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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自碧波深处-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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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健康着想,从那以后,她就再没有吃过冷饮。一晃这么多年,即使退役,她也已经习惯,再热的天,也不吃一口冷饮。
现在,一只可爱玩具熊和小小只得汤匙那么小一口分量的冰淇淋,体贴得让她无从抗拒。
她,从没收到过这样的礼物。
“再不吃……就化了。”天涯的声音,不知恁地,带了一点点沙哑。
明月微笑,“谢谢你,天涯。”
他嘴角的笑加深,忽然摘下自己鼻梁上的太阳眼镜,架到明月的眼镜外面,然后起身,向着大海奔去。
隔着墨镜的深色镜片,明月看见他矫健而充满力与美的倒三角形背影,以及包裹在黑色游泳裤下精瘦的窄臀在视线内一晃,跃入大海。
明月拍拍自己脸颊,拿起小小纸杯,舔一口冰淇淋,暗暗对自己说:孟明月,你看哪里呢?!
以前每天泡在跳水队里,男孩子穿泳裤赤。膊走进走出司空见惯,她从不觉得尴尬,可是这个男人的裸背,却教她忍不住热烫了脸颊。
天涯在温暖的海水里游了一圈,返回岸上,看见几个孩子围明月,正在搭建沙堡。他扯过一旁搭在遮阳伞下头的大浴巾披上,坐到明月身旁,“看来,你交到新朋友了。”
“他们喜欢罗宾,要搭一个大大的城堡给他住。”明月指一指坐在野餐篮盖子上的小熊。
天涯一听,眼睛一亮,“光给罗宾搭?还应该给罗宾的新娘也搭一个!”
说完一头扎进孩子们中间,和他们一起搭建沙堡,不一会儿就弄得满头满身都是沙子。
海滩上孩子们跑来跑去用沙滩桶提了海水来,将细沙浇湿,用小铲子在城堡周围挖出长长的壕沟,以小石子小贝壳装饰城堡,天涯则负责一点一点将城堡筑高,挖出大门和城墙。
在太阳渐渐西沉的时候,一座大大的城堡在沙滩上矗立起来,孩子们欢呼着叫家长过来拍照留念。
天涯从热闹的人群里钻出来,坐回明月身边,“很可爱,对不对?”
明月点点头。
这些孩子,再可爱没有。
这时候一个孩子的家长擎着照相机走过来,笑着对两人说:“拍张照片,留做纪念罢。”
天涯拉着明月从沙滩上站起来,“好啊,谢谢!”
他拉着明月走到沙堡跟前,那外国人笑眯眯地一手朝内里划了划,“靠进点!”
天涯在明月来得及反应前,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取景器里,两人肩碰着肩,头挨着头,她笑容羞赧,他笑容开朗的画面,就此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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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59章 绮吻 。。。
日落时分,夕阳渐渐坠入大海,这片全世界最洁净清透的海域,染上了一层瑰丽的金红色,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从碧蓝纯净的天堂,刹那变幻为壮阔迷离的梦想之地。
天涯握着明月的手,散步到酒店在海滩上的露天餐厅吃晚饭,一路上随处看见相依相偎,在树影婆娑间,夕阳洗礼下,拥抱亲吻的情侣。
明月看见了,虽然不至于害羞,可是却难免忍不住,要往身旁天涯棱角分明、性。感优美的嘴唇上望去。
她近距离接触过的年轻异性不多,几乎扳着一只手的手指已数得过来。
记忆里,曾有个少年,珍惜过她,呵护过她,如同一片花瓣轻轻落下来一般,轻柔地吻过她。
然而命运在她最幸福的时刻,给了她这一生都难以承受的沉痛打击。
