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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李世民 (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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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世民紧接着就会统帅大军南北征战,几年之中,先后平定了李密、塞建德、王世充、刘武同、刘黑兰、萧铣、薛仁杲等割据一方的枭雄,建立了无数功勋,为他将来夺权称帝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局势都顺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世民……我抬头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他那里现在也在下着雪么?他如今在做什么呢?是否还记得在他的生命里曾经有我这么一个人呢?
“明,你身子不适么?”宇文成都见忽然我不言不语,关切地问道:“为何你的脸色如此苍白?”
“我,我没事……”我敷衍地应了一句,忽然一脚踏空,身体失去重心,直直地向前摔去。
“当心!”宇文成都低叫了声,伸手紧紧搂住我的腰,将我拉了回来,“你在想什么?前面是阶梯啊!”
“我……”我低头一看,脚下果然是长长的阶梯,我险些就从那阶梯上滚了下去,我惊魂未定,靠在宇文成都怀里倒抽了口凉气。
宇文成都一边抚着我的背,一边轻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
“我,我……”我慢慢地稳定了心神,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陷在宇文成都的怀抱中,随即觉得有些不妥,才想发力挣脱,他却收了手臂,将我搂得更紧。
“明……”宇文成都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垂下头在我耳边低喃道:“你知道么……”
“我……不,将军,快放开我……”我立刻慌了手脚,不明白形势为什么一瞬间就变得如此诡异,才想着要使出擒拿术甩开他,却听到一个熟悉的高尖女声夸张地叫着:“哎哟,风护卫、宇文将军,你们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搂在一起,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身陷险境(下)
“我……不,将军,快放开我……”我立刻慌了手脚,不明白形势为什么一瞬间就变得如此诡异,才想着要使出擒拿术甩开他,却听到一个熟悉的高尖女声夸张地叫着:“哎哟,风护卫、宇文将军,你们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搂在一起,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我抬头一看,坏了,来的居然是王昭容,她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宫女太监。
“见过王昭容。”宇文成都放开了手,我也获得了自由,两人立即上前施礼。
“听说汉朝哀帝时有个男宠名叫董贤,他长得俊俏非常,比六宫粉黛还要绝色,哀帝十分宠爱他,甚至想把帝位禅让给他,”王昭容徐徐走近,声音诡异得令人发毛,“而风护卫比起当年那个倾国媚帝的妖人,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不……”我抬头刚想辩解,王昭容神色一厉,紧接着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只听“啪”地一声,我的头被扇得侧到了一边。
脸上一阵热辣辣的刺疼,我缓缓地转过头来盯着王昭容,本想一记耳光回扇过去的,但转念一想,我还是强忍下来了。
跟随着王昭容的那些个太监宫女也被她吓到了,有的在一旁淡漠地看着,有几个暗中窃笑,其余的脸上都露出同情的神色。
“你!”宇文成都见我被打,勃然大怒,就要挺身而出,我一伸手臂,将他拦住了,“将军,不要。”
“你还敢盯着我看?!你不服气么?你个狗奴才!我才是主子,你凭什么和我争?!别以为皇上宠着你,你就能目中无人了!”王昭容美丽的脸扭曲着,“你施了什么妖术迷惑住皇上?先前他为了你,无故掴了我一掌,昨日他竟然把先赐给我的黑珍珠,再转赐给你,我因为你这个狗奴才,三番四次受辱,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
黑珍珠?我怔了下,这才想起来,昨天隋炀帝的确是差李公公送来一颗黑珍珠,那珠子质地纯净、手感顺滑,确实是珍品,可我拿那东西根本没用,既不能吃又不能戴,就算磨碎了做珍珠粉,也无法敷脸做美容啊。
我诚心诚意道:“如果王昭容喜欢那颗黑珍珠,小人立刻双手奉上。”
“我不稀罕!”王昭容听我这样一说,反而恼羞成怒,“这次我便饶过你,倘若再有下次,看我不剥了你的皮!”说罢,她气呼呼地回身走了,那一群太监和宫女也立即跟了上去。
“我看看你的脸……恩,只是有些红,肿得不厉害……”宇文成都连忙低头查看我的伤势,“糟了,你的脸划开了一道口子,估计是被她的指甲划破了,希望不会留下疤痕……还疼么?”
