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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养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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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匆匆的赶了出来,见了辛有财和牛桩子两人,才搞清楚,原来两人是为了家事闹了过来。
村长此时的心情只能用哭笑不得来形容,屁大点儿事,也值当来这里讨个说法。
大过年的,人来都来的林福升也不好再把人赶走,只好开解道:“你们两家分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自打踏进村长家院子后,桂香眼睛就不够使唤,上下打量着村长家的房子。
三进的院子,院中还栽着高大的梧桐树,路边辟了花坛,青石板路踩上去哒哒作响。
房子一排排矗立在那里,朱红色的门窗,瞧着格外气派。
桂香看看村长家,再想到自家破瓦烂房,羡慕的心思愈发重了起来。想到林然应该也在这儿住,她勾起脑袋四下寻觅他的身影来。
前院有热闹可看,林然怎么还能在书房坐得住,他趁爹爹不注意,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村长,事情就是这样,以前虽说我们两家定了娃娃亲,可他牛家实在欺人太甚。九月前,我们就寻思着要退亲了,只怪我这腿不争气。没想到他们又上家里闹,您可要给我家大丫做主啊。”
拳拳爱女之心,使得往日里不善言辞的辛有财,头一次这么顺溜的在村长跟前说上冗长一段话。
村长年约五旬,精神矍铄头上不见一根白发,眉高眼阔透着威严。
听辛有财讲完后他锁着眉头,瞥了一眼牛桩子,等着他的辩白。
牛桩子婆娘一看村长已经对自家有意见,怕当家的不会说话,赶紧抢着说:“村长,天见可怜,孩子年纪小难免会走些岔路,我们早就上辛家赔礼道歉过了。”
“牛桩子,你家到底是婆娘说的算,还是你说的算。”
村长见不得妇人撒泼耍赖,端着架子质问起牛桩子。
围观的人爆发出一阵哄笑,还有人小声嘀咕着:“原来是个怕老婆的怂货,怪不得儿子是只兔儿爷。”
牛桩子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尖儿,气冲冲的跟婆娘吼了句:“闭嘴,这里不是你说话的地儿。”接着又转头,好声跟村长辩解,“林村长,我家牛力是不对,可两家定亲这么多年,辛家退亲也太不地道了。”
林然此刻已经悄悄挤到了人前,背着爷爷向辛夷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脸。
第五十三章 退亲成功
正在盯着地上裂缝思考人生的辛夷,没有察觉出他的小动作,辛桂香则双眸一亮,对上了林然的视线。
她误以为林然终于愿意理她了,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表错情的林然,心中暗恼辛夷痴傻同时,干笑着收回视线。
两家都表了态,只剩下村长拿主意。
林福升沉吟一阵,辛有财义愤填膺,牛桩子一家又理直气壮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模样。
村里村外,各家的秉性,他这做村长的也算熟悉,辛有财完全是个老实疙瘩。当初辛老爹分家时,明显的不公平,他也没吭过一声。
牛家力娃的事儿,在这九岭八乡传得沸沸扬扬,让辛家强认下这门亲事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如此盘算之后,林福升背着手,脸朝众村民,从容的对两家人说:“辛有财牛桩子,你们两家孩子当初是结了娃娃亲不假。不过孩子大了,有不合适的地方也是难免。如今你两家已经结成仇怨,这儿女亲家强做下去也伤和气。”
“村长,我们牛家还愿意娶辛家闺女啊。”牛桩子平婆娘生怕村长再说出不好的话,急惶惶的插嘴。
村长瞪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今儿个我这做村长的就做一回主,牛力和辛家大丫头的婚事就此作罢。”
