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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五台教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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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在,但毕竟他不是我,咱们之间情同姊妹,便如当年妹妹要我帮忙炼那炉驻颜丹,姐姐没别的话说,定然全力以赴,方才对得咱们之间的情分。只是岳师弟尚是初次来这里做客,据我所知炼那五阴魔幡颇耗心血,单是把那么多种药物分别蒸晒,炼成药汁便要花费不少心血,而且阴魔狡诈,稍不留神便有走火入魔之忧。冬秀妹妹你可明白姐姐的意思?”

冬秀一怔,方道:“看姐姐说的,我知道炼宝的辛苦,怎么也不会让岳师弟白做苦力的,等宝物炼成之日,宫中的奇珍异宝可让他随便挑选……”

许飞娘笑道:“岳师弟是何样的人,怎么会自己拣选报酬?”

“那我就亲手为他挑选几样!”

许飞娘微微摇头:“妹妹可知那五阴魔幡乃是昔年北方魔教重宝?现如今北方魔教已经荡然无存,天底下还能炼那幡的便只有岳师弟一个人,你只给他几样金玉灵药,岳师弟自然不会说什么,但说不得,我这做师姐的可要为师弟叫屈了!”

冬秀听出了许飞娘的意思,她也认为该给岳清一些谢礼的,只是一来小气惯了,二来她也确实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沉吟半晌:“即是如此,我便把当年我从月儿岛里得来的天魔秘笈给他誊录一份。”

040青螺·魏枫娘

…09…11

岳清拖了将近一个月,才把早已经练好的五阴魔幡拿出来,交给冬秀。

那幡晶玉做杆,黄金镶箍,幡面全由火蚕丝织成,只要轻轻飘动,便似乎一团火焰在燃烧,数不清的火苗随着幡面波动而跳起,十二道符篆隐藏火种,时隐时现。

冬秀拿着魔幡,爱不释手,忽然向吴藩一指,默诵岳清教给她的魔咒,吴藩立刻浑身麻痹,不能动弹,他吓得脸色惨白大呼道:“冬姑饶命!”

冬秀却不为所动,将幡一晃,吴藩便跪在地上,一会做虎扑,一会做狗。爬,后来更做蛇形,不用手脚,只身子蠕动,在台阶上爬上爬下。

冬秀试了大约一刻钟,才把幡卷起,收了魔法,吴藩瘫软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岳清把吴藩扶起来,让他靠着廊柱坐着喘口气,然后跟冬秀说:“阴魔来无影去无踪,便是天仙对它们也是防不胜防,听师姐说你们还有十数年便要到那散仙大劫了,可用此宝以魔制魔,平安度过三劫中的魔劫。”

冬秀闻言大喜:“多谢师弟这些天为我操劳,你知道的,姊姊是个穷人,也没什么好答谢你的,本来想把我从月儿岛里拿出来的天魔秘笈给你抄录一份,许姊姊却说师弟只爱玄门正。法,不喜欢魔道的手段,便也罢了。我思来想去,唯有一样东西还勉强能入得你的法眼。”说完从袖中取出金连环,“这龙雀环是峨眉三老之一的连山大师所炼宝物,想必还有些门道,此宝随我多年,都未能祭炼得通透,在我这里也是宝珠蒙尘了,送给岳师弟这样炼宝的宗匠也算是得见天日了,还请师弟万勿推辞!”

“即是这么说,我若不收,便是瞧不起人了。”岳清一副不怎么把龙雀环放在眼里的样子,随手接过来收进百宝囊中。

冬秀看他这幅作为,更加认定龙雀环远不如阴魔幡,而且那环的另一半在嵩山二老手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向她讨要,更像是悬在她头顶上并且随时都会掉下来的紫青双剑了,如今将龙雀环给了岳清,即换了人情,更送出了祸根,自认占了天大的便宜,几乎笑得合不拢嘴。

等送走了三凤和冬秀,又打发走了吴藩,岳清把龙雀环拿出来给许飞娘:“师姐执意要炼那天魔诛仙剑,小弟也拦不住,只是那剑非比寻常,一个不好便要为剑上魔头反噬,这龙雀环是当年连山大师镇山四宝之一,虽然只有半副,但用来护住元神,抵御魔侵却已是足够了。”

许飞娘想要推辞,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龙雀环已经到手,下一个该是璇光尺了?”

