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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男宠的"汹涌"爱情:凤囚凰-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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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止笑了笑。摆手示意宇文雄不必紧张,随即朝向那人道:“鹤绝兄别来无恙?”
  鹤绝淡淡道:“托福。”
  容止笑道:“鹤绝兄不是说要借一步说话么?请随我来。”说着他首先迈步朝一旁走去,走出一步后他回头瞥向花错:“你也来吧。”
  花错听了容止与鹤绝的寥寥两句话。一下子神情大变:他少年时便与鹤绝同行共游,对鹤绝的性情也算知道一些。他如此说话作态,似乎是与容止有过一些交往,可是除了上次容止去救公主外,他们之间哪来的机会相处?
  虽然鹤绝如今神情还是与从前一样,可是花错却能感受到。鹤绝对容止少了一些杀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一眼容止,花错心中升起强烈地不安,但踯躅片刻,他还是跟了上去,宇文雄也想跟随相护,但是却被容止一个眼神所阻。…
  三人走到道旁,却是距离楚玉所在不远的地方,风送着他们的声音。一直送到楚玉地耳中。
  相对站着的三人呈现一个三角形地姿态,鹤绝满面的恶意,花错满脸的狐疑。唯独容止不慌不忙,从容淡笑:“鹤绝兄今日前来。可是你我的交易有什么变故?”
  鹤绝冷笑一声道:“你我交易照旧。但我无意中知道了一事,想要向你请教一番。”
  “请说。”
  “昔年你与花错相视。是你刻意为之还是偶然相逢?”鹤绝话方出口,花错陡然色变,忍不住道:“什么叫刻意为之?”
  昔年他年少轻狂,兼之与鹤绝吵了架,便四处流浪散心,那时他仇恨已报,一时间没什么事可作,便发了个狂言要找天下第一美人,却没料到真给他找到了一个。
  找虽然是找到了,却是个男的。
  当年地容止,尚未遭天如月挫败,容光比之如今更为不可逼视,花错虽然没有断袖的心思,但是先是见容止相貌好,心生亲近之意,后来与他相处一段时日,两人说话甚为投机,偶尔切磋武艺,容止的武艺更是令花错倾心折服,渐渐视其为知己。
  再后来容止遭遇天如月,虽然并未想过自己最终会败得那样的惨,但是也思索了一条落败之后的退路,便是给花错留讯,让他前去公主府寻他,如此两人才再一次相聚,那时候花错见容止落得那般凄惨,心中恨不过,便去找天如月麻烦,却不料自己遭到反噬,落了个重伤,也不得不留在公主府中。
  一来是因为朋友之谊。,二来是因为怜惜容止的困境遭遇,他便一直留在了容止身边,否则即便是伤势缠绵,以他的骄傲,又如何肯留在公主府中?
  这么些年来,花错一直对容止深信不疑,纵然是之前破坏了容止的计划,他也想着跟容止好好解释,两人坦诚相见,可是鹤绝的一句话却让他整个人都几乎要颤栗起来,将一个他从来没想过地问题放在了他面前:容止是否早就存着利用他的心思?
  他虽然不愿相信,但是鹤绝他也是了解的,若非发现了什么,他定不屑说这样地话。
  鹤绝虽然是刺客,但是却并不稀罕做信口雌黄这等事情。
  容止微微笑道:“原来还是给鹤绝你想到了,当初我与花错相逢,确实是偶然,我原本并不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也没有费心去打过他的主意。”
  花错才松了口气,可是接下来地话却让他几乎陷入疯狂:“然而昔日我与他初次相逢后,我便命人去彻查了花错地底细,发现他居然与刺客之首的阁下有交情,于是我便刻意与他交好,以期能钓出阁下这条鱼。”
  在双方之间没有敌意存在地前提下,以容止的本事,只要有那份心思,想要让什么人对他产生好感,是再容易不过了,花错又焉能例外花错怔怔地看着容止,好像看着另外一个人,他看着容止的嘴唇一开一合,声音接着传入他耳中:“怎料突然生出变故,我遭受沉重打击。不仅一身武艺尽数毁去,部属也几乎给铲除了十之六七,身边一时之间竟无可用之人。于是我便改了主意,不再想钓鹤绝兄你出来了。我对转剑堂的了解。也是从花错口中得知的。”
  “其实以我的医术,本可以立即治好他地伤势,但是我存心留下他,便一直拖延了三年。”
  昔年花错鹤绝相交,鹤绝并未隐瞒自己的身份。也不避讳让花错瞧见刺客组织的行事,这间接地让容止得了一些讯息。
  鹤绝没料到容止竟然会如此爽快承认,忍不住惊讶道:“你如今却怎地愿意说了?”他此番前来是来离间容止和花错地,虽说两人之间已经有交易,交易归交易,这种能落容止面子的事,他很愿意做上一做。可是他没有料到,容止竟然会顺水推舟承认了这一切。
  容止随意笑道:“自然是因为花错已无用处。”
  他话音方落,花错已经是面色雪白。好一会儿才含恨道:“容止……你……好狠毒地心肠。”从前看容止对敌的手段时不觉得,但是对他只这么一句话,便教他几乎承受不住。初见时的惊艳。交往时的欢悦,几年来的倾心相待。一幕幕在他眼前滑过。那么令人不舍,可是眼前地人却只一句“已无用处”。便轻轻巧巧地了结了这一切,让他怎不心肝如焚?
