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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帝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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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与旁人不同,此刻看起来志得意满的凌文佑心中早已充满了懊悔。要早知道鱼寒身上藏着这么件宝贝,还来这穷乡僻壤的同谷县城干嘛啊?就这等神兵利器,别说是拿到临安府,就算是在江南随便找个人多的地方也能卖上万儿八千贯!

    身上没盘缠,继续前行就得吃苦受累?这算个事么?揣着这样一件旷世奇珍,一路上就算是学那些至今还留在北地的弃民一样饮浊水食白土,那也是甘之若饴啊!更何况如今还有翟崇俭二人帮忙猎些野物充饥呢?

    “不知此物可还入得掌柜之眼?”懊恼归懊恼,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凌文佑倒也不至于太过伤怀。在鱼寒那歹毒的目光示意之下,他同样关心着宝物的价格,迫切地想知道能换回多少真金白银,能不能让自己在剩下的旅途中过上朝思暮想的奢侈生活。

    “入得!入得!当然入得!”小心翼翼地将短剑放入小二递上来的纯金托盘之中,胖朝奉难抑心中的激动叹息道:“老朽有生之年能见此旷世奇珍,无憾矣!”

    “若小官人真愿将此宝暂存小店……”善人家开的店铺那也得以盈利为目的,总不能自己一家子吃糠咽菜的去资助别人大鱼大肉吧?逐渐平复下心情的胖朝奉无法对这种价值连城的宝贝给出准确估价,却也绝不可能轻易错过这样的天赐良机,赶忙试探道:“老朽还得擅作主张,请小官人一行屈尊移驾,前去与我家东主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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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招摇撞骗
    去?还是不去?偌大的同谷城内,出得起价又还相对能讲点道理的也就这王大善人,在胖朝奉说什么都不肯以金银之物亵渎神兵的情况之下,鱼寒还能有别的选择么?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就算明知此行风险极大,也必须去试上一试。

    如今只能祈祷王大善人真能爱惜点名声,即便是想干坏事也会稍微注意点形象。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乘着胖朝奉紧急召来的牛车,鱼寒趁人不备将身上仅剩的一个竹制手雷偷偷塞给了翟崇俭。

    “吁——”

    一声轻喝,牛车缓缓停在了王家大院门口,早已得到消息的王大善人用一种低调却又不失热情的方式让几位彪悍的家丁将鱼寒一行人迎入府中。

    占地十数亩的王家大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奢华,影映其中的亭台楼显然是经过了精心布置,非但没有给人一种富贵逼人的感觉,反正处处彰显着主人的儒雅风度。遗憾的是,急于前去邀功领赏的胖朝奉似乎不太愿意充当免费导游,也没说带着鱼寒一行瞎溜达上一圈就直接奔着中厅而去。

    “贵客临门,老朽碍于俗务未能远迎,还请赎罪。”传说中的王大善人身材比较魁梧不假,但那绝不是一种病态的臃肿。强健的体魄再加上那炯炯有神似乎能够洞穿人心的双眼,即便只是随意地站立在大厅之中,却已经让鱼寒感到了巨大的威胁。

    “晚生等落难于此,能蒙召见已是感激涕淋,岂敢当得善人相迎!”作为临时的少爷,文绉绉地和人胡扯这种事当然还得凌文佑出面才行。闻言赶紧上前两步,以大礼参拜。

    “哦?如此说来凌贤侄还是有功名在身?”寒暄半晌,在得知凌文佑的秀才身份后,王大善人的兴致似乎也稍微被提了一点起来。

    “说来惭愧!晚生虽自幼苦读圣人之书,却因年少无知而未能循圣人之教诲洁身自好,竟而……”花钱找金人买功名这种事可不怎么光彩,知道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凌文佑可不会傻乎乎地逢人便说。而且他如今是来做买卖的,干嘛还要那么实诚?

