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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公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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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烟怔住,猛地抬头看苏隽,继而眼中的泪不可控制的坠落。她捂住了唇,那样的表情分不清是喜悦还是悲伤。
  她等这句话,等了十五年,从她懂事到如今,足足等了十五年。
  她,终将成为苏隽的女人。
  苏隽纳妃,举国欢庆,唐烟出阁那日,陈国上下挂满红灯,苏隽与唐烟坐在凤鸾中接受百姓的祝福,从街头到街尾,苏隽搂着唐烟,看着满街的灯笼,一阵恍惚。
  你会在这河灯上写上什么?
  自然是公子的名字了。
  那我也写你的名字。
  那些话,犹在耳边,苏隽的心微微刺痛,他抬起手,不自觉的按住胸口。他的心脏明明已经没有了感觉,为何会如此灼痛难忍。
  街上一片喜庆,人群中,一身狼狈的明朗跌跌撞撞冲过去,疾声叫着:“洛朔,公主未死,为何另娶!”
  明朗的话被淹没在一片祝福声中,苏隽听不到,明朗拼命的想要挤过去,被士兵拦住,突然,身后一只手拉住了她。



你和唐烟一样自私

  明朗回头,唐傲风皱眉看着她,沉声道:“他根本就不记得了。”
  明朗急忙抓住唐傲风,疾声道:“你去告诉他,告诉他公主还活着,他一定会想起来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管她了,她被关镇妖塔中,为什么你们都不救她了,为什么……”她说着,无助的哭出了声。
  顾怜被关镇妖塔中,她进不去,也见不到她,甚至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活着。得知苏隽复活,她长途跋涉从勾国来到陈国,得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
  唐傲风道:“顾怜和他是不会有结果的,爱着顾怜的人是洛朔,不是苏隽,而苏隽爱着的人,是唐烟,不是顾怜,他甚至不知道顾怜的存在。”
  “什么?”明朗呆呆的望着唐傲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唐傲风道:“明朗,你该接受现实,这样的结局,对他们都是最好的结局。”
  明朗冷漠的抽回手,冷冷的看着唐傲风,道:“不,这样的结局对于你们来说是最好的,你根本就不希望公主回来,因为唐烟。一旦苏隽知道顾怜的存在,一旦他想起过去,他的心不会再有唐烟的地位,你和唐烟一样,都是自私的,唐烟是为了自己,而你,是为了唐烟。”
  一明朗的话一针见血,唐傲风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冷声道:“即便苏隽知道了顾怜又如何?他现在是人,不是鬼,难道你要陈国因此而像勾国开战推倒镇妖塔?你明知道即使苏隽知道了一切,他什么也无法改变,何必自欺欺人。”
  “你又怎么知道他没有办法?!”明朗气得怒吼一声,可是,唐傲风的话却不无道理。
  即使苏隽知道了,也无法改变一切,他是人,不是鬼。
  唐傲风道:“没错,我是自私,我不想再有任何人牺牲,事情到此为止,死的只有顾怜一个,可是,若继续下去,死的人会更多,也许是唐烟,也许是苏隽,也许是更多其他无辜的人。也许有一天苏隽会记起来,也许那一天他会恨我,可是,至少现在他是幸福的。”



你偷来的幸福

  明珠后退一步,看唐傲风的眼神无比陌生:“幸福?你没有爱过一个人,永远不会懂得那种想见而不能见的悲伤,即使苏隽忘记了公主,总有一天他会记得,那时候唐烟那些自欺欺人的幸福会如泡沫般幻灭。”她说罢,转身隐入人流中,消失不见。
  随着灿烂的烟花,苏隽与唐烟的婚礼在一片祝贺声中落下。长生宫内,唐烟一身凤冠霞帔坐在床上,等候苏隽的到来。
  窗外阵阵冷风扑来,水妖们从水底飞出,轻烟般缠绕在窗外,看着一脸幸福的唐烟,忍不住讽刺起来。
  “偷来的幸福,公子根本就不属于她,这个小偷。”
  “偷了别人的,总是要还的,怪就怪公子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就说那鲛珠是留不得的东西,你们看,若不是唐烟强行复活公子,公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我还是喜欢看公子做鬼时候的样子。”
  “公子已经不是当初的公子了,长生宫已不是当初的长生宫,再留下去,毫无意义。”一个水妖轻叹一声,如风一般飞向天空,向着勾都的方向飞去。
  “喂,你去哪里,等等我。”另一个水妖跟着飞走。
  “我也走,守在这里,再无意义。”水妖们纷纷起身,向着勾都的方向飞去。
  长生宫的屋檐上,墨静静的看着宫内的唐烟,他从屋顶上跃下来,身影敏捷的掠进宫内,站在屋内,看着唐烟,缓缓走过去。
  “苏隽?”唐烟惊喜的抬头,却见是墨,她神色顿时一变,冷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做什么?”
  墨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唐烟,你听得到窗外的风声吗?”
  唐烟皱眉,道:“如果你是来恭喜我的,我已经收到,请你离开。”
  墨嗤笑一声,缓缓走过去,道:“你听到风是怎么说的吗?它们说你唐烟偷了别人的东西,唐烟,你敢不敢告诉苏隽,他的太子妃是顾怜?你敢不敢问唐傲风,顾怜深爱着的水鬼是谁?”
  唐烟脸色顿时一变,起身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隽,你可知谁是顾怜

