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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痴女子定江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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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朝野动荡  第十八章 舞龙祈福

  舞龙是个大节日,舞到任何一处都会受到招待。舞龙的队伍有时一天可以吃五六次酒宴,这叫“龙换酒”。 等到舞龙完毕,就将首尾烧掉,龙身送回庙内,明年再用。“舞龙”的习俗,据说是承继殷周“祭天”的遗风,包含“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原有“祈年”的意思。
  
  古人民智不开,大概由于龙在神话中是海洋的主宰,威力无穷,而海洋主水,龙也就很自然地做了农作物的司雨神。民以食为天,谷物是维持生命的根本,间接也就操纵了人类的生命。按这意义敷衍,龙的重要性竟是超逾了祖宗——帝舜、契和后稷。如此,龙被古人奉为“吉物”出现在庆典祭祀中,自然也不足为奇了。
  
  夏龙一年一度的舞龙节,玉楼月是头一次见到。在深山谷中修养三年,日日与书简相伴、与山水为邻,她和绿衣同那民风凡俗的祭祀祈福雨露未沾。现代都市里,舞龙已经鲜少能见了,她只从书上、网络和电视里看到过一些,觉得很是新鲜。
  
  “绿衣啊,今年舞的是什么龙啊?”舞龙节将至,玉楼月在家里颇感兴趣的问起绿衣。文本记载虽有,比起真人描述起来,还是不够传神。
  
  说起舞龙,绿衣满脸兴奋,回答起来也是眉飞色舞:“各地舞龙都不一样,一般京都和咱们盘龙镇相隔不是很远,舞的大体是‘百叶龙’和‘草龙’!今年大家都说会舞‘百叶龙’,好像正从祁县赶过来呢!”
  
  “‘百叶龙’?是什么样的?你见过吗?”名字好像听过,却是不记得了。玉楼月问着绿衣,她如果没有记错,画着关于舞龙节的记本是在‘岳阳楼’里,没带来。
  
  “嗯…,怎么说呢,百叶龙很漂亮!舞者手执荷花灯、荷叶灯、蝴蝶灯,翩翩起舞。人们只见朵朵盛开的荷花,在片片荷叶中飘移、舞动,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在花丛中飞翔。一段优美妖娆的舞蹈后,舞者齐聚场中,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一条巨龙会突然在人们的眼前腾跃而出。原来那一朵特大的茶花灯,嗯,聚宝盆也可以,背面绘制的是一个辉煌壮丽的龙头,朵朵荷花紧紧相扣连,组成龙身,片片花瓣,变成龙身上的片片鳞甲,美丽的蝴蝶成了抖摆的龙尾,而荷叶则成了朵朵白云。舞龙的姑娘们喜欢一尘不染的荷花,就把天性神秘、时而神形毕露、时而隐身藏形、时而又依附在各种物体上招摇过市的龙与荷花联缀一体,舞起了荷花龙,让气吞万里的神龙平添一股妩媚之气。”绿衣神往的看向远方,脑中已经浮想联翩,仿佛那美丽的‘百叶龙’就近在眼前了!
  
  玉楼月一边听着,一边在脑中勾勒出‘百叶龙’的样子,想象出来的感觉,确实很漂亮。她瞬间又摇摇头,龙应该威严,这个‘百叶龙’却是美丽妖娆、妩媚神秘,实在无法将其同祈福的霸气龙王联系起来。她是不信什么神灵什么祈福,不过也只是个祥瑞丰兆,纯当看热闹的想法来看,倒也不错。“为什么是女子舞龙?”
  
  绿衣也是摇头不解的样子,含糊回道:“大概是因为很漂亮吧,荷花哎,女子喜欢荷花的多啊!我也不知道哦,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哎……”这种祖祖辈辈就传下来的规矩,她哪会想那么多啊?!
  
