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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和亲皇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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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凌月夕点点头,依然低首。

待玉黛进来,不悦的责怪:“皇上来了,你怎么不跟本宫说一声。”

“皇上见娘娘小憩,示意奴婢不要出声。”

玉黛垂首回答,手中的动作一点不懈怠。

穿好衣裙,凌月夕没有盘起发髻,在身后披散着,走了出去。“皇上!”

凌月夕微微一笑。

只是,笑容背后,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未发觉的沧桑。

“夕儿!”

萧溯瑾大步走来,将凌月夕紧紧地拥在怀中。

第一百零八章 进贡圣女和亲

“夕儿,朕,好怕。”

萧溯瑾像个小孩子似的紧紧抱着凌月夕,声音哽咽着,泪水沾湿了凌月夕的肩头。

“皇上,夕儿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凌月夕笑着安抚萧溯瑾。

这个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为她凌月夕留下泪,不是爱到骨子里么。想起自己初进宫至今的点点滴滴,萧溯瑾的依赖,关心,支持,以身解蛊的噬心之痛。凌月夕的眼睛也湿润了。

从萧溯瑾怀中抬起头,望着他,纤纤柔荑替他擦拭了泪水。

萧溯瑾握住了凌月夕的双手,抵在自己胸前,幽幽的说:“夕儿,朕明白,你不喜欢这皇宫,可是,朕又何尝不是。只是,朕身为皇帝,有着对万民的责任,必须挑起强盛国家的担子,有你,朕才会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夕儿,那天晚上,朕感觉世界坍塌了,再也没有什么令朕的心跳动。朕,不会跳下悬崖殉情,因为朕放不下天朝的子民。但是,朕的心,朕的灵魂便随了你去。仅仅是一具行尸走肉。夕儿,你会怪朕吗?”

“怪皇上为何不跳下悬崖殉情?”凌月夕眸光流转,带着少女的一丝淘气。

“心里装着天下,装着民生疾苦,才是夕儿心里的好皇上,好丈夫。倘若你真是自私的跳下悬崖,夕儿一定不会开心!”

“夕儿!

萧溯瑾动情的呼唤,捧着凌月夕的脸,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这样通情达理,以国家社稷为重,不以小儿女情长牵绊的奇女子,怎不令人心动。

萧溯瑾哪里晓得,凌月夕这番大义凛然的话,源于前世安悠然灵魂的潜意识。那时候在部队,‘保家卫国平,打击罪犯,舍小家为大家’的思想根深蒂固。

晚上有宴会,萧溯瑾抱凌月夕躺在软塌,让她枕着自己的双腿,轻轻梳理着黑泽的长发,一边静静的听凌月夕讲述此番经历。

她只是讲了事情的发展,并没有说的详细,譬如和蓝麒之间,那时他们兄妹的秘密;又譬如,一路照顾萧墨珏的事。

萧溯瑾听着,脸上一直挂着宠溺的笑容,只是眼底暗流汹涌。

凤卓早已告诉自己,这一路上夕儿在照顾受伤的萧墨珏,与他一路同车,在云鹤山过夜时两人独处一房。

可是她的夕儿,没有提及这些。

“夕儿,此番王父功不可没,待明日,朕同你前往摄政王府探望,再做赏赐!”

“嗯。”

凌月夕应了一声,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休憩一会儿,免得晚宴时无精打采。

摩罗国,定是对自己恨之入髓。

傍晚时分,从坤宁宫的月华门到文华殿铺陈了猩红的富贵牡丹地毯,宫女们微微俯身垂首,站成两排,五步一人,手掌明灯,一路走来,花团锦簇在隐隐绰绰的烛光中美轮美奂,如临仙境。

