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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这里有海-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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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布满乌云,阴沉皱巴的像是老刁婆的嘴,随时会喷出一片唾沫星。

    海盗船上,一如既往的残忍热闹。

    大胡蒜头鼻海盗老羊,将一具男尸倒挂在旗杆上,高正好可以让他抓住脚。

    男人刚被打死,尸肉正新鲜。

    老羊右手拿着酒壶,猛灌一口酒,眯眼扫视了一圈跪在前面不远处的十个奴隶。

    随后,他嘴巴一呲,像是喷壶一样将酒水呲洒在奴隶们的脑袋上。

    酒味很浓,很糙。

    混杂着口臭,很难闻。

    段兴秋跪在最右边,只被喷洒了几滴到脸上。

    他瞥了眼跪在前头那几个被喷了满脸酒水的奴隶,暗戳戳的幸灾乐祸着。

    那几个,比他早抓来十来天,一身奴隶骨。

    他们似乎具有先天性的奴隶骨血,被抓后立刻就适应了身份,对海盗卑躬屈膝言听计从,对同为奴隶的其他人却欺负侮辱。

    老羊仰起脖,将酒壶里的酒喝光,然后胳膊一甩,豪迈的将酒壶扔进海里。

    他冷笑一声,盯准跪在眼前的这群奴隶,嘴巴一张一合间溅出无数带着口臭的小酒沫儿。

    “你们这些狗杂种,上了老们的船,就是老们的肉羊。想逃跑,老扒了你们的皮。”

    个头只到老羊大腿的矬海盗墩,一巴掌拍在老羊大腿上,不耐烦的嚷着,“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啰嗦,宰羊之前还得唱段大戏。快点儿,妈的,我他妈等着做饭呢。”

    老羊“呸”了一声,一口唾沫想吐到船板上。

    但,陡然一阵海风袭击过来,将那口唾沫在半空吹的移了位,落到了墩的鼻头上。

    墩狠狠擦掉唾沫,气的满脸通红,恨不能将老羊当成肉羊给切了炖了。

    他指着老羊,愤怒的嚷嚷着,“格老的,你他妈有准头没有,撒尿尿湿脚的孬货。”

    老羊看了墩一眼,没和墩争辩。

    他拿起插在旁边木头桩上的长尖刀,对着吊挂在旗杆上的男尸熟练挥刀,片掉男人身上的衣服。

    男尸身上的衣服一片片落了下来,身上也多了无数条刀口,有的地方甚至被片掉了几片肉,惨不忍睹。

    “呸!”片完男尸身上的衣服,老羊朝着刀面上吐了口唾沫,张狂嚷着,“今儿老就来一招”千片小肥羊!

    他话未说完,墩突然凄厉大叫。

    墩指着左面大海,嘶声嚷着,“看,他妈快看,一条大鲨鱼朝着船冲过来了!”

    墩用力推老羊的腿,然后冲着船舱内大喊,“黑大头,快出来转舵,他妈有鲨鱼要撞上来了!”

    鲨鱼的背鳍,像是一把贴着海面刺过来的利剑,速奇快无比。

    墩话音还没落下,鲨鱼已经到了船前。

    所有人同时惨叫一声,不约而同抱着脑袋趴在船板上,等待着接下来的撞击,以及被鲨鱼撕扯吞噬的命运。

    可他们并没有等来撞击。

    鲨鱼在撞到船的前一刻,陡然下沉,入到海底。

    一道灰色的影,在鲨鱼下沉的那一刹那,从鲨鱼背鳍上窜起来,如同捕猎的苍鹰,迅捷无声的落到船板上。

    落到船板上的,是一位穿着灰色粗布衣服的漂亮小少年。

    小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大小,个不高,身量单薄。

    他头发乌黑蓬乱,并未系发带,随海风恣意飞舞;皮肤呈蜜色,细嫩的像是搀和了地瓜面的糯米团;脸蛋圆圆鼓鼓,脸颊红润有光,像是秋天刚转了粉红色的枣儿;眼睛不大,但眼仁乌亮,精神气儿十足;小鼻挺巧,嘴唇红红润润,像是新鲜花生的包衣。