  好吧,不知道就算了,玉楼月也不追问了。
  
  白伐不一会儿进来了,手中拿着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是刚刚做好的成品。他小心的托着面具,走到玉楼月身边,慢慢帮她上了上去。
  
  玉楼月拿过镜子,仔细看了一下,俨然换了一个人。镜中人依然眉清目秀,五官却是被修的面目全非,普通的大众嘴脸放到人堆里便难发现。她满意的让白伐揭下来,将面具收起来。应该是感觉脸上有些紧绷,她用手轻轻搓着面颊,被他抓住。
  
  绿衣已经从外面打来清水,将洗脸的白巾放入里面浸湿后拧干,递给白伐。
  
  玉楼月一看,侧着脸凑过去,一言不发,斜着眼角的余光只是盯着眼前的白伐。他被她这自然的撒娇动作搅得心神不宁,嘴角微翘,他手执湿润的白巾轻轻地抚在她脸上,慢慢按摩。
  
  绿衣识趣的早已走开,不打扰这对有情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卿卿我我的时刻。
  
  舞龙节正日,玉楼月和绿衣均着男装出门,脸上也都贴上了白伐制作的精致面具。白伐将头发也束起来,用特制的男子头巾裹住,掩住了那独特的银色。
  
  舞龙在龙城的繁华大街上前行,平常热闹的集市场地此刻空旷无比,早已有官府画好的分区,四周官兵也都拦在路边,等候着舞龙队伍的到来。
  
  身为九门提督的滕子清带领着京都官府军队井而有序的维护龙城的治安,自己也身着朝服,正义凛然的站在舞龙队即将进入的地方指挥着。他的周围站着不少便装的朝中大员,舞龙本是民间发起的祈福活动,官府只是帮办维持秩序。因其影响深远,各大要员都盯着这样那样的理由前来参与关注。久而久之,官府要员必到,便成为了舞龙节上不成文的规定。
  
  玉楼月和绿衣挤在人群中,白伐和玉彭举二人跟在后面护着二人,后面还带着两名陌生人。整个场面好不热闹。他们还未安定下来多久,便听到又一波喧哗嬉闹声传来,远处而来的舞龙队伍已经渐入眼帘。
  
  的确如绿衣所述,‘百叶龙’的奔走犹如气吞万里的神龙散发出一股妩媚之气。舞龙的姑娘们都很高挑,利落的动作显示了她们接受过专业的训练,时而漫步,时而疾走,顶着龙身的长柄有序的摇摆,上下左右,此起彼伏。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百叶龙’顺利进入了空旷的集市场地,逐渐盘起了蜿蜒盘旋的龙身,追逐着龙头前的龙珠。
  
  龙珠渐渐飞向各式各样的灯中,让龙身慢慢没入,如蛟龙入海、腾云驾雾,在龙珠跳出的一瞬间,突然昂头迎上。百姓无不欢呼,跪地祈福,祷告着未来的司雨龙王能够眷顾着夏龙的大地。
  
  玉楼月一行六人也是随众跪地,以免太过突兀。她暗暗抬头,眼光搜索着尽头的‘铁面阎王’以及身边的各大官员。她身后的二人中,一个面部苍老的中年文人缓缓挤到她身边,为她一一指点着那立着的官员。
  
  滕子清是不用说了,身着朝服的唯有他一个。
  
  滕子清旁边的乃是馆阁校勘尹诸和范缜,此三人曾是亦师亦友,八拜之交。此时此刻三人却已因主上不同、各自为政,当年在九华山的感慨激昂兄弟情分早已不复存在,人生无常。
  
  滕子清另一边则是在玉楼月眼中同样具有争议的大学士郭舍。郭舍面上朝龙,余光望左,瞟向滕子清的眼神里夹杂着瞬息万变的复杂神情。
  
  年杀爵作为骁骑大将军,自是不会缺席这样的盛事。他们旁边站着一个精神抖擞、看似骁勇战将的中年人,是为车骑将军张士诚。如此奇特的两队人马站在一起,同朝为官,却少不了私下的暗斗。
  
  锦衣卫御史姚烈于最边缘上,时不时向穿着便衣藏于人群中的锦衣卫们传发命令。作为只属于皇室编排、直接负责皇室成员安危的锦衣卫部,总指挥御史姚烈亲自出来了,知情的人均明白,皇室之人绝不会少。
  
