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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这里有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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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葵道:“我不是见了你要跑。”歪过脖,指指气喘如风箱的方吼娘,海葵将这事赖在方吼娘身上,“我是怕她打我,所以我才想跑。”
段兴秋侧转头,看了眼方吼娘,并回想了下海葵救他时杀海盗的英勇姿态,认真估测,“她虽然比男人还要强壮,但应该打不过你。”
指指海葵右手腕上的鲛丝,段兴秋比海葵还要自信,“你有这个。”
方吼娘炸吼一声,“谁说我打不过她!”
段兴秋吓了一跳,责怪方吼娘,“你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再大声音,也打不过海葵。”
方吼娘威胁段兴秋,“有种你再说一遍?”
段兴秋虽然畏惧方吼娘雄壮狂暴,但身边有海葵,让他有了几分底气。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道:“你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就算你喊破天,也打不过海葵。”
说完,他心中惴惴,撇脸小声问海葵,“她要是打过来,你能打得过吗?”
海葵别别嘴角,点点头。
段兴秋底气更足了,站的笔直,毫不畏惧的与方吼娘对视。
方吼娘气冲九霄,低吼一声,犹如被激怒的疯牛,朝着海葵和段兴秋这里冲了过来。
段兴秋脚尖一别,想要躲。
他快速扫了海葵一眼,犹豫了一瞬,将别开的脚尖收了回来,并迈开一大步,挡在海葵面前。
海葵一脚踹到段兴秋屁股上,将段兴秋踹趴下。
她踹的很及时。
如果稍晚一秒,方吼娘的拳头就会砸到段兴秋脸上。
踹倒段兴秋的瞬间,海葵后弯身体,躲过方吼娘的拳头。
方吼娘一击不中,并不停下,而是继续挥舞拳头,连连攻击海葵。
海葵力量上远远不是方吼娘的对手,但她灵活狡诈,猴似的左闪右跳,轻松躲避着方吼娘的攻击。
方吼娘打出左右连环拳,速奇快,见拳影不见拳面。
四周观看的海盗和士兵们,有的暗暗兴奋,有的为海葵提心吊胆,都认为海葵会被方吼娘这一套拳给打中。
面对方吼娘的连环拳,海葵丝毫不慌张,反而朝方吼娘挑衅狡笑。
她像是喜欢跟在人后作弄人的皮精,你快我就快,你慢我也慢,你打我就跑,你不打我立马又窜回来。方吼娘慢的时候,她速也慢,随着方吼娘拳速变快,她也加快了躲避的速。
无论方吼娘怎么打,拳头都打不到海葵身上。
士兵群里,突然爆出叫好声,“好身手!”
这声叫好,烧光了方吼娘最后一分理智。
她像是被激怒的狮,张开大嘴嗷吼一声。
抽出腰上缠着的鞭,方吼娘将用拳头教训教训海葵的想法扔到一边,对海葵起了杀心,鞭鞭都朝海葵要害招呼。
刚刚叫好那个士兵,朝海葵喊,“我这有刀,你用不用?”
海葵后翻躲过鞭,看了眼出声的那位士兵。
她朝士兵坏笑着勾了下左边嘴角,狡黠的眨眨左眼,在落地的一瞬间,拉开鲛丝。
海葵速如劲风掠影,扯着鲛丝迎面对上方吼娘手里的鞭。
她动作实在快,没人看清楚她究竟做了什么。
连半秒时间都不到,方吼娘的鞭就断成无数截,散落在船板上,只剩下不到十厘米的鞭尾在她手里握着。
方吼娘愣住了,傻了似的呆站在原地。
海葵令鲛丝缠回手腕,抬脚尖踢踢地上一截断鞭,道:“下次你要是再惹我,你的脑袋,就会像这截鞭。”
之前叫好的那名士兵,骤然出声,再次叫了声好,并朝海葵竖了下大拇指。
紧接着,他身边围着的那群士兵们,同时叫好,临船士兵也出现叫好声。
方吼娘被士兵们的叫好声惊回神智,转着脖朝众人大吼,“你们都给我干活儿去,去盯着红丝卷葵!”
