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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别急 作者:圆不破-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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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点名的佟锦与兰青俱都低着头随永兴帝离了太銮殿,一路上他们各自前行,佟锦于前,兰青堕后,脚步匆匆,并无半点沟通,就像他们真的纯洁似的。
直到到了御书房前,永兴帝的脚步停下,回头看了看他们,目光定于佟锦身上良久,这才收了目光转身入殿,“温仪去寿安宫陪陪太后吧,兰青,你随朕进来!”
佟锦一愣,连忙抬头去看,正对上兰青安抚的目光。
等我。
他口唇轻动,转身便跟了永兴帝入殿,黄存喜则留在殿外,关好殿门。
“公主大喜了。”看到佟锦有今日机缘,黄存喜是真的很欣喜。几次交道打下来,佟锦行事利落,出手又极是大方,在黄存喜眼中,这样的人自是该引为知己的。
佟锦笑笑,并不和他怎么客气,但越是如此,越让黄存喜觉得佟锦不将他视为外人,投桃报李之下,心里话也便吐露一些。
“公主有此奇遇,将来定然贵不可言,只是皇上不喜欢恃宠生骄之人,更时刻以大局为重,所以有些事公主还需早日决断的好。”
黄存喜的话没有明说,但对佟锦而言却是足够了。永兴帝不喜欢恃宠生骄的人,自然不会喜欢她拥有圣灵真气后乱提要求;时刻以大局为重,便是为国力着想,将她放置到最合适的位置上去;至于早日决断的……佟锦目光微黯,看来他们都高兴得太早了。
上次在清源寺,她和兰青本已做定了孤注一掷的打算,岂料三枷带回的试金石让他们绝处逢春。丝丝的金线代表着大周最为尊贵的圣灵真气,竟会存在于她的身上!
因为有此发现,她和兰青才暂时搁置了原定的计划,现在看来,这次的选择也不见得比原来的好到哪去!
圣灵真气珍贵无比,永兴帝自然会因此放弃送她和亲的想法,却也可能因此让她远离兰青,因为兰青灵脉已废,她这一身资质,自是不能浪费在他身上。
满腹心事地走离御书房,陪在她身边的是黄存喜的徒弟小德子,听了没多远,佟锦听到他问:“公主可是现在就去寿安宫?奴才立刻去备辇轿。”
“不用。”佟锦想到刚刚分别前兰青的暗示,与小德子道:“你回去吧,我自己缓步过去。”说罢不待小德子拒绝,顺手摘了腰间的一块玉佩推过去,“替我谢谢你师傅,告诉他我会好好想想的。”
小德子便不再坚持,收好玉佩匆匆而回。
身边没了人,佟锦加快脚步去了御花园,刻意避着人;依着记忆中的印象到了上次兰青带她来过的地方。
这次该不会撞到什么不该撞的场面了吧?佟锦心里忍不住调侃两句,却也为保险起见,仍是转到假山后的凹陷处躲着。
发现了圣灵真气,代表着她将来前途无限,暂时放下她和兰青的事,她想不出同辈人中还会有谁比她更为耀眼,这自然是好事,这代表着她的亲人会很好、她的仇人会很不好。
她绝对不会忘记今日的种种风波是拜谁所赐,若有机会,这份情谊怎能不还?
佟锦默默地靠在假山上,尽量让自己想想以后拉风报仇的日子,可心里却一直浮躁得很,宁愿没有听到黄存喜的话。
她原是打算直接去求永兴帝说她要嫁给兰青的,可黄存喜的警告让她清醒不少。没错,永兴帝是个明君,同时他也是一个帝王,手握天下权柄,任何人任何事在他面前,都没有一定。
他们的路就这么难走吗?佟锦心里有些泛酸,从开始到现在,他们历经了多少波折?那么难走他们都走过来了,却在柳暗花明之时,又添一笔无法反抗的沉重。
一会见了他要说什么呢?是庆祝自己不必再去和亲,还是沉默以对,哀悼他们注定艰难的未来?