文华殿的匾额下放悬挂着几颗夜明珠,亮如白昼,殿内正前方的主位后面的墙上是龙腾九天的图腾,罕见的蓝色夜明珠悬于图腾,恰似龙丹。

萧溯瑾紧握凌月夕的手,端坐于淡蓝色的光晕中。

两人均是殷红镶边的金色龙袍凤服,一个相貌清俊,星目剑眉;一个娇俏妩媚,淡雅出尘,疑似天宫之人。

摩罗国使者一路走来,惊叹之余不得不心生敬畏,如此泱泱天朝,岂是他一个小小的摩罗国所能侵蚀。

摩罗国使者是当今新皇的胞弟耶科多,带着无名大臣,及十多名随从,还有一名以纱遮面的曼妙女子,一一跪拜问安。

礼仪过后,耶科多亲手将贡品,割地赔款一一奉上。待安培宣读完贡品名单时,众人都听到‘圣女’二字,目光纷纷看向红纱女子。

耶伦多左手放在胸前,按摩罗国礼节俯身禀道:“摩罗国每两年选民间喝圣水长大的纯洁女子,亲授为‘圣女’,掌管国家祭祀,是国泰民安之意。为表我摩罗诚意,将圣女梅妆送与天朝和亲,愿两国永世修好!”

梅——妆——!

‘我将用我的灵魂诅咒你灵魂出窍永世不得脱离!哈哈哈哈,你会眼真真看着离开自己的亲人而无能为力。你不得好死!’

似有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凌月夕整个人懵了。她的思绪飞到了很远很远,那个月高风冷的夜晚。

既然是代表两国修好的‘圣女’,萧溯瑾若是不收便是给了摩罗国难堪,金口一开道:“摩罗国国王如此诚意,朕,盛情难却。‘圣女’配‘战神’,可谓天作之合。摄政王为国分忧,至今未有王妃……”

“皇上!”

梅妆盈盈一拜,向前几步,打断了萧溯瑾的话。

“摩罗国自开国百年,从来都是‘圣女’配国君,倘若梅妆和亲于摄政王,于摩罗国民众心中,摄政王才是他们的天神,如此,岂不是陷摄政王于不义!”

梅妆的声音如铃铛般清脆,又带着丝丝甜蜜,令听着无不心摇神曳。

这时,摩罗国王子极其所有使者单膝跪地,祈求道:“皇上,圣女所言极是,倘若圣女下嫁摄政王,是对我摩罗国的天大耻辱!”

萧溯瑾最恨有人威胁,眸光骤然冷寒,朗声道:“摄政王乃朕之王父,岂是下嫁?”

一时间,气氛骤然冰裂。

大殿上的所有人,似乎都能感觉到一股冷寒之气。

凌月夕的目光一直锁在梅妆身上,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却又不像是梅妆。

也许,是巧合。

如此安慰自己,陡然感觉几道目光掠向自己身上。

是朝中几位股宏大臣。

心中冷笑一声,怎么,他们是要自己开口劝皇上?天下哪有妻子劝丈夫再娶妻。何况,萧溯瑾答应过自己,无论怎样,都不会再纳妃。难道天朝还要怕一个战败国的威胁!遂收回目光,表情淡然,置身度外的神情。

梁弃儒缓缓摇摇头,起身禀道:“皇上,臣略有所闻,在摩罗国,‘圣女’的位置高过当朝公主,尊贵无比,尤其受到民众崇拜。于摄政王,的确是下嫁!再者,皇上亲政,自当开枝散叶,充盈后宫!”

第一百零九章 开枝散叶充盈后宫

梁弃儒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恰是朝中百官心头的隐患。

千朝万代,皇嗣比国之民生更为重要,是头等大事。每代皇帝亲政,不管少壮年迈,都要第一时间册立太子,以固国本。

凌月夕心头惨然。

这是一个一夫多妻制的君主专制时代,是不是他们的承诺太过幼稚?萧溯瑾在给自己承诺时,也许疏忽了‘开枝散叶,充盈后宫。’

萧溯瑾沉思良久,抬眼缓缓道:“爱卿所言极是。如此,朕封‘圣女’为华妃,赐住虚华宫!”

“吾皇英明,千秋万代!”

“吾皇英明,千秋万代!”

梁弃儒匍匐在地行大礼,声音哽咽。

其他臣子们自然也附和着,一时间,所有人都跪在大殿。

‘我,终归是太天真了。却忘了,萧溯瑾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但他还是百官万民的皇帝,不是我凌月夕一人的。’

凌月夕周身发冷,薄凉的目光扫过众人,一抹苦涩堵在喉咙。

众人得了旨意纷纷做回自己的位置,而梅妆留在了原地。

“臣妾多谢皇上厚爱!为表示谢意,臣妾愿为天朝摩罗国百年修好献上一支舞!”

“准!”

