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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绝色风流-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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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秦军士兵默默地握紧了手中已损坏得近乎报废的刀枪,一言不发。
那独眼壮汉钢枪一挥,马有大队人马呐喊着沿着城门两旁的阶梯往城头冲去。
无力的抵抗只持续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城头的秦字大旗便已落下,升一面血红为底,绣一个斗大的“战”字的大旗。
“一千五百人的守军,在我军里外夹击破城之后,死守最后一堵城墙,却让我付出四千多人的代价。大秦的军队,果然战力犹存!”
黑衣大汉看着那飘扬的血色“战”字旗,喃喃自语。
大秦历七八二年六月二十七,云省省城乌云城被一股云省境内的土匪攻破。云省境内赫赫有名的土匪头子战天王摇身一变,成为义军领袖,煽动贫苦百姓起义,以三万两千人的兵力进攻只有一千五百城防军驻守的乌云城。
乌云城因地处大秦帝国腹地,所以尽管是省城,却仍只常驻一千五百正规军。
乌云城守李昊率守军在城已被攻破的情况下,踞守北面城墙,以一千五百人的兵力力拒三万余叛军的左右夹击,击杀叛军四千三百余人,最终寡不敌众,战死殉国。一千五百秦军无一投降,全部战死。
秋若梅就是在战天王的叛军完全控制了乌云城,正派人冲洗城头的鲜血的时候,从北面城门进城的。
她里面穿一件一尘不染的白色劲装,外罩一袭朴素的白裙,那浆洗了无数遍的白裙,依稀打着许多织工非常精细的补丁。
她的左手提着一柄看去非常普通的长剑,肩挂着一个小小的包裹,右手则抱着一个至多两岁大的小娃娃。
那小娃娃长得粉嫩可爱,虽然身的小衣服都是由一块一块的碎布缝合起来的,但由于做工非常精美,所以穿在身显得异常漂亮。
此时小娃娃正坐在秋若梅的臂弯里,一双精灵古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四下张望着,胖胖的小指头塞在嘴里,流着口水含糊不清地说着:“妈妈,饿……要吃奶奶……”
“乖哦宝宝,你已经两岁了,不能再吃奶奶了。你不是已经会吃小米粥了吗?妈妈等下就给你买小米粥吃好吗?”秋若梅笑着,哄着小宝宝。
小宝宝点了点头,无比乖巧地说:“好的妈妈,宝宝最乖,宝宝长大了,不用吃奶奶,会吃小米粥啦!”
奶声奶气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稚嫩可爱,任谁听了都会从心底喜欢这个娃娃,然而,有些人虽然也喜欢小娃娃,但是他们的喜欢却是非常另类的。
正在冲洗城头的几个叛军士兵中,有一个额头绑着红巾,长着一双凶光四射的三角眼的中年汉子直起了身子,眯起眼睛望向正走在城门下的街道的秋若梅。
“老狗,去通知二当家的,说有个女的带着一笼好点心进了城。”那中年汉子脸露出丝丝淫邪的笑容:“妈的,那女的也是个美女,虽然生过了孩子,可是身段竟一点都没走样。嘿嘿,大当家的最喜欢虐杀美女,要是把她献给大当家的,一定重重有赏!老狗,你他妈倒是快去呀!老子先带人去堵那女的!”
那个被叫做老狗,长得还真很像一条狗的叛军士兵应了一声,一溜烟跑下了城头。
这时,一个看起来才十五六岁,长得非常稚嫩的小叛军傻愣愣地问:“蛇哥,那女的手里没提什么点心呀!再说了,要吃点心的话,这城里还少了吗?为什么要抢一个女人的点心献给二当家?”
