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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帝国-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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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更让鱼寒头疼的是,当初他宣布军纪时禁止这禁止那,就是不禁止获胜之后哄抢战利品的行为。真要说起来他这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在没有办法提供足额军饷的前提下,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保证士气。可眼下倒好,找不到对手发泄过剩精力的青壮们自个闹腾起来了。

    “贤弟,你看这……”作为一个财迷却没有去争夺那些战利品,这到不是因为凌文佑需要维护什么风度,而是在这个人去楼空的大理国边军营地内找不到什么能让他动心的物件。

    除了那几些竹木结构的营房,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已经摆到了空地之上。质量还算可以的制式武器对于凌文佑来说根本就用不上,几十床旧毛毡破被褥外加两口足以让人下去洗个澡的特大号铁锅,更不值得他这个朱熹的得意弟子做出斯文扫地的事来。

    “住手!都给本官住手!紧急集合!”眼瞅着再不出言制止是不行了,若是继续任由事态发展下去,那些被刻意保留了些野性的青壮们说不定还真会为了这点破烂的归属权而大打出手。

    “拿来吧,你个蛮子!”受过严格训练的青壮们不敢违背鱼寒的命令,但趁着集合的机会,匝蛮还是暗地里使了个绊子,从那个被摔倒在地的同袍手上抢过了一件旧毛毡。对于他这种家境还算勉强过得去的头人子弟来说,现在看重的并不是手上物品的实际价值而是这背后的含义,在没有其他办法证明自己强大的情况下,他只能带回更多战利品才有了向族人特别是珠那妹炫耀的资本。

    “你小子还没完了?”从背后狠狠一脚揣在了正得意忘形的匝蛮身上,鱼寒却没有继续对他这种恶劣行径表示愤慨,只是对着凌文佑道:“凌兄,带人将战利品都收集起来,待会命人连同那些个倒霉蛋一同送回去交由各寨头人自行分配!”

    都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鱼寒既然已经出兵发动了偷袭就没有指望事后不被大理国探知真相,但这个真相晚一天被人知道总是会多一些好处。

    几十个倒霉的大理国边军士卒,放掉是绝对不可能的,否则就无法阻止此地受袭的消息被迅速传播出去。杀,是最简单粗暴却又最为有效,但鱼寒却不打算做出这种有伤天和的缺德事,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比如在依旧保留着部分奴隶制的西南少数民族聚居区内,用他们去换取点零花钱什么的。

    “贤弟,此举是否……”凌文佑不是朱熹,他不会迂腐地阻止鱼寒对处置战俘所做出的决定,却必须对这种分配方案提出反对意见。毕竟朝令夕改乃为将者之大忌,在没有完全树立起个人威望之前,他也担心自家兄弟会因为此举而导致全军的哗变。

    “无妨!”鱼寒是没有带过兵,但他又岂能不知道这样做可能产生的后果?转过身,对着已经开始隐隐出现不安情绪的众多青壮道:“你们对于本官这决定,可是有何不满之处?”

    “不敢!”很发泄出心中的真实情感,却因为朱熹成功的教育而让所有人在这一刻还保留着最后的克制。

    “到底是不敢还是不想?”

    “不敢!”

    “不敢就对了!”很是满意青壮们现在的表现,因为对于鱼寒来说一支野性未脱却随时能够对统领保持敬畏之心的军队才最符合他的要求。“本官现在虽没空和你们讲大道理,却也想问上一句,若是带着这些累赘你们还有能力去干一笔更大的买卖吗?”

    “大买卖?大人您是说……”都已经完成了预定目标抄了大理国官军的营地,这难道还不算是闹出了大动静?一个略显突兀的问题让众青壮感到眼前一亮,因为他们知道鱼寒肯定是有了新的计划。

    “只要你们有胆子,就别在乎这些破烂,跟着本官再去折腾一下如何?”