此话一落,围观村民纷纷叫起好来。辛有财心中石头落地,揉搓着衣角笑开一脸皱纹问:“村长,那定亲时的庚帖……”
“牛桩子,你今儿个就将大丫的庚帖退回去吧,都是一个村的不要闹得太僵。”
林福升三五句话拍板定案,牛桩子面色极差,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和村长争执,极其不甘心的应了声好。
事情告一段落,看热闹的人散了场,辛有财脸上笑容灿烂的遮都遮不住。牛桩子在村长离开后,酸不溜秋的又损了辛有财两句。
然而,两家退亲之事,已经是过了明路。牛桩子再不甘心,也得将庚帖退还了,要是敢和村长作对,以后有他好受的。
旁人都离开了,辛夷一家仍旧留在原地。
林然频频回头,想把辛夷叫过去说会儿子话,无奈她根本不抬眼瞅他一下,桂香那丫头倒是盯着他望了好一阵儿。
直瞪瞪的眼神,让林然心里怪怪的,不敢再停留,慢吞吞回了书房。
等林然身影不见了,辛夷这才抬头朝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她不是瞎子刚才林然挤眉弄眼作怪的样子,她都收在眼底。
这儿可是村长家,她心里虽没什么,万一让村长家下人窥见她和林然举止亲密就不好了。
男女七岁不同席,乡下人不太计较这些,她该避时最好避一避。
林然天资聪颖,林家对他寄予厚望,万一误会她带坏了天才就不好了。
辛有财腿脚不好,从村长家到桃庄和辛家庄南辕北辙,让他去取庚帖,等回来又该卧床了。因此这一任务交给了长安,有村长放话在前,牛家也不敢轻易为难他。
出了村长家门,两家人相看生厌,离得远远的。牛力鼻孔朝天,冷哼一声,故意放大声音说:“有人是给脸不要脸,等以后闺女嫁不出去,嘿嘿。”
长安一下子怒了,冲上前推了他一把,呵斥道:“混蛋,你说什么呢你。”
牛桩子见宝贝儿子被推,不顾脸面上前将牛力护在身后,抡起拳头威胁:“怎么着,你家还凶上了,要不是看着村长的面子,今儿个我一个收拾你们爷俩。”
泥人尚且有三分性子,辛有财正要上前与他争辩,辛夷拉了拉他的衣角笑眯眯的说:“爹爹,大姐终于退了亲,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我们早点回家准备下为大姐庆祝下才好。”
玉荷也跟着劝:“三妹说的对,爹,我们还是先回家吧。被狗咬了一口总不能咬回去吧。”
俩闺女一人一句话,声音还都不小,气的牛桩子一家脸青了又白。到底碍着在村长家门口,没敢真动手。
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辛有财算是体会到了,他满腹的怒气在两个女儿的安抚下,烟消云散。
细细一想,闺女儿说的理很对,牛家这种胡搅蛮缠的人家,他们能顺利退了婚,能称得上件大喜事。
他们高兴都来不及,为什么要随了牛家愿,跟他们一起在大庭广众下丢人。
于是,辛有财携着幼子还有三个女儿,容光焕发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等王氏从娘家回来,听到女儿退亲的好消息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这一家之主,总算为家人出头了一次,多少年了,辛有财头一次生出扬眉吐气之感。
家里四朵金花,又兼赤贫难免会被人轻视,辛有财想把闺女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也没银子。但是,牵涉到终身大事,他一定要把女儿护的周全。
初五,王氏喜气洋洋的带着儿子女儿从娘家回来。打从辛有财摔断腿后,她小半年都没回过娘家。
趁着过年,回去看看爹娘和兄弟姐妹,也算慰藉了相思之苦。
两边儿都穷,往日里见一趟,也不是容易事儿。
等王氏刚将娘家回礼放到桌上,辛有财手中拿着一封庚帖,在她眼前晃了晃,神色愉悦带着淡淡骄傲。
“这是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识字儿,看着咋怪眼熟咧。”王氏疑惑的打量了眼前信封似的书帖,试着回忆到底在哪儿见过。
辛有财哈哈两声,大声说:“孩儿他娘,这是大丫的庚帖。大丫跟牛力的婚事已经退了,她的庚帖都拿回来了。”
“真的?”
