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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二代奋斗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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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问我是会做钟州菜?我便答会,娘家便是钟州阳县的,夫人便让我做几样,我做了几样,说是将军爱吃,便留在府中厨房帮差了,不用签身契,我儿子也是立过功的,只是帮佣,每月有饷银,府中吃住,再没想过有这般好事的……”王婶子抹泪,“大姐,大侄女,老婆子谢过了”
“婶子,婶子,使不得,我也是帮着传个话而已”,孟玉氏忙起身相扶,“也是你做的饭菜和将军胃口才是,更是将军夫人怜惜”
“是是是,府中仆从们都说将军严厉些但赏罚分明,自己不犯错就没事,夫人和气,从未打骂过下人”,王婶子儿子战死,自己也几乎是死了,如今才恢复些神气,只到底是显老了。
王婶子回家收拾东西去了府里,孟玉氏心情却沉重起来,她一直知道打仗是会死人的,但还是第一次遇到熟人战死,都说丈夫武功高,她是不懂得高到什么样的,战场上刀剑无眼……她也要回去烧香信佛了。
“玉妹子,走线了,想啥呢?”盛娘子叫她回神,这人怎么魂不守舍的。
“哎呀”,孟玉氏看青布鞋面上白线明显走偏了,赶紧挑了重新来,“还能想啥,左不是在想打的怎么样了”
“算计着,今晚上或是明早上该有消息传来了,日子长了就习惯了,看我都不想了”,盛娘子咬断线头,
“我是不若贾姐姐懂得多”,盛娘子娘家姓贾,孟玉氏一笑,“男人们打仗的事我就不晓得”
“谁是天生知道这些呢”,盛娘子利索的穿针引线,又数了数做好的鞋子,“听得多了,见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的多了”,又起身对屋里院子里忙着做鞋子的妇人朗声道“各位姐妹加把劲,咱们夫人说了,每日做的最多的前三人多给半日工钱,终了合算最多的一处每人都有赏,夫人历来说话算话这不用我多言,大家直管使劲干”
“好嘞”“好”妇人们都是大声应和,说笑着手上伙计也没断,这里面有军眷也有当地的妇人,军眷不必说多不是第一次了,当地的妇人们也见识过将军整治抢掠百姓的士兵,义军进城还减了很多蛮子朝廷的赋税,更不曾烧杀抢掠,如今还有工钱得,人心都有一杆秤,都是纳粮交税,老百姓更愿意给这样的军队纳。
“鱼娘,鱼娘”
“诶,孙姐姐,这里”,盛娘子对进来的妇人招呼着,孟玉氏抬头看是何家嫂子,也起身招呼,见她抱着一团团纺好的棉线,后面的两个妇人也抱着些,是安家妹子和顾家嫂子,丈夫都是一道随着将军出来的,孟玉氏都认识,独一个模样很是不错、身量苗条的微微低着头的妇人不曾见过。
“这些是现有的,各处分分,张大嫂(张芳义妻子)带着人正在赶着纺,好了再送来,你们这处最热闹”,何孙氏三十岁左右,长相富态,与他丈夫很有些夫妻相。
“这两天的都还够用,我们这处到是不急,大娘可好些?”盛娘子拿眼剜了那苗条妇人一眼,又笑着与何娘子并其他两个妇人说话。