“不是很疼……”我摇了摇头,幸好王昭容养尊处优,没多少气力,否则她这一巴掌非得把我打成猪头不可。
宇文成都抬起我的脸仔细地看着,“王昭容这般挑衅,你也不反击,就任她欺辱,如此柔顺,似乎与你的性子有些不和。”
“当日她挨了皇上那一记耳光,确是因我而起,今天就算我还给她了。其实她也算是个真性情的女子,直接给我一巴掌了事。”我转脸躲开宇文成都的手,“要知道,后宫女人间的战争,不见刀光剑影,没有血流成河,但是残酷性更强,正所谓明枪易躲暗剑难防,最毒妇人心啊。”
宇文成都不解地问道:“听你这话,你当真一点也不怨恨她?”
“后宫女人间的战争导火索,只能是男人。如果女人仅仅为了男人而战,无论如何都显得有些愚蠢。因为即使你赢了,你也只能得到那个男人的片刻宠爱,他是祸水,迟早还会挑起另一场战役。”我先是叹气,而后轻笑起来,“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而笨女人对付女人。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世间男子已经太会伤人,我怎么忍心再给她伤痕,所以就算我满怀委屈也提不起一点恨啊。”这个时候我想起了辛晓琪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那歌词对后宫的女人来说,可真是至理名言。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宇文成都笑得有点古怪,“你是女人么?”
“我,我只是打个比方嘛!我当然是男人了!”我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但话已经说出口,再也收不回来了,“如果将来我娶妻,一定要娶个善解人意、不妒忌的女子。”
“我若娶妻,必要娶一个文武双全的绝色美人,”宇文成都双目灼灼地看着我,“否则我宁愿终身不娶。”
“呵……文武双全的绝色美人?”我又笑了,“世间恐怕没几个这样的女子……”
宇文成都缓缓垂下头盯着我,“怎会没有?眼前不正有一个么?”
“嘿,嘿。将军说的人该不会是我吧?我,我可是男人……”我干笑两声,底气不足地说道:“再说了,如果我真是女子,这容貌也过普通了……”
“普通?明,你知道么?论容貌,这宫中的女子,恐怕没有一人及得上你……”宇文成都双目炯炯,透露着危险的信息,“倘若你是女子,无论如何我都会得到你……”
他看我的眼神太古怪了,那绝对不是男人看男人该有的眼神……一阵惊恐袭上我的心头,莫非,莫非他早已识破了我的女儿身?
“我,我……”我支吾地说道:“将,将军,别再说笑了……我,我要去巡查文思殿了……”
宇文成都没有阻拦,“好,你去吧。”
“是。”我答应了声,立即转身逃命似地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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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我静静地坐着,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一如我此时的心境。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二日,是我的生日。
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一个生日,是和秦琼一起度过的,那年我十六岁。
秦琼……想起他,我微微地笑了。此刻包住我长发的蓝色头巾是秦琼送我的生日礼物,记得那天我无意中向秦琼说起我的生日,结果等我晚上回到衙门,桌上就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而后他就送了这条蓝色头巾给我。那时我的头发虽然已经齐肩,但我只会随便扎个马尾,怎么也学不会梳那麻烦的发髻,秦琼就每天早上不厌其烦地为我梳头,而这一梳,就梳了两个月。和秦琼在一起的日子很轻松、很舒服,所以造成了我对他的依赖。喜欢他揉着我的头发,轻声地叫我傻小子;喜欢他捏着我的脸颊,让我别惹事生非;喜欢和他坐在月下畅所欲言、分享心事。我喜欢他,但只当他是兄长,无关风月。
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二个生日,是和李世民一起度过的,那年我十七岁。
世民……那个和我同月同日出生的男人……想起他,我的胸口仍旧生生的疼着。我拉上袖子,手臂上那道和他一样伤疤,不太规则地愈合了,像一只歪着半闭的眼睛,怔怔地要流下泪来。手中这枚印章是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想象着他挽起袖子,像个工匠般篆刻印章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好笑,眼眶却在这个瞬间变得灼热,我不得不闭上眼睛,抑制那迎面而来撞击瞳孔的哭泣。最初看见他的那一眼、那一笑,无声无息,我不以为意。未曾想过,这就是缘,这便是孽。原来,仅仅是短暂的一面,也能构成永远。那一面就是永远的悸动,是永远的伤害,是永远的挣扎……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孩子都会有这样心酸的感觉,是不是都能碰到这样一个男人。这样的男人一生中只有一个,只会有一个。无所谓时间,无所谓地点,只要在宿命之中遇到了那个人,所有未曾流过的泪水,再没有躲藏的余地,全部奔涌而出……
“啪啪啪……“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定了定了神,才开口问道:“是谁?”