    “谨遵大人吩咐!”和鱼寒差不多的是,面对如此轻易就到手的胜利,青壮们也难免开始变得有些利令智昏,想要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大理国赚取更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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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异想天开
    或许是受到罗殿上空弥漫的那股古夜郎国残余气息所影响,成功端掉大理国边军营地的众人开始变得有些狂妄自大,浑然忘却了他们只是凭借一时侥幸才能毫发无损地将那个原本看起来纯属以卵击石的梦想变为现实,居然又开始琢磨着乘胜追击干一票更大的买卖。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某个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混蛋还没有陷入彻底的癫狂之中,没有立即率领麾下千余青壮立即展开对大理国的全面入侵。派人将前期获得的战利品送回罗殿交由各寨头人处置,鱼寒自己却带着桑伯等人悄悄地潜入了石城郡内进行前期侦查。

    没错,胆大妄为的鱼寒已经不满足于在家门口小打小闹,而是忽略掉那些实力薄弱防守松懈的寻常村寨,直接将下一个打劫目标锁定在了大理国与三十七部歃血盟誓之地,素有“滇黔锁钥”之称的石城郡治所。

    又是一个近乎自寻死路的疯狂计划,要说这石城郡是方圆数百里内最富有的城镇是不假,真要能混了进去随手干一票也绝对能顶得上在罗殿地区辛辛苦苦干一年的收入。但问题是,即便不考虑作为大理国东部重镇的石城郡本身墙高城厚易守难攻,仅仅是想要顺利抵达那里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凌文佑再一次率先表示了反对意见,并没有说出多么高深的军事理论,他这个活地图只是将需要面对的麻烦给一一列举了出来。想要从与大宋接壤的八纳部抵达石城郡治所,首先就需要穿过和龙、于矢两部的中间地带,就算是那些寻常民众没什么戒备心理,没有对他们这一千多凭空出现的陌生人产生怀疑,那前面不还有个据说是同样驻扎了人数不详的大理**队的落蒙山地区么?

    什么?落蒙山驻军很可能也放了大假?理论上有这个可能,但即便是能掐会算的鱼寒再次蒙做出了准确的判断,前面也还有个难以逾越的障碍。想要进入石城郡治所,易陬笼和乌普笼这两座城市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绕开的。而一旦孤军深入的他们在这里露出了马脚,那可就真是有来无回。

    很是中肯的意见道出了所有现实存在的难题,但一意孤行的鱼寒并没有因此改变决定。他说服众人的理由只有两条,首先他是这支部队的最高统帅,除非众人决定立即反叛否则就算明知是去送死也必须按照他说的去做。其次则是他们此行是去打劫,而非想要入侵大理国占领石城郡。

    深受朱熹影响开始变得有些愚忠的青壮们选择了暂时妥协,决定先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再把那个发了疯的鱼大人给绑回罗殿去。而随着桑伯等人当初教导的做贼手法发挥出效用,化整为零出发的青壮们也开始明白了鱼寒第二条理由的意思。

    同样是苗历新年,罗殿地区的民众或许是因为更加贫穷而迫于生计之举行九天的庆祝,但大理国境内这个日期却被延长到了十五天。足足多出来了六天的行军时间,除非是青壮们抱着入侵的想法去专挑大理**队麻烦,否则仅凭相同口音相同习俗相同打扮他们也完全没有必要刻意掩饰什么就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行走在大理**民眼皮底下。

    无惊无险地避开了所有麻烦,可还没等到陆续抵达的青壮们表示出对鱼大人的敬佩之情,却意外得知那混蛋又干出了一件更加疯狂的事,他居然在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就已经带人混入了石城郡治所城内,还特别留下话命众人分批入城后除非得到他的指令否则任何情况下都不得采取行动。

    身先士卒?可那鱼大人都让大伙入城了,还要等什么啊?混蛋的想法没人能猜到,但可以肯定的是,即将抵达此地的法海大师要是知道了鱼寒现在的动向得乐上好几天顺带连声高呼“佛法无边”。因为这混蛋入城后没去青楼没逛酒肆,而是一头扎进了千年之后能有“九庵十八院”规模的佛教圣地翠峰古刹!

    进庙?出家?听到了这个消息,千余青壮感觉到有点头晕。鱼大人带他们来石城郡不是打劫报复的么?难不成他是这几天赶路的时候运气不好挨了雷劈,才会在突然之间大彻大悟决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混小子,你到底要做个甚?”相处了这么些日子桑伯还能不知道鱼寒是个什么性子?就这么个满脑子荣华富贵,成天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家小姐的混蛋,他能看破红尘与青灯古佛为伴?不想去问为何要选择在此落脚,却不得不和城外众多青壮一样发出疑问。

    身边青烟寥寥,双手结印盘膝而坐,学足了法海大师参禅修行时的模样,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心无一物四大皆空。只得将身边劣茶饮尽长叹一声,走到窗边眺望着远方,鱼寒最终却还是因为一句话而暴露了混蛋的本质,也玷污了这佛门清静之地。“依桑伯您这专业的眼光看,咱跑这一趟能捞到多少?”