“进城换了个大夫,如今好些了,二柱在家陪着”,她和盛娘子贾鱼娘是同村从小一起长大的,如今又在一处,关系最好,又看到一旁的孟玉氏“前日婶子说要寻些胡葱子种,我也淘换到了,晚间让大柱给送去”
“谢孙姐姐,我娘寻着烧菜种子了,单差这胡葱,如今齐了,小葵没跟来?让她多去家里玩呗,大妞妞最喜欢她呢”,盛玉氏便也说起来,何校官是最早投军的,比将军还早,对谁都笑呵呵的,何娘子在军眷中也颇有人缘,就看当日那一粥的情分,盛玉氏也是感激她的。
军眷的妇人们聊得起劲,独留那苗条妇人不尴不尬的站在那里,其他妇人偶尔指指点点的小声言语,妇人也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孟玉氏已经猜到她是谁了。
等他么去下一处了,盛娘子才鄙夷的“呸”一口,骂了一句“狐狸精”,那人是何校官的妾,打下和县时何校官与将军求的赏。
妾这个存在,原本盛玉氏是只听过没见过的,村子里都是穷人家,自己都吃不饱,没得闲钱置妾,她只听说过县老爷和蛮子军官家中是有妾有丫头的,母亲也说过祖上是曾祖吧原是有个妾的,但这些她都没见过。在这里,她知道将军是有妾的,有些校官是有妾的,比如何校官、赵校官就有,城中的士绅有些也是有妾的,比如金家就有……
“打量谁都向孙姐姐那般好性儿,老盛若是敢,我就抱着孩子跳井!”盛娘子还在不忿中,孟玉氏心中犹在翻滚,“嘶”的一声,锥子扎手了。
“姐姐,后街那些军眷……”孟玉氏好奇的问问。
“哦,她们是小元帅夫人管着的,还有黄将军夫人、李将军夫人、普校郎夫人她们,李将军是老元帅夫人弟弟这个你知道,黄将军、普校郎他们都有些姻亲关系……”盛夫人一一给她介绍,这里面门道大着呢,也是看着孟家站在侯将军这边她才愿意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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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种些烧菜,那里种点胡葱再栽些韭菜,这节气也只能先种这些,等明年开春了再多种几样,瓜菜能尽够一家子吃了”,玉梁氏带着盛家的仆妇在拔了院中的花花草草,与过来串门的何老太太说话,她身子好些了也闲不住出来溜达。
“这城里人真是糟蹋地,这好好的种甚花草,能吃还是能喝?我也让大孙子把家里那些拔了,随便种些啥也比这些强”,老太太拄着拐杖,凑前看着,她是实在种不了了,“媳妇说老妹子淘换到了鸡崽?”
“是原先一院子住的林娘子帮着和南城南边的人家淘换到的,不独有鸡崽,还有鸭崽,老姐姐也有意?”
“可不是,早就想了,只咱们这边据说都是富贵人家,没个养那些的,妹子可否帮我也淘换些?”
“这个好说,远昭去拿了,等回来我给老姐姐送去”,玉梁氏抱着花茎梗的准备扔出去,那边席上放着小孩子,满仓能坐得稳了,大妞还躺着,何家二小子十岁了,正哄着两个孩子玩,孟大郎和何家四岁的大女儿小葵在西边院墙下玩蚂蚁。何二柱见着了,忙跑过来,“玉家奶奶,给我去丢”,抱着不费劲的跑出去不一会儿回来了。
“老姐姐好福气,孙子孙女都这般大了,我家那个小子,还不知道要等几年呢”,玉梁氏拍了拍手上身上土,从院子里出来。
“甚福气,都是一帮淘气的讨债鬼”,虽这么说,何老太太笑的皱纹的深了,又感叹“这年月孩子养这么大不容易,我生养了七个,如今只剩两个,哎,不说这些,不是我夸口,我那媳妇却是孝顺没得说!”