    看似小少年的人,并不是个少年,而是少女。

    她名叫海葵,海家庄人。

    为了做事方便,她常男装。

    揉揉被海风冻僵的鼻头,海葵看了眼老羊和墩,然后转脸看向那群奴隶们。

    “段兴秋。”海葵喊了一句。

    段兴秋正鬼鬼祟祟的从胳膊肘缝隙朝海葵看,听海葵叫他,也不管是敌是友,就傻兮兮的应了一声,“是,我是。”

    “过来,我带你回去。”海葵朝段兴秋招手,随后吹响藏在舌下的暗哨,召唤大鲨。

    老羊之前被鲨鱼吓掉了魂儿,这会儿见海葵是个小不点儿,魂魄就回了位。

    他张狂的大喝一声,“小崽,敢在老船上”撒野。

    一阵凉风从他脖间扫过,他还未来得及说完话,脑袋就落到了一边的船板上。

    海葵速奇快,用手中鲛丝切掉老羊脖后,闪腾到墩身后,胳膊一张一收一扯,墩的脑袋也和身体分了家。

    船舱里的黑和大头,各提着斧头和大刀朝这边冲。

    黑冲了步。

    大头冲了两步。

    灰影从他们身侧擦过。

    人过头掉。

    黑和大头的脑袋与身体失去了连接。

    海葵将落到脚侧的脑袋踢到一边,将沾了血的鲛丝在衣服下摆上擦干净,左手一松,鲛丝就自动弹着缠回她右手腕上。

    “走啊,愣着干什么,想留在这儿给下一波海盗当肉猪啊?”海葵用脚尖踢踢段兴秋。

    段兴秋猛然一甩头,回过神儿来。

    他像是哑巴了似的,只会一劲儿“啊啊啊”的,一会儿指向没了脑袋的几个海盗尸体,一会儿指向海葵。

    海葵一巴掌拍在段兴秋脑袋上,不耐烦的斥段兴秋,“傻,别装哑巴,快点儿跟我走。”

    “他们,他们?”段兴秋手脚发软的站起来,兴奋而又慌乱的指着那些个吓傻的奴隶们。

    海葵指指西边,为这些奴隶指,“驾船朝西一直行驶,两个小时,就能看到陆地。”

    “这些呢?”段兴秋指指脑袋和身体分家的海盗尸体。

    海葵道:“这些吃人的牲畜,扔海里。”

    “那我呢?”段兴秋傻乎乎的指指自己。

    “你?跟我走!”海葵一把抓住段兴秋的衣襟,右脚在船帮用力一蹬,拉着段兴秋腾空而起,纵身跳向大海。

    段兴秋惊恐惨嚎,像是突然被渔夫从海里钓起的四脚鱼,拼命嘶喊挣扎着。

    大鲨与海葵默契十足。

    在海葵带着段兴秋落水的一刹那,它从水底钻出,用后背接住海葵和段兴秋。

    海葵摸摸大鲨的背鳍,在大鲨身上用手指划了一下,为大鲨指明方向。随后,她猛然回身,一巴掌抽在段兴秋脸上,将段兴秋的惨嚎打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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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霸王硬上弓2
    段兴秋被海葵一巴掌抽傻了,差点儿被快速前进的大鲨给甩进海里。

    他快速伸出双臂,犹如抱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住海葵腰身,将脑袋埋在海葵的肩膀上,颤着声音问:“你,你是妖吗?”

    “你说什么?”海风大,海葵没听清楚段兴秋的话。

    段兴秋将嘴巴朝海葵的耳边凑,猛然加大音量,“你是妖吗?”

