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掳爱成婚-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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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次唯一不同的是,她听到了他结婚的消息。
  已经结婚了呵。她低着头,感到雪花一片片飘进衣领里,化成了冰冷的水,却来不及害怕,便,听到枪声在响……
  下一刻,疼痛穿刺全身,身子直直倒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模糊的眼帘里,只有那片刺白的雪,冷冰冰的铁网,以及铁窗外那几棵柚子树……铁网外面是什么呢?是家吗?
  为什么她始终看不到,回不去。
  她的头软软耷拉在雪地上,渴望的望着远方,鲜红的血,像花儿一样绽放在囚衣上,缓缓,盛开了一地。
  ——
  滕睿哲正在开锁的手,突然松开了,钥匙串啪嗒一声摔到地上,发出一道脆响。
  他抬起头,锐眸怔怔望着前面,俊脸刷的惨白。
  满身风雪的滕父站在楼梯口,魁梧的身板不动如山,示意佣人全部退下,一双老眸无情盯着这里:“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满意吗?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让她结束了所有的痛苦!她现在的尸体就躺在雪地里,没有闭上眼睛。”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没有动。
  “不要以为我做不到,逆我者,只有死路一条!”滕父锐利的老眸里同样浸着血色,凶狠的目光冷冷盯着儿子的背影,一身怒火:“原本你有机会让她活命,但你不要,那么,我就如你所愿!现在后悔吗?你的生命和翅膀都是我赐予你的,若想反扑,就等翅膀长硬了再来与你老子反!我这次拆散你与这个小妖精,只是让你知道,你滕睿哲其实还不够强,还没有资格,在我的地盘上呼风唤雨!以前对你容忍,是因你是我儿子,曾经与父同心,可以放手让你磨练!但现在,我滕家留下的只是你一具空壳,你的心,早已为一个不足挂齿的女人与我滕家为敌!值得吗?这已是第二次了,为什么还不长教训!”一手掌将旁边的花瓶扫落!
  “老滕,不要说了!”滕母在房里听得大惊,歉疚的泪水不断涌入眼眶,哭着从房里冲了出来,紧紧抓着丈夫的手,仰头哀求:“你不该这么逼他的,他是我们的儿子,不是仇人,我们对不起黛蔺……老滕,可能我们真的错了,错了……”
  邹小涵站在楼梯下面,听着滕母这声‘错了’,上楼的脚步一顿,扶在雕花扶手上的右手悄然握紧,用力,指骨节开始泛白,缓缓垂下头。
  错了?什么错了?
  迎娶她进门错了?还是逼走苏黛蔺错了?
  楼上,滕睿哲在缓缓转身,刀削斧凿的俊脸上一片死灰,迈开步子朝这边走过来。
  他走到了父亲身边,抬起眸,那是一双同样阴狠的鹰眸,“你一定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再看一眼哭得伤心欲绝的母亲,没有停步,擦身而过。
  “睿哲!”滕母慌了,连忙跑过去抓儿子的手。但滕父冷声呵住了她,负手凝立,对这边厉声而出:“你现在说这句话,还为时过早!你若是动得了我,早在几天前就不会束手就范!我奉劝你,少做无谓的反击,那样只会让你衰败得更快!你报复我的最好方式,就是去竞选新市长,让自己手握大权,在权势上与我齐平!这样你才有能力扳倒我!否则,我会让你走到穷途末路!”
  滕睿哲在下楼梯,冷冷望着站在楼梯口的邹小涵,薄唇边忽然勾出一抹笑:“你觉得自己嫁进了天堂,还是地狱?”
  邹小涵站在一楼,微微低着头,没有出声。
  滕睿哲眸光一冷,没有再理她,大步经过她身边,走出了家门。
  不大一会,门外传来他开车离去的声音,车子开的很快,撞开了院门,直奔某一个方向。
  “滕总,所有江边哨所或武装部队都找不到黛蔺,但在锦城市第一女子监狱,今天有三个女死刑犯在监狱里枪决,我们追踪过去的时候,已经鸣枪了,因为对方将死刑犯之一掉包,让黛蔺做了替身,名字并不是‘苏黛蔺’,枪决的时候也是戴着头罩,无法排查……”
  “好了,不要说了。”滕睿哲哑声打断对方,握着方向盘的大手突然颤抖起来,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已经忘了在这积满厚雪的山道上需要减速,只是不断加速,任那素白的雪花飞满车窗,“尸体在哪?”