“这个是,我那还不知道在哪的儿媳妇要有她一半儿孝顺我就知足了”,孝顺又能怎么样,你儿子还不是纳妾,好在是没亏待媳妇,不然也忒得不厚道,玉梁氏心中腹诽着。
“娘,我回来了,何大娘也在”,玉远昭拎着两个笼子,听着“叽叽喳喳”的,进了门。
“哎呦,不错不错,老姐姐你看着挑”
何老太太挑了两个鸭崽、四个鸡崽回去,晚上何家便让大柱送了些新鲜的鱼虾蟹。
“对了,二姐,娘,我今儿去林三哥家时林家嫂子才打发走一个大夫,也不知甚病,林嫂子不说,林家妹子又不知道”,正吃晚饭,玉远昭忽的想起来这事,“我看她也不像病了呢”
母女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明了的意思,“难怪今日她没去冬衣处,娘不若明日你去看看吧,多半是好消息”
“可不是,那孩子亲娘婆婆都不在了,身边也没个懂行的人,明儿我便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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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快看,城上挂白旗了”
侯破军立在马上定睛一看,果然,刀上的血顺着刀锋向下滴,“城中守将尚不知姓名,单看打法、这般猛攻又守了这些时日也是条汉子,仔细有诈”
“是”
城门开了,为首一人赤裸上衣、托着大印带着后面除了刀枪的将领走出城,跪地,乞降。
“那是夏人?”脸上又多了一道伤的孟啸卿问半身都是血渍的俞州。
“看装束该是有夏人也有蛮子”,俞州下马,猛攻了数日,他倒要去看看守将是何许人也。
孟啸卿露出鄙夷的神色,为将者可战死不可降。他手下的兵亦是可杀不可降,否则不配为义军兵将,也下马,但没有要去看人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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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完冬衣七百三十件、鞋五百双,共计完冬衣五千三百件、鞋三千三百双”,周大嫂报告着,郑英娘手里的算盘噼噼啪啪响,面前是账本,“好了,让周大照这个去张先生那里去取银钱,依旧是每日结算,你去照看着,若有克扣便来报我”
“这些是府里的开销,这一处不对,让福娘子核实了再报,把架上的总账册拿来”,郑英娘直了直腰身,抚着肚子漏出慈爱,“噢,大嫂要的种子都送去了吗?”
“送去了,夫人放心,有两位姑娘看着、劝着,必不会让大夫人累着”
“柳氏拜见夫人”,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确是挽着妇人发髻,身量匀称,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躬身进来,穿着普通却最是如花的年纪,有几分怯怯之意。
“坐,是府上的冬衣可都做得了?”
“回夫人,正是,大夫人、两位姑娘、大少爷并维律兄弟们的冬衣冬鞋都做得了,还有府上夏人仆妇的也齐整了”,柳氏微垂着头禀报。
“那行,大嫂那里的让人送去,仆妇们的你看着发放了,你自己也再做一身,鲜亮些的”,郑英娘不知道自己这般做算不算合适,柳氏是她丈夫的妾室。她父母早亡,但义父家颇有家资,又为人豪爽重义,结交黑白两道、三教九流,两江一带都很是有名气,所以才能最先相应起义。她义父原本就有妾室的,后来就更多了,义兄们也有,义父的很多亲戚朋友也有,对于这种生物她并不陌生。但是,当丈夫接受了别人送来的女人时,她还是一度无法说服自己的……可是不接受又能怎样呢?回家义父都要说她小气,义母也必会劝她,这个时代没人会站在她这一边。
郑英娘苦笑,恨生不为男儿身!