    段兴秋这一声响,像是惊雷劈在海葵耳边,震的海葵耳朵里头嗡嗡嗡作响,差点儿被震破耳膜。

    海葵用力甩了下头,想甩掉耳鸣。

    段兴秋误解了海葵的意思,见海葵甩头,以为海葵嫌他声音吵,想把他丢到海里。

    他双手猛然用力,揪着海葵衣裳一扯。

    “嘶啦!”一声轻响。

    海葵身上那件灰布短褂从中间撕开。

    她刚鼓出小丘的水嫩胸脯,敞在了阳底下。

    “你松手!”海葵怒吼一声,用力扯住撕成两截的衣裳,想要合在一起,挡住胸前风光。

    可段兴秋的两只手死死扯着两边,用力朝后揪着,让她根本无法把衣襟合起来。

    “松开手!”海葵大喊。

    段兴秋虽然又傻又缺,但不笨,很执拗,“不,我松开你就把我扔海里了。”

    海葵气的七窍生烟,用力朝后一撅屁股,迅速转身,右膝盖屈起,顶到段兴秋肚上。

    段兴秋疼叫一声,条件反射的抽回手,捂向肚。

    他还未来得及摸到肚,身体就后仰向大海,落入海水中。

    “女人?”被海水呛晕之前,段兴秋看到了海葵白嫩微凸的胸。他嘴里哈出两个气泡,无声的喊出女人这个词。

    海葵用力拢起衣服,试图遮掩住微凸白馒头。可衣裳被撕裂又被用力拉扯,变了形,中间有一块儿,怎么也拢不到一处。

    她深呼吸一口气,恨恨脱下碎裂不成样的衣裳,砸进海水里头。

    吹了个口哨儿,海葵让大鲨停止前进。

    她深吸一口气,纵身跳进大海,划着海水,游向朝深海沉落的段兴秋。

    离海葵入水半里远的东侧,一块突出海面的陈年珊瑚礁上,躺着一位仅穿着短裤的高大男人。

    男人是东海上的霸主,以血腥残酷闻名于世的海盗…黑龙王蒋异浪。

    他面容其英俊,眉骨突起,眼窝深陷,眼睛呈烟灰色,鼻梁挺直犹如一刀雕出的天堑,嘴唇颜色艳红,像是涂了层鲜血上去。

    “能御鲨的女人?”蒋异浪意味不明的低语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右手懒洋洋在岩石上按了一下,轻巧翻身,落入海水之中,犹如剑鱼,急速朝着海葵的方向游了过去。