    “无妨,如今宋金两国为叔侄之邦,贤侄此举也并无不妥。”人家王大善人还三天两头给驻守在成纪的金兵提供物资呢,又怎么会在意凌文佑的功名是在哪里获得的?只是他在说出“叔侄”二字时,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一丝厌恶却没能逃过鱼寒的一双贼眼。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谈吐之中隐隐能感觉到他应该是个满腹经纶的传统儒生,按道理说这种人是极其注重华夷之防的,可他为什么从不掩饰与金人的密切关系?如果说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存在,富甲一方的他才没有远离同谷这是非之地,象其他豪门大户那样随同官家南下去享受那种纸醉金迷的安宁生活,刚才又怎么会流露出那种表情?突然之间,鱼寒忘记了此行的主要目的,转而对王大善人本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既是如此,贤侄可否容老朽亲手一试?”鱼寒感到了困惑,凌文佑可还牢记着自己的使命,而王大善人显然也没有胖朝奉那样好糊弄。虽说同样是为纯金托盘中的赝品感到惊艳,王大善人却似乎依旧心存疑虑。

    “善人请便!”有了当铺内意外出现的插曲,凌文佑现在也是底气十足。或许他别的能耐可能还有所欠缺,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出生在大富之家,自然认得出被轻易洞穿的桌案乃是上等榆木所制。

    “叮!”随着一声脆响,对于宝物的鉴定工作毫无悬念地结束了。

    “不愧为上古神兵,斩我大宋官军所用之剑居然如击败革。”没有太多的惊讶,仿佛早已料到了这个结局,王大善人看着地上的那一小截断剑也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而已。

    不需要任何专业的设备,即便刚才只是轻轻一瞥,鱼寒也能看出王大善人手里的长剑纯属一假冒伪劣产品,所用钢材还不知道被掺入了多少杂质呢。就这么一破烂,别说是碰上他精心仿制的赝品,就算是用料稍微讲究点的武器也能轻易将其砍成数截。又怎么可能官军的制式装备?别逗了好不好?大宋王朝啥时候穷到了这份上?

    “善人过誉了……”嘴上谦虚着,凌文佑的心里实际上早已乐开了花。吹毛短发算个什么?咱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削铁如泥,削的更是官军作战用的利剑!有了这样神奇的表现,还怕不能卖上个好价钱?

    “老朽平生不打诳语!”仿佛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王大善人又连续经行了两次劈砍,手中那把所谓的官军标准长剑即便是最厚处也是应声而断,可再仔细瞧瞧鱼寒制作出来那件赝品却连一个豁口也没有。“只叹世间若能多上些此等利器,何至于……”

    多些?多了这玩意还能被称之为宝贝么?凌文佑的心思很简单,尽快拿到钱离开同谷,继续南下去找自己的老师讨要回家产,花天酒地才是正事。眼见王大善人已经动了心思,凌文佑赶紧凑上前去露出一副市侩的表情道:“既蒙善人所喜,晚生自当忍痛割爱……”

    “如此,老朽就谢过贤侄慷慨了!”还没等凌文佑做出任何表示,王大善人突然话锋一转又接着道:“只是此事先不着急!”

    不着急?这是要干嘛?仗着在自家宅院之中人多势众准备明抢吗?鱼寒等人闻言,均是心中一紧。翟崇俭更是悄悄将手伸向了腰间,那里藏着一支火折子和他们最大的凭仗。

    “来人!”不知道是过于自信还是完全没感受到足以致命的威胁,王大善人依旧风轻云淡地吩咐着,只是他接下来的举动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给沏上一盏今春的新茶!”指了指身旁的座位,王大善人突然笑盈盈地对着鱼寒道:“这位小哥,还请近前入座!”

    “俺?”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鱼寒的心中哀叹着。不会吧,又被人家给看穿了身份?

    “正是!”无视鱼寒那拙劣的表演,王大善人径直问道:“入我宅院这么久,你却还未通报名号,是否有失我辈圣人子弟之体统?”

