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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书虫在清朝的米虫生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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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佟淑兰的头低得更低了。
  
  “你们怎么看?”康熙回转身,问身后的三个儿子。
  
  “儿臣以为,‘三从’里第一从还算成理,第二、第三从么,过了。”诚亲王率先开了口。
  
  “那四德呢?”
  
  “因人而异。”胤禛想了一下,很谨慎地开口。
  
  康熙听了又来了兴趣:“说来听听,怎么个‘因人而异’法?”
  
  “单第二条,若非经商,因为妻子花销无度,而使夫君走上作奸犯科之路的不在少数。”
  
  那男人,因为豪赌、嫖妓而走上相同的道路的人更多。这话淑兰同学只敢在自己肚子里嘀咕,她暗地里很无良地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儿。
  
  “好像有人不太赞同啊。”康熙皇帝不但眼尖;而且唯恐天下不乱。
  
  所有人的目光因为皇上的一句话,再次聚焦在了佟佳氏的身上。
  
  “臣妾不敢。臣妾以为王爷说的话乃是宇内皆准的至理名言。每个人因为各自的经历不同,学识不同,看待事物,处理事物的方法皆不同,自然得到的结果也不同。因此臣妾认为王爷这‘因人而异’四个字非常正确。“哪可能在皇帝面前漏自家王爷的气,她的胳膊肘通常还是往里拐的。
  
  “老四啊,乌拉纳喇氏果然没有说错,若论口才,有你的佟佳氏在,无人能出其右。”康熙感叹。
  
  “皇上(皇阿玛)谬赞,臣妾(儿臣)惶恐。” 胤禛和佟佳氏淑兰同时跪倒。
  
  “哎……朕这是高兴,高兴大清出了这么一位不输男儿的博学夫人。”说着康熙爷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想到还有许多公文堆积在案牍之上,他叹息道:“佟佳氏啊,若你是男儿,必可替朕分忧,真是可惜了。”
  
  佟淑兰双膝跪地,恭送皇帝离开,世上没有如果,所以她也从不去想如果,因为没有意义。
                  盛极必衰
作者有话要说:征集44和兰兰的女儿的名字:
谁写的长评够得我心,就用谁提议的名;有兴趣的亲们欢迎参加。
  记得皇上才和雍亲王在圆明园喝酒聊天,畅谈过往,记得他才说着要把弘历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戏言一定会教出一个比佟佳氏淑兰更为博学多才的皇孙。不到半年,千古一帝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走了。佟淑兰有着无法掩饰的失落感。不仅是因为他是一个有作为的好皇帝,还因为他那广博的胸襟,在学识的认知上对于男女之别的看待相对比较轻,在那个年代,那个环境,那种地位的男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处在淑兰这样的环境,能够碰到一个能有共同话题,能谈得来的朋友,真的是太过稀有,太过可遇而不可求。
  
  只是皇位的接替,眼花缭乱的事情接踵而来,没有给佟淑兰太多的时间去缅怀。后宫不比王府,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性,一大群的宫女太监跟前跟后,一大堆的宫规礼仪需要背诵。以前看多了宫闱争斗的戏码,佟佳氏淑兰对后宫有着本能的排斥。只是如果她敢说一句不进宫,不用新上任的皇帝、皇后开口,佟佳家的那一大帮老头老太太们就会冲到‘坦坦荡荡’直接把佟佳氏淑兰给掐死,然后塞个女孩顶替她的位子。这叫风水轮流转吗?想想他们计划也没有落空,只不过是后妃的位子换了一个佟佳家的女孩子坐。现在佟家的那些八婆们见到淑兰哪还有当初的嚣张气焰,无一不是笑脸相迎,陪着小心。太过虚假的奉承,听在淑兰的耳朵里和催眠曲有得一拼。这时的佟佳氏对于后宫接见外眷的条条框框有着无尽的感激。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再有新帝登基,政局不稳,四四皇帝这个位子还没有坐稳,还需要外戚的支持,自己这时候闹事,不但有违自己做人的原则,而且是属于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对盘的状况,说白了一点,就是有自己找死的倾向,最最重要的是,紫禁城里有自己仰慕已久的禁宫藏书阁。以康熙这么好学的人,他的藏书一定是包罗万象,数目可观。分析了一下眼前的情况,事实摆在眼前,那……背宫规去,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到。
  