正纠结着,佟锦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已闪了进来,紫冠红袍,贵气天成。
“这么快?”佟锦愕然,她以为永兴帝会有许多事想问他。
兰青握住她的手,笑容舒展,“我还嫌慢呢。”
佟锦感受着他手上的温度,使劲回握了一下,以期得到些力量,“皇上和你说了什么?”
“皇上说……”兰青轻叹一声拥住她,“我与你合谋欺君,要治我的罪。”
佟锦当即急了,“既是合谋,为什么只治你的罪?再说,这些主意都是我出的,那诗也是我写的……”
听她越显急躁的声音,兰青将脸埋在她的颈侧低声闷笑,“不过我们此举成功地在群臣心里留了一个契机,所以将功折罪,两不追究。”
佟锦也是关心则乱,现在一想,永兴帝要是真有心治罪,又岂会容兰青出来,当下拧了一下他的腰间,“什么契机?”
兰青只答了一个字,“战。”
佟锦微讶,“皇上竟想向赵明两国宣战吗?”
“现在还不是时机,但总有一天会战的。”
兰青说这话时脸上还还着微微的笑意,可说过话后,与佟锦两个竟齐齐安静了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互拥着。
“你怕不怕?”佟锦突然问道。
无头无尾的一句话,他们却没人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兰青拥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抵着她的耳边,极为郑重地说:“放心,我不会放弃的,无论前路多难……锦儿,只要你不放弃我,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什么不安,什么郁闷,所有的负面情绪,全在这一句话中,烟消云散了。
因永兴帝复了兰青的差事,他稍后要去报道,不便久留,佟锦也得赶去寿安宫面见太后,所以两人匆匆而聚,也只能匆匆而散,不过好在,已没了浮动的不安,只剩坚定的携手并肩。
兰青嘱咐佟锦隔一会再出来,以免被人发现,接连说了两回,这才松了他们一直腻在一起的手,自假山后转出。
由始至终,兰青也没提起永兴帝进了御书房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除了求朕给你和温仪赐婚一事,随便说些什么都好。”
永兴帝的态度十分明确,这样的情形他也早有预料,他明白以现在的自己是绝无可能求到赐婚圣旨的,但他绝不放弃。
或许该试试云先生的提议了……不,兰青知道,早在与佟锦制定了今日的计划之时,他心里就已经下了决定。
云先生是蒋寒扬的老师,同时也是一位灵药师。在他灵气逐渐消失的那两年,都是由云先生负责照看他的身体。云先生曾说过,因身负绝佳的天赋,让他修炼之始便接触到天下间最为精湛深奥的技法,以至他对灵力的认识与掌控难有人及,而精准的掌控灵力,正是成为一名灵药师的基本条件。而他失去的灵力,也成为灵药师的必备因素,灵药师不能习武、不能积聚灵气,否则会因体内灵气过盛而影响灵药制成。
聚外界灵气,以身体为媒介,御灵入药,掩去所有光华,站至强大的武者身后,为支持武者的修炼而存在,灵药师,就像一个影子,也是它的全部意义。
成为灵药师这条路,以前的兰青不能去走,因为未来的平安王不可能由一个身无武技的人来担任;他也不屑去走,因为虽然失去一切,但他仍有他自己的骄傲与抱负!所以他这六年来无时无刻地鞭策自己寻找恢复灵气的办法,他一定要恢复、他也必须要恢复!这为的不是什么世子之位,也不是为了什么人,而是为了他的理想、他的追求!
这是他可以排除万难坚持到今天的唯一理由!纵然身兼文职,他却没有一刻不在提醒自己,尽洒男儿热血,会尽天下英雄,这,才是一个男人该过的生活!