    “若是动作快的话,一两万贯应该问题不大!”上百年的和平发展,又加上正值新年,石城郡的集市虽没法和江南富饶之地相提并论却也还算繁华。而桑伯进城的时候早就将那些店铺什么的看做了一堆堆铜钱,这时也根本不用进行重新评估就能给出个大致的数额。

    “就这么点?”一两万贯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这要是能全带回罗殿地区足以让数万民众舒舒服服地过上好几年,但鱼寒显然并不满意,因为在他的预计中需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所以在这个混蛋看来,不惜冒着全军覆灭的风险跑这么远的路就捞那么一点,说出去确实有些丢脸。

    “已经不少了!想我老君寨的弟兄们在小姐率领下折腾多年,可还从没干过如此大的买卖。”桑伯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就当初上官倩妤手下那几个小喽喽,顶多也只能在湖上欺负些毫无反抗之力的商旅,哪还能有胆子跑到城里去折腾?

    “你个老家伙能不能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俺可是记得,当年你们连金国使节都敢绑票的,还能没入城打劫的经验?赶紧的,重新给估个数,也好让本官干完这票回娘子面前去显摆显摆!”怎么都不会忘记当初被人给当作肥羊的遭遇,鱼寒这也是铁了心要逼桑伯拿出所有的看家本事来帮助他完成任务。

    “那不是没成么?”想到这事,桑伯觉得自己更有理由喊冤,当年要不是撞上了这混蛋哪会有如今这些破事发生?至少自家小姐不用千里迢迢地跑到罗殿这穷乡僻壤来寄人篱下。“再者说了,就那些个金国蛮子压根就不会水,在八百里洞庭湖上老夫还用得着担心他们能耍出甚子花样不成?”

    “真没办法再多捞点?”

    “要有的话,老夫还瞒你这混小子作甚?”猛灌了一口酒,桑伯对于鱼寒这种不相信自己的行为表示出了愤慨。

    “若是俺能想出法子大赚一笔呢?”都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鱼寒能不知道依靠上官倩妤当初的实力能闹出多大动静来?故意刁难桑伯,非要他想办法在石城郡多捞些钱财,就是为了让那老家伙发现不足之后更容易接受自己的方案。

    “那当然是依着你这混小子的法子来!”做湖匪的能有几个不爱财?但桑伯毕竟上了岁数行事也更多了些许稳重,不会为了一些身外之物就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疯狂举动,况且到了罗殿之后日子虽过得有些清苦却也很是安宁,这也多少让他开始变得有些谨慎。“不过老朽可要提醒你着混小子,石城郡地处大理国腹地,若是闹出大动静后无法及时抽身,老朽倒是敢豁出这条命去陪你胡闹。可你小子也最好先想清楚侥幸逃回罗殿后,该如何跟小姐交代!”

    “老东西,怕事就明说,还扯上我家倩妤干嘛?真当本官是傻的?”抢过桑伯面前那碟盐焗笋干为惩罚,鱼寒的鄙夷却还远没有表述完。“就你们当年干的那些个破事,怕都是你这老东西畏首畏尾地撺掇着干的吧?还专业湖匪呢,一点眼光都没有!”

    “那你这混小子倒是说说看,如何才能在大理国做出反应前干一票更大的?”早就习惯了这种连嘲带讽的谈话方式,桑伯没有任何愤怒,却对那个呼之欲出的回答颇感兴趣。

    “你个老东西,只盯着了城里这些商铺,为何就看不到这商铺后的那些人?”

    “商铺后的那些人?”略一思索,桑伯就立即明白了鱼寒这话的意思,却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态道:“老夫还以为你这混小子有啥新手段呢,不就是对那些富家豪门下手搞绑票么?可你也别忘了,我等来此人生地不熟的,一时半会儿又去哪找出这些商铺东家?”

    “本官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就把他们给找出来,但是他们万一扎堆前来讨好咱呢?那不就有机会了?”

    “痴心妄想!你当人家都跟你一样傻?会排着队的送上门来让你个混小子抢?”干了那么多年的无本买卖,桑伯可还真没听说有那只肥羊会做出这种荒唐举动,自然而然地也就认为鱼寒这混蛋是被檀香熏晕了头在说胡话。

    “他们傻不傻的本官不知道,但本官很清楚他们要不了多久就真得送上门来还得报上各自的家产!”慢条斯理地斟上一杯酒,鱼寒却转向凌文佑道:“凌兄您说呢?”