那被唤作蛇哥的中年汉子三角眼里闪动着莫名的光泽,凑近那小兵,露出一口黄牙,邪笑道:“那女的不是抱着个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娃娃吗?咱们二当家,从前在山寨里的外号不是叫‘食人魔’吗?水嫩的小娃娃,可是他最爱吃的,嘿嘿嘿嘿……”
那小兵的脸突然一阵发白,然后捂着嘴飞奔到城头,扶着箭垛哇地一声呕吐起来。
蛇哥和几个看去一身匪气的叛军哈哈大笑了一阵,然后呼哨一声,带着二十几个叛军涌下城头,拿着武器向秋若梅追了过去。
而那个正吐个不停的小兵,见蛇哥等人已经跑下了城头,忽然一咬牙一跺脚,站在城头,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前面抱孩子的那位姑娘,你快跑呀!有一群兵痞要来抓你和你的孩子啦!千万别让他们抓住,他们要把你和你的孩子献给我们大当家和二当家!我们大当家的是个魔鬼,我们二当家的是个吃人的畜牲,千万别落到他们手里呀!前面抱孩子的那位姑娘,你……”
声音戛然而止,已经走出了老远,却仍听到了那小兵的呼喊的秋若梅愕然回头,只见那近百丈开外的城头,那小兵一手捂着胸口,胸口深深地插着一枝羽箭,另一手胡乱地挥舞了两下,然后自城头一头栽落下来。
小兵的尸体在城下摔得粉碎,蛇哥收起了弓箭,抓着一把厚背大砍刀狠狠地咒骂了几句,然后带着众叛军飞快地向着秋若梅冲来。
而秋若梅,则是在看到那不知名的小兵摔下城头之后,一股无名火便自心头涌了来。
“宝宝,看来还要多等一阵子才能吃到小米粥了,妈妈要做点事情呢!”秋若梅一边哄着宝宝,一边掏出一条黑色丝巾,蒙住了宝宝的眼睛:“老规矩,不能让宝宝看见。”说着,她飞快地解开外裙,将宝宝放进了怀中,用一条白巾牢牢地缚住。
“呛!”秋若梅长剑出鞘,那剑鞘与剑柄看似毫不起眼的长剑,出鞘后却如一汪秋水,寒气逼人,剑身便如镜子一般,可以映出人脸最细微的皱纹。
“你们这种人也配当秦军?”秋若梅冷哼一声,眼神如寒冰,一剑平平削出,凛冽的剑气化成无垠一片,剑锋所过之处,气温急剧下降,空气中竟凝出片片冰花!
※※※※
乌云城是通往京城的必经之地,当三少策马奔进乌云城的时候,心中不由生出许多感慨。
这是他初出江湖后,第一次见识到真正江湖的一座城池,也是他第一次杀人,第一次享受男女鱼水之欢的一座城池。
三年前的一幕幕仿如历历在目,三少在城中放慢马速,沿街缓行,寻找着记忆中的一点一滴。
但是三少现在并未在乌云城中发现记忆中的美好,昔年无比繁荣热闹的乌云城,今日竟静悄悄的,很少能见到街有行人。
即使有一两个行人,也都是匆匆忙忙地奔走,仿佛后面有人正在追赶一般。
三少心中颇感奇怪,一路之,行人不多,兵却很多。
而那些有的穿着染着鲜血的,正规的秦军盔甲的士兵,与许多穿得跟土匪一样,手持利器的奇怪人等聚在一起,在大街三五成群地游荡,不时用不怀好意地眼神向着三少瞄几眼。
不时有几条土狗夹着尾巴沿着大街匆匆跑过,嘴里,竟叼着血淋的人手或是人腿!
三少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极其浓烈的不安,但他并不是害怕城中诡异的气氛,因此这不安来得毫无道理。
巷子里传来几声惨叫,三声循声望去,只见主道旁的小巷里,十几个乱兵正大笑着追赶几个穿着华丽的肥胖男子。那几个肥胖男子不多时就被砍倒在地,手里抱着的包裹掉到地,元宝珍珠洒了一地,引来多名乱兵哄抢。
“乌云城的秦军什么时候跟土匪混到一起了?莫非全都改行做土匪了?”三少心里正想着,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的街道中央,被风卷起一抹雪白!