  容止依旧笑吟吟的,面貌如雪,眼波却似见不到底的一汪深潭:“我说的难道不对?我昔日留下你,也不过是因为身旁没有一个武艺高明的帮手暗中替我跑腿,如今我已脱出牢笼重获自由,帮手更是不缺,你坏我大计,平素桀骜不驯难以调遣,我又留着你做什么?”
  花错忽然狂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悲愤和不甘,笑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来道:“好,好……我从前常常暗地里嘲笑别人是傻子,却不料只有我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
  四年!
  人生有多少个四年,这四年的大好时光,他为了容止身受重伤,为了他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为了他深陷于泥泞之中,剑术不得进益,却没料到昔年两人交好,却也是在这人的算计之中!
  他转过头来,目光如电如剑,扫了周围一圈,扫过了黑骑众人,扫过墨香,扫过楚玉等人,最后停在鹤绝身上,艰难道:“鹤绝,能否借剑一用?”
  本来他也可以向在场任何一个身具武力地人借兵刃,但是他心中羞辱愤怒至极,潜意识里不想和公主府以及容止的手下扯上半句话,只有向鹤绝开口。
  鹤绝想到什么,眼睛眯了一下,更显得狠毒逼戾,他并未说话,只沉默地拔出背上的长剑,随手一丢插在雪地里。
  花错回头再望向容止,厉声喝道:“容止,拿起剑!昔日我对你地剑术很是佩服,今日你武艺也算是恢复了些,应有足以与我一战之力!”
  他神情凄厉,显然心中已是痛苦至极,就连声音也隐约变了调。
  宇文雄着急地想要抢上前去,但是鹤绝却似笑非笑地转过身来,朝前迈了一步。正拦在他去路之上。
  虽然把剑借给了花错,但是以他的武力,想要空手解决一个宇文雄,还是可以办到地。
  容止微微抬手,示意宇文雄不须担忧,便随意地拔出雪地上地长剑,却是先撕下来一条衣料,缠绕绑住剑身靠柄处,才轻声道:“好。”
  两剑铮然相交。
  本来是应该尽快摊牌的,但是要先把花错解决了
  同是跟容止也有心结,但是小楚身为主角,所以要最后出场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二百一十六章 愿终有一日
  如疾风迅雷,“好”字犹在空气里扩散,两人已经交
  鹤绝的剑身末端是有部分镂空的,快速挥动的时候,与空气摩擦,会发出宛如鹤唳一般的声响,虽然这么大动静对于一个刺客来说并不算好事,但是鹤绝生平最喜欢光明正大地杀人,极少行暗杀之事,因此这鹤唳声对他算是没什么影响,反倒是有可能扰乱敌人的心志,容止特意包起来那部分剑身,便是表示不愿意占花错这一点便宜。
  楚玉也是头一次见容止这么正式的与人过招交手,显露出高明的剑术,忍不住看得出神,虽然不能看清两人的每一个动作,但是大概情形还是晓得的。
  花错在容止身体周围不断地游走,剑光密集宛如暴雨,而容止却是双脚站在原地几乎不动,却好像十分随意地,左一下右一下地格挡花错的剑招,他的动作本是杂乱无章,可是由他做来,却仿佛浑然天成,好像每一个动作招式都是本该如此,不像是容止去挡花错的剑,而是容止随意的挥洒,但是剑之所向,正好是花错所攻之处。
  鹤绝挡着宇文雄,确定他不会再上来了,也回头去看激起了凌厉剑风的战场,在场中人除了容止外,以他武学见识最高,看着容止长剑纵横阖,竟然禁不住心神微醉。
  花错的剑术套路他在几年前便是知晓了的,令他心醉的,乃是容止施展地剑法。那套剑法不见得如何快,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令鹤绝这样的绝顶高手也不由得有些出神。
  他从前一味求取狠戾快速,在这条道上已经算是走到了尽头,最近一段时间总觉得自己的剑术没有丝毫进展,如今看容止使剑,可算是让他瞧见了另外一条道路。
  然而众人之中,最为心惊的。却还是要数花错。身处在战场之中。他比战局外的人更清楚地感受到容止的可怕,更隐隐有一种被制肘的郁闷感。容止地速度和力量都不算强,可怕地是他每一剑都恰到好处,打在他最弱地地方。
  他与容止多年相交,也没有想着提防,对方早就把他的剑术摸了个透,可是容止施展出来的剑术。却是与从前他们切磋时大不相同,更让他认定昔日容止可以隐瞒,包藏祸心。
  花错移动得太快,楚玉甚至看不清楚他的身影,但是她还是能瞧见,处在狂风骤雨般攻击里的容止,笑意散淡悠闲,却不像是在与人生死相搏。而是正春日漫步青郊。
  但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流桑,问道:“谁会赢?”