  “三个女囚犯是合伙作案,案底很多,枪决的时候并没有家属来认领,监狱将尸体直接就地火化。火势很大,狱警守卫也异常森严,他们似乎很早就准备好了,不让任何人闯进来,我们冒险去抢的时候,并分不清楚哪个是黛蔺,扯下黑色头罩才知道抢错了,被压在下面的那具才是黛蔺的尸体……”
  “我让你们不要再说了!”滕睿哲突然勃然大怒,五指陡然使力,竟是一把扭碎正在通话的手机,喉咙里发出一声困兽痛吼,将车子猛停在第一女子监狱门口。
  他喘息着,饱满宽额上的青筋剧烈暴跳,缓缓抬头,仰望那冷森森的铁门。
  又是这里,原来他们把你抓来了这里。可黛蔺,怎么又会是这里。
  站在铁网旁边的时候,是不是又在想着回家。想着,家明明在很近的地方,却始终回不去。你爱的男人明明说要保护你,却让你再次绝望。
  ——
  素白的雪地,红色的血似杜鹃花在一片片绽放,淌了一地,焚烧的地方已经清理干净,只余,一层薄薄的白雪。
  通电电网,将天地隔成两个世界,铁网外面是四棵柚子树,枝丫上披满积雪,而树下,一朵小黄花在风雪中努力伸展身子,随风摇曳。
  他站在铁网旁,肩膀上、头发上落满雪花,一直看着那朵小黄花。
  “犯人已经就地火化,骨灰准备移交公墓处,请问滕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
  “认领。”
  ——
  七个月后。
  天气开始进入炎夏,灼烈的阳光洒满整个大地,似火炉里的烈火,带来一股燥热,深绿色的叶子在夏风中招摇,欢快跳舞,视觉上带来一股清凉。
  锦城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各大百货商场在争先恐后做活动、降价促销;女人们,无论是家庭主妇、还是办公白领,皆拎着小包在这里打发周末时间,主妇们蜂拥着抢淘降价名牌,挤来挤去,差一点把大商场的路给堵死;白领们则坐在楼上悠闲喝咖啡,聊美容,聊八卦,聊男人。
  “你们说,滕氏家族企业的接班人到底是谁?滕韦驰?还是滕睿哲?”
  “应该是滕韦驰吧,毕竟滕氏家族企业都是他们一家人在坐镇打理,就算股份不是最大的,资历也是最深的;睿哲少爷则有自己的公司,不吃祖宗老本……不过最近半年,这本是一家的两公司竞争激烈,消息经常上报纸网络新闻头条,听说滕老爷一直在压制儿子,提拔侄子;谁是儿子,谁是侄子,你们应该清楚哦?”
  “去,少说这些废话,说为什么这样?我记得一直有消息报导滕老爷滥用职权,打压儿子的公司,紧接着就没下文了,不知道是不是记者被封了口。我就想不明白滕老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一直与儿子为敌,难道,睿哲少爷不是他亲生的?”