心中的激荡从未停止过,就算是现在,想到年少时曾立下的雄心壮志,他仍会激动得不能自已!不过这一切,在失去佟锦的代价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兰青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总有那么一个人,是你情愿为她去奋斗、为她去改变、甚至不惜抛去所有理想,也要拉紧她、陪在她身边。
佟锦就是那个人。
兰青想,如果有一天自己恢复了灵力,但没有她在身边,一切也都是没有意义。
既然如此,为她放弃心中所想,改走另一条可行之路,又有何不可?
兰青相信,以他对灵气的认识和资质,就算成为人人视之为影的灵药师,也绝对是最为出色的存在!这样的自信,他绝对有。
只要再次成为可用之人,不计回报为皇室带来丰厚的利益,他与佟锦之间的距离就会逐渐消失,而在那之前,他无需她为此担忧困扰。所以他也没有向她透露离开御书房前,永兴帝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年之内,你若能战败云先生成为大周灵药第一人,我就给你机会!”
第125章决定
兰青从没有怀疑过自己能成为一名合格的乃至上好的灵药师,凭他对灵气的掌控与理解,以及失去灵气后更适合做为御灵媒介的身体,都确定无疑地表示着他在灵药师这条路上会走出很远。正因如此,云先生才几次三番地游说他,并愿代自己的师傅收他为弟子,作为自己的师弟而非徒弟。
只是,灵药师再强,也不过是武者的附庸之物,他们存在的原因仅仅是因灵石的产量有限,这才衍生了灵药师这一行当,加之灵药师受身体素质所限,无法调动太多灵气,所制灵药也与灵石之效天差地别。如果说灵石对一个武者可以起到冲破瓶颈的重要作用,那么灵药对武者而言,不过是日常滋养小品,武者拥有灵药师最好,但若没有,也不会起到影响武者灵力级别的至关作用。
而对天下灵石的拥有者而言,灵药师的作用便更是微乎其微,所以灵药师对皇室最大的用途并非他们制作灵药的能力,而是他们对灵气的钻研了解,以便研究出能让武者最有效的提升灵力的办法,云先生便是此中的佼佼者。
能成为灵药师的人必定曾修习过灵力,再在小有成就之后全数废去,只有这样的人才真正了解灵力,从而成为一名合格的灵药师。只是,但凡身负灵力之人莫不选择习武一路,又有谁会自废武功去做什么灵药师?所以历来的灵药师都是因各种意外失去灵力,无可奈何之下才走的路。但,云先生是个例外。
云先生出身神秘,连年不在京中,却对皇室保持着绝对的忠诚。传说他曾达到过灵力四层的巅峰状态。却在那时自废灵力自愿成为一名灵药师,依着对灵力的娴熟掌控与理解。当之无愧地成为大周灵药第一人,可他的作用远远不仅于此。
目前在大周军中广为流传的基础入门心法“拾灵篇”便是出自云先生之手,他借由以前修灵时的丰富经验,以及成为灵药师后更为宽阔的眼界将一些民间杂篇整理归,再加以修整完善,终得这篇极易入手又可最大调动体内灵气的心法,使得大周军人的整体基础更为扎实地踏前了一大步。
对皇室来说,这才是灵药师的最大功用。而永兴帝所指的,便是如此。
一年之内。要拿出比“拾灵篇”更为精湛的修炼技法,这无疑是很艰难的任务,但对兰青而言,却是他全部的希望所在。
去了吏部重新做过交接。兰青得了半日假期。思量再三,他谴人往宫里送了口讯,约见才刚回京不久的蒋寒扬。
还是先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他吧。让他请回云先生教导自己,待事情已定,再通知母妃自己的决定。
兰青可以想象王妃知道这件事时会是怎样的震怒,紧持了那么多年,几乎耗尽了王妃的所有心血,也要保全他的世子之位。如今他却主动将其拱手相让。
“你不后悔?”这是蒋寒扬赶到约见地后见到他的第一句话。
兰青示意他关上酒楼包间的房门,又指了身旁的坐位让他坐下。这才失笑道:“以前你和云先生三天两头的劝我,现在我做了决定,你又觉得不妥了?”