萧溯瑾押了一口酒,温和的说。

凌月夕诧异的瞥了一眼萧溯瑾,他的手掌依然握着自己的手,眼神平淡,神情欣喜,看不出任何异样。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风淡云轻?

忽然之间,她感觉萧溯瑾好陌生,好陌生,陌生的忘了他最初的最真的一面是什么样。

大殿上,弦乐响起,梅妆柔弱无骨的身姿一开始了奇特的舞蹈。那是一种谁都未听过的乐曲,节奏明快活泼,而梅妆的舞姿更是炫目,她披在外面的薄莎随着旋转飘落在地,包臀的喇叭长裤,紧身的无袖短衣,浅麦色的皮肤光滑闪亮,扭着柔软的腰肢,头纱落下,一头褐色的波浪长发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狂野,那是一种让人心跳加快,血气汹涌的舞蹈,所有的人眼球都被吸引了,就连萧溯瑾,也微微向前倾身。

在舞蹈结束那一刻,梅妆的面纱落下……

立即,有人发出唏嘘声。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浅麦色皮肤精致光泽,如黛的挑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瞳孔是浅蓝色,含情脉脉。笔直的鼻梁,娇艳丰腴的唇瓣,秀美的脖颈。

不得不赞叹,这个女人丰满美妙,风情万种,她让男人看一眼便再也无法移开眼球。

萧溯瑾眼里也是一抹惊艳!

凌月夕望着这个除了瞳孔的颜色,五官跟前世的梅妆神似的脸,竟然扯起一抹笑。

前世的因,后世的果。

或许,如秃鹰所说,孩子是无辜的,可她当时被白洁的死蒙了理智。

凌月夕的神情落进萧墨璃,司南的眼中,是落寞,是身为皇宫女人的悲哀。

接着,衣香鬓影,天朝的艺伶们也不甘示弱的翩然起舞,可是看过了梅妆热情似火的舞蹈,这些看惯了的舞蹈令他们索然无味,几杯酒下肚,个个脸上有了醉意,声音也略高了。

“夕儿,朕不会辜负你!实属权宜之计,你可懂?”

萧溯瑾靠紧了凌月夕,眼神迷离,与她的手五指相交。

“夕儿自然懂得。”

凌月夕强颜欢笑道。

这时,摩罗国王子耶科多一手握着酒杯,微带醉意向前几步,俯身道:“素问天朝瑞泽皇后乃女中豪杰,耶科多心中甚是敬佩。皇上,可容耶科多向心中的女神敬酒。”

‘敬佩么?怕是恨得要死!’

“多谢王子厚爱!”

凌月夕举杯一饮而尽。

“呵呵呵,娘娘果然豪爽!臣再敬娘娘一杯,祝娘娘洪福齐天!”

凌月夕心中冷笑,毅然一饮而尽。

“臣妾也要敬娘娘一杯,初来乍到,还请娘娘多多担待照顾。”

梅妆亦举杯,一扭三摇,迈着婀娜的步伐向前几步,盈盈一拜。

“夕儿,别喝了!”

萧溯瑾柔声道,毫不在意在场的臣子或是摩罗国使者,眉目间,净是万分宠爱呵护。

“无碍!”

凌月夕抽出萧溯瑾掌中的手,一手拿着盅,一手拿着酒壶,缓步而行,来到他们面前。

仪态万方,天生的尊贵,高雅清淡的气质与生俱来,并非随便能雪来。

耶科多微微侧首对着梅妆说了句国语。

意在说:你的对手很强劲,可后悔?

梅妆只是抿唇浅笑不做声。

“两国修好,我等应时刻铭记战死沙场的士兵,本宫这杯酒,敬溟关葬身蛇毒的天朝士兵!”

凌月夕神情庄严,手中的酒杯倾斜,交到地上,酒液溅到二人脚面,他们微微一愣。

“这杯酒,本宫敬听风谷摩罗国士兵!象军所向无敌,若当日摩罗获胜,葬身于铁蹄下的亦是天朝军士。本宫希望,百年内不再由此惨烈的战役!”

凌月夕一番话说得众人频频点头,尤其是对她带着深刻恨意的摩罗国使者们面面相觑,又点点头。

战争本来就是残忍的,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这杯酒,本宫敬各位不远千里远赴天朝的使者们!”