从那以后,她的世界里,除了家人和跳水,再容不下其他。
她本以为,离开跳水,就这样守着家人,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度过人生剩下的时光,就够了。哪曾想,他忽然闯进她的生活,全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天涯感受到明月的注视,倘使他俏皮些,不是不能回头向明月眨眼睛抛飞吻,可是他怕吓跑她,念头转了一转,最后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酒店的露天餐厅建在海滩边的树林下,整座餐厅架在木结构的基座上,木桌木椅木栏杆,餐厅一角甚至还有一架小小的木制双人秋千,供情侣或者孩童闲坐。
天气晴好的时候,坐在餐厅里,大海美丽的景色一览无余。如果下雨,餐厅会支起一大片透明的遮雨棚,听着周围的雨声,在天幕之下用餐,又有一番别样情。趣。
明月和天涯在一张视野开阔的餐桌用餐。
餐厅供应最新鲜的澳洲海产,从最清甜滑嫩的鲔鱼刺身,到肉质甜美充满弹性的炭烤老虎虾,再到鲜嫩肥。美还散发着大海味道的澳洲生蚝,无一不美味得让人几乎连舌头都一起吞下去。
看着侍者端上来,盛在洁白贝壳形状盘子里的生蚝,明月忍不住想起家乡的小渔村来。他们也偶尔会在海边岩石的缝隙中采获牡蛎,可是多半都会用锋利的小刀子将牡蛎壳撬开,看看里头是否能发现珍珠,而被撬开后的牡蛎,就随手一扔,里头鲜嫩肥美的蛎肉,多半便宜了在空中盘旋的海鸟。
听说这些年,牡蛎养殖已经成为孟家湾沿岸渔村的主要收入来源。他们举家迁居荷兰时,家里的青蛤养殖场低价卖给了孟雄孟伟两兄弟,明月记得隐约听两兄弟提过一句,要将青蛤养殖场,重新规划一下,改建成牡蛎养殖基地。
大家——都为了自己的人生,而努力着。
天涯见明月走神,出声询问:“不喜欢吃生蚝?”
明月摇摇头,“我想起自己长大的地方了。”
“你长大的地方,什么样?”天涯取过盘子上的生蚝,从旁边拿起一片柠檬,将柠檬汁滴在生蚝肉上,轻轻递到明月跟前,“试试看,这里水质纯净清澈,产出的海鲜格外鲜甜。”
明月接过生蚝,说一声谢谢,在天涯期待的注视下,将蚝肉吸进嘴里。
蚝肉在唇齿间细腻嫩滑,鲜甜中微微带一点点特殊的腥味,被柠檬的酸味中和,产生极其美妙的化学反应,让人欲罢不能。
明月忍不住半眯起眼睛,微笑,“我出生长大的地方,和这里有些像,海水湛蓝清澈,一望无际,有大片开阔的沙滩,丰富的海产……”
只是民风淳朴,没有这里这么开放。
孟家村的渔女千百年来一代传一代,都习惯穿着紧袖宽身的土布上衣同肥腿裤,即使华国日益昌盛,民风逐渐开放,孟家村的女性仍坚守着她们的传统。
“下次,带我去你长大的地方看看罢。”
天涯向明月举杯。
明月端起酒杯,象征性地小小抿了一口白葡萄酒,然后放在手边,抬眼望向天涯。
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天涯微笑,假装没有看见她眼睛里的挣扎,“吃完饭,我们去沙滩散步。”
吃过晚饭出来,太阳已经沉入大海,整片沙滩这时游人渐渐散去,入眼只得一片墨蓝色大海,以及远处露出海面的珊瑚岛。
明月挽着天涯的臂弯,两人在细洁的沙滩上散步,海潮一浪又一浪地涌来,打在他们脚上,如同调皮的手,带着一点点白日里的余温,在来得及感觉到凉意前,便又退了开去。
夜色宁静,月亮还未升起,只得漫天繁星闪烁。天涯领着明月沿着沙滩慢慢向着偏僻处行去。
明月的脚步渐渐迟疑,天涯这时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抵在嘴唇上,然后示意明月往远处看。
只见远方沿着大堡礁,不知受到什么物质影响,海水呈现鲜艳的橙黄蓝绿颜色,壮观得让人屏气凝神,生怕呼吸得重了,便会惊破眼前迷梦般的景色。
就在这时,一轮圆月,缓缓地,在他们眼前,自大海深处,跃然升起。
望着眼前这美丽的景象,明月低喃:“阿嬷说,我就是在这样的夜晚出生的……”