  幸运的是,进宫的几乎都是四四旧府的妻妾,他并没有借机大开宫门,填充后宫,大家都知根知底,不会闹事儿。乌拉纳喇氏很自然的母仪天下。在宫里,年氏成了四妃之首,一下子被册封为了贵妃,同时又下诏,因为年氏体弱,经不得劳累,所以免了各嫔妃的见礼。在外人听来是年贵妃圣眷正隆,那些从王府进宫的女人们,过了这些年,倒也隐约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情,只不过,不该说的,不该问的,还是闭紧嘴巴为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外,年羹尧的风头键得无人能及,几乎与背景雄厚的隆科多平起平坐。这让隆科多派系的人多有不满,抱怨连连,明眼人都看得出,四四登上皇位,隆科多的功劳可比那个急速窜升的年羹尧要大,可看看,进后宫的佟佳氏只被封了一个淑妃,比年贵妃低了一个等级,年羹尧在朝堂也更为嚣张。隆科多倒是一点都不以为异,反而显得更加安逸舒坦。他在听了宫里的眼线报告,他这个侄女儿根本就没有把那个封号当回事儿,没几天就蠢蠢欲动,瞄上了禁宫里的藏书阁后,哈哈一笑,连连说好,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个侄女儿。有道是盛极必衰,这个新皇帝想做什么他还能不明白,皇上是觉得年家还不够盛,年羹尧还不够嚣张,所以帮他一把。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看来,在皇位坐稳之后,皇帝第一个要对付的是年羹尧,而不是他这个隆科多舅舅,自己还有时间准备退路!
  
  如果说之前,皇宫里的人对于博学夫人的威名只是耳闻,那么现在,他们是真正见识到了某人爱看书到了何种程度,整日泡在藏书阁,就差没有卷铺盖进驻藏书阁的休息室,把藏书阁当成自己的寝宫了,完完全全就是一只掉进米缸里的老鼠,乐不思蜀。皇上、皇后要找人,也从不去她的寝宫,直接让宫女太监去藏书阁,命中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雍正三年,年贵妃身故,以皇贵妃之礼厚葬,本来以年家现在的声望,所有人都以为很快,年家会再送一个女孩进宫。没想到的是年家直接垮台,其速度之快令所有人措手不及。没两年,隆科多也因为‘肆意妄为’,被‘痛心疾首’的雍正皇帝圈禁。精明的人发现,佟佳家非但没有像当年的年家一样,受到太多的牵连,反而更得重用。鄂伦岱犯事被剥夺了继承的爵位,再跳过了佟国刚的次子,法海,由三子,佟淑妃的阿玛夸岱继承。
  
  这是暗示佟淑妃在宫中受宠?但似乎没有听到宫中传出什么特别风声。也没有特别明显的迹象说明,皇上专宠淑妃。于是乎,对于皇上的一些细微举动,宫外各式谣言再次纷纷出笼。比如说皇上不喜欢住宫里,依然长住圆明园,是因为淑妃娘娘在宫里觉得约束,不如旧宅舒坦。也有人说是淑妃娘娘整日泡在藏书阁,‘冷落’了皇上,本着得不到是最好的本性,皇上在吃‘书’的醋,但又不能真的把藏书阁给封了,更不可能颁布不准淑妃娘娘去藏书阁这种荒谬的命令,所以,只有进行隔离,反正皇上在哪儿办公都是一样的嘛。
  
  这些谣言都是怡亲王妃兆佳氏进宫见皇后,乌拉纳喇氏硬拉着佟淑兰作陪,闲聊时说起的。听得乌拉纳喇氏叹笑连连,似真似假地指着佟淑妃说:“你听听,这谣言传得。这些年来,只要是有关于皇上和你的传闻,都那么有水平,有新意。”
  