卷四天下乱祸起萧墙现狼烟第三章碧血洗情天第二节
三少猛地一夹马腹,骏马飞奔而出,飞快地冲到那抹雪白前。三少俯下身子,伸手一抓,便将那抹正在风中打着转儿的雪白抓进了手里。
这是一片裙角,看去是被利器从一条完整的白裙切下来的,面还沾着两滴血迹。
三少将这片裙角放到眼前细细端详,只见那裙角,留着一块指甲大小,若不仔细观察绝对无法发现的,缝补得近乎天衣无缝的补丁。
三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将裙角放到鼻子前,细细地嗅了一阵,脸色突然变得无比苍白。
瞳孔放大再收缩,瞳孔中隐有腥风狂啸,那一双漆黑的瞳仁,竟掠过两道诡异的红光。
三少猛地闭双眼,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几下,然后紧握着那片雪白的裙角,策马飞快地向前奔去。
远远地,北城城门的高大城楼已经出现在视野中,那平坦宽阔的大街,流淌着的鲜血也出现在三少眼中。
约三十来名叛军正在冲洗着街道的鲜血,他们听到急促的马蹄声后,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望向三少。
三少转瞬间已经冲至这群叛军前面,他一言不发地环顾四周,只见这段街道方圆二十丈内,已完全被鲜血染红。
街道的石板,街道两旁的房屋的墙壁甚至屋顶,都涂满了鲜血,无数血脚印和血手印印在街道及墙壁。原本应当很是平整的街道石板碎裂多处,墙壁有的地方还留着剑痕刀痕枪孔箭孔。
那三十来名叛军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清洁工具,悄悄把手挪到了兵器的柄。
而三少却浑不在意,在众目睽睽之下翻身下马,径直走到街边的一处屋檐下,蹲下身子用手指拈起了一片衣角。
从质地看,这片衣角与三少捡到的裙角一模一样。
接着三少又看到了屋檐下一汪纯由血水注成的血坑中,闪动着晶莹的光泽。
三少伸手往那汪血坑轻轻一抚,手凌空抚过血坑,却将血坑中几块闪亮的东西吸进了掌心。
那是几块细碎的,正在融化之中的寒冰,冰体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三少抬头望天,太阳已经移至西边,夏日的阳光已经很有几分热力。
三少的嘴唇微微颤抖了几下,站起身来,尽量露出最和蔼的微笑,看着那三十余已经走了过来,稳稳呈扇形将他围住的叛军。
“谁能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三少用温柔至极的语气说着,一边说还一边掏出了几张银票,“谁告诉我了,谁就可以得到这五千两的银票。”
叛军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长着一只大大的鹰钩鼻,三十来岁的瘦长汉子阴笑一声,说:“如果我们杀了你,你身所有的银票岂不是全是我们的?又何必多废唇舌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少摇着脑袋,将头低了下去,“看来,我不得不说一句反派经典台词了。”
说话间,三少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凶光闪过,脸神情变得无比狰狞,咧开嘴,露出一口阴森森的白牙,近乎咆哮一般叫了起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呼……”风声响动,三少的身影突然凭空消失,那队叛军还没来得及表露出惊惶恐惧的神情,三少已经在叛军群中现身。
“砰!”一声巨响,两名叛军同时中掌,身子顿时横飞出去,撞到了他们隔壁的人身,然后被他们撞到的叛军也纷纷飞了起来,再次撞到另外的叛军们身。
就这样,三十来个叛军犹如骨牌一般,一个撞一个地被同伴撞飞,不到三次眨眼的功夫,三十来个叛军全都被撞得飞了半空,然后在空中发出一阵沉闷的爆响。
所有飞半空的叛军身体在瞬间膨胀爆裂,极为缓慢地分解成最基本的血浆,然后扬扬洒下,血水如雨般将那已经被冲洗得差不多干净了的街道,再次染成猩红。
三十多个人,三少却只出了两掌,击在其中两个人的身。
三少这两掌中蕴含的功力,便如最恐怖的传染病一般,由两个人身传递到三十多人身,在将他们击天空之后同时引爆。三少这一手,已与西门无敌当年施展出来的,那一招“众神升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叛军并未死绝,那个叛军小头目被三少有意放过了。
此时他全身已被血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通透,两腿颤抖着,像看着最可怕的魔鬼一般,绝望地看着向他一步步走近的三少。
三少脸此刻又已浮出貌似和蔼的微笑,漫天的血雨没有一滴沾到他身,除了那双手掌,三少全身下无一处血迹。
三少走到那叛军小头目面前,温柔地道:“尿裤子了吗?不要紧,我不会嫌你埋汰的。”
三少伸出被鲜血染得通红的右手,在叛军小头目的脸轻轻摸了一下,道:“哭有什么用?哭我就会放过你了吗?乖,别哭了,告诉我,你想怎么个死法?”