  墨冷冷的看着唐烟,道:“你偷走了属于顾怜的幸福,苏隽早已经不属于你了。”
  唐烟上前揪住墨,怒声道:“你说清楚,我偷走顾怜的幸福?苏隽一直是我的,一直都是!”
  墨冷漠的看着她,道:“你敢不敢问苏隽,顾怜是谁。”他说完,甩开唐烟的手,这时,宫门外传来脚步声,墨身影一闪,已经掠出了窗外。
  唐烟仿佛做了一场大梦,呆呆的看着地上,门前,苏隽微笑着缓缓走来,宫人们纷纷退下,长生宫内只留下唐烟与苏隽两人。
  “你怎么了?”苏隽微笑着过去,唤醒唐烟。
  唐烟猛然回神,扯起一抹笑,只是那样的笑早已没有笑意,她淡淡道:“没什么,只是,看着你,看着这里,我仿佛做了一场梦。”
  苏隽柔声笑道:“你总是爱胡思乱想。我就在你身边,怎么是做梦呢。”
  唐烟紧张的看着苏隽,道:“苏隽,答应我,让我一直这样梦下去好不好?我们不要梦醒,好不好?”
  苏隽抬手,抚平她紧锁的眉头,道:“好,如果这是梦,我便陪你一直沉溺下去。”
  苏隽的话是一颗定心丸,唐烟安心的靠在苏隽怀中,想起墨的话,如鲠在喉。她想问,却不敢问。
  顾怜曾经说过,即便苏隽回来了,也许他早已不是当初的苏隽。
  苏隽,还是从前的苏隽吗?他的心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自己身上吗?
  唐烟轻声问:“苏隽,你爱我吗?”
  苏隽张嘴,想要回答,可是,他怔住了,一阵恍惚,问胸口那颗永远不会跳动的鲛珠,他爱她吗?
  唐烟见他迟迟不回答,于是抬头看他,紧张的说:“苏隽回答我,你爱我吗?”
  苏隽张了张嘴,看着唐烟,那句话却怎么也无法回答。
  唐烟的心顿时一阵冰冷,顿了顿,她轻声问:“苏隽,你可知谁是顾怜?”
  “顾怜?”苏隽下意识的问,这个名字从嘴边说出,他的心狠狠被刺痛一下,痛得无法呼吸。
  分明已经是没有知觉了,可是,为何说出这个名字,心会如此难受。