士兵和海盗们各归各位。
方吼娘低着头,眼眶发红的看着船板上零落散乱的鞭段。
段兴秋拄着闪了筋的腰,犹豫着想要上前同海葵说几句。但他稍一动作,腰就巨疼。思考了几秒钟,段兴秋为了不让海葵看到自己因为疼痛而扭曲的模样,转过身,僵着后背,一挪一颤的回了船舱。
海葵走到船侧,将后背靠在船边栏杆上。
她看着方吼娘,左手绕着右手食指,手指头灵活柔软的绕来绕去,活动着手指头。
方吼娘蹲下身,用衣服下摆做袋,将鞭段全部捡进去,然后兜着鞭段,闷不吭声的进了船舱。
她神情沉重难过,一直没有看向海葵。
海葵揉了揉耳垂,后背蹭着栏杆,朝旁边挪了一米,问身侧海盗:“方吼娘的鞭,有什么来头?”
海盗专注盯着海面,脸孔阴沉的像是棺材板,不搭理海葵。
“嘿,问你呢。”海葵屈起右手食指,用指节敲敲海盗胳膊。
海盗用眼角余光剐了海葵一眼,眼神和见过血的刀似的。
海葵别别嘴角。
她转过身,趴到栏杆上,像身边海盗一样,专注盯向海面和船侧。
五分钟过后,海盗受不了了,烦气驱赶海葵,“你能不能去别的地方?”
海葵做惊讶状,“为什么?别的地方都有人,就这地方空着,我当然要在这个地方。”
海盗脸皱的像是蒸坏的馒头,“那你去船舱,反正别在我身边呆着。”
海葵抬胳膊,嗅嗅腋窝,又弯腰撩起衣服下摆,仔细嗅了嗅,直身抬头面对海盗,“你这样弄的,我还以为我身上有臭味呢。我身上什么味儿都没有,影响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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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自相残杀3
海盗粗声粗气道:“旁边那条船上有地方。”
“我不爱过去,我就爱站在这儿。”海葵很执拗,占着地方不动,“刚才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感情你会,而且说的也挺好的。那你接着张张嘴,告诉告诉我,方吼娘那绳,究竟有个什么来头?”
“从海里捡的。”海盗没好气的挤出一句话。
海葵不信,“如果是方吼娘捡的,她不会差点儿就哭了。”
“哼!”海盗突的重哼一声,干勾勾怒瞪向海葵,“方吼娘不会哭,你这妖精不要乱讲!”
方吼娘那鞭确实有来头,那是方家祖传的鞭。
这鞭传男不传女。
方吼娘一家赶上战乱,方吼娘两个姐姐个弟都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他爸没办法,也就只能传给她。
他爸临死前,将鞭交给了方吼娘,千叮咛万嘱咐,让方吼娘以后嫁人的时候,孩要姓方,把老方家的鞭和鞭法一代代继续传下去。
方吼娘把他爸的遗愿谨记心头。
可还没等到她出嫁呢,鞭就被海葵给毁了。
方吼娘受打击过大,整个人和空了魂似的,回去就瘫在床上,抱着鞭段发呆。
海葵去找蒋异浪,从蒋异浪那里得知了方吼娘那条鞭的来头。
蒋异浪琢磨不透海葵的心思,“你问这个做什么?”
海葵瞥了蒋异浪一眼,将话题叉开,询问蒋异浪,“晚上怎么安排?”
蒋异浪故意歪曲海葵的意思,“没有安排。你要是想来找我,可直接到我房间来。”伸舌尖舔舔下嘴唇,蒋异浪眯起左边眼睛,神色轻浮浪荡,“我会洗干净身体,等着你过来。”
“你能不能正经点。”海葵一脸厌弃。
“不能,我看上你了。”蒋异浪这话很假,但却把情动模样表演到十分好。不知内情的人看了,肯定错以为蒋异浪对海葵情根深种。
海葵嗤鼻,不搭理蒋异浪的调戏,自顾自道:“我上半夜睡觉,下半夜出来守船。”
“那我也下半夜出来守船。”蒋异浪本想阻止海葵出来守船,但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儿,由阻止变成赞同。
他对海葵有兴趣,自然想寻找亲近的机会。
海葵主动将机会送上门,他当然要开门相迎,而不是将其拒之门外。
夜晚和白天,在阳落山后,有条不紊的进行交替。月光和灰蓝色的薄雾,出现在天空,夜幕渐渐黑沉,星星也开始绽放光华。
夜深,夜幕更沉,星星也便更加璀璨。
蒋异浪死皮赖脸凑在海葵身边,循着海葵的目光,看向星空。
喜欢伤春悲秋的人,见了这样半边被乌云遮掩,半边却星光璀璨的夜空,肯定要低叹几声,抒发一下心中哀愁。
胸怀天下家国的人,见了这番天色,肯定会有一番感慨。
海葵不具备纤细敏感的浪漫神经,心中也没有家国天下,见了这样的天色,情绪无丝毫变化。
她专注看着天空,只是想找个地方随意定住眼神而已,以此避免与蒋异浪谈话。
月色铺撒在海葵脸上,将海葵脸色渲染的有些阴郁,也令蒋异浪产生了误会。
蒋异浪误以为海葵在伤怀,被这半边晴半边阴的天色,勾起了难过往事。
他看着海葵侧脸,问道:“你在想些什么?”