  “啊?”流桑缓过神来,想了想道:“容哥哥吧。我看花哥哥已经没有余力,容哥哥却不同。”
  果然,过不片刻,容止长剑一摆,竟然将身体周遭环绕地几乎织成网一般的剑光尽数荡开,花错身形疾退,才退了不过四五尺距离,便咚的一声跪倒在雪地上,他双肩双腿上射出来四道血箭,抛向半空后,零落地洒在雪地上。
  雪白血红,相映极是美丽,也极是惨烈。
  花错剧烈喘息,胸口起伏不定,脸上身上的汗水被寒风一吹,正是让他如坠冰窟,他抬眼望着容止,满怀恨意喝道:“技不如人,你要杀便杀,想必我这种已经没用的棋子,杀了也是无关紧要的。”
  容止却反手将剑交还给鹤绝,才转头笑吟吟地望着花错,柔声道:“与你交手,不过是满足你的心愿,我杀你作甚?”
  他言辞之中丝毫不带火气,依然是那么平淡,花错望着那双柔和宁静的眼眸,忽然间悲从中来,他悲愤狂笑道:“容止,我诅咒你,终有一日,你会尝到肝肠寸断,心碎欲死地滋味!上天绝不会让你如此逍遥,终有一日一定会地!”
  他顿了顿,语气微微缓和,神情却是怨毒至极地道:“我愿终有一日,你会因为得不到什么而辗转反侧,得到了之后又日日夜夜惶恐失去。”
  这个人……这个没有心的人……
  谁能伤害他?
  他死死地盯着容止,好像要将他这一刻的模样烙印进心里,一个字一个字清楚无比地道:“我愿终有一日,你付出一片真心,却被人弃之如履,因爱别离,求不得而失措发
  心千疮百孔。”
  这个人……他没有眼泪……
  谁来摧折他地微笑,谁来撕毁他的从容?
  花错闭上眼睛再张开,勉强摇晃着站起来,撕下衣衫给伤口止血。容止下手巧妙,并未伤及他的筋骨,肌肉也是顺着纹理切开,包扎止血都很容易。他扎好伤处,再度看向容止,面上已是一片坚毅:“我若活着,这辈子余下来的时日都会来寻你报仇,我若死了,化作厉鬼也要日日夜夜纠缠诅咒你……你若不杀我,今后一定会后悔的。”
  容止笑道:“请便。”对于花错的威胁,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鹤绝从容止手上接过剑后,扯下容止缠绕的衣料,猛地一挥剑,剑身上发出凄厉的鹤鸣声,他使剑时是听惯了这声音的,可是不知为何此时却没有欢悦之感,他此番前来,目的已经达到,离间了容止与花错,也顺带报复了花错,本该十分高兴,可他心头却陡然生出一股怅然之感。
  留此已是无益,他收剑回鞘,转身扬长而去。
  花错深吸一口气,转头环顾四周,此时的他仿佛由仇恨铸成,目光散发着寒意,只在看到流桑和楚玉时,稍稍和暖一些,前者是不解事的小孩子,至于后者,在花错的认知中,是跟他一样被容止欺骗的可怜人。
  “公主。”花错望着楚玉,恳切道:“容止此人冷酷无情,纵然在他身上花费再多的心血,也得不到半点真心相报,花错从前遭容止欺瞒,对公主多有不敬之处,也不奢求公主谅解,只盼望公主不要像我这般,给人骗了这么久。”
  言尽于此,他单手提剑,蹒跚着朝远处走去,红色的背影在雪地里渐渐变小,最后缩成一个小红点,宛如一滴凝固的血液,隐没在荒芜的雪地里。
  墨香有些不安地走近容止,问道:“公子,就这么放他离去,好么?”语意之中已是隐含杀机。
  这并非为了他与花错之间的私人恩怨,而是怕花错伤害到容止。方才花错赌咒般怨恨的誓言让他担忧,虽然说这些年来,容止的许多谋算计策,都是交给他来主导,但是有时候实施起来,会需要花错来跑腿,如此下来花错也算是知道了不少内情,从前花错一味信任容止倒也罢了,现在花错成了敌人,倘若他有心,可以破坏容止的不少安排。
  容止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心中顾虑,但是我既然说了不杀他,也希望你不要自作主张暗中下手,他若是要来,便冲着我来好了,难道我会怕他不成?方才我与他交手一番,用的是这四年来思索悟出的剑术,待他静下心来,便会从中获益,五年之内即可大成,也算是我回报他四年相伴相助之情……嗯?公主你做什么?”