    圣人子弟?这是骂谁呢?你才是读书人好不好?咱就一捣鼓赝品的!心中腹诽着,好在鱼寒这早已不是第一次被买家识破了身份,倒也还能沉着应对。“小子鱼寒见过大善人,适才失礼之处还望善人海涵!”

    “鱼寒?”并没有真正要怪罪的意思,王大善人将鱼寒的名字轻轻念叨了几遍,突然又问道:“汝可是我朝鱼中丞之后?”

    鱼中丞?谁啊?很有名么?扯着他的大旗在忽悠人的时候能不能有点额外好处?鱼寒是穿越者不假,可穿越者也不是历史大百科全书啊!再者说了就他那势利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记得名头虽响却与文玩古物扯不上多大关系的仁宗朝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鱼周恂?

    揣摩着对方问这话的真实意图,鱼寒还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姓名是父母留给自己的唯一纪念绝不能轻易辱没,可大宋朝毕竟离自己原来所处的那个时代太过遥远,谁又能保证就真跟这个鱼中丞一点关系都没有呢?点点头,认下这个同姓的便宜祖宗,似乎也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一想到王大善人与金人之间可能存在的某种亲密关系,鱼寒又不敢轻易承认了。他能够不知道鱼中丞是谁,可若是连宋制中丞一职为从三品堪称皇帝近臣都搞不清楚,那当年还有什么资格去编故事糊弄人?万一王大善人真是金国安插在同谷的座探,自己一点头就这么被人家闲得无聊当作名门之后拧到北边去邀功请赏了,那找谁说理去?

    鱼寒一时之间竟陷入了两难境地,好在王大善人似乎并不急于知道答案,人家依旧风轻云淡地品着香茗面带笑容。

    “不敢有瞒善人,”权衡完利弊,鱼寒最终还是决定豁出去赌一次,就赌自己根据凌文佑所打探来的情报做出的推断没错。“小子自幼便在凌府为奴,并不知鱼中丞大名!”

    “哦?汝即为奴仆,又为何能替主家做决定?”轻轻放下手中茶盏,王大善人突然面色一寒道:“千万别否认!老夫虽是上了些年纪,可这眼不花耳不聋,适才尔等眉来眼去的也瞧了个分明。”

    嗨!就这事啊?有疑问直接说不就行了?非得扯出个鱼中丞来,吓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能不能给点精神损失费啊?

    心里虽早已把王大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鱼寒却也只能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解释道:“敢叫善人知晓,小子五岁便入了凌府,只因自幼聪明伶俐、和睦乡邻、尊老爱幼……幸而被家主收为螟蛉义子。如今凌家虽家道中落,却也还剩了咱这么几个忠贞不二之人,又蒙少爷不弃视为手足心腹,这才有了此等僭越之举。”

    “照你这么说……”这混账东西,有他这样自吹自擂的么?王大善人显然很不习惯鱼寒的这种套路,赶紧出言打断道:“还真是老夫看走了眼?”

    “那能呢?善人您目光如炬……”信手拈来一大串阿谀奉承的马屁话,说得鱼寒自己都快恶心欲呕才接着恬不知耻地瞎掰道:“适才小子念及先主之恩才做出那不识时务之举,可这来的路上小子也想明白了,我等身无分文若要前行势必困难重重。小子挨饿受冻倒没什么关系,却不能让我家少爷遭了半分委屈,故而才……”

    “尔等来意老朽已然知晓。”很不耐烦地阻止了鱼寒继续胡扯,王大善人也摆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只是这上古神兵必有德者方能居之,老朽虽有意相助却也不得不斟酌一下如何才能不触怒上苍。故而还请凌贤侄一行在寒舍盘桓几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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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只取百贯
    说是要斟酌一下,其实也就是想要找个行家来进行鉴定,顺便给出个靠谱的收购价。可以说王大善人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甚至是合情合理。