海葵不回应。
“莫非是想到一些难过的事情?”
海葵用眼角余光瞄了蒋异浪一眼。
“有难过的事情压在心头,不如发泄出来。要不然,这难过的情绪会恶变成有毒的瘤。”蒋异浪专注看着海葵的侧脸,觉得海葵这小脸蛋,真是越看越有意思,像是扒了皮的鸡蛋似的,鼓鼓嘟嘟的。
他手指头发痒,蠢蠢欲动的想要朝海葵脸上窜,想夹住海葵脸颊上的小肥肉,用力拧上几下。
“我什么难过的事情都没有,我开心的很。”海葵嘴唇一嘟一嘟的说着话,明明一副没长开的稚嫩孩模样,却偏偏摆出老成表情。
这表情配上这长相,让蒋异浪喜欢的不得了。
他咧开嘴,朝着海葵笑。
海葵莫名其妙的看着蒋异浪,觉得蒋异浪脑袋实在不正常,肯定有毛病,经常说着说着他就呲牙咧嘴的笑了,笑的她浑身发毛。
“你以后还会长么?”蒋异浪没头没脑的问了海葵一句。
海葵不明白蒋异浪的意思,“什么意思?”
蒋异浪上下扫视着海葵的身体,目光最后落回海葵脸蛋。
他看着海葵巴掌大的肉鼓脸蛋,越看越可心,越看越合胃口,越看越想朝上使劲掐两下,最好能咬上两口。
磨了磨牙,蒋异浪道:“你这样就好。”
海葵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蒋异浪的意思。
蒋异浪又道:“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些什么,找什么样的人成亲?”
“嗯?”海葵跟不上蒋异浪的思,被蒋异浪问的愣了一瞬。
她警惕看着蒋异浪,“我以后要做些什么找什么样的人成亲,这些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这趟要是能活着回来,我们就桥归桥归。”
蒋异浪笑道:“如果老天爷作怪,偏要把咱们两个凑作堆,怎么办?”
“只要你不做怪就行。”海葵皱眉,斜了蒋异浪一个白眼,“你最好别再来找我,别再给我下套。再有一次,我就直接杀了你。”
蒋异浪道:“你不敢杀我。当然,你也杀不了我。如果杀了我,海家庄那群人,都得给我陪葬。”停顿半秒,他笑看向海葵,目光沉沉带着钩,“包括你。”
海葵仰倒在甲板上,“你现在能拿海家庄威胁我,是因为我在还海家庄的恩情。”
“哦?”蒋异浪不以为意的摇摇头,问道:“难道你还完了恩情,就可以弃海家庄不顾?”
海葵别眼看向蒋异浪,冷冷勾起嘴角,但却出声。
蒋异浪道:“你不如就留下来,跟着我。”
海葵拒绝,“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可以拐道,和你走一条。”蒋异浪侧躺下来,右手拄着脸颊,低声询问海葵,“你走的哪条?嗯?”