“嗯,我看三凤今日神色,问题应该不大,她用不了多久就会主动找来。”

“璇光尺之后便是天一真水,那太乙清宁扇师弟不想要么?”

“做人不可太贪心,况且等咱们搜集到了足够的材料,便回五台山去自己炼一炉宝物,五台派也是名门大派,总用别人的东西可不像话。况且金须奴也是个有心机的,实在不好下手。”

两人又把目前的情况推敲了一番,岳清说道:“咱们将来还要指望紫云宫对抗峨眉,因此不能过分削弱她们,更不能跟她们结怨,三凤跟冬秀俱都小肚鸡肠,贪鄙刚愎,咱们行事一定要处处小心,不能落在一点把柄,以免将来反目成仇,白白便宜了峨眉。我打算来个欲擒故纵,先离开几天,吊一吊她的胃口。”

许飞娘道:“那也好,只是你杀了峨眉派两个长老,白元敬他们三人成群,两人成伙,正四处找你报仇,这几天又杀了咱们旧日里的两个同门师弟,皆是辣手灭门,你一人出去,可千万要小心,一旦有事,便飞剑传书与我。”

岳清提出告辞,说是要到西昆仑去访友,三凤暗自焦急,一再挽留,只是岳清去意已定,好在许飞娘还在宫中做客,方才安心,带着一群人把岳清亲自送到迎仙岛。

岳清出了南海回到大陆,直往西南川边疾飞,他升到云层之上,将剑光提到急速,仿若银色流星,不过多半日功夫,便从紫云宫飞到青螺山,越过大路口上的清远寺,略一驻足,看清数十里之外有一处大温谷,里面碧树常青,花团锦簇,掩映着琉璃金瓦,跟周围白皑皑的雪山形成鲜明的对比,料定便是青螺峪,按下剑光斜落过去。

“呔,什么人?敢窥伺青螺峪!”岳清刚到谷口,就有一个头发都扎成一溜小辫子的男人迎上来,用飞剑将岳清剑光抵住。

“你去告诉魏枫娘,就说五台派岳琴滨来了。”

“五台派?”男人一愣,“你且在这里等着,不许随便入谷,否则激起了杀阵,让你粉身碎骨,可莫要到了阎王爷面前再喊冤枉!”说完将剑光一调,便向谷中飞去。

岳清迈步在他后面跟着走进山谷,这谷中却是暗含天极杀阵,一步走错就要激发寒气阴雷,将人全身冻僵,炸成碎肉,不过岳清对这阵法颇为熟悉,在里面左转右转,绕了几步,面前景物瞬间发生变化,明明是一座假山,一步迈过去却到了宫殿门口,他迈步上阶,推开殿门,只见厚厚的地毯上面,一个妙龄女子正和一个精壮的青年搂在一起,二人全都光着身子,在地毯上滚在一起,正吻得昏天黑地,猛然间门被推开,二人一惊,那女的大怒:“我不是说过,不许来打扰吗!平日里练功没能耐,指挥拈酸吃醋,料得你姑奶奶我舍不得杀你们么!”一边说着,早喷出一道黄色剑光飞斩过去,照得满室都镀上一片金黄。

岳清看她飞剑来的险恶,竟然真下杀手,也不敢怠慢,放出自己的飞剑抵住:“魏小妹,你要用飞剑杀我吗?”

魏枫娘听了他的声音,顿时身子一震,又惊又喜,急忙将飞剑收回来,从旁边架子上招来一片纱衣裹在身上,站起身往门口看去,见了岳清,越发喜上眉梢:“岳小哥!果真是你。”思及自己现在的情况,又把脸红了一大片,“岳小哥且请到偏殿少歇,容小妹沐浴更衣再过来相见。”然后又抓了衣裤扔给地上的男人,“你赶紧穿上衣裳,去整治一桌上好的酒席,送到偏殿里来!”