    对此,鱼寒并没有任何异议,这倒不是说他小瞧了宋代藏家的鉴赏能力,而是对自己的手艺充满了信心。以春秋时独有的技艺所铸造出来的仿青铜剑柄,再加上循欧冶子百炼之法锻打出来的剑身,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在短时间内就挑出毛病来的。

    鱼寒都不反对,顶着个少爷身份的凌文佑就更不可能什么别的想法。反正眼下这第一关是过了,还能找个坏境不错的地方混吃混喝,又何乐而不为呢?至于等两天若真出了点什么意外,那不还有翟崇俭跟佟二牛这俩成天提心吊胆害怕被人算计的傻大个在前面顶着么?

    共识很快达成,只是鱼寒等人怎么也没想到,在王家这一呆就是近十天。这些天里王家倒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也没让他们受半点委屈,可自从见了那一面之后王大善人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就连那胖朝奉都没有上门来商谈收购“宝物”的事宜。

    “凌公子可在?”就在鱼寒等人渐渐感到不耐烦,琢磨着是不是该趁人不备顺手牵羊随便捞点好处就开溜的时候,紧闭的房门外终于传来了熟悉的呼声。

    “不知先生到来,还望恕罪!”见到是熟人,而且还是即将被坑的对象,寄人篱下的凌文佑赶紧迎出房门一脸的谄媚笑容。

    “不敢!不敢!”脸上挂着笑容,态度依旧那么和蔼,但胖朝奉此行显然不是来闲逛这么简单。“不知凌公子今日可有暇,能否随老朽去见见家主?”

    “有!有!当然有!”买卖终于上门了,这次也用不着那个曾经因故作姿态而吃过大亏的鱼寒示意,凌文佑就赶紧自作主张地点头应承道:“善人相召,晚生岂敢不尊?还有劳先生前行带路!”

    磨蹭一番出了门,鱼寒这才知道商场之上的拖延战术还真就不止他这个不合格的穿越者知晓,宋代商人们玩起来同样是得心应手。明显是刻意的冷落了他们这么多天,王大善人最后选择的商谈地点也非常特别。

    粮仓,准确地说应该是占地数十亩的大型粮仓,足以展示出王大善人的富有。认真检查着手里刚取来的大米,王大善人不停地与身旁之人聊着什么,见到凌文佑等人也只是毫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这几日凌贤侄在寒舍可还住得习惯?”

    “蒙善人厚待,晚生等如沐春风。”凌文佑这话并非完全是在拍马屁,要知道这几天他们呆在王家大宅里享受的可是贵宾级待遇,不但能够享受到美酒佳肴甚至还能偶尔欣赏到歌舞表演。当然了,如果那些个正值妙龄的王家婢女能够不在意他们如今的窘境而愿主动投怀送抱的话,那会更好一些。

    “如此便好!”满意地点了点头,王大善人看着旁边象木桩子一样杵着的翟崇俭与佟二牛两人不禁眉头一皱,对着胖朝奉吩咐道:“弘昌,老夫与凌贤侄有要事商谈,你且带这二位壮士一旁歇息。”

    暗地里使了个眼色,鱼寒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毕竟这些天吃住在王家大宅之中,人家真要动手的话也不用等到现在。再加上翟崇俭与佟二牛那俩家伙生性太过耿直,成天吃饱了没事就念叨说什么上古神兵不该卖给有金国细作之嫌的王大善人,现在能够让他们眼不见为净到也还是个不错的提议。

    似乎早已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王大善人也没感觉到任何惊讶,径直介绍着身旁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道:“此乃远亭主簿娄大人,二位贤侄还不快快拜见?”