“反正和你不顺。”海葵朝一边翻身,想坐起来。
蒋异浪拉了海葵一把,制止海葵的动作,并将海葵拉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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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自相残杀4
海葵跌落蒋异浪怀中那一瞬,与蒋异浪对上了眼睛。
蒋异浪的瞳仁,在月光下,颜色略深了几分,由烟灰色沉成浓灰色。
他瞳仁颜色冷淡,围绕瞳孔而生的花瓣斑纹,却被月光滋养的异常妖异。本该因为瞳仁颜色而显示出十分冷酷的眼眸,被花瓣缓释了冷酷,糅合出奇特风情。
海葵被蒋异浪的瞳仁吸引住了。
她呆愣愣看着蒋异浪的眼睛,一时间忘记了反抗,沉浸在蒋异浪的眸光里。
月光好,姿势好,身下的人也正正好。
蒋异浪当机立断,低下头,堵上嘴。
热乎乎的舌头,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钻进海葵嘴里,堵着海葵的声音。蒋异浪像是恨不能将海葵直接吃了似的,舌头可着劲儿朝海葵嘴里钻,在海葵嘴里横征暴敛。
海葵没经历过这种情况。
唯一的那次,还是因为在海底缺乏氧气,从蒋异浪嘴里夺氧。
她本能的要反抗,却被蒋异浪压住了双手,整个人被蒋异浪压在身体底下,像是被压囚在甲板上的翻盖乌龟。
蒋异浪啃的舒畅啃的惬意,啃够了嘴唇,便移着嘴,在海葵左边脸颊狠狠咬了两口,又在海葵右边脸颊狠狠咬了两口。
等蒋异浪抬起头,海葵整张脸,就像是被狗啃过一样。
她嘴唇被咬吸肿,两边脸颊,各有两个下力很重的对口大牙印,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蒋异浪快速而响亮的在海葵嘴唇上亲了一口,松开对海葵的束缚,翻躺到旁边,惬意笑出了声。
海葵脑空白了好一阵,才清醒过来。
她翻身骑上蒋异浪身体,扯着鲛丝想要拉向蒋异浪的脖。
蒋异浪握住海葵左手,朝着海葵左手软筋用力一弹,令海葵手掌松开,鲛丝缠回腕上。
蒋异浪笑道:“可以打,但不能用鲛丝。”
他紧握海葵左手,用眼神示意海葵可以用右手打他,戏谑道:“打死了我,将来谁来娶你?”
海葵挥着右手,可劲儿朝蒋异浪身上打。
她身小,上半身也短,坐在蒋异浪腰上,手又被蒋异浪制住,便打不到蒋异浪的脸。
海葵打的用力,但对皮糙肉厚做好准备的蒋异浪来说,只是一场下手略重的按摩。
“用力点。”蒋异浪仿佛那喜欢疼痛的贱皮,这么点儿疼痛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他贱兮兮的开口,让海葵打重一点。
海葵想站起来,蒋异浪不许,压住海葵左手,让海葵不得不坐在他腰上。
“我手没劲了,换脚来。”海葵很认真的与蒋异浪商量。
她的眼珠因为润藏着怒火而光华璀璨,脸上的大牙印让她可爱而又滑稽,蓬乱的头发让她像只小狗。
“像只小狗。”蒋异浪笑着弓腰,伸手想要揉揉海葵的脑袋。
海葵朝后躲。
她明白蒋异浪不会再给她发泄的机会,便不再任由蒋异浪控制她的手腕,攻击向蒋异浪右手。
蒋异浪并不和海葵纠缠,在海葵攻击的那一瞬,松开手。
在海葵从他身上跳起来时,他飞快出受,在海葵屁股上拍了一下。
站到海葵对面,蒋异浪笑道:“虽然小了点,但鼓翘弹手,肯定能生。”
海葵压制着怒气,质问蒋异浪,“你到底什么意思?”
蒋异浪没有回答海葵,看了眼天空,又低头看了看将裤裆顶出山丘的老二,最后将目光定在海葵脸上。
他坦诚道:“我的身体比我的脑袋诚实。我这一刻才发觉,我是真的喜欢你。”
不等海葵出声,他抢先道:“你如果不喜欢,不要紧,慢慢来,反正你岁数还小。我也可以为你忍忍,尽管忍耐的滋味实在难受。”
他的身体,被欲小火灼烧着,难受的紧。
但他愿意暂时忍受这种痛苦。
海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是不想说,是说了也没用。
即使她说的再难听,对蒋异浪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他会怡然自若的倾听,兴许还会笑着指出哪个词的用法有问题。
蒋异浪是个神经病。
狡猾且病态的神经病。
这个神经病有着非同凡响的心机,千层厚的脸皮,以及巨大的野心,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耍的她晕头转向。
“我觉得恶心。”海葵厌恶蒋异浪,更厌恶蒋异浪那无稽之谈般的喜欢。
海葵虽情窍没开,但也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要对那个人好,让对方快乐欢喜。而不是像蒋异浪这样,仿佛仇人般坑害她。
这样是喜欢?