蒋寒扬木着一张脸,语气淡淡,“我没觉得不妥,只是怕你后悔,这条路走上就不能回头了。”
蒋寒扬素来就是这个表情这个脾气,兰青也不和他计较,为两人各自倒了杯酒,“我们相识有六年了,你什么时候见我后悔过?”
“是为了温仪公主?”蒋寒扬紧盯着兰青,并不需要他的回答,“相识多年,我的确没见你为什么事后悔,但也从未见你放弃过什么,尤其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兰青唇边泛笑,良久只得一句,“你不懂。”
蒋寒扬微一挑眉,“我的确不懂,你和温仪公主相识不久,前些时日更势同水火一般,后来又怎么了?就算在我出京的那段时间里有了转机,至今也不过两月,你们便有了这么深的情谊?”
听到好友的质疑,兰青面上的笑容敛了些,轻轻哼了一声,“自然,我们相处时日不多,比不得你六年的相思之苦,那才是情真意切。”
得兰青此语,蒋寒扬冷漠淡然的神色瞬间笼了层窘意,当即抓起酒杯仰头尽饮,“无关的话不要说。”语气仍是漠漠,可细细看去,不难发现他颈边的红潮,正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向脸颊攀爬。
兰青忍不住又想笑,他知道自己这好友面冷心暖,否则当初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主动向太医院请求去照看佟锦额上的碰伤,那对他而言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不过蒋寒扬生性不喜玩笑,兰青便也没有调侃太过,目光转回自己前面满斟的酒杯,看着酒水在杯沿处将溢未溢的神奇状态,怔怔地出了会神。
“你明白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的区别吗?”问完这话,他托起酒杯,缓缓饮尽。香中弥辣的液体,落入腹中暖烫回甘,连心都温热了,如此滋味,怎能不让人回味悠长?
他与佟锦之间的情谊自然不可用雪中送炭来形容,但对一直以来都独自一人苦苦支撑着的他来说,佟锦的出现,是比雪中送炭更为烫贴的存在。
他身边的人,对他没期待的人等着看他的笑话,对他有期待的人也都怀着不传于人的目的,就算是王妃,他的母亲,虽然爱他护他,却也将全部心血都倾注于保住他的世子之位上,因为只有那样,才能最大程度地维护他的母妃与外祖家的利益。
曾经他以为这或许就是他存在意义,他的灵力能否恢复并不值得别人关心,他的理想愿望也不值得他们的关心,他们只关心着,他是能安稳做他的平安王世子,还是继续被人踩在脚下。除了佟锦。
没有目的,没有索求,载着满满的情意,只为换他一眼正视。
不是没有怀疑过,也曾派人调查过,知道她在家中无人重视,这才信了她最初要与自己相互利用的说辞,可后来呢?她一步步地脱离了佟家的管辖,甚至斗败了陶氏接掌公主府,这样的她还需要一个不成材的世子来助她翻身吗?为何还要紧抓不放,就算受尽他的刻薄与委屈,还是不愿放手?