王氏和小怜同时出声,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尤其是小怜,瞬间眼泪就迷蒙了眼眶,喜极欲泣的样子,让人垂怜。
她盼了这么久,终于把这门糟心的亲事给解了,怎能不激动不喜悦。
娘儿俩抱在一起,消化着这个好消。隔了会儿小怜要过庚帖,拿在手中反复摩挲,生怕一不小心这庚帖就飞了一样。
太不容易了,这庚帖关系着她的终身大事,下次她一定要擦亮眼睛万万不能疏忽了。
小怜不求嫁入富贵人家,只想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第五十四章 胭脂记,回忆昨
春日已来年,此山何名未得知,薄霭透明媚。
出了正月,孤寂的冬日渐渐隐去声息,春天快要来了。
还不到万物复苏的时节,辛夷雀跃的心情,已经难以抑制。
上河村是典型的北方农村,植被也是辛夷所熟知的,每当万物萧条之时,荒野中唯一风景便是寒梅。
在十里坡和凤凰山交界处,有一大片梅林,花开之际绚烂如朝霞。
终于等到了花盛时节,辛夷筹谋已久的制作胭脂计划,也能正式实施了。
在山神娘娘再次入梦的幌子下,王氏等人并没对辛夷忽然掌握了制作胭脂技能一事抱有怀疑态度。
出于女人的天性,她们对于胭脂水粉抱有极大的好奇心。
不用辛夷提,大姐二姐连同最小的辛桂香,都摩肩擦踵的想尽快制出胭脂来。
香喷喷的胭脂,一小盒就要好多文钱,哪是农家姑娘能用的起的。
她们姐妹长这么大,还没用过几次胭脂,连王氏也是在嫁人时,陪嫁了一盒胭脂,依依不舍的用了一年多。
往日里,村里谁要是涂了胭脂,准能得到大姑娘小媳妇儿们艳羡的目光。
自家要是能做胭脂了,还愁没有她们用的,即使只用上一两次也是好的。
辛夷低估了姐妹们的热情,意外之喜,让她对贩卖胭脂之路多了信心。
销路问题她不担忧,最好赚的就是女人钱,只要她的胭脂水粉做的足够地道,何愁没有销路。
在古代各种工艺都讲究传承,匠人具有特殊地位,一技在手吃喝不愁。木匠银匠辛夷没有天赋,女子也不适合去当学徒,
胭脂水粉的制作有一套复杂工艺,稍有差池,做出的成品就会有各种瑕疵。
辛夷前世积累了第一笔金后,便开始从事胭脂水粉生意,随后不断筹谋。最后广觅良方,搜罗了民间各种胭脂配方,这才将生意慢慢做大。
在这个漫长过程中,辛夷本人也成了胭脂调制高手,从略知皮毛做出的胭脂总是充满瑕疵,再到个中高手,那是一段艰辛的历程。
功夫不负有心人,也正因为当初的努力,重生之后,辛夷才有捷径可走。
前世辛夷曾感慨,若是她穿越之初能掌握调制胭脂的秘诀,也不会平白走那么多冤枉路。
而今一朝重生,她才知原来上天还是厚待她的。
在家中姊妹的频频催促下,制作胭脂一事也成了辛家的大事。她们也好奇着那些精致小巧的胭脂,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法子做出来的。
小怜和玉荷身为大姑娘,小算盘也有些,若是胭脂制作起来不是那么复杂,她们也可以偷空私做一点儿。
退了婚约之后,小怜精神前所未有的高涨,豆蔻年华正是青春之际。哪怕没有娇媚的容颜,年轻的脸庞也清新可人。
只要想到自己的人生不用再和牛力那样龌龊的男人捆绑在一起,辛小怜对于未来便有无限期望。
入梅林需挑一个晴好的天气,二月二龙抬头之际,辛家四姊妹一起上了山。本来辛夷是不打算带着桂香的,她年龄太小,帮不上什么忙。
无奈桂香非缠着要一起来,小怜玉荷也抵不过她的厮磨。
过两天就要下地种棉花了,王氏在家捡种子,没跟着一块儿来。
长平长安厌烦女人家的玩意儿,收集花瓣也不是重活,要不了那么多人。他们在家休整起农具,为接下来的农活做准备。
一家人只有辛有财闲在那里,王氏对他看紧的很,一点重活都舍不得他干。
春寒料峭,辛夷身上还穿着年前的破棉衣,手里拎着个篮子,篮中放着布包。花瓣很娇嫩,胡乱塞到篮子里去,压坏了,成色就不好了。
想做出上好的胭脂,原料一定要好,不然后续步骤做的再好,总会有瑕疵存在。