“明月……”天涯轻唤她的名字。
明月抬头,仰望天涯。
他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一手摘掉她鼻梁上的眼镜,随后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
初时只是轻轻的,仿佛害怕会将花瓣触落,渐渐变不再满足于如同羽毛拂过的浅吻,一手捧住了明月的后脑,将她压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辗转索求。
明月只觉得耳朵里忽然充满潮汐的声音,由远而近,逐渐强烈,不断地冲刷着她,像是要汇成一股巨浪,把她冲走,她本能地伸出双手,抱住天涯劲瘦的腰,攀附着,感受着。
在两人肺部的氧气耗尽前,天涯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明月。
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声音微哑,“走罢,我送你回酒店。”
天涯害怕自己把持不住,明月决不会知道,皎洁的月光下,她迷蒙的双眼对他来说,是怎样的诱惑。
明月双颊染上一层诱人的粉色,胡乱点了点头。
他便牵着她的手,十指交握,延原路返回。
天涯将明月送到酒店房间门口,道了声晚安,然后目送明月如同受了惊的小动物般睁着一双澄净的大眼,在他面前“嘭”一声,关上了房门。
天涯不以为忤,双手插在裤袋中,微笑着回到自己房间里。
天涯的房间里,保镖已经尽职地先一步检查过,只等他的归来。待他进入房间,关上门后,保镖问:“殿下,需要将您下午和孟小姐在沙滩上拍的合照销毁么?”
王储殿下一向不喜欢在公开场合露面,与人合影。十二岁以后,媒体就没有得到过王储殿下的正面清晰照片,王室也要求媒体尽量不要打扰王储殿下的私人生活。
这样注重隐私的王储殿下,应该不会愿意有私人照片流落在外罢?
天涯闻言,略想了想,便摆了摆手,“这是我们的第一张照片,意义非凡,我希望能保存这张照片。”
保镖点点头,随后悄然离去。
天涯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酒店绘有海洋图案的天花板,嘴角有笑,倏忽翻身,对着隔壁房间,轻轻说:“好梦,明月。”
明月早晨醒来,有淡淡的黑眼圈。
她从小到大,都不是个多梦的人,说她乏于幻想也罢,睡得比较沉也罢,她一向少梦。可是昨晚,她一夜长梦。
梦里她纵身跃向大海,身影划破夜空,在月亮上掠过,最后却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怀抱宽厚结实,令她依恋。
明月害怕这让她依恋的感觉,偏偏怎样都无法挣脱,只能越陷越深,终至沉沦。
明月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陷在柔软的枕头中。
她坐起身来,拥着被子,有些苦恼地想,这究竟算是绮梦,还是噩梦呢?
明月没有答案,便将这教她有些苦恼的问题扔到一旁,起身洗漱。
当她洗漱完毕,打算到酒店餐厅去用早餐的时候,有人敲响房门。“客房服务。”
明月走过去开门,穿酒店制服的女服务员推着一辆小巧的餐车走了进来。餐车上摆放着一个托盘,用光可鉴人的不锈钢圆罩罩着,一旁花瓶里插着一簇淡淡粉紫色小花,清新芬芳。
女服务员微笑,“这是先生送给小姐的普罗旺斯晨歌,是澳洲独有的。”
明月听见这花的名字,脑海里浮现埃兹拉?庞德的同名诗来:
“有如苍白湿润的铃兰
“凉凉的花瓣
“拂晓时她躺在我身旁。”
明月轻轻将花执起,放在鼻端轻嗅。
女服务员不再多说什么,揭开托盘上的盖子,“小姐请慢用。”随即退出房间。
托盘里是一杯温热的半脂牛奶,一只白煮蛋,一块总汇三明治同一只苹果,旁边还放着一张小小的卡片。
明月打开卡片,上头是遒劲的字体:早安!带好泳衣,等会大堂见。
明月忍不住微笑,他大抵打听过她所有的好恶了罢?