  “皇后谬赞,淑兰惶恐。”佟佳氏忙站了起来。
  
  乌拉纳喇氏挥了挥帕子,“姐妹都相处了这么多年,大家的性子都知道,这里没有外人,无需那些客套的。”
  
  “皇后说的是。”兆佳氏也站了起来。
  
  “都坐吧。淑兰呢,你自己说说,这传言有多少是真的?” 乌拉纳喇氏问得不怀好意。
  
  怡亲王妃也在一旁用帕子轻掩嘴,无声地笑开了。
  
  “淑兰不知。若论与皇上的感情,对圣上的了解,又有谁及得上皇后娘娘?”少说少错,以前有一个年氏当挡箭牌,在前面杵着,现在,要更加小心呢。皇上专宠的名声传出去非但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是个灾祸!“皇上长驻圆明园,也许是考虑到和硕和惠公主(怡亲王没两年就要嫁到喀尔喀去了,在紫禁城,无论是王妃进宫,还是让公主出趟宫手续都太繁琐,母女俩要见面的时间也不长,哪像在这儿,王妃要见公主,还不就是隔堵墙捎个信儿的事情,就算是公主去您那儿住两日,过了院子就到了。庄亲王(十六阿哥允禄)可就没有那么好的福气了。可见皇上和怡亲王之间的兄弟情谊。” 
  
  “皇恩浩荡。”怡亲王妃再次站起,屈膝向皇后施礼。
  
  乌拉纳喇氏点了一下头,这个解释应该能够帮皇上博得一个好名声,应该让外面多传传。可是她忘了,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人们对男女间八卦的兴趣要远胜于兄亲弟恭的故事。
                  解除海禁
  日子就这么无聊地过着,淑兰偶尔抬头,书桌对面很久没有那个人的身影,皇帝有自己处理公务的地方,那些折子都是机密。虽然淑兰知道,就算四四把奏折放在桌上,她也不会去翻阅的, 可他是皇帝了,所以不会再到‘坦坦荡荡’的书房跟她抢桌子了。突然有了那么一股子失落感,习惯有的时候真的是可怕呢。
  
  每次去给皇后请安,乌喇那拉氏都叹气连连,愁眉不展:“皇上操劳公务,一天都睡不上两个时辰,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我劝过多少次,他都不听。淑兰呢,他听你的,你帮着劝劝。”
  睡不到两个时辰?折算下来就是四个小时,以前就知道雍正皇帝是大清朝最勤勉的一个皇帝,在位十三年都泡在了案牍上,连一次巡游都没有。没想到,他每日的工作量堪比拿破仑啊!人家拿破仑虽说也是一天睡四个小时,可据说是每次睡半个小时,累计下来算的,有一定的科学养身的理论在里面。哪像四四,历史上对四四的死因,传说众多,就淑兰看来,他根本就是和十三一样,累死的!先累死一个十三,然后工作没人分摊,只有累死自己。同情归同情,可劝人还真不是佟佳氏淑兰的强项(她的强项是吐糟和说歪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看样子就知道,四四是一个劳碌命,停不下来的人,如果不让他办公,说不定他还浑身不舒坦,保不准还真就会生病,淑兰不喜欢强人所难,她比较习惯听之任之。可皇后的话又不能不听,犹豫着,佟淑兰只能答应皇后,看时机,见着圣上时会劝劝的。
  
  回到自己的院子,佟淑兰又回头想了一下,伴君如伴虎,谁知道当了皇上的四四心里想什么,以前就没有摸清过他肚子里的九转十八弯(事实上,是某人懒得去猜,猜人心是很累人的一件事情,而且还未必猜得中。),现在更是连见一面都麻烦。本着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原则,佟佳氏淑兰最终决定,见机行事,能少说就少说,能不说就啥都不说。这些年来,某人在人际交流,说话方面有了长足的进步,或者说是在拍马屁方面有了明显的提高。只是每次都好累人哦,要死太多的脑细胞,从好的一面来看,不用减肥,据说用脑过度的人,一般都胖不起来。但是,把自己看的书,学到的知识用在这种地方,实在是……
  