那叛军小头目突然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全身抖得跟打摆子似地,以头撞地,撞得砰砰作响:“大侠!大哥!大爷!我的亲爷爷!您就饶了小人!您就把小人当个屁,随手放了!您要知道什么,小人一定不敢稍有隐瞒!小人这就告诉您发生了什么事情……”
声音颤抖地,口角流着涎水,那叛军小头目飞快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生死关头,他突然爆发出所有的潜力,神智变得无比清醒,整件事情叙述起来,竟然脉络清晰,滴水不漏。
“用五个百人队围攻一个带着孩子的女子,还出动了弓箭手,最后更是你们的大当家与二当家同时出手,这才以死伤一百二十三人的代价,擒住了那女子……你们,还真他妈有出息!”听完了叛军小头目的讲述,三少用银票抽着那小头目的脸,轻声数落着。
“不关小人的事!”叛军小头目撞天叫屈:“小人什么都没干,小人本是山寨里最没用的一个,所以平时打仗杀人抢劫的事情小人都不用场,每次都只做事后清场的工作……”
三少笑道:“好了,不用急着辩解了,少爷我是非分明,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嗯,告诉我,那女子和小孩被带到哪里去了?”
那叛军小头目此时吓得不敢有半句谎言,听着三少语气温和,以为三少真的会放他一马,马飞快地道:“已经给带去了城守府。自攻占了乌云城,大当家和二当家便占了城守府,改为将军府,那女子和小孩便是给带去了那里!”
如果这叛军小头目抬头看一眼三少的话,定会发现,三少此时虽然在笑,但是笑容却已经变成了一种说不出来冰冷残酷的讥笑。而三少瞳孔中,也正呼啸着烈烈腥风,闪动着血色的光芒。
“嗯,很好,你很听话,这五千两的银票,便给你作赏钱!”三少说着,两根手指头拈着那五张银票,往刚刚抬起了头,正露出一丝死里逃生又大发横财后,难以掩饰的兴奋笑意的叛军小头目头拍去。
无声无息地,那薄薄的银票像铁板一样将叛军小头目的脑袋拍得粉碎,红白之物溅了一地,银票之却未染半点污秽。
“你们起心杀我劫我在先,少爷我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饶人。若是饶了你,少爷岂非坏了自己的原则?”三少朝着那无头的尸体嘲讽地一笑。
随手将银票塞进怀里,捡起一把厚背大砍刀,三少翻身马,勒转马头向着城守府方向奔去。
“想不到……少爷我竟然不是死精无精……”骑在马,三少心里既是焦虑不安又是兴奋不已,“更想不到的是,梅姐竟然肯为我生下孩儿!”
三少自然知道被抓的便是秋若梅,事实,当他看到那片雪白的裙角后,便已经知道秋若梅遇麻烦了。
裙角补丁的“天衣无缝”针法,还有令三少无比熟悉的味道,令三少心中再无疑惑。
这也正好可以解释三少为何在初进城时,心中会涌出一抹莫名的不安。却是因为那真正让他牵肠挂肚不已的秋若梅,和他那素未谋面的孩儿遇了危险!
“等着我,梅姐!等着我,小家伙!我这便赶来救你们!战天王,战天虎,你们两个畜牲!敢动我秦仁的女人和孩子?老子把你们剁成肉酱!”三少咬牙切齿地咒骂着,胯下坐骑在他的内力刺激下,犹如狂风一般飞奔,急促的马蹄声绵密地无一丝间隙。
在那叛军小头目坦白从宽之后,三少当然知道了这股所谓的义军两个首领是谁。
一个叫战天王,曾是云省黑风寨的大当家,抢劫勒索无所不作,偶尔会救济一下穷人,所以落了个劫富济贫的好名声。最经典的一句话是:“绝对不要抢穷人,谁抢穷人老子杀了谁!”
