦是好整以暇,步入庙中。这庙宇想来必是年久失修,虽是门墙俱在。却早无香火,只是过往商旅于此暂避风雨。

    詹琪进得庙中,见一尊神祗安放于桌案之上,一位将军大马金刀坐于交椅之上。五绺长髯,一顶金盔,一柄画戟立于身侧。塑像确是端庄威严。詹琪一时好奇。竟是伸出左手抚摸于画戟之上。詹琪深知十八般兵刃俱是各有所长,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铛棍槊棒拐子流星。这方天画戟却是以沉重雄浑著称,三国时代之吕布一杆画戟打遍天下无敌手。

    詹琪感慨至此。突觉此处塑造之画戟并非泥木所制,乃是实实在在的精钢,触手冰凉,戟刃亦是寒光闪闪。谁人会将一柄实刃塑于庙中,詹琪不由用力将画戟自专案之上抓起,入手沉重,约莫有四五十斤。画戟入手,桌案之上塑像竟是咯吱咯吱一阵响动,平空向墙壁之内褪去,塑像之下竟是露出一孔黑洞。詹琪好奇之心大起,即欲入洞一探究竟。

    庙门之外突有人声,此声于詹琪却是熟悉已极。詹琪只得暂且搁置好奇之心,纵身跃出庙门,来至此人面前,双膝跪倒,口中呼道,“侄儿知错,本不该意气用事。”此人正是百知子,一旁则是万一点。这詹琪外表虽是温文尔雅,常带笑容,骨子里亦是傲气十足,然于百知子他却始终以晚辈之礼,且自己已是立定决心与于妙儿缔结连理,是以心内早已将百知子与万一点当做泰岳。此刻一跪却也顺理成章。

    百知子与万一点于此处偶遇詹琪,亦是颇为高兴,夫妻二人外出即是寻找詹琪,得以偶遇,实是缘法如此,又见詹琪竟是跪倒当地,心内不免亦喜亦忧。喜的是此子胸襟广阔,并未计较自己冤枉他,忧的是仅凭外人言语,自己竟是心中起疑。是以即刻伸出双手将詹琪扶起,口中已是振振有词,“琪儿起来,我夫妻念女心切,竟是委屈了你。”

    听闻此言,詹琪亦是知晓杨云霓之误会亦是瓦解冰消,心内亦是兴奋不已。随即将自己远行直沽寨详情娓娓道来,及至言道公长夫人探问百知子一向可好,甫又责怪公长朋何必如此之时,万一点竟是柳眉倒竖,凤目圆睁,一语不发转身离去,致使詹琪呆愣当地,暗自思量自己言语确是未有开罪万一点之处。

    百知子本欲伸手阻拦,手甫抬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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