    “那是!贤弟你说的话还能有差?”天天吃熏肉,好不容易才有了机会尝到些素食,虽然味道不是太好却也聊胜于无。凌文佑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道:“等法海那老秃驴把此间主持给忽悠傻了,愚兄就下山走上一圈,担保误不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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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逐利而至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且请留步!”山门处,一灰袍老僧双手合十迎风而立,却正好挡在了意欲进山朝拜的香客必经之路上。

    毕竟是佛门清静之地,可不是谁都跟鱼寒那混蛋一样敢在这种地方胡闹的。虽然被人挡住了去路,虽然身后还有十好几个人挑着香烛瓜果等贡品,领头的锦衣男子却也不敢造次。此时见得面前老僧,赶紧上前两步依足佛家之礼参拜道:“阿弥陀佛!不知是慈云大师在此,唐突之处还望见谅!”

    “哦?施主竟然识得老衲?”很是有些惊讶,要知道虽说佛教自南诏时期传入距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三百年的时间,期间又还得益于数位大理国主逊位为僧让普通民众遵循“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的道理开始笃信佛教。但这翠峰古刹地处偏僻又没什么名气,平日里愿意来此地参禅礼佛的信徒更是寥寥无几,慈云主持自认即便上了些年纪却也应该大都能记住,唯独眼前这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印象。

    “识得!识得!大师之名响彻石城郡,俗子就是再孤陋寡闻又如何不识得?”整个石城郡的人都知道别看这翠峰古刹占地极广,但在此修行的出家之人也就两位,面前这位须发皆白鹑衣百结的老僧不是传说中的慈云主持还能是谁?

    “阿弥陀佛,施主谬赞了!老衲一出家之人,何来虚名可言?”看这情形,生活更为清苦的慈云禅师在佛法修为上绝对远超法海那老秃驴,至少人家并没有一句似是而非的谦虚之言就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倒是施主不辞辛苦前来荒山陋寺,可是有何要事?”

    带人挑着香烛瓜果来干嘛?总不可能是闲得无聊了来当着佛祖的面搞素食烧烤吧?锦衣男子当然不会把这话给说出口,却也并没被慈云禅师的问题给难住。“说来惭愧,俗子日前在梦中为恶鬼所扰,幸得我佛出手相救才侥幸逃过一劫,故而今日携家人前来贵寺酬神谢佛,还望大师能行个方便!”

    “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要不说这翠峰古刹会这么破败呢,看来还真跟在此修行的出家之人是脱不了干系。只见慈云禅师轻轻推开锦衣汉子命人奉上的一贯铜钱,却还不忘出言劝慰道:“佛家有云相由心生,世人亦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梦中之事施主切莫太过当真。依老衲愚见,施主若想渡此劫难只需日行一善便可!”

    被慈云禅师拐着弯地骂了句为富不仁,锦衣男子却还不敢生气。他只是暗自觉得奇怪,这辈子走南闯北的也没少跟那些三教九流打交道,可怎么就没见过眼前这种迂腐的出家人呢?送上门的竹杠不敲,还打算把香客拒之门外?“大师所言甚是,然俗子既已到此,还望能……”

    “出家之人不打诳语,施主若是不言明来此意图,老衲也实难从命!”佛家广开方便之门普渡天下众生,慈云禅师不会拒绝信徒前来此地参禅修佛,却也不愿意被人用一个极其拙劣的借口肆意糊弄。这时眼见得远处似乎又有人前来,也忍不住在问话之时刻意提高了些声调,显示出些许的不耐。

    “哟!这不是蓝兄吗?前些日子听人说你去了英德府,却不想这么快就在此碰上了!”声如洪钟体格健硕,来人并没有锦衣男子那样大的排场,仅是和身后的两个家仆各自挑着副担子就上得山来。

    “蔚兄别来无恙,听闻你昨日才从宜州赶回,怎地就有此雅兴前来游山?”听闻被人道破了自己的行踪,蓝姓锦衣男子也没有丝毫惊讶,迅疾做出了争锋相对的回应。要知道这年头是没有商业间谍一说,但正所谓同行相忌,谁不会多长个心眼留意竞争对手的举动?

    “甚雅兴不雅兴的?我老蔚就一贩夫走卒而已,这不是……”说到这里,蔚姓男子仿佛才注意到了挡在山门处的慈云禅师,赶紧上前两步却是大咧咧地问道:“主持,我老蔚可听说近日有大宋高僧行经此处欲售一稀世奇珍以筹修建佛堂之资,却不是知是否当真?”