  “豪门长辈们的思想你怎么能懂呢?有些时候,老爷与少爷,两者之间的关系不是父子,而是仇人。只要稍微不服从命令,就要家法伺候,这就是大家族!估计这次是因为睿哲少爷把邹家的婚事给退了,滕老爷这才逼着娶,用势力压迫滕少就范……”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可怕。因为我记得滕少与邹家退婚那段时间,把他的正牌女友带出场了,好像是一个小他很多的小女孩,长得挺漂亮的。然后估计是滕老爷不同意,恼羞成怒,硬逼着滕少娶邹小姐,不娶就整垮他的公司,逼他走投无路……”
  “嘘,小声一点,邹小姐,也就是滕太太朝这边走过来了,小心被她听到。”
  “哦,那我们不说了。”八卦女翻翻眼皮,若无其事把桌上的杂志拿起来看,身子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用眼角看着邹小涵从她们身边走过。
  邹小涵穿了一身素色洋装,长发还是那么黑溜溜的一把,没有再戴发卡,自自然然披散在肩头,背影看起来非常纤柔。滕母则陪在旁边,脸蛋保养得白白净净的,看不到一丝鱼尾纹,让保镖拿着精品袋跟在后面,说去看看童装。
  邹小涵非常秀静,露出一个轻淡的笑,挽着婆婆的手,往三楼走去。
  “啧啧,好像越来越漂亮了。”八卦女们把脑袋从沙发里伸了出来,直勾勾盯着那对虽然戴了太阳镜,但依然被认出来的婆媳俩,脖子都快伸成长颈鹿了,“养尊处优就是不一样,皮肤就跟天天泡牛奶浴似的,压一压,q弹,吹弹可破。不过邹小涵这身洋装穿的不好看,太宽松了,一点都不显身材。”
  “哪里不好看了,挺休闲的,大小姐穿什么都好看。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嫁给了滕少,心里不平衡,哈哈。”
  “死丫头,看我不打你!”
  “……”
  这里的路人在闹着,那处,邹小涵与滕母在坐滚梯,眼睛看着上面。
  滚梯上面,有个年轻女子扎着马尾,侧脸小小巧巧的,手上拎着一个衣袋,侧着身子在发短信,看不到脸,但看起来青春飞扬,活力四射,正在滚梯上下楼。
  邹小涵与滕母抬眸看去,同时吓了一跳,手中的手包差点掉下去!
  因为,女孩的侧脸看起来跟黛蔺好像,尤其是那个马尾,那光洁的额头。
  婆媳俩同时被吓得不轻,连忙又扭头去看女孩,看到女孩上身穿了一件白色学生制服,下身百褶裙,没至膝盖的黑色中筒袜,球鞋,非常青春纯美,正俏皮的跳下滚梯,开始讲电话:“颖儿,衣服我已经给你买好了,绝对休闲宽松,米白色的。”
  不是黛蔺的声音,是另一道陌生的嗓音,从来没有听过的。
  邹小涵与滕母对视一眼,这才回过头,同时抒出一口气,脸色稍稍缓和过来。
  黛蔺死了,这是滕父滕母,邹小涵,以及滕睿哲,谁都不愿提及的事。尤其是滕母,半年多过下来,每天晚上都梦见黛蔺穿着一身土黄色囚服、全身是血、睁着一双惊恐的水眸过来找她,流着泪对她说:“伯母,黛蔺想嫁给睿哲哥哥,等了睿哲哥哥好多年,请您成全,请您成全。”
  每到这个时候,滕母就会惊出一身汗,躺在被窝里再也睡不着。
  因为她的初衷并不是要害死黛蔺,而是想给这个孩子一条生路,让她趁年轻再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过平凡生活。但是没想到老滕会那么狠心,为了逼迫睿哲收心,真的让黛蔺死在了监狱里。
  原本她以为,老滕怎么说也会拿黛蔺逼睿哲慢慢就范,让睿哲与小涵组成家庭,有了孩子后,就放了黛蔺,没想到,老滕想彻底除掉障碍,让睿哲永远忘了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人,天人两隔。
  因为,时间会让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渐渐淡去。没有人会管一个孤女的死活。
  “小涵,妈突然有点头疼,小孩衣服今天就不看了,我让佣嫂陪你。”她在手包里翻了翻,慌乱摸出两片止疼片无水吞服下去,又往回走,有些胸闷气短,“这人老了,容易累,哎。”
  “妈,那我们去那边坐坐,稍后回去。”邹小涵轻柔挽住她的臂弯,转身跟她一起下楼,并帮她抚背顺气,心里明白婆婆在担忧什么。

  ☆、这个女人太像她

  婆婆在担忧什么呢?婆婆在担心当初的事会被揭发,让她良心不安,一辈子过不安稳。可既然做都做了,为什么还说错了呢?