她的丈夫啊,郑英娘心里摇头,以后的妾室怕是更不会少,但与他,还真不是说丢就能丢的,这几年相互扶持着过来,她看的透亮。最苦的日子都熬过了,去岁义父曾吃了败仗,乱军中她看着丈夫逆着人群回来寻她,生死面前他不曾丢下她……郑英娘觉得自己是能和他过一辈子的。
“谢夫人”,柳氏抬头非常腼腆的一笑,“我的衣服尽够了,不必再置,以前都没穿过这么漂亮的衣服,都是穿娘剩下的,去岁的冬衣再改改就好,都还是新的呢”
她本是后娘手里长大的,动辄挨打挨骂,能活下来也是她爹看她样貌不错,大了还能还钱,不想天下大乱,他爹投军,后来又投了将军,便把她送了来,她知道做小不好,但这也不是由得她来的,府里有吃有喝,夫人也没苛待过她又和气,虽说将军吓人些,但不常见,日子比家里要好多了,她只想本本分分的活下去。
郑英娘看着那腼腆的笑,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了,随着义父义母她也见识了很多人,自问也有些看人的本事,这柳氏……哎,就这样吧。
“那明日便带着府里针线上的人手去文夫人那里帮忙吧,有不懂得你可问问文夫人和赵夫人”
“是”
柳氏下去,郑英娘停了一会儿才问,“今日是不是城北冯家送了新鲜的瓜果?挑最好的给嫂子和两个侄女送去,给维律、关荣他们那些小兄弟也送去些,还是我去看看吧,总不放心”
府里住不下那么多人,才让他们去的后街,城中识文断字的人多都去军里效力了,张先生也是实在忙不过来,郑英娘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年纪大的老先生,教他们读书识字,刀枪功夫也没落下,还有几个校官家的孩子,那天她送笔墨的意思也在此,这年头文化人少,兵荒马乱的,但投了军都越来越明白学识的重要,有些远见的空闲时自己问这个问那个的都学些,更明白让下一代读书识字的意义,别说泥腿子们没见识,活过最底层的人、又冲杀出来的人才更知道往哪里走。
“义母”,勾维律正带着义弟们练马步,那边老先生正给学的太差的两个孩子单独教导,看着郑英娘进来,忙都起身行礼。
“夫人”,老先生也颤巍巍的起身。
“先生免礼,维律,扶先生坐”,郑英娘忙道,“我就是来看看这里可曾缺些什么,看看他们可曾淘气闹着先生了”
“义母,我们可不曾淘气,义夫教导过,天地君亲师”,看起来十岁左右的一个孩子王海忙道。
“十哥便是最淘气的”,最小的关荣立马呵呵笑着拆台,被王海拿眼瞪着。其实这里所有人都没了亲人、吃过不少苦,能好吃好喝在这里,还能学文学武,他们都有感激,也都憋着劲互相比着。
“这帮孩子让先生费心了”,郑英娘一笑,点点关荣额头,又对那老先生说道。
“夫人,您折煞老朽了,公子们聪慧懂事,老朽只羞愧学识有限啊”
又客套了一番,郑英娘让孩子们跟着婆子去试冬衣,又问老先生具体情况。
“刻苦都是不必说的,这一点老朽不说瞎话,只各人的天分不同,关荣最是聪慧,勿论文武,好生栽培必成大器;维律实诚,兵法上颇有天分;余者,老朽也看不出突出的天分了,只古人道勤能补拙,持之以恒未必没有大出息”
郑英娘心中有数了,谢过老先生,去他们住的院子。都是男孩子,侯将军两口子也刻意历练他们,除了饭食一应生活杂物都让他们自理,这院子中只一个婆子照看着,此时正在晒被子,屋子院子都干净,被褥衣鞋都够用,书架上的字帖也都拿了看看……
“义母,李子洗净了,我挑了最好的两个给您”,关荣蹬蹬跑过来,小手托着两个李子。郑英娘便又笑了,“哪些是你写的”
“这张还有张两张”
确实不错,郑英娘心中又有了计较。
“夫人,将军他们打了胜仗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妾室
“盛齐梁,你给我滚!!!”