简直笑掉老天爷的大门牙。
老天爷的门牙没从天上掉下来,红丝卷葵从海里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它们倏然全部浮到海面,犹如臃肿的圆形荔枝,挤搡在一起,肉芽凸起的表皮在月光下反射着暗淡的紫色光芒。
海盗与士兵们惊呼着,所有人都从船舱里冲了出来。
蒋异浪拉住海葵的手,将海葵带往船边。他神情严肃,有着掌控全局的大将之风,丝毫不显慌乱。
海葵厌恶蒋异浪的为人,但对蒋异浪此刻的反应,却止不住的有些佩服。
蒋异浪紧张,但并不慌乱。他吩咐着海盗和士兵们,让他们各就各位。
海葵明白,蒋异浪并没有办法对付这么多红丝卷葵。
但,蒋异浪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确定。
他沉稳站在原地,像一座永远不会移动的大山,一座坚固的堡垒,给所有人带来信心,让人由衷的听从他,折服在他的气势和魄力之下。
海葵想:海容说的是对的,蒋异浪和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蒋异浪紧握海葵的手,神情严肃的看着大海上那群怪物。
那群怪物,被喷洒出来的腐蚀性液体烧灼着外皮,发出凄厉而怪异的声音,仿佛手指甲画着涩纸,让人耳膜疼痛。
蒋异浪侧头看向海葵,“空寂给我卜的那一卦,说我会死里逃生,危急关头,你会救我。”
海葵用眼神询问蒋异浪,等着蒋异浪接下来的话。她之前听蒋异浪说过这件事情,不明白蒋异浪为什么又说一遍。
蒋异浪道:“他还说,此行危险重重,去五多,回来不足五十。”
海葵皱眉,甩了甩手,但并没有将手从蒋异浪掌心里挣脱出来。
她道:“事在人为。”
蒋异浪用力扯了下海葵,令海葵脚步不稳,跌靠在他胳膊上。松开握住海葵的那只手,他眼里带着奇怪的笑意,道:“每一场成功,一上都堆满了白骨,没人能改变这种过程。”
“这么奇怪的看着我干什么,我也不能改变。”
“牙印流血了,我咬的似乎有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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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自相残杀5
海葵用力搓了搓两边脸颊,搓红了脸颊,也将脸颊上牙印的颜色搓的更加红艳。
看着海葵脸上的牙印,蒋异浪异常满足,仿佛给海葵盖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戳儿似的。
宣铃兰和白云天,前后脚来到蒋异浪身边。
随在他们身后的,是方吼娘。
方吼娘一副受了巨大打击的模样,看人的时候眼神呆滞,不复以往那样嚣张霸道。即使面对断鞭凶手海葵,方吼娘也没有表现出愤怒,死气沉沉的,仿佛半截身已经入了土。
海葵挠挠耳朵,从方吼娘脸上略过眼神,落到庄五脸上。
庄五像是一只肥胖的黑皮老鼠,鬼鬼祟祟窝在宣铃兰身后。他眼珠乱转,像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不小心和海葵的目光对上,赶紧慌乱移开。
海葵别过头,不再看蒋异浪这些奇怪手下,转而关注大海。
海里那些红丝卷葵,被士兵和海盗喷洒下去的腐蚀性液体弄死了很多。已经被弄死的红丝卷葵,堆积在海面上,像是经年累月腐烂成堆的烂果。
一前行一喷,死去的红丝卷葵无以计数。
宣铃兰指向前方不远处,惊喜道:“船开快一点,前面没有红丝卷葵。”
她惊喜声刚落下,最左侧那条船,朝这边拉旗打暗号,希望能够支援腐蚀性液体,那边液体已经快要用完。
蒋异浪令一名海盗,荡着船绳,跳到中间那条船上,从船板提起半桶腐蚀性液体,又借着船绳,荡到最左侧那条船上。
将液体送过去后,海盗灵活摆脱几名士兵的围堵,荡着船绳,到了中间那条船上,紧接着换绳再荡,回到海葵所在的这条船。
海葵看着最左侧那条船,皱起眉头,看向蒋异浪,“那条船上,全是士兵。”
“嗯。”蒋异浪笑的意味深长,“船上面,是乔树语的得力副官,邓畅。”