  右相韩百涛和刑部尚书图清也是寸步不离的紧随姚烈身边,三人身后一干几人却都是陌生面孔。中间看似为首之人福态正相,身材微胖,眼神犀利的盯着场中的龙舞,偶尔不经意的瞥向百姓人群。此人面上笑意不减,却似涂上的一层面具,深不见底。
  
  玉楼月扫了一圈,她的哥哥玉风也在群中站着,却并未见到李固和李执,想来二人因何未至也是不得而知。她压低嗓音,凑到身边的中年文人耳边问道:“九叔,炎帝出巡总有露面,你不可能没见过的!既然姚烈在这里,炎帝应该也在附近啊?”姚烈如同炎帝的影子,走哪儿跟哪儿,如此蹊跷的分开一说实属不曾有过,解释不通啊!
  
  九叔回道:“这个就有所不知了,炎帝属下是见过的,可韩百涛和姚烈后面的几人中确实没有。少主刚刚可曾见到姚烈不时同人群中一些人互相发送指令?属下大胆猜测,炎帝混在人群中也极有可能!”这也是根据此时此刻的情形能做出的唯一解释,不然他实在无法说出真实的情况。
  
  “呵呵,没关系。咱们今天不是来见炎帝的,不用管他现在在哪里!”玉楼月想了想,立刻询问,“舞龙仪式两个时辰结束,之后便是撤场的时候。‘百叶龙’各大繁盛之地一路行来,到龙城便是终点。撤场的时候,九门提督是要负责各大官员的安全离开,所以,他不会那么快走。想要见他,就要在那个时候找机会了。九叔,你有办法吗?”龙城啊,还不是她能纯熟驾驭的地方。
  
  九叔沉思片刻,迅速反应道:“别人或许不行,不过对于滕子清倒是个办法……”他让玉楼月附耳过来,轻声道出自己的计划。
  
  玉楼月边听边笑,听完后赞道:“九叔果然是在龙城见识广博啊,这种法子,也只有对滕子清奏效了!那你就去准备下吧!”看着她透亮的双眸在阳光下显示出来的锋芒,身后的绿衣倍感魅力十足。
  
  白伐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突然面色一紧,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鹅黄色的浅色纱裙,没有一点淑女端庄形象的大笑,除了独一无二的蓝天若之外不做他想。他轻捣玉楼月的手臂,示意她看过去,用内力在她耳边提点:“这个女人便是蓝天若!”
  
  玉楼月一顿,仔细的瞧了瞧蓝天若,倒是有几分巾帼豪侠的风范。
  

第三卷:朝野动荡  第十九章 极地肃杀

  蓝天若正挤在人群中看着舞到精彩的‘百叶龙’,忽然感觉好似一道目光射向自己。她扭过头去,四处瞧了瞧,人声鼎沸,哪里看得清谁在仔细打量她。甩了甩头,她下意识的提醒自己,不过多虑了而已,又继续看向舞龙中心。
  
  看到蓝天若放下心来,玉楼月收回的眼神又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对白伐道:“她在这里,或许,她的主子也来了!今天来这里是明智之举,大人物们都到齐了,小人物们也没少!看看咱们有没有眼福一饱圣颜,指不定还能落个什么好!”她算是边调侃边闲聊,眼光不停的转来转去,寻找着什么。
  
  白伐未语,死死的盯着周围。
  
  一两个时辰说快也快,尤其是热闹非凡时。百姓们恭送着龙神回天,也渐渐各自散开。中部的官员们也在明里暗里侍卫们的护送之下,慢慢离开。
  
  锦衣卫御史姚烈站在人群中,目光如炬,盯着某处的眼神丝毫未敢放松。
  
  滕子清看着各大官员已经走掉了七七八八,百姓们也已散掉大半,余下的众人里,一些隐隐约约不明不白的奇怪影子穿梭行走。他看了一眼姚烈,看到其未离开,心中已然知晓个大概。手一招,一个副手快速走近。他凑到副手耳朵边上,细声细语的交代了些什么,随后大步跨向姚烈。
  