那男人是他的弟子,名叫狄铩,一边穿衣服一边惊诧地向魏枫娘和岳清多看了几眼。只因这魏枫娘性极放。荡,向来不惮在光天化日里跟喜欢的男人颠。鸾倒。凤的,只是她为人又十分强势,她看中的男人心里只能有她一个,不许再找另外的女人,因此并不去外面勾搭,若有看中的便待会青螺峪里来,赐下一处宫阁房舍养起来,便如同皇帝后宫一样,特别喜爱的还会传下几手法术。

这狄铩初时只是她的徒弟,因生得精壮,长相也好,被她强逼成奸,像今天这种事在青螺峪中一向寻常,被人撞破也不只一次两次,有时还会被外人诸如她的好友布鲁音加、毒龙尊者等在云雨之时撞见,她也不以为意,大大方方地继续办完事之后起身穿衣,与人说话,什么时候也没有像今天这般,竟然露出娇羞扭捏的神态,他便猜想来人在魏枫娘心中地位不同,赶紧穿上衣服,出去命人准备酒席,因魏枫娘虽然把他们冲做后宫,但发起怒来却是生杀予夺,毫不含糊,前两天就连最为宠爱的许人龙都被吊打了五百牛皮鞭,他最近虽然正在得宠,却也不敢违抗魏枫娘的命令。

岳清到了偏殿里闲坐,看房间里的布置,竟还十分典雅,罗汉床,太师椅,琉璃灯,玉如意,东墙上挂着秋霜山居图,西墙边摆着焦尾凤凰琴,乍一看,简直就似凡间那家公侯府上的精致书房。他走到西墙边上,屈指弹了几下,发出叮咚脆响,音质出奇的好。

041偷心·凤凰阁

…09…11

岳清弹了一小段渔舟唱晚,听见外面那个小辫子的男人才在院子里向魏枫娘禀报,魏枫娘把他随手打发了,听见屋里琴声停了,这才进屋。

岳清看她下身穿了一件承露莲叶裙,上身是件粉红色的镶着金边的菡萏纱衣,头上挽了美人髻,斜插一支玉步摇,迈着小巧的步子极为端淑地走进来:“魏小妹,十余年未见,你过得可越发滋润了。守着这么一座宫殿,养着一群男人,在这做起了世外女皇。”

魏枫娘过来岳清倒了杯茶,端在手里送到岳清的面前,带着三分哀怨,七分娇嗔地说:“还不是哥哥嫌弃枫娘蒲柳败质,不肯接纳么?要不然这整个青螺宫都是哥哥一个人的。”

岳清不理她的勾搭,接过茶杯在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赞道:“这茶可不错。”

魏枫娘眼里秋波转动,瞪了他一眼,然后在他对面的罗汉床上坐下:“这是我们这的青螺仙茶,用山泉水泡最佳,里面有一股冰雪清寒,喝了之后神宁气爽。”

岳清又喝了一口:“我听说,你跟滇西魔教里的布鲁音加害了广明师太?”

“我又有什么法子呢?我师父从新疆博克大坂千里迢迢来寻我要清理门户,她那人学佛学得只剩下一根脑筋,我说也说不听,劝也无济于事,为了自保,也只有初次下策。”说完又向岳清哀怨道,“若是哥哥当时在身侧,凭你的道行,也不用这样了。”

岳清摆手:“我可打不过那老尼姑!再说了,人家师出有名,你说你出来收罗弟子,光大门户,却只收了西川八魔那么几个混蛋恶棍加废物点心。”

魏枫娘也不反驳着恼:“哥哥你那五台派自太乙混元祖师坐化之后,情形每况愈下,如今五台山上也只剩下一个金身罗汉法元了吧?就连那许飞娘都已经改邪归正,去跟峨眉派的人混在了一起,若依我说,你不如过来跟我一起,将这青螺峪发展起来,只要哥哥一句话,妹妹便把这里所有的男人都遣散,那些门人也都该打的打,该杀的杀,由哥哥来做这青螺宫的宫主……”

“算了吧!”岳清打住她的话,“先师大恩,刻不敢忘,不可能改换门庭。”