凌月夕声音绵延,似月夜下的箫声,幽幽的吹进人心,格外的舒服。她的眼神温和又暗含冷冽,不容人小觑,那磅礴的气势直逼耶科多。

“瑞泽皇后果然名不虚传!天朝有天降凤女,定会国运昌盛!”

这句话,耶科多是发自肺腑之言。

至此,天朝瑞泽皇后的传说在摩罗国愈演愈烈,他们对瑞泽皇后,既是敬畏,又是倾慕!当然,这是后话。

夜如水。

冗长的宴会总算结束,众人余兴未减,三三两两说笑着,心情舒畅的出宫。

梅妆在十多个侍女的簇拥中,去了虚华宫。

她依然是夜晚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

吹了风,酒的后劲上来了,媚眼如丝,浅浅手指指着萧溯瑾,不悦的嘟着嘴娇嗔道:“你背我!”

啊!

玉黛连忙搀扶着凌月夕,低声在她耳边提醒道:“娘娘,您醉了,娘娘还是乘凤辇回宫吧!”

“不,我就要他背我!”

这样任性又小孩子气的模样,萧溯瑾还是第一次见,不觉被她的可爱迷住了。

“好。朕的小皇后,朕自然要背着回去。”

第一百一十章 瞧瞧朕的精力充沛

萧溯瑾取下冕旒交给安培,躬身将凌月夕背在背上,内侍宫女们远远跟随。

脸贴在萧溯瑾背上,双手圈着他的脖颈,乞语道:“你看着瘦瘦弱弱,其实,满强壮嘛!”

“瘦弱?一会儿朕一定让夕儿瞧瞧朕的充沛精力!”

萧溯瑾这句话说的极为暧昧,今天晚上,他就要让夕儿在他身下绽放,再也不要等了!

凌月夕自然听不出萧溯瑾的意思,扑哧一笑道:“干嘛?大晚上的要我瞧你的精力,要舞剑还是怎么?不如,你带我飞一段。”

身后的安培差点笑出声,扼腕叹息。

宫里的女人变着法子想要皇上一亲芳泽,哪有像皇后娘娘般给了暗示还浑然不知?遂转头瞪了玉黛几步附耳低语。

“你是宫里的老人了,这男女之事该是通窍,平日里多教教主子。虚华宫那位主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奴婢明白了!”

玉黛微微颔首。

两人说着话,一抬眼,天哪!皇上不见了!

“安公公……”

玉黛着急道。

安培瞪了一眼,暗怪玉黛慌里慌张的。

“你们几个,脚下利索点,回龙吟宫。”

做奴才的,就要琢磨主子的意图,安培自然晓得,今夜的皇上,动情了。

萧溯瑾背着凌月夕,越过几座殿宇,落到龙吟宫的龙跃台。

龙跃台修建在荷塘的中央,四周无路,底座用假山石高高堆砌,形成一个不规则的亭台。

这亭台又有台阶可直接走进荷塘,有几步台阶隐现在水面下。萧溯瑾放下凌月夕,扶她坐在台阶,自己走下台阶扯过缆绳,原来这亭台下面藏着一只小船。

“这里是……”

猛然间,凌月夕有阵恍惚,好像来到了初来异世的那个晚上。

“喜欢吗?”

萧溯瑾摇着船进了睡莲中央,两旁圆润的绿叶遮住了一方天,从外面,是看不出着荷塘里有人。

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睡莲吧!

有红色的,粉嫩的,还有冰清玉洁的白莲。

月光下,它们有了灵气似得,个个美不胜收。

“真美!”

凌月夕由衷的赞叹。

“是!它们就像你一样,娇而不俗,媚儿不妖。你说你喜欢菊花,那是你的个性,就像菊花一样淡泊清雅,傲霜自得。可是你的美貌,神韵,却是像极了睡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倾城姿态,流芳千里。”

萧溯瑾坐到凌月夕面前,眼神波光潋滟,如春水映梨花,一池的浓醉缠绵。

凌月夕羞涩的撇过头,不敢再对上萧溯瑾光色迷离的眼睛。

“夕儿……”

萧溯瑾双手撑在凌月夕两侧,一张俊脸凑了过来,气息中含着酒的浓醉,目光迷离,一双狭长的眸子燃烧着凌月夕。

“萧溯瑾,别……”

凌月夕双手顶着萧溯瑾的胸膛,心脏不规律的跳动着,可是唯有醉意的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感觉到一股炙热包围者她,鼻息间,全是醉人的味道。

“夕儿,朕的夕儿!”