  将剑还给鹤绝后,他的目光便重新转向了楚玉,一直注意着她的举动,就连墨香过来说话,他也分了一般心思望着她,这时见她走到马车边,拿起被他放在车边的,桓远的佩剑,忍不住微微惊讶,出声询问。
  楚玉捡起桓远的剑,翻来覆去仔细看了一会,才单手提剑,慢慢地走到容止身前。
  不光是容止,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她该不会想像花错那样,也跟容止那么打上一场吧?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二百一十七章 第一个回合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楚玉走到容止面前。
  自然,她没有像花错那样凶猛地一剑砍过去,拿着剑也仅仅是拿在手上,既不放下,也不举起。
  容止面上微微笑着。
  其实他的气力并未恢复太多,方才与花错一战,已经耗费了几乎全部的体力,只不过他掩饰得极好,没有一个人能看得出来。
  楚玉提着剑,前后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好像在寻找什么,确定找不到后,才正眼瞧向容止,掀了掀眉毛道:“现在,该不会再有人来抢我借的这一步吧?”别一会又来一个什么绝的。
  容止没料到她注意的竟然是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才道:“约莫是没了。”
  楚玉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我们接着刚才的,借、一、步、说话吧。”说完她便率先朝一旁走去。
  容止有些茫然,但还是跟了过去。
  假如楚玉就这样一剑朝他刺过来,现在的他未必能抵挡得住,但是容止心念一转,暗道她若是真想出气,那便让她刺一剑好了。
  两人就这么“借一步”去了,但一旁的人却不放心,墨香一拉宇文雄,就要跟上去,桓远则轻拍了下阿蛮的肩膀。
  听见身后传来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楚玉一皱眉,转头道:“你们不要跟来。”这话是对桓远等人说的。
  而她声音传开的同时,另外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不要跟来。”
  一模一样的地四个字。低缓平和地从容止口中吐出,与她的声音节拍不偏不倚地吻合在一起,一个清朗一个低柔,却又仿佛能融在一起。
  两人俱是一楞,片刻后各自回过神来,楚玉冷笑一声,投给桓远一个放心的眼神,容止抿了抿嘴唇。朝墨香摆了摆手。两人便又继续朝前走去。
  一直走到了确定没有第三者可以听到他们说话的地方。楚玉才停下来,转过身面对容止,容止一直跟在她身后,保持着四五尺的距离,见她停下,也跟着停步站定。
  面面相觑的两人沉默了许久,容止才缓缓开口道:“公主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楚玉奇怪地道:“你怎么反过来问我?方才不是你叫我借一步说话的么?现在你可以说了。”要借一步说话的人是他。问她有什么话要说地人也是他,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容止微微颦眉,很细微很细小地动作,即便是站在他面前地楚玉也发现不了。
  他在等着楚玉质问他,甚至等着楚玉刺他一剑,相信事到如今,楚玉应该也发现了许多东西,但是为什么她依然能如此平静。平静得甚至宛如静瑟的湖面?