其实谁都知道,穷人哪有东西什么好抢的?家里穷得连做饭的锅都没有了,你能抢个啥?抢草纸擦屁股吗?当土匪的,要抢劫当然是要抢富人了!
而所谓的济贫,你一个山寨想把生意做大,总得有个好名声,总得招收新人入伙?不把穷人巴结着,谁来跟着你当土匪?谁又会协助你抢了富人之后,还不去报官的?
所以这所谓的劫富济贫,根本就是一句屁话!
战天王最近觉得黑风寨周围的富人都被抢得差不多了,加又听说岭南的老百姓在一个叫项启的人带领下起义造反,大杀富人,大肆抢劫,于是也想学那项启,劫掠整个天下。便赶时髦揭竿起义,自组了一支义军,号称战王军。
战天王使得一手好枪法,更兼能左右开弓,左手能拉开六百石的铁胎弓,右手能开五百石的铁弓,倒是一员实打实的猛将。
此人最好虐杀美女,行虐待奸杀之事。一想到秋若梅已落进他手中,三少便心急如焚,心乱如麻,心痛欲裂,心怒若狂!
而另一个叫战天虎,是战天王的弟弟。此人身高一丈有三,弓马功夫不行,只擅步战。擅使两柄铜锤,左手锤重七百五十斤,右手锤重八百斤,号称有万夫不挡之勇。
战天虎别无其它嗜好,只好吃肉。而自三年前得了一场怪病之后,什么肉都吃不下去,最后误吃了人肉,发现人肉竟能顺利入喉,而且还吃起来特别香,于是迷了吃人肉。
而此人最喜欢吃的,是不足五岁的小孩子的肉,两岁以下的婴儿更是他的最爱!
因此这战天虎获得外号“食人魔”,臭名远扬,可止小儿夜啼。
一想到战天虎的德行,三少便睚眦欲裂。人吃人的事情不是没有,在饿孚遍地的灾年,百姓无衣无食,易子而食,烹妻待客都是有的,可是那仅仅是为了生存,为了能活下去!
而这战天虎,纯是为了口舌之欲,便丧心病狂地嗜食人肉,实在天理不容!
三少不是一个赞成替天行道的人,他根本与大侠二字毫不沾边。
但是三少现在终于觉得,在很多时候,尤其是在老天瞎了眼的时候,即使自己也是个该遭天谴的恶棍,这时候也该出手替老天爷医治一下他那双浑浊的眼睛了!
“妈的,该死的老天爷,你他妈就没看到,那战天虎要吃的,是我秦家三少的孩子吗?妈的,任何一个小孩子,就算将来注定是个恶棍,也不该活生生被人吃掉!就算世人人皆该死,但完全不懂是非善恶的小孩也不该死!操你妈的老天爷,你狗日的瞎了眼睛,老子今天就血洗这乌云城,让你张开双眼,好好看一看这一片混乱的人世!”