两人说着,那狄铩又在门外禀报:“酒菜都已经做好,在凤凰阁里。”

魏枫娘带着岳清来到凤凰阁,这里是个二层小楼,半边掩着梧桐,半边面向花园,魏枫娘打发狄铩出去,并且严令不许任何人进来,然后回来跟岳清对斟对饮。

两人说了一番这些年各自的经历,岳清问她将来有什么打算,魏枫娘却一点奋发图强的志气也没有,她对青螺峪的现状很满意,只想这样一直下去。

岳清道:“自我师父当年坐化之后,天下峨眉一家独大,这几十年来越发地兴盛,对与他们为仇的异类更是斩尽杀绝,从不手软。你这样欺师灭祖,又淫。荡不堪的家伙,正是他们扬名立威的垫脚石,在这样下去,恐怕不出十年,你这里就要变成峨眉派的别府了。”

魏枫娘道:“峨眉派想杀我,可也没有那么容易!”说完又倒了杯酒敬岳清,“还是刚才那个意思,若是哥哥肯来执掌青螺,不管如何处置妹妹全都听凭哥哥的。”

岳清见她这样,知道她伤了师父广明师太之后,越发地目中无人,肆无忌惮,也不把峨眉派放下眼里,不过她也确实有惊人的法力,若是将来就那么命丧峨眉之手太过可惜,心里沉吟之际,魏枫娘娇声软语,过来连连敬酒。

这魏枫娘修炼不少魅惑男人,采阳补阴的法术,当年也在衡山锁云洞里使过,却全都失效,如今不敢再造次,只是不停劝酒,一面搔首弄姿,引诱岳清。

岳清失望之余,也就不多说什么,酒到杯干,来者不拒,魏枫娘缓缓地走过来,坐到他的腿上,两条雪白的手臂搂住岳清的脖子,娇声道:“岳小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

岳清点头:“记得,当时我在瀑布底下沐浴,你过来偷我衣裳,吃了我一记五行神雷。”

也正是那时候,魏枫娘叫了声“岳小哥”,给对方换了一句“魏小妹”,这两个称呼之后一直沿用下来。

魏枫娘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脯上,葱管一样的手指抚上岳清的嘴唇:“你这冤家,下手也真够狠的,那天也就是我,换做旁人非被你打死不可。”

岳清笑道:“旁人也可不能随便拿一个陌生男人的衣裳。”

魏枫娘搂着岳清:“那里是陌生的男人,你是五台派的名人,我早就认得,哥哥你知道吗?这近百年里我都忘不了那天的情景,我每次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想到你。”她把嘴凑到岳清耳边,吐气如兰,“当初你说你太乙玄丹未成,不肯跟我好。如今你早已经散仙境地了,可愿意怜惜妹妹?”

岳清看着她:“听说你得了一本先秦时代的《素女经》,用那素女偷元之法害了不少人的道行,我前两年遇见同门师侄飞天夜叉马觉,他说你把他师父元阳摄去,连辛苦炼成的两仪内丹都消融了,羞愤得引剑自刎。”

“哥哥放心,我便有那样的法子也舍不得对哥哥使呢。”她动手解开岳清的腰带,“你是我的冤家,从几辈子前就是了,我只想与你合籍双修,共享仙福。”她左手伸进岳清的中衣里,右手抓过酒壶喝了口酒,含在嘴里,过来吻岳清的嘴。

岳清也低下头跟她四目相对,募地眸子里红光一闪,魏枫娘打了个寒颤,便昏倒他的怀里。

“可惜我修炼的是太乙玄丹,要童身才能孕化元婴,否则止步于散仙境界,就只能转接重修了。”他捏过魏枫娘的脸,“况且我又不是垃圾场,什么货色都要!”

第二日清早,魏枫娘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凤凰阁里,耳边听见一阵舒缓的琴声,她坐起身望见外面雨阁下,岳清正穿着一袭白衣坐在梧桐雨下轻抚瑶琴,正是一段高山流水,听的人神清气爽。她整理衣衫,素手掩口,咯咯笑着走出来:“五台派的十魔经可是昔日北方魔教秘典,据说当年五方魔教里,除了中央魔教之外,就以北方魔教最强,十魔经威力更是不下于中央魔教的九天秘魔玄经。”她走到岳清面前,轻笑道,“想是哥哥这些年只专心修炼那太乙真解,与魔道一途疏于修炼。”她眨着眼睛,“你昨天的偷心大。法用得不好,已经被我给破了。”

岳清看向她:“是么?”