梅花最繁盛的季节已经过去了,香雪如海的场景,也不存在。枝头上残余的梅花,比起全盛时不足一半,地上密密麻麻落着凋落的花瓣。
风吹过,摇落满树芬芳,场景美不胜收。
辛夷手抚着枯瘦的树干,静静打量着这难得的美景,前世的回忆如海潮般涌现。
没有人永远绮年玉貌,但永远有人绮年玉貌。
回忆起前世,在辛夷记忆的角落里,忽然出现一个羞涩的书生面容。那时正是桃花烂漫,游人如织,亦是辛夷将店铺开到汉阳城的第一年。
在没有嫁人之前,辛夷也曾度过一段可以称为少女情怀总是诗的日子。
即使为了赚钱,她那仅剩的粉色憧憬,在现实的打压下只剩下微弱的苗头。
脸上的疤痕,让辛夷在外貌上缺乏着自信。
初来乍到,辛夷对汉阳城的一切都不了解。一时好玩,在踏青时节曾孤身一人,素服淡妆到郊外青云寺赏桃花。
妖童媛女无数,尽是眉目传情之人,在桃花的感染下,辛夷厚着脸皮盗窃了一首前人诗句。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正当她摇头晃脑自我陶醉之际,忽有一年轻书生,踱步而出。隔着数株桃花,那书生弯腰作揖,彬彬有礼的夸了句:“姑娘好文采。”
一句好文采,羞得辛夷这个剽窃者红霞飘飞,恼得最经典的后两句堵在嗓子里说不出。那书生容貌并不出众,目光清明流露着正直之气。
当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唐突了佳人后,急忙重新作揖赔礼说:“姑娘,小生冒昧了,不过姑娘佳句引得小生敬服,不知可否请教后两句。”
书生愚直模样惹得辛夷发笑,然而她只为外出散心,无意窃取古人诗作,便摇头说:“无意间想起古人遗作,后两句早已失佚。”
“原是如此。”那书生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冲辛夷露出了一个笑容。
插曲到此结束,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点儿才子佳人的故事,也没有上演风花雪月的戏码。
辛夷之所以恍然想起,也只是发现,原来她前生在男女情事上,除了碍于礼法嫁给乔正臣之外,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论起来,还真对不起旁人对她的评价,混迹在男人之中,不清不白。
第五十五章 拾得梅花好换钱
岭上寒风凛冽,阳光虽好,却抵不住料峭寒气。
小怜忍不住跺脚搓手,藉此取暖。眼看辛夷一直在发呆,没有开口的意思,才出声提醒。
“三妹,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桂香和玉荷在不远处,一个试着爬树,另一个在底下推举,并没察觉到辛夷的异样。
缓过神来的辛夷,抱歉的朝小怜笑了笑说:“走路太久,刚才有点儿晕,歇了会儿。大姐,待会儿你跟二姐只要捡着地上干净的梅花瓣,然后放到布袋中就可以了。”
小怜点头表示懂了,来之前辛夷已经把话提前说好了,她不过是担心三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弯腰将梅花一朵朵塞入袋中,辛夷的心思仍旧飘忽在前世记忆中难以自拔。
一抹胭脂红,引得几人醉,前世她并非孤军奋战,可曾经的同伴此刻不知流落何处。
她还没有足够能力,将那些曾与她一起打拼的人,再次找回来,重新开辟属于她辛夷的胭脂铺。
桂香爬上树,使劲儿摇晃着树枝,花瓣像下雨般纷纷落下。
玉荷低头在底下捡花瓣,她在树上笑得惊飞无数鸟儿,清脆的笑声像碰撞的铃铛。
在梅林之中,传得很远很远,远处的山涧似乎也跟着回荡她的笑声。
四人之中年纪最大的小怜并没出言阻止,桂香还是孩子,天真烂漫才是正常的。若是两个妹妹都似辛夷这般沉闷,那才是奇怪事儿。
“表哥,你不是说这里很安静么,哪儿来的野丫头吵吵嚷嚷。”