他曾问过她,被她耍赖躲了开去,后来却意外地在母妃那里找到了答案。
儿时的一面之缘,他根本毫无印象,却让她一念便是十年。
他从没那么懊恼过自己的坏记性,苦搜一夜,仍是没在记忆的任何地方寻到她的踪影,挫败的同时也在心中窃喜,还好,她心里的那个人是他。
佟锦的出带给他的并不仅仅是至浓至厚的情意与令人心跳的甜蜜,还有内心的踏实。他已忘了自己多久没试过这么踏实,之前数年,他每天都在小心与忐忑间度过,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云淡风轻之相,直到佟锦出现在他身边,他才不用时刻惦记自己的灵力不复怎么办,不用终日惶恐自己成为无用之人,被人所弃怎么办,因为他有了佟锦,她什么也不要,只要他而己。
她要,他就给!倾其所有,全都给她!说是爱意也好,说是偿还也好,说是感激也好,总归这辈子,他是不会再放手了。就像他对她说的,只要她不放手,他就一直陪在她身边。
这份感情浓烈深厚又是如此百转千回,岂是一句话概括得了的?所以兰青才会对蒋寒扬说,你不懂。若是有朝一日他懂了,想来也就不必受现在这样的相思之苦了。
“王妃那边你打算怎么办?”短短一杯酒的时间,蒋寒扬哪知兰青的心思已转了这么多回,脸上还带着他刚刚调侃时升起的热度,摆弄着手中酒杯,颇不自在地问道。
兰青瞥着他,目光尽是了然,却也不点破他蓄意转移话题的目的,平静地笑道:“我先和父王商量一下,他早有这个心思,却又怕伤到我,所以才会拖到现在。其实这样也好,我不做这个世子,所有人都轻松。”除了王妃,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只能尽量开导劝解。
蒋寒扬没再说什么,他看得出兰青心意已决,便又喝了一杯酒,站起身来,“如此我便给老师写信,最晚这个月末,老师便能赶回京中。”
兰青点点头,对他举了举手中酒杯,权当敬谢。
与此同时,永兴帝另行册封了一名旁枝宗女为文仪公主,送往赵国和亲。
虽然早知永兴帝不会因一时豪言激情便做出与赵死战之事,但当佟锦得知这个消息时,心中还是不免黯然。
如果说她是前一位温仪公主的倒霉接任者,那新封的文仪公主,却完全是她的替死鬼了。
“温仪,太后与你说话,你怎地不加理睬?”
脆声声的话语中带着微不可查的敌意,佟锦循声望去,不是向来对她有意见的温雅又是哪个?只是如今她的神情十分复杂,不像以前看着她时那样带着微微的不屑与蔑视。
第126章温雅
佟锦曾经以为温雅对自己的敌意来自于水明月的影响,可现在看来又不全像。
同样对她态度莫名的还有太后,虽说她并非太后传召,而是奉了永兴帝的旨意才来寿安宫的,但好歹您老人家也给点面子啊!要么就睡觉发呆一声不吭,要么就抽冷子问出一句,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在御花园和兰青多腻歪会呢。
太后最终也没追究佟锦没认真听讲的过失,因为她也不认真,一直心不在焉的,偶尔还面露感概,一副伤心莫名的样子。
佟锦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了,压力很大啊!
佟锦最终被太后留在了宫中,暂时住在温雅的清宁殿,说是等皇上问过话了再出宫去。这倒没什么,唯独一点,太后由始至终也没提起佟锦的圣灵真气。
跟着温雅离开寿安宫时候天色已近傍晚,天气有点阴,乌沉沉地堆了好些云在头顶。她们上了辇车没多久,空中就见了雨丝,一直没与佟锦交谈的温雅抬头看看天色,与随行的太监道:“让蒋大人雨停了再过去请脉吧,我要睡觉,经不得他烦!”
那太监连忙应声去了,佟锦好奇地看着她,“你哪里不舒服吗?”
温雅的目光溜了她一圈,并不回答,佟锦便也不再追问。本来她还想,要是温雅哪里不舒服,可以介绍三枷进宫来给她看看,这样多少也能折些银子,抵上回的劳务费啊!
佟锦不再说话后温雅倒不自在起来,目光接连地投过来,见佟锦真没有继续攀谈的意思,负气地撇过头去,可没一会,又忍不住转过来看佟锦的反应。
佟锦没有看她,心里却忍不住想笑,这小姑娘倒还有点可爱之处。
“你别得意!”温雅终是没忍住,睨着佟锦微抬下颔,“不就是有了圣灵真气么?我许多哥哥都有,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有能耐就让太后喜欢你。”
佟锦忙问:“太后为什么不喜欢我?”
温雅哼了一声,“这事外人不知,我却是知道的。皇爷爷大行前留下遗诏,将你外婆遗骨暗中火化成灰随葬帝侧,与皇爷爷同棺同椁,发生了这样的事,太后对你和揽月姑姑如何喜欢得起来?”