“当然!那偷心大。法只是凡人看中的小术,以此法让对方爱上自己,死心塌地。妹妹除了修行师父教的密宗金刚部佛法,多年前还在天山顶上得到一部天书残页,修成瑶池仙法,又在西昆仑得到一部魔经。妹妹我是三教圆融,所以才敢出来要创天山派一脉,你说,我又怎么会被那么粗浅的魔法套住呢?”她又凑过来,“其实,哥哥你根本不必使用任何手段,一百年前,妹妹的心就已经让你给偷去了。”说着又来拉岳清的手。

岳清也不把手抽回来,就那么被她握着:“听说你新近得了一部广成子道书?”

魏枫娘惊诧莫名:“你是如何知道的?”

岳清说道:“你把道书藏在青螺峪下面的地宫里了?”

魏枫娘这下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莫非,昨天晚上你用魔法让我对你说了什么?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若是真打起来我或许不是你的对手,但比拼魔法,你绝不是我的对手的,更不可能在不知不觉之间……”

“别胡思乱想,我是算出来的。”岳清在他白生生的手背上拍了下,“去,带我去看。”

魏枫娘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道:“好吧,哥哥请随我来!”

042玉匣·西川八魔

…09…12

魏枫娘带着岳清来到正宫宝座,施法将宝座移动,打开下面一处地穴。两人进入地穴,行了不远,便见到一面师门,魏枫娘又施法将石门开启。

岳清看她之前挪动宝座用的是魔教法术,射出数道红光,第二次开启师门却用佛教法门,金刚部的密咒,心想这女人心思倒也缜密,世上魔道双修的不少,佛道双修的也大有人在,唯独佛魔双修的是少之又少。

石门一经打开,立刻扑面而来满眼金光,里面是个洞穴,中央石案上供着一个七八寸长,七尺来宽,寸许来高的玉匣,正烁烁放光,晃得人眼睛都难睁开。

魏枫娘将玉匣拿过来,打开盖子,里面现出一册天只是副册,记载着诸般法术,下面还有两层,以我的法力却是没有办法打开,也不知道藏着什么。”

岳清将先拿过那副册道书翻看了一番,里面果然记载着许多法术,大多是旁门中的,先放在案上,又拿过玉匣:“这里面中层藏的是当年广成子留下的一根玉尺,下层才是天书。”他问魏枫娘,“我帮你打开,两层中的宝物咱们一人一层怎么样?”

魏枫娘本来想说:我自己的宝物在这里放着,早晚有一天能打开,何必要跟你平分?然而滑到了嘴边,看着岳清英俊的面容和清澈的眼神,便改了口:“我手上的道书已经够多,广成子留下来的宝物自然是好的,我要尺子。”

“好。”岳清把匣子放回案上,盘腿坐在旁边,拿出纯阳天仙令射出一道金炽火焰烧那玉匣,“我要用太乙纯阳仙火将匣子炼化,大约得需要七昼夜时间,你如果不耐烦等,可出去找你那些徒弟解闷,当然前提是你不怀疑我独吞宝物。”

“我自然不会怀疑哥哥,只是却舍不得离开呢!”魏枫娘在他旁边盘膝做了,素手拄腮,看岳清运功,只觉得眉眼口鼻,无一处不让她心动,越看越爱,恨不能把心上人捧在手心里,比昨日感情更甚十倍!她也怀疑自己中了魔法,默默凝神观照元神,却是毫无异样。

岳清在这里用功了七日,魏枫娘就在这里陪了七日,眼看着玉匣表面的金光被仙火烧得越来越是微弱黯淡,最后终于彻底消失,禁制被破除,岳清将玉匣打开,里面藏着九天元阳尺和六粒丹药,在打开下层,里面藏着写满蝌蚪文的天书。

魏枫娘看见那玉尺之上色泽为乳色纯白,表面上浮动着淡金光泽,知道时间好宝贝,拿过去挥舞两下,爱不释手。又看见跟玉尺在一起的还有六粒丹药,料想广成子留下来的仙丹,定然不是凡品,满脸喜色,将两样东西拿在手里,觉得自己这两样比岳清所得要强上不少。

岳清拿过天书,收进百宝囊中:“好了,此间事了,我也该走了。”

魏枫娘脸上的喜色瞬间一扫而光:“哥哥这次来青螺峪,只是为了这部天书么?”