    这憨货,说话就不能婉转一点?高僧以贴身法器换取世间俗物的手法能叫做“售”么?想不通这家伙是凭什么成为了自己生意场上最大的竞争对手,而更加出乎蓝姓锦衣男子意料的是,慈云禅师并没有因为对方使用了这样粗鄙的词汇而产生丝毫不快,反倒是双手再次合十点头应道:“蔚施主所言不差,大宋高僧此时正在寺内静候有缘之人!”

    “那我老蔚这趟可算没白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蔚姓男子倒还没算是彻底忘了规矩,抬步前行的时候也能顺便问上一句:“主持大师,我老蔚可就进去了?”

    “蔚施主请便!”很是奇怪,慈云禅师对恭而有礼的蓝姓锦衣男子百般刁难,却在蔚姓男子进入山门的前一刻让开了大道。

    “那行,待会我还是让人把这次带来的两百斤粟米给放在老地方,你有空了就叫你那徒儿给自行拧到后院去!”嚷嚷着刚走出了两步,蔚姓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对着蓝姓锦衣男子道:“蓝兄,不一块进去?”

    “多谢蔚兄相助!”要不说有熟人就是好办事呢?终于获准进入的蓝姓锦衣男子却也没忘朝着山门方向,对着那位依旧矗立风中的慈云禅师表示出心中的不满。“想不到这出家之人竟而也如此势力,就因小弟平日里……”

    “蓝兄你这话可不对!”或许是因为不太习惯在背后说三道四,蔚姓男子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快,急着打断了对方的话解释道:“慈云禅师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只不过他老人家脾气有些怪。谁要是有意诓骗于他,别说两百斤粟米就算是给搬座金山银山到此也别想换个好脸色!”

    “哦?世间竟然还有此等怪人?”做买卖是要讲求诚信,但生意人不会观颜察色说些昧良心的话去讨好别人,那这买卖还怎么做下去?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受到的待遇截然不同,蓝姓锦衣男子却还没忘了此次上山的主要目的。“蔚兄您家大业大的,此次就不必为了这一尊佛像和小弟争个面红耳赤了吧?”

    “蓝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俩交情归交情,但这做买卖的事不进则退,哪有相让的道理?你要这宝贝去派大用场,我老蔚又何尝不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方的提议,老蔚指了指身后两位家仆肩头的担子道:“不过蓝兄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我老蔚这趟来此就带了百十来贯现钱千余贯在成都府路那边挺管用的交子外加三百两黄金而已,就老兄你那实力还不是争着争着的就胜了?”

    蓝姓锦衣男子闻言,差点就被吓得栽倒在地。要知道大理国的石城郡可比不上大宋的江南繁华之地,百十来贯现钱足够寻常百姓一家过上十好几年舒坦日子,千多贯交子更是他们这种商贩一整年的收入,更别提那三百多两黄金了,这家伙看起来是势在必得啊!“蔚兄误会了,依小弟之意,乃是我俩先行联手赶走那些滥竽充数之人……”

    “联手?”老蔚听到这话,既觉诧异又觉得似乎有可行之处。毕竟他和蓝姓锦衣男子是石城郡数一数二的富商不假,但老话不是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么?若是这趟真凭空冒出个不开眼的家伙要横插一杠子,那也实在有些令人头疼。

    “正是!”见到对方已经有些意动,蓝姓锦衣男子也是趁热打铁继续进行着说服工作。“蔚兄请想,这几十年里由大理前往大宋贩运茶蓝之人何其多也,你我兄弟二人虽有些门道不愁销路,却也不免会为了应付同行之争或上下打点或竞相压价,这一年下来怕是花费也是不菲。如今我俩若能联手将此宝拿下,还愁不能讨得大宋高官之喜,进而……”

    垄断,从来都是获取暴利的最佳手段。只是蓝姓男子这话听起来有那么点问题。从大理往大宋贩运茶蓝?还想要投下几万贯钱财去搞垄断?他就不怕亏得个血本无归?要知道,丝绸、茶蓝、陶瓷,那可都是大宋的特产,朝廷每年都能从这些交易中获得巨大利益,会随便傻不拉唧地分给大理国一杯羹?

