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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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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华暮雪一眼,猜想她与小扬并无血缘关系,因为两人不同姓氏,可是她对小扬的呵护却是出自于真心的,这项优点并未让他忽略掉。
  “好。”小扬马上来到他身边,愿意为他办任何事。
  华暮雪嘴上没说什么,心下却惴惴不安,拿着他的衣服装模作样,摆出要洗的姿态,实际上正拉长耳朵,偷听严忍是否要给小扬出什么难题,倘若是的话,她绝对会跳出来扞卫小扬,绝不让他有欺负小扬的机会!
  “小扬,你昨天受到了王虎威那种人欺凌的事,我相信绝非第一次了,你自己也应该很清楚,那不会是最后一次,是吗?”严忍以对平辈的口吻,同小扬说话。
  “嗯,我知道。”小扬低垂着头,痛恨自己太过矮小,力量太过薄弱,才会受尽王虎威那种人的欺凌。
  “往后若再遇到相同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掉头就跑?或是跑不掉,再被打得鼻青脸肿?”严忍双手插在腰际,再问。
  华暮雪秀眉微蹙地听着严忍说的话,不明白他为何会提起这些事,莫非他是想嘲笑小扬没保护自己的能力?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就太过分了!小扬不过是个十岁的小男孩,遇上比他高壮的大人,自己没反抗能力,岂有办法像他一样,抓王虎威如同抓虫子般轻松?
  “不!我不想再莫名其妙地受人欺负,也不想当见到猫儿就逃跑的耗子,可是我……可是我……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我自己。”自承没保护自己的能力,令小扬很难过。
  “那么你想不想变强?想不想变成能自我保护,也能保护家人及朋友的男子汉?”严忍再问。
  “想!”小扬看着他大声回答。
  “你可愿意跟我学武?我得警告你,这将会非常辛苦,而且我绝不允许你抱持着玩耍、轻忽的心态来跟我学武,你能否做得到?”
  “我愿意!我绝对会让大人您见识到我的认真与努力!”小扬坚定地颔首,双眸闪烁着雀跃的光芒。他作梦都想不到崇拜至极的严忍竟然肯传授他武艺,这简直就像老天爷送给他的一个大礼!
  华暮雪发现她又误会他了,原来他是想教小扬武艺,让小扬不再受人欺凌啊!其实他是个好人嘛,假若他肯多笑一笑,就更完美了。
  既然他对小扬存着善意,那她就不用担心,可以专心为他清洗衣袍了。于是她自水井里汲水上来,开始认真地清洗他的衣裳。
  “你跟我学习,还得答应我,不得凭借武艺欺压他人,成为另一个王虎威,你能办得到吗?”他的规矩很简单,不恃强凌弱,能救危扶倾则再好不过。
  “我可以!”小扬最痛恨的就是王虎威那样的人了,他怎么也不会容许自己将来成为相同的人。
  “好,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若你有慧根、心地良善、肯认真学习,我会尽数教与你;反之,我会视情况而定。你可有异议?”他打算用一个月的时间来观察小扬,如果发现小扬品行不端,他便会停止教导小扬,不使小扬成为危害他人的恶徒。