岳清点头,很诚实地说:“不错。”

魏枫娘眼圈发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在男人面前都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其他人都要顺着她哄着她,然而在岳清面前却半点硬起不起来,而且小女儿的姿态是越来越多:“哥哥难得来我这里一趟,就在住上几天,让妹妹略进地主之谊如何?”

岳清想了想:“也好,可以在这里静心修炼这部天书。”

魏枫娘道:“哥哥那天书里面是什么样子?给我瞧瞧好不好?”

“给你瞧你也瞧不懂。”岳清拿出天书,打开了给魏枫娘看,只见上面都是用上古时期的蝌蚪文写下,满页上密密麻麻,看得人眼睛发花。

魏枫娘道:“多亏我选择了宝贝,要是选了天书,最后还得请哥哥来替我译注,可被你给赚得狠了!哥哥真是坏呢,总算计妹妹。”

岳清笑道:“我可没算计你,事先让你自己选的。而且跟你说一件事,你那玉尺也不一般,必须得有广成子当年留下来的九字真符,否则的话,也只能拿去当个镇纸使。”见魏枫娘满脸不信的样子,又说,“就知道你不信,你这个女人啊,放。荡不堪,又心狠手辣,这玉匣到你手中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你一直都无法打开后面两层,要不然今天这好处也落不到我头上,你想想,你连外面一个玉匣都奈何不得,里面的法宝你就能对付得了么?”

两人走出地宫,魏枫娘一直默然不语,到了外面,给岳清安排了住处之后,便离开试着修炼那跟玉尺去了。

岳清新得了天书,心情也很不错,坐在花园里翻看一番,这书只是一整部天书的下册,他知道中册在嵩山二老的手里,上册在怪叫花穷神凌浑那里,再加上魏枫娘手里的副册,合起来才是一部完整的天书,并且正册三本都是用蝌蚪文撰写,只有上册有注解,岳清如果不是跟随师父学习通玄真经,熟习了这蝌蚪文,如今也是一样看不懂,拿在手里也是废物。

此书是五千年前道门宗师广成子所留,虽然只有三分之一,上面记载的仙法也极为奥妙,岳清所修通玄真经是太清老子一脉,这广成子的道法却是玉清元始一脉,不过广成子是古仙人,后世道家人物,如罗公远、吕洞宾、陈。希夷、王重阳、张三丰等多多少少都受到广成子的影响,因此研习下来,也是大有裨益。

青螺峪中四时如春,常年花开不谢,其时正当上午,阳光极好,照在身上,让人平添几分慵懒,岳清接连几天都坐在一丛花团锦簇的牡丹花下,专研天书,自觉受益匪浅。

这日正入神时候,忽然听到假山后面由远而近传来一阵喝骂:“你个不要脸的贱种!专会些风流下作的手段勾引师父,害的师父连续好多天都不曾理我们。你可知道,这青螺峪是谁的天下,爷爷要弄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岳清听见竟是男人为了魏枫娘争风吃醋,互相攻击,不禁摇了摇头,正想换个地方看书,忽然一个人影从假山后面飞过来,重重地撞在斜对面的一株古松上面,好半天爬不起来,紧跟着后边又追过来两个汉子,其中一个就是昨天在谷口见到的那个扎着小辫子的,还有一个身材修长,面容英俊,浑身英气,倒像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两人没想到会有人在这里,那将军模样向岳清喝道:“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扎着小辫子的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他便大声喝骂出来,“好啊,这几天就是你把师父给勾搭住了,七八天都不见我们的面,看你的样便知是个下流坯……”他话没说完,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手脚都被一股无形的束缚给禁制,无论怎样挣扎,都仿佛被浇筑在钢铁之中。

扎小辫子的见到同伴忽然失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虽仍然凝眉瞪目,破口大骂,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顿时吃了一惊,伸手去拽时,在距离对方衣衫还有一寸的地方就被一股无形的罡气弹开,他向岳清怒喊:“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他说的话太难听,让他先安静一会,你们都叫什么?”