萧溯瑾呢喃着,吻着她的鼻尖,她娇嫩的唇。

这是第一次,他吻了凌月夕的唇,那美妙的感觉令他沉醉。原来,女人的唇,是如此温软可人,就像蜜饯一样令人尝了又想尝,欲罢不能。

船身轻轻摇晃,凌月夕的萧溯瑾暴风雨般的热吻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吟哦声,身体被萧溯瑾的手激起一层层热浪。

然儿,这典藏的御酒后劲很大,尤其是被风这么一吹,呼吸又不太顺畅,凌月夕软软的睡了过去。

“凌—月—夕—”

萧溯瑾无奈的瞧着睡意正酣的小女人,又是气恼,又是怜爱,遂脱下朝服盖在她身上,自己跳下水,用清凉的水浇灭体内的火种。

这一夜,凌月夕梦到了自己的前世,她在部队的一些情景,和好友白洁违反军纪的那件事。时而哭,时而笑,弄得萧溯瑾也是一夜没睡好。

“皇上,该早朝了!”

安培隔着金黄的幔帐又一次的催促。

萧溯瑾动了一下胳膊,凌月夕嘟囔一句将头埋得更深了。

“原来夕儿是舍不得朕走,既如此,朕与夕儿再……”

萧溯瑾笑着,语气陡然暧昧,他早就看出凌月夕已经醒了,怕是因着亲密的姿势害羞难以面对。

果然,听到萧溯瑾这句话,凌月夕揉揉眼睛,不着痕迹的往里面挪了挪身子,终于解放了萧溯瑾的胳膊,只是背对着他,不愿转过身来。

“不是要上朝吗?快去啊!”

凌月夕不知道昨晚他们到底有没有,只记得在那只小船上,萧溯瑾热情似火的吻着自己,再后来的她都忘记了,可是看看他们睡觉的姿势,还有自己身上换下的衣服,心里便肯定了。

没想到就这么成了萧溯瑾真正的女人。

凌月夕心头滑过淡淡的惆怅,有些落寞。

她虽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却也不是随便的浮花浪蕊,女人的第一次,她也一样看重。

“昨晚……朕太累了,不想去。”

萧溯瑾故意懒懒的说。

“那怎么可以,今天摩罗国使臣要回去……呃—”

凌月夕以为萧溯瑾是真的,连忙转过身焦急的说,却一下对上了他明媚的眼睛。

“夕儿,朕,想要你!”

啊!

凌月夕红着脸,半天回不过神,直到眼前蓦然放大的俊颜。

萧溯瑾望着自己的眼神,似沉醉了般,牢牢地盯着她的脸,缓缓闭上眼睛,慢慢吻向她。

“皇上,皇上……”

内侍刘乐慌慌张张跑进来。

“放肆!”

安培气恼的呵斥一声。

刘公公立刻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急急道:“摩罗国使者,出事了!”

什么?

萧溯瑾怵然一惊。

他的唇刚刚碰到凌月夕的唇瓣,猛然起身,一掀幔帐,赤着脚走向刘乐 。

“怎么回事?”

“刚刚行宫传来消息,说摩罗国使者早膳时均中毒,二皇子与三名随从被靖王救了,其它人都毒发身亡!”

幔帐后面的凌月夕更是大吃一惊。

很快,萧溯瑾穿戴整齐离开了,他甚至忘了跟凌月夕说一声,可见,的确也是受了惊吓。

“玉黛!”

凌月夕呼唤一身,很快,玉黛应着身绑了幔帐。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何人预置自己于死地

凌月夕下了床,似乎想起什么,掀开被子仔细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遂舒心一笑。

“黛儿,昨夜,你可是在当值?”

玉黛自然明白凌月夕的意思。

“昨夜娘娘醉酒,一夜睡的极不安稳,皇上照顾娘娘,寅时才入睡。”

原来是这样!

凌月夕不知是欣喜,还是失落。

她是想好了陪在萧溯瑾身边,做她唯一的妻子,可是,每次到关键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退缩。今天早上,她倒愿意自己就那么无知无觉的和萧溯瑾作了夫妻,然后顺理成章……

对着镜子里如月的娇容,凌月夕心思不定。

“娘娘可要去行宫?”