    很是奇怪的买卖,可这世上之事既然存在就有着存在的道理。大宋盛产茶叶不假,大宋极度缺马不假,大宋需要采用“茶马互市”维护西南地区的安全与稳定也不假。可有点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在利州路、成都府路和金国、西夏、吐蕃等国进行的如火如荼的以茶换钱甚至换马的交易到了大理国却得变成反向输出,也就是大宋反倒要用极其稀缺的马匹去向大理国换取被名士王禹喻为“圆如皓月”的普洱团茶!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正忙着商议如何垄断这条商路的蓝蔚两人却很清楚,把普洱茶运到大宋境内无论是直接收取现金还是换回马匹再次兜售,所获利润都远远高于前往吐蕃蛮子那边,而且其中的风险还更小。

    “蓝兄此言甚是巧妙,不如我俩先找个地方好生商议一下?”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蔚姓男子也就真准备将这个计划付诸实施。只不过正幻想着能大赚一笔的他们却并没有留意到,就在前方那座破败的大雄宝殿外某个角落里,正有两双贼眼静静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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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又见赝品
    “凌兄,你确定没看错?”将石城郡治所列为最终打劫目标,鱼寒看中的就是这里相对与罗殿地区的繁华。可让他完全没想到的是,这里虽找不到什么富可敌国的富商巨贾但值得被惦记的土财主却也实在不少,短短三天时间内得到消息并赶来送钱的这些人加一块身家也是超过了桑伯当初的预计数倍。

    “小瞧愚兄了不是?说实话,俺只是没想到能把这俩家伙也给引上山来。”凌文佑散播谣言的技术是一流,打探消息的本领也同样不容小觑。揣了这次在八纳部大理边军营地搜刮来的数贯公款,去城里的青楼酒肆闲逛了一圈,虽没能把石城郡的土财主都给找出来却也有了些大致的了解。

    在石城郡过日子,寻常百姓可以不关心很多事却不能不记牢三个人。本地的实际统治者高寿嘉自然不必说,在大理国境内谁不知道高氏子孙世袭驻守八府顺带还把四郡要职给占了一大半?人家也就是缺个名头而已,实际上很多情况下说出口的话比正康皇帝段正兴还管用,这就是忘了自家爹娘姓甚名谁也不敢忘了他啊!

    而除此之外,每年从大宋换回的粮食足以养活石城郡一大半人口的蔚德禄,能够为石城郡以及旁边最宁镇提供大量军马的蓝弘弼,这俩加起来能够控制一郡一镇滇茶交易总量超八成的富商,同样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没错就好!”原本只是打算撒一网捞些虾米上来滥竽充数,却意外收获了两只大螃蟹,一想到事成之后所能获得的巨额财富,鱼寒也忍不住有些兴奋得搓着双手。“待会记得把这俩家伙给盯紧了,跑了谁都可以,就他俩必须逮住!”

    “贤弟你这也太高看他们了吧?依愚兄之间,但凡是进了这庙里的,就肯定没一个人能跑掉!”凌文佑这话可不是在吹牛,别看现在来的这些富商身边多多少少都会带上几个家仆,但这些寻常百姓能和他们手底下那些经过严格训练的青壮们相提并论么?只要跟着他们或法海混入庙里的这十来个青壮能顶住一盏茶的功夫,早已潜伏在山门外树林中三百多人的大部队就能完成对此地的彻底控制。“只是……”

    “凌兄有何顾虑不妨说出来!”都说智者千虑还必有一失呢,鱼寒可不敢保证自己那颗不太灵光的脑袋想出来的办法就能做到天衣无缝。这时见凌文佑似乎还有所担忧也是禁不住跟着有些提心吊胆,实在害怕存在什么没能事先考虑到的巨大破绽。

    “就眼前这两人,他们可是走南闯北多年定然见多识广,若是待会法海手头那物件被他们给瞧出了什么端倪,咱还咋卖上个好价钱?”若不是在八纳部没能捞到多少好处,鱼寒或许根本就没有把眼光盯在石城郡治所内那些富商们的身上,也就更谈不上事先做些什么准备。可偏偏这混蛋突发奇想,又要用个不值钱的破烂去糊弄人。更夸张的是,他选的居然还是法海身上给拽下来的两个佛像配饰,就那老秃驴都能穷得跑罗殿去装神弄鬼了,还能随身带着啥宝贝不成?

    而作为知情人之一,凌文佑当然知道法海身上的那两个配饰确实出自曾经捣鼓出传国玉玺的鱼寒之手,可问题就在于上次他们仅是精细打磨都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用料之讲究过程之复杂远在这种随手扔给身边人当玩具的东西之上。

    “就这?”正在竭力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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