    远亭主簿?那不是金国的七品地方官吗?怎么会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了同谷,也没人管管?吃过一次亏的鱼寒虽然已经猜到这老头才是真正的卖家却也不敢再耍心眼,只是随着凌文佑一起循规蹈矩地表达着心中的仰慕之情。

    “呵呵,二位贤侄过誉了,过誉了啊!”谦逊着,即便是集千年阿谀奉承之大成的套话也没能让娄大人得意忘形,很显然此行有着重要使命的他似乎也没有太多精力与人客套,直接就对着凌文佑道:“适才听闻懿德言之,尔等不远千里自昭化而来乃是有一异宝欲献于吾主,不知可否容老朽先睹为快?”

    昭化?咱是从巩州逃过来的好不好?幸亏凌文佑和鱼寒一样都不太傻,很快就想到了王大善人此举的意图,赶紧顺着话茬道:“晚生虽不才却也寒窗数载,对那命数之道略知一二,前些时日偶得此异宝便夜观天象,知其主乃北地圣君,故而才厚颜拖大善人代为转呈。却不想竟因此而惊动了大人,还乞大人能饶恕则个!”

    “哦?竟连蜀地都已降下祥瑞?”在娄大人看来,北地圣君除了他的主子大金国主完颜雍之外还能有谁?凌文佑这记马屁可真算是拍到了他的心坎之上,比之前那一堆废话实在是要管用许多。

    “凌贤侄还不快快将此宝呈上?”心情一好,娄大人对于凌文佑的称呼也有所改变,心急火燎地催促道:“若真为上古神兵现世,老朽定当不负贤侄……”

    不得不承认凌文佑比鱼寒更懂得审时度势,对于大金国官员即便只是个不入流的七品主簿,他也没敢有丝毫懈怠,当即便取出了传说中的“鱼肠剑”。

    当然了,凌文佑心里更加清楚,这东西一旦落到了娄大人手上,就再也不可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那封官重赏之类的空口许诺听一听乐呵乐呵也就算了,实在当不得真。

    “呮……呮……”

    从娄大人那贪念四溢的目光中就能看出他已经上钩,可还没等鱼寒配合着凌文佑展开忽悠,刚才去一旁遛达的翟崇俭却突然冒了出来,藏身在粮垛之后不停地发出暗号。

    “干嘛?”害怕那俩憨货在这个关键时刻给捅出什么篓子,鱼寒只能无奈地任由凌文佑去自由发挥,转而找了个借口离开。

    “鱼兄弟,你看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翟崇俭一脸愤慨地道:“那姓王的还真不是个好东西,就他这送给金人的大米可比咱大宋官家吃的贡米还好!”

    “瞧不出嘛,您老还见识过啥叫贡米!”调侃着接过了翟崇俭偷来的那一小搓大米,鱼寒突然感到了惊讶。

    东北珍珠米?泰国香米?不对啊,眼下可是宋代。北边那肥沃的黑土地都还是大金国勇士的老巢呢,可没听说过他们还会种田耕地的!至于那南边么,如今连素可泰王国都还没有兴起,古籍中记载的暹罗国都还属于没影的事,谁又有这心情去捣鼓出这种高档货?

    将手中那浑圆油沁的大米放到鼻子边,鱼寒笑了,笑得有那么点诡异。要知道作为一个专业的赝品商人,只有眼力劲那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有敏锐的嗅觉才行。他甚至能够完全不用看就知道哪些物件是同行们扔进粪坑里做旧出来的,而此时他在这一小搓大米中闻到了一种不该有的味道。

    王大善人那老家伙,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鱼家小友,”不知道为什么,仅见过两次面的王大善人总是喜欢对鱼寒使用更加情切的称呼。一直在留意这边动静的他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旋即消失不见,却施施然走了过来面带笑容道:“不知可有何趣事,能否说出来让老朽也开怀一笑?”

    “倒也无甚大事,说了出来怕是有辱善人视听。”打着哈哈,狠狠瞪了一眼依旧心有不甘的翟崇俭,鱼寒可没忘记自己求财的目的。“不知娄大人对于我家少主呈上的宝物可还满意?”