都已没有意义

  唐烟带着绝望的表情问他:“顾怜是谁?”
  苏隽微微张着嘴,想了许久,看着唐烟,慢慢道:“不知道。”
  他的话音落,唐烟仿佛卸下了身上所有的枷锁,紧紧的抱住苏隽,仿佛只要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苏隽,我爱你,无论多久,我都会等,等你爱我。”
  当天晚上,唐烟睡得极不安稳,梦里她仿佛看见许多人,许多事,死去的苏沽,弹琴的顾怜,顾怜身边站着的水鬼——苏隽。
  “啊!”唐烟吓得从梦中惊醒,紧张的区抓身旁的人,碰到苏隽的身体她这才放心,月光下,看着熟睡的苏隽,她忐忑的心慢慢放下来。
  苏隽睡得安稳,安静的脸庞如雕刻般完美。唐烟看着他,告诉自己,这是她心爱的人,是她穷尽一生想要与他在一起的人,她不能再失去他。
  突然,她看见苏隽眼角有泪缓缓滑落,她皱眉,心疼的俯身过去,为他抹去眼角的泪,却听见他唇边溢出的名字。
  “顾怜……”
  唐烟手里的动作停下,呆呆的望着苏隽,心底有东西正慢慢碎裂。
  他说他已不记得,可是,连睡着都会泪流喊着那个人的名字,苏隽心中的人……是顾怜?!
  唐烟缓缓收回手,看着苏隽,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翌日清晨,唐烟约了唐傲风在御花园见面。
  站在御花园中,望着勾都的方向,唐烟忐忑不安,想着墨说的话,他说,她的幸福是偷来的,顾怜深爱着的水鬼是谁,苏隽,早已不是她的苏隽。
  不一会,宫女引着唐傲风过来,看着沉思的唐烟,唐傲风走过去,打断她的沉思,道:“怎么了,这么急找我进宫。”
  唐烟回神,扭头看唐傲风,道:“哥哥,顾怜爱着的水鬼,究竟是谁?”
  唐傲风愣住,脸色微变,沉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唐烟道:“顾怜曾经在唐府小住,她的曲子充满悲伤,她爱着一个人,那个人,究竟是谁?”
  唐傲风抿紧了唇,皱眉看唐烟,良久道:“你才是太子妃,无论她爱着谁,都已没有意义。”



她不认输

  唐烟道:“是苏隽,对不对?”
  唐傲风不回答,唐烟心中预料的事猜中,心顿时一点一点下沉,她问:“哥哥,你告诉我,苏隽还是从前的苏隽,他爱的人还是我,对不对?”
  唐傲风低头,还是不回答。他如何能告诉她,洛朔爱的人,是顾怜。
  唐烟见他不回答,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想,她不敢再问,却依旧想要知道:“哥哥,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顾怜爱着的那个水鬼,是不是也爱着她?”
  唐傲风抬头,道:“顾怜被关镇妖塔中,他们永远不可能再相见了。”
  “回答我。”唐烟打断他的话。
  唐傲风皱眉,道:“是。”
  他话音落,唐烟狠狠的转身,望着眼前的花,泪仓惶落下。步履踉跄的,缓慢的离开,往长生宫走去。
  命运究竟算什么,它让她爱上了苏隽,当她以为她可以和他一世长安的时候却从她身边夺走了他,如今她终于将他抢过来,可是,他却早已不属于她。
  可是,她不认输,不向命运认输,不向顾怜认输。只要苏隽什么也没有记起,他就还是属于她的,只要苏隽不去勾都,不去镇妖塔,他什么也不会想起来。
  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当顾怜在镇妖塔中化作一堆白骨,即便他想起,也无济于事。
  只要给她时间,即便自欺欺人,也请让她在所谓的幸福中,自欺下去。
  唐烟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苏隽,但凡是与勾都相关的事情她尽量不要让他接触,就连勾都使臣前来,她也避免苏隽前去。
  三年过去,守护了苏隽三年,勾都传来消息,镇妖塔在两年前已经被封死,再也不会有人能够进入,顾怜代替了青轮守在塔中。只是,镇妖塔顶再也看不到青轮的光芒,之留下永远不会断弦的琴声。
  三年过去了,第四年的开春,万象兴隆,唐烟同苏隽走在街上,看着满街的灯笼把手游玩。
  唐烟提着灯笼,远远的看到有人放河灯,于是扯住苏隽,高兴的道:“你看,那有人放河灯,我们也去吧。”她说着,拉着苏隽过去。
  苏隽呵呵笑着,只得随她过去。突然,人群中,一个人影冲过来,举着灯笼嬉笑着,身影敏捷得像一只泥鳅。
  “小姐等等,等等我们。”人群中,一群水妖如烟似影般卷过来,追着那人影跑去。