  “没有!严大人!”小扬精神抖擞地回复。
  华暮雪的嘴角噙着笑,不理会井水的寒冻入骨,开心地想边哼歌、边洗衣裳。她对小扬有信心,相信要不了多久,严忍就会发现小扬是个品德端正的好孩子。
  严忍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小扬身上,由蹲马步及呼息吐纳的方法开始教起,他一个口令,小扬便一个动作,他将小扬当小兵般训练,务求打好小扬的基础。
  华暮雪在洗衣袍、打扫大厅及前院之时,一双美眸仍时不时地瞟向小庭中认真练武的两人,在脑海中幻想自己也和小扬一样,接受严忍的锻炼。
  当她打扫完毕后,严忍与小扬也已经做好今日的基本功,神采奕奕地连袂走进大厅里。
  “小扬,你练得很不错呢!”华暮雪对小扬竖起大拇指,没说的是,其实严忍教得也很不错。
  受到称赞的小扬开心地笑咧了嘴,吱吱喳喳地跟华暮雪说他学了什么,尽管心里知道她从头到尾都看见了,但他就是压抑不住满心的兴奋。
  华暮雪感受到小扬的喜悦,跟着开心地绽放微笑。
  她的笑容看在严忍眼里甜美得有如仿苞待放的花苞,瞬间夺取他所有的注意力,他同时发现她很认真地洗衣、打扫,并未偷懒地含糊带过,确实遵守了她的承诺。
  “辛苦你了,你做得很好,明天起你可以不用来了。”本来真打算让她再多打扫些时日的,但看见她不浑水摸鱼,真诚付出后,他便改变了主意,决定让昨日的误会一笔勾销。
  “你不是说我做得很好吗?为什么要我明天不用来了?难道我还有哪里做得不够好?”华暮雪像被主子驱离的家仆般,不敢置信地倒抽了口气,急忙问明原因,以便改进。
  “不,就是因为你做得太好了,所以我认为已经够了。假若你真做不好,相信我,我绝对会坦白点明,不会虚伪地称赞你的。”严忍向她说明理由。
  “原来是这样。”华暮雪望着他,想起严武说过的话,他是正直坦白的人,假如真对她有所不满,确实会直言道出,不会拐弯抹角的,她这也才放心了。
  “那我呢?明天我可不可以再过来?”小扬热切地望着严忍。虽然练武很累,可是他练得很有兴趣,不希望就此中断。
  “你当然要来,我要你在这一个月内天天过来报到,懂吗?”他才刚教了小扬基础,还未让小扬习得最基本的防身方法,加上感受到小扬对学习的热切,因此不可能要小扬别来。
  “为什么特别说明是一个月?”华暮雪提出心里的疑问。
  “因为这一个月的时间是用来观察小扬的。”他再次重申品行端正的重要性。
  “我会认真努力的!”小扬中气十足地大声说道,不想严忍对他感到失望。
  “我也是!”华暮雪跟着发声。
  “你?”严忍讶异地望着她,不明白小扬跟他习武与她何干?
  “不管你心里对我有多满意,既然昨天我们说好了我要来帮你洗衣、打扫一个月,那我就会做满一个月,不会因你的小小称赞而打退堂鼓。”她华暮雪说出的话如泼出的水,不再收回。
  他再一次坚守承诺,使严忍清楚明白她有多重视承诺。看来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坚持到底。他对她微微一笑,让她自行决定要怎么做。
  严忍唇角所勾起的短暂笑容带给华暮雪莫大的惊喜,原以为他会对她皱眉不满的,没想到他竟然会对她微笑!这一切难能可贵的笑容不仅软化了他刚正的面部表情,更令她心花怒放。他笑起来很好看,阳刚中带了点温柔,令人忍不住想追寻更多得来不易的笑容。
  她,喜欢他的微笑!