  正当淑兰因为皇后的话而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宫女报说是齐妃娘娘到访。这些年李氏往淑兰这里倒是跑得挺勤快的,或许是钮祜禄氏她们和李氏年龄有差,说不上话,而她的对头年贵妃已经死了,她也寂寞。又或者是佟淑兰膝下犹虚,却又身世显赫,为了弘时,与佟淑妃交好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所以齐妃常上门闲磕牙。
  
  佟淑兰站起来迎了出去:“姐姐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妹妹我也是刚从皇后那儿回来。”
  
  “哦?皇后有说什么吗?”
  
  “还能说什么,总是担心皇上的身子骨儿,怕他太累了,让我们劝着点儿。咱们跟在皇上身边那么久了,他是个什么性子,我们能不知道?连皇后的劝他都听不进,又怎么会听我们说。就怕说着一个不当,反而惹恼了圣上,妹妹我正为这事儿烦着呢。”
  
  李氏忙安慰性地拍了拍淑兰的手:“妹妹不用心烦,皇后让我们劝,我们就劝劝,圣上不听,我们也没法子。不提这档子烦人心的事儿,我今儿个来是来告诉你,皇上把先皇设的海禁给解了!”
  
  “那是好事儿啊。”
  
  “可不是嘛,最近来了一艘洋船。”说着,李氏故作神秘地靠近淑兰的耳边:“听说船上还有一个金头发的洋女人。”
  
  “怎么可能?”佟淑兰是真的惊讶了,“根据书上记载,沿海的渔民最忌讳的就是船上有女人,他们认为船上有女人,出海会倒大霉的。”历史上也没有记载过雍正年间有欧洲的女子远渡重洋到大清啊!
  
  齐妃耸了耸肩:“据说皇上打算在寿宴上接见这批洋人。”
  
  “刚刚没有听皇后提啊。”
  
  “很快消息就会来的。”李氏甩了甩手里的帕子。“听说那个女人穿的衣服,袒胸露乳的,前面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简直就是伤风败俗,摆明了就是要来勾引皇上,要是皇上真的把她收入后宫,还不天翻地覆。”
  
  “这好像是皇后娘娘该担心的问题,皇上要是真的要收一个女人入宫,哪有我们说话的地方。”
  
  “话是这么说,可……”看到佟淑兰不上心的样子,齐妃叹了一口气:“妹妹,我们都已经不年轻了!皇上的恩宠还能留多久?当今皇上已经算是很长情的人了。我还好,我是担心你,没有一个阿哥,老来……趁着皇上还宠着你,要抓牢啊!”
  
  “姐姐有心,淑兰铭记。”佟淑兰知道齐妃是好意,只是这种事情不是由一个人可以决定的,特别是在皇宫这种地方,更是复杂。
  
  果然没两天,皇后下了懿旨,要筹备圣上的寿诞,遵从圣意,因为有洋客人,所以尽量把寿筵办得洋气一点。
  
  洋气一点?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佟淑兰翻了翻白眼儿,怎么个洋气法儿?是要弄个自助餐,男人西装革履,女人鲸鱼骨架的,还是一对对排着跳宫廷舞?佟淑兰把《希茜公主》那场定婚宴的跳舞场景换成男方身穿大清圆领长袍马褂的官服,女子穿着直筒旗袍,踩着盆子,跳华尔兹的情景,实在是太恐怖了!
  