佟锦极讶,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太后对她和揽月公主的漠视竟是来源于此!这么一来所有的事都想得通了,连太后逝后都只能与先皇帝分棺而葬,而她的外婆,一个出身寒微甚至还早有一子的寡妇,竟能得先帝念念不忘以至到死都挂在心上,这样的情况下,太后会待见她们母女那才有鬼!
许是见佟锦默默不语并没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温雅的神情更为不快,待辇车停在清宁殿前,她便寒着一张小脸进了殿,一副万分赌气的样子。
不过她的气恼只维持到入殿之后,看见候在殿中的人时,她立时收了恼意,神情中却又见了几分别扭,“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人告诉你雨停了再来么?”
来人自然是蒋寒扬,听了温雅的话,蒋寒扬漠然的眉间动也没动一下,“没遇到传话的人。”说着又朝佟锦点了点头,话也不说一句便摆下腕枕,一副急于完成差事的模样。
温雅便又恼了,狠瞪了佟锦一眼,这才过去坐下,将手置于腕枕
佟锦真是躺着也中枪啊!想到上次见到温雅和蒋寒扬时他们也是这副别别扭扭的样子,她就真不明白了,明明看不顺眼还偏往一起凑,就不能换个御医么?
正腹诽的时候,又听温雅冷声道:“一会让小安子给你取套干衣过来,省得你病了传染给我。”
佟锦离得远,听了这话才看到蒋寒扬的肩头上被雨淋湿了一片,看温雅那副不情不愿又气又恼的样子,再想到她适才在辇车上的吩咐……当下心中一片了然。
原来不是看不顺眼,是看得太顺眼了,不知道怎么表达。
想到这里,佟锦又是心思一动,她现在才发觉温雅刚刚提起自己外婆一事有些突兀,难道竟是温雅有意提点不成?
如此一想,佟锦看温雅的目光又大有不同,待蒋寒扬请过脉后,她走上前去,“蒋大人,温雅刚刚在辇车上头晕了好一会,没什么大碍吧?”
温雅一愣,略有诧异地看向佟锦,佟锦装着没看着她的目光,又说道:“还一个劲的说心口疼,这是什么症状?”
蒋寒扬的脸上终是现了些神情,却是双眉微蹙看起来有些不耐,将刚刚收好的腕枕又重新拿出来,冷声道:“这是什么时的事?刚才为什么不说?”
温雅本还为他没有马上离去而带了些喜意,得此冷语,立时委屈得眼圈发红,忿忿地看着佟锦,“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心口痛了?”
她的语气令蒋寒扬眉间更紧,“温仪公主是关心你,倒也错了?你还想任性到什么时候!”
“你!温雅紧咬贝齿,看看蒋寒扬再看看佟锦,眼底满是怒意,“你们……”
“温雅不要任性。”佟锦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腕枕上,“让蒋大人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事,要是你觉得蒋大人的医术不佳,我们再换个御医便是。”
温雅气得小脸煞白,连挣了两下都没挣开佟锦的手,顿时急道:“谁要换御医?我才不要!”说罢又急冲冲地对蒋寒扬道:“我没说要换御医,你别听她胡说!她是没安好心!”
蒋寒扬冷着一张面孔专心听脉,对温雅的话置若罔闻,不由让她更为气恼。
蒋寒扬不信温雅的话,仔仔细细地替她检查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样,最后狐疑地望了佟锦一眼,见她老神在在地没有任何心虚之态,一时间又有些拿不准,干脆刚刚的检察再来一次,听脉查眼望舌……直折腾到了天色渐暗,这才纠着眉头离开了清宁殿。
蒋寒扬走后,温雅立时来了火气,怒冲冲地直奔佟锦。佟锦却朝她笑笑,“不这么说他怎肯多留一阵子?你也见不到他那么担心你了。”
“他担心我?”温雅像是听了多好笑的话,“你这么做只会让他对我更加厌烦!”