  在无事可做的冬日午后,华暮雪身旁伴随着贴身丫鬟小眉,走在人来人往、热闹不已的宣武门大街上。她无聊地东张西望,观看街上商家、小贩所贩卖的物品。
  她已连续在严忍那打扫七日了,每天卯时出现,然后赶在被家人发现前爬墙溜回府中,躺在床上佯装还在睡觉,等小眉来唤醒她,由于一直没被家人发觉端倪,令她不禁得意洋洋。
  早就说小扬太会胡乱操心了,她的行动轻巧迅速,就像个贼一样,哪会那么轻易被人发现啊?她甚至认为一个月过后,家中也不会有人发现她每天卯时都溜出家门去的。
  “小姐,你近来白天似乎很少跑得不见人影,是出了什么事吗?”小眉在好奇地问道,认为她最近乖得有些不寻常。
  “哪会出什么事,只是近来求亲的人太多了,我怕常常出门,身后会跟了一群狂蜂浪蝶,那不是会很麻烦吗?”华暮雪随口将原因归咎于她近来大受欢迎上,不再常常跑得不见人影的原因,是怕会露了馅,所以她自作聪明地决定这一个人能乖乖出现在爹娘眼前就尽量出现,别教人起疑,岂知反而引起了小眉的狐疑。啧,早知她就和平常作息一样,那就啥事也没有了。
  “可是你若不打扮就出门,根本没人晓得你是谁啊,哪来的麻烦啊?”京城人士想要认出华家人,向来不是由五官辨认,而是由闪耀刺眼、满头满身的黄金首饰来辨认,毕竟全城唯有华家人如是穿着打扮,好认得很。就像此刻,路过的富商士绅见着她,莫不带以微笑或打招呼,受欢迎的程度,与从前相较简直是天壤之别。
  “小眉,你故意要反驳我吗?”华暮雪偏头望着小眉,满头的金步摇因她的动作而晃动,显得更加闪亮刺眼了。
  “不是啊!我的好小姐,我又不是跟老天爷借了胆,怎么敢呢!”小眉涎着讨好的笑容,没胆说倘若不是前头三个小姐都嫁入好人家,现下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一堆人上门向四小姐求亲,但这些讨打的话藏放在心里就好了,免得四小姐来个翻脸无情。
  “说谎,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还有话没说。”
  了解小眉甚深的华暮雪可不会这么简单就被小眉骗过,她故作满脸狰狞的表情,双手大张,一副要将小眉生吞活剥的模样,小眉则故作害怕求饶状,主仆二人在大街上,不顾他人目光,格格娇笑,玩得很开心。
  严忍走在街道的另一头,双眼望去尽是雪白,到处结着冰霜,人群在一片洁白中钻动,隐约间,前方出现一抹耀眼金灿。
  今日天候灰阴,阳光并未露脸,所以严忍可以十分确定那抹金灿并非来自暖阳。那么,究竟会是什么?望着不住移动的灿烂,他禁不住好奇心,向前一探究竟。
  当他一步步走近时,才赫然发现原来他所看见的是一团会移动的金步摇!
  不!严格说来,不是金步摇会移动,而是戴着那团乱七八糟、教他说不出名堂的金步摇的年轻姑娘在移动!
  不一会儿,他的惊讶随着那名年轻姑娘的走近而转变成惊骇,炯炯有神的双眸瞪得老大,因为他认出了以华丽珠宝首饰装饰的人儿!
  “你那颗头是怎么回事?!”他仿佛见一鬼似的,以粗嘎的口吻惊问。
  华暮雪一路和小眉嬉笑着,根本就没发现严忍的出现,是以当严忍如神祗般立在她面前以惊恐的口吻询问她时,令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你怎么会在这里?”华暮雪大吃一惊,抚着心口。
  “我为何不能出现在这里?”她反问。
  “不是啊,你不是该在神机营吗?”
  在得知他的姓名后,她便回家向总管李万里打听有关他的事,结果从李伯伯口中得知,他不是一名平凡的武将,而是以骁勇善战闻名于整个神机营的参将。由于他年纪轻轻,加上没有过人的身家背景,仅凭着一身胆识、武艺与才智脱颖而出,一路由小兵当上了参将,所以让许多人提到他时,总不免会竖起大拇指称赞。
  他的努力与成就当下令华暮雪印象深刻,也增添了不少好感,但她未曾想过,他们两人会在街头碰面的机会,这感觉好奇怪,尤其她是以一身华丽的装扮出现在他面前。她比较习惯以朴实的装扮出现,所以心下惴惴不安,不晓得他会如何看待她的精心装扮。他是否会觉得她今天很美丽呢?