    海葵潜到段兴秋身前,左胳膊勒住段兴秋的脖,拖着段兴秋,朝海面上游。

    冲出海面的那刹那,海葵“哈”的一声,深呼吸了一口气。

    舌尖压住舌底的暗哨,海葵吹了短促的两声,召唤大鲨,过来驼她和段兴秋。

    哨声过后,海面一片平静,大鲨不知所踪。

    海葵皱起眉头,转着脸看了一圈四周,随后,用舌尖压住哨,又吹了两声。海面依旧平静,波纹轻微荡漾,上面闪着点点磷光。

    连着吹了四五次,大鲨都没有出现,海葵着了慌。

    她潜下水,将段兴秋的脚推起来,推到海面上,让段兴秋在海面上保持平躺的姿势。这种姿势,只要段兴秋不挣扎,就会让他一直浮在海面上。

    摆整好段兴秋,海葵深吸一口气,猛的朝海水里一扎。她摆动着胳膊,朝海底游去,去寻找大鲨。

    她入水不到五米,身后突然一阵水波涌动。

    蒋异浪像是捕猎的花豹,游冲到海葵身后,左手捂住海葵的嘴巴,右手抓住海葵双臂,将海葵紧紧囚缚在怀里。

    海葵心中惊恐,却并不慌乱。

    她以被抓住的双手腕为中心,肚向前,脑袋和双腿使劲朝后伸,将身体绷的犹如一道弓。随后,她将肚朝后缩,双膝屈起,用力朝后一弹,踢向蒋异浪。

    蒋异浪冷笑,轻巧躲过海葵的攻击。

    他双手用力一扭,海葵手腕像是要被拧断似的,剧痛无比。海葵闷哼一声,差点儿把肺里憋的那股气儿喷出去。

    蒋异浪像是拖一条海中死狗,拖着海葵在海中潜游。他似乎有在水中呼吸的能力,尤如一条矫健的人鱼,潜游在海水之中,即使潜游上一天一夜,也无需到海面上换气。

    海葵肺中气息渐渐不足,头脑发晕,隐隐有命衰气绝之势。

    在她晕厥过去之前,蒋异浪挟持她钻出海面。

    海葵眼前发黑,耳内金鼓交鸣,像是钻进去了厮杀的军队。她现在虽然能畅快呼吸,但肺部却依旧闷钝,鼻腔也刺痛无比,仿佛有无数毛虫在里面用毛针刺扎着内蕊嫩腔。

    蒋异浪不给海葵清醒机会,朝海葵脑后侧掌一劈,将海葵打晕。

    在船头晒肉干的厨娘方吼娘,眼神尖锐,号称海中千里眼。

    她看见蒋异浪拖着海葵,见海葵没穿上衣,以为蒋异浪抓到了内海人鱼,当即喜形于色,一边摆手一边朝蒋异浪吆喝,“老大,今晚上吃火锅鱼还是碳烤鱼?”

    逆风将方吼娘的话,吹的七零八落,蒋异浪没听全,只听得火锅鱼和碳烤五个字。单这两个词,蒋异浪便明白了方吼娘的意思。

    蒋异浪看向海葵,目光从她脸上下滑,来到她光着的上身。

    嗤笑一声,蒋异浪拖着海葵继续朝船的方向游。

    等蒋异浪到了船前,船上早就站满了人。邻旁两张船,船侧亦人员拥挤,众海盗都从船舱跑了出来,想要看看内海人鱼的模样。

    白云天站在方吼娘身侧,一身白衣白裤,犹如谪仙。他不似海盗,倒像是京都矜贵佳公。

    “老大。”白云天笑着招呼蒋异浪,指指海葵,“这是人鱼?”

    “人。”蒋异浪言简意赅的回答。

    船上众海盗,听到蒋异浪说海葵是个人,皆失望嘘叹。

    方吼娘脾气急躁,抢着问:“老大,这真是人?可人咋不穿上衣?”

    海水清澈,波纹荡漾中,可以将海葵上半身看的清清楚楚。

    海葵头发散乱遮挡着胸前那鼓凸小丘。鼓凸小丘像是藏在水草中的草鱼,在水波动荡中,不时冒露出一块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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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霸王硬上弓3
    蒋异浪看向白云天,白云天当即领会了蒋异浪的意思,将外衫脱了下来,扔到海里。

    将外衫缠到海葵身上,蒋异浪将海葵朝船上一抛,扔给白云天。

    随后,他像是离弓利箭,冲出海面,在半空一个旋身,稳稳落到甲板上。

    宣铃兰手里拿着蒋异浪的衣裳,从船舱里钻出来,一边走,一边嗔怪着蒋异浪,“大哥,你这又丢了一套衣裳。下回去城里,我可得多给你准备一些,要不然哪,说不准哪天,你就没衣裳穿了。”

    宣铃兰美艳绝伦,脑后一根红绳松松绑着长发,眉毛刻意描成两条细长弯曲的黑线,直入鬓角,为妩媚。她一身红衣短裙,赤足,裙边在膝盖上方,露出嫩白的小腿,手腕脚腕戴着无数金银镯,右手腕上挂着一圈铃铛。走动间,铃声叮当作响。

    “你这可是头一次带人回来。”宣铃兰服侍蒋异浪穿衣,“这是什么人?大哥。”

    “女人。”

    宣铃兰手头一顿,看向躺在甲板上的海葵,眼神渐锋。白云天看向宣铃兰,宣铃兰眼珠轻闪,恢复嗔笑模样,“我还以为是个小呢。”