奇怪的是,她竟不觉得讨厌。
明月不知道接下来他还打算给她什么样的惊喜,带她领略怎样的风景,可是她心里不是不期待的。
61
61、第60章 意外 。。。
明月来得匆忙,并没有带泳衣出来,打电话到前台询问,前台接待询问过尺码后,不久女服务员将崭新的泳衣送到明月房间里来。
明月穿着昨天到酒店以后买的白色长Tee,搭配海蓝色沙滩短裤,穿一双软底夹脚拖鞋,将泳衣装在酒店提供的防水纸袋里,下楼到酒店大堂。
大堂里人来人往,然而明月却一眼就看见穿着蓝白条纹海魂衫搭配白色沙滩裤的天涯。
天涯看见明月,向她挥手,“嗨,明月。”
“嗨,天涯。”
天涯自然而然趋上前来,勾住明月肩背,同她左边一下右边一下香面孔。
在明月身体还没来得及作出僵硬的反射前,他已经轻轻放开她,“走罢。”
并不问她,睡得好不好,早餐吃得可还合胃口,喜不喜欢他送的花。
天涯带着明月,骑上从酒店借来的脚踏车,天涯在前带路,明月跟在他后面,向目的地慢悠悠地骑行。
清晨的空气不可思议地清新,带着海水味道的晨风扑面而来,明月忍不住深深吸一口气。
天涯自脚踏车后视镜里望了明月一眼,微笑。
带她来这里的任性决定,再正确不过。
脚踏车骑行大约十分钟路程,天涯一拐弯,转上一个小码头。码头左右设有白色粗帆布搭起的帐篷,旁边停着好几辆脚踏车。
天涯下车,将脚踏车牵到一旁,往停车架上一搁,又替明月把脚踏车也停好,“走罢,先去换衣服。”
明月看到有换好游泳衣的女士从右侧的帆布帐篷中钻出来,便向天涯点点头,随后走过去钻进帐篷。
帐篷里有一排干净的木质长椅同一排带有钥匙的储物箱。游客可以将自己的衣物放在储蓄箱里锁好,然后将钥匙挎在手腕上。
明月换上保守的一件式泳衣,披着帐篷里提供的干净大浴巾出来,天涯已经等在码头上。他穿着一件黑色泳裤,身材好得令人垂涎。
他或者知道,又或者一无所觉,意态从容,“我以前曾经来过一次,考察海洋资源保护。他们对自然资源的保护意识,远超世界其他国家。整片大褒礁区域有三分之一禁止捕鱼,面积多达一千多万公顷。余下的部分,也分时间和季节,分层次管理利用和开放……”
明月听得非常投入,“会不会影响当地人的收入?”
“当然会有影响。”天涯向远处划一划手,“这里每年能为澳洲带来三十多亿元的旅游收入,但是比起这些,澳洲政。府更早地意识到保护自然环境的重要性。”
明月想起孟家村每年五月到八月季风结束,长达三个月休渔季来。
“我们家乡每年都有休渔季,村里的大人们没有活计做,就歇在家里搓麻将,整修渔船……”
天涯点点头,“这是保护海洋渔业资源的办法。”
“只保护渔业?”明月听得出其中的分别。
“是,休渔是对渔业资源的一种保护,但并不意味着海洋生态环境同样得到保护和改善。”天涯垂睫。华国很多地方都还没有意识到对自然环境的保护有多么重大的意义。参天大树砍伐后,再不会长出来;水土被污染,历经几代都未必能恢复从前的生机……
明月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淡淡的沉重来,想一想,上前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我相信只要坚持,总有一天,大家都会意识到这件是的重要性。”
天涯抬眼,凝望明月,“谢谢。”
明月展颜微笑,“你打算带我来做什么?”