  “我并非成天都只能待在神机营里。”她的满身金银珠宝带给他不小的震撼,至今尚未全然回过神来。
  不过,她是怎么知道他在神机营当职的?他想了想,随即猜想她定是向其它人打听了有关他的事,不然不会晓得。
  小眉看着显然受到不小惊吓的两人,由两人的谈话得知,小姐和眼前的大汉似乎很熟,不过小姐究竟是何时认识了这么个气宇轩昂、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如此,呵……”华暮雪觉得有些尴尬,干干地笑着。
  “你把你的头当针线包了?!”他皱眉看着她插满头的金步摇,暗暗赞叹。居然一点空隙都不留,她是如何办到的?
  “……你有看过这么美丽的针线包吗?”他竟然将她的头比喻成针线包?实在是太没礼貌了!
  “我活了二十六个年头,的确是不曾见过这么复杂的针线包。”他心有所感。
  华暮雪合上眼,深吸了口气后才又再睁开眼,忍着急涌而上的怒火。她希望他说的是美丽,而非复杂。
  不知为何,她竟然会在意他对她的看法,这实在说不通啊,因为平时她根本就不在乎旁人怎么评论她的打扮方式,她只能归咎是他说话的口吻令她极为不满,才会使她耿耿于怀。
  “我的头不是针线包。”她一字一句,用力向他澄清,希望他别搞错了。
  “看起来倒是没多大差别。”他耸耸肩,没将她的怒火放在眼里,但也因为她夸张、唯恐天下不知的金亮黄澄打扮,让他得知了她的身分。
  她定是近来炙手可热、人人谈论的华长耕的小女儿。先前他不曾认真听过众人谈论的内容,但隐约知道许多人想要与她结亲,藉由裙带关系好平步青云。旁人心思他管不着,可是教他不解的是,富家出身的她为何肯像个下人般帮他打扫?她明明可以过着优渥舒适的生活,不是吗?
  “差得可多了!”华暮雪清楚地向他表现出她的不满。
  “你的脖子看起来快被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压垮了。”他再度发表看法,对她还有精神逛大街感到啧啧称奇。
  她倒抽了口气,什么叫乱七八糟?她头上插的明明是遨翔凤凰与出水芙蓉,和乱七八糟根本就构不上边!如果不是他不懂得欣赏,那就是存心说这些话来气她的。
  “你放心,我的脖子硬挺得很,不会垮的!”
  华暮雪瞪着他,努力思考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
  她的怒火与气冲冲的口吻逗得他扬唇低笑,将初见她的震惊一扫而空。她没有富家千金根深蒂固的娇气任性,相处起来其实还挺有趣的。
  “你别笑了!我没那么好笑吧?”他的低笑看在她眼里成了取笑她的反应,虽然她喜欢看他笑,不过如果他是为了取笑她而笑,那她可就高兴不起来了!
  “不,你很有趣。”他由原本的低笑变成咧嘴而笑。
  华暮雪发现四周的人已开始注意他们了,她可不想明天过后,每个见到她的人都唤她一声“针线包”,因此不假细思便伸手拉着严忍,硬是将他拖走。
  小眉见她在大街上动手拉人,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小姐肯定是没想到四周有多少双眼睛正张大看着,否则绝不会动手硬将严忍拖到较少人的胡同中。小眉急忙忙地跟上,就怕两人独处,会传出更多落人口实的事来。
  严忍因为觉得她很有趣,所以没有反抗地让她拖进小胡同里。
  “我警告你,以后见着我,不许你再嘲笑我或是提起针线包!”她像个地痞流氓般凶猛地警告他。
  事实上,他没有理由听众她的命令,况且真要打的话,她可是连他的衣角都勾不着,可她依然有胆恶声恶气地警告人。
  “小姐,你冷静点。”小眉站在华暮雪身后,出声制止,惊恐地发现四小姐在她未曾察觉时,竟变成了恶形恶状的小流氓。
  “我只是觉得你挺有趣的,并没有嘲笑的意思。”至于针线包……他倒是真的觉得很像。
  “是吗?”华暮雪狐疑地看着他。是说,他口中的有趣指的是什么?装扮有趣跟为人有趣可是有很大的差别呢!