  姚烈感觉有人靠近,回头看到滕子清,双臂一横,肃穆道:“提督大人请留步,稍等片刻就好!”阻止住滕子清,他继续注视着稀稀落落的人群。
  
  滕子清沿着姚烈的目光望去,并未吃惊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在金銮大殿上俯视朝臣、对他的态度诸多不满却也极其隐忍的夏龙天子,此刻居然在此处出现。不意外,看到姚烈也过来的时候他就应该不意外了。朝姚烈望瞭望,他不发一言的站在原地。
  
  炎帝夹在人群中,打扮普通,身边近身侍卫寸步不离,慢慢的撤离。明着看的大概有三四个人跟随,暗地里的估计不下二十多个,个个身手不凡。
  
  玉楼月和白伐在人群中,被行走的人们推推搡搡,亦步亦趋的行至蓝天若不远处。蓝天若又似感觉到异样的目光,转头看到了玉楼月四人。玉彭举已经陪九叔和另外一个年轻人去办事了,倒是没让蓝天若给认出来,四个人明目张胆的八目相对。
  
  蓝天若倒是颇觉意外,看着有些许熟悉的玉楼月,脑中翻转千百张面孔,却是搜索不到玉楼月的样子。她暗嗔一声,直骂自己疑心病太重。抬头再看看,玉楼月几人已经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熙攘走开。
  
  白伐旋身擦过之时,望见了蓝天若藏在袖中的锋刃,只微露一丝寒光被他捕捉。他心中一惊,‘刺客’二字在脑中一闪而过。看向玉楼月,她正面露疑惑、无意识的前行着。脑中灵光一闪,找准机会,他拖着她和绿衣赶紧跳入旁边一家店铺……
  
  玉楼月正神游思索中,被白伐用力抱着拐弯进了一个不知名的铺子。旁边的绿衣也是一脸狼狈,三人都倒在地上,惊得铺内正在算账的掌柜和打扫的伙计直直愣在原地。
  
  白伐为免玉楼月受伤,将她护在身上,自己垫在下面。稍微看了下周围,他关心问道:“怎么样,没伤着吧……”
  
  玉楼月摇摇头,刚想开口,外面一阵哄乱。她疑惑地看向白伐,手一撑地,迅速爬起来走向门外。她还未踏出门口,便被迎面而来的明晃晃的刀光刺得别开眼睛。身体被人一把捞向旁边,她睁开双眼,便看到一个手执明刀已经断气的人伏在旁边。店里的掌柜和伙计刚刚还呆若木鸡,此刻一见死人,立马惊叫起来:“啊,杀人啦,杀人啦……死人啦……”一眨眼的功夫,几人都瑟瑟的躲到角落里,畏畏缩缩的看着门外。
  
  白伐和玉楼月转身望去,外面的场面混论无比,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他不停的挡着零星而来的无妄之灾,看样子并非冲着他们而来。死在他们周围的人基本已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他挥手的速度只不过减轻了他们的痛苦,让他们死的痛快点儿。
  
  玉楼月瞪着眼睛,脑中突然打结。她望着在人群中已经杀红了眼的蓝天若,血液直冲脑门。她真不敢相信,一个多时辰之前还在街上笑的心无城府的姑娘,此刻居然化身为地狱修罗,冤魂索命般的盯着某处方向,手上的利刃毫不留情的挥向挡在面前的任何障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顺着蓝天若的视线,玉楼月不停的找寻着目标。
  
  姚烈和滕子清将几个尚未走掉的文臣围在中间,年杀爵正在外面与不断来袭的杀手浴血奋战。四周围围满武功高强的护卫,正与四面八方不断涌来的杀手相持不下。一些被无辜受牵的百姓,还未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便魂已归西,本该祈福祥瑞的舞龙空场顿时变成了修罗场。
  