  不是她爱多想,佟淑兰可以肯定,这次的寿筵,自己是逃不掉的,皇后一定会找自己出谋划策的。这就是老人常说的,‘财不可露白’,虽然此‘才’非彼‘财’,但结果是一样的,一样会带来麻烦的。
                  筹备寿筵
  果然没两天,乌拉纳喇氏就把佟淑兰召到‘上下天光’,看样子皇上并不打算回宫办宴,而是想在圆明园接待客人。
  
  “淑兰,你对这次的寿筵有什么想法?”皇后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询问。
  
  “这……皇后抬爱,淑兰没有任何办宴席的经验,真的不知道该给什么提议。”这皇上的寿诞,皇室肯定有一套自己的讲究,哪是她能够乱来的。
  
  乌拉纳喇氏看出了淑妃的顾忌,一笑:“我也不是让你全权负责整个宴席,这种事情内务府的人拿手。因为这次有洋客人,皇上想显示自己的善意、随和,所以不想弄得太正统了。我叫你来,也就是想要你出点点子,看看怎么办既显了体面又不会太拘束。论洋文化,你可是比我知道得多。”
  
  “若论洋文化,皇后娘娘是不是忘了一个人?”佟淑兰好笑地问。
  
  “谁?”乌拉纳喇氏探了探身。
  
  “郎世宁,那个伪神父,真南匠。听说最近皇上还封了他一个正三品呢。”帅哥啊,自从几年前的热河一别,几乎都没怎么见过面,就算撇到几次,也都是他来圆明园监工设计园子的扩充工程,连话都没有说上过半句,不过想来,他的中文交流应该不会再需要翻译了吧。“他可是货真价实的洋人呢,妹妹哪敢在真人面前班门弄斧啊。要是皇后娘娘想要让皇上惊艳,把一班文武大臣都看傻眼,那妹妹我倒还能应承。”
  
  “又嘴贫。” 乌拉纳喇氏笑开了。“不过你说的也是,问问郎世宁是个不错的主意。来人,宣郎世宁晋见。”顺便还叫了内务府的几个操办的总管。
  
  两人又闲磕了一会儿牙,郎世宁来了。再看现在的郎世宁,经过几年朝堂的磨练,他的脸不再稚嫩,身上涌出了成熟男人的魅力。郎世宁一直低着头,远远的就停住了脚步,很标准的甩袖子,单膝跪倒给皇后请安。
  
  看着已经完全大清朝臣的郎世宁,佟淑兰暗自表扬自己,看她,多明智,几年前在热河的时候抓住了机会,要是等到现在,再想要郎世宁行吻手礼?打死他都不敢!
  
  “赐坐。”
  
  “谢娘娘。”郎世宁挨着几个大臣,腰直挺地半坐在椅子上。
  
  “郎世宁,这次适逢皇上寿诞,又有远洋来客,按照圣上的意思是礼遇。你是过来人,你倒说说,怎么做双方都不会失了礼数?”问完,乌拉纳喇氏又特意看了下首的佟淑兰一眼,满眼的笑意。
  
  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想起了几年前热河诚亲王府邸发生的‘吻手礼’事件,两个当事人可都在场呢!
  
  郎世宁忙站起来,弯腰拱手:“回皇后娘娘的话。自下官到大清以来,受先皇和当今皇上礼遇备至,臣感激涕零。臣自愿请旨,事先拜访,向他们讲解大清的礼数。有句古话说得好‘入乡随俗’,下官以为他们远渡重洋,想必是和臣当时的想法一样,见识不同的风俗人情。下官斗胆,若娘娘太过迁就访客,反为不美。”
  
  旁边立刻有人站了起来:“郎大人所言甚是,臣亦有同感。”
  
  乌拉纳喇氏想了想,又转头看向佟淑兰:“妹妹你的意思呢?”
  
  “郎大人,现在你已经能灵活运用筷子了?”就淑兰记得,洋人的杠杆原理学的都不怎么样,好像到中国吃美食,筷子是他们最大的困扰。
  
  “淑妃娘娘一语惊醒梦中人。”郎世宁再次弯腰。
  
  “不如以满蒙的方式办这寿筵,不知各位大人意下如何?”说着佟淑兰又转身面向皇后:“臣妾记得书上有记载,西式用餐的方式也是用刀把肉切成一小片一小片食用的。这样就免了客人不会用筷子的尴尬。”
  