  “小姐,这位公子既然这么说,定就是这么回事,你别多心了。”小眉轻扯着华暮雪的衣袖,要她别再摆出凶神恶煞的表情。也不想想,人家长得比她们还要高壮,真起冲突的话,被打成肉饼的可会是她们两人啊!
  严忍一副正是如此的模样,再加上小眉也觉得他话中并没有其它涵义,令华暮雪觉得若再对他有所质疑,会显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为了显现自己的大度,唯有选择相信了。
  “咳!很抱歉,我不该误解你。”华暮雪清了清喉咙,觉得尴尬得要命。她为何老是误会他?她这老是误会人的个性真要不得,该好好改进才是。
  “不要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严忍以教导的口吻对她说。
  “是。”华暮雪像书院的学生,乖乖聆听受教,并为时已晚地想起先前她的举动太过冲动了,她怎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拉入胡同呢?倘若旁人见了产生误会怎么办?
  想到这儿,华暮雪不禁在心里长叹了口气,头痛得紧。
  她不住地摇头,发上的金步摇也随之晃动,一闪一闪亮晶晶,让他再次佩服起她那硬挺的脖子。明明是那样纤细,仿佛一扭就断,怎么会有办法承受那些重量呢?但他得说,今日在街上与她偶遇,让他见识到了她的另一面,而这一面不仅使他得知她的出身,并且那一头让人绝倒的打扮,还逗得他不住发笑,心情飞扬。
  “如果没其它事,我还有要事,先告辞了,华姑娘。”严忍强忍着笑,以稳重的口吻向她告别。
  “严大人请慢走。”华暮雪表现出最端庄有礼的姿态,目送他离去。
  “小姐,你在哪儿认识了这么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啊?我怎么都不晓得?”小眉待严忍走远,马上开口追问。
  “小眉,我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这正是她此刻心情的最佳写照。假若不是她行事鲁莽,岂会认识严忍,又怎么会被他明指她的头是针线包?
  针线包!针线包!难道他就不能想点好听的说词吗?不过她偏头想了想,不得不认同针线包的说法,因为连她自己也想不出其它说法。为此,她幽幽的,感到沮丧不已。
  “啥?”什么跟什么啊?小眉一脸纳闷不解。
  “别再问了,再问下去,只会让我满腹心酸。”为何她不能再聪明机灵点呢?华暮雪仰望苍天,长叹了口气。
  “啊?为何会满腹心酸?莫非小姐你喜欢他,开口向他求亲,结果被拒绝了?”小眉不懂她为何要说一些奇怪的话,脑海中充斥着怪诞的想法。直觉告诉小眉,倘若有天华暮雪亲口说,她大胆向某个男人求亲了,小眉绝对不会感到半丝意外的。
  “我并没有向他求亲!”华暮雪郑重地澄清。
  “喔,可怜的小姐,被拒绝没啥大不了的,你千万不要太难过,也不要再感到满腹心酸、委屈了。你想想,现下可是有一堆人向你求亲呢,你绝对可以找户好人家的!”小眉压根儿没理会她的澄清,一心一意认定她被拒绝了。
  “……”小眉完全不听她的解释,让她无言以对。
  华暮雪在心里不住地泛嘀咕,难道在小眉心里,她真有那么糟吗?竟然认为她难得向男人求亲,就被残忍地拒绝,小眉实在是太不给她面子了。
  小眉不晓得她的心思,还继续吱吱喳喳地忙着抚慰她“受创”的心灵。
  算了,既然澄清无效,她也就随着小眉去了。
  同时间,她心里深刻地体认到,遭人误会有多令人无言。不过她可以庆幸的是,小眉不似她当初在大街上指着严忍的鼻尖痛骂对方卑鄙无耻一样,这让她好过多了。
                  第四章
  自严忍与华暮雪在街上偶遇后,华暮雪每天仍旧照常于卯时出现在严忍家,为他打扫、洗衣。
  华暮雪原以为严忍再见到她时会嘲笑她平日的装扮,但是他并没有,就像他所说的,并没有嘲笑她的意思,她这才知道他不是随口说说,是认真的,而这也免去了两人起冲突,不然她恐怕会失控地再对他施展出她从小到大所学过的绝学。