  玉楼月看着不断倒下的人和不断四溅的鲜血,已经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活了三十多个年头,在现代和平的年代,再如何肮脏的交易和阴谋,也从未出现过如此震撼的场面。这不是战争,只是追杀,只是几百人的混战,便已是如此惨烈的景观,她实在无法想象那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在沙场厮杀会是如何。惊叹、震撼、颤抖、恐惧…各种感觉走马灯似地闪过,她很不合时宜的僵住了。
  
  白伐正护着玉楼月,领着绿衣往另一边冲。带着两个不会武功的女子,他明显吃力不已。迎面而来的杀手根本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砍,看着那些不断涌向年杀爵方向的杀手,好似吃了什么兴奋药物一样,不怕死不要命的冲。他一边挥舞着手中的软剑,一边在人群中找寻着玉彭举。事情太过突然,此刻混乱的场面,玉彭举应该也是心急如焚,拼命找寻他们。
  
  玉风也在人群中站着,并未出手,眼神却是极为敏锐的注视着周围的情形。他脑中盘算着,不知道弟弟妹妹们现在如何情形。在如此紧要关头,他不能丢下身边的炎帝去找寻亲人,无奈的只能祈祷弟弟妹妹们能够平安离开。他的紧张和心中的矛盾并未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所有人都在心急着该如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除了锦衣卫和朝廷官兵以外,能够逃命的人都在四处逃散,无一例外的往外围狂奔,跑得快的还能保住一条命,跑的慢的就只能被身边的杀手随手解决。
  
  刚从远处遇到奔走的逃命百姓,心中一紧的玉彭举施展轻功迅速疾驰。接近舞龙场地,看着地上喷溅的血液,听着周围不断传出的惨叫和刀入肉体的嘶声,他毫不犹豫的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石,在嘴上轻轻一吹,随即用锦帕捂住自己的脸,身影便融入厮杀的人群中去了。
  
  修罗营中,关于杀戮的训练向来不乏。玉彭举从诸多的训练中,早已练就了沉稳应战的冷静。他一路搜扫着玉楼月和白伐,一路肃清面前的障碍。看着眼前这些眼神通红、神志不清的杀手,他每一剑都点到即止,送他们安安静静的去见周公。
  
  白伐带着玉楼月和绿衣吃力前行,前行的路上,浅色的束腰外衫上已经血迹斑斑。
  
  玉楼月本还在痴傻发呆,手无意识的揪着白伐的衣袖。迎面而来一片乱砍,他轻巧一闪,将她护在身后,软剑挡住了另外的一处攻击,后肩上顿时挨了一刀。忍住吃痛的手臂,他扭头伸手一挥,一颗满面血红的头颅结结实实的掉在地上,滚落到绿衣脚边。
  
  绿衣狂叫一声,受不住惊吓的眼前一黑,软趴趴的倒到地上,昏了过去。
  
  玉楼月惊愕的回过神来,背对着自己的白发后肩上的鲜红,深吸两口气,着急问道:“白伐,怎么样,要不要紧?”那一刀不算致命,刀口却是开的很大。脚边的绿衣还昏迷着,寡不敌众的他已经无法带着两个包袱继续安全前行。
  
  白伐听闻玉楼月的关心,马上回道:“没关系!咳咳…现在就要等六少爷来了,我不能安全把你和绿衣带出去……咳咳…”大概是失血过多,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根本没有能躲藏安生的地方,四周都是杀手!”玉楼月纵观了下场中,锦衣卫的人也在不停的倒下,疑似被喂了兴奋药的杀手们数量众多,死了一半还有一半。她们被牵连困在中间,玉彭举就算找过来,也得花时间去肃清眼前的障碍。
  
  白伐沉声道:“六少爷应该快到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了。我随身带着玉石,你从我怀里拿出来,吹一下应该就可以让六少爷发现我们的所在之处了!”他一手防守,一手护人,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吹玉石。现在玉楼月醒了,就看她能不能将这玉石吹响了。
  
  玉楼月从白伐怀里掏出冰冷圆润的玉石,却是不得其法,这个东西她是见过玉彭举吹过,自己却是从来不曾试过。试了几次,也是无效。正暗骂自己如此无用,却见眼前寒光逼人,她抬起头,看到一条鞭子正抽掉一支射向自己的手里剑。手里剑被抽转方向,一个杀手被刺中,踉跄倒下不再动弹。
  