“是我。”门外响起宇文成都低沉的声音。
怎么是他?我连忙答道:“我已经睡下了,夜深了,将军如果没什么要紧事,还是请回吧。”
宇文成都沉声道:“皇上有旨意给你……请立即开门。”
这么晚了还有旨意?我知道这扇小门拦不住他,就算我执意不开门,他还是可以硬闯进来。
“什么旨意?”我打开门,宇文成都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形成一道坚实的墙,在昏暗之中将我团团围住。
“你……”我随即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不由皱了皱眉头,“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宇文成都脚下一个踉跄,他的额头抵在我的肩膀上,手紧紧地圈住了我的腰。
“你……”我才想开口斥责他,他的身躯忽然整个压了下来。
“痛……”我的背重重地撞在地板上,他压在上面,将我紧缚在身下。
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他伸脚踢的,门忽然砰的一声关了过去。
堂堂宇文大将军,该不会是想在我这上演“酒后乱性”吧?
我推着宇文成都的肩膀,冷静地说道:“将军,你再不起身,休怪我无礼了。”
“你,你身上好香……”可惜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竟然垂下头在我的脖颈上轻吻着。
“得罪了!”他身上浓浓的酒味薰得我晕呼呼,不能再让他放肆了,平日里我不是他对手,但如今他喝醉了,我应该可以制得住他吧?我一手扣住他的手腕,一手抓着他的脖子,想施出柔道里的招数锁住他的后颈,将他制服。
不料宇文成都忽然伸出手,将我的双手一扣,反剪在我身后。
“放开我!”我低叫一声,用力挣扎着,他的身子立即欺压上来,我顿时动弹不得。
“明……”宇文成都喃喃唤道,他的眼眸炯亮如星。
“你……”我心中一凛,立即明白过来,他根本就没有喝醉!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惊险一夜
“明,我要你……”宇文成都灼热的气息拂过我的唇,他的眸光焰亮,似乎要将我烧成灰烬,他的左手制住我的双手,右手则抚着我因摆动挣扎而拱起的身子,那手慢慢地往下搜寻,放肆地往我双腿间探去……
“混蛋!”我怒骂一声,猛地抬腿,提起膝盖用力顶向他的两腿间。
宇文成都没料到我会有这一击,闷哼了一声,而后痛苦地闭上眼睛,但他没放开对我的箝制,依然蛮横地覆在我身上。
“明,你非要逼我……那就怪不得我了……”宇文成都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再无一丝清明,有的只是欲火与残暴。他的手猛地往我的前襟抓去,一声清脆的裂帛声,我的衣襟已被他完全撕开,露出缠着白色布条的胸膛。
“住手!”我惊恐地低叫出声,而身下的长袍在瞬间也被他撕裂,“不!住手!”
“明,不要妄想逃脱,我说过,倘若你是女子,我定会不顾一切地得到你……“宇文成都的大手覆在我的胸前,壮硕的身体将我紧嵌在他和地板之间,两腿被他用膝盖强行顶开……
难道今晚就要这样被他侵犯么?只能任他夺去我的清白么?!不,我不要!冷静,冷静,我要冷静,一定有办法脱身的……我不停地深呼吸,平复着心绪,将紧张与恐惧硬生生地压了下去,脑中念头疾转。
宇文成都一边用手抚着我的身子,一边伏下头想吻我,眼看他的唇就要压上我的,我扭头躲开,再一提气,使出太极中的撞肩之术,腰部拧转,带动右肩撞向他的下颚。
宇文成都一惊,只能抬高上身躲过这一击。
机会来了!我抽出右手,回身一扯桌布,案上的烛火顿时倒倾下来,刹那间,熊熊火焰将桌布点燃了。
“这……”宇文成都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怔了下,我趁机将他推开,从他身下溜出,闪到角落去。
宇文成都皱了皱眉,扯过榻上的棉被捂了上去,那火势本就不大,很快就被扑灭了,“明,过来……”他回过身来,异常炽热地看着我,逐渐漾深的眼眸泄漏出明明白白的欲望。
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只见衣领被扯得大开,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拉断,连袍子都被撕裂了……我赶忙一手掩住破碎的衣襟,一手拉紧身下开裂的袍子,他粗重的呼吸声与越来越近的热气,令我下意识地朝后退去,但背靠上了墙壁,已退无可退,我只能看着他步步逼近。
“将军,不要再上前了。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我竭力使自己的语调平静下来,“但我若想惊动外头的人,却不是难事。”
“惊动外头的人?那又如何?”宇文成都不以为意。
“若是惊动了外头的人,必有人进来查看,到时候,恐怕宇文将军和我都不好解释。”我紧紧抓住衣襟,心境慢慢平复下来,“今晚的事情很快便会传到皇上的耳中,将军此时正暗中谋划大事,在这非常时期,一定不想节外生枝,使皇上起疑吧?”