    “甚为满意!”或许是因为扮演着中间商的角色,王大善人对于那边正在经行的谈判也并不太感兴趣,只是略显冷淡地道:“娄大人已经开出了千贯之资,然凌贤侄似乎仍旧有所疑虑,鱼家小友就不过去帮衬一二?”

    “善人此言大谬,少爷的决定岂是我等做奴仆的可以左右?”话锋一转,鱼寒突然又不无担忧地接着道:“只是少爷年少尚不识人间之险恶,如此的贪得无厌下去恐会惹恼娄大人……”

    “哦?小友可有何解决之法?”分明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却因为买家给出了一个并不算合适的低价而感到胆怯,暗中观察过鱼寒数日的王大善人可不认为眼前这混蛋的胆子会这样小。

    “不若……”故作犹豫一番,换上一副谄媚表情的鱼寒凑到王大善人耳边轻声道:“不若就由小子前去劝说我家少爷,将此宝以百贯之资让与善人,再由您……”

    都不用换地方,转个手就能获取最少十倍之利,更重要的是以王大善人的身份还不用担心被娄大人窃取了所有的功劳。可以说鱼寒现在送上的是一份正常人都无法拒绝的大礼,但王大善人还真就不敢这么认为。

    “小友此举又是为何?”饶有兴趣地盯着鱼寒,王大善人颇有耐心地在等待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善人尚能时刻挂念这大金国勇士之安危,小可岂能不识天命所归?”随口胡扯着,鱼寒这时已经有了别的心思,突然想要借王大善人的手去干点坏事。

    即便是到了大宋之后就一直穷困潦倒,可鱼寒在与凌文佑等人的闲谈中还是大致了解到了这个时代的物价。一百贯铜钱,足够让他们一行人衣食无忧地遛达到临安府。再说了这么多的钱财,串一块最少也得有七八百斤,就算是翟崇俭和佟二牛身强体壮的扛着也会被累得够呛。反正已经解决了眼下最大的难题,干嘛不再顺便做点损人不利己的事呢?不就是个临时赶制出来的赝品么,就当是送给完颜雍玩玩呗!

    “若善人能尽快促成此事,小生定会在临去之前送上一件添头……”仿佛是为了防止王大善人拒绝,鱼寒再次凑上前去,以仅两人所能耳闻的声音诱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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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无处栖身
    “姓鱼的混账东西,我大金国勇士招你惹你了啊?先是送人震天雷,后又教人捣鼓出了毒大米,还有没有点良心了?迟早有一天朕要亲率大军南下,灭了你满门,诛了你九族!”数年之后,恼羞成怒的大金国圣君完颜雍躲在宫中如是骂道。

    能够把素以冷静睿智著称的完颜雍逼得浑然不顾身为一国之君应有的风度,如同深闺怨妇一般歇斯底里地发下灭门毒誓,足以证明鱼寒那个无耻的囫囵个穿越者在临洮路瞎逛的这段时间内确实没干什么好事。

    遗憾的是,作为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鱼寒只是一个手艺高超的赝品贩子。这混蛋既不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更不会仰知天文俯查地理中晓人和,就算他以前为了糊弄人而略懂一些阴阳八卦,可那掐指一算的能耐也确实还有待提高。

    无法探知完颜雍未来的心里活动,鱼寒自然也不会抽空遛达到上京去抱着完颜雍那毛乎乎的大腿喊上一声冤枉。完了再告诉这位英明神武的大金国“小尧舜”,就这种事要怪也只能怪他手底下勇士们的抵抗力太差,居然连这么点纯天然无污染的中成药都受不了。

    鱼寒没能及时觉察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并做出深刻反省,但人家完颜雍好歹也是大金国皇帝,闲来无事也会自称为真龙天子。可别以为这种有着东施效颦嫌疑的称号没啥用,既然鱼寒都能用赝品来糊弄天下人,完颜雍又怎么有什么理由不能趁老天爷打盹的时候撒一撒王霸之气呢?