    “大哥,你抓她回来,做什么?”宣铃兰踮脚,为蒋异浪整理衣领。

    蒋异浪推开宣铃兰,随意的扯了下衣领,走到海葵身边,用脚掌踩向海葵的脸。

    海葵硬生生被蒋异浪踩醒,脸颊巨疼,像是被捣过重拳。

    她用力揉着脸颊,坐了起来,皱眉仰头四顾,看着甲板上这群海盗。

    目光扫过一圈后,海葵将目光集中在蒋异浪脸上。

    海葵之前听说过黑龙王蒋异浪,但从没有亲眼见过。因为蒋异浪带领的众海盗,虽然肆虐于东海,但神出鬼没,少被人发现行踪。

    即使能够御鲨在海中随意横行,海葵也从未发现过蒋异浪带领的一众海盗踪迹。

    当然,她也不想遇到这些海盗。因为这些海盗,凶狠残暴,杀人不眨眼。而她,完全不是这些海盗的对手。

    海葵从白云天和宣铃兰两人的形象,判断出眼前高大冷酷的男人是黑龙王蒋异浪。

    传言,黑龙王蒋异浪身边有一男一女,男俊如仙,女艳如妖。

    对蒋异浪本人的传言,则十分失真,脱离现实。都传言蒋异浪长相如钟馗,所以常有人把方吼娘误认为黑龙王。

    海葵没有错认方吼娘为黑龙王,因为此间蒋异浪气势最盛,凌驾在众人之上,所以他定然是这船上之王。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

    海葵现在就是展板上的鱼,架上的活猪,周围一圈屠夫,她逃生无。

    “你,会御鲨?”蒋异浪不废话,居高临下睥睨着海葵。

    海葵装傻,眼皮用力眨巴两下,吸吸鼻,“御鲨?什么是御鲨?”

    蒋异浪右脚轻轻抬起,却重重踢向海葵侧脸,将海葵踢的后滑好几米,脑袋直直撞到船帮上。

    海葵顾不得疼痛,抓住船帮,翻身想要跳下海,从海中逃走。

    方吼娘抽出腰间长绳,一甩一抽,将海葵圈套在其中。方吼娘扯着绳一甩,将海葵甩到蒋异浪脚前。

    蒋异浪道:“把御鲨的方法说了,我就放你走。”

    海葵捂着闷痛的胸口,用力咳了两声。她双臂被捆在身侧,很难活动,便只能靠腿部的力量,挪动着坐起来。

    坐稳后,海葵继续装傻,“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御鲨。”

    蒋异浪右脚抬起,海葵眼皮抖了抖,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缩起来。

    蒋异浪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将脚踢在她脸上,而像是猫斗老鼠似的,只是在她脸上摆动了一下,便收了回去,踩回了地面。

    “把她绑到旗杆上,什么时候她愿意说了,再把她放下来。”蒋异浪吩咐。

    方吼娘生平最恨比她好看的女人,宣铃兰她对付不了,但海葵她能对付。方吼娘第一个应声,快步上前,抢先把海葵从甲板上提了起来。

    白云天道:“方吼娘,先给她找件衣服穿上,毕竟是个姑娘。”

    海葵因为白云天这句话,抬头看了白云天一眼。

    白云天朝海葵笑笑,笑容云淡风轻,仿佛在欣赏美景,而不是欣赏刑罚。

    方吼娘不情愿回了船舱,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找了件全是破窟窿眼儿的短褂出来,扔到海葵脑袋上,“穿上,不穿上衣,也不嫌害臊,贱女人。”

    海葵没脱下外面那件白衫,直接把短褂套在了白衫外头。

    方吼娘与袁一起,将海葵绑到了旗杆顶上。

    乌云散去,阳独霸天空。

    阳光炙热,短短一会儿,就烤的海葵脑袋发烫发胀,有种要爆裂开的错觉。

    海葵忍着胀痛,放眼四顾,在海平面上寻找大鲨的踪影。

    碧波万顷,海面有岛有礁,有游飞的海鸟,却没有大鲨在海面游走的背鳍。

    大鲨不受哨声召唤,这是头一次,她担心大鲨遇到了海中怪物。她很想跳下旗杆,钻入海里,去寻找大鲨。

    可绳绑的牢。

    张海盗船的甲板上,亦都有人在注视着她,她根本没有办法逃走。就算她有办法落入海里,也会被海盗们捞上来。

    有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小海盗,爬上旁边帆杆,好奇的看着海葵。他长相肖似烤黑的土豆,脑袋圆溜溜,眼睛圆溜溜,肚也圆溜溜。