“娘子,你看你,这是,多大点事儿”
“滚,把儿子给我,我们娘两去跳井,给你那狐狸精腾地儿”
“你小声些,吓着孩子”
“你以为我和你开玩笑,好,好,好,盛齐梁”
“娘子,娘子,快来人呐”
南屋孟家人只能缩在屋里干听着,这和普通的两口子打架不一样,邻居们都没办法劝,盛校官得胜便领了个女子回来,盛娘子就炸了,直吵了一夜了,直到刚刚听着动静不对。
“娘,好像不对,快,快”
众人出去,见盛娘子倒在院子里井边上,井口、额头上都是血,盛齐梁急得蹲下叫,仆妇抱着孩子大哭,孟玉氏边跑边说“远昭,快去请大夫,后街头上那家姓李的医术好”
“不,不,嫂子,去府里请,府里张全义医术最好”,盛齐梁忽的抬头道。
“好,好,远昭你去”
“骑着我的马,府里人认得”
大夫请来了,府里人也惊动了,治了两天才把命保住了。
“那些年老家连年大旱,家里没吃的没喝的,鱼娘从娘家借了点粮食,给我爹娘熬粥喝,自己饿着,顿顿树芽汤;大狗儿、大丫头病了,没钱治,就那么没了,她抱着哭了两天,现在眼疾的毛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跟随将军,最早是没粮草的,得了点她也都先紧着我吃;怕我杀人太多,造孽太深,你不知道,她在菩萨面前许了愿,愿折寿十年弥补……啸卿,你说是不是我做错了”
盛齐梁有些颓废的蹲在墙边,絮絮叨叨,也没管虞啸卿听没听清楚,虞啸卿觉得盛齐梁虽说平日里温吞、有些瞻前顾后,但上战场也绝不含糊,没想到……
“齐梁,这些以后你和大嫂去说,现在,府里也惊动了,将军最是不喜这般军眷……你该想想”
“是啊”,将军越来越不像他们自幼一起时的那般模样了,“你嫂子速来刚强,这个将军早就知晓,这倒没什么,我揽过来就是,请弟妹帮我照看着,我去趟府里”,盛齐梁慢慢站起来,心中不住算计着,这事大家都知道,也没啥,笑话就笑话,大不了说他怕老婆,只将军会觉得那帮妇人有有样学样吧……其实,那怎么能都一样
“行,你放心”
“贾姐姐,你吃点东西吧,看看满仓儿”,孟玉氏端着碗面汤,坐在床边,床上盛娘子头上包着、躺在那里,也不说话,“盛大哥已经把那女人送走了,贾姐姐赌气也不该拿命赌啊,要真有个差池,满仓还这么小……”
“弟妹,我来吧,满仓先拜托你照看了”,盛齐梁从府里回来便进了屋来,孟玉氏抱着孩子出去。
盛齐梁坐下,一声重重的叹息,贾鱼娘眼角的泪滚落。
将军府里,侯破军给搅得睡不着觉,叫了盛齐梁来,他说了一堆当年事、又说是自己先动手打了人才闹成这样的,侯破军是无法理解这个伙伴了,说他怕老婆那是鬼扯,说盛嫂子泼妇那也是扯淡,和郑英娘抱怨,“盛嫂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三个外婆家是一个村子,从小熟识,当年她可不这样”
“盛校官可有抱怨?”郑英娘从床上坐起身。
“这倒没有,老盛都在说他的错,不就一个女人,也不是养不起,这有什么错”
“他扰了你,你罚他便是;他抱怨没抱怨,终归是他家事,难不成你一个统领几万兵马的将军还要掺和属下家事不成?”
“也是,我哪儿管的过来,好了,好了,睡觉”,躺下又觉得哪里不对,侧过身,“英娘,你今天话里有话嘛”
“还不是你赏给下面几个女子,你虽是好意,觉得这是和将士同甘共苦,可到底没看看适合不适合”,郑英娘便也侧过头透着月光与他对视。
“就是几个女人伺候不好便撵了,还能怎样?”侯破军不解。
“你呀,本来校官们若有意纳小自己回家和夫人说不就得了,什么样他们自己看着办,你赏下去的,夫人们想着这是你的恩德情面,便是她们张狂了也不好说什么,校官们不收是拨了你面子,收了别人会不会觉得厚此薄彼?”这天还是有些闷热,英娘又翻了身,“再者,你是统兵的将军,何以做些妇人差事?”