“你听好了,你爷爷便是这里的四魔主金刀魔王尹红樱,这是我五弟裂天狂魔公孙武,识相的赶紧把你爷爷放了,否则的话便是豁出去被师父责骂也要取了你的心肝下酒吃!”

043魏荃·天书仇怨

…09…12

听了对方的介绍,岳清了然:“原来是西川八魔啊。”他又向地上那位鼻青脸肿的狄铩问,“你也是跟他们一伙的么?”

狄铩左臂被打脱臼,手腕也被打折,在地上咬着牙强忍,听见岳清问赶紧摇了摇头。

那尹红樱见岳清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怒吼道:“贱人找死!”扬手之间,从袖底飞出一道黄色火焰,喷涌出滚滚烟尘,三口金刀藏在其中,飞斩岳清脖颈。

狄铩在地上看见,大叫:“小心!”刚喊出了半声,黄焰便已经消失,三口金刀都被岳清夹在右手指缝里,尹红樱又张口喝骂,却已经如公孙武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岳清把金刀扔在地上,给狄铩左臂接上,又给他一颗丹药服下,狄铩连忙拜谢。

岳清把他打量一番,忽然开口:“你是峨眉派的吧?”

那狄铩顿时变了脸色:“仙长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我的师父明明是魏仙姑。”

岳清告诉他:“刚才给你接骨的时候,我发现你体内流转的是峨眉派的少清真气。我记得峨眉派十几位长老都有自己的著述,齐漱溟有元元经,醉道人有醉仙经,李元化有雷神经,白元敬有白元经,你修炼的,应该是许元通的坎离经,只是你的功夫火候太差,吴元智应该不是你的师父,你师父应该是雷去恶吧?”

狄铩脸色煞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你……你是谁??”他心中又升起一番期冀,“你和我师父认识么?”

“认识,呵呵。”岳清笑道,“前不久还见到过,你师父被我斩掉了双臂,你师爷也被我斩杀,他的子午坎离梭都被我给收走了。”

狄铩吓得魂不附体,下意识地就想逃走,却被岳清伸手一指,飞剑便在地上起不来,像蛇一样在草地上扭曲,他的双腿也像灌铅了一样,迈不动步,索性将双眼一闭:“你要杀便杀!皱一皱眉的,不算好汉!”

岳清道:“你是我孙子辈的,又刚刚练成飞剑不久,我若杀你太过有失身份,况且我还知道一件事,你本名并不叫狄铩,而是叫魏荃,你父亲是蜀南侠盗,名叫魏达,你母亲便是岷山三女之中排行第二的赛飞琼熊曼娘。”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那魏荃担忧地看了看站在一旁兀自在无声喝骂的双魔。

“你不用看他们,他们听不到咱们说什么。”岳清道,“当年你父母到鼎湖峰谋取天书,却被魏枫娘抢占了先机,斩杀妖龙,却没见到天书,离开之后,天书被你父母捡到。在离开鼎湖峰的饿时候,魏枫娘去而复返,将你母亲打伤,把天书夺了回来。你改名换姓到这青螺峪里,就是为了杀死魏枫娘,并且再把天书盗回去。”

“事已至此,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岳清晃了晃手里的书册,“这就是当年你父母拼着父母抢夺,你现在又来盗取的广成子天递给魏荃,“你看看吧。”

魏荃不敢置信地把天书接过来,只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蝌蚪文,一个字也认不得。

岳清道:“若说这天书到底该属于谁,却也不好评判,毕竟是魏枫娘杀的妖龙,你父母捡现成便宜,被人家打成重伤,是非曲直各有品论。峨眉派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若单论这一层关系,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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