    “我是成功,哼。”小海盗得意洋洋的报上名字。

    海葵看着成功,脑袋里面快速转动着,想着该怎么忽悠成功,将她给放走。

    成功人虽小,脑一根筋,可在残忍血腥这方面,却不输其他海盗。

    “方吼娘让我上来告诉你。等你晒成人干了,她就用热水烫掉你的皮,然后把你的脑袋切掉,扔到海里,身上的肉干切成一片片,用盐和辣椒腌起来,做腊肉干。你的骨头,她要炖成大骨汤,晚上起海风了,喝着暖和身。”成功隔空点点海葵的胸口,“方吼娘说了,你胸前的两个奶,要留给我做肉包吃,我要是吃了这样的肉包,就会变成天底下最聪明的海盗。”

    海葵道:“吃人肉会变成食人鬼。”

    “才不会。”

    海葵道:“红番那群海盗,为什么一晚上全死了,你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吃了人肉。”

    “你骗人。”

    “真的。”海葵想了想,“哦,对了,吃了人肉以后,眼睛就会发绿,一天不吃人肉都不行,还会拉不出去,活生生憋死。”

    “你骗人,人肉最好吃。”成功没吃过人肉,但是他坚定认为,吃过人肉的海盗,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海盗。

    成功见海葵不搭理他,低头踟躇了一会儿,小声问海葵,“真的会变成食人鬼?”

    “嗯。”

    “那,喝人血呢。”

    “食血鬼。”

    “可他们都吃过人肉,为什么没变成食人鬼。”

    “他们吹牛的。真吃过的,都变成食人鬼了。”

    成功一脸忧愁的下了帆杆,连方吼娘的问话都没回,垂头丧脑的进了船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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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霸王硬上弓4
    随着日头西斜,空气开始变凉。

    海风由暖变冷,凛冽而又狡猾的打着旋儿朝衣缝里钻,像是海蛇一样,在肌肤上滑动,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凉意。

    海葵身体渐渐麻木。

    尤其手臂和手指头,麻木的像是在骨头外面套了个软塑料套,失去了痛痒等感觉。

    海葵希望天赶紧黑下来,她就可以用缠在手腕上的鲛丝,割断绳,落入大海,逃离这里。可阳像是故意在和她做对似的,懒洋洋的窝在红紫色的云霞上头,很长时间都不动地方。阳似乎安逸于彩霞的温柔,在彩霞织成的云床中睡着了,忘记和月亮交换岗职。

    海葵专心致志的盯着阳,祈祷阳在她手臂完全麻木之前,赶紧落到海平线下。

    蒋异浪突然从船舱里出来,船舱门在拉动下发出暗哑的响声,打断海葵专注盯视阳的行为。

    蒋异浪刚刚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粗略擦了一下,并未擦干头发。自然卷曲的头发,被水纠合成一缕一缕,看着像是铺散在头顶上的枯萎海藻。

    他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紫红色大袍,袍没有开襟,像是一整片布缝和在一块儿,只在脑袋和手腕地方抠了洞似的。

    海风吹鼓起蒋异浪的袍,令袍簌簌作响,仿佛在敲揍着某种奇怪的鼓乐。

    蒋异浪抬起右手,挡在眉骨上头,仰脸看向海葵,“想明白了没有?”

    海葵立即点头,铿锵有力的回答,“想明白了!”

    “哦?你是怎么让鲨鱼听话的?”

    “啊?”海葵大睁着眼睛,懵懂的看着蒋异浪,“让鲨鱼听话?就是你之前说的御鲨吗?我不会啊,我真的不会,我一点儿都不懂。”

    “不会?不懂?”