  乌拉纳喇氏转头看了看在座的各官员,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异议,因此拍板定案:“那就这么办了,你们下去准备吧。”
  
  看到皇后下了懿旨,佟淑兰暗咐,看来这烤羊肉、烤牛肉、烤乳猪都有着落了,只可惜,罗宋汤是俄罗斯,也就是现在的罗刹国的美食,虽然以前听人说,这道菜做起来简单,可佟佳氏淑兰却从来没有尝试过,所以她还是只会吃,不会做,更气人的是,连抄菜谱的地方都没有,让她有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叹。
  
  越接近皇上的寿诞,后宫越热闹,对远渡重洋的洋女人的关注也越热烈。也许是因为这是开放海禁后第一艘远洋船只,也许是因为第一次有洋女人踏足大清,要知道以前来的绝大部分都是传教士。无论是女人和女人的攀比之心,还是期盼,期盼着这艘船带来什么新奇玩意儿。
  
  随着这批洋人进入京城,住进迎宾馆,后宫得到的消息更多了,他们是来自大英帝国的使臣,让后宫女人安心的消息是,那名女子是大使夫人,也就是已婚身份。因此对这位夫人,全京城的夫人们少了一些敌意,多了一些好奇。她们最多是听自己的夫婿谈起过罗刹国的女人是金发碧眼的,真正亲眼见过的,还真没多少人。
  
  另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就是,在邀请这批人参加寿筵之前,雍正皇帝准备在正宫与皇后一起正式接见使团,特恩准佟淑妃和李齐妃殿上作陪。一时间后宫轰动,人人羡慕,李齐妃是洋洋得意,皇上果然还是念旧的人。要重新做衣服,重新定首饰,双鹤斋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再看‘坦坦荡荡’这边是皇帝不急,急太监,冬梅准备这,准备那,拿到淑兰那里问意见,得到的永远都是‘随便’、‘一般’、‘不咋样’的答复,实在是令那些热心的宫女们泄气。还好冬梅服侍的时间长了,早知道自家主子对穿的、用的不上心,问过后,也就自己拿主意了。
  佟淑兰呢,还真是有点可怜那位大使夫人,这位夫人已经被大清国人归类于珍禽异兽同一级别了。这种情景就和八十年代金发碧眼的高鼻梁老外走在大街上,都会被人围观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蕾丝花边
  大殿上,雍正皇帝端坐龙椅,皇后乌拉纳喇氏垂帘于后,佟淑妃和李齐妃坐在皇后身后,一班朝臣两厢站立。说实话,这还是佟淑兰第一次参加这么正式的场合,她有丝紧张,连大气都不敢轻喘,再偷瞄旁边的齐妃,似乎也是一脸僵硬。
  
  当使臣觐见的通传一声声由远及近地传入大殿的时候,殿上有些微的骚动,可在看到龙椅上面无表情的皇上之后,这一点点的骚动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事实上,时间并不长),一行人终于出现在了大殿上,给皇上行礼。帘后的三个女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前探着身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这位大使夫人的头发是偏深棕色的,眼睛的颜色暂时看不清楚,长相一般。她穿着标准的英国宫廷贵妇们穿的鲸鱼骨架的蓬蓬裙,束腰、挤胸,一颗红宝石链坠很恰如其分地落在了两个微露的半圆中间。
  
  再看看两边的朝臣们,虽然其中不乏有卫道士露出厌恶的表情,也有不少一脸嫌弃,可双眼又离不开那白胸脯的男人。李齐妃不由自主地直了直腰,又挺了挺胸。佟淑兰很想让她省省这份力气,想想她们穿的是什么吧,是包得一层又一层的朝服,就算再怎么挺,这胸脯也是看不出来的,更何况,在这帘后,她挺胸给谁看啊?虽然,好吧,佟淑兰自己也老实承认,她对那对挤出来的小半圆也有那么一丝妒嫉,不过在嘴巴上,她还是低声给李氏打气:“她那样子是用束胸硬挤出来的,没有可比性,姐姐不用放在心上。”
  