干爹是枯绒,我叫顾浅

  “哎呀,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快点去找人!”水妖急得满头大汗,风一样散开,在人群中寻找。
  人群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望着人群中躲闪的人和水妖,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一抹柔情。
  “小姐,小姐快出来了。”
  “这个小混蛋,一定要折腾死我们才罢休。”
  水妖们急得四处寻找,却又忍不住咒骂起来。
  人群中,一袭白衫的女童突然从桥上跳下,蜻蜓点水般在水面上掠过,远远的落在黑暗的地方,看着人群中乱成一团的人“咯咯”直笑。
  不远处,唐烟捧着河灯过来,对苏隽道:“在河灯上写上你的心愿,河神会收到你的愿望的,让我看看你写的什么。”
  苏隽呵呵笑着,道:“既然是心愿,又怎么能让你看呢。”他说着,拿着河灯走开。
  唐烟笑一声,道:“你写的东西,我还会不知道么。“她说着,扭身就去在河灯上题字。
  苏隽捧着河灯往暗处走去,突然脚下绊到一个东西,他慌忙停下,脚边白乎乎的蹲着一团东西,东张西望的看着,苏隽定睛看去,只见一个约摸两三岁的孩子蹲在他脚下,抓住他的腿,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人。
  “你在做什么?“苏隽笑吟吟的蹲下身,问她。
  女童抬头,看苏隽一眼,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灯笼上,好奇的起身,道:“你捧着这个做什么?”
  苏隽看一眼河灯,笑道:“这是河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女童踮起脚,伸长了脖子看他手里的灯,仰头巴巴的望着苏隽,脆生生的问:“能吃吗?”
  苏隽呵呵道:“不能。”
  女童闻言嫌弃的皱眉,道:“不能吃你捧着做什么。”
  苏隽道:“不能吃便不能捧着了吗?”
  女童认真的说:“那是自然的,干爹说了,没有价值的东西都是没用的。”
  在她的眼中,只有吃的东西才是有价值的。
  苏隽蹲下身,看着她,柔声笑道:“你干爹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女童奶声奶气带着骄傲的神情道:“干爹是枯绒,我叫顾浅。”她说着,指着苏隽手里的河灯道,“玩物丧志,这种没用的东西你还留着做什么?”
  苏隽笑吟吟的说:“谁说它没用了,这可是宝贝,能让神明收到你的请求的东西。”
  顾浅不屑的说:“什么宝贝,普天之下最大的宝贝都在我们勾都的镇妖塔顶了,天底下,有什么宝贝比得上青轮的力量。”
  她正说着,身后一个人走过来,微笑着打断她的话,道:“浅浅,又在胡说什么了。”



她在镇妖塔等了你三年

  苏隽抬头,见到眼前的人,苏隽有些诧异。只见他一身雪白,银白的长发,银白的眼眸,仿佛从雪里走出来的仙人般。他微笑着看苏隽一眼,低头宠溺的抱起顾浅。
  “玩够了,该回家了。”他说着,看一眼苏隽,轻笑一声,道,“苏隽,你该看的人已看到,我要做的已做完,三年了,便是梦也该清醒了,她在镇妖塔等了你三年。”他话音落,人已翩然飞起,踏着风,抱着顾浅,向着勾都的方向飞去。
  苏隽呆呆的看着他,耳边一阵风跑过,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一群如烟如雾的东西追随那白衣男子而去。
  她在镇妖塔等了你三年。
  谁,谁在塔中等了他三年?
  这时,身后唐烟过来,间苏隽望着天空发呆,于是问:“你怎么了?”
  苏隽回神,回头看一眼唐烟,淡淡道:“没什么,你的河灯放好了吗?”
  唐烟点头,低头看苏隽手里的河灯,问:“你还没写好?”
  苏隽点头,唐烟取过他的河灯,笑道:“我替你写吧。”她说着,在河灯上龙飞龙舞的写了两个字“天下”。
  苏隽看着那两个字,眼前的画面仿佛被燃烧了般,灼伤他的眼睛,这样的画面,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唐烟笑吟吟的说:“保佑天下太平,一世长安。”
  苏隽怔怔的看着河灯,心中纷乱如云。
  回到长生宫,苏隽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他站在一个高耸的塔前,想要进去,却怎么也无法靠近,可是,他又非进去不可。
  那晚,苏隽睡得极不安稳,唐烟紧抱着苏隽,唯恐松手,他就消失不见。
  窗外,一阵冷风吹来,吹开了窗户,吹醒了唐烟,唐烟睁眼,只见窗户打开,她于是起身,走到窗前,赫然看见窗前盛开的睡莲,那睡莲,血一般的殷红,令唐烟心头一颤,她回头,月光下,一身雪白的枯绒站在苏隽面前,手指抵住苏隽胸口,一束光从他指尖溢出,他抬指,鲛珠从苏隽胸口缓缓上升。
  “不要!!”唐烟惊叫一声扑过去,却来不及,她扑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枯绒从苏隽体内取出鲛珠。