“唔……”宇文成都定定地看着我,停下了迫近的脚步。
“将军是想要一个可以共谋大事的同伴,还是只想要一个女人?”我见他有些动摇,就继续劝戒道:“将军,我知道你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你还是回去吧,我也会将今晚的事情彻底忘记。”
“我……”宇文成都的眸色慢慢淡了下来,蹙起眉头思索着。
忽地,门外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骚动,其中还夹杂着此起彼落的喊杀声,“有刺客!抓刺客!”
“有刺客?”宇文成都下意识地转身朝外走去,他迈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明,唉……你好好休息吧……我,我走了。”说完,他便开门出去了。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我缓缓松开紧抓着衣襟的手,无力地靠向身后的墙,全身的气力仿佛都已耗尽,我再也站不住了,双腿一软,摊倒在地。
“呼……”我拼命深呼吸,竭力控制着眼泪,颤抖着想拉好衣服,低头却看见手臂、肩膀、胸前明显的淤青和吻痕。
“不要哭,不要哭……这没什么……不要怕,不要怕,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我喃喃自语,全身不停颤抖着,忽然低头一口咬住左手背,嘴中尝到了血的甜腥,麻木的神经,渐渐没有了痛觉,我只有吃掉自己的血肉才能平复心中深深的恐惧和抹不去的耻辱……
“风护卫!风护卫!快快起身,有刺客!”屋外传来呼叫声。
我这才清醒过来,记起自己还有一个身份——风护卫。
“我知道了。”我答应了声,咬了咬牙,命令自己立刻起身。
我换上衣服,扎好头发,随即推门出去。
只见整个皇宫灯火通明,殿前、廊下、园内人影四窜。
“怎么了?”我问站在门外的一名侍卫,“刺客在哪里?”
“方才有几名黑衣人闯进宫来,被守夜的侍卫发现,双方就动起手来了。”那名侍卫答道:“而后宇文将军来了,将那几名刺客都逼到偏殿前。”
“走,去看看。”我拔脚往偏殿跑去。
到了偏殿,只见几十名侍卫围成一个大圈,将几个黑衣蒙面人围得水泄不通。而那些黑衣人显然也是各个武艺高强、训练有术,在侍卫的重重夹击下依然应付自如,并不见胆怯与慌乱。双方拼命厮杀着,一时之间,竟谁也拿不下谁。
“都给我退下!”一声奔雷似的断喝,宇文成都缓缓上前。
军令如山,那些侍卫立刻退下。
宇文成都微眯着眼,手中持着寒光闪闪的凤翅镏金镗。
我心中一颤,他是疯了么?镏金镗这种只有在战场上才用得着的长兵器,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拿了出来。
“呵……”宇文成都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迈步徐徐走向那些黑衣人。他的眼眸中忽现利芒,一股令人心颤的杀气从他的身上暴卷而出。
那些黑衣人似乎被他的气势压迫住了,拿着兵器的手在微微颤抖。
连一旁的侍卫都忍不住心惊胆寒,离我较近的两名侍卫居然吓得双腿索索发抖,众人纷纷退后避祸。因为他们都知道[奇书网…wWw。QiSuu。cOm],落到宇文成都手中的人绝对不会有善终。
“喝!”宇文成都暴喝一声,挥动手中的镏金镗,他身上那股吞天灭地的杀气随着那一击,化做无形有劲的真气,挟风雷之势向黑衣人横扫过去。
寒光闪烁中,前头的几名黑衣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头就已经离开了身体。
砍菜切瓜之时听到乒乒乓乓的响声,不论旁观者也好,持刀者也好,都必定觉得十分畅快和有趣。但如果将几个大活人的头颅当做瓜果来切砍,那情形就大大不同了。脑浆迸裂,鲜血横流,内脏暴出,绝不能令人生出快感,而生命的毁灭更是让人心惊胆战、噩梦连连。
宇文成都的镏金镗如利刃斩破布,旋风般横扫那些黑衣人,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只是瞬间的光景,地上就都是血迹、残肢断臂和沾染上去的碎肉屑,教人不忍卒睹。
“唔恩……”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随即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呵……”宇文成都嘴角的冷笑已变成了欢笑,他回身问道:“闯入宫的就这些人么?”