  七个月前的这句话,让她听着非常不舒服!
  因为言下之意,就是婆婆在后悔当初没接受黛蔺,觉得做错了,应该娶姓苏的,而不该娶她邹小涵!可她当时才刚刚进门呢,亏婆婆说得出这种话!
  “妈,给您点杯果汁吧,润润嗓子。”心里有一口气憋着,但脸上依旧保持娴雅的微笑,轻轻扶婆婆在商场二楼坐下,点了两杯现榨果汁,扭头静静看着一楼的人来人往。
  此刻,那学生制服女孩已经走到一楼了,马尾辫在俏皮甩动,轻快走到商场门口取她的小绵羊,戴上盔帽,开车离去。
  “妈,她只是穿衣打扮像黛蔺,人并不是黛蔺,您不要往心里去。”她柔声宽慰对面的婆婆,笑了笑,“再者说,我们滕家与黛蔺也没什么关系,就算在大街上见到她也没什么,打声招呼就好了。”
  “小涵,以后不要提这个名字。”滕母眉头不展,喝了口果汁让自己暂时心安,静静看着对面的儿媳妇:“睿哲会慢慢忘掉黛蔺的,你加把劲,争取让睿哲的心回到你身上。人心都是肉长,总有一天会被打动,你不要气馁。”
  “妈,我这不是在努力吗?”邹小涵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握住滕母的手,漂亮的大眼睛闪烁坚定光芒,“我一直爱睿哲,很久以前就爱上了。现在做了他的妻子,更不能给他拖后腿。我相信黛蔺地下有知,也是希望睿哲幸福的。所以妈,您一定要站在我这边。”
  ——
  黑色七月,各所大学忙于期末考试的一个月。
  锦城市第一名校锦城大学的1号教学楼门口,站满了观看考试时间安排和放假通知的学生,只有一两天就要放暑假了,每个人的心都在沸腾,早已把行李收拾妥当,准备外出旅游或实习,离开学校一两个月。
  开小绵羊电动车的女孩也站在人群中,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把放假时间大致瞟了一眼,重新骑上她的小绵羊往教师居住楼方向而去。
  锦城大学是名校,有水有树,建筑群清新现代,校区占地颇大,书香气息浓厚,学校还特意为教师们建了一组非常舒适现代的复式住宅,一眼望去,红墙绿水,就是一个新建的高级社区。
  女孩与女伴就是在这里租房子,三室一厅,精装修,什么家具电器都有。
  此刻她在楼下的超市买菜,拎了几大袋子坐电梯上七楼,直接按自家门铃:“颖儿,我是敏敏,给我开门!我回来啦!”
  很快,大门就给开了,一个长头发、戴粗框黑眼镜、长相平凡的女孩出现在门里,帮她接过那几大袋子东西,并帮她拿拖鞋。
  名叫颖儿的女孩看起来有一点胖,穿了一件大号衬衣,露出一双粉嫩、但明显水肿的*,汲着拖鞋转身给敏敏倒水。
  “快,菜!”敏敏喝光一大杯凉水,总算解暑了,手指那一大堆菜的方向,累得娇喘,“我的菜……收菜,我的菜全被人偷光了……啊,刚才要是没有等电梯就好了……”
  颖儿正在手脚利索把新买的菜放进冰箱里,听到后面那句话,无语得直翻白眼,把冰箱关上,直接回书房了。
  马尾辫敏敏则早跑进书房了,直接趴在颖儿的笔记本电脑前,进农场,收菜,偷菜,把这个过时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颖儿则在旁边看新衣服,把新买的这套宽松休闲装在身上比了比,基本满意,拿出去清洗。
  洗完晾起后,再从冰箱里拿出虾、肉和蔬菜,在厨房洗洗切切,十几分钟搞定三菜一汤,香喷喷端上桌。
  然后敲敲门让敏敏吃饭,自己换好衣服,拿起包出门了。
  她的目的地是市医院,但刚走到烈日当头的医院门口,一辆黑色小轿车忽然从她面前经过。小车只按了一声车喇叭,就让她停住了脚步,扭头望着车里的人。然后,朝这边走过来。
  “颖儿,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车内的男人目视前方,声音很冷,“回去吧,下次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独自一人来医院。这几天好好考试,暑假在家好好休养。”
  话毕,没有再多说一句,示意司机开车,继续往前走。
  颖儿站到一边,没有再往医院台阶上走,望了望,转身走回大院门口,取她的小绵羊电动车。
  而这个时候,滕母闹头疼,决定在回去之前,顺便来医院拿一点药,于是邹小涵让司机把车开到医院来了,一边降车窗,一边吩咐司机:“里面看起来没车位了,我和妈就在这里下车吧,你在外面等。”
  说话间人已经下车来了,开着车门打算掺扶滕母下来,直接挡在电动车车位那里。
  而颖儿正在取车,没注意到后面有人把小轿车直接停在她身后,电动车往后一退,直接撞上挡在那里的邹小涵。
  “怎么回事?!”邹小涵发出一声大叫,身子被撞得往前倾了一下,扶着车门气咻咻回头:“小姐,你撞到人了!倒车前先看路,这个交通规则不懂么?”