“游泳。”天涯也微笑。
他握紧了明月的手,再不放开,领着她走到码头尽处,有两排浸没在海水中的椅子,还有教练等在一旁。
看见他们到来,教练上前了与天涯和明月握手。“我是汤普逊,两位的浮潜教练。”
教练长着一张严肃的脸,许是因为长期在海边工作,皮肤被晒成油亮的古铜色,留着两撇看起来十分霸气的胡子,样子看起来倒像上家乡戏里的关老爷。
教练取出两套浮潜用具,交给明月与天涯,并示范给两人看,怎样穿戴和使用。
“把浮潜面镜这样……戴在眼睛和鼻子上,”教练伸手替明月正了正浮潜面镜的位置,令面镜上的硅胶群边更贴合明月的面部轮廓,“现在,用鼻子吸气。”
明月试着吸气,发现面镜紧紧贴在脸上。
“好,这副面镜很适合你。”教练又取过呼吸管示意明月咬在嘴里,反复调整位置,一边调整一边问:“这样舒服吗?觉不觉得累?”
当调整到一个合适的角度,他才停下来,退到一边,笑出一嘴白牙,注视天涯蹲下来,半浸在海水中,替明月戴上脚蹼。
红脸洋关公不笑倒还罢了,他一笑,明月的耳根“唰”一下就红个通透。
“我、我自己……能穿……”
他的反应,只是拍一拍她的小腿,“乖,马上就好。”
明月整个人“轰”的一下,傻在椅子上。
直到天涯自己把浮潜装备都穿戴好了,她还木楞楞坐在那里。
洋关公拍一拍天涯肩膀,小声同他咬耳朵,“不如你自己带她出海,何必要我夹在你们两人中间做菲利浦?”
天涯微笑,“你是专业教练,教起来一定比我这半吊子细致。”
汤普逊一挥手,“你当年可是考取过专业浮潜教练证书的,你当我忘记了?”
天涯只管笑,不答。
洋关公汤普逊见问不出什么来,叹息一声,“似你这样温温暾暾,追女孩子要追到何年何月?我女儿已经大到同小男朋友出门约会的年纪了,你还这样不紧不慢。”
“你没把你女儿的小男朋友吓个半死?”天涯好奇。
“她说如果我敢恐吓她男朋友,她就整个圣诞假期都不理我,去臭婆娘那里过圣诞。”洋关公耸肩,“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同那个恶妇结婚?”
天涯实在忍不住,回拍他肩膀,“因为当初你们彼此相爱。”
爱的时候,总是好的。
渐渐爱意消散,便觉得对方面目狰狞。
“……”两个男人沉默了一秒。
洋关公大抵意识到谈及前妻实在不是个好话题,遂问天涯,“什么时候请我参加你婚礼?到时可以出借我女儿做伴娘。”
天涯大笑,“现在八字尚无一撇,到时候一定通知你。”
等明月克服了稍早的害羞,接受汤普逊的指导,掌握浮潜要领以后,很快便如鱼得水,在清澈碧蓝的浅海中,与对人类毫无一点戒心的鱼群共游,悠然自得如同一条美人鱼。
汤普逊看得忍不住朝天涯竖起大拇指。
天涯点点头。
等三人返回海岸,摘下装备,看到明月脸上毫不掩饰的快乐,天涯微笑,一切任性的决定,都是值得的。
两人与汤普逊告别,返回帐篷换好衣服,骑车慢慢沿着海滨前行,将近中午才返回酒店。
明月与天涯将自行车还回酒店租车部,并肩走进酒店大堂。
忽然后侧方有个道冷凝的声音传来,“孟明月?”