我来了,顾怜

  “这个东西原本就不属于苏隽,而你,你要的梦该醒了。”枯绒冷漠的收回鲛珠,对唐烟道。
  唐烟泪如雨下,愤怒的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拿走鲛珠,把鲛珠还给我!”她说着,扑向枯绒,枯绒闪身躲开。
  枯绒垂眸,看着唐烟,道:“还给你?这本就是不属于你的东西,唐烟,顾怜等了他三年,为了苏隽,她被困镇妖塔中,弹了三年的琴。”
  三年了,喝了鲛人泪,顾怜如活死人般日夜弹琴,现在的她,与死人没有分别,看不见,听不到,在那寂寞的镇妖塔中无休无止的弹琴。
  唐烟愤怒得浑身发抖,歇斯底里的叫道:“她等了他三年,我呢,我等了他岂止三年,顾怜的幸福是幸福,那么我呢?她已经是死的人了,为什么还要用我的幸福去陪葬!”
  看着愤怒的唐烟,枯绒皱眉,月光下,他一袭白袍如雪,银白的发丝被风吹得微微散开,良久,他道:“怪只怪,你爱上一个不属于你的人。”他说罢,身影如雪一般散开,消失不见。
  “为什么……”唐烟仓惶跪下,望着被打开的窗口,泪缓缓落下,她痛苦的掩住脸,如受伤的野兽般呜咽。
  如果从一开始苏隽就不属于她,那么他们不该给她希望,既然已经给了她苏隽,为什么要在她最幸福的时候夺走。
  顾怜与洛朔的感情是爱,那么她呢?她的感情又算什么?
  他与她,青梅竹马,天生一对,为何,为何到最后,终是一场空。
  老天,实在不公。
  那一夜,陈国太子苏隽去世,太子妃唐烟投湖自尽,一夜间,仿佛人间所有的喜剧都变成了悲剧,陈国大王苏和瞬间苍老是数年。
  镇妖塔顶,那弹琴的人永不知倦的弹奏着镇妖曲,时间在她身边仿佛静止了般,她的表情仿佛凝固了般,只有是那修长的十指,永远不会停歇。
  镇妖塔被打开了,一道强大的力量撕裂了镇妖塔上的裂缝,妖魔横出,一抹月白的身影缓缓踏上镇妖塔内的楼梯。
  月光下,洛朔站在一堵厚厚的冰墙前,看着墙内的人,缓缓坐下。
  “我来了,顾怜。”
  冰墙内琴声不灭,只是那弹琴的人,面无表情的脸上一滴泪缓缓落下。“滴答!”重重的砸落在琴身,震动空气。
  我来了,顾怜。

番外:三生三世若相见

  爱上一个人那么容易,执手一世却那么难。
  勾都的镇妖塔千百年不变,屹立在勾都俯瞰众生,山河变迁,便是六国被灭,勾都不在,从前繁荣的法术之国随着历史的烟云消失不见,镇妖塔顶的琴音也从未消失,在这片大陆上守护千年。
  八百年过去了,镇妖塔锁住了一切爱恨情仇,如一块透明的琥珀,让时间静止在塔内,塔外的变迁与它毫不相干。
  镇妖塔外,远远的,天际一抹流星滑过,坠落在镇妖塔顶,清风中,一身绯红的少女站在塔顶,蹲下身,趴在瓦片上眯眼探看塔内。
  “这里就是关着洛朔的地方么?”少女趴在瓦片上努力想要看清里面,里面灰蒙蒙的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
  正看着,突然,耳边一道厉风刮过,一把剑钉在她耳边,身后传来男子冷漠的声音。
  “什么人,速速离开这里。”
  少女吓了一跳,跃起来掠开后退,只见眼前的男子一身漆黑,若不是他古铜色的脸,她差点以为他是影子。她定睛把他细细打量,旋即不屑的嗤笑一声,道:“不过是一个影子,敢这样同本仙说话,不自量力!”她说着扬手,掌心幻化出一把半月刀,飞身扑向那人。
  他身后敏捷的闪开,剑影如虹,身手快得令她心中一惊,连连后退。
  不过是一个影子,居然有这样快的速度!
  “嗤!”他的剑割裂她的袖子,她迅速的后退停下,愤怒的瞪着他。
  “混蛋,这可是我最好的一件衣服,你叫什么名字,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她跺脚怒声叫道,气得不轻。
  他冷漠的看着她,面无表情:“墨。”
  她的瞳孔骤然放大,旋即收起刀,嗤笑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不过是一个影子护卫,你一直守在这里?顾怜已经死了,即便你守在这里,她也不会活着走出来。”
  墨冷冷的说:“速度离开这里,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她冷哼一声,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一个叫洛朔的水鬼,我在日月轮里见过他。”