    而随着完颜雍那股子滔天怨气冲破了时空的阻隔,自诩在后世吃了几十年五花八门的有毒食品,却从没闹过肚子出现过任何不适症状的鱼寒最近的日子也过得有那么点不顺心。

    “鱼兄弟,眼看都快过晌午了,咱能不能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好不容易熬过了守城官兵的盘查,进入南下途中第一个大都市江陵的时候已经接近饭点,佟二牛实在是忍受不住腹中早已空空如也的感受,只能出言相询。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狠狠地瞪了一眼手中还攥着俩烧饼的佟二牛,鱼寒心中的那股幽怨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能够忽悠到翟崇俭和佟二牛这种武力值超高的保镖,确实值得庆贺。这一路上也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照顾,不但没有挨饿受冻还成功地躲开了金兵和好几股大宋境内贼匪的骚扰。更加让人欣慰的是,随着这一路下来鱼寒和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日渐深厚,双方不再仅仅是以前那种雇佣关系。

    只可惜这世上本无完人,翟崇俭和佟二牛除了忠厚耿直、吃苦耐劳之外也还有这自己的缺点。鱼寒有时候甚至会不无恶意地猜想,当年官军说不定就是被这俩憨货一顿最少能咽下十来碗大米饭二十来个烧饼,外加一坛子好酒几斤牛肉的饭量所震惊,才不得不变着法地坑骗他们去充当炮灰。

    “贤弟,二牛此言不无道理,依兄之愚见我等不若……”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身无分文的凌文佑可不敢太过忤逆鱼寒,只能是非常委婉地表达了对于佟二牛的支持。

    “你们当俺不想吃饭啊?可那也得先找到合适的地方不是?”从旭日初升到现在足足赶了半天的路,要说不累不饿绝对是假话,鱼寒也不愿意继续这么闲逛下去。可残酷的现实又逼迫他们一行人不得不继续拖动早就发麻的双腿,继续那种如同大海捞针般的寻找。

    悄悄收下了鱼寒递上的那一纸坑人配方,王懿德王大善人高兴之余也不免要表达一下心中的感激。虽说没再装腔作势地给出一堆扛不动的金银珠宝,却弄来了千金难求的正规路引,甚至还莫名其妙地托关系给鱼寒谋了个童生的名头。

    原本以为有了这两件宝贝在手,自己一行人南下的途中虽免不了会风餐露宿,却再也不用担心一不留神就被官府中人当作流寇给抓了去。可鱼寒怎么也没有想到,自从真正进入大宋腹地后他们便有了新的烦恼,而且这烦恼似乎还没办法解决。

    城市不比得荒郊野岭,住宿得找客栈,吃饭得进酒楼,这是每一个旅途中的行者都能明白的道理。可问题就在于,即便是已经将一串一串的大钱挂在了肩头显示富足,鱼寒等人依旧难以解决这两个最基本的生存问题。

    自从过了兴元府以后就没少遭人白眼,而进了江陵府后更能明显感觉到南方同胞们打心眼里所产生的那种排斥感,以至于几个时辰下来已经有超过十家酒肆以客满为由拒绝他们这群操着明显北地口音的客人进入。

    初时还会感到愤慨,可渐渐地鱼寒也想明白了。越往南,大宋百姓对于北方归来的同胞越具有戒心,这其中并非是没有缘由的。

    靖康之变后宋室南迁,为了能够迅速稳定朝局培养起属于自己的班底,高宗皇帝不可避免地要对那些个有护驾之功随同他一起溜达到临安府的朝廷栋梁们进行大肆封赏。而对于一个农耕民族来说,什么金银财宝都不如土地更是在。

    北地半壁江山已然沦丧,高宗皇帝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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