  这一天,小扬跟严忍扎完马步、练好基本功后,因为急着赶回大杂院帮要上工的父亲的忙,于是无法陪同华暮雪回华府,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华暮雪认为可以独自回家,严忍不放心,便开口表明愿意送她回家。
  严忍的自告奋勇令华暮雪感到讶异,她愕了愣,本要开口拒绝,要他别费事了,但不想他认为她对他存有敌意,再者他会自告奋勇地说要送她,应当是基于君子风度,她若不领情,岂不是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所以,华暮雪没有拒绝严忍的好意,让他陪同她一块儿走回家。
  与严忍并肩走在清晨结着薄霜的街道上是种新奇的感受,她很少跟男人这么亲近,他的高大威猛衬出她的娇小玲珑,他的黝黑衬出她的雪白,他们是如此不同,而走在他身边的她,心头却涌现一股莫名的渴望。
  她当然不是渴望再和他唇枪舌战,也不是渴望再对他鞠躬道歉,那么,这股渴望究竟从何而来?为何会使她感到焦躁不已?
  “你天天过来帮我打扫,不觉得委屈吗?”两人并肩走了一小段路后,严忍终于打破沉默。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后,他发现她真的是个没有心机的好姑娘,于是不再对她有所存疑。
  “我说到做到,没啥好委屈的。”他肯开口跟她说话再好不过了,她也想和他像朋友一样,平心静气地交谈。
  “但这不是你做惯了的事,只是我没想到你能做得这么好。”
  华暮雪可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尤其在发现她是华长耕的女儿之后,对于她能将衣袍洗涤干净,把大厅打扫得一尘不染,着实令他感到不可思议。她在华府过着被奴仆簇拥、呵护的日子,怎么可能会懂得洗衣、打扫,且还做得如此干净利落呢?他实在是想不透。
  “我小时候天天做,这么点小事,可是一点都难不倒我。”说到这儿,她可是骄傲得挺起了挺俏的鼻尖。
  “你小时候天天做?”他无法置信,挑了挑眉。
  “你可能不知道,我爹从前是个庄稼汉,我小时候家里很贫困,所以一些农家女该会的活儿,我可是做得很得心应手呢!”
  “原来如此。”经由她的说明,严忍总算了解她为何能做得那么好了。或许旁人曾提及过她的家世背景,但他向来对这类的闲谈没半点兴致,也因此不晓得太多关于她的事。
  华暮雪简单的陈述让他回想起小时候到处流浪、三餐不继地在破庙里过夜的日子。那时虽然困苦,虽然常受人欺凌,可也发生过好事。他遇到已经穷到不能再穷,却仍伸出援手帮助他的小南瓜;后来则遇到驰骋沙场、战勋彪炳、没有家人的严武收养他、教导他,这些发生在他身上的美好,让他明白老天爷并没有遗弃他。
  严武直到去世前都身为受人尊敬、景仰、信赖的神机营统领,义父将毕生所学全数导给他,后来他也不辱义父的名声,学以致用,遵循义父的脚步到神机营当职。
  想到可爱的小南瓜,他的嘴角便情不自禁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他的笑容再次让华暮雪看得入迷,她很想开口要严忍常常这样笑,但怕会太过唐突,只好忍住不说,偷偷地欣赏。
  “等一下。”严忍嘴角的微笑倏地敛住,神色严肃地低道。
  “怎么了?”他不是笑得好好的吗?难道被他发现她一直在凯觎他的笑容?
  “我们被跟踪了。”从他和华暮雪离开家门后,他就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跟在他们身后,本来打算静观其变的,可对方迟迟不显现来意,在是敌是友还弄不清的状况下,他不想将人引到华府去,于是停下了脚步,打算主动出击。
  “什么?!在哪里?长啥模样?”华暮雪没想到自己会被跟踪,一时间觉得紧张又兴奋,急着回头想看看到底是谁闲着没事干,浪费时间来跟踪她?