边上一个侍卫颤抖着应道:“回,回将军,还有一个方才朝后殿跑去了,我,我已经派人去追赶了……”
“一定要把那人抓住,他是唯一的活口。”宇文成都命令道,他转头望见我,大踏步来到我面前,“我不是让你留在房里好好休息,你为何又出来了?”
“我……”宇文成都雄伟如山的身躯中仍散发着肆无忌惮的杀气,我惊骇得险些说不出话来,“我,我既是侍卫,宫中有刺客,我当然要出来查看了……”
“抓拿刺客的事情有我,你赶紧回去休息。”宇文成都说着,伸手想来抚我的脸,“今夜不要再出来了,知道么?”
我连忙后退,避过他的手,“我知道了,我立刻回房去。”说完,我当即转身拔腿就走。
“呼……呼……”我气喘吁吁地跑着,穿过偏殿,向自己的房间奔去。
忽听得前方一棵树上“咔”的一声轻响,我一惊,立刻心生戒备,稳定心神,放轻脚步,躲在一棵树后,凝目向前方望去。
借着皎洁的月色和朦胧火光,隐隐见到有人伏在前方大树的枝上,似乎正打算攀树越墙而出。
我猛地想起方才那侍卫说还有一名刺客跑到后殿,莫非就是这一个?
江都离宫的城墙是磨砖对缝的,四丈高,就算借助飞抓绳梯也是翻越不了这道高墙,为了确保安全,在宫墙旁的树下还挖了壕沟,沟内暗藏利箭,不知情的刺客若贸然翻墙跳下,就会掉进沟中被利箭刺死刺伤。
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提醒那人,又听“嚓”一声,此时我看得更清楚了,只见那人已翻过墙头,正打算往下跳,而墙外就是一道壕沟,一旦跳下,触到那沟里的利箭,轻则受伤,重则就会送命。
“小心!那沟里有利箭!”我忍不住低呼一声。
那人已经往下跳了,听到我的警呼,他伸手在墙头上一推,身子在空中翻了两翻,越过壕沟,正落在我面前。
就在这时,杂乱脚步声、侍卫的叫喊声由远而近,那黑衣人立即转身往后殿跑去。
“等一下!”我拔腿在后穷追不舍,眼看着那人闪身躲进一间房内。
我追到房外,停住了脚步。那间房是禁地,隋炀帝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去,违令者立即处死,我就曾亲眼看见一个误闯进房的小太监被杖毙。
我想了想,趁着四下无人,干脆进去看个究竟,满足下猎奇心理。
“咿呀”一声,我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而后回身再将房门关上。房中点着明亮的烛火,虽然收拾得十分整洁,看仍得出很久无人居住了。
“啊,那是……那是谁?那是我么?”我抬头看去,随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中的女子与真人一般大小,只见她眉若远黛,秋水无尘的媚眼,红艳欲滴的唇,俏脸生波,桃腮带嫣,凝肤似雪,柔媚柳腰……她迷离的眼眸里仍残留着昔日的似锦繁华,眼波轻轻摇曳,便可颠倒世人。最美的是她那头七尺长的发,云瀑般的青丝用一根琉璃簪子随意盘起一缕,散垂下来的发丝光滑如缎,那一缕缕长长的发丝,就这样飘来飘去,纠缠住我的脸、我的眼、我的身、直至我的灵魂。我怔怔地看着,无法思考、无法感觉、无法呼吸,一种莫名的窒息阻在胸口。
这画上的女子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若真要说有什么地方不一样,那就是她有一双弯弯的长眉,好似新月一般,而我却是两道斜飞入鬓的眉。虽然我们长相相似,但气质完全不同,有着云泥之差。她那媚惑的眼神、妖娆的身姿,举手投足间便可蛊惑众生,这是粗俗的我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
我呆呆地望着,冷不防脑后一阵剑风袭来,我低头避过,头巾却被挑开,长发瞬时飘散下来。
那柄冷冰冰的长剑回绕过来,架上我的脖子,我回身看去,是那个黑衣人。
“你……你不是……”他看清了我的样子,立即惊讶地直了眼睛。
正文 第四十八章 事出有因
“恩?”我见那黑衣人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忍不住笑了,“你误会了,我不是画上的那个人。”
“不是?那为何你们会如此相像?”黑衣人还是紧盯着我,眼眨也不眨,“你们分明生得一个模样……”
“唉……相像?我觉得一点都不像……而且我是男……”我猛地住了口,想起自己披散着的长发,如果硬要说我是男人,恐怕也没人会相信。画上的女子媚眼流离、顾盼生姿,是一个颠倒众生的人间尤物,只要是男人恐怕都无法抵挡她的诱惑。而我举止粗鲁、性格豪放,活脱脱一个假小子,和她根本不据可比性,我和她是越看越不相像,“你看那画纸都泛黄了,想来已有些年月了,如果那画上的人真是我,我现在至少也有三、四十岁了。”
“说的也是……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那人的眼睛望了我一眼,又转头看了看那画,“这样的绝世美人,莫说人间,恐怕天上也难找,怎还会有一个如此相像的人?”他有双好看的棕色眼睛,但此刻他望着我的眼神却近似轻佻,又似放荡,更似侵略。
他的目光太过放肆,我立时有些不快,低头指了指他架在我脖子上的剑,“我们非得这样说话么?”