明月听见这管冷冷的声音,停下脚步,回首望去。
只见一个身材纤细高挑,穿着漂移真丝长裙,戴着大大太阳帽的时髦女郎从鼻梁上慢慢摘下墨镜,露出一张雪白精致的脸来。
“邵明敏。”明月有些意外,想不到在这里遇见故人。
天涯听见邵明敏的名字,这才将注意力略从明月身上移开,睃了来人一眼。
邵明敏先是对明月的一身打扮不以为然地一笑,然后才看向站在明月身边的天涯。
土包子孟明月的男朋友,能是什么货色?!她在心里嗤笑。
可是当她看到天涯的脸,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眼底浮上不可置信的颜色。
十年前,她还年少,曾经参加过一次王室举办的生日宴会,宴会的主角是天海公主。她在宴会上有幸见过王储一面。
王储对每个参加宴会的适龄少女都表现得非常疏淡有礼。
她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父亲曾经隐隐约约透露过,当时那场宴会,多多少少有点为王储殿下挑选王妃的意思。而她,心里始终放着一个叫林渊的男孩子,在那场宴会里,多多少少,带了些冷眼旁观的意味。
可是想不到,十年后,她竟然在孟明月身边,看到成熟英俊的王储殿下。
天涯记得邵明敏。
他轻轻向她颌首,随后微微摇了摇头。
邵明敏即将脱口而出的“殿下”,顷刻被她咽了回去。
这时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一边翻可掌上电脑,一边搂住邵明敏,“怎么不进房间?”
“遇见了故人。”邵明敏淡淡说。
“那你们慢慢聊,我先上去了。”男人说完,在她脸颊吻一吻,自顾自离去,由始至终,没有多看其他人一眼。
邵明敏也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可是又不甘心白白放过明月,到底还是一咬银牙,问:“林渊呢?你和别人交往的时候,置林渊于何地?!”
说完蹬着高跟鞋甩袖而去。
明月微微一愣,随后眼里浮上淡淡的悲伤。
这么多年,她还喜欢着林渊呵。
失去所爱,与爱而不得,到底谁更痛苦?
天涯眼见明月情绪低落下来,只能伸手揽住明月肩膀,轻轻说,“走罢。”
62
62、第61章 家 。。。
余下的时间里,明月游兴不浓。
天涯看得出来。他知道明月受了邵明敏那些话的影响。
天涯不打算逼迫明月,向自己倾诉。
有些心情,欲诉无从,再亲近的人,也无法与之分享,只能独自承受。
也许有一天,可以释怀的时候,付诸一笑。
在那一天来临之前,始终都会是心头的一粒砂。
“我想回家。”明月有些歉然地对天涯说。
“好,我们回家!”天涯毫不犹豫,拉起明月的手,“我们去退房,立刻就走。”
明月想说抱歉,天涯却一把勾住她肩膀,“我不晓得什么时候才有假期,所以先同你约好,免得被人捷足先登。下次,带我去你生长的地方看看!”
“天涯,我……”明月想说我要读书,照顾父母,期待日新月异的科学技术能让林渊站起来,我不知道再一次任性,是什么时候。
天涯却侧脸吻一吻她脸颊,“就这么说定了!”
明月啼笑皆非。
却感动莫名。
次日下午,天涯送明月回到代尔夫特的家门口。
两人在门口道别,天涯亲吻明月额角,然后放开她。
望着她从南半球归来,被北半球寒冷冬天冻得微微发红的鼻尖,天涯心里就这么一把掳了她走,从此再不放开的念头,转了又转,最终化成微笑,替她把围巾往上拉一拉,遮住口鼻,“把手伸出来。”
明月被围巾遮住口鼻,拿眼睛疑惑地望着天涯,然后伸出手来。
他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只白色下角有烫金“TY”标记的信封来,交到她手里,合起她的手心,在她手背上吻一吻,“去罢。”
他的手指一点点放开,目送明月向他挥手道别,小跑着回家去的背影,消失在杂货店门后,这才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返身走向等在一旁的汽车。
有时候,分别,是为了重逢。
明月回到自家杂货店里,两个熟客正在采买奶酪同新鲜水果,看见她从外头进来,都不由得打趣,“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小月亮。和男朋友去哪里度假?”