  面对在他预想之外的反应。他有些茫然,现在的楚玉,甚至有了一些他看不穿的东西。仿佛有什么跳出了他掌控之外,让他捉摸不定。
  这情形极为陌生,因此他只有先沉默着,心中抽丝剥茧般地慢慢梳理思绪。
  等了好一会儿依然不见容止说话,楚玉想了想,无奈道:“好吧,既然你不说,那么我就说了……”
  “我问题不多,只有三问,第一问,你就不怀疑那时候我是在胡说八道?”一想起容止将她说的那些话都听进耳中,楚玉便不由得一阵发窘,那时候她是真以为容止听不到,才放开了尽情说的,把什么该说地不该说的都说了。
  比如她最大的秘密,又比如她喜欢他这件事。
  秘密暴露了也就暴露了,反正她现在已经不是公主,容止看起来也没有传扬这件事的意思,但是——
  纵然是站在郊外寒冷的雪地里,楚玉脸上依旧禁不住微微发热,倘若那时候知道容止是醒着的,打死她也不会说出那些话……她简直就是当着容止的面做了一场长篇表白外加自我介绍。
  那些话,一个人自言自语发泄一下也就罢了,对着喜欢的对象说,实在太过肉麻,也太难为情了。
  容止温声道:“我为什么要怀疑呢?虽然公主当初所言极为不可思议,可是异地处之,细细想来,也确实合情合理,我有什么道理不去相信?”
  他目光如水,嗓音柔和,楚玉对上他地双眼,心中叹息一声,别开视线:“换做别人,绝不会如你这般作想地。”
  来到这个时代,就连身为当事人的她自己,也花了好些天才接受这个事实,倘若是别人听她说了这些话,只怕会立即斥她为疯子,但容止却会站在她的角度仔细思考,相信她地每一句话。
  从前她和容止说话时,有时候会因为自身顾虑,说出一些没头没尾的话,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轻忽,而是会认真地思索,并说出他的见解。
  这种仿佛不经意处的温柔,让人不知不觉心动,但是很久过后,也许才会发现,那只不过是他个人的习惯,习惯于缜密的分析每一件事,造成温柔的假象。
  思绪慢慢地越跑越远,眼看着楚玉就要回想到她
  这里的事,忽然被容止的声音唤了回来:“公主既然可否也让容止解惑一二?”
  楚玉一愣,心说刚才让你问你不问,现在我问了你又来反问,但是反正横竖是要说开的,她也没什么意见,只道爽快:“你问吧。”
  容止很诚恳地问道:“请问公主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别有用心的呢?”看楚玉现在的样子,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他一些心思,但是他却不晓得自己是哪里露出来的破绽,难道是他昏迷后花错不小心泄露了什么?
  容止话音方落,楚玉面色陡然一沉,好一会儿才逐渐缓和:“当初王意之给我留信。让我去建初寺找寂然,在我去的时候,寂然被人刺杀,是你让花错干地吧?”
  “是。”到了这个时候,容止也不避讳承认,“难道那寂然不仅没死,还找到了公主你,告诉了你什么事?”
  楚玉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没有再见到寂然。但是我那几日在王意之住处的附近转悠。得知王意之曾经去找过一个人,那人从前是公主府的侍卫。”
  公主府内苑的人手,几乎都在三年前有过一次大换血,因此想要知道三年之前的事情,必须找从前的老人,但是那些人的去向是一个谜,并无文字记录。楚玉也跟着断了线索,但是间接地通过王意之,又重新接了上来。
  容止讶然道:“那人不是喝醉了么?”他查探过那侍卫的情况,确实是喝醉了不假。
  话才问出口,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一个极为偶然地巧合,一个意想不到地状况。
  楚玉微笑道:“那人是喝醉睡着了没错,可是谁都没规定。喝醉睡着之后。不能说梦话呀?”难得巧合那侍卫会说梦话,更巧合地是,他梦见的。正是三年前的往事。
  容止无奈一笑。
  楚玉低声道:“我从那侍卫梦话中得知,当年你其实并不是自愿留在公主府的,三年多前,你被当时的天师天如月生擒,被山阴公主要走,但是公主府困不住你,你以一人之力,尽杀内苑中人,即将逃得自由的时候,天如月却赶了过来,不仅再度生擒你,还毁去了你一身武艺。”
  被摧毁的健康,被剥夺地自由,被践踏的尊严。
  那侍卫便是那场杀戮之中的幸存者和见证者,当时他倒在尸体堆里,身上的伤很重,被当作尸体一起抬走了,他苏醒后偷偷地离开,在建康城贫民区找了个住处,以编织草鞋为生。
  容止就是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想不到那侍卫竟然有说梦话直播梦境的毛病,差错出在这里,他也无可奈何。
  楚玉想起来,当初容止试探她身份时,曾经称自己并不是自愿留在公主府的,现在想来,却是实话了。
  她在木屋中听到那侍卫的梦话,心中震动自是不说,但是那只是梦话,并不能全部当真,她虽有疑虑,却不想表现出来,便瞒过了所有人。
  后来又发生了一连串的变故,也便一直耽搁着,当然,也有一点她自己地因素,直到现在,她才与容止坦诚相告。
  甩甩头,不去深思,楚玉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地第二问上,道:“公主既然如此待你,你为何不杀她?纵然不杀,但是我见你周围监视并不严密,为何不逃走?别告诉我你没有这等手段。又及,既然你知道了我不是公主,就算不杀我,又为何依然留在公主府中?”