“哦?失礼了!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黑衣人一愕,连忙收回了剑,“方才在树下向我发出警告的人也是你么?为何要救我?”
“呵……是我。我是宫中侍卫,而你是刺客,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吧?”我低头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头巾,上头沾了些许尘土,让我好生心疼,“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入宫?是想刺杀皇上,还是想偷盗宫中宝物?”
“你是宫中侍卫?”那人犹豫片刻,才开口答道:“当炀帝还是晋王时,我父亲曾是他的部属,因为小事触怒了他,全家惨被诛杀,只有我一人侥幸活了下来,我此次入宫是为了报仇。”
他为报仇而来?看着不像……我抬手拨开脸颊旁的乱发,长发顺着手指的拨动,随风飘散,我讶异地发现那黑衣人的眼中居然闪过一丝迷恋。
那双褐瞳中直射出狼一般的野性光芒,“你的长发很美……”
这个人如今身处险境,性命危在旦夕,竟还有心情来评论我的头发?我顿时哭笑不得,寻思着是不是该给他点教训,“虽然侍卫一时半会追查不到这里,但你还是赶紧走吧。出了门口,朝东殿去,那里的守卫较少,而后是被侍卫击毙或是顺利逃脱,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多谢了。”那人也不含糊,道了声谢转身要走,忽然又停了下来,侧头看着我,“可否告知你的姓名?我还有机会再见你么?”
“在下风明。”我上前一步,“对了,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否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呵……”他笑而不答,眼中自信的神采仿佛在告诉我:有本事自己来看吧。
“如此,得罪了。”我轻笑着,忽然拔剑向他刺去。
“你!”那人惊诧地叫了声,足尖一点,转身避让。
我也不进逼,一翻手腕,长剑在半道上折了回来,虽然没有刺中他,却正好挑开了他蒙面的黑巾。
棱角分明的脸庞,两道浓浓的剑眉,一双炯炯有神的褐色眼眸,高挺的鼻梁,明晰的唇线……他居然是个颇为英俊的男子。
“嘘……”我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你划开我的头巾,我挑下你的面巾,我们就算扯平了。”
“你……”他的眼中突现杀机,手也按上了剑柄。
“我劝你最好不要妄动,若真打起来,我可能不是你的对手,”我收剑回鞘,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但你想在几招之内将我制服,也是不可能的。一旦打斗声惊动了外面的守卫,你再想逃走,就是难如登天了。”
“你究竟想怎样?!”他双目圆睁,已有些恼意,却又颇感无奈。
“我只想知道,你入宫的真正目的。”我笑吟吟地看着他,“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个大概,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突厥人。”
那人的脸色立即一变,却没开口。
“‘其色甚赤,睛若琉璃’这是突厥人的特征,而你高鼻深目,眸色赤褐,确实不像中原人士。练武的人都知道,握刀和提剑的手势其实是不一样的。你虽然拿的是剑,但刚才的那一击,却是用拔刀的方法抽出了剑,且你的攻势不是刺,而是用劈。”我边蹙眉思索,边说道:“而突厥人惯用弯刀,那刀很有特点,刀身厚重,刀锋却如剃刀轻薄,所以握的姿势和别的刀都不同。应该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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