第三卷:朝野动荡  第二十章 神秘赤鞭

  白伐也是一惊,顺势望去,一紫衣玄服蒙面男子,正手执九节鞭,进退有序的往这边他和玉楼月这边靠过来。他立刻手臂一挥,将玉楼月推到身后,浑身戒备的直视紫衣蒙面男子。
  
  玉楼月盯着蒙面男子,看不到他面罩下的任何表情,只微发现他眼睛微眯,饶有兴趣的瞧着自己。她心下计算着,此人刚刚替她挡掉了飞来的手里剑,可见他对自己的性命并无威胁,只是不知道他冲向自己又是为何。轻轻拉了一下白伐腰间的衣衫,她示意白伐不要动手。
  
  紫衣男子看着玉楼月的动作,眼部的笑容越来越深。几个快步,他轻易的跳到玉楼月身边。玉楼月本打算看看他会有何话说,岂料他只是身形一转,与白伐一前一后,把她夹在中间。
  
  白伐顿时压力减小,虽不明所以,却是只能暂时与紫衣男子相互帮忙,护着玉楼月渐渐撤离。在这种非常时刻,他也无甚时间对此耿耿于怀。
  
  玉彭举挥剑开路行至半路,便看到白伐前面挥剑,一陌生男子后面舞鞭,把自己的姐姐护在中心往外面行来。看着二人游刃有余的过来,他不再上前,只帮忙灭了身边的疯狂杀手。注视着陌生紫衣男子的九节鞭,他脑中思绪辗转万千。等到他们杀出重围,置身事外之后,回头看向那一片狼藉的舞龙场,肢体破碎血肉模糊,修罗炼狱般狰狞恐怖,那被砍掉的人头张狂狞笑着看着厮杀的人群,保持着临死之前的短暂兴奋。
  
  玉楼月倒吸一口气,刚刚僵硬的身体此刻感到翻江倒海般的恶心,胃酸不断往上翻涌……她并不害怕,也不同情,只是震撼,更觉恶心……
  
  白伐一边拍着玉楼月的背,一边看向紫衣男子:“刚才多谢搭救之恩!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他日我们必当登门道谢!”直觉上,他觉得此男子好生奇怪诡异,却无从知晓其到底意欲为何。
  
  紫衣男子顿了下,望着呕吐中的玉楼月,露出嫌恶的眼神。移开目光,他朝着白伐一拱手,沉声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他日有缘再见!告辞!”话完,人已翻身而走,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玉彭举若有所思的望着远去的紫衣男子,问道:“这人问什么救你们?”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包括今日这场突如其来的杀戮,包括这个凭空出现的紫衣男子。
  
  白伐摇摇头,玉彭举便了然。看来,这里的秘密,说不清道不明啊!
  
  站在杀戮场外围,白伐扶着玉楼月坐在一处休息。玉彭举也在边上护着,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舞龙场中,脑中也在抽丝剥茧。
  
  蓝天若一路上前,只是冲向年杀爵那边,身边齐齐并进的是被喂了药的杀手。看她的样子,谁都一目了然她的目的。只是为何,她竟然要杀炎帝?若是玉楼月的猜想没错,蓝天若是没有理由磨刀霍霍向自己的主子啊!
  
  玉彭举迷惑了,紧张严肃的面庞吸引了已经稍微恢复正常的玉楼月的注意。她顺着他的眼光,看着场中的景象,也是奇怪。难道她的推测有误,难道,这根本就是一个局?!她纯本能的发出声音:“绿衣,给我个锦娟!”等了一会儿,并无人作答,她这才发现绿衣已经不见。
  