卷四天下乱祸起萧墙现狼烟第三章碧血洗情天第三节
我们等待保护自己的英雄,
轰动好让自己感动。
染红整个天空,
成全个人的梦,
这世界需要有人被歌颂。
※※※※
穿着华丽的大红新装,有如新娘一般的秋若梅躺在床,默默地淌着眼泪。
她的双手双脚全被拇指粗的铁链锁住了,固头在钢铸的床架,因此尽管她的穴道没有被封,她仍无法自行脱困。
而她躺着的这张床,与其说是床,倒不是说是一架刑具。
看着房内墙壁挂着的,琳琅满目的各种仿似刑具,却远比刑具更变态,更歹毒的东西,倔强坚强如秋若梅,也不由淌下了泪水。
她仿佛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的遭遇,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布满细小铁钉的皮鞭往她身抽落,将她娇嫩的皮肤抽出血花。
但是她并不害怕肉体的痛楚,甚至于折磨凌辱,她都全然不怕。
她流泪,是因为她的孩儿,她那才刚刚两岁零三个月的孩儿。
那是她和秦仁的孩子,是那次在定州城中留下的结晶,是她在这世最美好的爱恋,最真心的牵挂的结晶。
她不怕死,不怕痛,不怕被羞辱,但是一想到宝宝即将落入那食人魔的口中,她便不由泪如雨下。
她万万想不到,这次只不过是想带着孩儿去一趟逍遥山庄,去看一看三少的家,途经乌云城便会遇这种不幸。
当她拔剑冲向那二十多个土匪一样的士卒时,她根本就未曾想到,乌云城已被叛军攻下。
而叛军,在初掌乌云城之时,也不会在城门贴告示,说此城已被我们攻占,来客请绕道行走。
事实,叛军在占领乌云城之后,虽然四处驻扎戒严,却并未禁止任何人进城。
对叛军而言,除了秦军平叛的大军,任何人进城对他们而言都是好事,兴许会碰行脚的客商,甚至大队的商队也不一定,那不正好可以好好地劫掠一番吗?
所以秋若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身陷险境。她见那好心提醒她的小兵被兵匪射死,天生一副侠义心肠的她自然会一怒拔剑。
区区二十几个乌合之从哪里会是她的对手?不消片刻就已被她杀了个干干净净,可是当她将那队叛军杀尽的时候,却发现城门已然紧闭,大队的叛军涌了出来,将她团团围住。
五百叛军依然是乌合之众,但是他们有弓箭,有长枪,会结最基本的阵法。
秋若梅被围困之后,死命突围,杀死一百多叛军,但最后叛军头领亲自出手,战天王一箭射中了她的长剑,将她的剑射飞。
没有了剑的秋若梅并未就此屈服,仍奋力苦战,但是当战天虎的两柄巨锤加入之后,她终于败了。
她被生擒,宝宝被自她怀中夺走,然后她便给带到了这里,几个老妈子将她洗净之后,将她锁到了这铁床之。
现在,秋若梅已经心伤欲死,彻底绝望。
不相信浪漫的年轻妈妈,你可曾想过,会有保护你的英雄,一骑当千,一刀闯阵?
※※※※
‘二当家的,厨子已经准备好了,您是想吃清蒸呢,还是红烧?是油炸呢还是水煮?‘一名小头目跪在正躺在城守府主屋大堂里地毯喝着酒的战天虎面前,小心翼翼地问。
‘嗯,那娃娃水灵,红烧、油炸、水煮都会破坏掉原味。二爷我想吃原汁原味,还是用清蒸!‘战天虎已经连喝下两坛子酒,现在正准备拍开第三坛酒的泥封。
那小头目刚应了声是,还没退下,便见一个脸涂着半尺厚的脂粉的老妈子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对着正在厅里举着石锁,展示那一身蛮横的肌肉的大当家战天王说:‘大当家的,那女子老奴已经和几个老妈子把她洗得干干净净了,现在已经给她穿了最漂亮的衣服,捆在您房里的床,等着您去恩宠哩!说起来,那女娃的身段还真是好,一点也不像生过孩子的人。就是小腹有一条伤疤,该是剖腹取子时留下的。‘
战天王嗯了一声,把两个几百斤重的石锁轰地一声掷到地板,将地板砸出两个深坑,随手取过一条毛巾,擦拭着身的汗水。‘剖腹取子才能保持身材嘛!那下面,也才能不变得松驰嘛!你下去,等爷爷吃过了饭,填饱了肚子有了力气,再去好好宠那女子。‘
老妈子和那小头目刚准备退下,便见一个小头目风一般冲进了大厅,边跑边叫:‘大当家,二当家,祸事啦!外面有一个白头发的年轻人打过来啦!口口声声说要二位当家放了他的女人和孩儿,还要两位当家自缚双手双脚出去受死……‘