  严忍没有阻止华暮雪东张西望的行为,反正他本来就想要让对方现身,华暮雪好奇的张望举动,正好可以告诉对方——无须再躲藏,他们已知道被跟踪了!
  “站在街角那个穿着蓝布衫、蓄满虬髯大胡的壮汉就是了。”严忍以下巴示意华暮雪望向街角。
  “原来是他啊!他看起来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你觉得他是冲着谁来的呢?”华暮雪一点都不感到害怕,还看着对方品头论足了起来。
  “你有跟人结仇吗?”严忍惬意地问道,未将对方放在眼里。
  “应该是没有,我觉得到目前为止,与我结下最大仇怨的人,就是你了。”华暮雪偏头想了想,确定最大的仇家就站在身旁,以此推论的话,对方应当不是冲着她来的才是。
  一路跟踪尾随两人的周大成发现行迹败露了,先是心虚地躲起来,不让他们瞧见,紧接着想到他们早就发现他了,那他还躲个什么劲儿呢?旋即现身。反正他本来就是受王虎威雇来找严忍的麻烦,现下严忍身边又伴随一名娇滴滴的小姑娘,待会儿起手来,严忍定会受到不小牵制,占尽优势的人将会是他,那么他还有啥好怕的?
  周大成双手插在腰际上,威风凛凛地盯着严忍看。
  “他看起来像是想狠狠揍你一顿耶!”华暮雪热心地报告她的发现。
  “看来的确是如此。”严忍不着痕迹地站在她之前,免得对方突然出手攻击,她会首当其冲。
  双方各据一端,相互凝望,估量着对方。
  “听说你仗着自己懂得一点武艺,就很自以为是,是吗?”周大成故做凶狠地扳着手指。
  壮汉的话使严忍与华暮雪互看对方一眼。
  “他这句话好像是说给你听的,好确定你没其它仇家吗?”不管严忍怎么想,都觉得这话是针对华暮雪而说的,毕竟她确实是那个自以为武艺高强的人。
  “我有自以为是吗?我倒觉得他是在说你呢!况且,我懂的武功可不是仅有一点!”华暮雪不满地嘟起小嘴,特别强调澄清着。她是还有许多绝学没施展出来,并非只懂得三脚描功夫,这两者之间有很大的差别!
  她语气中的自信满满让严忍差点喷笑,她居然真的以为自己武艺高强?为何没人告诉她实情?
  “你不会是怀疑我说的话吧?”华暮雪发现他忍俊不禁,当场觉得不满。
  “没,怎么会。”严忍很顺口地否认了,紧接着才发现,或许是知道她没半点武艺的人觉得她过于天真可爱,不忍伤她的心,所以在面对她时,会很容易就顺着她的话,不点明残酷的事实。
  “喂!老子在跟你说话,你居然敢不理老子,径自和小姑娘在一旁吱吱喳喳,是想考验老子的耐性吗?”没得到响应的周大成恼火地怒咆。他们两人竟然旁若无人地说自己的,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简直要气死他了!
  “瞧!我就说吧,他说的人是你!”华暮雪一副被她逮着了的模样。明明对方口中那个自以为是的人指的是严忍,他还好意思硬是栽赃到她身上,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要不得了!
  “咳!”严忍轻咳了声,掩饰他的尴尬,从未想过自己在他人口中会是自以为是的人。
  “啧啧啧!还说是我的仇人呢,结果是你的!”发现他的尴尬,华暮雪不放过他,乐得再糗他。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要打情骂俏等老子教训完他后,你再跟他浓情蜜意也还不迟!”迟迟等不到畏惧、惊吓眼神的周大成,火气瞬间上扬。
  打情骂俏?浓情蜜意?谁跟谁?华暮雪吃惊地看着同样一脸以后的严忍。他们两人之间的交谈是唇枪舌战,和打情骂俏、浓情蜜意半点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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