    海葵用力摇着脑袋,连带着旗杆也晃动起来,“真不懂。鲨鱼那就是海里的大老虎,你看看我,我这么这么一小滴,怎么可能让海里的大老虎听话。”

    蒋异浪将手缓慢从眉骨上拿下来,拍了拍两边袖口,闲闲出声:“看来你还没想清楚,那就继续想。”

    “嗳,嗳!等等,我想清楚了。”海葵着急的大叫,叫住转身要回船舱的蒋异浪。

    蒋异浪原地站定,回过头来,意味不明的盯着海葵。

    刚才蒋异浪抬头的时候,用手挡在眉骨的地方,给眼睛上铺了一层阴影,导致海葵没看清楚蒋异浪的眼睛。

    这会儿,蒋异浪没有拿手挡在眉骨上方,阳光均匀铺撒在蒋异浪脸上,海葵清晰看到了蒋异浪的瞳仁。

    蒋异浪的瞳仁很奇特。

    围绕在他瞳孔周围的,并非普通人那样的细微绒毛,而是间隔有序的水滴型凹陷图纹。凹陷图纹的尖端指向瞳孔,围绕瞳孔组合成一个花形的图案,美丽且妖异,令人恐惧却又忍不住的想要多看上几眼。

    这种瞳仁为罕见。

    比双瞳还要罕见。

    海葵以前并没有见过这样的瞳仁,一时间愣住了,好一阵都没有说出话来。

    蒋异浪抻高眉毛,眼皮微微下垂,眯缝着眼睛看着海葵,“想清楚什么了?”

    “我,我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让鲨鱼听话,但我听话啊!”海葵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堆狗腿话,语速快的吐了出来,“我特别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让做饭就做饭,当打渔就打渔。别看我长的小,但我吃家食长大的,勤快,从小儿就什么活儿都会干。”

    蒋异浪嘴角慢慢勾了起来,笑的很是愉快,“我不需要奴隶。”

    “我最会按摩!”海葵按摩的技术,是跟着镇头瞎张的,十分地道。瞎张祖上是在皇宫里当医的,一手按摩技术,出神入化,谁家有个扭脖崴脚的,经瞎张一按,不出一晚上,准好。

    “把你御鲨的方法告诉我,我就收你做奴隶。”

    海葵在心里冲蒋异浪‘呸!’了一声。

    她的脚丫蠢蠢欲动,很想把鞋甩到蒋异浪那张无耻的大脸上。

    “我是真的不知道。”海葵表忠心,“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蒋异浪嗤笑一声,扬手吩咐在一边晒鱼干的方吼娘,“看好了她,别让她趁夜跑了。”

    “老大,你放心。”方吼娘一直竖着耳朵斜着眼,听着蒋异浪和海葵这边的动静。

    她非常不希望蒋异浪把海葵放下来。

    对于方吼娘来说,任何一个比她漂亮比她苗条的女人,都是她的敌人,都该去死。

    听到蒋异浪的吩咐,方吼娘提在半空的心脏落回了原位,心花怒放的应了一声。她用力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看好海葵,不给海葵溜走的机会。

    等到蒋异浪进了船舱,方吼娘双手叉腰,冲天大喊,“小贱人,你再不把御鲨的方法告诉老大,我就把你晒成咸鱼干。”

    海葵“呵呵呵”冷哼声。

    这声,对于方吼娘这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来说,相当于一个大火星。

    方吼娘炸了,气的想要爬上去教训海葵。

    白云天叫住方吼娘,“方吼娘,你再不做晚饭,我可就要饿坏肚了。”

    方吼娘忽闪着硕大的两个鼻孔,抽出鞭,隔着空朝海葵甩了两鞭。她在白云天的注视下,心有不甘的将绳收回腰上,弯腰把鱼干收到簸箕里,回舱里去给大家伙儿煮饭。

    白云天抬头看向海葵,朝海葵笑着。

    他像是一只体态轻盈的鸽,右膝微微一曲,随后腾然而起,从另外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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