“哼!不过是鬼魅伎俩,逃不过皇上眼睛。”

凌月夕丝毫不在意。

二皇子未中毒,起不了轩然大波。

“娘娘,这件衣服不合适了。”

玉黛比量着裹裙的长短,面露欣喜之色。

自冰蚕蛊解后,娘娘不但长高了很多,身体也开始发育。皮肤白皙如瓷,眉眼处含俏,淡雅中妩媚。

“本宫长高了,你好像比本宫还要高兴!”

凌月夕笑着嗔怪一句。

“娘娘!”

突然,玉黛跪在地上,诚恳的说:“奴婢心中有话,望娘娘莫要嗔怪。”

和玉黛相处有段时间了,凌月夕很欣赏玉黛,甚至觉着,玉黛比嫣儿更要可信。也许,这就是一种缘分吧!

凌月夕右肘撑在梳妆台上,手托腮,嘴角噙着笑意点点头。

“娘娘,奴婢并非古板,只是皇上毕竟是皇上,就算他爱着娘娘,宠着娘娘,可是那些个自以为是国家栋梁的大臣们会以‘皇无子嗣,国无根本’来督促皇上选秀纳妃;后宫中那些个女人也会不甘寂寞,鬼魅魍魉的手段层出不穷,努力得到哪怕是一夜雨露,到时母凭子贵,娘娘纵是为天朝立下汗马功劳,也抵不过一个龙子。而今,皇上刚刚尝了鱼水之欢的甜蜜,倘若有心人为之,怕由不得心啊!”

凌月夕听着,表情渐渐沉凝,玉黛的一番话说的针针见血,正是她不愿面对。萧溯瑾,终不是她凌月夕一个人的夫,他是天下万民的皇上,他是后宫所有女人的丈夫!

“一个男人,不可以为心爱的女人守身,他的爱岂不是空谈!”

良久,凌月夕缓缓起身,背对着玉黛似自言自语。

玉黛心中一叹,大着胆子道:“那么,皇上可是娘娘心爱的男人?”

令玉黛惊异的是凌月夕并没有如上次般呵斥自己,反而是转过身,双手搀扶她起身,缓缓道:“皇上于本宫,是亲人 ,是家人。如何做才算真正的爱,本宫也不晓得,顺其自然吧!只要他不弃,本宫亦是不离!”

“多谢娘娘不罚黛儿多嘴。”

玉黛又是盈盈一拜。

“北疆之行,本宫真正成了无父无母无家无亲人的孤儿,今后,凤栖宫便是本宫的家,你们都是本宫的家人!”

“娘娘——”

玉黛眼眶泛红,既是感动又是受宠若惊,声音哽咽,说不出话来。

【你若不弃,我便不离。倘若你违背诺言,我绝不委曲求全!】

行宫中,五步一岗,戒备森严,舞轻扬亲自带人将整个行宫包围起来。

二皇子吃过药,已经恢复正常了,见到萧溯瑾,连忙施礼,并没有因中毒事件而嚣张。

“朕多谢二王子体谅,朕,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摩罗国一个交代。”

来的路上,已经听了禀报,昨晚御膳房的钱公公送来的糕点有毒,今早舞轻扬命人捉拿时,他早已悬梁自尽。

二王子年过三十,相貌威武,个性沉稳,听了萧溯瑾的话神色沉重道:“定是有人想要挑拨本国与天朝的关系,还请皇上从严惩处,免得日后再出意外!”

“朕,决不姑息!”

萧溯瑾怒容浮现,当即命黄金甲统领许岩与舞轻扬两人查案,他要亲自审理。

“如此,只能委屈二王子暂住几日。”

“求皇上恩准我等即日回国,免得夜长梦多,给图谋不轨者更多机会!”

“也好。二王子所言极是。朕,立刻命赤凰军护送二王子出关!”

萧溯瑾立刻召赤凰军舞冽将军,命他护送摩罗国使团。

离开行宫,萧溯瑾早朝,首先嘉奖了北疆之行的将士,给司南凤卓等人记了功,赏了金银珠宝。

“昨日,有人上奏弹劾李大人,罔顾国法,逼兄长妾侍殉葬,结果闹的一尸两命。可有此事?”