  “束胸?”李氏向淑兰的方向斜了斜身子。
  
  “就是一种重塑身材的衣服……”
  
  正这时,帘外的骚动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只见皇上居然离座,拾阶而下,抬手虚托了行礼的大使后,来到夫人面前,轻抬女士的纤纤玉手,印上自己的一个吻:“欢迎夫人来到大清(英语)。”
  
  全场惊骇。
  
  英国使臣们激动万分,大清国的皇帝陛下示出了自己极大的善意,“大清国皇帝陛下博学多才,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能得到皇帝陛下如此礼遇,是臣等至高无上的荣耀。”
  
  满朝文武大臣,包括帘后的齐妃、宫女太监,在一阵张口结舌之后,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佟淑妃,当年她的那个吻手礼可是很轰动的,就不知道这次淑妃娘娘会有什么表示。一些卫道士和别有用意的大臣们,则感到非常不满,看来这个佟佳氏淑妃对圣上的影响力太大,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有道是红颜祸水啊!
  
  要扮《希茜公主》里的奥地利帅哥皇帝?也不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像不像!把自己累得皮包骨头,成了骷髅架子,每次压在身上挤得生疼不说,连视力都退步到了这种地步,这样的女人都吻,要吻也挑个好看点的啊!还有你们,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她唆使皇上去吻那个女人的!
  
  一股标着佟佳氏淑兰含酸带怨的气息在帘后弥散开来。还是皇后最好,没有落井下石,跟着其他人一起笑话她。
  
  “淑兰,我记得你还欠着九遍《女诫》没有交给我。什么时候才能呈上来?” 乌拉纳喇氏没有转身。
  
  她收回之前的想法,皇后更狠!佟淑兰忙低头,身子微微前倾:“请皇后娘娘宽宥三天。”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抗辩,就算明知道皇后在迁怒也是一样。
  
  “嗯。”
  
  乌拉纳喇氏没再多言,看来是同意了。李齐妃一见,也收敛了自己看笑话的表情,将目光转向帘外。
  
  这不会是那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要她参加的原因吧?那都过了多少年了?他居然还记着,还真是……让人没话说。难怪历史上把四四定性为薄情寡恩型的典范之一。亏得她之前对这个男人还有不小的好感,算他狠!这股名为佟佳氏淑兰的怨气,醋的含量减少,可怨气的浓度增加了。
  
  再看殿中,使臣洋洋洒洒表达了大英帝国皇帝陛下对大清国皇帝陛下的敬意,然后又呈上各式礼物,其中最让后宫女人们津津乐道,眼睛发亮的就是绣工精致的蕾丝花边。
  
  这种女人的东西,皇上倒也大方,各宫各院,人人有份,人人不落空。佟淑兰本就不怎么喜欢蕾丝花边,再加上怨气未消,对于是圣上赏赐的东西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么幼稚的东西,在前世她们超过十岁就不再外穿有蕾丝花边的衣服袜子了!要穿也是赶时髦,赶复古的时髦!可见这种东西被淘汰多久了,这些人居然还把它当成宝贝?随手用一根手指从盒子里吊起一片蕾丝花边,佟淑兰又转念一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相比这花边被淘汰的时间,自己不是被淘汰得更久?都淘汰到三百年前来了。
  
  一旁伺候的宫女们是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出,她们也听说今儿个娘娘在前殿受气了呢。虽然平时淑妃娘娘和和气气,对人很客气,是个很好服侍的主子,可听说娘娘一旦发起脾气来是很恐怖的,连皇上都敢骂,身为过来人的冬梅更是提醒大家伙儿,都皮紧一点,小心驶得万年船。
  
  没什么兴趣地将盒子盖上。要说蕾丝边,在三百年后,另一种含义似乎更为红火,Lasbin(蕾丝边),女同性恋者,或者叫百合。要是联想到这一层,那这盒东西还马马虎虎有点用处,比如用在内衣上,勾引男人。要是在三百年后,四四敢这样对她,淑兰同学肯定会用电脑画一张四四全身上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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