“嘶,合着都是我错了”,侯破军一乐,闭上眼也不知在想什么。
“是你啊,好心办的错了位,军中尚未娶妻的兵士还很多,你若真想当红娘不若想想他们”她相信丈夫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至于那些自己求赏赐美人的,那她便没什么可说的了。
“你这张嘴,我是没有说赢过的时候,睡吧”,侯破军闭着眼睛,等身边人呼吸均匀了才睁开,几年相处也知道她不是小气的人,这番话她是压心里很久才说的吧,到底是女人,没个不吃醋的,其实盛家两口子为何那般,他又何尝真的不知道,青梅竹马、患难夫妻,这营中也是独一份了。只多情这个词和他没关系,才子佳人想的那些情情爱爱,在他眼里纯属吃饱撑的,英娘这般最好,两个人都不心累,当年她几次舍命相救、最艰难时陪他饿肚子也没回去,娶妻若此他已是知足。
等到老了,面对四方天下、金银珠宝、美女佳肴,他还是不知足的时候,也会说一句,娶妻若此是他这辈子唯一知足、最知足的事。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人记着多久,日子照过。
文建德带着几个校官、文书守平湖,加之清扫一下周围小势力,侯破军这边也在稳扎稳打逐步扩张。立冬的时候,将士们都领到了冬衣棉鞋,在庆陵的日子也算稳固。
“陆续打听来的消息,上游徐元帅反扑迅猛,这一带都已是他底盘;下游,余茂诚吞并了周围四五处势力,击败这些地方的蛮子军,已然占据东南;江北孙、程两家坐镇,只最近的消息都说程元帅病的似乎不清,孙家虎视眈眈,安州一带,邓子明投降蛮子军,万家损失惨重;再往北,韩王与蛮子兵交战最多,打的最吃力”
“我军五万兵马,蜗居庆陵、平湖终是小了些,若想拿下金州,兵力尚不足”
“正是,金州少说有八万人马”
“但必须拿下金州方能立稳脚跟,与这些人抗衡,金州本是江南附近最大的城池”
“建德所言甚是,趁粮草尚充足越早拿下金州越好,只还需招兵”
男人们忙着打天下,妇人们也没闲着,烧菜可以收了,腌制、储藏,城外的庄稼也收了,上缴的、卖的、自己留着吃的,也是忙碌,城中安稳了,做小买卖的也就多了,买烧菜、萝卜、韭菜的生意最好,一般人家都要买些储存过冬的。
“五婶,萝卜洗好了吗?”
“好了,好了,夫人”
孟家第一个仆妇五婶把洗好的萝卜端进厨房,孟玉氏那边次瓷罐也已经清洗好了,切了萝卜准备腌制,盐巴比米还精贵,不敢多用,便也只腌一小罐罢了,冬菜倒是要腌两缸。
“这是什么?”
“是麻椒,奴婢老家那里腌管了的,等好了,送与夫人尝尝”,盛家的仆妇也在忙碌着,听孟玉氏问便答应着。
“好,我倒是不曾吃过腌制的麻椒”,奴婢这个词从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也听得习惯了,孟玉氏都顾不得感叹人的适应能力,“娘,水烧好了吗?”
“没呢,再等一刻”,玉梁氏外面的灶上答应着,“盛娘子,你若累了,便去歇会儿,这里我自己来就行”
“哎呀,婶子,我是那般娇贵人吗?再说都生了三胎了,心里有数”,盛娘子不以为意继续坐在板凳上择冬菜。
“你有数就行,昨天见你又看人,是要再买人来?”
“想着呢,我家少人帮衬,家里还有地方住,满仓也学着起步了,我这明年又生,也着实照看不来,便打算再买一个,根楚嫂子打听了,府里是没了,南城那边有,明天带来看”
“我家是住不下了,先这么着,左不过一些家事,人口多还忙的过来”
“针头线脑的卖?胭脂珠钗的卖?”外面传来叫卖声,都停下出去看看,缺了梳子、针线、剪子之类的好添补。
“夫人,您看……”一顶轿子从不远处经过,轿子外的仆人问轿子内。
“算了,绕路走”,一群乡巴佬,轿内金家二夫人鄙夷的哼了一声,她就不明白自家老爷看中这些泥腿子什么了,瞧瞧那日宴会上,那帮子夫人都穿的带的什么啊?哎呦喂,又山又土还不配套,可老爷非得想把女儿嫁给那个比女人都漂亮的俞州,城中还有士绅想把女儿嫁给侯将军的侄子,不过没成,还有送妾的,侯将军没要。这世道,轮到泥腿子瞧不上他们这些“诗书人家”了。
“落轿”
将军府到了,金二夫人整理整理头面,下轿,将军府后院也在收冬菜,看的金二夫人嘴角直抽抽,那个是侯家大夫人吧?