明月微笑着同两人打招呼:“克雷恩太太,迪克太太,圣诞快乐!”
随即脱去身上的毛衣外套,转进收银台后面,轻轻拥抱一下正在替客人把咸鱼用油纸包起来的阿妈,“这里交给我罢,阿妈。”
阿妈反手拍拍她,“我应付得来,你刚回家,先上去和你阿爸还有阿渊打声招呼,休息一下。”
明月见阿妈精神和气色都不错,整个人看起来平和温暖,遂不再坚持,穿过杂货店,上楼去。
阿爸和林渊都在家,两人正在房间里下棋。
明月走近细看,爷俩竟然在走飞行棋。阿爸执红,林渊执蓝。阿爸目前形势一片大好,四架飞机统统出动。林渊略微落后,还有一架飞机停在出发点上,另一架飞机则恰好落在禁飞区里,被迫停飞一次。
卫一站在林渊轮椅后面观战,看得七情上面,双手握紧,脖子上青筋绽露。
不晓得的人,真要当他准备去拼命。
“嗨,阿爸!嗨,林渊!”明月弯腰,分别拥抱阿爸和林渊,又同卫一打招呼,“嗨,卫一!”
卫一板着脸,向明月点点头。
阿爸将自己的位子让出来给女儿,“你陪阿渊下棋,我去换你阿妈。”
明月在林渊对面坐下来,将毛衣随手搭在椅背上,问:“轮到谁了?”
“到你,我停飞一次。”林渊微笑。
明月抓起棋盘上的骰子,攥在手心里摇两摇,往棋盘上一掷,圆润的黄杨木骰子在棋盘上滴溜溜转了片刻,停下来,三点。
明月把小飞机在棋盘上向前移动三格。
轮到林渊,明月把骰子拿起来放到他手心,看着他轻轻合拢手指,手腕上下翻动数下,做了个很寻常的摇骰子的动作。
明月却猛地睁大眼睛,几乎要为这个动作而欢呼起来。
林渊松开手指,骰子掉在棋盘上,跳两跳,停在六上。他将自己在出发点上的飞机移出来。
“林渊,再扔一次。”明月把骰子又放回他手心里,随后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合拢手指,连续转动手腕。
“阿渊……”明月心里被邵明敏那两句话带起的一点点不痛快,被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弹得四散无踪,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这个在寻常人看来再简单不过,毫无难度的动作,对于林渊来说,却是从他车祸瘫痪以来,做过的最复杂最连续的动作,足以叫明月为之热泪盈眶。
“别哭,明月。”林渊微笑,“看,这是最好的圣诞礼物。”
明月大力点头。
是是是!这是最好的礼物!
“什么时候的事?”明月顾不上下棋,高兴地问。
卫一哼了一声,“就是你出去玩这两天发生的事。”
明月歉然,“对不起……”
林渊控制轮椅,来到明月跟前,拍拍她的手,“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又问:“出去玩,开心吗?以后假期多出去走走,家里有我陪阿爸阿妈,你尽管放心。”
明月笑一笑,“开心。”
林渊转动轮椅,“先回房间休息一下,等一会儿下来吃晚饭的时候,和我们讲讲,去了哪里,看了什么风景。”
“嗯。”明月欠身拥抱他,伸手取过椅背上的外套,起身回自己房间。
林渊望着明月走出他的房间,才轻声问卫一:“让你查的事,查得怎样了?”
这些年,他和阿爸阿妈还有明月生活在一起,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早已经胜似血亲。而他的母亲,全副精力都投注在舞蹈事业上,无暇理会和照顾他,这些年,无非每到春节时候才匆匆见上一面,她便要继续投入到她的新年演出当中去。
黄医生最后选择回到荷兰,他以前任职的康复治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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