  原来是一个高度近视、身形发胖的丑八怪,难怪笨手笨脚,让人火大!
  瞧瞧那张平凡无奇的脸,那副压塌鼻梁的大眼镜,简直糟蹋了那头乌溜溜的直长发!你说你人本来长得不咋样,干嘛还学她留直长发,在大街上没长眼睛的乱倒车!你以为你是千金娇贵之躯,出门都有司机,头发有专门疗养师护理,长得国色天香,走哪都有人伺候?那干嘛还骑电动车!
  她越想越火大,看着大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就想扇!
  丑八怪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一撞,差点把我的心肝宝贝给撞没了!我若是被撞倒在地上了,肚子出了事,你赔得起?
  真是奇了怪了,丑女我见过不少,靠头发吸引人目光的丑女,我更是三天两头见一个,每每一笑而过,不足挂齿!但偏偏面前的这个丑女,让她像吃了炸药似的,看一眼就冒火!
  难道真是那一撞,把她撞得魂飞魄散,所以脾气很大吗?瞧瞧那身俗气的打扮,还有那肥肥的水桶腰,别走出来吓人了好不好!
  颖儿则冷冷盯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没有出声,用目光质问她什么时候让道!
  谁挡谁的道,这不明摆着吗!是谁允许你在非机动车道上停车了?你滕少奶奶的身份很了不起吗?少奶奶就可以在大马路上胡乱停车了?!
  “小涵,是我们不该在这里停车,挡着这位小姐了,上车吧。”滕母在车里柔柔出声,自知理亏的对颖儿歉疚的笑了一下,示意儿媳妇上车来,并担忧问道:“有没有撞到哪里?”
  “妈,如果不是她撞得疼,我又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见婆婆出声道歉,邹小涵总算不再发大脾气,最后瞪了颖儿一眼,倾身坐回车里。
  坐回车里后,她紧接着又嗔道:“如果她再撞狠一点,您可能就抱不成孙子了。妈,您也是的,明明是她撞我在先,您还给她道歉。”
  “小涵,是我们不对在先,就不必再纠缠下去,没出什么事就好。”滕母温婉拍拍她的手背,让她不要再把事情闹大,并吩咐前面的司机:“给外面那位小姐买点东西压压惊,就说是我们不对在先。”
  “夫人,我这就去办。”
  司机将车缓缓开出这里,是以方便其他车辆进出,不再挡道,正要下车,名为颖儿的女子已经推着她的电动车从他们旁边走过了。
  她一边走,一边迎视车里邹小涵的目光,与邹小涵四目相对,看一眼便移开了,坐上电动车戴上盔帽,身影逐渐融入到车流里。
  邹小涵则一直盯着她,精致脸蛋恢复端庄娴静,眉头却越蹙越紧,心想这是多大的事啊,犯得着在大街上跟一个开电动车的丑女动怒么,不仅有*份,更给自己触霉头、找晦气。
  估计是近段日子精神状态太过紧张,所以才对每一个撞她、推她的人有过激反应。因为这种偶然相撞对这些路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她来说,会让她更容易摔倒下去,然后失去很多东西。
  而这些东西,是她万万不能失去的!