“夫人,请”,沈娘子躬身带路。
“客气”
正厅上,侯夫人着一身宽松的襦裙,头上只带了一根银钗,月份已经大了,坐下有些吃力,金二夫人便长话短说,她也不是那么不开眼的人。
“二夫人的小闺女可是上次来府里那个?样貌性情样样不差的,与俞校官倒是般配,只我毕竟不是他家人,他父亲虽不再跟前,兄嫂却在的,我也不好越过……”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会再去俞府拜见,只想着他们若是同意,便求夫人做这个媒人”
“这是好事,我且应下了,等你们消息”,看她风风火火离去,郑英娘才笑着摇摇头,“一母同胞,做事也是这般不同”,金家老大见平湖得胜便送了儿子投军,老二便让人说亲,还是这般没和对方打好招呼就满世界嚷嚷的,等等,她们不会以为这样俞州就会就范吧,郑英娘拿着帕子直笑,和一帮子最不讲礼数的大老粗来这些,笑够了,招呼人,“去二门看看,俞州俞杰在府上吗?在就请他们过来一趟,不在就去俞家请俞夫人过来”
“夫人,您找我何事?”俞州今日正好在府上,放下文书直接过来。
“我问你,你不许和我扯谎,你见过金理家的姑娘吗?”郑英娘直接问他。
“谁家?没见过”,俞州一头雾水,“噢,这是又有人给我提亲?我有那般吃香吗?”金理?金家老二嘛,怪不得最近老往最近眼前凑,他家姑娘该不会是……
“等等,夫人,我好像想起来有那么个姑娘最近总碰到,好个金理,他姑娘长得跟猴儿似得,也敢塞给小爷”,俞州一蹦三丈高。
“猴儿?你又胡扯,那姑娘虽不是天香国色,长得也不差了”
“瘦成那样可不就是猴儿!夫人,嫂子,这事我晓得了,您就别管了,他们为个什么,我心里也有数”,俞州躬身道,“劳烦夫人为我的事费心了,可我就是个庄稼汉出身,朱门绣户的姑娘虽好,却不是我合得来的”
“真要找个庄户人家的,你也瞧不上人家吧,得了回去谢谢你兄嫂,为你的事没少操心”
“唉,夫人,我去了”
“一个两个都这样,冉诚的婚事也没个着落,大嫂那边的冬菜收完了吗?”
“先生说八万和啸卿谁能先回来?”两人各带一路人马去打前站了,谁输了谁就罚酒,侯破军看看时辰问张芳义。
“将军,你都有了成算,还问老夫?老夫的酒量可是不行的”
两人哈哈一乐。
“将军,江北来人,说是带着他家主人书信求见将军,他家主人是安州万岐山”,自下庆陵,各方豪杰亦有不少豪杰、塞兵来投,自元帅下各位将领亦带兵向外周围各县扩张,侯破军忙让人想请。
作者有话要说:
☆、生子
议事厅中,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厅中,投向那个十八岁的带着孝的儒雅少年和他身后闻名两江的六郎将,如今还剩下三郎。
“好个少年郎”,任谁都要在心中夸奖这么一句。
“安州万岐山率部下十八将、一万两千余兵士拜见侯将军”
“万小将军请起,侯某不敢当,万老元帅驰骋沙场之时,我辈还不知在什么地方,听闻他噩耗,侯某亦是悲痛,邓子明无耻小人,夏人人人得而诛之。”侯破军忙上前扶起几人,万元帅虽不是红义军一支,但也是最先起义的一方豪杰,原本便是家资颇丰,前朝将门之后,先时被义弟出卖,与长子皆被蛮子军杀害,这少年乃是他幼子,十六岁便统兵出站,叛乱时带人杀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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