砰,一声巨响,却是战天王一脚踢出了石锁,将那小头目的脑袋砸了个粉碎。
无头的尸体喷洒着鲜血和脑浆,直挺挺地倒下,血腥恶心的一幕顿时让那个老妈子掩口惊呼,随即呕吐起来。
战天王展示了一下肩膀雄壮的肌肉,闷声道:‘娘的,扰乱军心者死!把头发染白了装酷,很了不起么?竟敢让我们两兄弟自己把自己绑了出去受死!娘的,也不看看现在乌云城在谁手中!虽然兄弟们都分散到城中驻扎,可是我这将军府里,却是有一千精兵的!嘿嘿……另有三千精兵也都驻扎在将军府附近,以一当千?以为你是‘龙吟圣将‘吗?‘
战天虎边灌着酒边道:‘大哥,不必烦心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而已,也许此时早已给乱刃分尸了!嗯,你,‘他指着那个来请示如何烹制小娃娃的小头目说:‘去厨房传我的吩咐!还有,这具尸体也给带到厨房去,精壮汉子的肉,也是很有嚼头的。‘
那小头目早已吓得面青唇白,身子抖得跟筛糠一般,哆嗦着走到那无头尸体旁,颤巍巍地伸手去拖。
还没拖出两步,便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叛军号叫着冲了进来,狂嚎道:‘大当家,二当家,大事不好了!那白头发的年轻人已经连破五个百人队,死在他刀下的兄弟已经超过四百人了!‘
‘什么!‘战天王虎吼一声,猛兽般的声浪顿时震得整间大厅抖了一抖,天花板的灰尘簌簌落下。
躺在厚地毯的战天虎也站了起来,大吼一声:‘来人哪,取我的锤来!‘
战天王则叫道:‘传我令,把将军府周边驻扎的三千精兵全调过来!取我的战枪与铁弓来!爷爷要亲自出去会会那什么狗屁白发年轻人!‘
※※※※
‘泼……‘黑马的蹄子踩到地面,却发出一声踩入水中时的声音。
‘哗啦……‘随着马蹄溅起的血花轻飘飘地溅向四周,落到地,又融入更多的血水中。
血水静静地淌着,将光滑平整的街道石板完全掩盖。浸在血水中的尸体有的四分五裂,有的身首分离,总之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在许多地方,尸体已经堆积了起来,形成一个个小型的尸丘。
就连街道两旁的墙壁,也已被鲜血涂满。
将军府前的一条长街已经变成九幽炼狱,现在这里是真正的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长街的中央,孤零零地伫立着一人一骑,黑马,蓝衣,长发,两鬓斑白。
一把已经砍得卷了刃的厚背大砍刀提在那只骨节粗大,已被鲜血染得通红的手,刀刃还在不住地往下滴着鲜血。
而在那一人一骑的周围,则围着五百多名身穿秦军盔甲,手持秦军标准武器的叛军。
但那些叛军却没有一人敢近他三丈以内,所有的人都用一种极度恐惧的眼神望着他。
血染长街,横刀立马,豪情万丈,谁与争锋!
三少慢慢举起了长刀,刀尖对着前方拦阻他的大队叛军。
‘滚开!‘冰冷的声音就像是三九寒天穿破墙缝的冰风,令人不由自主冷到了骨髓里。
嘴角挂着那抹杀机大动时的讥笑,三少缓缓策动胯下黑马,黑马挪动四蹄,似闲庭信步一般在血染的长街前进。
离将军府还有一百二十七丈,前方拦着三百五十九个叛军,左边五十七个,右边六十六个,后面还有一百二十三个。
人数不是问题,天龙永远不会因为鱼虾太多而发愁,一万只兔子也打不过一头猛虎。
‘放箭!放箭!‘嘶哑的声音从一名叛军小头目口中嚎叫出来,面对三少的步步逼近,正面拦阻着三少的这名小头目已经面若死灰。
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人,不,这绝对不是人,没有一个人能在与一千人的正面交锋中,连斩四百多人,自身却毫发无伤!
更没有人会用那种残忍的刀法杀人,在战场之,任何士卒的作战原则都是力求一击毙命,花俏的动作用在战场之无异于自寻死路。
但是眼前这苍老的少年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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