  “妈,您说今晚睿哲会不会回来吃饭?”她收回窗外的目光,垂眸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将钻戒放在阳光底下,静静看着,神情有些落寞:“今晚好想多做几个菜,等他回来一起吃。”
  “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吧。”滕母有些忧伤,涩涩笑了一下:“不过他应该不会再接到我的电话就赶回来了,因为他现在最痛恨的那个人,是我。当初是我把他对我的信任踩在了脚底下,让他被自己被亲的人下药设计、成为了俘虏。这是他的耻辱,也是他心底最永远的痛,他会恨我一辈子的。”
  “那您后悔当初把我约过来,逼迫他与我发生关系么?”邹小涵抬起头,有些委屈,“刚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因为不管怎样,睿哲都不会再愿意见我……”
  “小涵,妈不是后悔。”滕母打断她,脸上除了愧疚,还有忧愁:“妈是觉得如果没有下药这件事发生,你和睿哲在婚后可以走得更近。而黛蔺,我曾在电话里劝过她,让她仔细考虑考虑,早些离开减少伤害,但她不听……结果,有了今日的局面。小涵,走到今天这步委屈你了,但妈始终相信,时间可以让人忘记一切,也可以让人重新开始新感情。”
  “妈,只要有牵绊,睿哲就不会离开太远。”邹小涵用手抚上自己的肚皮,轻轻一笑:“很快我们就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家。”
  圣皇大酒店,顶楼旋转餐厅。
  滕睿哲与滕韦驰在电梯门口相遇了,两人身后皆带着一群衣装笔挺的公司精英,一律的衬衣西装,干练稳重,正从电梯里走出来。
  他们刚刚开完大会,正随老板过来顶楼餐厅用餐,不想狭路相逢,在这里遇见敌手,顿时停住脚步。
  “睿哲,我本以为你会不屑接手家族企业,没想到在大会上,你欣然接受。”滕韦驰轻轻一笑,眸底漫射出一层薄薄冷意,直直望着眼前外形与他不相上下的堂弟,“现在不管是在北京还是锦城,酒店界都是滕氏的天下,你猜谁会是最终的太子爷?”
  滕睿哲剑眉微抬,幽邃的鹰眸冷冷看过来,盯着面前的这头笑面虎:“你现在自诩太子爷,是不是说明你在害怕?我现在接手家族企业,你怕了?”
  他掀唇讥冷一笑,锐眸扫滕韦驰一眼,带着众部下从他面前走过,颀长伟岸的身板不减意气风发,却多了一抹沉稳持重。而他身后,跟着一身套装的torn和小秘,两女子盘着干练的欧美风盘发,一身白衬套裙,已然变身职场女。
  再后面,则是他的精英团队,他的死忠部下。
  “睿哲,你把话说反了。目前这种情况下,不是我怕,而是你在怕。”滕韦驰俊脸依然带笑,唇角轻轻扬起,灼亮眸光剧闪,颀长身躯上透着一丝邪恶,一丝儒雅,两种气息逐渐重叠,丝毫不矛盾的交融在一起,“你派人跟踪我、监视我,不正是因为怕么?半年前的事你历历在目,一辈子忘不了那片洁白雪地上鲜红的血,以及你心爱女人最后一次躺在你怀里的样子。你派人跟踪我,就是想寻找渺茫的希望,从我这里得到那根本不存在的生还消息,继续自欺欺人。呵,怎么样?跟踪了我这么久,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吗?想不想知道她最后说了一句什么话?”