  纵然容止那时候已经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她相信以他的智慧谋略,先假装臣服于山阴公主,消除其戒心后,杀一个人或逃离一个地方,也不算什么难事。
  为什么他没有那么做?
  她现在可绝不会认为,容止对山阴公主日久生情了,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二百一十八章 第二个回合
  是,这个时候,楚玉却没有等到容止的回答,回应她寂,以及风从远处吹过的声音。
  她抬眼看去,却见容止清润漆黑的眼眸泛着一层茫然,仿佛不认识一般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容止低声问道:“你既然早知我有所图谋,也许尽是虚情假意,又为什么要放弃回家,换来救我?”
  她想要什么?
  他太擅长阴谋算计,太擅长计较得失,也太习惯掌控全局,他怎么也没想到,楚玉竟然会是在已经知道他心怀叵测的前提下,依然舍弃了那么珍贵的回家机会,让天如镜解救他。
  她说过她的时代很好很和平,她说过她十分想念家人……留下来,她能得到什么?
  他不是不晓得世间情爱,亲缘之情,朋友之情,夫妻之情,这些他都知道,只不过他的心神太过稳固,很难为此动摇,反而会翻覆掌控,操纵利用这些情感。
  比如对花错,比如对楚玉。
  以及对山阴公主。
  四年前,容止偶遇山阴公主,那时候山阴公主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尊贵骄傲,以及,对他一见钟情。
  但是那时候,纵然知道对方是公主之尊,他也懒得敷衍,毕竟他那时已经在南朝之中布下自己的势力,无须向任何人低头便可逐步达成所愿。
  但是容止没有料到,因为这个女子,他遭遇了生命中最惨烈的意外。
  为了得到他。山阴公主请来了一个叫莫问地人,那人的武艺不错——容止的武学造诣极高,能得他赞一句不错,已经是极为难得了——但是还是被他击败杀死,但为了隐藏自己的实力,他给做出中毒的假象。
  莫问固然是难得的高手,但是容止并不畏惧,就算再来三四个这样的人。以他的武功智计。也不难应付。但是,因为莫问地死,引出来了莫问地师父,也便是天如月。
  莫问是天如月地徒弟,天如镜和越捷飞两人的师兄,假如莫问没有死,那手环本该是由他来继承的。原本属意的继承人就这么轻易死了,天如月当然要去瞧一瞧杀死他的人是谁,接着他便发现了容止,并跟着发现了容止的身份,以及他的图谋。
  天如月对付容止,却不是为了帮山阴公主,而是为了他所肩负地职责,在天如月那不该属于这世间的手段面前。容止终于被迫拿出了全部本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但最终还是败了。
  就在天如月要杀死容止的时候,山阴公主赶到。请求天如月将容止交给她,天如月虽然在实质上击败了容止,但是他心里知道,若非有手环的那些手段相助,他只怕早就被容止算计了不知多少回。他性情骄傲偏激狠毒,纵然是实质上的胜利,也不能抚慰他被被容止打碎的自尊,正确的做法,他本该立即杀了容止免除后患,但是那时候却极想羞辱他一番,便顺势将他送给了公主。
  容止也是能屈能伸,他入公主府后,先花费些时间,养好了自己地伤势,才欲行突围,山阴公主不放心他,对他看得紧,但是这并不妨害他施展手段。
  用计,下毒,杀人,这些对他是家常便饭地事,公主将私兵调来,也没办法阻挡他,可是就在他即将顺利脱身之际,天如月却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之后是再一次的挫败,这一次,为了防止他逃走,天如月给他喂下了一颗药,令他的身体衰竭,几乎连重一些地东西都拿不起来,甚至在他身上下了奇怪的禁制,令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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