这……

宏玉良与钱百川等人面面相觑,不知作何答。此时的确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他们追问李南清,他又不愿说,但听李府管家一面之词,似是内中有隐情。

“宏玉良!”

萧溯瑾突然威严开口。

“微臣在。”

宏玉良立刻拱腰走到中间。

“你身为刑部之长,该是公私分明,刚正不阿,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你却秋毫未查,是有意包庇?还是玩忽职守!”

砰!

萧溯瑾一掌拍在龙案,宏玉良心中一惊,立刻匍匐在地,高声道:“皇上息怒!此事,此事却是中有蹊跷,却又因着是相府家事,便也未有询问。”

“哼!既如此,朕命你两日之内得出结果,平息风波,给民间一个交代!”

“臣,遵命!”

宏玉良站回班中,却是出了一身冷汗!

摩罗国使者遇害,朝中大臣多多少少有所耳闻,今日皇上怒气汹涌也是因着此事心情烦躁,否则,就算有人弹劾右相,怎么也因着摄政王不予追究。官宦人家,一两个妾侍性命算得了什么?

萧墨珏刚从相府回来,凤卓随后便到。

凤卓,是凤依兰活着的时候最看重的侄儿,曾求萧墨珏教过他兵法,尤其凤依兰死后,萧墨珏更是处处帮衬着凤家,言传身教行军打仗的战略。

“王爷,可听说摩罗国使者遇害!”

萧墨珏呷了口茶,挑眉冷笑。

“说不定是摩罗国的伎俩!”

“王爷错了。皇上命许岩舞轻扬查案,结果顺着御膳房钱公公的死查到了按察使杜青。”

“杜青!”

萧墨珏神色微变,放下盖碗,望向凤卓,似不相信他所说。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居然连这个消息都未得。杜青被带往皇宫的途中被人射杀,现在,所有矛头只指王爷您。”

杜青被射杀?

萧墨珏才觉事态严重,一手捏着下颌陷入沉思。

“杜青曾是王爷的门客,也是王爷一手提拔;而今右相受到弹劾,宏玉良又遭痛斥,王爷难道不觉得这些事发生的很是巧合吗?”

“凤卓!”

萧墨珏呵斥一声,冷冷瞥了一眼,沉声道:“你还在为依兰之事心存怨恨!”

凤卓凤眸一挑,不悦的低声道:“事到如今,凤卓也不得不说了。当时军师背对敌营与我对面,劝我不要开杀戒,那只冷箭犀利如芒,令人猝不及防,但我可以肯定,那只箭绝对来自凤卓身后的赤炫军!”

“闭嘴!”

萧墨珏猛然逼近凤卓,萧寒如冰,眼神凌厉,声音森严。

“不要跟你姑姑一样被仇恨蒙蔽眼睛,你是凤家唯一的男丁,难道,你真要断了凤家之后!以后,这种事不可乱猜测,更不可乱说,今日,本王就当什么都未听到!”

“王爷,凤卓不要报仇,凤卓只是担心王爷……”

“够啦!本王,无需你担忧!”

凤卓满脸的不悦,只得愤懑的离开。

凤卓走后,萧墨珏颓然坐回椅子,放在几案上的拳头倏然握紧,青筋暴起,眸光深沉阴寒。

李南风与他,不仅仅是军师,更是他的授业恩师。

杜青对自己,亦是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自是不可能背叛。

到底是何人预置自己与死地。

虽然,凤卓怀疑皇上,但他萧墨珏绝不相信,因为自己再三隐退被挽留,又何必生出这许多事来!

“御风,备车,本王要进宫!”

御书房内,萧溯瑾看着淮安地区有关水灾的奏折,眉头紧皱,就连凌月夕走进来也未发觉,直到眼前的奏折被合上才怵然抬头。

“夕儿!你怎么来了?”

萧溯瑾立刻握着凌月夕的手,惊喜的表情。

“夕儿再不来,皇上不是要饿肚子!”

“又是安培。”

萧溯瑾微微恼道。

“这种事还要安培求?今早的事,我都听说了,又听说自摩罗国使者走后你一直闷在御书房,连午膳不曾用。”

“夕儿!”

萧溯瑾开心的双臂环住了凌月夕的纤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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