  他笑得有些张狂。
  前面,陡然停步回首的人是torn,她高跟鞋一顿,提着公事包转身朝这边走回来,大声笑道:“听新滕总这意思,好像是做走狗做上瘾了,做了还要出来高声吠,四处炫耀。这滕氏,老皇帝还没翘掉,正牌太子爷也回来了呢,怎么有人比太监还急,专门扯着别人的痛处不放呀!新滕总,这不像您的作风吧,您这么强大,怎么能一直让滕老爷压着,像狗一样的为他办事呢。而且,办完事了又能怎样,依然是一条狗,滕老爷的家业还是准备传给亲生儿子了……”
  此番话一出,全场安静下来,每一个在场的人皆睁大眼睛,等着看这个以下犯上的女人怎么死!这里是【圣皇】,滕氏在锦城市的公司总部,并不是滕睿哲的【帝豪】,在这里滕大少滕二少说话都有分量,两位少爷旗鼓相当,谁都不能得罪。
  torn你是睿哲少爷那边的人又怎样,你得罪了韦驰少爷,而且还是口头侮辱攻击,肯定必死无疑!
  而滕韦驰俊美的脸庞,在听到这番话后,也立即阴沉了下来,他高大的身影朝torn走近两步,俯下首,笑着,很儒雅的笑,却突然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子,冷声笑道:“我欣赏爆脾气、胆子大的女人,但现在你记住了,为你的老板贸然出头,出的并不是头,而是丢尽你【帝豪】的脸面!你每说一句话,每骂一个词,都代表你的老板,你公司的形象。因为有怎样的老板,就会有怎样的员工;而刚刚,你让大家见识了滕睿哲的教养和风度!让我们知道,原来在你们【帝豪】眼中,所有为上司卖命的下属都是狗、走狗!呵。”
  他手指上并没有用几分力,却让torn脸蛋涨红,亲眼见识了什么叫笑里藏刀,不寒而栗!
  她用双手抓住那只箍住她脖子的大手,厌恶瞪着眼前这张俊美的皮囊:“其实你比谁都清楚我在说什么,什么是忠实部下,什么是险恶走狗,什么是君子,什么是小人,在新滕总你身上一对比就出来了!我刚才是实在无法忍受小人得志,所以才违背滕总的命令走了回来,因为实在是不想听到一只小人得势的狗在这里乱吠!”
  滕韦驰没想到这女人还在骂,微微松开她,扭头看向正朝这边大步走过来的滕睿哲,冷笑道:“如果我在滕氏企业算走狗,那睿哲你算什么?你应该多分出一些时间来管好这些下属的嘴,让他们少说话多做事,这样才不会惹上麻烦,给你睿哲丢脸!”
  他重重放开torn,狭眸最后看了睿哲一眼,俊脸阴郁,带着部下重新走回电梯。
  滕睿哲则双眸幽暗盯着他,薄唇边挂着一抹冷笑,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刻,低哑出声:“只要有我在,你滕韦驰休想得到滕氏!torn有一句说对了,就算你为我父亲办再多的事,滕氏最终也会归于我滕睿哲名下,让我做下一任主席。而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接手【圣皇】,让你永远无法在滕氏称霸,甚至翻身!你越想得到什么,我就越不让你得到!”
  “那,我等着!”滕韦驰在电梯里回以一笑,电梯门关上,数字键开始跳动。
  “滕总!”torn扶着墙跌跌撞撞站起来,摸了摸自己差点被掐断的脖子,对着电梯娇叱:“敢对女人动手,更不是男人!亏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torn,别说了,大家都看着呢,你刚才太冲动了。”新小秘在一旁扶她,示意她噤声,并用眼睛悄悄睇了睇滕总的方向,告诉她滕总在发怒!
  就算他们这一边与那一边是死对头,刚才在大会上也唇枪舌战,但公众场合,确实不该这么冲动的去与滕韦驰理论!因为滕韦驰分明就是在用话语激怒滕总,戳滕总旧伤疤,如果跑回来与他理论,正中那奸大少的下怀!
  所以她们私下早给这滕韦驰取了个绰号,狐狸滕——俊美无俦、举世无双、玉面小飞龙,但一肚子坏水,奸相。
  “滕总,我刚才是气不过……”torn抬头见大家都用一种诧异目光看她,总算感到窘迫了,连忙站到滕总身边,站好,把脖子上的工作牌也戴好,“拿女人威胁别人的男人不是男人,威胁之后,还在伤疤上撒盐的男人,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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