“是吗?”佟锦坐在八仙桌旁支着下巴,“那我怎么看到蒋大人在听到你身体不适的时候紧张万分,连向来自以为傲的医术也不相信,反来覆去地生怕漏查了你的状况呢?”
本来佟锦是想试一试温雅的态度,不想却另有收获。之前蒋寒扬为她治疗额伤,他们断断续续地接触了月余,她自然知道蒋寒扬对自己的医术向来有信心,可他刚刚那副愁破头的样子,只怕没有亲眼见到她也根本无法相信!
那边温雅却是呆立良久,连火都忘了发;想想刚才的情形,他的确是比以往更加仔细小心了不少……温雅突地抬起头来,朝着佟锦喝道:“你在暗示什么?我与蒋大人清清白白,岂容你这小人污蔑!”
这就成了小人?佟锦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我是小人?好吧,本来还想和你说说我的一些发现呢,现在却是不必了。”说着她站起身,“我住在哪里?我要歇息去了。”
她说着要走,温雅有点急,又有点拉不下脸,一时间僵在那里清秀的小脸涨得通红。
佟锦叹了一声,“我理解你的心思。”
温雅恼道:“你才不理解!”
佟锦歪头看她,“难道不是像我对兰青那样?”
温雅眼中闪过一抹诧色,佟锦失笑,“我对蒋寒扬可从来都没什么兴趣。”
温雅的眉目间便带了些窘意,极不自在地道:“你——你到底是一个女子,怎会——怎会如此不知廉耻,说出这样的话!”
佟锦失笑,“我还以为在你心里我早就是个没有廉耻的人了呢,既然如此还故作什么姿态?”
温雅的眼睛便是一亮。再开口,却是问的完全无关的事,“那首诗,是你写的吗?”
佟锦想了想,“说将军们抱孩子的那首诗?”
温雅点点头,佟锦也跟着点点头。
“写得勉强可以!”温雅习惯性地抬了抬下颔。
佟锦就笑了,温雅是公主,自然会喜欢那首诗。
“其实你用的方法错了。”佟锦又坐回桌边,说回原来那事。
温雅第一次现了些扭捏,“你是怎么知道……”
佟锦无语,“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好不好?”
“怎会?”温雅瞪圆了眼睛,“我之前和明月姐姐每天在一起,她都不知道!”
嗯……她能说这位公主殿下真就是个小孩儿吗?以前没深接触过,还以为温雅是个早熟的姑娘,如今才知道,这姑娘连掩饰功夫都很不过关。
不过不管水明月怎么样,都是温雅与水明月之间的事,佟锦也不去追究水明月到底是真的毫不知情,还是有意的不知情,更不愿做那背后数人不是的小人,当即不再追问,转而问道:“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以目前来看,你们完全没有可能。”
温雅原见了些红润的面庞一下子苍白起来,站在原地茫然半天,“我、我知道……所以我让自己对他坏一点,可又忍不住总想见他,我……”
第127章尊荣
温雅的模样难过至极,十分的惹人同情,但同情过后,佟锦仍是道:“你这样是在误人误已。”
温雅定了定神,再看向佟锦时面上已没了刚刚的脆弱,略略抬起下颔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们只会这样说!”
对她阴晴不定的脾气佟锦没表现出丝毫不耐,反而笑笑,“要么你就认清现实爽快放手,这对你们都好;要么你就豁出一切与他一同奔个未来,哪怕孑然一身!像你现在这样,又喜欢、又害怕,想了断、又不愿放手,你想没想过,继续拖拉下去,一旦你的心思被别人发现,不管蒋寒扬知不知情,首当其冲的都会他!到时你待如何?这还不是在误人误已么?”
听得此言,温雅的双唇动了又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眼底的茫然又现,扶着桌子缓缓地坐到椅上,半晌无言。
佟锦就陪她坐着,许久之后,才听她低低地问了一句:“我该怎么办?”
佟锦知道她仍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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