少女蛮横的声音响起,辛夷她们纷纷停下手中动作,扭头望向来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剪水双瞳,少女明眸皓齿,白底绣着红梅的披风系在脖间,头上戴着雪白的绒球。年约十四五,豆蔻娉婷,让人无法将她与刚才的娇蛮腔调联系一起。
少女并非一人,她身后还有六七人零散走来。
乍一见到男男女女这么多生人,小怜略为紧张,往后退了半步。
辛夷疑惑的望了过去,她没看错吧,黄士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拖家带口的架势。
“?儿,不得无礼。”
黄士雅一手扶着身怀六甲的夫人,一边轻声训斥着表妹。
对这个表妹他真是头疼的厉害,十四五岁的年纪,花容月貌偏偏生着得理不饶人的性子。
这次,她在家中与姊妹争执,惹怒了姨母,才把她送到清流镇,让她安分几天。
哪成想,表妹虽娇蛮却得了母亲的欢心,他这个做表哥的想教育她,屡屡被娘亲拦下。
颜?嘴巴一撇,扯着嘴角不高兴的嘀咕了句:“本来就是几个泥腿子,乡下有什么好的,哼。也就乡下来的泥腿子,喜欢看这荒山野岭。”
林如意脸色一青,垂在袖中的手紧了一下,自打夫君这个表妹进了府之后。原本对她就有意见的婆婆,更是对她挑鼻子瞪眼,看似天真无邪的表妹,总在下人面前不经意的落她面子。
她性子绵软,嫁入黄家之后,虽不甚得婆婆欢喜,然而夫君一直对她体贴有加。
两人成婚近九年,夫君除了两个通房外,没有纳任何妾侍。连对两个通房往日都是淡淡的,多年来无庶子庶女出生。
镇上有多少富贵人家,能像她夫君一样温柔体贴,婆婆不待见她,也是厌恶她占据了夫君欢心。
又岂止是婆婆,连粗枝大叶的公公,偶尔也会颇有微词。他虽不直接向林如意发难,却时常感叹黄府人丁不旺,埋怨黄士雅不知开枝散叶。
也怪她不争气,自打生了豆儿之后,肚子就没再有过动静。可她贪恋着夫君的柔情,不舍得纳入姬妾,将夫君推向别人怀抱。
如今好不容易肚子里又有了消息,林如意脸上笑容才增多,婆婆近几个月来也对她脸色稍微舒缓一些。
当然,前提是她没有和表妹对上。
辛夷先一步认出了黄士雅,又瞥见他身后幼童,这才晓得原来两人之间是差了辈分的。
出于情理,她上前一步福了个身说:“黄东家,真巧,在这儿遇到您。”
全身心思都放在妻子身上的黄士雅,方才发现,原来撞见的还是熟人,上次在酒楼前卖雪盐的小丫头片子。
他颔首一笑,淡淡的说了声:“好巧,三丫家也在上河村,我倒是记起来了。”
颜?不忿表哥对自己冷言冷语,却对一个小丫头和颜悦色,将袖子一甩轻蔑的说:“果然是村里的丫头,连我身边打扫丫鬟标致都没有。嘻嘻,难得嫂嫂出身乡野,长得如此美丽,真是……”
“颜?,够了!”
见表妹频频将话题往妻子身上引,暗中挤兑她的出身,黄士雅终于不满了。
连名带姓的称呼,镇住了颜?,这么久了,表哥还是头一次冲她发这么大火。
林如意轻轻按了下夫君手臂,柔声说:“轩哥,珂儿还小,你太严厉了。”
她生着一张鹅蛋脸,秀眉如小山,唇不点而朱。加上怀孕之后珠圆玉润,散发着母性光辉,风姿不是颜?这种黄毛丫头能比的。
黄士雅反握住她的手,眼底深情疑心能将人溺毙。
颜?眼圈一红,委屈万分,朝着林如意嚷道:“让你假好心,我就是讨厌乡下人,讨厌,讨厌,讨厌!”
无辜中枪的辛夷觉得自己膝盖已经满是枪眼了,她是乡下人,她得罪谁了。
小怜依旧局促中,她没有见过黄士雅,从这群人的言谈举止以及华美服饰,亦可断定这不是一般人。
娇俏少女一句跟着一句,对她们姐妹毫不掩饰的鄙视,让小怜无地自容。
两人差不多的年纪,气质却一个天一个地,她就是树上凌寒独开的梅花,她就是这地上任人践踏的尘土。
林如意心细如发,从陌生少女羞赧的表情中,猜出了她的尴尬,不顾身子笨拙微屈行礼道:“姑娘,舍妹年幼不懂事,还请谅解。”
颜?最讨厌林如意摆出一副大人模样,在她后面跟着道歉,见状嘴巴一张,又要讽刺。
冷不丁瞥到黄士雅眼神中,有嫌恶一闪而过,她才闷声作罢。
第五十六章 表妹也是妹?