番外:三生三世若相见

  墨闻言转身便走,没走几步,那少女急忙追过来,扯住墨道:“你带我进去吧。”
  墨停下来,冷漠的甩开她的手,道:“你不是神仙么,就自己进去,既然是来找他的,他的事,我不管。”他说着,跃下塔去,落在镇妖塔前,镇妖塔前放着一个石雕,栩栩如生,那是一个女子的石像。
  少女追着下来,目光落在那石像身上,走过去,左看右看,忍不住问墨:“这是谁?顾怜吗?你雕了她的石像带在身边?”
  墨看一眼那石像,闭眼单膝跪下,守护在镇妖塔前,不想搭理她。
  那石像,是明朗。
  顾怜被锁镇妖塔后,明朗回到卫国求救,岂料顾孝王病重,朝中大臣篡政,她无助的回到了勾都,坐在这镇妖塔前许下毒誓,顾怜出塔之日便是她复活之日,而后化作石雕,在这塔前守护百年。
  少女见墨不愿搭理他,冷哼一声,飞身掠上塔顶,站在塔顶,她念起咒语,脚下的瓦片颤抖着,慢慢裂开一条缝来,整个镇妖塔仿佛被唤醒,震动着,怒吼着,妖魔蠢蠢欲动。
  镇妖塔打开,少女纵身跳进去,阳光下,她缓缓落下,一堵厚厚的冰墙分隔着两个人,墙内的人面色栩栩如生,垂眸弹奏着镇妖曲,墙外的人安静的凝视着她,如一尊雕像,仿佛死去了般一动不动,他的肩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少女缓缓走过去,呆呆的看着洛朔。这个男人,在这里坐了八百年,八百年的时间,那是多么漫长的寂寞和等待。
  世间真的有这么长情的爱么?
  天宫中高高在上的那个人也曾对她的母亲许诺,守护她一生一世,到头来却亲手将她推下了诛仙台。
  她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天长地久。
  可是,这个男人,坐着这里,守护了他心爱的女子八百年。
  “洛朔,她已经死了。”少女的声音在空寂的塔内盘旋。
  洛朔一动不动,仿佛真成了一块石头,少女围着他转了转,蹲下来,将他上下打量,歪头猜测:“难道已经死了?还是石化了?”



番外:三生三世若相见

  不见他回答,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她皱眉,起身看顾怜一眼,走过去,趴在冰墙上看她,道:“她已经死了八百年,你守着她又有什么用,一旦镇妖塔倒,她的身体就会湮灭在阳光下。”
  “她没死。”少女身后沙哑的声音传来,仿佛干涸千年的土地,八百年不曾说话,连声音也变得这样沙哑。
  少女惊喜的回头,洛朔依旧看着顾怜,令她有些恍惚,仿佛刚才的话是她的错觉。
  “怎么可能,八百年,她不过是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活下去。”少女迅速的跑到他身边,蹲下身仰头看他。
  洛朔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她的身上没有妖气,一股仙气缠绕,她是仙。
  洛朔淡淡的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叫白禾,你叫我阿禾就好了,我是来看你的。”白禾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兴奋的望着洛朔。
  洛朔淡淡的说:“这里是镇妖塔,你一个仙家,来这里不怕掉了身份么?”
  白禾惊异的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刚才门口的那个笨蛋还以为我是妖呢,洛朔,我是来找你的。”
  洛朔起身,看着顾怜,不想搭理白禾。他没想到,自己这一坐就是八百年,而她被锁在里面原来已经有八百年了。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白禾说着跑到洛朔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努力让他看见自己。
  镇妖塔内,妖魔蠢蠢欲动,白禾乃仙家身体,她身上的仙气对妖魔来说是最好的食物。
  洛朔转身走到楼梯前,看着楼下暗涌的妖气,平静的说:“你不该在这里,离开这里。”
  白禾倔强的跑过来,道:“我不会走的,除非你和我一起离开,洛朔,顾怜已经死了,你应该重新开始,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就算你把我当做她的替身,我也不在乎。”
  洛朔身子顿了顿,扭头看她,啼笑皆非,道:“我不记得认识你,还有,顾怜没死。”
  白禾跺脚,气急败坏的说:“不可能,为了这个我到阴司差过,顾怜的魂魄早已经轮回了。”
  洛朔脸色微变,道:“你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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