海葵蹙了蹙眼皮,看着那条船。
那条船上的士兵,在过了几分钟后,再次扬旗朝这边打暗号,要求支援腐蚀性液体。
蒋异浪这次却没有吩咐海盗过去送,而是令方吼娘扬旗打暗号,告知左侧那条船,这边腐蚀性液体也快要消耗完,让他们开枪击杀红丝卷葵。
腐蚀性液体,确实快要消耗完,蒋异浪并没有撒谎。
但邓畅不信。
邓畅等不来腐蚀性液体,便朝天上开了几枪,大吼着威胁蒋异浪。
这边两条船上的士兵,在听到枪声和邓畅的威胁声后,全都紧张起来。他们一边朝海里喷洒着腐蚀性液体,一边竖着耳朵听邓畅那边的声音,眼观六耳听八方,随时准备同海盗们对峙。
蒋异浪腾然出声,“大家不要乱,加快速将船朝前开,冲出红丝卷葵的包围圈。”
紧接着,他吩咐这边两条船上的海盗和士兵,命令他们在腐蚀性液体用完后,用火药击杀红丝卷葵。
蒋异浪的做法,没有丝毫差错,让人看不出一点儿私心。
邓畅却不这么想,他看穿蒋异浪的狼野心,恨的咬牙切齿。
他怀疑蒋异浪想借着红丝卷葵这件事情,趁机干掉他和他的一众得力干将。克制着想要一枪击杀蒋异浪的想法,他目疵欲裂的瞪着蒋异浪。
蒋异浪稳站如山。
邓畅气势上逊于蒋异浪,像是炸毛疯狗,愤怒朝这边大喊,将枪口指向蒋异浪,但却迟迟不敢扣动扳机。
等不到腐蚀性液体,邓畅咒骂过后,只能令他船上一众士兵,用枪击射想要上船的那些红丝卷葵。
一时间,左边那条船上,枪声喧嚣,吵闹到点。
藏匿在船舱地步的火药,在士兵们抬了出来,大量消耗在击杀红丝卷葵上。等到条船离开红丝卷葵密布的海域,邓畅那边的火药几乎消耗殆尽。
邓畅很愤怒,愤怒到点,恨不能一枪蹦了蒋异浪的脑袋。
蒋异浪心情却十分愉悦,眼里闪过一丝满足的光芒,快如闪电。
海葵原先并不觉得蒋异浪藏有私心。因为这边两条船上,确实没有多少腐蚀性液体。如果送到左侧那条船,那么这边这两条船,势必要被红丝卷葵包围。
可在瞥到蒋异浪那一闪而过的奇特眼神时,她又产生了不同的想法。
她怀疑,蒋异浪故意不给左侧那条船足够的腐蚀性液体。目的不是想要那条船上的人死,而是为了消耗那条船上的火药。
蒋异浪突然抬手,用力揉乱海葵头发,“有些时候,坏事未必是坏事。你看,现在就安全多了。”
蒋异浪像是教导生的智慧老者,话语看似简单,实则内藏机锋。
海葵听懂了蒋异浪的话。
碰上红丝卷葵,是一件坏事。可蒋异浪却巧妙的利用这件事情,令坏事变成好事,消耗掉了邓畅那边船上大部分的火药。
邓畅带那么多火药,肯定不是为了此行寻宝杀海怪,而是为了在找到宝藏后,对付蒋异浪等。如果是为了杀海怪,就不会单独要一条船,且把火药藏进船底。
海葵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她是蒋异浪,那她肯定想不到这样的主意。她肯定会将腐蚀性液体均分,先合伙对付红丝卷葵。至于火药的事情,她只会另想办法。
蒋异浪很会借事起计,坏事也能让他变成有利于己的好事。
海葵感到危险。
她永远都不可能是蒋异浪的对手。
“加速行船!”蒋异浪扬声命令,声如狮吼,震的众人精神一振。
左侧那条船原本行驶在最前头。
但在蒋异浪下命令后,海盗们掌舵的两条船,越过了左侧那条船,将邓畅他们甩到了后头。
刚开始只甩开十米左右,后来,越甩越远。
蒋异浪看着邓畅那条船,眉头猛然皱起来,命令海盗们将船速慢下来,等待邓畅控制的那条船。
“不好!”蒋异浪突然低喊一声,命令两条船转变方向,朝邓畅那条船行驶。
离邓畅那条船距离近一些后,海葵听到那条船上传来枪响,以及邓畅的狂乱笑声。有士兵在大喊邓副官,语气焦急,似乎邓畅遇到了什么危险。
两条船行驶到离邓畅那条船七八米左右的地方,缓停了下来,没有朝那边靠过去。他们不是不想靠,是不敢靠。
无数红丝卷葵,如蝗虫般,席卷上那条船的船尾。
有几名士兵的身上,沾上了红丝卷葵,有的粘在脸上,有的粘在头上,仿佛肌肤上长出的巨大肉瘤。
被红丝卷葵沾上后注射了毒素的士兵们,癫狂的大吼大叫,持枪四处扫射,将自己人当成敌人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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