  “我去找绿衣,她刚才晕过去了,应该不会有事。不过刀剑无眼,不小心伤了就坏了。”白伐面色紧僵,将玉楼月交给玉彭举,转身便欲跳入场中找寻绿衣。
  
  “绿衣在这里!”白伐还未行多远,朱雀清亮的嗓音即可传来。一声火红的她驾着昏迷不醒的绿衣,吃力的往他们这边走来。
  
  白伐上前一步,扳回绿衣,一个用力,将她打横抱起,走向玉楼月。
  
  玉彭举朝朱雀使了个眼色,对白伐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后者点了点头,二人便分别抱着玉楼月和绿衣,疾速奔驰而去。隐在暗处的男子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回到府中,将绿衣安置好后,玉楼月、白伐和玉彭举三人沐浴梳洗之后,立刻聚集在书房内,闭门而谈。
  
  玉彭举面色凝重:“刚刚我已经让朱雀去帮忙大哥了,事情处理完了青龙会回来跟我报告整件事情!玄武已经去搜集数据了,相信很快可以知道些情况。不过,这个蓝天若……”他犹豫的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姐姐。
  
  玉楼月也是不得要领,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猜不透。这个蓝天若本就不在我们掌握之中,如今对她的诸多揣测估计也不能成立。只有等‘夭雀’和修罗营那边的消息,还有风云,让朱雀去了解一下。他现在跟太子走的近,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些什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如若不是今日出门亲见这一幕,亲历这一杀戮,恐怕她还是蜗牛的躲在自己的小书房里,享受着兄弟们和属下给她带来的安宁。闭门造车、纸上谈兵,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玉彭举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什么。他轻轻摇头,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姐姐,白伐,刚刚那个穿紫色衣服的蒙面男子,他手上使的,是不是赤色的九节鞭?”看向当时正面对过紫衣男子的玉楼月和白伐,他心绪不宁的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玉楼月回想一番,不确定的道来:“如若平常,以我的眼力来看,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今天,当时我已经浑身僵硬,只看到是个鞭子挥掉快要到眼前的手里剑的。至于是不是赤色的,没太注意!”当时的舞龙场中已经一片殷红,她根本无暇顾及来人手执什么兵器。
  
  “是赤色的鞭子,是不是九节的就不敢肯定。我与他一直背对背,只看了一眼,还要分神对付其他杀手。”白伐也是不确定道,心中疑惑,“如果是赤色九节鞭,难道六少爷怀疑是消失江湖很多年的‘赤龙’?”
  
  玉彭举点点头,回道:“是,我怀疑是‘赤龙’,不过不敢肯定。但如若是‘赤龙’,就要小心了!”他望向白伐的眼神中,暗含着些许担忧。
  
  玉楼月听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道:“什么意思?‘赤龙’是你们所说的赤色的鞭子吗?还是说拿着这个鞭子的人叫‘赤龙’?”她是对江湖没研究,对武林没掌握,对于白伐和自己的弟弟所说之事,诚如白痴一枚。
  
  “‘赤龙’是那个九节鞭的名字,在江湖兵器排行榜上位列前十,居于第九位!”玉彭举耐心解释道,“其实江湖上的前十名兵器几年前已经全部失踪,因前十兵器均是同一兵器世家王家所造,身为武林盟主的顾家也曾想夺得,却被人先下手为强了。十年前,王家一门惨遭毒手,因可能涉及江湖仇杀,官府并未插手太多,至今依然是个悬案!王家临死之前,将排名前十位的兵器全部收回,至于如何收回的,至今也无人知晓。但是,王家被灭门之后,这十名兵器便不翼而飞,至此在消失十年,未曾再出现过。有传闻说,王家被诅咒,必须收回发放到江湖上的十大兵器,其中一个就是‘赤龙’九节鞭。也有传闻说,王家实际并非夏龙国人,而是一百多年前从巫旭国迁徙到夏龙来的异族人,他们将十大兵器收回,是为了贡献给巫旭国。总之,传闻诸多,无一被证实……”
  
  玉彭举还在继续说着什么,玉楼月却什么也听不下去了,只在听到‘巫旭国’三个字便神游太虚去了。怎一个‘乱’字了得?她阴谋阳算,只顾想要安内,却忘记了还要攘外。虽说攘外必先安内,但贼人都已经侵到眼前,她一个人顾得了那么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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