身份尊贵的夫人亲自向自己道歉,小怜脑海中短暂空白后,局促不安的摆手说:“没什么,夫人太客气了。”
林如意抱歉的笑了笑。
奶娘牵着年仅七岁的黄豆,在一旁站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跨坐在树上的桂香,眼神里满是羡慕。
黄士雅的长子,亦是他唯一的子嗣,平日里颇受宠爱,为了好养活特地取小名豆子。
黄豆穿着玉色小袄,脸蛋像苹果一样红扑扑的带着点儿婴儿肥,头发扎成小辫散落在四周。脖子上挂着璎珞底下悬着小银锁,端的是富贵家庭出身小童模样。
离得远,玉荷并没听清大姐三妹,和外人交谈的内容。她在树下呆呆站着,疑惑三妹为何与那陌生男子,举止间颇为娴熟。
此时,玉荷还没猜到,来人会是清流镇的首富黄府少东家。
难得出门一趟的黄豆,眼巴巴的瞧着骑在树上的桂香,拉住黄士雅的袖子撒娇说:“爹爹,我想去那边玩儿,好不好?”
还没等黄士雅答话,原本心中就有怨气的颜?,一把拉住侄儿的手凶巴巴的说:“豆子,别跟乡巴佬玩儿,你也会变成她们那种脏兮兮的丑模样。”
豆子年纪虽小,对这个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的表姨,怀着本能的反感。她看着长得漂亮,可一点儿也不温柔,还会将娘亲气的偷偷抹眼泪。
故而,颜?刚抓住豆子的手,就被他一把甩开,人小鬼大的豆子还大声说了句:“才不会呢,娘亲也是上河村的人,表姑才长得丑。”
接二连三的被人驳面子,连豆子都敢跟自己嚷嚷,颜?一张俏脸快要气歪了,叉着腰喘着粗气。
黄士雅闷声偷笑,干咳了两声,假装严肃的训斥儿子:“豆子,怎么能这么没礼貌,那是你表姑,对错都不是你能说的。”
他特地着重了对错二字,言下之意,即是指责颜?也有错的地方。‘
面对大表哥的指责,颜?又羞又恼,眉目顾盼间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意流动。
辛夷仔细一琢磨,越发明白,她们今儿个可真是当了次炮灰。这明摆着是表哥表妹以及表嫂之间的暗流,没看出来,黄士雅的桃花还挺旺。
在古代二十五六岁年纪,孩子都打酱油了,还有个嫩出水的小表妹对他芳心暗许。
神马?你说近亲不能结婚,她只是他的妹妹。
笑话,在古代,木鱼也是鱼,表妹也是妹?
无奈乎,连辛夷这个外人都能看出来,黄士雅与颜?表妹之间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情。
豆子天真无邪,得了爹爹责问后,并没露出不开心的神情,反而屁颠屁颠儿的朝着桂香那边跑去。
林如意慈爱的望着儿子奔跑的背影,她真把唯一的儿子如珠似玉的疼着。在怀上肚子里这个之前,她只有豆子一个孩子,所有的爱心都倾注在孩子和夫君身上。
辛夷扯扯小怜,识相的躲开了一点儿,继续捡自己的花瓣。
“你在树上害怕么?”
豆子在树下站了会儿,好奇的开口问。
桂香在豆子跑过来时,就看到了这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他脸极白胖墩墩的,比她还要矮上一些。
豆子跑起来摇摇晃晃的样子,让玉荷一看就喜欢起来,桂香则撇撇嘴。
富贵人家的孩子,也不是个个儿都好看的,林然哥哥比眼前的小胖墩漂亮多了。
见小胖墩仰着头和自己说话,辛桂香调皮的抓了一把梅花,扬手往他头上一撒说:“当然不害怕了,我经常爬树,这么矮有啥可怕的。”
她说话时小腿在半空中一抖一抖,两只脚丫惬意的踢着,花枝掩映间她脸上的烫疤并不明显。
豆子在家中鲜少有同龄玩伴,丫鬟小厮在他身边全都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小少爷被人责罚。使得他的生活十分无趣,乍一看到如此活泼可爱不怕生的小女孩儿,十分欢喜。
梅花瓣粘在他的头发上,红红白白一片甚是滑稽,逗得桂香咯咯直笑。
豆子不明所以,见到她笑也跟着裂开嘴笑了起来,笑过后他抿着嘴腼腆的问:“我叫豆子,你叫什么名字,能教我爬树么?”
桂香歪着脑袋,笑嘻嘻的说:“不行不行,你太胖了,怎么能爬上来。”
“桂香,别这样说人家。”
玉荷瞅着名叫豆子的小男孩臊红了脸子,赶紧出声。
桂香耸了下鼻子,哼咛一声,沿着树干跳了下来,干脆利落的样子让豆子看的目瞪口呆。
他想着话本里的侠女也是这模样吧,要是他能瘦点儿,或许也能轻松上下树。
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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